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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巴黎异国恋情三部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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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大步离开了。

    杨升悔恨交集地站在原地,心里后悔极了°

    他无意顶撞她,可是不知那根筋不对,他一出口便伤到她,事情看来是无法挽回了。

    他不再去上她的课,但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他的生活秩序全乱了,社团没去,课也没上。

    他故意不去想她,可是那种逃不开的感觉,却紧紧揪着他不放。

    他心乱得不知怎么办了。
第七章 愛情左岸咖啡館 9 错失的爱情
    明眼人都看出是怎么回事了。

    杨升一付失魂落魄模样,八成是谈恋爱了。

    没有人知道他爱的是谁,只有潘丽莉心中清楚。

    潘丽莉知道黎若萍在他心中占了份量。

    她很后悔那天让他在「爱情左岸咖啡馆」呆那么久,他如果没看见黎若萍,一切便都回到原样,可是要怎样才能消去黎若萍在他心中的影像呢?

    潘丽莉告诉他:

    「黎若萍的家人一定有精神问题,听说她常去市立疗养院。」

    杨升没有回话,他闻言便只是静默地想,如果他再不跟她谈清楚他怕自己也要进疗养院了

    然后,他便等在她的巷口,他望见她穿着蓝黑色长裙,坐进一辆计程车,他便开着车在她身后,有点距离地跟着她°

    有点距离,却又不会被她发现。

    他在身后跟着,心中有种凄楚,他只能跟她玩这种带着距离的爱情游戏吗?

    他看到她在「市立疗养院」下了车,走进去,他便等在门外等她出来,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跟她把话说个明白了。

    x ;x ;x

    他等在路口,这是她每天上下学必经之路。

    天色微暗,他想她就要回来了。

    昏黄的天光,昏黄的夜色,他等着突然觉得有点心酸,他就只能偷偷地站在巷口等她吗?

    他知道她住哪里?为什么他不敢去按她的门铃呢?

    他可以去按她的门铃,告诉她他对她的倾慕与情愫,可是他却什么也不敢作,只敢站在路口偷偷等待。

    那天在雨中,他是在等她的。

    他等着跟她说几句知心话,体己话,什么话都好,只要她继续来上他的课,只要她继续在他眼帘出现,可是她却不声不响走了

    他站在路口继续等待,撑着一把灰色的伞,在黯淡的天色下等待

    他在等什么?一份错失的爱情?

    他错过她了吗?可是她曾经那般真实地出现在他梦里呀!

    他在廊檐下继续等待,撑开一把伞,那雨便纷纷落满了视界

    x ;x ;x

    黎若萍望着那个在室内打着一把黑伞的男人,他穿一身黑色,眼神深邃悠远,但那远去是一抹空,是一种远离尘世的空冷。

    她问林医生:

    「他在屋里打伞干什么?」

    林医生是个坐四望五的女人,有着体谅精神病人的宽容。

    长期浸濡在精神病人的世界里,让她一眼便透视出并人心里的期待她说:

    「在他的世界里,现在正在下雨呢?」

    一句话把黎若萍的世界,跟他的世界拉远了。

    是的,他的世界正在下雨,高莫晨跟她的世界已经不相容了。

    她站在他视界可及的地方,他的眼神空洞地穿过她,落在一个空远的之处,那是她不知道的地方。

    他望着她,可是并没看见她。

    她叹了一口气:

    「他不认得我」

    林医生说:

    「这很正常,他谁也不认得」

    「有人来看他吗?」

    林医生查查记录,摇摇头°

    「记录上说他已经离婚了,没有孩子,也没有家人。」

    若萍的心里一阵收紧。

    「他是遗传性的精神分裂,有时可以潜伏很久,有时却因为一些情绪因素便爆发。」

    「发病原因是什么?」

    「他发病时还没离婚,他太太送他过来还哭着说他精神上对她不忠,他爱着另一个女人°」

    若萍叹了口气,她现在知道秋琳的意思了
第七章 愛情左岸咖啡館 10 和爱情错身
    林医生问若萍:

    「 ;请问妳和他的关系是…。」

    若萍说:

    「妳就登记我是他的…家人吧!」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家人」这个字眼,也许是真实生活里,她跟他最终不会走到「家人」这个交集点,尽管她曾经这样想过。

    若萍走到他面前,他望着她,可是眼神却空空地落到别处去了。

    若萍说:

    「现在没下雨了。」

    「不,还下呢?那雨从来就没停过°」

    若萍望着他清灈的眼眸,那是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她想过多少次的重逢,却是在这种情境下。

    她拂了拂他落在额际的头发,是一种情人间的亲蜜动作。他不动,任由她,但他也没看她。他在她面前站了会,便回到他的伞下,站在他自己的雨中世界里,继续他沉默的等待。

    若萍闭了闭眼,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他的世界…她进不去,从来便进不去。

    x ;x ;x

    她走进「爱情左&;amp;amp;#8203;岸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沉想着°

    耳际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歌声。

    在镜子前面

    我是个被爱的女人

    他就在门外

    这个周末我可以依赖在他的胸怀

    在愛人面前

    我还是个单身的女人

    爱若缺了缘份

    我想我只能用情至深但不能太认真

    为什么被爱 ;有时候却觉得悲哀

    为什么我还是害怕一个人醒来

    为什么相爱 ;日子却仍然空白

    为什么你 ;走不到我的未来

    若萍听到最后这句,眼角濡湿起来。

    然后她看见一个男人朝她走过来。

    他的眼神清清澈澈地望向她,那里是一种温暖,一种爱,一种宽容°他说:

    「黎若萍,妳希望我喊妳老师吗?如果妳希望我喊妳老师,妳现在告诉我,以后我便喊妳老师,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喊妳名字了°」

    他的眼神让黎若萍想起那个下着雨的傍晚。

    她在雨中和高莫晨也曾经这般对望,凝视着。

    她和他错身而过,也和她的爱情错身而过,然后她便永远走不进他的世界了。

    她凝望着杨升。

    他的脸离她只有咫尺近,他的眼里有一抹光,那里压抑住一种热情,那是一种足以粉碎彼此,融融对方的热情。

    那抹光…她曾在雨中一个男人的眼底见过,可是她让他错过离开了。

    她望着他,只要她再端一次架子,只要她说一句「你要喊我老师」她便可以把他从她面前推开,她便可以让他走出她的世界,就像多年前那个下着雨的冬末,她和高莫晨错过彼此,再无缘进入彼此的世界了。

    错过一个男人的爱情,错过了一个彼此交融的机会,也许也便是错过了永恒。

    她迎着他的热情,他的目光胶着得她透不过气来,一种蛰伏已久的热情自她心底深处升起。

    终于她轻轻舒了口气,垂下头,苍白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用一种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

    「你可以不必叫我老师。」

    杨升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了,他无法置信地望着她,是么,她允许他了,她接纳他了,他们可以肩并肩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也许…谈谈爱情?
第 062 章  愛情鎖 1
    路笔直地往后倒退,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速奔驰。雪花迎窗飞扑而来,雨刷在眼前一左一右地晃动,却刷不尽那如羊毛般轻坠的小雪片。

    罗薇凝神望向窗外,沿着公路两侧是一大片无垠的皑皑白雪,白的十分耀眼。车窗玻璃上凝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她用手指在窗玻璃上乱画着,指触着光滑的玻璃面,一股彻心的冷自玻璃上迅速传入指间。

    十二月,上海还是飘着冷雨的季节,这雨一路陪她飘洋过海,飘到法国却成了一片白灿灿的雪。她望着这一片银白色的冬日景观,终于意识到:她已经远远地离开了上海,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了。

