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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攸瓷站起来拍拍衣裤，走回场地中央，握起球拍，看着切原说：“还要打！”
　　“废话，当然还要打，不然你指望我认输啊？”
　　
　　切原捡起球走回底线，在地上弹了几下，抛起，发出一个快速球。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经验的攸瓷跑过去，将球打回。
　　
　　切原轻松上网截击，球以极快速度落在网前，意外地，攸瓷在球弹起的一瞬竟已由后场赶到网前将球击回。
　　
　　“白痴啊，打直球？”
　　
　　照理说攸瓷只要将球打向对角，来不及回身的切原就要丢失一分了。鬼知道攸瓷为什么会打出普通的直球，球路顺着切原正对面飞来，被切原轻易击回。而对于攸瓷如此浪费机会的行为，切原忍不住火大的骂。
　　
　　攸瓷没有回话，在击回球的时候已经顺应的退到中场，刚好接住切原打来的球。
　　
　　又是一个普通的直球，切原恼怒的骂：“可恶，给我认真打！”
　　
　　“我有在认真！”
　　
　　虽然老被切原骂，攸瓷还是很开心。他现在已经会打网球了！可以在球场上奔跑，接球，觉得很快乐！
　　
　　“那你就……”切原双手握拍将球打出，怒吼：“不要打直球——”
　　
　　“啊……”攸瓷接球，可是这球又快又有力，网球拍都差点拿不稳。虽然接了下来，球却高高弹起，正好迎上跃起的切原。
　　
　　扣杀！
　　
　　哼！
　　
　　落地的切原轻蔑一笑。给你点教训，让你再打直球！
　　
　　抬起眼，正见一球堪堪从眼前飞过落到地上——非常普通的随意抬手就能打回的直球！！
　　
　　“40…30！”
　　
　　……
　　
　　…………
　　
　　切原没反应，瞪着眼看对面抱住网球拍的攸瓷很遗憾的说：“啊，掉地上了！”
　　
　　“哇哦，不错嘛！”丸井吹着泡泡糖：“连切原的扣杀都能接啊！”
　　
　　“不过他在耍着切原玩吗？”胡狼疑惑的看切原重新发球，两个小鬼又继续在球场上你来我往：“不管切原打出什么球，他都以普通直球回击，难怪切原要发火。”
　　
　　“小鬼看起来好象不会打网球的样子？”仁王托着下巴沉吟：“但是连扣杀都能击回，不像不懂网球的人啊？”
　　
　　柳生推了推眼镜，转向旁边的人：“莲二？”
　　
　　柳正在笔记本上作记录，听到柳生叫他，头也不抬的说：“击球时机把握准确，但脚步凌乱，没做过步伐方面的训练，正反手挥拍完美，但……”
　　
　　“除了正反手挥拍，没有做过任何其他的击球训练！”柳生接口。
　　
　　“不，手冢攸瓷78％机率完全没有做过击球训练。”柳说。
　　
　　“咦咦？那不就是超超超级菜鸟？！”丸井文太不敢置信地站起，指着球场大叫：“那他还跟切原吊了那么久的球？”
　　
　　从切原发球到现在，两人均一分未得。不管切原打出什么样的球，攸瓷都能接到，但是攸瓷普通的直球也被切原轻易打回。虽然切原的回球很精彩，但攸瓷平平无奇的直球显然给这场比赛打了大大的折扣，在两人都奈何不得对方的情况下吊了十几分钟球后，旁边的普通部员们已经无聊的自己去练习了，切原的眼睛已经有泛红的迹像！
　　



　　　　　　　　　　　　　　　　　　第二十二章　发球失误



　　
　　无聊而郁闷的吊球又持续十几分锺後，丸井没有耐性的站起来：“啊，不看了，这要打到什麽时候啊？那小鬼真的不会网球吗？那为什麽切原的球他都能接到？无聊死……”
　　
　　胡狼从背後扯住丸进衣角将他拽倒。
　　
　　“干什麽啊桑原……”坐倒在台阶上的丸井抱怨的转向搭档，顺眼就看到一旁双手抱胸沈著脸的真田，缩了缩，安静下来。
　　
　　“可恶！”又一轮扣杀，极快的弹跳速度令攸瓷只能堪堪接住，网球打在网上落到地面滚了滚。
　　
　　“Game切原，1…0！”
　　
　　“切！”切原喘著气边瞪著攸瓷边走回场中。
　　
　　攸瓷还傻站在那里等著切原发球，裁判不得不提醒：“第二局，手冢发球！”
　　
