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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屋2:玩转国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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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明君温塞斯拉斯》是一首流传甚广的圣诞颂歌,讲述的是国王温塞斯拉斯冒着冬日严寒恶劣的天气,在圣诞节第二天把救济物送给农民的故事。
第十章
政治原则正如偏房小妾,需得赐予华服美衣,随时带上厅堂,给众人欣赏过目;偶尔还需专宠其中之一以博得眼球,但绝不可花费过多时间或金钱,否则“她们”将得寸进尺,束缚你的手脚,让你动弹不得。
来家里接她的出租车晚了七分钟,这让她怒火中烧。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一周出租车就迟到了三次之多。萨利·奎因可不希望被看作别的女人,和顾客会面的时候习惯性地迟到,到了之后露露美腿,调笑几句就敷衍过去。当然她不介意必要时露露美腿,但非常讨厌为迟到找借口。所以,她总是算好时间,不管去哪儿都确保比别人先到五分钟,做好万全准备,掌控整个过程。早起的鸟儿不仅有虫吃,还能决定别人吃什么虫子。明天早上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现在用的出租车公司炒鱿鱼。
她关上家门准备出发。这里是伊斯灵顿区非常现代时尚的区域。她住在一栋联排小别墅中,房间小巧别致,各项收费也比较合理。这花光了她在波士顿那场不幸婚姻中努力榨出来的所有积蓄;但她为了开公司贷了很多款,在银行眼里,这房子是她还不上钱时最好的抵押品,所以眼下她可不会跟那些财大气粗的竞争者一样,出入奢华的大酒店和娱乐场所。这栋房子有两个卧室,其中一个一开始是个婴儿房,也是她最先改头换面的房间。原来的墙纸上到处都是蹦蹦跳跳的小熊,她实在无法忍受,而且带来的回忆更是令她痛苦不堪。现在的房间里摆满了毫无人情味儿的文件柜和书架,上面摆的是一摞摞厚厚的打印资料,代替了原来的婴儿爽身粉和乳液。她不想过多地思念自己的孩子,她无法承受这种情绪。那不是她的错,其实不是任何人的错,但这并不能阻止那潮水一般涌来的负罪感。当时她坐在孩子身边,看着宝宝的手握住她的小指头,这是她全身上下小男孩唯一能握住的地方。他小小的眼睛疲乏无力,每一声呼吸都是在挣扎,身上插满了冷冰冰的管线,周围摆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外科设备。她久久地坐在那里,久久地凝视着自己垂危的孩子。他渐渐地不挣扎了,小小身体中的力量和精神完全退却了,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她的错,每个人都这么说。真的是每个人,除了她那猪狗不如的丈夫。
“您刚才说,去唐宁街?”出租车司机丝毫没在意萨利讽刺他不守时的话,自顾自地问道,“您在那儿工作,是吗?”发现她只不过是另一个讨生活的普通人之后,司机好像松了口气,开始驾轻就熟地抛出对政治领袖们的一连串抱怨和“观察结论”。他也不是说对政府有多痛恨,因为他的所有收入都是现金,所以基本上不会交什么所得税。不过这事也好像让他遗憾少了很多谈资似的。“哎,就是街上看上去太冷清啦,简直糟透了。一个星期后就是圣诞节了,一点气氛都没有。商店里顾客不多,招出租车的人也越来越少;就算招车的人给的小费也越来越少啦。不知道你在唐宁街那些朋友怎么说,但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句,苦日子就要来啦。老弗朗西斯·厄克特可得加把劲儿啊,不然他可待不长,他前面那位是谁来着?……科林格里奇。”
前首相下台还不到一个月,他就开始从公众的记忆中慢慢淡出了,多残酷,多无情。
