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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清莲-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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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妃静静地看着淮王,脸上有些凄然,举步欲走,迟疑一阵,忽地轻声问道:“王爷是不是一定要是亲才信任?”
“那是自然。”淮王头也没抬。
淮王妃深吸一口气,低声而清晰地说:“那就,把依琳许配给沐清尘吧。”
“你真是疯了!”淮王一下子跳了起来,诧然道:“他不能人道……”
“你不能因为一个女儿而失去天下,而我……”淮王妃凄声道:“我也只能,为了敬臻而牺牲依琳……”
淮王一震,望着妻子。
淮王妃缓缓地跪下,垂泪:“王爷,你若有心让嫡子敬臻为世子,就该为了他留下沐家军。否则,这淮南,迟早是秦阶的天下!”
淮王似乎被触动了,他怔怔地站起来,却又失神地坐下,头渐渐地低下去,只用手,撑住了额头。
乾州。
沐广驰踏进房间,四处打量一下,只见帐幔低垂,窗明几净,说道:“这房子不错,比住营帐好……爹就是没本事,早该让你过这样的日子,如今,还是你自己挣来的。”
清尘正在洗脸,撩了一脸的水花,笑道:“爹,好好享受吧,住不了几天的。”
沐广驰呵呵地笑起来:“你说过几天淮王会来安抚?”
“多则十日,少则五日。”清尘洗完脸,轮了轮胳膊,坐下。
沐广驰跟着坐下,戏谑道:“沐帅意欲何为?”
清尘笑而不答,亲热地靠过来,揽着父亲的肩膀,问道:“你昨夜睡得好么?”
“好——”沐广驰轻轻地摸了摸清尘的头,那头发顺滑,让沐广驰心里涌起一股甜甜酸酸的滋味。
“我一直担心你,重伤才好……”清尘轻声道:“若不是秦阶来犯,我是要安排奶娘好好给你调理一阵子,静养着……”
“你爹我壮得更头牛似的。”沐广驰豪气地拍拍胸膛,只听听“嘭嘭”的闷响:“瞧瞧,安王给调理得多好!”
“牛啊?”清尘嘻嘻一笑,捏着鼻子叫道:“哞——”
沐广驰笑了。
“安王用几把稻草调理了你?”清尘依旧没皮没脸地开着玩笑。
“去你的,小兔崽子!”沐广驰笑骂一声。
“兔子是吧?!”清尘于是又把双手握拳,伸出食指和中指,举到头顶,仿佛兔子一样,围着沐广驰的椅子,双腿并着蹦了起来,脑袋一点一点,绕了一个圈。沐广驰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一直看着他。
奶娘正好进来端水盆,看见清尘如此模样,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你还小啊,这么淘气,谁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闹……”
清尘停住,冲奶娘吐了一下舌头,哈哈地笑着斜倒到沐广驰的身上,一仰头,却发现父亲的脸上笑容很淡,心事却很浓。于是一骨碌地爬起来,蹲在沐广驰跟前,仰着脸,巴巴地伏在他的膝头上,问道:“爹,你怎么了?”
沐广驰定定地看着清尘。这张脸,美丽,清秀,好熟悉啊,依稀太多祉莲的影子,可是,却是真实的清尘。他宽厚的手掌,轻柔地落在清尘的头上,面上伤感渐浓,怅然道:“你长大了……”
第56章 再劝降依旧无济于事(上)
“是啊,我长大了,”清尘笑着,望着父亲,仿佛知道他心底的所想,轻轻握住他的手,细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
沐广驰默默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充满了柔情,却始终不语。
清尘静静地趴在父亲的膝上。忽然——
门外士兵报:“对岸过来人了,打着白旗,说要见沐帅!”
对岸?安王的人?
“不见。”清尘站起身来,一口回绝:“不准靠岸。”
“他说他叫赵刺竹……”士兵补充了一句。
清尘略一沉吟,复又回答:“不见。”
“还是见见吧……”沐广驰吩咐士兵:“带他过来。”
“爹——”清尘有些不高兴了:“现在这时候,不能再跟那边拉拉扯扯。”
“我知道,”沐广驰低声道:“人家打着白旗过来,见见又何妨?”
