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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共也就五张美人face加我这张少年祸水王的face，震撼力就如此强大，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傻了。
　　我估摸着大明朝要打战派祸水王一人去就够了。
　　将明朝大军将士的face全祸水化，敌我双方一交锋，敌军傻了，我军就胜了。
　　将来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要新加上一个章节，详细说明祸水化face滴重要性。
　　我敛去笑意，右手搭上阿飞的胳膊，做出使力想站起，却力不从心地又跌坐回软榻上的孱弱样子。
　　依照“王惜玉”的年龄，应当起身拜见武林前辈，否则会被当作是狂妄自大不尊重老人。
　　但祸水王导演的这出戏，王惜玉是个病秧子，起身是个难度很高的动作，因此他们不能接受也得接受我明目张胆坐着说他们战战兢兢站着说这个“剧情”。
　　大不了我苦笑着说句话——
　　“心湖大师，晚辈王惜玉早就想来拜见几位大师，请教一些佛经上的道理，无奈晚辈自小身体欠佳，骨根孱弱，一直……咳、咳、咳……未有机会前来，还望大师见谅。”
　　心湖瞧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悲悯，礼道：“王檀越过虑了，既然身体不好，就该好好歇息才是。”
　　我点头道：“近几日晚辈觉得精神好上许多，适逢少林比武盛世，于是赶来瞧热闹，却不想竟听说有人要将我铲除。”
　　我淡然的语声中竟不知不觉带着一抹凄凉，听上去这句式很像“人家好心来拜山看望你们，你们却要合起来欺负我。”
　　接着我咳嗽起来，身边一美人端来药盅，我微皱着眉饮下这盅——菊花茶。
　　真的只是菊花茶，但不知为什么它会是咖啡色的。
　　我任由一美人为我拭去唇边残余的液体，半垂着眼帘，在风中轻声道：“惜玉……从未与少林有过过节，为何少林……竟要将我铲除？”
　　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小声说话有个好处，就是绝对不会有人插嘴。
　　比方说现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阿飞的眼直瞪着心知，瞪得那光头打了个冷战。
　　我顺着他的视线找到了心知，诧异道：“这位莫不是那百晓生么？”
　　那心知一缩脖子，垂下眼帘道：“世上再无百晓生。”
　　我接着诧异，问少女王小丫：“那新兵器谱是谁所作？”
　　王小丫道：“是少林寺一位叫心知的和尚所作。”
　　我恍然道：“原来世上再无百晓生作兵器谱，却有心知和尚做新兵器谱，真是……”
　　阿飞接道：“换汤不换药！”
　　簇拥在我周围的美人吃吃笑了起来。
　　前百科全书心知面色很是难看，他张口对心湖道：“方丈大师，莫要忘了心树大师中的毒……”
　　心湖一惊，又冲我礼道：“王檀越，我寺与檀越无冤无仇，何苦要对心树下毒？”
　　心知冷笑道：“还不是为了藏经阁的经书么？”
　　他的一句话，引来众多人的附和。
　　武当派一个牛鼻子就说我狼子野心，峨嵋派一个中年妇女就说我不安好心，华山派的一个小伙子说我一个病秧子要拿少林寺的经书肯定是想治病……更多人说的是我个病秧子身边放这么多美人简直就是占着toilet不拉shit~
　　哎！我这是力不从心好不好？谁让我早早的就被阿飞收了去？想当初我叶红袖欺男霸女……
　　王小丫愤然道：“我王门的书，比少林藏经阁要多上数十倍，谁稀罕你们的破书？！”
　　这话不假，单怜花宝鉴一本要读透了，十个少林寺都比不上。
　　我只不过学习了化妆、药剂、奇门和机关，已经开始有螃蟹走路横行天下的感觉了。
　　相比之下，守着藏经阁的这些和尚逊色多了。
　　武侠小说上讲那易筋经如何如何，若真的那么厉害这些和尚根本不用怕断梦，中什么毒就练它一两遍易筋经，排毒养颜美丽又健康……
　　哎！
　　三年前……少林寺的秘籍……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淡淡笑道：“惜玉自知天命不可违也不想违，不需要任何经书。”