　　“还发什麽呆？到你发球了！”切原对著攸瓷骂，语气越来越爆躁。
　　
　　“……哦……”
　　
　　攸瓷捡起一个网球走回场中，结果被一头冷汗的裁判指示要到右区底线发球。立海大众人都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这小鬼，连发球规则都不懂吗？
　　
　　走到底线的时候球突然掉到地上，攸瓷抓抓头：“啊，又来了，两个手不好用！”这样说著，慢吞吞的捡起球。
　　
　　对面的切原已经烦躁的拿网球拍当球棒来挥了：“小子，给我快点！”
　　
　　“好！”
　　
　　攸瓷站定，模仿发球动作，将球抛起，挥……挥拍──虽然集中了全部注意力，但右手还是产生了片刻的迟钝，在球落下之後挥拍才完成挥拍动作。毫无意外，挥球落空！
　　
　　捡起球，再次抛起，挥拍──落空！！
　　
　　“两次发球失误，切原得分。15…0！”
　　
　　“……连发球都不会，竟然能跟切原打那麽久……”仁王扫向旁边脸色黑得可怖的真田，低语：“切原死定了。”
　　
　　“两次发球失误，切原得分。30…0！”
　　
　　又是两次发球失误，第四次的时候网拍柄碰到了球，虽然离过网还远得很，但对攸瓷来说是很大进步了，兴奋的又继续发球。
　　
　　“喂喂！”面对这样的对手，切原备感无力：“麻烦你认真点！”
　　
　　“我有在认真！”攸瓷不满的挥拍。他已经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双手动作上了，只是右手本能的会产生迟钝，他也没办法啊！
　　
　　又一次发球失误，柳上前阻止裁判的报分：“不用打了。”
　　
　　转向切原，切原挥挥手：“啊，我知道，反正我也没兴趣了！”这一局光等著攸瓷发球失误就能赢了，到下一局又要进入无休止的吊球中，这样的比赛有什麽意思！
　　
　　柳看向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又准备发球的攸瓷，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攸瓷，不用打了！”
　　
　　“哎？”攸瓷惊讶的看向柳：“为什麽不打了？”他正玩得开心！
　　
　　切原咬牙：“你要是能把球发过来我就陪你打！”
　　
　　攸瓷抿抿唇。
　　
　　切原欺负人！
　　
　　“问个问题。”柳拿著笔记本对攸瓷说：“攸瓷，你学了多久的网球？”
　　
　　“一个星期，学挥拍。”攸瓷说，看向切原。他没学过发球的嘛，不能都怪他。
　　
　　“一个星期？”柳睁开眼扫视攸瓷，又闭上眼开始在笔记本上做记录：“潜力不可估量！”
　　
　　“切原。”真田不知何时走到切原身後，严厉的说：“从明天起训练加2倍。”
　　
　　“是。”切原心甘情愿。竟然连才学过挥拍的攸瓷都奈何不了，就算真田副部长不说，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好了，就这样吧！”柳关上笔记本，资料基本收集完毕，可以放人了。“切原，送攸瓷回去！”
　　
　　“是。”
　　
　　切原去更衣室换了衣服，背著网球袋出来，看到攸瓷坐在休息椅上等他。“笨蛋，不会找个阴凉的地方坐吗？”
　　
　　见攸瓷还傻呆呆的坐在大太阳底下，切原好心的拿了瓶水给他。球场之外的切原虽然嚣张不减，但总的来说还是个体贴的少年。
　　
　　结果攸瓷摇头：“我要喝果汁！”
　　
　　切原握著水瓶的手颤了颤：“你信不信我捏死你？”
　　



　　　　　　　　　　　　　　　　　　第二十三章　过渡



　　
　　“切原？”见两人还磨蹭著不走，另一边的真田扶著帽檐提醒。
　　
　　切原瞪了攸瓷一眼，将水放下：“行了，到外面给你买！”
　　
　　“好！”
　　
　　跟在好象在生气的切原身後离开网球场，在球场门口被柳拦住，递给他一张纸条：“到家後打这个电话给我报个平安。”
　　
　　“柳学长什麽意思呀？”切原抓抓头不满的说：“我会把他安全送回去的啦！”
　　
　　柳当没听到，摸摸攸瓷的头：“转告手冢，立海大期待与他在全国大赛上的较量。”
　　
