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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巴黎异国恋情三部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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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漫也好,散漫也罢,c大的学生们十分沉浸于自己的大学所特有的那种浪漫唯美的自由风气。

    开学第一天,c大心理系大二心理分析第一堂课的教室门口挤了一堆同学,拿着选课单,讨论著选课事宜。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潘莉丽,娇气地问另一个女孩说:

    「这堂课是谁上的?」

    「听说是个刚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女老师,听说她很年轻。」

    「什么名字?」

    女孩翻翻选课单说:

    「黎若萍。」

    潘丽莉纳闷地望着教室里挤得密密麻麻的同学,其中很多是生面孔,像是外系生。而且奇得是男生居多。

    心理系本来便是个阴衰阳盛的系,加上这一屋子突然增加的男同学,更是让人数本来就少的女生显得更加显眼突出了。

    潘丽莉问: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人来选她的课?」

    那女孩耸耸肩说:

    「我也不知道。」

    上课铃响了,同学还三三两两盘旋在教室门口不肯进去。各自扯开喉咙闲话着假期的趣事。

    走廊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女人,穿着白衫白裙,她不施脂粉,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她十分纤弱,裹在白衫白裙里的身躯,有种令人我见犹怜的轻盈美。

    她是美丽的,那美丽是一种苍白的冷艳。

    她看起来很年轻,脸是鹅蛋形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扬。

    她的鼻梁很直,很挺,嘴唇小小地,唇色是一抹咖啡色泽。她的眉毛很清很淡,像是一抹山水画,蒙蒙胧胧地让人感觉着一种婉约的温柔°

    她便似一个从古典画中走出的绝色美人,带着苍白的冷艳,突然飘落在c大的校园里。

    潘丽莉一见到那女人朝心理系走来,心里先是一阵妒意。她希望她不是来听这堂课的学生,她长得太引人注意了。她的美让她嫉妒,如果说有一种女人的美能让她嫉妒,便是这陌生女人的美了°

    那不是一种倾国倾城般的绝色容颜,却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

    比起这陌生女人的清丽,潘丽莉觉得自己巧装一上午细细描绘的眉眼,精心选择的时髦服装,便逊色了。

    在这女人未出现前,潘丽莉是出色的。尽管她的脸上有着人工斧凿的痕迹,那却似一幅工笔画般,在仕女脸上添了胭脂,点了朱唇,活脱脱也是一幅美人图。

    潘丽莉有一头微卷的波浪短发,发色是棕黑色的°

    她原来的发色是黑色。那棕色是她让台北最富盛名的「莉娜美发院」替她染上的一种时髦色。她的脸圆圆的,五官很明艳,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眼盖上涂着浅咖啡,嘴唇颜色是最时髦的深咖啡色。

    她要给人一种时髦漂亮的印象,正如同所有c大绝代姿色的女孩一样,她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孔雀,在万绿丛中展现着一种光华夺目的亮光。

    她从男同学看她的眼光里,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出众的。

    她是班花呢?

    可是这女人一出现,便引走所有目光了。

    她可最好别是心理系的,否则她便觉得受到威胁了,她心里想。

    女人走进教室了,所有在门口外边徘回的同学也便跟着走进教室,都想看看她会坐在哪一个位子?也许运气好,便能抢个跟她近一些的座位,觅着个空档,觅着机会,跟她说个话。

    有些同学却不耐烦起来。好奇怪,已经上课铃响五分钟了,老师还没来?

