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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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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了,她娘哪能是什么郡主。
  “锦姨,你认错人了。”
  锦秀将陆氏的手攥得紧紧地,见千喜不知道这事,也不敢往下说。
  陆氏看了她一阵,叹了口气,将她拉起来,按回凳子上,一脸的愧疚,“锦秀,是我连累了你,你不怪我吗?”
  锦秀连连摇头,“锦秀只是没想到还能见到郡主。”
  陆氏握着她的手,“我从离开王府那天,就已经不是郡主了,这辈子,我也就想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你也别再叫我郡主。你怎么会进宫当地宫女?”
  锦秀‘唉’了一声,“那年郡……陆夫人离家后,网页叫我哥哥去追郡主回来,结果我哥哥也一去不回,王爷恼了,说我们家的人都是吃里扒外的,就把我卖了。买我那家老爷想纳我为妾,可是他家夫人死活不肯,正巧宫里找一批织布的宫女。奴婢也不想给他家老人做妾,便偷偷跟夫人说,我会织补。夫人听了正中下怀,便暗里把我送去见招宫女的公公,试手艺,奴婢就这样进了宫。”
  陆氏长叹了口气:“真难为你了,可惜你哥……你却见不着他了。”
  锦秀心里一抽:“我哥他……他……”
  陆氏长呼了口气,“你哥寻到我们,见我不愿回王府,于我结拜了兄妹,在太和镇住了下来,不过你哥哥自小身体不大好,没几年就去了,留下了个儿子。”
  锦秀刚止了泪,听到这儿,泪又下来了。
  陆氏掏了帕子给她抹泪,锦秀忙接了过去,自个抹着,“我哥那孩子还在吗?”
  “在啊,叫程根,长得可壮实了,媳妇都娶了,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做姑奶奶了。”
  锦绣听了心里更是不知什么滋味,想着再见不着哥哥了,心里堵得难受,又着着程家有后,心里又是欢喜。
  千喜听到这儿,虽然不知道娘家是哪家的郡主,又是怎么离开的王府,但也算听出了眉目,凑上前扶了锦绣,“锦姨,你别难过了,三舅舅走的很安详。根儿如果知道还有你这个姑姑在,不知会有多高兴。现在咱太平的染坊,全靠跟儿撑着,等他媳妇把孩子生下来了,就叫他们抱了孩子来京里看你。”
  锦绣吸着鼻子应了,又听说这个侄儿能撑起太和的染坊,又欣慰了几分。
  陆氏见桌上的汤全凉了,唤了老妈子进来端了去重新热过。
  千喜又叫人打来水给哭得乱七八糟的锦绣和陆氏洗了脸,笑呵呵的道:“咱三舅舅都和我娘结了兄妹,锦姨还不肯吗?”
  陆氏正给锦绣装着鱼翅,听千喜又再提起这事,朝锦绣忘了过去,见她仍有些犹豫,但没像刚才那样一口回绝,放下碗,拉了她的手,唤了声。
  “妹妹。”
  锦绣嘴唇哆了一下,半晌才唤了声,“姐姐。”
  陆氏眼里涌上泪,一叠声的应了。
  千喜见气氛有些沉闷,忙端了陆氏没装完的鱼翅碗,先给锦秀盛了一碗,又给陆氏装上,道:“娘,锦姨,再不吃,又得使人去热了,再热酒全成糊了。”
  陆氏这才端了碗送到锦秀手中。
  千喜看二人都是两眼含泪,知道她们怕是有得聊,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起了身,“锦姨今天休假,也不用回宫,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今晚娘舅在这儿陪陪锦姨,也顺便给咱爹放放假。”
  陆氏笑啐了她一口,“我知道你坐不住,要走就走吧,我今晚就住这边了。”
  锦秀也含着泪笑,“怀着孩子的人,做得久了,也是不好,快去吧。”
  千喜应了出来,又吩咐才妈子好生服侍,才回了这边。
  赫子佩恰巧回来,见她眼红红的,顿时紧张,追上两步,“出啥事了?”

第226章 出事了
  千喜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赫子佩听了,拖了她的手,往屋里走,“这是喜事。”
  “我知道是喜事,可是还是禁不得要难受。”千喜觉得他的手有些冷,握了他的手搓了搓,“是不是穿少了衣衫?”