    她望着邻座正专心开着车的法国男人,他的侧面轮廓很深,眉骨高耸、鼻梁挺直、嘴巴紧紧地抿成一道直线,眉眼间略显忧郁。他很沉静,身上始终有一种令人迷惑的组合,像是由钢铁和熔蚀钢铁的强酸组合组而成。他不多话,除了在机场入境大厅接她时朝她打了一声招呼,一路上再无言语,也无笑容。

    他很儒雅,也很有礼貌,可那礼貌却像一层透明玻璃般把他罩在里头,让人见得到,却摸不着。车子朝前直开,车外大雪纷落,是一场热闹的景像,但车内却冷凝着一种尴尬的静默。

    那静,让她感到不安。她清了清喉咙:

    「威尔斯先生,我可以打开窗户吗?」

    他望了她一眼,替她按下电动车窗,雪花瞬间从车窗外飞涌而入,冰冰寒寒地扑在她脸上。她惊叫了一声,试图用手抓住几片雪花,但那雪只在她面前飞转了一下,立刻被风飘走了。风里夹着雪花,雪在风中漩舞,那冷,却是另一种感觉了。

    她出神地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像极了白绵絮,落在窗玻璃上瞬间又化成水。

    「妳很喜欢雪?」葛洛问。

    她微笑了一下:「我喜欢白色。」

    「我不喜欢雪,我讨厌白色。」

    他皱紧眉头,频频拨动雨刷清除视界,喉咙里偶尔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诅咒,他对这场雪的不耐显而易见。

    他说:「下大雪的时候,道路封闭、学校停课、所有的商店全关了。一切活动全被大雪封锁住,活像是一场白色灾难。」

    雪花倾天而落,绵绵密密地封住视界。他皱紧眉头,专心地应付这场他所称的「白色灾难」。

    「威尔斯先生--」

    「你可以叫我葛洛。」

    葛洛的穿着很简单,一件米白色圆领羊毛衫,深蓝色长裤,脖子上系着一条蓝色细条纹领巾,除此之外便是一件长大衣,这跟上海男人的打扮不太一样。那儿的男人,一律西装革履,仪容整齐。那是个重包装的社会,想出人头地就不得不这么穿。

    「您去过上海吗?」

    他摇摇头,说:

    「我祖父去过,他曾在上海工作。他给我看过一些照片,上海的街头上走着穿着旗袍的女人,男人穿着西服、戴着礼帽,电车轧轧来去,很有一些古旧的历史味。」

    罗薇听着他的描述,心情一下跳回旧上海的记忆里了。

    旧上海的记忆,其实是属于她祖母那一代人的。

    三十年代的黄浦江,滚滚流动的江水,水上驶着轮船,汽笛在江心鸣响。江水在淡退的黄昏霞彩中有点儿泛黄,那是历史的颜色。

    那泛黄的历史累积在祖母的照相簿里,一张叠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那故事都是和她不相干的,可却沉淀在母亲的脑海里。翻到旧照片,过去的日子便在眼前重新活了过来。祖母给她讲上海的故事,那被包围在战火里的城市,和战争里的爱情。她似懂非懂地听着,心里悬着一些对旧上海的想像。

    祖母讲人家的故事总是讲得有声有色,加了油添了醋,将别人的人生解析地精透。轮到讲她自己的故事却是犹豫再三。她的情与爱总是一笔带过,她和杰德威尔斯那一段缠绵的短暂爱情尤其讲得语焉不详。

    如果不是后来她受了那场致命风寒,感觉到必须在走前向她做全盘交代,她还是会隐住一些细节的。

    「那个年代,大家都寄望和平,也寄望爱情。而当和平真正到来时,很多人的爱情也同时失去了。」祖母说。
第 063 章  愛情鎖 2
    那是一片起伏有致的山坡地,覆盖着一层雪白的草地上依稀见得到参差不齐的草根。。pnxs。

    葛洛的车子在幽静的乡间小道上疾驰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爬上一条坡道。坡道窄窄小小地,仅容一部汽车通行。两旁古木森天,尽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树木。隆冬时节,树木枝叶俱落,光秃秃的枝亚上挂着霜雪。

