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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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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晨曦和温晨若都是扑哧一笑,温晨若朝柳乘风做了个鬼脸,道:“仙儿快到这边来,二小姐疼你。”

柳乘风被孤立了,又是摇摇头,道:“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比赛开始。”

他一句话说完,便开始蘸墨下笔,这几日虽然事多,可是在这时代的娱乐却是少得可怜,再加上温晨曦好书法,柳乘风近朱者赤,读书和行书都没有落下,读书倒也罢了,尤其是这行书,已经越来越接近大家风范了,他行书时细致到了极点,先深吸一口气,然后很庄重地下笔,务求做到每一笔都一气呵成,不自觉间,形成自己的风格。

温晨曦的字却是以端庄娟秀为主,落笔比柳乘风还慢,温晨若则在她边上为她鼓劲。

一盏茶之后,大家一起收笔,柳乘风先将笔放入笔筒里,脑袋凑到温晨曦的桌案上去,道:“我来看看,嗯,写得不错,字体很娟秀,布局也很好,一点也不生涩。”

温晨曦略带几分羞涩地捋了捋额前的乱发,道:“夫君太过奖了。”

温晨若道:“这也未必,姐姐写的就是好。”

温晨曦道:“我来看看夫君写得如何。”说罢走到柳乘风案边,一对清澈的眼眸霎时光亮起来,如获珍宝地捧起柳乘风的行书,道:“夫君已经写得越来越好了,这行书飘逸空灵,风华自足,很好呢。”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那晨曦说谁的字好。”

温晨曦莞尔道:“自然是夫君的。”

温晨若大叫道:“你们这是相互吹捧,我看姐姐写得更好一些。”

柳乘风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道:“连你姐姐都甘拜下风,你还敢不服?还不快走,留在这儿做什么?”

温晨若道:“我为什么要走?”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夫妻之间要亲嘴儿了,难道你也要看?好吧,晨若要看,那姐夫只好牺牲一下,仙儿,快给二小姐搬一个座儿来,让她围观。”

温晨若不禁咂舌,道:“谁稀罕看。”说罢忙不迭地走了。

仙儿见了,也是两颊嫣红,匆匆收拾了书桌,道:“姑爷、小姐,我去送一送二小姐。”

月色之下,庭院里空荡荡的,温晨若收拾了笔墨,显得有些局促,虽说夫妻人伦之礼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在这院落里却有点儿让她不知所措。

柳乘风道:“这儿风大,我们进去说话。”

温晨曦颌首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夫君,方才的时候,门房那边说有人送来了一张信笺,说是要给夫君看的。”

信笺……柳乘风自认自己并没有什么朋友,不由一笑,道:“什么信笺?多半是送错了,不必理会。咳咳……那个愿赌服输这句话,圣人有没有说过?”

温晨曦啊的一声,清亮的眸子看了柳乘风一眼,随即明白了柳乘风的意思,不禁轻笑起来:“圣人可没说过这个。”

“做人要三观正确,信守承诺这一句,圣人也没有说过吗?”柳乘风一面问,一面与温晨曦一道入了厢房。

“没有。三观是什么?”

屋子里灯火冉冉,温晨曦好奇地问。

“……”

第五十四章:拳打太子爷

清早起来的时候,温晨曦已比柳乘风先起了,叫人张罗了糕点,才服侍着柳乘风起来,柳乘风坐在几上随口吃了几块糕点,温晨曦不急着吃,撑着下巴坐在一边儿看。

柳乘风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喝了口茶道:“咳咳……我害羞了……”

“……”温晨曦那清澈的眼眸立即别开。

柳乘风见状,随口和她闲聊:“今日起来的时候眼皮儿老是跳,总觉得会出事似的。”

“啊?出什么事?”