  “不觉得冷,倒是你怀着孩子,身子越加的要小心,宁肯热着些,也别凉着。”
  赫子佩揽着她的肩膀,刚上台阶,还没进屋,听身后一阵急唤,“大少爷,大少爷。”
  回头见薛府的管家撩着衣摆,气喘吁吁的在门口滚下马,见了他,丢了马缰就奔了上来,“少爷,出事了,老爷叫你快回府呢。”
  千喜心里‘咯噔’一下,她们一直在外面住着,薛府有事自会派人来吩咐,但管家亲自这么火烧火急的奔着来,还是第一次。
  听他口中嚷着‘出事了’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赫子佩也是脸色微变,回转身站定,“出啥事了?别急,好好说。”
  管家瞅了千喜一眼,有些犹豫。
  千喜心里又揪紧了一下,眼皮突的一跳。
  赫子佩也随他看了眼千喜,“有话直说。”
  管家不敢耽搁,道:“是三少爷出了事,不过与大少爷和少奶奶有关。这事小的也说不好,少爷和少奶奶还是赶快回去,老爷等着呢。”
  千喜刚经过刚才的那场激动,这时又听说出事,心跳就没了谱,有些不对付,怕赫子佩担心,强忍着不表露,催着赫子佩,“回去吧。”
  赫子佩‘嗯’了一声,对千喜道:“你先上车,我马上出来。”
  千喜看了眼管家,没敢多问耽搁时间,随着管家出了门,见赫子佩唤了平日帮他在外面跑消息的伙计福蛋说了几句什么,福蛋不住的点头。
  赫子佩交待完,撇下福蛋大步走来,跃上车,撩帘坐下,“走吧。”
  车夫忙撤了马朝着薛府急赶。
  下了车,随着管家,径直去了二堂。
  千喜每走一步,额头冷汗就渗出一些,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断然不会在二堂处理。
  赫子佩反倒冷静,轻揽了她后腰,怕她怀着孩子,走快了吃力,不急不缓的走着。
  千喜瞅了眼管家,见他急得火烧屁股一般,又不敢催,低声对赫子佩道:“咱走快些。”
  “都到这儿,再快也省不了几个时间。”赫子佩斜瞥了管家一眼。
  管家马上识趣的道:“我先到前面通报去。”等赫子佩一点头,就先跑着走了。
  千喜轻拽了拽他,“你说能有什么事?”
  赫子佩心里隐隐有些想法,但没亲眼看到,也不先断言,“我说不好,不管啥事,咱得沉着气,你更上不得火,否则小事得闹得大事。”
  千喜‘嗯’了一声,手心渗了汗,朝他笑了笑,有他扶着没有过不了的坎。
  进了二堂。
  雪崇简坐在上座,他现任的夫人薛夫人坐在他身侧,都铁青着脸。
  薛夫人的儿子,也就是薛家的三公子跪在堂里,他身边还跪着个女人,头埋得很低看不见长相。
  千喜一看这架式,心跳得更厉害,七上八下的,实在想不明白,这堂里的两个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随着赫子佩行过礼。
  却听薛夫人冷哼了一声,“跪下。”
  千喜的心扑通一跳,望向座上两人。
  换成以前,她怀着孩子,薛崇简断然不会让她跪,就连行礼,都是意思一下,便唤她起来,今天听夫人叫她跪,竟不拦着。
  千喜越发的紧张,不知自己犯了啥事,愣愣的就要往下跪。
  虽然她是穿过来的,以前从不跪谁,但到了这世上,少不得也得依这世上的规矩。
  赫子佩脸一黑,伸手要拉着。
  千喜怕事还不知道,他就跟家里拧上了,忙向他摇了摇头。
  赫子佩知道她的意思,忍了忍气,自己一撩袍子,自己先跪下去了。
  千喜忙在他身边跪下。
  上面两位的脸色越加的难看。
  赫子佩抬脸看向父亲,“爹,不知儿子和媳妇犯了啥错,要您发这么大的火?咱挨点罚没事,气坏了您老人家,叫我们做儿女的怎##”
  他这话明里是关心父亲,实际是问他们一来,不问青红皂白的罚他们跪着是什么意思。
  薛崇简还没回答,薛夫人沉不住气了,一拍太师椅扶手,“你们干的好事,却让我儿子来背黑锅,揩烂屁股,还在这儿装不知?”
