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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君心之美人如花隔云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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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有黑影闪过,“既然来了,梁上君子未免失了礼仪,阁下不如下来一叙,如何?”
黑影似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身影一顿,继而飞身而下。一袭黑色锦袍,衣襟上以赤线勾勒的莲花,开的妖治。腰间佩戴的红色血玉,为他增添了一份冷厉。
“不知小侯爷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沐浴过后的她带着女儿家特有的清香,不媚不妖,清新淡雅。
林风轻上前一步,酒香扑面而来,带着醉意朦胧:“我……就是……想……看看你……”
浓厚的酒香扑面而来步生莲不适的后退一步,“小侯爷,你醉了。”
他上前贪婪的注视着她的容颜,“酒不醉人人自醉。”
“林风轻!我劝你自重,否则大家都难堪。”她有些薄怒,对于一个已经神志不清的人,似乎说再多都是无用。
只是他在这也不是办法,又不能惊动府里的人,不然又是一番解释。送他回去?似乎也只有这样。
为以防万一,她刚想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却被颈肩温热的气息笼罩,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她身前,将她抱在了怀中。
紧紧地,想将她嵌入骨血。
过于贴近的距离,两人的身体紧密无间,步生莲一时束手无策,“林风轻!松手!”
不一会的功夫,这是她第二次连名道姓的,满怀愤怒的喊他。是的,满怀愤怒。
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在早上能那么温柔,那么柔情的唤他——倾池。
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
我林风轻,新月最年轻的王侯,西北的卫冕之王,战场上攻无不克的战神,有哪一点不上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埋首在她颈间喃喃问道:“为什么你会选择他?一个侍从,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多少人为爱痴狂,为爱封魔。连军中之魂的铁血男儿亦不例外。
大致猜到事情原委的步生莲叹息:竹本无心,奈何节外生枝?
“小侯爷,这世间的事情有多少是能清清楚楚的说得明明白白。人生如此,感情自然无法例外。你是年少英雄,少年王侯,无数京师乃至新月的如花美眷任君挑选,步生莲无德无容担不起你的如斯深情……”
终究还是被拒绝了啊……
林风轻松开手臂苦涩开口:“为什么是他?”
“我所求不过是一份宁静,繁华过后,温暖同行……”
他惨淡放手,原来输的不是人心——是身份。他生来荣华,享尽世人不可及的富贵,却原来是要以断送情爱为代价。
她求的是一世平淡相守,他的身份却不允许他归隐山林,闲散为王。
江山未定,边境未安,儿女情长,徒增英雄气短。
罢罢罢,留不住,君且休。
“莲儿……我喜欢你!”
“谢谢,即使无法约定相守一生,我依旧庆幸与小侯爷相识一场。”
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之中。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今日酒醉不过是想求一个答案,既已如愿,又何须做女儿态徒惹人嫌。
轻轻地来,悄悄地走。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是背影的萧瑟,又是为何?
林风轻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紫竹之中,风起,竹鸣,弹奏出大自然的华章在为谁送行?
有时候拒绝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伤的人鲜血淋淋,却看不见摸不着。花开荼蘼又一季,愿得岁月静好,各安天涯。
夜终归寂静,赵倾池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眼神莫名,看似无情终有情有情总被无情伤。
那**,有人军营练武至凌晨,直至筋疲力尽,东方既白。
那**,有人彼岸花海站立,目光飘忽。
那**,有人远处望着花海中的倩影,深情坚定。
不久前,她拒绝年轻的帝王**醉酒;今天,她拒绝少年王侯花海站立天明。
她无情,冷酷。
却情深似海。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给他人留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趁早打得粉碎。前世,她见得太多女生为虚荣,为私欲,吊着一个有一个的异性。只是,那不是她。
每个人都有爱他人的权利,既然你不爱,为何不给他们一个再爱上别人的机会呢?