　　心湖道：“那心树的毒……”
　　我轻轻摇了摇头，道：“心湖大师是武林……咳、咳……武林前辈……晚辈也就不瞒着大师。
　　惜玉这次入江湖，乃是奉父之命来寻找一册丢失的药经。”
　　我能感到周围的人压抑着的情绪，很是……兴奋……
　　要是我有读心术这门特异功能，一定能听到譬如“王怜花家丢了本药经！大家快去抢哦！先到先得！”
　　“几年前，惜玉家中有位婢女，因犯家规被逐出门，她带走了家祖母自创的一册药经。”我喘着气，慢慢地道：“因这册药经上记载了某些毒药的研制方法，因此……大师，家门不幸，真是惭愧啊！”
　　台下一片抽气声。
　　有人惊呼：“莫不是那云梦仙子？！”
　　心湖面色一变，失声道：“那断梦……”
　　“那断梦，可巧也在记载这册经书之上。
　　我们不知这贱婢现在何处，也不知这册书落在谁手，因此，只好去寻找那贱婢曾经的相好，”王小丫笑颜若花，直盯着心知道：“一个、一个地，找。”
　　台下有人私语——
　　某甲：“那美婢，难道是林仙儿？”
　　某乙：“就是那武林第一美女林仙儿？”
　　某丙：“她那个样貌身段，肯定是，看人家用的侍女，个个比她美，她在他们家也就只是个婢女。”
　　某甲：“我听说林仙儿其实就是梅花盗。”
　　某丙：“一定是，连王怜花家的书都敢偷，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某乙：“我很好奇她是怎么采花的，她是女人吧？”
　　某丁：“笨！女人难道不能控制几个男人让他们去采花？”
　　某甲：“听说那林仙儿天生淫贱，说不定她就是个男的……”
　　某丙：“去！没听人家王公子说么？走丢的就是个女婢。”
　　某乙：“那王公子家丢了药经，自然要来寻，只不知为何要到少林寺？”
　　某丙：“嘿嘿！难道林仙儿被藏在少林寺？和尚们艳福不浅啊！”
　　某丁：“去你的！要我说就是那少林寺中有林仙儿的老相好……”
　　……
　　江湖人果然是热爱八卦的。
　　我淡笑着，充耳不闻。
　　心知猥亵的脸开始抽搐，勉强道：“你怎知那女人的相好是谁？”
　　我无奈地道：“她会种蛊。”
　　其实，除了“带走我祖母自创的一部药经”、“家父”和我的名字“王惜玉”之外，我说的都是实话。
　　王怜花家当年确实遣散了美婢，而且不止一个。
　　这些女子中，不乏会中蛊又会诱惑人的妖精。
　　他怜惜她们身无所长，因此让她们自己挑选一样东西带走，甚至还帮她们找婆家。
　　所以后来江湖中才传闻说洛阳公子多才有貌又长情，我刚刚自报家门之后，台下就有很多女帮男装的御姐开始喘息。
　　哎~
　　只能说林大妈太倒霉了。
　　她当年若没拿我造谣，我就不会掐出一个“她是王怜花逃妾”的谣言，而她美貌动人的形象也不会与众人心中所想的那个形象不谋而合。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心知面色灰败，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武当派那个叫玄虚的老牛鼻子道：“王公子找到此处，莫非说这药经在少林寺？”
　　我其实满喜欢他的名字。
　　玄虚，一扬那赶蚊杖……呃……拂尘，顶级的故弄玄虚状。
　　我侧过身冲他抱歉地点了点头，缓缓道：“晚辈并不知药经是否在少林，凡事要讲求证据。”
　　意思就是说，连我个晚辈调查一本书是不是在少林寺都因没有直接证据而不敢轻易指责他们如何如何，心知先前猜测说王惜玉怎样怎样接着就要铲除我的行为实在是太武断了。
　　玄虚果然对我肃然起敬。
　　连那峨嵋派的中年妇女看我的神情都充满了怜惜，看着和尚们的神情有了一丝轻蔑。
　　“晚辈……却瞧见药经中的毒物在少林横行。”我垂下头猛咳了一阵子，作势挣扎着道：“心湖大师、心树大师他们……都中了断梦……”
　　我猛喘了口气，颓然苦笑道：“小丫～”
　　少女王小丫开始朗声背书，将中断梦者的种种症状一一介绍。
　　我闭着眼，听台下人八卦——
　　某A：“那王公子病得很重啊！想要找那本药经恐怕也是为了治病。”
　　某B：“不是说药经中写的是毒药么？”
　　某C：“你们知道什么？说不定人家是要以毒攻毒。”