“要见你见!”清尘坐下,赌气道。
“诶,”沐广驰拖长了声音:“人家指明是来见你的……”
“我不想见他,当然也不能见他。”清尘瓮声瓮气道:“这时候见他,让淮王知道,会前功尽弃的。”
“我当你是对他不待见呢……”沐广驰呵呵地笑起来:“见个面而已,淮王问起来,就说安王仍旧一心想招安,不就结了?横竖我们也没跟安王走啊……”
“见吧见吧,”沐广驰笑眯眯地说:“你不想见他,我还想见他呢,这小伙子,稳重、厚道、还聪明,挺不错的,我喜欢!”
清尘不满地斜了父亲一眼,沐广驰笑着,端了茶喝,复又看一眼清尘,依旧是笑。
“你笑什么?”清尘虎气地低吼一声。
沐广驰摇摇头,微笑着喝茶,只是不语,又看清尘一眼。
“沐广驰!”清尘猛地一拍桌子,只听“啪”的一声,惊得沐广驰一跳,好半天,才笨呼呼地地说:“我只是说我喜欢他而已。”
“你喜欢那是你的事……”清尘剜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却蓦地红了脸,别过头去,不理会父亲了。
沐广驰呵呵地憨笑着,眼睛看着清尘,手里的茶杯再次凑近唇边,还吸着气想笑,只一下,茶水就呛了喉咙,顿时“咔咔”地咳了起来,半天没止住,只咳得满脸都憋红了。
清尘嗔怪着看了父亲一眼,赶紧过来替他拍背,一边埋怨道:“喝个茶都喝不好,叫我怎么放心你?”
“清尘!”
一回头,门边站着的,那个风尘仆仆,一脸笑意的壮汉,正是刺竹。
清尘刚要开口,沐广驰已经抢了先,热情地起身招呼:“刺竹啊,来啦,坐啊……”亲手倒了杯茶递过来:“喝茶……”
清尘瞥了父亲一眼,大咧咧地坐下,闷声道:“我也口渴了,沐将军……”
“你也喝茶!”沐广驰这才如梦初醒,给清尘也倒了杯茶,这才坐下,才一瞬间,马上站起身,喃喃自语道:“我还有事要处理呢……”
清尘冷眼望着父亲,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骤然发声:“沐将军,这上下本帅都打点好了,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沐广驰一下哑了,眨眨眼睛,支吾道:“去喝药呢。”
“叫他们送过来,无须劳您亲自去。”清尘淡淡地说。
沐广驰有些犯傻,他又眨了眨眼睛,说:“我这伤还没好全,这会有些累了,先去躺躺……”
“您这不是才起来吗?一下床就奔我这了,这怎么刚起来又要躺回去呢?”清尘轻轻柔柔地戳穿了他,只挑衅地望着父亲,仿佛在说,你还有啥招?
沐广驰依旧眨着眼睛,慢吞吞地说:“我有些内急,方便一下再来……”
这下清尘彻底无语了,却仍旧是不甘心道:“我和赵刺竹讨论军务,你不能缺席。”
“你是沐帅,一切听凭沐帅做主。”沐广驰一溜烟说完,也不管清尘斜着唇角,恨得牙痒痒,当下一溜烟走了。
刺竹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眼光一转,却看见清尘一脸寒霜地瞪着自己,赶紧脸色一凛,坐正了身体,低声道:“只知道沐将军威风霸气,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他想说,跟孩子一样,忍了忍,还是没说。
“我爹这人,心眼太实诚。”清尘说着,已经不知不觉缓和了脸色。
“我以为你不会见我呢。”刺竹呵呵地笑起来。
清尘在心底冷笑一声,我本来就不想见你。
见清尘漠然不语,刺竹又说:“沐家军这一仗,真是打得漂亮!绕淮河,留空渡,过方昌,进乾州,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打得流畅,看得痛快!”