　　“转告手冢爸爸……”攸瓷从网球袋里掏出笔记本：“我记下来！”
　　
　　柳愣了愣，垂下肩无奈的说：“算了，当我没说，不用记了。”
　　
　　切原倒不客气的在攸瓷脑袋上拍了一下：“笨蛋，不是给你爸爸留言，是你给哥手冢国光！”
　　
　　攸瓷抚著脑袋不理切原，认真的向柳保证：“手冢国光就是我爸爸！”
　　
　　……
　　
　　…………
　　
　　切原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在攸瓷脑袋上用力一拍：“真是的，不要开这种无聊玩笑，害我差点当真！”
　　
　　“没有开玩笑！”攸瓷不高兴的踹切原，被他闪过，拉著攸瓷的手离开。“行了走吧，太晚我就不方便回来了！”
　　
　　两人身影消失了很久柳还在发愣：“……不是玩笑，他是认真的……”
　　
　　“不过，从生理学角度来说不太可能……”柳捂住嘴沈思：“如果按照可以相符的情况推算，攸瓷至少小於十岁下，这倒有可能。手冢国光至少是20岁上……这个也很有可能。之後两人谎报年龄来到同一所学校……嗯，推理可成立。”叹了口气：“啊，如果是真的就好玩了。”
　　
　　“莲二？”许久没看到柳的真田找过来，见他呆站在球场门口，奇怪的问：“在干什麽？”
　　
　　“弦一郎。”柳面无表情：“如果我跟你说手冢国光是不良少年而且未婚生子，你信不信？”
　　
　　“……”沈默片刻，真田压下帽檐：“莲二，你中暑了吧？”
　　
　　在车站先给攸瓷买了橙汁，再把总站在大太阳下的他推到阴凉处，又为他打发掉三拔前来搭讪的“老女人”後，终於等来了往东京的巴士。磨著牙恼怒的把始终不明所以的攸瓷拖上车，坐下的时候好心让出靠窗位的切原又被攸瓷很警惕的拒绝。
　　
　　切原气哼哼的用力坐下，攸瓷完全不为所动地跟著坐在他旁边，慢吞吞的喝果汁。巴士没一会开动，攸瓷滋滋喝完果汁，啊了一声，对切原说：“切原不可以睡觉！”
　　
　　“我才不会！”切原不爽的撇过头，坚定不再理会攸瓷。但窗外的风景很无聊，切原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攸瓷又说：“切原不要睡！”
　　
　　“啊我知道了！”切原不耐烦的从袋里拿出MP3塞住耳朵闭目听歌，不知道经过第几站後，毫不意外的睡著了。
　　
　　“切原……”攸瓷又推了几下，切原还是没醒。
　　
　　攸瓷有点无助的抱著网球袋。巴士已经进入东京市区，但攸瓷不知道该从哪里下车，堀尾有说过，不同的巴士走的路线是不一样的，不知道会不会到青学站。除了青学其他地方他不认识。
　　
　　巴士又一次在站台停下，攸瓷趴到切原身上贴著窗观察外边的街景，怕自己错过站。刚好一辆红色小车经过巴士旁，突然停了下来。车窗打开，不二由美子就探了出来，奇怪的看著巴士上的小孩：“攸瓷？”
　　
　　“由美子姐姐！”攸瓷欣喜，挥挥手，拎著网球袋就跑下巴士！
　　
　　坐上由美子的车，攸瓷大大松了口气。由美子奇怪的问：“训练结束了吗？攸瓷怎麽一个人回来啊，周助和手冢呢？”
　　
　　“不是一个人，切原送我回来的，可是他在车上睡著了……”攸瓷愣了愣，才想起来：“怎麽办，我把切原弄丢了……”
　　
　　“没关系啦。”由美子爽朗的捏捏小小的包子脸：“那个切原肯定知道怎麽回自己家，不用担心。”
　　
　　“真的吗？”
　　
　　见乖孩子还是担心的样子，看看窗外：“嘛，现在时间还早，回家之前先去吃点心好不好？”
　　
　　“好！”攸瓷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摸摸口袋，看到一张写著号码的纸条，想起柳说过到家了要给他打电话，於是跟由美子姐姐借了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柳在那头毫不迟疑的说：“攸瓷。”
　　
　　“柳，我没有到家，我要去吃蛋糕！”
　　
　　柳说到家以後要给他打电话，可是他要先去吃蛋糕，觉得不能让柳等太久，所以决定先打电话给他。
　　
　　“……我知道了。”柳沈默了一下，声音好象有点无力：“切原呢？”
　　
