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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即飞扑过去右手扯着他的袖子哭曰：“胡叔叔……您可一定要帮小栗子……小栗子已走投无路了……555555……”
　　俩和尚似乎很是惊讶，却没有劝阻。
　　我想大概是看出我并未习武且手中还抱着熟睡的孩子吧。
　　我心中暗笑，哀怨地继续左右摇晃着他的袖子。
　　几秒钟之后，三个和尚一起躺下。
　　阿飞快步走来，皱眉道：“你怎么连他也迷倒了？”
　　“嘻嘻……没办法同时解药和下药，你娘子我功夫不到家啊！”我将水水递给他，为心树解了迷药，细细探了他的脉。
　　心树缓缓醒过来，问道：“你是？”
　　我扯开一个笑，指着水水道：“大和尚，我这孩儿险些就在少林寺出生了。”
　　心树瞧了瞧阿飞怀中熟睡的水水，又瞧着我的脸：“可是……”
　　“万变不离其宗。”丫还有心思研究我的face，丫小命都快没有了！
　　心树点点头，神色黯然：“原来是女檀越，烦你费心了，贫僧只怕已无药可救。”
　　我皱眉道：“和尚中的是断梦，我想是有人兑在你平日用的烛蜡之中。
　　而且，你已上了瘾。”
　　心树一怔：“断梦？不是五石散么？”
　　“是断梦。”我轻道：“和尚中毒已深……”
　　“贫僧早已有瘾，常常神志不清，”心树惨然道：“女檀越还是……”
　　阿飞面色变了数变，打断他的话问道：“可有解法？”
　　我没有说话。
　　阿飞凑到我耳边问：“你没有解药？”
　　我摇摇头，对心树道：“胡叔叔，我爹病重快要死了，需要用药。
　　可是我们并未有许多钱买那样贵重的药……可否……”
　　心树抬起头，那干涩的眼中有了一丝水光，他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少林寺，就有药房。”
　　取药这事很是简单，我用迷魂大法……呃，其实也就是下了种药，控制了监视者，串好“口供”，让其中一个去取药。
　　借口说是心树旧日同僚病重，派晚辈前来求救济。
　　少林寺的和尚一向慈悲为怀，即使做做样子也不会见死不救。
　　所以药材很快拿到手。
　　我千恩万谢地在阿飞的搀扶下——离了少林寺就溜到后山心病的竹舍去了。
　　这里布过阵。
　　因当日是我布下的阵，心病绝对不会撤阵，所以这里不会有人。
　　而且，这里制药的器械齐全，方便使用。
　　晚上，我才哄得水水睡下，就听阿飞问道：“五石散是什么？”
　　我望着阿飞有些茫然的面孔，解释道：“五石散是由石钟乳，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制作而成，它本是一种治疗伤寒的药。
　　《世说新语》上说，‘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
　　食用五石散会上瘾。”
　　五石散是东汉著名的……这个这个，内科大夫，张仲景鼓捣出来的。
　　对治疗伤寒确实有一定的效用。
　　但到了魏晋时期，碰到了一个研究玄学很注重感官意识懂得享受生活的何晏。
　　何晏这家伙是老子的忠实粉丝，不但爱好码字，而且主张无为无名。
　　他的主要功绩是在老庄思想的基础上开创了玄学理论，他的名气多半来源于可以和“掷果盈车”媲美的“敷粉何郎”的典故和《论语集解》，还有就是“五石散”。
　　这小子在张仲景的药方上加以改进，将药品给弄成了毒品。
　　五石散服下后不禁容易上瘾，还会使人感到烦躁闷热，长期服用还会导致精神恍惚，不能控制，急躁之处难以想象，发狂痴呆，看谁都不顺眼想砍上一刀。
　　我继续解释道：“五石散这种东西，吃少了虽有飘飘欲仙之感，却也十分痛苦。
　　一次服用多了是会死人的。
　　断梦的主要成分确实是五石散，但加了几味药，使人在服食后感官麻木，不觉得痛苦。
　　由于它遇冷凝固，所以用它的人一向兑在蜡烛之中使用。
　　中毒者面黄肌瘦，精神日渐萎靡，最终丧命于梦中，故而称为‘断梦’。”
　　心树大和尚遭到未知敌方的慢性暗杀。
　　我一面说着，一面开始动手制作解药。
　　阿飞在一边帮着捣药，轻笑道：“你说你没有解药？”
