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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屋2:玩转国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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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克特敷衍地笑了一声,好让这句话听起来像个玩笑,但意大利人自然是听得真切,心里明白。厄克特把他带到悬崖边,让他看看有多深,现在又给了他一线生机。蒙德利考虑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全然没有恐惧和惶然。他们现在不是在讨论活不活得下去的问题,而是在谈生意了。厄克特说的数字是他年利润的2%,相当可观,但也给得起。他也可以让会计想想办法,避避税,将这笔钱登记成海外投资。他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点了点头。
“就按您说的来,阿克特先生。我的确会有那么感恩戴德的,十倍。”
厄克特好像没听见似的,仿佛根本没和意大利人在一个频道上:“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时机,再开一枪,让布鲁塞尔那边稍微收敛一点。我觉得可以在您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英国也有好几家公司会深受其苦呢。”
“我愿意帮您开展竞选活动。”
“哦,是吗?那去跟斯坦普尔谈,他全权负责,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我已经告诉过他,在我眼里,您是一位伟大的‘国际主义者’。”
“您真好。今晚可真愉快啊。”
“是的,不过我不太喜欢歌剧,首相先生。”他又开始按摩自己的大腿了,“要是我不留下来听下半场,您会原谅我吗?”
“但是斯坦普尔买的票呢……”
“他买了票,但我想我已经买了我的自由。”领结松垮下来,无力地垂在他胸上。
“那晚安了,蒙德利先生。认识您真高兴。”
斯坦普尔忙不迭地说着言不由衷的好话送他出门,这位敦实的意大利“施主”扬长而去。莫蒂玛·厄克特又回来了,身上的香水味在包厢里飘来荡去,一直不停唠叨着歌剧结束后要去参加剧组的一个招待会。厄克特几乎充耳不闻。他的“战斗基金”就这样建立了,风水又转到他这边来了,但就算这么满足的时刻,他也没有忘记,政治上的风水很少会长期眷顾某个人的。他必须要让这风水疯狂地往自己这边转,这样一来,这股风很有可能吹成相当有破坏力的旋风,甚至可能毁灭他自己,但只要风力够强、吹得够久,到三月份也许一切都有可能。剧院的铙钹被敲得咚咚响,第二幕开始了。他坐回座位上,盯着天花板。小天使那光滑浑圆的臀部让他想起一个人,之前在大学教书时的一个本科生,但那位妙女姓甚名谁呢?
注 释
'40'捷克作曲家。
'41'意大利城市。
'42'欧共体总部位于比利时的布鲁塞尔,也是今天欧盟总部的所在地。
第二十三章
若身后有雄狮追逐,你根本不用跑得比狮子快,只要跑得比朋友快,就能生存。
反对党的领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他出身不高,是苏格兰西部群岛上一个小农场主的儿子。这个男人没什么幽默感,西部群岛遍布的泥炭沼严肃阴郁,养不出那份轻松戏谑,但他的奉献精神和勤奋工作的劲头,可是朋友和敌人都公认的。政府的部长们私下里都认为他是非常优秀的反对党领袖,而公开场合则拼尽全力保证他继续待在这个很合适的位子上,有时候好像他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压力比政敌们带给他的还多。最近有好几篇媒体报道声称,去年大选中以微弱劣势落败,最近唐宁街又迎来一位新首相,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政党越来越焦躁不安,党魁的位置受到威胁。这些故事含糊其辞,缺乏真材实料,一遇到该硬碰硬的地方就有点自相矛盾了,但《泰晤士报》倒好像非常清楚个中奥妙,引用了一位“党内高官”的话,暗示说“党魁不是留给落选可怜虫的”。当然这也只是句抱怨,还没到“揭竿起义”的地步。民意调查依旧显示反对党领先四个点。不过嘛,政党里的事谁也说不清,大家都野心勃勃想成为领袖,肯定闹事者甚多。一篇社论里就提到,无风不起浪,无火不生烟。所以戈登·麦吉林抓住机会,上了个很受欢迎的时事节目,一个政客,对阵三位顶尖记者。他想借这个机会,澄清下事实,为自己正名。
节目一共四十分钟,时间过去大半的时候还风平浪静,甚至有点无聊。从制作人的角度来说,当然是很不高兴,因为他的工作就是要不时残忍地给谁“放放血”。麦吉林以娴熟的技巧和超人的耐心,回避了每个尖锐的问题。他说根本没确定谁在反对他做党魁,而且最值得关注的并不是他的去留,而是可能导致数百人失业的经济衰退。位置真正岌岌可危的是首相先生,不是他。他说媒体把他的麻烦添油加醋,写得有鼻子有眼,说着向布莱恩·布莱恩福德…琼斯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狠狠瞪了一眼。风是他最先放出来的,也是他写得最夸张。“你能说出哪怕一个向你提供线索的名字吗?”他挑战地说。编辑先生显然不习惯被别人开炮,赶紧转移了讨论的话题。
离节目结束还剩不到两分钟,制作人都绝望了,讨论就像陷入沼泽地一样停滞不前,一直大谈特谈反对党在环保方面的成就。接着布莱恩福德…琼斯又发话了。麦吉林笑了,那是一种慷慨的笑,仿佛一个农夫在赶集日看到一头成色很好的猪,他心情愉悦又轻松。
“麦吉林先生,请允许我利用最后一点时间提一个更私人的问题。”布莱恩福德…琼斯手里玩弄着一本小册子一样的东西,“您是苏格兰教会的高层人员,对吧?”