她没理会司机的喋喋不休。出租车缓缓开过下着毛毛雨的昏暗街道,经过考文特花园和翻修过的七面钟纪念建筑,这里是真正的老城区,狄更斯时代这里曾经是伦敦最糟糕的贫民窟。伤寒流行,杀人无数,强盗出没,谋财害命。现在这一片林立着众多剧院,这里又是中心之中心。出租车经过一个剧院,里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在一年中本该最繁忙的时候,表演却早已散场。小苗头能看出大事件,她默默想起兰德里斯的警告,或者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在唐宁街头下了车,尽管司机非常明显地暗示说要小费,她也没有给。铁门旁的警察掀起雨披,对着腰间的步话机询问了几句,那边传来不甚清晰的回答,然后就放行了。几百米以外的地方,那道黑色的门若隐若现,她还没踏上台阶,门就开了。门厅十分寂静冷清,只有几个站岗的警察。她以来访者的身份登了记,丝毫没有她预先想的络绎不绝的访客与繁杂忙碌的场景,更和她初见厄克特那晚的人声鼎沸大相径庭。那晚才有个圣诞节的样子。现在则是节日之后,热闹全无。
三分钟之内她就已经经了好几双手,公务人员们拿腔拿调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重要。她被专人领着上了楼梯,走过长长的走廊,经过装满精美瓷器的展示柜,最后进入一个位置很靠里的办公室。门在她身后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奎因小姐,你能光临真好。”弗朗西斯·厄克特熄灭一支香烟,伸手示意她坐到角落里那排舒服的皮椅上。房间光线昏暗,摆着很多书籍,充满男子气概。没有顶灯,唯一的光源来自一盏台灯和两个侧灯。这里令她想起某个女士聚会夜去的帕尔马尔街那些绅士俱乐部。那里的时间仿佛不曾流逝,永远烟雾缭绕,氤氲着淡淡尼古丁的味道。
他去给她倒喝的,而她则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引人注目的鬓角,一双眼睛虽然微露疲态,却仍透露着目空一切的霸气,里面闪烁着永远不曾熄灭的光芒。他比她大了整整三十岁。他为什么让她到这儿来?他到底对什么样的研究感兴趣呢?他忙于准备两杯威士忌,令她不禁注意到那双柔软的手,样子很完美,修长的手指和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和她前夫的手相比实在是大相径庭。这样的手应该不会紧紧攥成拳头,直直地捶在她脸上或肚子上导致她流产吧?那是压垮他们疯狂脆弱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男人啊,都不是好东西!
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晶酒杯,啜了一口威士忌,脑子里还被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纠缠着。这杯酒不合她的意:“您有冰块和苏打水吗?”
“这是纯麦威士忌啊。”他抗议道。
“我是个纯单身的女人。妈妈总是告诉我千万别喝纯的酒,免得失态。”
他似乎被她的坦率给逗乐了:“当然得听妈妈的话了。不过我请求你再多喝两口,就两小口。这个威士忌很特别的,是在我的出生地苏格兰高地附近酿造的,只能加一点点水,加了别的就毁了。你喝个两小口感觉一下味道,要是还不喜欢,你要多少苏打水和冰块我就给你多少。”
她又啜了一口,果然感觉没那么烈了。她点点头:“今晚算是长见识了。”
“年长的好处之一就是我对男人和威士忌的理解比较深入。不过,对于女人嘛,我好像还是很无知。这是你说的话。”
“我带来了一些统计数字……”她伸手去拿包。
“看这些数字之前,我还有另一个话题。”他靠在椅子上,双手握着酒杯,脸上浮现出沉思的表情,好像一位大学教授要出题考他的研究生,“告诉我,你有多尊敬王室?”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思考着这个问题背后的深意,无意识地皱起鼻子:“从专业角度来说,我完全没有立场。我做工作和赚钱并不是去尊敬某个人或某件事的,而是去进行分析。就我个人来说嘛……”她耸耸肩,“我是美国人,来自保罗·列维尔地区的乡村。以前在我们那儿,要是看见国王的人,就一枪把他给毙了'23'。现在嘛,我觉得王室不过就是娱乐大众的一种形式罢了。你听了不会生气吧?”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国王非常热切地想要发表一番关于国家统一的演说,号召大家团结一心,将国内的分裂势力团结起来。这是很流行的主题吧,你觉得呢?”
“当然啦,一个国家的君主理应有这样的感情。”
“这么说来也是个很有力、能见效的主题吧?”