    潘丽莉坐在教室中段,冷眼望着那陌生的女人,心里兀自揣测着:

    「这女人会是心理系二年级的转系生吗?」

    才正转念间,却见那女人走上讲台,转身在黑板上写下:

    「黎若萍,法国巴黎第八大学心理系博士。」

    然后转过身来,冷冷扫过全班一眼。

    只那么一眼,原本嘈杂的教室顿时冷静下来了。

    这个班约莫也有四十多个人,学生看来都很年轻,男多于女,在教室中纷纷闹闹,吵杂极了。

    但黎若萍只那么轻轻扫过一眼,全班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和疑问都明白写在脸上:

    这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居然就是他们这学期心理分析课的老师?
愛情左岸咖啡館 2 美丽天使
    她很简单地作自我介绍。

    她是f大心理系硕士毕业后,申请到法国巴黎第八大学心理系博士班,在法国四年便拿到博士。

    潘丽莉在心里默默地替她计算着年龄。

    如果她十八岁进大学,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的话,加上两年硕士班,两年工作经验,四年博士班,今年应该是三十岁。

    三十岁的博士?天,真年轻。

    潘丽莉想着便觉得泄气。

    她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了,还在念大二,如果顺利念完,天晓得,她的成积总是在低荡过关边缘,四年的大学会不会念成五年,六年,都还是未定数呢?

    如果顺利念完大学,能不能考硕士班?念了硕士班,能不能在两年内念完?如果念完了拿到硕士,是不是能够申请到博士班?要念完博士,她一定荡过三十好几了。

    好可怕?如果到了三十岁,她还没嫁掉,还在苦哈哈地念书,那该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意识飘远了,她便把心思收回来,再想着刚刚计算的结果,便觉得泄气。反正不管怎么努力,她在三十岁以前,一定不可能达到黎若萍的成就的。

    潘丽莉一边计算,一边觉得嫉妒。

    她嫉妒黎若萍的美,她嫉妒她的成就,她嫉妒所有男同学望着她的钦羡眼光。然后她便坏坏地想:

    「哼,她这么年轻,一定缺乏教学经验,心理分析是需要经验的,她上的课,内容一定不怎么样?内容空洞贫乏,半堂课之后,一定会走掉一半同学,再过半堂,再走掉一半。那时她就糗大了。」

    她想着,便觉得仿似释了怀,便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她,等着看她出洋相。

    黎若萍的眼光扫过全班一眼,与潘丽莉的眼光相接,停驻了两秒钟,便将眼光移开°那个时髦的女学生的眼光让她觉得有点疑惑?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不有善的眼光呢?

    她清了清嗓子,不点名,也不照往例让学生在第一堂课作自我介绍,便认真上起课来。

    「所谓心理分析,便是把无意识的东西用一种归纳的研究的方式归纳成一种意识。心理分析只能对还具有思考能力的人有帮助,对真正患有精神分裂的人是无效的。」

    同学们静默地作着笔记,他们被黎若萍的认真授课精神所感动了。

    她看起来年轻,却具有十分广博的学养。她说话不疾不徐,清脆悦耳,男同学们带着既敬又慕的神情上她的课,女同学则暗自欣羡她的知性美丽。心情最复杂的是潘丽莉,她对黎若&;amp;amp;#8203;;;&;amp;amp;#8203;;;萍一开始便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妒意。

    黎若萍心里喟叹着:

    「好年轻的孩子们。」

    说他们是年轻孩子,其实他们也不年轻了。大二的男生,大致上都上过成功岭,有些甚至是当完兵重考过才来念大学。有些学生的年纪也许和她相当,甚至有大过她的。

    但这并无损于他们对她的尊敬。

    下客铃响,那身白衫裙飘出他们的视线,同学们立刻迫不及待地讨论起她来。

    「好美的女人。」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

    「别这么没礼貌,她是老师,不是街上任你品头论足的女人。」

    「她以前一定是f大的校花。」

    「你怎么知道?」

    「你没长眼睛,不会看呀?她长得那么漂亮,她不当校花,谁当?」

    「你们这些男生,真迂腐,恶心,你们是来上课,还是来看女人的?」

    潘丽莉听不下去了,没头没脑骂了他们一餐,便走出教室。

    她从走廊上望下去,在绿草丛径中还隐约看得到黎若萍那一身白衫裙,像地平线上浮起的一朵白云,缓缓随着风远远荡去。

    潘丽莉看得有点呆了。那身白衫裙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带着一点淡淡的美丽和哀愁。