　　“……我把切原弄丢了……”攸瓷小小声，很愧疚的说。而且差点忘记有这回事。
　　
　　“不用管他，他自己找得到路。”柳冷静的声音很轻易安抚了攸瓷：“你没事就好，那麽就这样吧。以後有什麽问题可以找我。”
　　
　　“好。”挂了电话，放下心来。
　　
　　“没有问题了？”由美子笑著问。
　　
　　“嗯！”攸瓷点头：“柳说切原自己可以回去。”放下心来肚子就饿了，想著待会要吃的蛋糕，很快将切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在去蛋糕店的路上意外碰到刚结束训练的手冢不二，由美子停车示意两人上来。攸瓷倒跪在座椅上叫著後座的两人：“手冢爸爸，不二爸爸！”一整天没看到，觉得很想他们！
　　
　　“啊，好啊攸瓷！”不二笑眯眯的摸摸攸瓷头。
　　
　　手冢推了推眼镜，说：“攸瓷，坐下，把安全带系好。”
　　
　　“哦！”攸瓷乖乖转回来坐好：“爸爸我们要去吃蛋糕！”
　　
　　“不可以拒绝孩子的愿望哦！”由美子笑眯眯的从後视镜里盯著手冢。
　　
　　“啊，也好，反正我也很喜欢蛋糕。手冢呢？”不二笑著问。
　　
　　手冢眼带寒光的扫了不二一眼，僵硬的点头：“去吧！”
　　
　　将车子停在停车场後，由美子熟门熟路的带著三人来到一家并不大的蛋糕店。显然是常客了，随意指示三人坐下後，由美子自顾自的跑到展示柜前和柜台後的美女聊起天。
　　
　　“姐姐真是。”不二无奈，放下菜单问攸瓷：“攸瓷想吃什麽？”
　　
　　“要草莓蛋糕和果汁！”
　　
　　“好，手冢呢？”
　　
　　“苏打水。”
　　
　　“不陪攸瓷吃蛋糕吗？”
　　
　　被手冢冷眼扫过，不二笑脸不变的招来侍者。手冢抽空问攸瓷：“今天都在医院吗？”听说由美子小姐的朋友出的是车祸，手冢有点担心攸瓷被吓到。
　　
　　“没有在医院。”攸瓷回答，目光却盯著不二爸爸。除了草莓蛋糕，不二爸爸还点了很多攸瓷没听过名字的东西。
　　
　　“没有在医院？还去哪了吗？”叫完点心的不二顺口问。
　　
　　“嗯，坐错车，和切原一起玩。”攸瓷的口述能力完全没有长进。
　　
　　手冢和不二腾的站起来，手冢沈著脸，不二睁开了眼：“坐错车？你今天不是跟由美子姐姐一起吗？”
　　
　　“怎麽了周助？”由美子见情况不对走过来问。
　　
　　“姐姐……”
　　
　　“由美子小姐！”手冢抢在不二之前，严肃的问：“您今天没有带著攸瓷吗？”
　　
　　“咦，没有。”由美子说：“但是我把攸瓷送上巴士才走的，怎麽了？”
　　
　　手冢和不二看向不明所以的两个人，坐了下来。“攸瓷，今天坐到哪里了？”
　　
　　攸瓷偏头想了想：“不知道。”好象没有人告诉过他。
　　
　　“没有发生什麽不好的事吧？”不二接著问。让攸瓷详述一天的经历太困难了，只能大概这麽问。
　　
　　攸瓷重重摇头：“和切原玩，很开心。”
　　
　　“那个，我这里有对方的电话记录。”已经明白怎麽回事的由美子迟疑的说：“要不然打个电话问一下？”
　　
　　手冢不二同时沈默。总不能突然打电话给陌生人问我家的小孩在你这里有没有被欺负吧？而且攸瓷也说玩得很开心了，还是算了吧！
　　
　　不过，以後真的要注意了。至少在攸瓷成长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出门，太危险了。幸好这次没碰到心怀不轨的人，不然攸瓷十成十会被拐骗。
　　
　　看到攸瓷快乐的吃著送上来的蛋糕，两人眼色同时柔和下来。
　　
　　无论如何，平安无事就好。
　　
　　这时候的两人还不知道立海大的切原，如果攸瓷说的是柳或真田，两人本能的就会联想到神奈川的立海大，再往下问自然就能知道这一天的攸瓷发生了什麽事。
　　
　　当然，也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松的以为小孩只是坐错站，并在东京市内和新交的朋友开心的玩了一天这麽简单了。
　　
　　在攸瓷开心的吃著蛋糕的时候，切原再次被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