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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赢。人家老人硬要我收这么一筐。说是他们自家的鸡生的。不是洋鸡。司明不能吃鸡蛋。要不是看在你替我照顾小阗的份上，我犯得着一路辛辛苦苦折腾。刚被你们那一气，现在好了，全给废了。”换谁都打的赢的官司真没见到过。他轻描淡写语气会让人误以为这蛋当真是白捡的。
　　
　　魏长暮也叹了口气，无声笑了笑，估计苏阔这傻子又义务去给人家服务了。目光若有所思得重新落回那摊破碎的鸡蛋上，“——那也不一定浪费。”
　　
　　将近中午，苏阔又饿又累索性就留下来吃饭。肉丝炒蛋、番茄炒蛋、洋葱炒蛋、炖蛋，荷包蛋，灿灿的金黄让苏家两兄弟眼花缭乱。锅里有些剩饭，随便加点水烧点粥。不过，这顿配粥菜足够丰盛。啧啧啧，满眼的蛋啊。魏长暮差不多把家里所有的材料都配上了鸡蛋。那句不一定原是这么个意思。
　　
　　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苏阔下筷时夸张得大笑。魏司明也做过类似的事，光凭这点他们兄弟俩还真像。
　　
　　“吃什么补什么，你多吃点。”魏突然想到刚才苏阔看到地上一大滩的蛋黄一脸蛋疼的样子，平淡的开口，嘴角却不怀好意得微微扬起。苏阔刚回神茫然得回味。
　　
　　“吃蛋能补什么？”耐心嚼着外焦里嫩的荷包蛋，苏阗眨着眼问。
　　
　　瞬间，苏阔脸色都绿了，怕苏阗以后不敢吃鸡蛋，急忙说，“补钙！”他看了眼魏，“是不是，长暮？”
　　
　　魏的桃花眼瞠大了，憋着笑点头，“是、是啊。小阗，你多吃点。可以长高。”苏阗嘴角一撇，长得矮又怎么了？不是不会长。
　　
　　两人相视一笑，一致往苏阗碗里扔炒蛋。
　　
　　临走时苏阔还特意跟苏阗单独叮嘱了几句，魏则面无表情得坐在一边看新闻。
　　
　　听了二哥的话。苏阗闷着不答应。哦？收房租。问楼下那个洛老头要钱。二哥几时买下的房子，会这么有钱。平时还老敢向他哭穷。苏阗轻皱眉头，苏阔以为弟弟不愿意，急忙又说，收下的房钱可以留作他这月的生活费。收钱办事这么好，嘿嘿，什么都好说，好说。疑虑全消，苏阗谄媚得弯着眉眼对哥哥点头。这事包在自己身上。
　　
　　趁小阗不注意，苏阔偷偷瞄了眼魏长暮，知道他听得见，竟也没说什么，看来房钱的事他是没意见，他提了提手里的公文包，急着走。
　　
　　“如果二哥不回来，以后每月月初全你去收房租。收钱前照这个号码打电话。这是洛大爷的大女儿。她会给你钱。”苏阔把这件烦心事全全托付给苏阗。每月来一趟也挺麻烦的。本就不该自己拿的钱还偏装得理直气壮的伸手问人家要。心事一解，他跑得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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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信守诺言，先帮苏阗买手机。苏阗看中一款诺基亚的N97，侧滑盖的白色机身，超强大的媒体功能。
　　
　　即使看中了，苏阗脸上仍有些犹豫，手机价格毕竟不低。魏在专卖店转了一圈，转身仍看到那个矮小的身影对着售货员问东问西，“这款摔得坏吗？”
　　
　　售货小姐满面绯红，兴许是个新手，碰上苏阗这么磨人的小东西真是倒霉了。魏轻轻摇了摇头，向他们走去。
　　
　　“只要您不是存心摔，应该摔不坏的。”小姑娘咬着唇想了想，眼睛亮亮的，看着是个老实人。
　　
　　“那就是存心摔就会坏咯。”苏阗眨着眼盯着她看，佯装天真。
　　
　　姑娘急红了眼，“机子真好的没话说。自带32个G，还有16个G的扩展空间。你可以用它看电视剧，跟小电脑一样方便。而且本店最近在促销，电池可以另送你一块，包两年的维修。找不到这么好的了。况且没人敢跟您打包票说手机摔不坏。说了就是在骗您。”她说完看向苏阗身旁的魏长暮，柔和急张得向他求救。
　　
　　大手一落，按在苏阗头顶，管他愿不愿意，笑着对着小姐说：“就这款吧。你不用听他废话。”
　　
　　“她说摔得坏。”苏阗愤恨得剜了眼这个扯后腿的家伙。
　　
　　“下次我不摔你的。”魏脸色臭臭的，指了指面前的售货员，“她要被你气死了。”
　　
　　“……这个比我以前用的贵很多。”
　　