    黎若萍,在c大开学的第一天,像从天而降的美丽天使,在c大校园里牵引住无数个男女同学的心了。
第 054 章  愛情左岸咖啡館 3
    黎若萍在离大学十条街的巷子里租了一间屋子。

    那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她的房间装饰一向简朴。简单,方正,原木色地板,原木桌椅,她喜欢木头的原色,那是来自自然的色彩,不须要再加上其他颜色的粉饰°

    房间靠街的那面墙有一扇窗,那扇窗外面是汹涌的人声和车辆,和她在巴黎的那扇窗不同。

    巴黎的那扇窗望出去,是一个静谧的天井,灰色的色调从碎石路面一径延展到墙边,然后蔓延到天际。

    在巴黎那段岁月,她的生活只有两处:家里和学校。巴黎所谓的浪漫是和她绝缘的。

    或者她便坐在「卢森堡公园」里,坐在一张小巧圆形,铺着粉蓝色桌布的一张小桌旁,喝着下午的咖啡,头上是洒满阳光的树叶。她吃着新月形的法国可颂面包,里头涂着金黄色的奶油和草莓果酱。看着闲散的人们坐在阳光下的绿茵上休憩。

    她也还记得在巴黎老街上漫步的那些日子,她坐在圣母院广场后面那个小花园的长凳上,剥着手里的干面包喂鸽子。

    灰色的鸽子俨然是巴黎的老居民,在灰瑟的午后,围着一个东方女子无声地争食落在地面上的面包屑。

    喂完了鸽子,她便走向那座横跨塞纳河的古桥,桥的结构&;amp;amp;#8203;是半木石结构。她常常站在这座桥上,远眺。她看的不是塞纳河的风光,她凝望的是更远更深的地方,一个她心中远处的古老风景。

    她把巴黎的灰色景致,装在两张画框里,带回台北,挂在墙上。

    下了课,回到宿舍,望着墙上的巴黎,听着收音机里流泻出的法国香颂,精神便幌惚起来,仿佛回到了巴黎回到她和博士论文奋斗的艰瑟岁月。

    回到台北,那段岁月便仿似跟她无关了。

    她在台北的几个要好朋友,有的嫁得远远地,有的身兼要职忙得不可开交,高中和大学时代的几个死党落到现在只剩短短的簡訊来往。

    秋琳是她大学时代最要好的朋友。

    她们结成好友,为的是在法文课上争一个名字引起的。那时她还不是个好学生,开学 第 054 章 ,也许后来的发展便会两样°

    那段恋情令她心醉,也令她心碎°

    高莫晨长得不算英俊,但是一有一种哲人气质°他的眼神十分温柔,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多望两眼,便被卷进爱情海里了。

    若萍喜欢上他的课,但总是躲着他的眼神,他却又偏喜欢叫她回答一些问题。

    有一次他在课堂上问她对人生的看法?

    若萍问:「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乐观的还是悲观的?」

    高若晨说:「我想听你心里的答案°」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期待,这个美丽脱俗的女学生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是一个偶尔降临人世的精灵,在他枯燥的生活里增添一些色彩°

    若萍嘴角扬起一朵飘忽的笑,回道:

    「我心里没有真正的答案,我掌握不了人生,因为我掌握不了生命。没有生命是永恒的°」

    高莫晨若有所思地凝向她说:

    「妳說得对:没有生命是永恒的°但是妳可以让它变得不朽,变

    成永恒°」

    若萍冷笑道:

    「我不是哲学家,也没有那么深的妄想°」

    「妳对生命有偏见,对哲学家也有偏见°」

    「我没这么说?」若萍有些不悦了°

    高若晨笑了:

    「有偏见是好事呀,有偏见才会有自己的想法,有想法才会有进步°」

    他说完便不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转个话题,开始侃侃谈起他在法国留学时去诺曼地参观钢城的回忆°

    「我参观的那个城市叫做『钢城』,那里有一座二次世界大战的纪念馆,名字叫作『回忆』°馆里有一条黑暗的长巷,长巷尽头是一幅希特勒的巨幅军服照片,长巷两边的墙壁是一排森冷的青色莹光,墙壁上贴着大大小小的照片,都是战争的回忆,带领人们走回历史°森冷的莹光,森冷的回忆,参观的人个个鸦雀无声,全被「回忆」引入时光隧道了°战争时,人们的表情是沉重,恐慌且无奈,他们掌握不住自己的生命,在战争时期,人们的生命贱如草芥,那才是完全的无奈°」

    若萍觉得脸庞辣辣烧了起来°

    好个聪明的高莫晨,说个故事便不露痕迹地把她对生命的谬论粉碎得无影无&;amp;amp;#8203;踪了。
4 在雨中走远
    她有时想起那个在课堂上争论的午后,便觉得甜蜜与心酸。

    她和高莫晨之间谈得是一种精神上的恋爱,他们谈得不是世

    俗情爱,是形而上的感情交集。可以不必手牵着手,但却能够深

    深望进对方心里头去。

    走进一个人的心里,去解读他的思想,他的想法,是多么不

    容易,可是她走进去了,而且陷得深深地,再无翻身,脱逃之地。

    她跟了高若晨一学期的课,下学期便转修另外一个女老师的

    课了。高莫晨给她一个漂亮的分数,那也许是一种邀请,一种暗

    示,她却不敢再深入,她已经陷得很深了,必须自救与自拔。

    然后,在一个冬末,飘着雨的日子,她走过校园,便看见高

    若晨站在雨中,身上淋得湿湿地。

    她走到他前方,隔着一点距离,不近也不远,近不到他身边,

    也没远离他的视线。然后他们在雨中凝视,对望。

    她从他的眼光中看到一种光,便是那一抹光,燃起他与她压

    抑在心底深处的热情°

    也便是在那一刻,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他们凝望着对方,隔着一段距离,若萍心里澎湃着浪潮,一

    **轻击着她的思绪。她的心紧悬着,他的脸色有点憔悴,有一

    点黯淡。

    「你在等人?」若萍恨自己只能说出这种世俗的客套话。

    高莫晨叹了一口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气,他终于又看见她了,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妳为什么不修我的课了?妳为什么不让我再看見妳了?妳为什

    么让我在这个下着冷雨的冬日午后,在雨中等待?

    他的喉咙干涩,喉头发紧,仿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终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amp;amp;#8203;轻点个头,说:

    「对,我在等人。」

    然后,她便看见一辆黑灰色轿车驶过来,停在他身边°

    车里的女人有一张艳丽的容颜,那是个光芒亮丽的女人,

    她摇下车窗对他说:

    「快上车吧,我们快迟到了。」

    她用的是亲昵的「我们」这两个字°

    仅只是这一句再平常也不过的家常话,她便把他们的关

    系理清了。

    那是他太太,她来接他去赴一个聚会°

    她望着他**地坐进车里,看着他关上车门和另一个

    女人一起离去,心里有一种深刻的悲哀°

    那样再也寻常不过的两人生活,是他们永远不可能有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和那么世俗的女人一起过一辈子?

    她显然是一个完全被物化的女人。

    那样的女人很难有一颗剔透的心去理解一个哲学家的心

    灵世界。

    高莫晨在雨中走远了。

    可是…他并没有走出她的世界。她让自己忙碌起来,把这份

    感情埋得深深的。一直到她出国,她都没有再见到过他,

    只有在夜阑人静时,高莫晨才会钻进她的思忆里。

    然后,她突然接到秋琳一通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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