戴高帽?以为我会就此晕晕乎乎了?清尘心里了然,只是不吭声,表情依旧冷淡。
“有好几回,我们都替你捏把汗呢,”刺竹全然不理会清尘的凉拌,只顾自地往下说:“没想到,你精细如丝,算得如此滴水不漏。”探身过来,兴致勃勃地问:“你倒是说说看,骑兵轻便突围,那些箱车辎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清尘抬起眼皮,瞟他一眼,嘴唇就是不动。
刺竹呵呵地干笑几声,低声道:“我猜,是早就隐藏在了知樟和方昌交界的某个地方,位于知樟境内,而且是在突围的必经之路上,对不对?”
清尘垂下眼帘,望着地面,心道,这家伙,确实聪明,就是太能装疯卖傻了。
“你不但精于战术,还精于揣摩人心……”刺竹的眼底,泛起矍铄的精光:“如果说你摸透了严刚的秉性,预定了计谋,那也还能理解。可是,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料定秦阶必来偷袭,淮王不是安抚了沐家军,又是送饷,又是赏银的,没有任何征兆……”
刺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清尘的脸,他的脸白净细腻,唇角的线条秀美,可是,却透出凛凛的寒意。刺竹好奇地问:“你怎么会算准了秦阶偷袭的日子和时辰?”每一步,都布置得那么好,环环相扣,甚至排除了一切意外。
清尘的脸颊上,已经感觉到了刺竹目光里的热度,他侧过头来,望着刺竹片刻,忽然微微一笑:“你真想知道?”
“是啊,请教你呢。”刺竹嘻嘻地笑着,以为他会开口说个端倪,没想到,一笑过后,清尘的嘴角漫起一丝戏谑,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来:“不告诉你——”
笑容倏地僵硬在刺竹脸上,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刺竹复又笑道:“不告诉我啊,那我会一直不停地问,问到你回答为止。”
看见他如此表情,清尘心底好笑,生生忍住,冷冷地说:“你倒是执着,可惜,没有机会不停地问了。”他正色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回去了。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见你。”
“为什么?”刺竹好奇地问:“我们不是朋友么?”
“我们是敌人,而且永远都不可改变。”清尘猛一下起身,直视着刺竹。
刺竹缓缓地站起身,看清尘的眼光一下从仰视变成了俯视:“能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归顺?”
清尘冷冷地转过身去,一摆手:“在我叫士兵来请你之前,最好自行离开。”
“清尘,为了沐家军的将来,也为了你自己的将来,怎么说,归顺都是上策,以你的聪明,不难权衡。可是,为什么你会如此固执?”刺竹沉声道:“淮王无义,你今天赌这一把,能赢,可是将来呢,就算你惯会使诈,能保证每次都能成功吗?”
“有这样的心机和精力,为什么不能全部放在大战和训练士兵上面,都浪费在官场倾扎上,你不觉得可惜吗?”刺竹的话,掷地有声:“淮王不是明主,可是安王爱才,”他顿了顿,低声道:“你知道吗,为了能让你安心,安王已经决定,只要你归顺,他就去请求圣上,准初尘公主易嫁……”
清尘一震,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望向刺竹。
这真是安王的决定?放弃皇后这个后台,放弃皇后一脉所有的关系网?
“是人谁不自私?可是安王能有如此气度,你就没有一点感悟?”刺竹低声道:“你可以对安王贯来的示好视而不见,可是,如果凭此你还不能见证安王的诚意,恐怕再也说不过去了。”
“归根结底,你还是来劝降的?!”清尘低喝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长剑已经指向了刺竹喉头!