　　原来他担心钱的问题，“我答应赔给你，就不会计较这点小钱。小鬼，你只要收着就好了。不用想那么多。”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勉为其难的收下。”那就代表不欠他什么吧。苏阗握着手机研究里面的新功能，走路都在看，高兴得几乎忘了帮他买手机的人叫魏长暮。
　　
　　“手机收起来，回去再看。”魏看不下去，再跟他这么慢慢爬，什么时候才能办完正事。
　　
　　“二哥说你出去从不带手机？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喜欢。”魏插着裤子口袋，目光轻游，痞痞得大步流星。
　　
　　“我二哥说出门不带手机的家伙都是不负责任的混蛋。”
　　
　　“哦。那我是例外。我想你二哥你倒爱听你二哥的话？”
　　
　　“怎么了？我喜欢。”
　　
　　“那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你犯不着管我。”
　　
　　魏走得快，苏阗在背后自以为小声的大嚷：“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
　　
　　他走了几步，便停下来，也不看他：“喂。你到底要不要跟上？”
　　
　　过了石拱桥就是紫金广场，铺天盖地的玉石铺子，一个比一个古色古香。苏阗没料到魏长暮竟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正午的太阳打在面颊，他眸中闪出精光，一丝奇异的笑容渐渐在他脸上绽放，他停了几步，才又继续跟上。
　　
　　事实证明，魏稀里糊涂得带他来这儿真是带对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回了趟家，怎一爽字了得。困了。。。明天再来更吧。，。
偶不会弃文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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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　五一假期　快乐。。


20

20、Chapter20　。。。　
　
　
　　倒带快进，而人相隔十余步，进进出出，换了N家店。唯一不变也许是魏长暮从头到尾的慵懒坐姿。他安静专心得等着店主殷勤得一件件献完宝，虽然表现得不是存心却仍让人听得阴阳怪调，悠悠来上那么一句“东西很漂亮，可惜不是我要的。”抿起唇角，顺带送人家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干净利落得起身离场。
　　
　　遇上涵养好的老板不当场气到吐血已经不错，极品卖家以德报怨还会客气得说上一句“再见”送客。不保证表里一致，心里不知怎么骂呢。苏阗断断续续得跟在魏后面，饶有兴致的翻译，一副深表同情的样子：“他是说再也别见你。”
　　
　　魏豁达惯了，大步流星继续他的事业。
　　
　　作恶多端的人通常也长寿因为他们运气好，不然坏事做到一半中途就被人揭发。魏没能碰上当场翻脸的。而背后那个矮小的人影无时无刻不在内心期待着出现一个能让魏长暮觉得厉害难缠又辛辣的对手，只是那人迟迟不来。
　　
　　这条街的商铺应该很团结。没过多久，不曾谋面的玉石店老板们纷纷知道有魏这么个大客户存在。几个大妈，不对，也许是老板娘。她们扭着大屁股探头探尾得跑出来，在街边伫立含情脉脉得盯着这个大人物。辐射范围太广，身后的苏阗也被瞄，他即刻郁闷得跟紧了前头的魏长暮。
　　
　　某人什么也没买，可无法理解的是越来越多的白痴商人明知魏眼界高竟还使劲倒贴，一点不怕丢脸坏了名声，把自家自以为最值钱的宝贝都拿出来。有的摆件极沉，亲眼见那皮包骨的小老头颤巍巍从架子上搬出大件宝贝，苏阗都想伸手扶一把，在旁边看得是心惊肉跳。就算这样，这老头也顶多比别人多换了魏大人一个略微沉吟点头的动作。一大摊子人献来献去，俨然一个大后宫，争奇斗艳只为博得天下第一大嫖客有意无意的惊鸿一瞥。
　　
　　大概大家是误把魏当成了哪里来大鉴赏家，相信他来民间大淘宝，一出手搞不好就是大手笔，以后他让电视台把这家店的东西随便露个小脸，店老板立马大发特发。当然千万别把商人的心思想得过于浅薄，他们永远比常人看得深远，看到的都是商机。
　　