  她气得厉害,说话也没了分寸,甚粗鲁,薛崇简皱了皱眉,重咳了一声,她才醒悟,十分不畅快的闭了嘴。
  千喜一头雾水和赫子佩对望了一眼,还真不知她说的什么。 
  赫子佩面不改色,“二娘有话直说,别光顾着骂,我们还当真不知道您说的啥事。”
  薛夫人哪还忍得住气,站起身,指了他,“你……”
  薛崇简忙瞪了她一眼,她才重重的坐了回去,将身子扭过一边,心里气恼,赫子佩他娘死了多久了,他还这么放不下,打心眼里偏着那女人生的儿子。
  千喜不知什么事,不敢乱开口,垂着头偷看了眼跪在一边的那女人,正巧风吹开那女人耳鬓的发束,露出了脸,竟是方清雅,吃了一惊,恍恍然若有所悟,心反而慢慢定下来了。
  朝赫子佩使了个眼色,赫子佩侧脸看了看,眉头微微一蹙,唇边露了丝冷笑。
  方清雅只是偷看上头的脸色,未留意他二人的神情。
  赫子佩心里有数了,朗声道:“爹,有事就直说吧,也没外人,不怕丢人。”
  薛崇简这才叹了口气,道:“男人风流些,也没啥。咱这样的人家,也不是养不起人的人家,既然把事办了,叫人抬了进府,啥事也没有。”
  千喜暗暗冷笑了笑,这女人当真有些本事,居然能把状告到家里老人这里,瞅了眼一边脸黑如锅底的三少。
  她能告到这儿来,怕是与这位三少脱了不关系。
  赫子佩冷冰冰的瞥了方清雅一眼,再看向薛崇简,“我跟她啥事也没有,压根没碰过她。”
  薛崇简料到他会这么说,亲耳听到,仍憋了一肚子气,拉下脸,“孩子都有了,你还敢说没碰?”

第227章 遇事要冷静
  千喜冷笑瞥向方清雅的肚子,这狗血故事,还活生生的给搬到面前来了。
  知道了怎么回事,反而不急了,心平如水,静等着看这出戏怎么演。
  赫子佩气得笑,连看方清雅都不看一眼了,索性起了身,要扶千喜起来。
  千喜僵着没敢起来。
  赫子佩沉声道:“起来。”声音决断,不容人不服从。
  千喜没见过他这么对自己说话,头皮紧了一下,懵懵的就随着他的力道起来了。
  薛崇简微微一愣,这个长子虽然没长在身边,但知书达礼,绝不是目无尊长的人,突然这么做,实在也让他觉得意外。
  薛夫人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见他放肆到了这程度哪里还按捺的下去,前倾了身子,指着他,“你眼里还有尊长吗?”
  赫子佩笑了笑,“二娘这话说的不对,我娘死的早,我要跪,这堂上也只有我爹能让我跪得。”
  薛崇简的元配死于当年政乱,才重新立了现在这位夫人。而赫子佩却是嫡子,现在这位虽然是大老婆,但终是爬不过赫子佩头上。
  薛夫人被他这一顿抢白,变了脸色,“你和你媳妇犯着错,难道不该罚?”
  赫子佩冷笑了笑,“如果我们犯了错,要罚也是我爹来罚。我爹罚我们,我们自当跪得,然我们根本没错,为何要为个不知姓谁名谁的杂种挨这罚?再说千喜怀着薛家的种,跪出了问题,二娘是不是也担着?”
  他的话再明白不过,要寻他的麻烦,她还不够资格。
  方清雅听到‘杂种’二字,也即时变了脸色,嘴角微微发紫。
  千喜知道赫子佩动了真气,心里乱得厉害,死死攥着他的手臂,这堂上又不敢乱插嘴,偷偷掐他几下,要他冷静,他偏偏全不理会,急得一额头的汗。
  薛夫人更气得面色铁青,转头望向薛崇简,委屈的唤了声,“老爷……你看他……”
  薛崇简本对赫子佩的行为感到气愤,但听他提前亡妻,心就软了,他实在愧对他们母子二人,好不容易收了他回来,再让他受委屈,他这个当爹的自是心里过不去。
  再说男人风流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好死不死,扯了三子进来罢了,这才有夫人的这番不依不饶,本有些烦躁,听赫子佩口口声声的杂种,心里便犯了嘀咕。
  就算媳妇容不得他纳小,把他在外面的女人打发了。
  他碍着夫妻情份,不加理会,也不能把自己的孩子叫成杂种,这不是打自己的脸。
  这事有问题。
  再看千喜小腹,万一真出点事,那还得了。
  喝道:“好了,人都到齐了,这事得好好问清楚,不能光听一面之辞。”
  自从赫子佩回来薛夫人的儿子从长子变成了次子,心里不痛快,本是想揪着这事闹上一场,但见当家的开了口,也不敢再多说,只得板着脸,扭着身子坐着。
  反正事情揭出来,赫子佩一样得不到好。
  薛崇简这才对赫子佩道:“你和千喜也坐下吧。”
  不管啥事,他始终还得顾着自家的种。
  千喜暗松了口气,随着赫子佩到下首坐下,拿眼看着方清雅。
  方清雅在他们没来之前,还信心满满,这时见他们来跪了一遭就坐下了,心里就有些发虚,偷偷抬头见千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全无担忧之色,心里猛的一跳。
  赫子佩等坐实了,才向薛崇简道:“爹,儿子和您儿媳是被管家火烧火燎的催着来的,前前后后压根不知出了啥事,就算要打要罚也得先让我们知道到底出了啥事?这三弟干嘛又在这儿跪着?”