刺竹低眼瞧瞧寒气森森的剑尖,长叹一声,幽幽道:“安王欣赏你,我也欣赏你,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我还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更好的朋友。也许你一直被赞誉声包围,不能接受批评,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清尘,沐家军不是你的,是天下人的。还有,你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因为一些狭隘的成见,而放弃沐家军对天下人的责任。”
清尘皱了皱眉头,不屑道:“如此说来,我是十恶不赦之徒。”
刺竹顿了顿,低沉道:“我相信你清尘,你本性善良,只是,这么多的血腥,让你有些迷失。上次我已经跟你谈过,军人的使命不单单是打仗,更是捍卫和平。如果沐家军归顺,王师平定天下指日可待,那么天下百姓又将迎来安平盛世。”
第56章 欲承娶难猜心底所想(下)
“没有战争,没有分离,没有流血,那样不好么?”刺竹言之凿凿:“清尘,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你会想要什么?安定的生活,清平的田园之乐……”
清平的田园之乐?清尘心底一动,清平乐?清尘记得,自己跟初尘说过的那些话,刺竹无意之中,还是透露了他和初尘的情愫。如果不是那么亲密,自己和初尘几句随意的话语,怎么会让刺竹知道?
看见清尘的目光飘移,刺竹知道自己所说的话都没能打动清尘,一时情急,抓住了清尘的胳膊摇了一下:“我说的话你认真考虑过没有?”
哦,清尘这才收回思绪,淡淡地说:“这些话,你象个老妈子一样,已经絮絮叨叨说过很多回了。”
刺竹顿时无语,悻悻地看着清尘,半晌,才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清尘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坐下,默然地就埋入了心事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沐广驰进来了,招呼道:“时候不早了,刺竹一起吃中饭啊。”
清尘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有些吃惊,都晌午了?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刺竹,却蓦地发现才走进门的奶娘端着的托盘里好丰盛的菜——清蒸鸡、红烧鱼、卤牛肉!他不解地看了父亲一眼,沐广驰已经坐下了,抬手分碗,淡淡地说:“还有没说完的话,吃完继续。”
“我正是饿了,一大早赶过来,肚子早空了。”刺竹倒是不讲客气,端起碗一拱手:“沐将军有请!”
“小酌两杯。”沐广驰说着,倒了酒递过来。
刺竹接过来一干而尽,砸吧嘴巴:“好酒!”
奶娘又转了进来,一大盆水煮肉,加上米饭,还有一盘青菜。
刺竹看了一眼桌上,忽然说:“清尘不是爱吃蛋么?”
沐广驰笑了:“你知道?还记得?那也不能天天吃的……”看了一眼清尘:“吃饭吧。”
“赵将军饭后就过渡吧?”清尘虽然是问话,却不似征求意见。
刺竹呵呵地笑道:“我之前就归降了沐家军,还走什么呢?”
真是脸皮厚,赖下来想干嘛?清尘皱皱了眉头,低声道:“此时不宜留客,请将军见谅。”
“严格来讲,他也不算是客……”沐广驰轻轻地带过:“人家有诚意来降,你还不收,是不是太小气了?”
清尘闷闷地放下碗,不满地看着父亲,刚要说话,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淮王特使求见!”
这么快就来了?清尘和沐广驰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说:“迎往前厅。”
刺竹心里“咯噔”一下,淮王的安抚这么快就来了,似乎淮王还是看重沐家军,那这往后,安王收服的戏要如何唱下去呢?他本来是准备留下来继续劝清尘,顺便看看淮王的动作,但是此刻,他更坚定了想法,不摸清淮王的意图,任清尘怎么催赶,就是赖下不走了!
许久之后,清尘和沐广驰回到了房间,菜都凉了,奶娘张罗去热,沐广驰还在招呼刺竹,却感觉有些心事。而清尘,自落座后一直一言不发。
“吃饭吧,”沐广驰给清尘夹菜,说:“吃完了再想。”
清尘冷冷道:“有什么好想的?!”
沐广驰停下筷子,看着清尘,低沉道:“你决定怎样?”
清尘看了刺竹一眼,不说话。
“说吧,你的决定,迟早他会知道,河那边的,也会知道。”沐广驰瓮声道。
清尘垂下眼帘,慢悠悠地说:“我还没想好呢。”
沐广驰一怔,忽地大声道:“鬼扯!你是想应下婚约!”
“你怎么能娶依琳?!”沐广驰激动起来,声音也开始震耳:“你怎么娶?!我问你,你怎么娶?!”
清尘默默地看了父亲一眼,细声道:“权宜之计,走一步看一步吧。”
沐广驰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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