　　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在苏阗眼里他们是傻透了，魏长暮身上哪一点看上去像个行家，凭他那破眼神。算了吧。那几笔手下来不知放跑多少件宝贝。自己若是卖家，碰上魏这等客人，绝不讲究破涵养，不买拉倒，这么不识货还唧唧歪歪浪费爷时间，直接给他扫地出门。
　　
　　只可惜他没有玉，也不是老板。
　　
　　如此漫无目的寻找快把苏阗仅剩的那点耐心都磨光了，手机摸熟也没意思。他屁颠跑到魏前头，面色古怪得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你到底找什么？”
　　
　　被那道人影往前头一窜，魏一怔摸了摸额头，很配合得想了一下才答，“玉。”
　　
　　苏阗翻白眼，到了玉石店难道来买黄金？什么逻辑。他紧接着问：“那你要什么样的？”
　　
　　“哦。那是——我心里想要的那种。”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魏偏还一本正经，跟刚在那几家店里的神态一模一样。简直欠揍。
　　
　　“玻璃种、冰种、白底青种、花青种、油青种……哪种是你想要的？”苏阗说得口干，咽了口口水。
　　
　　魏沉默了，意味深长得多看了苏阗一眼，多半觉得这只吃闲饭的小鬼居然也有用得着的时候。
　　
　　“一眼——我要一眼就相中的玉。”苏阗以为他会说出大概，没想又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苏阗顿悟，这么问下去不是他疯就是自己先疯然后弄死他。而且，结果已经日趋明显，苏阗本人已经处在半疯的状态。他半垂着眼，近乎绝望，神经质得抖动嘴角，“那——你要送给谁？男的女的？——很重要？”
　　
　　“当然是男人。你见过。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魏难得用这么温柔的神情说话，而且那么好心得回答了苏阗所有的问题。见苏阗一脸呆滞，低头看了眼表，眉毛微挑，露出不耐烦的臭脸，他已经毫无心思应付苏阗一个接一个的白痴问题。如果他自己本就知道想要什么样的玉还用得着一家一家找吗。他脚步飞快，把呆愣当场的苏阗远远扔在后面。
　　
　　在转弯口见到一个别致的石质门匾，魏两眼发光，又一次充满斗志得进了里面。
　　
　　真这么重要吗？太夸张了，他连说话语气都变了，眼神温柔得溺死人。苏阗吃惊得在某人脸上逡巡寻找羞耻二字，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如此直言不讳心说出自己准备送礼物给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男人，还说得这么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也就属他魏长暮。为了送块玉，一家一家跑一件一件看，看在眼里苏阗心里怪怪的，魏对人也能这么细心？
　　
　　普通人想不到送人玉石。玉石通灵性能护身，古时赠玉寄情，甚至落葬时也将玉埋入墓穴。到了今时今日情还是情。可见他对二哥也算上心。只要他对二哥好，其实——一切都无所谓。
　　
　　天空很蓝，没参一点杂质，他仰头望了眼天，用力吸气，心很空也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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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是漂亮。可惜美得有点过。而且这玉看着越真就越是假。老板，这块和田籽料到底是真是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斜着眼问坐在边上的老头。
　　
　　老头有把花白的胡子，坐在玉石茶几边喝茶看书，老花眼镜端正了下，看了眼年轻人还有他身边的小姑娘。
　　
　　老头摆摆手，“我就是个看店的。老板上厕所去了，你要不等等？倒是去了很久，可能有点拉肚子。”
　　
　　年轻人有点尴尬，放下手里的玉，“老婆，咱等吗？这块不怎么样，下次我给你买个更好的。”年轻人拥着女孩出了店。
　　
　　看着那对年轻男女离开，老头干脆拿起茶壶凑着壶嘴喝茶。苏阗看着那老头那模样，笑眯眯得问：“你存心不做生意。”
　　
　　“他也不是存心要买啊。大家相互之间不要浪费各自的时间嘛。”老头有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透着智慧的光芒。鼻尖红红的，像个土地公。