“这就要看情况了。要是你去参选坎特伯雷大主教,那必然是很有帮助的。宣扬的是一个国家的道义良心之类的大主题。”她停顿了一下,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暗示,看自己是不是在往正确的方向走,但他不动声色,只是像个大学教授听学生发言那样微微扬起一条眉毛。这么说她得完全凭着自己的直觉说下去了,“但在政治上就是另一回事了。政客们是应该说到这些,但这就像电梯里本来就应该有背景音乐一样。选民们在乎的不是音乐,而是他们乘坐的电梯到底是往上还是往下—说得更准确一些,是他们感觉电梯在往上还是往下。”
“那就说说他们的感觉吧。”他很有兴趣地研究着眼前这个女人,目的已经不像个学者那么单纯了。她的话说到他心上了,样子也非常讨喜。她说话的时候,特别是再加上丰富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小巧的鼻尖忽上忽下,仿佛在指挥自己思想的交响乐。他看得入迷,甚至险些为之倾倒。
“如果你在一条没人买得起鞋的街上长大,现在你有很多鞋了,却又成了街上唯一没有买车、没钱度假的人,那你只会感觉自己更穷。你回忆童年,会觉得那是更为美好的时光,和别人一样光着脚丫跑到学校是那么欢乐。而现在,你不能像别人一样开车去上班,这让你心里怨愤难平。”
“于是矛头就指向了政府。”
“这是自然。但在政治上,重要的是这条街上有多少人感觉一样。这些人一关起家门来就什么仁义道德都不管了,他们去投票的时候,对整条街街里街坊的关心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买不买得起最新款的车。靠道德良知可没法养家糊口和供车供房。”
“我可从来没试过从这个角度想。”他一副很受启发的样子,“那么其他方面的分裂呢?贫穷的凯尔特系人和富裕的南方;有房一族和无家可归的人们。”
“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您在苏格兰的支持率已经低于20%了,那里的席位就算丢光也没多少。至于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嘛,你说说,如果一个人的地址是‘硬纸板城D排第三个箱子’,他能进行选民登记的概率有多大?逻辑上讲这些人不用那么看重。”
“有些人可能会说你这想法太玩世不恭了。”
“您想做道德评判的话,还是叫牧师来好了。我只分析,不评判。每个社会都存在分裂。你不能面面俱到,把谁的感情和生活都照顾到。谁要努力去做到这一点,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浪费时间。”她那漂亮的鼻子略带挑衅地抽动着,“重要的是要赢取大多数人,至少让他们相信自己站在正确光明的这边。”
“那么,现在到接下来的几周,这大多数人会认为自己站在哪一边呢?”
她略略思忖片刻,想起和兰德里斯以及出租车司机的谈话,以及大门紧闭的剧院:“您在民意调查中领先,但是优势很微弱,非常不稳定。他们其实还不了解您呢。事态怎么发展都有可能。”
他透过眼镜框直直地看着她:“别说什么事态了。我们就说公开的战争吧。你的民意调查能够看出谁能赢得这样的战争吗?”
她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好像想离他近一点,分给他一点信心:“民意调查就像雾气重重的水晶球,它们能帮助你预测未来,但也要看你问了什么问题。还有您是不是一个本领超群的吉卜赛'24'。”
他眼中腾跃着欣赏的火光,丝毫没有掩饰。
“我无法准确告诉您谁会是这战争的赢家,但我可以帮助您进行某种操作。民意调查是武器,有时可谓法力无边。在合适的时间问正确的问题,得到正确的答案,把风声透给媒体……若您真是从非常专业老练的角度去策划一场竞选,那完全可以让对手在意识到战争已经开始前就弹尽粮绝,宣告死亡。”
“告诉我,吉卜赛小姐,为什么别的民调专家没来找我呢?”
“首先,很多民调专家比较关心的都是今天现在当下人民在想什么,而我们所说的是把民意从现在的状态引导到你所预设的未来。这就叫做政治领导力,很少有人能具备这一素质。”
他听出这是一句奉承话,很是受用:“第二个原因呢?”