　　“我没有解药，有药方啊！”我回他一个鬼脸，道：“它的解药名为‘梦断’。”
　　写于　28/08/2008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人发现这个隐藏的地雷吗？
　　原著中兵器谱排行第三的小李飞刀是那个排行榜里最不值钱的兵器，它能上这个排行榜说明兵器谱并非只按兵器排列，而若说靠实力，为什么要名叫兵器谱而不干脆叫武林排行榜？
　　所以我一直认为百晓生是上官的人，但古龙，他死了，留下了许多问号……
　　
　　　　　　　　　　　　　　　　　　《飞刀穿·剑醉吟》石小小　ˇ第一百一十八章　少林PK大会ˇ　——。



　　我开始做药。
　　阿飞在一边帮着捣药，轻笑道：“你说你没有解药？”
　　“我没有解药，有药方啊！”我回他一个鬼脸，道：“它的解药名为‘梦断’。”
　　“梦断？”
　　“断梦发作的时候，人会痛苦不堪以求再次享受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轻道：“但若将中毒者迷倒呢？”
　　阿飞恍然道：“你是说，梦断是一种迷药？”
　　我轻轻笑了。
　　梦断就是一种迷药，只有中断梦的人服用才会被迷倒。
　　迷倒之后，药里的麻醉成分将断梦发作时的种种痛苦“屏闭”，使其坠入深深的睡眠之中休养生息，久而久之就会将断梦的瘾戒掉。
　　在梦中断了毒瘾。
　　值得一说的是，解过一次毒的人由于在解毒期间梦断使中毒者的身体产生抗体，因此解毒之后，断梦将不可能再对中毒者有作用。
　　这种无比变态的药是中年祸水王的妈咪发明创造的，而这样强悍无比的解药是祸水王在十年前就配出来的，没有投放过市场，所以没有人听说过。
　　想起离开少林寺之前，那心树说：“今日的少林寺，已非三年前的少林寺。”
　　难道说，所有的和尚都被控制了么？用什么？断梦？还是百晓生的一张嘴？
　　心树说：“若百晓生进了藏经阁，世上就会有许多藏经阁。”
　　百晓生是盗版书商？心树是管理藏经阁的，少林寺中有规定，他有权利锁阁封书。
　　他被下药，是否因为有人想除掉他强行打开藏经阁？
　　他说：“百晓生身后的人，是想要少林寺俗家弟子的势力。”
　　俗家弟子是什么概念？力量很强大么？可以招揽大家都去学少林功夫？
　　莫非上官家族要在称霸天下之后将少林寺作为武术学校培养杀手兼保镖？
　　阿飞想了想，道：“百晓生还未入藏经阁。”
　　我苦笑着点点头。
　　百晓生如果已经入了藏经阁，心树就不会在那句话之前加个“若”字。
　　哎！这笔烂账要算在谁头上？我吗？
　　我那天倒霉催的干嘛要救百晓生这猥亵老头？救了单鹗就好啦……话说都是被林大妈利用的男人，为什么反差那么……等等……
　　林大妈？这么说当日百晓生承认自己被林大妈利用，只是一个幌子？
　　我想起当日审判百晓生的情形——他根本就没有提及林大妈的事，只是在我提到林的时候面露羞愧之色。
　　我当日该问清楚的。
　　我想，是我当时太自信了。
　　这就好比是一个在考试之前拿到所谓正确答案的学生，如果答案是不正确的，学生没有看清题目就按答案去作答，最终……
　　“红袖，你在想什么？”
　　“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我黯然道：“秘籍之于百晓生来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若真的是上官家的人，那么……”
　　那么百晓生有可能是上官家忠心耿耿的“家臣”，也有可能是，他有把柄在他们手中。
　　比如名誉，比如儿孙。
　　阿飞没有接茬。
　　我想他一定明白了我的意思。
　　沉默良久。
　　他找到了另一个话题：“这解药，你打算怎么用？”
　　“一会儿你送去。”
　　“马上就用？他立刻病倒，那……”
　　“少林寺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僧俗弟子PK大会，会有其他门派的许多人来看热闹。”我说，“今年的比试，就在三天之后。”
　　作为少林寺图书馆管理员的心树大和尚，肯定会被叫去当裁判。
　　“你打算让心树在大庭广众之下服用解药？”