党魁露出一副贤明的模样,点了点头。
“教会出了本小册子,就是我手上这本,标题是,‘走向21世纪—青年道德指引’。内容涉及的范围很广,在我看来好多都写得很棒,但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其中一个部分,第14页,教会坚定重申了对同性恋的态度,说这是一项‘致命的罪恶’。那么,麦吉林先生,您认为同性恋是致命的罪恶吗?”
对面的政客咽了下口水:“我想现在可能不是讨论这么复杂的话题的时候,很难解释的。毕竟,这个节目讨论的是时政,不是教会的事务……”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还是有点意义的吧?”布莱恩福德…琼斯打断了他,“而且也很简单。您觉得同性恋是罪恶吗?”
政客的鬓角上冒出一颗汗珠,别人都没察觉到,只有制作人那双专业的“火眼金睛”捕捉到了,他兴奋起来。
“在这样一个节目上,很难回答涉及范围这么广的问题……”
“那我来帮帮您吧。想象您梦想成真,当上了首相,站在公文箱前,而我是反对党的领袖。我问了您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您觉得同性恋是罪恶吗?我想,在议会质询的场合下,后面就应该说,‘这个问题真的很简单,简单到连首相先生也能听得清楚明白,所以只要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就足够了。’”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几百万观众都对这句话耳熟能详,这是麦吉林的原话,总是在质询时间用来为难首相。他真是上了自己的钩了,那颗汗珠逐渐变大,终于往下流了。
“那我换个方式来问。”编辑乘胜追击,“您认为您的教会这个道德指引是错误的吗?”
麦吉林艰难地寻找合适的言辞。在这样的气氛中,他断然不能说自己在年轻时就因为教会的指引,立志帮助他人,勇往直前,树立了清晰的人生信条,也奠定了其政治信仰的基础,并且帮他蹚过威斯敏斯特肮脏的水洼。作为教会的成员,他接受教会的交易,当然,怀着开放的心态,不质疑,也没妥协。他很理解教义中写的那些罪恶和弱点,也能接受,但他的信仰使得他不能承认这些都不是罪恶。
“我是教会的高层人员,布莱恩福德…琼斯先生,我当然接受教会的教义,当然是作为个人,但对于一个政客来说,这样的事情要复杂得多……”
“好,我来说清楚一点,要说得绝对清楚,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您也接受教会的说法啰?”
“作为个人,我必须这么做,但请允许我……”
太迟了,片尾字幕已经打出来了,主题曲飘荡在录播室中,数百万观众必须要很仔细才听得清楚布莱恩福德…琼斯的结束语。“谢谢您,麦吉林先生。恐怕我们没有时间了,这四十分钟真是愉快。”他笑了,“感谢您的合作。”
肯尼和米克罗夫在沉默中看完了晚间新闻,里面详尽报道了麦吉林的采访,还有火山喷发般的回应。据说反对党领袖办公室正在草拟一份澄清声明,但很明显一切都晚了。与苏格兰教会对立的教会领袖已经出面明确表达了意见,同性恋社会活动家连珠炮似的质问,他自己的前座交通事务发言人也大胆公开评论说,在这件事情上他的领袖完完全全错了,真是可悲,而且无法原谅。“你们有领袖危机吗?”有人问他。“现在有了。”这是他的回答。
报纸根本不用把线人匿名了,抗议者纷至沓来,争先恐后地谴责这种偏执的中世纪道德和伪善,就连那些和麦吉林持同样看法的人也没帮上什么忙。一个很活跃的反同性恋活动家居然跳出来,恶狠狠地要求麦吉林开除党内所有同性恋议员,不然他就是个伪君子。
肯尼关掉电视。米克罗夫默默坐了一会儿,颓然跌倒在电视屏幕前那一堆青豆袋子里。肯尼一言不发地煮了两杯咖啡,加了点他旅行时偷偷带回来的小瓶白兰地。这些之前他都见识过了,众人的怒气、警告、谩骂和随之而来不可避免的自我怀疑。他也能看出米克罗夫有点沮丧,这位年长的伙伴之前从没这样过,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的一面。
“天哪,我真是太困惑了。”米克罗夫终于喃喃自语地开了口,不过还是紧紧咬着嘴唇。他一直呆呆地盯着关掉的屏幕,不愿看着肯尼的眼睛,“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人人都在争取这权利那权利。我真是忘不了那个恶心的马尔普雷斯拖着那个可怜的男孩儿,那个男孩子就没有权利了吗?”