她喝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双腿交叉,拿下眼镜,甩了甩一头深色的秀发:“因为我比别人都优秀。”
他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不管把萨利看作一个专业人士还是一个女人,和她相处都很愉快。唐宁街有时是个很令人孤独的地方。他一个内阁,负责各部门的部长应该都是该领域的专家,他们的职责就是决策,对大多数问题的决策;而他呢,只需要幕后指挥,或者在其他人出了大乱子时出面背个黑锅。除非他自己开口要,不然很少有政府文件会主动交到他手上。配备精兵强将的保安团队,防弹门窗和巨大的铁门可谓固若金汤,保护着他,也阻隔了他与外面的世界。莫蒂玛呢?总是不在,天天出去上劳什子的晚课……他需要一个人,这个人能听他侃侃而谈,收集他源源不绝的灵感和看法,再融会贯通地整理好;这个人要自信满满;这个人和他不是下属和上司的关系;这个人要有姣好的容貌;这个人相信她自己是最好的。
“我也想你就是最优秀的了。”
两人四目相对,享受着当下的心有灵犀。
“所以你认为会有一场战争啰,弗朗西斯?关于‘国家统一’这个话题吗?和反对党吗?”
他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远方,努力想辨清看不见的未来。这已经不再是虽然热烈却纸上谈兵的学术观点交流,也不再是高级官员休息室的晚宴桌上那些愤世嫉俗的老头们聊以自慰的无用争论。现实那恐怖的恶臭窜进了他的鼻腔。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他语气缓慢,字斟句酌:“不仅仅是和反对党,也许还是和国王本人—如果我遂了他的心愿让他发表了这番演讲的话。”她眼中没有出现警惕的神色,只有强烈的兴趣,这让他很是高兴。
“向国王宣战……?”
“不,不……只要我能避免的话就绝对不会。我不想和宫里有任何正面的交锋,这是真心话。说实话,我的对头够多的了,一点儿也不想跟王室和英国那些狂热的王室支持者作对。但是……”他顿了顿,“我们就假设一下,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可能需要很强大的吉卜赛法术了,萨利。”
她皱起双唇,说出的话同样谨慎万分:“如果您想这样的话,那么记住,您只需要说一声‘请’,我能帮您的都会帮。”
她鼻尖上一小圈一小圈的褶皱突然带着些兽欲的诱惑,在厄克特眼里,既撩拨人心又精巧美丽。两人默默对视了好久,都不想先开口,害怕毁掉这无言的默契。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和一触即发的激情,双方都十分享受。活了大半辈子,厄克特只有一次—不,两次—在给学生辅导功课的时候与对方享受了鱼水之欢。那两次要是被发现了,他一定会被扫地出门,然而正是这其中的风险让那变成了他前所未有的男欢女爱,不仅仅超越了学生轻柔的身体,同时也让他自己超越了刻板单调的教学生涯导致的平庸与小气。他清楚地知道,在那个能俯瞰公园的大学的房间,在那张垫得厚厚的“切斯菲尔德”舒适大床上,自己变成了一个不一样的男人,一个更出色的男人。
肉欲的满足还帮助他摆脱了一些不堪的回忆。回忆的主人公是年长他很多的哥哥,阿里斯泰尔。二战中,他为了保卫法国某个特别爱惹是生非的地区而牺牲了。从那以后,厄克特就在过世兄长的阴影中生活。他努力挖掘着自己的巨大潜力,全力以赴地去变得出色;但在整日为哥哥悲恸的母亲眼中,这始终无法填满失去长子的伤痛。她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施了魔法一般,常年沉浸在无边的忧伤之中。当弗朗西斯考试取得优异的成绩,妈妈会提醒他,阿里斯泰尔曾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而弗朗西斯成为年轻有为、晋升最快的大学教授时,母亲却认为换了阿里斯泰尔,也许早就统领全校了。小时候弗朗西斯常常爬到妈妈床上,希望能得到一点舒适与温暖,但看到的只是顺着母亲脸颊无声滑落的泪水。对于童年和母亲,他能记住的感觉只有被拒绝、被抛弃的痛苦,以及长期得不到鼓励带来的自卑。长大成人之后,他从来没有完全将母亲痛苦沮丧和茫然无措的表情忘记;进入任何一个卧室,他都觉得这种表情如幽灵般如影随形。少年时期他从未和女孩在床笫间发生关系,因为一来到床边,他就会想起,对于母亲来说,他就是个“千年老二”。当然也是有那么些鱼水之欢的,但从来没在床上发生过。在地上,在帐篷里,在废弃的乡间小屋中顶着墙也做过。最后,终于,辅导时间,在切丝菲尔德的大床上,他有了自己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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