柳乘风想了想,道:“只是预感而已。”

温晨曦便道:“你去值堂的时候小心一些,还有,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柳乘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温晨曦鼓起勇气道:“我听晨若说,京城里一些名门闺秀们办了一个诗社……”

柳乘风见她一脸窘迫,显得有些说不出口,又有些期盼的样子,便不禁笑道:“你想去是不是?报名费多少,是不是很贵?不怕的。”

“啊……”温晨曦呆呆地看着柳乘风,咂舌道:“我还以为夫君不肯答应呢。”

柳乘风反倒奇怪地看着她,道:“为什么不答应?反正你也闲着无事,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嗯嗯……”温晨曦连忙点头,俏脸激动得通红,原以为是一件很难的事,谁知柳乘风竟答应得这般干脆。

柳乘风换了衣衫,提着刀便打马往千户所去,虽是百户,可是照例来说每隔一段时间要去千户所一趟,不过现在内西城千户所的千户人选还没有出来,而是由一个姓马的百户暂代,柳乘风到了千户所的时候,看到这里不时有人紧张地进出,偶尔有人鼻青脸肿地被人抬进去,他不禁觉得好奇,拉来一个校尉问:“怎么?出了什么事?”

校尉奇怪地看着柳乘风,道:“现在咱们卫所还在和东厂殴斗呢,怎么,大人不知道?”

柳乘风呆住了,不禁无语,原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原来后遗症还是这么严重,东厂和锦衣卫的梁子算是结大了,柳乘风这始作俑者倒是反过来问别人发生了什么事。

柳乘风不禁莞尔一笑,进去点了个卯,便从千户所出来,又返身去百户所里坐堂。

烟花胡同却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那一座座酒肆、妓馆仍是歌舞升平,倒是百户所门口,却是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许多人。柳乘风一到,陈泓宇眼尖看到了他,连忙小跑过来,为柳乘风牵住马,一面道:“大人,有人来闹事。”

柳乘风道:“打回去就是。”说罢翻身下马:“是东厂的人?”

陈泓宇摇头,道:“不是,是个少年,说是要寻你切磋的,带来了不少护卫,想必是哪家王公的公子,卑下想把他们赶走,谁知这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动身,卑下见他带来的护卫不少,怕给大人惹麻烦,所以……”

柳乘风一边听陈泓宇说,一边拨开人群,果然看到人群之中站着那个昨日被他打了一顿的少年正被人拥簇着,仍旧是昨日在的原班人马,那少年左右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等看到了柳乘风,眼睛不由一亮,道:“来了,柳百户,我等候你多时了。”

柳乘风对这少年印象谈不上好坏,只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看到他堵住了自己的百户所,心里就很不爽了,真是成何体统,昨天挨了打,今日居然还敢找来滋事。

这少年又道:“昨日柳百户的拳脚,我已经见识过,苦思了一夜,终于有了破解之法,今日就让我领教领教柳百户的王八拳,柳百户请。”

见多了有人趋之若鹜的抢钱、找老婆的,柳乘风在这世界,还真没见过几个兴匆匆地跑来挨揍的人。不过他毕竟是成年人,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莞尔一笑道:“你是谁家的公子?这里是锦衣卫亲军重地,不是玩闹的地方。”

少年正是太子朱厚照,朱厚照听了,心里觉得屈辱,他最恨别人将他当小孩儿看待,更何况柳乘风这样说,明显是对他三脚猫的功夫不认可。想起双拳打遍天下,未曾一败,今日竟是撞到了柳乘风这样的高手,还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随意侮辱,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没错,朱厚照此时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柳乘风越是踩他,他越有一种挑战高手的痛快,暴喝一声道:“接我这一拳试试看。”这一次再不是黑虎掏心,而是一拳直捣柳乘风面门,另一只手手肘横起,保护自己的前胸。

三言两语就开始动手,也好在柳乘风见惯了这少年的无赖手段,早有了防备,朱厚照刚刚说一句接我一拳,柳乘风二话不说,直接握了拳头,一拳往朱厚照的面门砸过去。

砰……

朱厚照虽然灵活,可是手臂毕竟及不上柳乘风,他的拳风还没到,柳乘风已经一拳砸中了他的面门。啊呀一声,朱厚照感觉到自己的鼻梁被狠狠地锤击了一下,整个人瘫倒下去。

“少爷……”刘伴伴连忙带着护卫抢上去,一起哭天抢地地大叫。

“我没事……”朱厚照痛得眼睛也不禁流出泪花,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更是身为一名求败的高手,岂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痛?打开众人,又一次站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柳乘风,一字一句地道:“你很厉害,出拳竟是比我还快几分,好,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你这样的高手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杀手锏,若是你能破我这一拳,我便拜你为师。”

