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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女生金版故事集锦-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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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莲见,其实也是知道的。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罪恶的轮回,姥姥,妈妈,还有自己。这三代人都陷在这可悲又可怕的轮回里不能逃脱。她虽然并非执意要让莫灵死去,但是当自己发现那串项链被莫灵扯断之后,珠子缺少了一颗。她就知道一定是莫灵起了私心,暗自留下了一颗。于是她将错就错,假装不在意地让莫灵带走了它,是故意要让这一分危险留在她的身边。
     只是她没有想到,莫灵有这样的一个习惯,就是在喝饮料时喜欢用手指随意地摩挲杯子的边缘。而那一天晚上,莫灵就是一只手拈着那枚昧下的珠子在睡前喝一杯牛奶。她粘着假指甲,捏不住珠子,不慎让它落进了杯子里。就好像那天舞会上的情景一样。只是没有人会对珍贵的宝石产生厌恶,她打算喝光牛奶再取出珠子。然而浑圆的珠子沿着倾斜的杯壁滚落进了她的咽喉。于是在她酣畅的睡梦里,安静的,没有痛苦地死去。
     莲见一直为这件事情心神不定,她没有想到一颗珠子竟然可以这样轻易地夺去一个人的性命。此时她问道,妈,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条项链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吗?我曾经在博物馆的一次展出上见过和它一模一样的红色宝石,卡片上说在古代只有使者和大臣才会佩戴,那是有剧毒的。
     妈妈站起来,从保险柜中取出了那条项链,它依旧红得耀眼,红得让人不寒而栗。她拣出一颗珠子,用镊子夹住进了厨房,摆摆手让莲见跟过来。
     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的,这条项链有一个很危险的名字。妈妈问着,拧开煤气灶,幽蓝的火舌升腾而上,摇摆着身躯舔噬着血红色的珠子。
     记得,叫作鹤顶红。可那只是一个比喻,现实中是不存在的。梧桑也对我说过,丹顶鹤的头骨其实是一种中药材,根本就不具备毒性。
     妈妈并没有着急回答,她示意莲见看着那颗被火焰包围的珠子。莲见惊奇地发现在高温的煅烧下,原本浓烟的泛着红色光晕的石头渐渐地变成了白色,红色一点点地退去,就像是石灰一样惨白松软,不时地散落下来白色的轻微的粉末。
     鹤顶红当然不会是丹顶鹤的头骨,而正是这些红色的石头。它们叫做红信石,是自然形成的高纯度的三氧化二砷的结晶体。古代只有使者和大臣才去佩戴是因为他们要维护自身的尊严不能受辱,所以才会把它们做成戒指或手饰,在紧要的关头吞下去,不求苟活,只望速死。
     而你知道吗?经过煅烧之后,红信石的鲜艳色泽会退去,变成半透明的白色。而这些白色的粉末,她说着,把冷却了的珠子放在手心里,手指轻轻一压,浑圆的珠子瞬间就成了白色的粉末状物质。
     她笑着,那笑容却无比的哀凉,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继续说道,莲见,其实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不加节制的虚荣心实际上是满足不了的。它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你以为自己得到了,其实从来都没有。你说你喜欢梧桑那孩子,也许是和当年的我追求你父亲一样。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完全可以被众人瞩目,可以骄傲地藐视别人。是不是?我自知罪孽深重,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一日安宁,我不求会被你原谅,只是莲见,以后你独自一人,希望你不会再犯下这样的错误。那样我就知足了。
     妈妈?你要做什么?莲见惊慌地注视着母亲,只见她微微的释然的笑着感叹说,这些罪我背了这么多年,也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莲见,鹤顶红是存在的,它们在加工之后得到的白色粉末,其实就是砒霜。
     在莲见惊愕的空挡里,妈妈低头把脸埋入掌心,她看见母亲正吻着那一撮白色粉末,轻轻地把它们都吞进了腹中,平静地拥抱着死亡。
     一周之后,莲见的手臂上还带着黑色的袖章,她在处理完母亲的葬礼之后只身来到了一座海滨城市。那条项链此时已经被重新穿接好,缺少了的那三颗,是消失在这世间的三个人的性命。面对浩瀚无际的海水,凝视着汹涌起伏的波涛,手臂奋力一挥,莲见将那条饱含了罪恶和剧毒的项链丢进了大海。
     项链激起的一枚小小的水花瞬间消失了踪迹,天边的霞光映照着莲见茕茕的身影,残阳殷红的如同血色,她满脸泪光,在黑暗来临之前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24】发如雪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发如雪


 1 马车一路颠簸,已经足足走了三个月,我拨开流苏的帘子往外看,好一个青山绿水。马夫和丫鬟在车头上说笑,见我探出头来,高兴地说:“小姐,已经到了伏龙镇了,果真像老爷说的那样是个风景秀美的世外桃源。” 
  翠衣钻进车子里帮我整理头发,她说:“小姐,听老爷说,独孤世家是这个镇子上最大的家族呢,他们有一位祖先还做过我们国的军师,是不是真的?” 