　　“咱们在解药外包上糖衣，这样心树只要在早课之后服下。”我扳着指头算着：“卯时三刻早课完毕，用餐，辰时比试开始，解药完全吸收开始起作用，大约会在辰时二刻。”
　　“你要让其他门派的人认为少林寺内有鬼？”
　　“对。”
　　我要的就是人人都知道。
　　按照我阅剧无数的经验，如果有人倒下，肯定会有几个门派“德高望重”的前辈跑出来主持公道。
　　这样即便有人想趁机除掉心树，或者从心树那里翻箱倒柜获得什么……譬如说图书馆钥匙保险箱钥匙门锁密码之类的东西，也就不容易了。
　　我对着月色暗自祈祷蹿出去送药的阿飞能平安到达目的地。
　　月高风情，竹影摇。
　　附近的蛐蛐似乎很胆小。
　　迎着月色，我叹道：“小荆童鞋，难为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入阵。”
　　荆无命立于我跟前，大汗淋漓。
　　早在出少林的时候，阿飞就暗示说他跟上我们了，这也是我选择了进白岭竹居的缘故——荆无命他是没有学过阵法的。
　　“你……你莫要破坏帮主的计划！”
　　“什么计划？”我一脸无辜状。
　　“你自己知道。”
　　我扑倒。
　　看来这老实巴交的大男生真拿我当未卜先知的神仙了。
　　我坐在床沿，敛去眼中的坏笑，轻声道：“童鞋，你觉得这天下，你家豹子能得么？”
　　“……他，也很苦。”
　　“若我告诉你，即使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也不可能得天下。
　　你信不信？”
　　小荆凝视着我，许久之后，吐出两个字：“我信。”
　　我摇着头道：“其实他大可不必夺天下。
　　身在江湖之中，他拥有那样多、那样优秀的属下，又拥有那样多的家业钱财，还有那样高强的武功……已经与帝王无异了。
　　何必非要夺这个天下？再说，当年夺取上官家国的也并非明朝皇帝朱洪武，他要这个江山，要的可真是莫名其妙啊～”
　　“你想说什么？”
　　“小荆，咱认识这么久了，我也不瞒着你。”我笑道：“正德皇帝在位的时间也不多了，如今是正德七年，不出十年就会换个皇上。
　　但大明朝气数未尽，不可能灭亡。”
　　“……”
　　“别一边板着脸一边抽搐，很难看的。”
　　“……”
　　“小荆，咱是好朋友，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个。
　　想你有个心理准备，将来若因什么事失败了，也有个退路。”
　　“退路？”
　　“你不是荆无命，他不是上官金虹，或许事情就会好很多。”
　　荆无命沉默了。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若我与金钱豹作对，荆无命夹在中间会很难过。
　　他拿我当朋友，我总不能帮着大家陷害除去他老婆……呃，他sweetheart吧？
　　而依小荆的性格，不可能跑去劝阻豹子不要夺天下什么什么的，他的想法就是，豹子死，他死。
　　我的意思是让他事先有个准备，将来哪天侥幸活下来找个地方将恶俗无比滴退隐江湖了。
　　我脑海中嗖嗖嗖嗖闪过无数华丽丽滴电影中经历过暴风雨后滴江湖人经典滴退隐方式。
　　比方说花前月下瓜田李下荒郊岭下唱一曲《任逍遥》什么的，或者泛舟江上唱个《小小竹排》什么的……
　　只要我没瞧见他们妖精打架滴过程，这就素一篇耽美清水文。
　　我摸出两瓶药，斟酌半天，开口道：“小荆，最近豹子有打你么？”
　　荆无命脑门上打着问号。
　　我又问：“没有用鞭子……”
　　“没有！”某人脸黑了。
　　继续抽搐：“你怎么知道的？！”
　　好么，恼羞成怒……
　　“省点用，这药材很难买的～”我将要递到他手中：“……哎呀！你别扭什么？这不？我是听说的嘛！表酱紫，偶比你可有礼貌多了，你不也听我的墙角么？”
　　话音才落，门“呯”地一声被打开，我听到了清脆滴拔剑声。
　　荆无命扭头就蹿出窗子。
　　某人追至窗前咬牙：“好胆你别走！咱们……”
　　我自他身后一把搂着他的腰：“表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啊！！”
　　“你说他，听、墙、角！”
　　…_…　这算不算侵犯个人隐私？
　　“咱不也听了么？”我抚着他的胸口，“表生气，咱报仇～咱也听他墙角～”
　　……
　　月色撩人。