柳乘风不禁觉得好笑,很有一种老子居然也有成为高手的一天。不过他毕竟没有多少高手的觉悟,至于这少年要拜自己为师,哈哈……今个儿的天气真好,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朱厚照见柳乘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更是大怒,整个人已是朝柳乘风冲过去,这一次用的却是蒙古人摔跤的办法,双手抱住柳乘风的腰,右脚去勾柳乘风的腿,全身的劲气都用在腿脚上,要将柳乘风绊倒。

这样的办法,朱厚照在面对‘高手’时时常使用,而且屡试不爽,不过他这一用劲,却发现柳乘风居然一点被勾倒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回事……朱厚照的额头上已渗出豆大的冷汗,因为他发现,柳乘风居然压根就拌不倒,更为严重的是,柳乘风生气了。

柳乘风是成年人,而朱厚照尚在发育,以朱厚照这点气力,怎么可能将他绊倒?柳乘风被他这一熊抱,已是怒不可遏。

从来只有女人这样小鸟依人地在自己的胸脯之下,现在被这么一个小男人大庭广众地往他怀里钻,是人都受不了,连小姨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你这家伙居然敢来抢大爷的胸,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柳乘风二话不说,脚上用力,朱厚照没有将他绊倒,柳乘风却是轻而易举地把他摔了个人仰马翻,朱厚照凌空摔落在地,在那刘伴伴的惊叫声中,柳乘风已经骑在他的身上,左右开弓,直接给了他两个耳刮子。

朱厚照从来都是打别人,哪里挨过这样的打?而且刚才落地的时候,手肘脱臼,痛得哇哇大叫,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痛……痛……”

朱厚照哭了……

刘伴伴也哭了……

带来的护卫目瞪口呆,等柳乘风离开朱厚照的时候,有个人蹲下去检视朱厚照的身体,不禁大叫:“殿……少爷的骨头断啦……”

一下子,这百户所门口乱成一锅粥。朱厚照只是滔滔大哭着喊疼,刘伴伴大叫:“叫大夫……叫大夫……”

柳乘风这时候也后悔自己下手重了,毕竟只是个胡闹的小孩子,何必跟他计较?他走上去,一把将刘伴伴挤开,检查了朱厚照的手,气定神闲地道:“叫什么叫!骨头没有断,是脱臼了。”

说罢扶着流眼泪的朱厚照坐直起来,对他道:“你忍着痛,一会儿就好了。”

朱厚照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又是敬畏,又是信赖。在朱厚照心里,柳乘风就是神秘的高手,高手行事总是难以捉摸的,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高手无所不能。

柳乘风趁着他点头的功夫,扶住他手臂的脱臼处,先是猛地一拉,随即又重重一推,骨骼的嘎吱声传出,只须臾功夫,那原本错位的骨节就恢复了原位。

第五十五章:太子老师

骨骼嘎吱一响,朱厚照像是受到了很大的痛楚,啊地大叫了一声,但是很快,他的眼泪就收住了,转了转胳膊,突然嘻嘻一笑,道:“不疼了,这又是什么功夫?”

柳乘风已是站起来,心里想,这家伙果然还只是个孩子,说哭就哭,哭了就笑。

柳乘风板着脸对他道:“这里是卫所重地,你要玩到别处玩去,本官要办公了。”

柳乘风旋身要走,朱厚照翻个身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不要走,我输了,要拜你为师。”

拜师……

柳乘风从前倒是很有为人师的理想,只是这个师是教馆开蒙,可不是教人去打架,道:“我可不收徒弟,散了,散了。”不再理会朱厚照,带着一干校尉进百户所。

朱厚照有点傻眼了,平时他要拜师,哪个武师不是欢天喜地的?可是偏偏撞到了柳乘风,毫不客气地打了他一顿;厚着脸皮来拜师,他理都不理,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哪……

朱厚照激动了,他一激动起来,脸就一阵通红,兴奋地对身边的刘伴伴道:“我听父皇说,世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高人,性格古怪,却能治国安邦,这柳百户就是隐市的高人。不成,这个师傅,本宫非拜了不可,从今儿起,我每日到这儿来等着,他一天不答应,我就一天不走。”

刘瑾今日是够惊心动魄的了,先是看到太子断了骨,吓得魂不附体,后来柳乘风接了骨,见太子活蹦乱跳才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心想太子殿下和这姓柳的多纠缠一刻都要人命哪,现在居然还要天天来?杂家这日子还怎么过?