  我微微一笑,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裳:“是的,独孤傲然是个非常有军事头脑的人,他指挥的征战,无往不胜。他当年衣锦还乡,君王还大肆土木为他在一块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建造了一所豪华的宅院,并把这个地方取名为伏龙镇。” 
  “那小姐要嫁的独孤冷肯定也是个有才能有魄力的少爷。” 
  “你也这么认为么?”我看翠衣一脸期待的样子,心里不觉得叹息。我所见过的富家少爷不少,但大多都是酒囊饭袋,就因为家世好,才整天花天酒地不思进取。十五岁那年,我才知道在我出生的时候就与独孤家的七少爷定了亲事。爹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八年之约,这已经是不可以改变的事实。他还说,当今女子哪个不把嫁进孤独世家作为自己的梦想,这是无尽的荣耀,是情爱无法相比的。 
  我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子,从小就比其他大家小姐叛逆得多,不过这件事,思前想后我还是随了爹的意思。 
  不嫁独孤冷,还会有第二个孤独冷出现在我生命里,不管我哭着或者笑着都要接受。再或者,我一走了之,凭借那些偷偷学来的武功一走江湖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我怕的不是吃苦,而是爹和娘没有儿子,一生的心血全放在了三个女儿身上,这不孝的罪名是背负不起的。 
  “小姐,到了。”马车支哑哑地停下,翠衣扶我下车,车夫去敲那足有一丈半高的朱红大门。 
  门开了,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管家开门,他的言语相当冷淡:“有什么事?” 
  “老人家,我是柳家的车夫,送我们家三小姐过来,麻烦去通报一声。” 
  那老人立刻来了精神,已经被耸垂的眼皮遮住的眼睛睁得很大:“是表小姐来了?”他扭头朝里面喊:“阿牛,快去告诉老爷和夫人表小姐到了。”他把门打开恭敬地给我请安:“表小姐,请跟我来前厅,老爷夫人一会就到。” 
  有不少好奇的小丫鬟一边打扫院子一边偷偷地看我,她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会礼貌地打招呼,表小姐好。我笑着一一回应不小心听见它们小声的议论:表小姐长得跟仙女一样呢。 
  翠衣立刻露出那种无比自豪的表情,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像是得到了无限的荣耀。 
  独孤老爷和夫人很快地赶来了。独孤夫人看起来非常年轻漂亮,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泪:“如烟,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你爹和娘都还好吧。” 
  我恭敬地给她请安:“姨母,我爹和娘都很好,代他们问候您。”然后我微微福了福身子:“姨丈万福,如烟给您请安。” 
  独孤老爷高兴地捻着胡子:“如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这姨母姨丈是不是叫远了?。” 
  我乖巧地说:“是的,爹,如烟记得了。” 
  他们显然没想到好几年没见的黄毛丫头会出落得如此乖巧大方,而且,美若天仙。他们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脸上一闪而过忧虑的神色像一根弦一样绷紧了我的心。2 
  本来按风俗说;姑娘出阁一定是要自己的夫君去迎接新嫁娘;只是奇怪得很,像独孤家这种名门旺族应该规矩更多才是,可独孤冷没有迎嫁不说,来到府上几日也没有见他的踪影。姨丈和姨母整日带我在诺大的府第上转悠,见过了老太太,二夫人,三夫人,五夫人,还有一些表兄妹。老太太是个非常淡然的人,她终日在祠堂吃斋念佛,日子也过得清闲。见我来到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说:“冷儿是你二娘清怜的儿子,这孩子从小就勤奋肯读书,长得又俊俏,全家那么多子孙,我最喜欢的就是他。偏偏你姨母也最喜欢他,于是就和你爹爹商量从小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我低头但笑不语,扶老太太到荷花池赏花聊天。 
  “如烟,我们是名门旺族,所以这规矩是少不了的,如果不能适应就阁着吧,祖母给你做主做错了不妨事。二夫人是你夫君的亲娘,每天早上给夫人请完安就去给她请安,三夫人和五夫人就罢了,他们都是身份卑贱之人,不如我如烟来得金贵。” 
  “祖母教训得是,只是三娘和五娘怎么能下得了台面?” 