　　某B：“你说那小美人为什么总盯着心知大师瞧？莫不是看上他了？”
　　某C：“笨！小美人怎么会看上个老和尚？刚刚王公子说道那偷取药经的婢女会下蛊，说不定这老和尚身上有那种蛊。”
　　某A：“心知大师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某B：“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难道他不会在出家之前玩女人么？”
　　某C：“你们知道心知，也就是百晓生为什么出家么？”
　　某A：“不知道。
　　你知道？”
　　某C：“三年前他诬陷小李探花盗取少林武功秘籍，方丈大师明察秋毫废了他的武功，但他还想觊觎藏经阁里的书，想恢复武功，所以才假装洗心革面出家。”
　　某A：“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某C：“我侄子是少林寺俗家弟子。
　　而且我听说百晓生当年窃取武功秘籍，为的就是讨好一个女的。”
　　某B：“肯定是林仙儿。”
　　某A：“可不是么？我听说峨嵋派的《碧云簪》法也失窃了，前任掌门人就是被梅花盗所奸杀。
　　难道也是林仙儿？”
　　某D：“这林仙儿真是美若天仙，心如蛇蝎啊！难怪会被王家逐出家门！”
　　某A：“王家也太善良了，这种女人就应该千刀万剐！逐出家门那是祸害武林啊！”
　　某D：“说不定人家当初就是想把她杀了，结果给她跑了，王公子碍于面子所以才说是逐出家门。”
　　某E：“那么美的人，怎么下得了手？”
　　某A：“你见过？”
　　某E：“见过。”
　　某B：“感觉如何？”
　　某E：“想到她的脸，我的腿就麻了……”
　　某A：“你个不要脸的……真有如此尤物？”
　　某E：“骗你不是人！”
　　……
　　…_…
　　林大妈魅力太大了，我这说药呢，他们都去讨论林大妈去了。
　　终于有人不说林大妈了。
　　说的却是——
　　“王公子若是愿意将他身边那个小妖精逐出家门，让我叫他太爷爷都成！我一定香车宝马停在他家门前等着接人！”
　　“去！你知道王家在什么地方么？”
　　“洛阳王家，当然在洛阳了。”
　　“别说你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人家乐意跟着你去么？”
　　“我这不是比喻么？我要人家还未必肯放人……”
　　“若能跟这样的美人花前月下……”
　　丫个色狼痞子！！
　　连祸水王都敢YY！
　　话说，祸水王这个样子顶多就是个万年小受，他再怎么易容也不会真变成个女的。
　　人家是祸水，不是妖怪也不是神仙。
　　【石妈：干神仙什么事了？
　　小袖子：观音姐姐原本就是男的。
　　进入咱中国以后才女性化了的~
　　石妈：鹅米豆腐！观音姐姐莫怪，小孩子不懂事……
　　飞宝（PIA飞石妈）：我女人不是小孩子！】随着少女王小丫介绍的声音越来越娇柔软腻，心湖的face越来越狰狞可怖。
　　他最后问：“我是何时中的毒？”
　　我挣扎着起身道：“容惜玉为心湖大师诊脉。”
　　心湖最终满脸愧色，疾步上前将手腕伸至我面前道：“王檀越费心了。”
　　写于　31/08/2008
　　　　　　　　　　　　　　　　　　《飞刀穿·剑醉吟》石小小　ˇ第一百二十一章　凑什么热闹ˇ　——。



　　心湖疾步上前将手腕伸至我面前道：“王檀越费心了。”
　　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搭上他的脉，微笑着直视心湖的眼。
　　那眼不是一双属于和尚的眼。
　　那眼居然有如一泓秋水。
　　我心下了然，难怪心知刚刚一脸颓废之色，想必是以为我早已瞧出心湖异样。
　　自袖中伸出右手，轻轻搭上了那只细瘦蜡黄的手腕。
　　我直视着心湖的眼，问道：“大师可是夜夜有梦，且个个梦都让您记忆犹新？”
　　心湖似是一怔，答道：“是。”
　　少女王小丫靠在我身旁紧紧盯着我探脉的手与心湖那只被探脉的手。
　　我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大师可是觉得白日里精神异常矍铄，却稍一走动就浑身发热？”
　　心湖秋水一般的眸子里瞬间起了风，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仍然回答道：“……是。”