  薛崇简叹了口气,指了指三子,“你叫他自己说。”
  薛夫人见他一把火又烧到了自己儿子身上,不自在了,“这跟我儿子什么关系……”
  薛崇简横眼过去,将她的话掐了,“你教的好儿子,还有脸说,这丢人的事,你不叫他说,那你来说好了。”
  薛夫人顿时哑了,扁了扁嘴,心里不服,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
  三少见娘挨了说,只好自己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三少平时有个坏毛病,喜欢去风月场上混,一次见了刚挂牌的方清雅,便一门心思的迷上了,便将她包了下来。
  二人如糖胶一样沾了一阵子,他对她正迷着,她突然不肯见他了。
  这下可急坏了他,百般追问才知道她怀上了孩子。
  对他们这样的人家,让一个女人坏了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素来有些惧内。
  他那位正房娘家又是有头有脸的,哪肯让他抬个青楼姑娘进门,死活不肯。
  于是他便回去跟他娘商量着,搬了他娘去压压那位正房,把方清雅抬了进来。
  结果那位正房也不是吃斋的,请了人三下五除二的查得这位怀孩子的月份跟三少去包下她的月份对不上。
  薛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三夫人拿捏了这把柄,还能不连本带利的向他讨回来?
  对于方清雅鱼目混珠,出了这事,自是要浸猪笼的。
  方清雅急了,竟说怀的孩子是赫子佩的。
  按时间算,她那时确实在赫子佩的染坊,偏之前又的确有赫子佩醉酒那事,这下全不谋而合了。
  顿时气坏了薛崇简,也乐坏了薛夫人,自己儿子不过是风流一场,却可利用这事打击赫子佩,于是便有了现在这出戏。
  在场中人听完,有怒的,恼的,幸灾乐祸的,场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
  赫子佩怒极反而冷静,手紧紧握着太师椅扶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眸子却冷到了极点。
  拧着眉头,转过来看千喜,他倒不担心千喜会相信这篇鬼话,但怕她动气,影响身子。
  千喜听见,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恨。
  自进了二堂便没说过话,这时突然笑了,这一笑顿时让场中变了味道。
  所以视线朝她望来。
  一直憋着的薛夫人不敢骂赫子佩,却哪里怕千喜,冷脸撇来,“不是你心胸狭窄,将她赶了出去,她逼得无路才进的青楼,又哪里生出这些事?如果不是你相公护着你,就凭这点就能休了你,你不好好反省,倒还好意思笑。”

第228章 大结局
  千喜被她一通话训过来也不着恼,按住赫子佩的手,不让他一根筋的跳出来给她出头,对薛夫人甚谦和的道:“二娘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男人风流些也是难免,三弟不过是风流了些,地上凉,别让他紧跪着了,跪出点毛病,多的事都去了。”
  她这话虽然很咯人,薛夫人听得百般不是味道,但是也确实心疼儿子,也不再骂她,看向薛崇简。
  薛崇简是气儿子不争气,小的流连花草倒也罢了,不想一直引以为豪的子佩也是这般,才来了脾气,这时冷静下来,便闻出了味。
  也不愿为了个妓子跟夫人闹得不愉快,便哼了一声,没明着表态。
  薛夫人跟他也有二十来年了,知道他这么着,就是允了,忙唤了儿子起来。
  三少早跪得双膝发麻,听了娘的话,忙爬起来,刚动了动身子,又抬头看了看薛崇简,见没拦着,才放心的起了身,千万支针扎般的麻自脚心传开,裂着嘴强忍着。
  薛夫人看着更心疼,想叫他坐,回头见丈夫面色不善,不敢得寸进尺,只得作罢。
  把气撒在了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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