  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事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看老太太不想说,我也不敢多言,只能将就听下去:“其他人都无所谓,到是冷儿这孩子不善言辞,他可曾对你冷淡?” 
  想必老太太还不知道我没见过独孤冷的事实。 
  我微微一愣,说:“如烟来府上多日,还未见过夫君。” 
  老太太听完十分惊讶:“冷儿不曾迎嫁?” 
  我如实回答:“不曾。” 
  老太太像是生了很大的气,使劲用拐杖倒着青石的地板对身后的丫鬟说:“快去把老爷夫人还有七少爷叫到祠堂来,说我有话问他们。” 
  丫鬟应了一声就急端端地跑出去。我扶老太太回祠堂:“祖母不必生气,繁缛礼节如烟不在意。” 
  “他们要是像你这般懂事就好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自从你祖父过世以后,这家里好不容易才捞了个清净,如今他们又来找不如意。” 
  顾不得多言,姨母和姨丈已经赶到了,他们立在老太太面前神情慌张不安,老太太向四周看了一下:“冷儿怎么没到?” 
  姨丈迎上来:“娘,您先别生气,容我慢慢道来。” 
  “怎么能不生气,迎接新嫁娘是风俗,像我们这种大户这么不重礼节,传出去的话我们被人笑话也就算了,还让如烟受牵连。孩子不懂事,你这做爹的也不懂事吗?” 
  姨丈遣散了丫头,在祠堂里走来走去,许久才说:“娘,事情到这种地步纸也包不住火了,冷儿他……” 
  还未说完,姨母就嘤嘤地哭起来。老太太见装更急了:“冷儿怎么了?” 
  “冷儿,他死了。”!

3 
  独孤冷死了。 
  这是我来到独孤家听到的第一个噩耗。当然,我不难过,只是独孤冷死得未免太奇怪了,在去迎嫁的路上死在了马车里。独孤家的那里马夫现在说起来还惊魂未定,那时候天色已晚,车夫见车里没声响就以为是少爷睡熟了,也没怎么在意。等找到一家客栈,叫少爷下车的时候,唤了半天也不见答应。车夫掀开门帘,独孤冷躺在马车里,脸色惨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而死。当时他的身体已经凉透了,车夫马上差人快马加鞭回去报信。 
  独孤冷暴毙的消息虽然令老太太很难过,但是他们都没有过多的震惊或者疑虑,只是沉默地摇头叹息,然后吩咐,不准任何人走漏风声。 
  我一个人在花园里走着越想越不明白,忽然有一阵碎小的脚步在我的背后轻轻地响起来,我停下,脚步声也停下,回头却没有人。我紧走两步,一个闪身跃到了那棵开得正妖娆的樱花树上。从掩映的花丛里伸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她四处张望像寻找什么。我从树上跳下来,微笑着朝她招手:“我在这里。” 
  这小姑娘长得相当精致漂亮,她见我立刻拍着手跳起来:“好极,好极,被仙女婶婶逮了个正着。” 
  “仙女婶婶?”我笑:“你是谁的孩子?” 