　　我微微靠向阿飞的肌肤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肌肉在紧缩，我想他面具下的面色一定很不好看。
　　我放慢语声，继续笑着问道：“大师可是每日必吃冷饭寒菜才可让腹中畅快一些？若是用热饮暖食便如坠火窟，浑身燥热不堪？”
　　我知道，用这种声音说话，有心的听者听起来很是销魂。
　　“……是。”
　　所以，心湖与台下的一些人开始有了骚动……
　　我叹了口气，继续销魂地道：“幸好，大师中毒才只有十五日。
　　不重。”
　　虫二宝鉴上记载的断梦，由于是融兑在蜡烛之中使用，因此中毒者初期只会在睡梦中感受到断梦所带来的迷梦幻象。
　　由于体内营养以及水分被断梦吸收挥发，中毒者会在短时间之内“犹如脱胎换骨一般”面黄肌瘦。
　　只是这心湖体内，不止有一种毒。
　　我想我似乎又不幸言中了一件事。
　　见那玄虚道长凑上前几步正要说话，我礼貌地冲他一笑，回头继续盯着心湖，道：“虽说你中的确实是断梦，然而……”
　　峨嵋派那个中年阿姨很是急切地追问：“然而什么？”
　　我紧盯着心湖，道：“然而，你不是心湖大师。”
　　我话音才落，那心湖本来和蔼的面上露出阴狠之色，我指下搭着的手腕翻起，直袭向我的脸。
　　我苦笑道：“仙儿，你何苦如此作贱自己？”
　　话音才落，那心湖已委顿在地。
　　嗯，这药真的满好用的。
　　想当初我还用它制服了蝎子。
　　我总算明白当日在杭州数日子的时候，荆无命怎么会特意跑来质问我为什么要放了林大妈。
　　想必在那个时候金钱豹，或者该说，是上官家的人，已经打算利用林大妈了。
　　后来，中年祸水王因恼怒林大妈多次冒犯于他，愤而将之“毁容”，接着林大妈忽然杀入昉阳楼声称要杀死我。
　　她装疯卖傻的这种行为现在想想，应该是有人指使。
　　因为依林大妈的智商，不会白痴到认为可以在金钱豹面前将我杀死。
　　只是，如果杀死叶红袖仅仅是一个借口，那么她那时接近金钱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
　　之后金钱豹轻易地从葡萄爸手中得到了兴云庄。
　　诗音美人随小葡萄避去了扬州袖楼。
　　那么，诗音美人手中的那本怜花宝鉴去哪儿了呢？小葡萄一直没提过不代表他就处理清楚了。
　　——种种念头在我心中闪过，因与阿飞过着太幸福的小日子而忽略掉了的许多细节开始明晰有序地在我脑海中排起队伍。
　　少女王小丫抢步上前一手揪住林大妈的衣领，一手抹上那张心湖face，接着一把撕下那人皮面具。
　　我恍然明白她为什么要吃断梦。
　　因她那连小葡萄都不如的易容术实在无法画出个一模一样的心湖，而且她不会覆皮法，也无法用其他内功强行将自己明明比心湖细小的手腕变得粗大，因此只能让这个“心湖”中毒消瘦，强行服用毒药改变她身为女子的脉动，扮作和尚蒙骗少林寺医僧以及其他武林同道，现下更是以为能将计就计接近王惜玉。
　　而我，差一点被她骗过。
　　若非她让我探脉的神情如此迫切，迫切到让我起了疑心，我可能真的会上她的当。
　　真正的心湖是个善良到叫人无语的大和尚，在刚刚那种情形之下肯定会先要求先给心树诊脉。
　　想到此处我不禁有些惭愧。
　　虽然说若她真骗过了我，阿飞和祸水王也能护我周全，但身为一个敬业的王惜玉扮演者，我便给王怜花丢了face。
　　说句公道话，她的扮相和演技，其实已很难得了。
　　只不过，她忽略了细节问题。
　　比方说，心湖的指甲形状与她的不同。
　　我记得，心湖的指甲较一般男人大上许多——一个人无论中哪种毒，都不可能改变自己手指的形状。
　　他曾用那双手恭恭敬敬地一次又一次递送藏经阁的秘籍供我整蛊。
　　林大妈的指甲比一般女人的指甲狭长。
　　她曾用那双手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当着母杰巴们的面叫我“妹妹”。
　　少女王小丫盈盈笑道：“林仙儿，你骗谁不好，为何想不开非要欺骗我家公子？你学的那易容术好歹也是出自我王家，你真好意思拿出手啊～”
　　我被该祸水的话噎住，真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