只是,有时拒绝深情之人也是一种折磨,旖旎的折磨。
赵倾池拿着披风站到她的身后,“莲儿,天亮了。回去休息一会吧。”为她披上披风的瞬间,手指碰触到她的脖颈,一片冰凉。心疼的抱起她,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轻叹一口气:“哎……莲儿安心睡吧,我带你回去……”
他的话似乎有催眠的作用,也可能是她真的困了,缓缓闭上眼,就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睡了过去,被围绕在一片青草的清香之中,她睡得安稳极了,因为她知道————身边有他。
避开莲院中人,将她轻轻放置在柔软的床上,佳人如画刹那芳华,墙上窗户上风铃泠泠作响,此情此景泼墨倾城,哪怕绝顶画师怕也难将她的神韵描绘一二,但是——他可以。
佳人的一颦一笑深刻脑海,如何会画不出?
走到桌前,拿起毛笔。不消片刻美人晨睡图一气呵成,画中伊人,眉梢舒展蛾眉曼睩,肤若凝脂;气似幽兰;朱唇素手;敛尽风华。
题诗云: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作画途中未看床上伊人一眼,只因她的音容笑貌近在眼前。留画卷自然风干,静静坐到床前,闭目而息。
等到知书知意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绝美画卷,风华绝世的两人,一躺一靠,发丝纠缠,白衣与紫袍交叠,似在**悱恻。男子修长的手掌覆盖在女子的柔荑上,岁月静好,似在述说着远古最诚挚的诺言——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东西匆匆退下。
知书满目凄霜,知意知她心事不由的叹息:“知书我们身为奴婢的,不该奢求太多。赵公子器宇不凡,家世肯定不低,且又与小姐情投意合,你……哎……”
不知何时知书已是泪湿双颊:“知意姐我知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是……可是……我……”
知意安抚的替她擦干眼泪,“忘了吧……也许忘记对你才是最好的。”
此生只为一人作画()
再醒来已是晌午,步生莲朦朦挣开了眼,转头间就看见了他,褪去肃穆,阖上的眸子不再冷厉,整个人柔和了很多。
“在看什么?”赵倾池突然睁开了眼,看着盯着他发呆的伊人问道。
步生莲起身,与他并肩而坐,“在看你啊。”
赵倾池无声微笑,痞痞的靠近她:“怎么?”
“什么?”
“是不是觉得公子我样貌出众,芳心暗许啊!”
步生莲一脸严肃的教诲着:“赵公子,冷面比较适合你。”
他笑的越发邪魅,撩起她的发丝把玩:“莲儿……不喜欢吗?”
“也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步生莲正经八本的板着脸,说出的话却是————很不正经:“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得太妖媚……就像只千年媚狸。”
赵倾池眼光冷厉闪过,一瞬间后回归正常,亦假亦真的说:“也许见过的人都死了呢……”
步生莲的视线此时却被不远处挂起的一幅画所吸引了,并未在意他所说的话,直到很久以后,她知道了他所有过往才后悔不已,如果当时她多留心一些,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那是你画的?”
“嗯……”
起身走至画卷旁,细细观赏:“没想到倾池你的画技如此高超,以前怎么没见你画过?”
画中伊人如梦似幻,似乎沉睡已久,又似乎只是在浅眯。一笔一划极尽考究,可见功力之深。
赵倾池拿起茶杯细品,像极了以往她饮茶的动作:“我。”
伊人巧笑倩兮,美目光华尽显:“我很荣幸……”
不动声色放下茶杯,凝视着她:“不!是我的荣幸。”我很荣幸被你选为执手一生之人,即使……你现在对我只是信任,只是依赖。
浅笑不语,移开视线再次看向画卷,若有所思,“美则美矣,但少些什么东西。”这幅画的比例只画一个人好像空旷了些,也许一般人看上去不觉得什么,只是究竟缺了什么呢?
步生莲疑惑的望向他,赵倾池走到她的身边,从后面搂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以后你会知道的……”
那一刻他的眸光有些暗淡,她果然没有看出来吗?