不过刘瑾最会逢迎,太子说的话,他是一句也不敢悖逆的,一心只想着讨朱厚照欢喜,这时候见朱厚照兴致勃勃,也来了精神,笑嘻嘻地道:“殿下有这诚心,还怕那姓柳的不就范吗?”

“什么叫就范!”朱厚照气呼呼地道:“说得倒像是本宫要强抢民女一样。”

刘瑾咂舌,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奴才说错话了,殿下见谅。”

朱厚照并不介意,笑呵呵地道:“那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嗯,都给本宫站直了,拿出点诚意来。”

“殿下,现在日头大……”

“日头大才好。”朱厚照庄重地道:“这样才显出诚心来,反正不拜这师父,本宫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刘伴伴,本宫得相思症了……”

“……”

刘瑾心里头知道,这位太子爷的耐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时候心血来潮,转眼间就没了兴致。可是有时候一旦决定的事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至少在这拜师上,朱厚照的决心还是不小,刘瑾陪着朱厚照一直站在百户所外头等到日落西山,等柳乘风从百户所出来依然不理会他们,才失望地打道回府。

到了第二日、第三日也都是如此,柳乘风一到百户所,朱厚照便带着人来,柳乘风打道回府,他们也不纠缠,直接回去。

到了第四天,天气下起瓢泼大雨,柳乘风坐在百户所的大堂里,慢吞吞地喝了口茶,随手翻阅着近日百户所的出入账目,现在全京城都知道,烟花胡同百户所里有着金山银山,每个月五六万两白银的出入,不过在柳乘风看来,挣的钱多,可是花的同样不少,上头的孝敬,还有下头的抚恤,再加上招募帮闲之类的费用,这银子便如流水一样花出去。

“不成,得另外找点什么生意做做,钱生钱才是王道,否则早晚要坐吃山空。”柳乘风心里这样想着,毕竟这些份子钱收上来是公家的,柳乘风若是拿得太多,总会有人说闲话。可是做了生意,这钱就是自己的了。

只是到底做什么生意,柳乘风却还没有拿定主意。这几日他天天呆在卫所里,头疼的就是这个。

王司吏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大堂,悄悄地站在柳乘风身边,柳乘风的目光从账簿中移开,落在他的身上,道:“怎么?王司吏有事?”

王司吏笑呵呵地道:“大人,那家的少爷还在外头站着呢,外头下了那么大的雨,也怪可怜的。”

柳乘风没好气地道:“这样的小孩子不必理会,让他站着就是。”

一个少年没头没脑地要和自己打架,打输了也就是了,居然还跑来拜师,柳乘风心里只能感叹自己成熟得太早,对现在的年轻人理解不了。

王司吏压低声音,道:“这人出入都带着数十个护卫,只怕身份不一般,能有这排场的,满京城也不会超过三十个,大人,依我看,他既要拜师,收了也就收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者说,这种大富之家拜起师来,年节的孝敬也是不少,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生意……柳乘风最喜欢的就是生意了,他精神一振,想起当日给王鳌拜师时,温家敲锣打鼓,靡费确实不小,这家伙动辄带着这么多护卫出入,家底只怕比温家丰厚多了,这个……这个……

柳乘风脸色一板,拍案道:“王司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本官贪图人家的财物一样,我便是收那小子做徒弟,那也是看在他的诚心份上,至于财物之类的东西,我是瞧不上的。我虽是锦衣卫,可也是读过书的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知道吗?咳咳……你去把他叫进来吧,我和他说几句话。”

那小子天天蹲在卫所外头也不是办法,反正收了也就收了,似乎也不掉几斤肉,柳乘风这样一想,也就想通了。

王司吏应了,飞快地出去,过了一会儿便领着朱厚照进来,朱厚照又激动又兴奋,一进大堂便大剌剌地叫:“师父在上……”

柳乘风惊呆了,原以为自己够不要脸,磨着王鳌拜师,还自觉有些无耻,可是见了这朱厚照,才知道原来还有更不要脸的,他连忙板起脸道:“没有行师礼,不许叫师父,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朱厚照呆了一下,随即道:“我姓厚,单名一个照字。”

厚照……这名儿倒是新鲜。

柳乘风不疑有他,才道:“你真要拜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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