    「我们刚经过一座坟场,那是我们的家族墓园。」葛洛说。

    他将车往右开,进入一座庄园。

    整座庄园静悄悄地,一切都粉妆在一片银色世界里。

    到处都是雪的痕迹,罗薇被眼前景物迷住了。

    葛洛在一栋白色洋房的大门口停了车,按了两声喇叭,一团毛茸茸的黑影突然窜上车窗前。她吓了一跳,是一只灰黑色的猫。

    「我家的猫,它叫芮丝。」

    葛洛抱起那头猫,领着罗薇朝门口走去。

    阶梯上立着一个人,静静地望着她,看着她慢慢走近。

    他朝她伸出一只手,说:

    「妳就是罗薇吧!欢迎妳。我是艾略特威尔斯,杰德威尔斯是我父親。」

    罗薇想:那么他就该是葛洛的父亲了。

    威尔斯先生个儿非常高,挺着一个圆圆的脾酒肚,面团团地叼着一根烟斗,整个人笑眯眯地,笑声又大又响,几百公尺外都听得到。

    「杰德是我的父親,他朋友的孫女就是我的貴賓,别把自己当客人。」威尔斯先生朝她顽皮地眨眨眼,笑道:「我们家是不招待客人的。 ;」

    只这么一照面,罗薇就立刻喜欢威尔斯先生了。他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想。

    她进入客厅,眼前一幅占了大半片墙面的壁毯立刻紧紧抓住她的视线。客厅的墙面一色浅白,每面墙上都挂着一幅画,壁毯下是一组半弧型的赭红色沙发,一个镶着金边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盆火艳艳的圣诞红。

    「妈呢?」葛洛问。

    「上超市去了,她今晚要大展手艺招待贵宾。」威尔斯先生呵呵笑道:「托罗薇的福,我们晚上可以大快朵颐了。还有,晚上葛狄也会從巴黎回来。」

    「他回来做什么?」葛洛冷哼一声。

    「不要这样,他好歹是你弟弟。」

    威尔斯先生说。然后他转过头来问罗薇:

    「妳累不累?需不需要先上楼休息,调一下时差。」

    「她刚刚已经在车里睡了好一会了。」 ;葛洛说。

    葛洛和威尔斯先生有几分神似,但仔细看又觉得不太像。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那眸子深沉忧郁,像一汪难测的深潭。他的个儿瘦高、脸型微长、眉毛既浓且乱,如栏栅般横放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眼光似鹰般深沉、锐利,当他望着罗薇的时候,她会有一股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她不自在地将眼睛转开,心里有点迷惑,怎么会这样呢?

    客厅正对着壁毯的那一面墙嵌着一座黑色壁炉,上头摆了一件大理石人像浮雕。壁炉里燃着火,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壁炉里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 ;.她的祖母-也是被火化成灰烬的。

    她颤了一下身子,冷和累的感觉一下子袭卷而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呵欠。

    「好了,我带妳去妳的房间吧!妳需要好好地休息下,把时差调回来。」

    威尔斯先生领着她上到二楼,来到一间十分雅致的客房。房间靠墙处摆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檀木单人床。淡蓝花色系列床组,素素雅雅地,恰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房间靠窗处,摆着一张小圆桌,铺着淡蓝镶荷叶花边的桌布,上头放着一个紫藤花篮,装满大大小小的水晶玻璃球,在灯光照耀下迸放着美丽光芒。

    罗薇深吸了一口气,她喜欢这个房间,打从心底喜欢。

    威尔斯先生看出她的欣喜了。他微笑着说:

    「好啦!这个房间从今天起就属于妳了。妳想在这儿住多久都可以。现在,妳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罗薇送他走到房门口,他突然回过头来,紧紧握住她的手,用一种很低缓的声调说:

    「 ;妳祖母的事-我听说了,我觉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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