　　
　　“这只仙鹤怎样？”苏阗指了指玻璃柜正中央的翡翠。
　　
　　“不要。”
　　
　　“为什么？”他怀疑又鄙夷得斜眼看魏长暮，冷嗤一声，接着转头对着老头说：“老板，这只仙鹤是正宗的羊脂白玉价钱一定很高吧。”
　　
　　“对对对。小孩，你懂得不少啊。”老头拔高了音调，脸上油光发亮，不再拎着茶壶，起身走了过来，怜惜得抚摸那只仙鹤，“是好玉啊。真要卖掉，我还有点舍不得。”
　　
　　“那你留着吧。我不要。”魏朝老头笑了笑。
　　
　　苏阗皱起眉，小声嘟囔：“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你没听过驾鹤西去吗？花圈上常用的字。某某某人驾鹤西去。”魏反睇，不是他不想买，实在是有咒人家死的嫌疑。
　　
　　“那你就没听过龟鹤遐寿？说人长寿的。”原来他也会迷信。有没有搞错，送仙鹤变成送终，怎么会有他这种人。他也算老师，应该宣扬无神论啊，怎么搞起迷信了。
　　
　　“我不希望存在任何风险。”魏异常认真的紧抿唇角。
　　
　　虽然苏阗不明白让二哥戴一块仙鹤会有多大的风险，但是他的谨小慎微还是让苏阗小小感动了一把。
　　
　　“那么这龙凤呈祥呢？兆头不要太好！”老头夸耀得拿出一块砖头一样大的玉佩。
　　
　　“这个分量，戴在脖子上头也会断吧。”魏掂了掂那块玉，扬起了眉毛。
　　
　　“那么这块福禄双修呢？”老头激动得鼻尖更红了。
　　
　　“这么小，远看什么也看不到。”魏拿着玉石在苏阗脖子上晃了晃，“真的会看不到。”
　　
　　老头开始满头大汗，从来没碰上这么挑剔的客人。
　　
　　…………
　　
　　“柜台里面的佛手可以给我看看吗？”老头把柜台里的宝贝搬来搬去，无力得眨巴着眼睛。而魏长暮大人仍一脸神清气爽，那是一种接近恐怖的执着。
　　
　　“你等等。”老头起身拿起钥匙开柜子，嘴里边唠叨，“佛手这种东西送给老年人会更好，延年益寿。”
　　
　　魏若有所思，使得苏阗先一步接过。他熟练得把玉石高举过头左右前后端详，“不够通透，杂质太多。有没有更好的？”
　　
　　“如果真那么想要佛手，我这里有块玻璃种。只是——价钱方面有点高。”
　　
　　“没事。钱不是问题。”魏笑了笑，“可以刷卡吗？”
　　
　　老头也笑了，这么不把钱当回事，准是块肥肉。他从抽屉的抽屉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红木盒子。亮出一块通体晶莹的翡翠，虽然体积不大可握在手心却冰凉无比，带着股清爽，料子纯净杂质极少，佛手圆润，形若人掌，可爱又厚实。无懈可击的雕工配上不可多得的料子，属于上品。
　　
　　“就它了！”魏斩钉截铁拍案终结了所有的寻找与苦难。苏阗乐得悠闲软趴趴得坐下。等老头说价钱。
　　
　　这时候，一个短发女人踩着高跟鞋，背着黑色的尼康单反相机，怒气冲冲得进了店里，上蹿下跳，东看看，西瞧瞧，“爸，木头呢？死木头人呢？”
　　
　　“我打了112送医院了。那小子食物中毒，在厕所里晕倒了。”老头无奈得摇头看着女儿，老眼里噙着泪花。
　　
　　“那怎么办？食物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食物中毒？他——他不想拍就说，用得着自残嘛。”女人又急又担忧，是个很别扭的家伙。
　　
　　“小木今天中午也没吃什么，中午就吃了你送他的蛋糕，还不停得说好吃。让我尝，我假牙都没戴怎么吃？他就是吃了蛋糕才进了厕所出不来了。”
　　
　　“蛋糕？我有送过他？”
　　
　　“我怎么知道。这孩子也真倒霉。一个人倒在厕所里。好可怜。”老头子说得可怜兮兮，还偷偷瞥了眼女儿。
　　
　　“上周五王导给了我块慕思蛋糕，我怕会发胖所以给了他。——不会吧，这么多日子，早变质了。笨蛋！真是个笨蛋！干嘛还要吃啊。他嘴可真馋。”
　　
　　“……”老头看着女儿无语中。
　　
　　苏阗在边上看着那个女人发病一样得啰嗦，而老头发病一样的哆嗦，一声叹息。那个女人一定神经很大条，叫木头的家伙一定是悲摧得喜欢上了她。真可怜啊。
　　
　　“咳咳。”魏长暮不擅长听人罗嗦，只想快些买下东西。
　　
　　“别让客人等了，我去做生意。别急，一会儿再帮你想办法。”老头这么大年纪居然有个这么年轻的女儿，一定相当溺爱，说话时，嘴角挂着笑，笑意绵绵少了几分老态，年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