　　一只小荆在这撩人滴月色之下于迷阵之中闯来闯去。
　　苹果在仰着头冲窗外发火，番茄挂着他身上试图降火。
　　小苹果睡眼迷蒙：“爸爸，月亮不听话吗？”
　　少林寺每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人数众多。
　　来了许多参赛的少林寺僧俗少年豪杰；来了许多看热闹的英雄豪杰；也来了许多女扮男装的英雌……那个……御姐……
　　我没有赶时髦女扮男装。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已经钓到……呃，我说，我已经不需要演绎一段武侠梁祝之比武招……相亲……
　　以向心树道谢为由，我抱着水水一脸贤妻良母样低眉顺眼跟着阿飞进了少林。
　　心树要担任裁判，按照规定不能见客。
　　虽然我们没有见到心树，但因阿飞属于江湖人士，因此心树让人带话，邀请我们共同观看正德七年超级少林PK大赛。
　　为了避嫌，我们距离心树的位置很遥远，虽然是挤在人群之中，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台上的情形和主席台上各评委的大概情况。
　　寺中主要的几位大和尚都呈营养不良的症状，好似去非洲难民区住了一年半载，那宽大得有些过分的僧袍穿在身上，山风一吹，有点飘飘欲鬼的感觉。
　　不过，好在他们精神都挺不错。
　　方丈心湖大师在大会上发表了极其重要讲话。
　　由于是晦涩的文言文，阿飞听得不大懂。
　　于是我在一边艰难地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悄声翻译。
　　翻译如下——
　　今天，我寺僧人和俗家弟子一道，以共建和谐少林的热情，以共享发展少林功夫的自豪，迎来了自己的日子。
　　我，少林寺方丈心湖，在此，代表全寺僧俗弟子，感谢与会的江湖武林人士以及我们的少林粉丝团，向各条战线的武林高手和先进侠客致以崇高的敬意！
　　掌声雷动。
　　心湖说得太好了。
　　阿飞面上比茫然更加茫然，沉默良久之后，他问：“红袖，什么是‘粉丝团’？”
　　…_…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回头再告诉你。”
　　首先出场的是少林俗家弟子中最喜欢出风头的楚勉，此人的爷爷当年就是少林门下俗家弟子，他爹也是，现在他也是。
　　真可谓满门皆是少林人。
　　楚勉的武器是无锋刀，就是没有开锋的刀。
　　习惯性动作是甩头发。
　　此人的上台时来了一阵风吹乱他的头发，然后甩头发，这场面老让我想起陆大小伙子那个飘影洗发水的广告。
　　脑海中响起那个旁白——
　　飘影，放飞你的秀发！
　　只见那楚勉在台上站定，甩头发；拔刀，甩头发；看着对手微笑，甩头发……
　　他的对手是少林寺俗家弟子中脾气颇为暴躁的一位叫袁可的小伙子，此人是孤儿，习惯用短棍。
　　楚勉提气纵跃，飞身向前，微笑，甩头发……
　　全场肃静。
　　隐隐有抽气之声。
　　眼看着那刀就要与短棍相交，发出悦耳滴打铁之声，就见那楚勉嘴角轻挑，又是一甩头……
　　袁可往左闪身，那短棍顺着楚勉甩头发的优美动作敲上鸟他滴脖子……然后就听“呯”滴一声，楚勉在台上完成了他最后一个甩头发滴动作——被短棍直接甩下了台。
　　袁可冷哼一声：“甩什么甩？你以为拍广告啊？！”
　　——呃……上面这个是设计台词……
　　水水把玩着我的头发，软声问道：“妈妈，他们为什么打架？”
　　“他们要挣第一名啊！”
　　话音才落，左前方似乎有人轻咳了声。
　　如此熟悉的咳嗽声——
　　阿飞微微一震，道：“是李……是大哥。”
　　李寻欢左边靠着的那小伙子回头瞧了我一眼。
　　囧。
　　我被电了。
　　那么美丽滴眼神……那俊秀小伙有一双孙小红的眼睛！
　　这张脸如此陌生却如此精致，莫非，中年祸水王也在附近？
　　我正想着，身后有人将我一把拽住，拉出了人群。
　　一道人墙挡住了他人的视线。
　　那个拉着我和阿飞的人赫然是个面目猥琐无比却有一头乌黑亮丽滴秀发滴老头！
　　“舅舅，你……”
　　我才开口，就被封了穴道、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