“嗯……”他没说,她没问。其实以她卓越的观察力,只要多加留心就会发现些蛛丝马迹,稍微用心一推理答案自然会浮出水面。可是她太习惯于相信他,依赖他。因为她知道他迟早会告诉她,跟他在一起不需要再时刻警戒想东想西。只是她忘了他也会有自己的心思与不安。
“小姐,公子饿了吧。奴婢准备好了午膳,是否要现在端上来?”进门而来的知意体贴的问道。
“好,莲儿也该饿了。”赵倾池为她捋捋有些凌乱地发丝,柔和的说道。
步生莲含笑点头。
知书眸光暗淡,他果然只会对小姐这般温和,这般柔情。
八仙桌上,他细心地为她布菜。虽然这该是下人的工作,只是他们都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站着,所以每次用膳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倾池……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喜欢为你布菜。”
一句话就否定了她的要求,他对她虽是柔情的但有些方面却很是霸道,比如现在……
“倾池……我想吃菜,不想吃鱼了。”她皱眉的看着碗里倚叠如山的鱼肉。
“你太瘦弱了些,需要好好补补。”言外之意就是不答应了。
“可是……”她还想据理力争些什么就被打断了。
“不行!依了你这一回,就会有下回。”
看着她闷闷不乐的玉颜,心有不忍:“再吃完这些,就随你。”
“倾池……”垂头丧气的水眸盈盈的望向他。
洗去清冷她买可怜的样子让他心头一热,她从不在他面前摆小姐的架子,“吃一半。”
“成交!”
她欢喜得样子令他心头暖暖的。
这样,真好。
真的很好。
此情此景便已不负一生。
风将起京师暗涌()
皇宫御花园。
“这么说,我们都是伤情之人了……哈哈……朕敬你!”清恒夜听完林风轻的讲述,嬉笑着端起酒杯。
“与尔同销万古愁。”酒盅相碰,一饮而尽。
“当初朕为帝位伤害了她,如今她对朕不屑一顾,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年轻帝王自斟自酌,心中苦涩万分。
“如今她身边有了倾心以待的人,我们终是错过了……”杯酒交替,为何还是喝不醉。
“赵倾池……赵倾池……他比我们都要幸运……”清恒夜喃喃自语,止不住的酸意,停不住的爱恋。
“是啊!他该是多么幸运,能得到她的倾心。”
他们一位是金銮殿上掌握世人生杀大权的年轻帝王,一位是将士们敬佩若神灵的王侯,如此权势滔天王孙贵胄皆为情所伤。
小宁子匆匆而来,“皇上,太后……太后请您移驾,说是找您有事相商。”
林风轻不动声色继续饮酒,似乎并没有听到。
清恒夜十分不耐烦,“没说什么是吗?”
“回皇上,没有。”
“回了!没见朕和小侯爷在饮酒吗?”
“是!”
“砰砰砰……”激烈的玉器破碎的声音。
“皇上又不来?”丁太后怒不可遏,自从他登基以来对她是越发冷淡,哪还有以往的柔情蜜意。
回禀的宫女战战兢兢,宫中人都知道皇上与太后之间有些暧mei不清,否则也不会废了自己的儿子来扶持小叔子了。
“是……是……皇上在与小侯爷在御花园饮酒。”
“小侯爷?没有嫔妃跟着?”
“回太后没有。”
丁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些,“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吗?”
“奴婢离得太远,并没有听到内容。”
“下去吧!”
此时跟随定太后多年的碧月来到太后身边,悄声道:“太后,这奴婢听说皇上以前有一青梅竹马,现已回京。且皇上与她以多番照面,甚至出宫去步王府找过她。”
“步王府?”
“是的,她是步王爷的千金————步生莲,三年前因病去了药王谷,因为天资聪颖甚的药王喜爱,收为嫡传弟子。”
“步生莲……步生莲……莲儿……是她!”丁太后想起某个夜晚皇帝在酒醉之后不经意喊出的名字,惊呼道。
“太后知道此人?”