  “我叫蝶儿,我爹是三少爷独孤寒,我听奶妈说,七婶婶长得像仙女一样漂亮,我今天见到婶婶果然像仙女一样,蝶儿长大了也要这样漂亮。” 
  这孩子长得好,口齿也伶俐,让人忍不住地要喜欢。我拉她在樱花树下坐定:“蝶儿长大了肯定比婶婶还要漂亮。” 
  蝶儿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吗?”她的小手落在我瀑布般垂到腿间的长发上,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可是,我的头发不像婶婶这样漆黑漂亮。” 
  “傻丫头,说的什么话,你的头发不也是乌黑的么?”我轻摸着她的小发髻。 
  “可是……” 
  一个绿色对襟小褂的下人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小小姐,你可真让我好找啊!”我朝蝶儿笑:“乖孩子,以后不要乱跑,让阿兰带你去我的住所就好了。” 
  这孩子恭敬地作揖:“仙女婶婶,那蝶儿先走了。还有呀,婶婶有空可以拿李厨娘做的梅花糕给七叔吃,蝶儿每次送给他吃,他都好高兴呢。” 
  看他们离开,我忽然觉得不安,刚才的脚步声是又轻有碎没错,可是蝶儿的脚步凌乱,不象刚才所听到的。难道有人跟踪我?4 
  翠衣打了清水,洗了毛巾给我擦手,嘴巴里还不停地责备:“小姐,您可真是顽皮呀,这么大人了,还弄了一手碳黑回来。” 
  我盯着手上的碳黑发呆,手却被翠衣夺了去:“小姐,您说奇怪不奇怪呀,他们这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可是又说不清楚是哪里怪。” 
  我笑道:“是哪里怪呢?” 
  “谁知道啊,我觉得这全府上下都是怪人,那个四少爷更是奇怪了,今儿个在园子里碰见他竟然在跟几个小孩子抢包子吃,还把六少爷家的小少爷给打哭了。” 
  四少爷独孤凉? 
  传说中,江南第一剑的独孤凉竟然会和小孩子抢包子吃?仔细算来,独孤凉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已经有七八年了,此人桃花处处开,甚至有人送他一句话来形容他的风流——红粉深处剑骨凉。只是这两年江湖上忽然就没有了他的消息。这可真是让人震惊。不过,独孤世家的势力也真是了得,连这种消息都封锁得住,可见府上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嘴巴都严谨得很。 
  我说:“翠衣,你去厨房里找李厨娘,就说七少奶奶想尝尝她做的梅花糕。” 
  翠衣出门后,我独自一个人坐在镜子前梳妆,妆梳到一半,我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上面也抹上了黑黑的炭色。这黑色是从哪里来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衣厨里堆了满满的衣裳,都是上好的绸缎,特别精细的做工,老太太对我也是疼得紧,送了一堆的礼物用都用不完。 
  我关紧了门窗宽衣解带,挑出一件白色的绣满樱花图案的衣裳换上。 
  “啪!”一声响,我吃了一惊,忙叫到:“谁?!”声音是从屏风后面发出来的,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后面空空如也,只是地上掉了一把扇子。我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将它拣起来。扇子原来是挂上屏风上的,可是挂环没有断,扇子却掉了下来。奇怪的事一件接一件,我渐渐地有点见怪不怪了。 
  刚换好衣服,翠衣端着还热腾腾的梅花糕走进:“小姐,这梅花糕做得可真精致呢,快来尝尝吧。” 
  这梅花糕做得确实精巧,我拿了一块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扑鼻的香,还有梅花的味道。我问:“翠衣,你知道这上好梅花糕是怎么做的么?” 
  “是把隆冬的梅花和纯净的雪封在坛子里,埋在地下,等到第二年用的时候取出来做梅花酒或者做梅花糕。” 
  “不错。那这梅花糕,你觉得怎么样?” 
  翠衣尝了一口,道:“清香扑鼻,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是难得的佳品。” 
  我笑:“那好,你拿出吃吧,就当赏你的。” 
  “谢小姐,那我就不客气啦!”翠衣说完高兴地坐下大口吃起来。我忧虑地看着翠衣吃东西的样子,心里一阵疼痛。独孤冷,无论如何,你终究是我夫君,我一定会把害死你的凶手给揪出来!

5 
  我连续几天睡得都不太安稳,早上起来给老太太和姨母姨丈二娘请安,在花园里遇见三夫人,她身后跟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我福了福身子:“如烟给三娘请安。” 
  那少女也微福了身子,算是打了招呼。三夫人淡淡地笑:“如烟真是客气,这是我女儿鸳鸯,人长得拙不太会说话。” 
  我也不介意:“鸳鸯和我年龄相仿,说起话来也亲切,我在这府里闷惯了,三娘要是不介意,可愿意把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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