“嗯……碧月你去查一下步生莲与皇上的过去,哀家今晚就要知道。”
“是,奴婢即刻就去查。”
“等等,这件事情不能让皇上知道。”
“奴婢明白。”
步生莲……他心心念念的就是你吗?
凡是碍着哀家眼的统统要付出代价。丁太后眼中狠厉之色尽显,保养得宜的面庞狰狞的有些扭曲。
“啪!”手中玉簪应声而碎。
“扑啦啦。”赵倾池捉住飞来的信鸽,取下信件交给步生莲,“莲儿,皇宫暗人来信了。”
步生莲取下空纸一张,取下发间玲珑剔透的彼岸玉簪照射在上面:“太后暗查阁主与皇上过往。”
“太后那边有行动了。”手中纸张瞬间化为灰烬。
“有危险吗?”
“暂时还不知道,人心易变,还要看她的下一步行动。”
“有备无患,太后那边是不是要多派人加以留意?”
“嗯……你安排吧。”
疑似故人()
“往乔贵妃宫里派个伶俐的。”
“莲儿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
步生莲从容,淡薄,举起茶杯:“不错,听闻这后宫里唯一可以与丁太后比肩的就是这位贵妃娘娘了。”
坐在一旁的赵倾池微笑赞叹:“传闻她们一直是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莲儿果然心细如尘。”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不是早就有所行动了吗?”
“知我者,莲儿也。”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找的人可靠吗?不会影响大局吧。”
听此,他有些酸酸的问:“莲儿,是在担心你的夜哥哥吗?”
照样凌云流水的饮茶,毫不对他的话有任何反应,“嗯……是有些担心。”担心后宫乱则前朝不宁,时局动荡,步王府必然会被卷入其中。
他目光有一瞬的黯淡,却一闪而逝。
玉香殿。
精致的下颌,略显尖巧,却更显弧度娇俏动人,红唇微微抿着,唇角上扬,仿若染了天下间最艳丽的胭脂,高而直挺的鼻梁,一双宛如工笔精心勾勒的丹凤眸子正似笑非笑地听着宫人的回禀,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
华美贵气尽显无疑,艳红豆葵指甲炫目光华,“老妖婆,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回贵妃娘娘,奴才特意跟踪碧月行踪,发现她好像是在探查步小姐与皇上的过往。”衣着太监服的宫人恭敬的低头哈腰回禀着。
“步小姐?”削葱根般白嫩的手指捡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回忆着这位步小姐是何方神圣。
那奴才上前一步,低声提点着:“她是步王爷的千金,不久前刚回京师。”
乔倩微微点头,似在回忆又似在追思,“原来是她啊,一晃三年过去了,不知故人可安好?”
小太监聪明的没有答话,他明白宫中最忌随意猜测主人的心思。
片刻后,乔倩回过神来,“老妖婆查她干什么?”
“奴才听闻好像与万岁爷有关。”
“呵呵呵……怪不得,他还在想着她。”她轻快的笑出声,原来,时间不会淹没曾经的痕迹,只会让该深的东西愈加深刻醒目,让本就浅的东西,灰飞烟灭。
“下去吧。”
小太监不经意抬头望了一眼,发现那宫装佳人正神色黯淡,眼神飘忽。
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吧,该回来的都到齐了。这京师的天该变了……
“乔姐姐……乔姐姐……”欢快略带稚嫩的声音从窗外响起,拉回了她飘飞的思绪。
乔倩看到眼前活泼开朗的妹妹不由得眉开眼笑,打趣地看着少不更事的妹妹,“薇儿……再过不久可就要及蒂,是大人了。再这样大呼小叫的看谁敢娶你?”
乔薇不依的嘟起桃红色的朱唇,“姐姐……”
她微笑着打量着风华正茂的妹妹美人云鬓高song,斜斜簪着一只流苏翡翠玉挂珠钗,盘云髻上点缀着颗颗珍玉宝珠,长长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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