“就算是基佬也不能一概而论,是吧?”
“有时候我问自己他妈的在干什么。这些对我的工作和我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我现在还是没法承认自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特别是看到马尔普雷斯那样的男人和电视上那些上蹿下跳的激进分子。”
“我是同性恋,戴维,一个基佬,一个娘炮,一个精灵女王,一个娘娘腔。随便别人怎么叫,这就是我。那你觉得在我身上也没有认同感吗?”
“我……我真是不会说话,对不对?”
“活了大半辈子,我的人生准则就是要遵守规则。要信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天哪,肯尼,我心里像分成了两半,一半居然是向着麦吉林的!同性恋是错误的!然而……但是……”他抬起困惑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伙伴”,“在过去几个星期我体会到的乐趣,以前想都没想过。”
“那你就是同性恋啊,戴维。”
“那我肯定是了。肯定是,同性恋。因为觉得我爱你。”
“那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忘掉吧。”肯尼愤怒地朝电视机挥了挥手,“让别人去争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吧。我们根本不用和他们一起去指责全世界啊。爱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是很私密的,不是在每个街角都他妈的来和别人干上一仗。”他满怀真诚地看着米克罗夫,“我不想失去你,戴维。别增加我的负疚感好吗?”
“如果麦吉林是对的,那我们可能永远也上不了天堂。”
“要是天堂里全是垂头丧气不快乐的人,不能接受自己真正的取向,直面自己的感觉,那我可不想上去。所以,我们为什么不享受当下呢?就你和我,及时行乐吧。”
“能行多久的乐?”
“有多久是多久,亲爱的。”
“只要他们不来打扰我们,你是这个意思吧?”
“有的人来到悬崖边向下看,马上吓得跑开了。他们从没意识到,你可以在悬崖边起飞,翱翔,奔向自由的蓝天。他们的一生都在悬崖边爬行,从未找到突破的勇气。千万别像他们一样一辈子都在爬啊,戴维。”
米克罗夫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恐怕有点恐高啊。”
肯尼把咖啡放到一边:“过来,你这个笨基佬。我们一起来跳个崖吧!”
第二十四章
但凡为政,偷盗之行在所难免。我不过试图偷得两三选区,他却阴谋窃取整个国家。
步枪对准了二十多米以外的靶子。那是戈登·麦吉林的头颅,表情英勇无畏,狠狠瞪着开枪的人。深吸一口气,静默片刻,扣动扳机。后坐力真强,点二二口径的子弹飞一般地射了出去。反对党领袖过去的参选海报上,原本是他嘴巴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空洞。这张海报本来就粘得不牢,这致命一击之后,更是粘不住了,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好像被丢弃的破纸巾。
“别按老一套的风格来做海报啦。”
“也别按那样来选反对党领袖啦。”
厄克特和斯坦普尔愉快地开着玩笑。这里位于威斯敏斯特下议院晚宴厅的正下方,是个低矮的酒窖,到处都是木架子、管道,很有威斯敏斯特的建筑风格。两人并排躺在酒窖旁窄窄的步枪射击场。这里是议员们常来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放两枪,对着纸靶子发泄一些心里的杀气,免得一时冲动把同僚给杀了。丘吉尔就曾在这里苦练枪法,以应对迫在眉睫的德国入侵,那时他发誓说要亲自上战场,在唐宁街那一堆沙袋围起来的壕沟后面战斗到最后一刻。厄克特也在这里为质询时间做准备,在这里,他完全没有压抑的感觉,不用忍受女议长挑剔的目光。
“你还真是运气好呢,竟然找到了教堂宣传册。”斯坦普尔说道,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调整了一下支撑沉重手动拴打靶步枪的皮腕带。他的枪法比起厄克特来显然幼稚很多,从来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柯宏家族是非常有异邦情调的,他们经常对莫蒂玛突击来访,还带来各种各样的奇怪礼物。有个人还以为我会对青年道德规范感兴趣呢。真是个奇怪的人。这不是运气,蒂姆。是结了一门好亲家。”
原房地产中介目露凶光。“你还想再打一轮吗?”他问道,又往膛里上了颗子弹。
“蒂姆,我想打场真正的仗。”厄克特再次抬起步枪,扛在健硕的肩膀上,往靶子的方向瞄准,“我决定了,战争又开始了。”
“这肯定又是个无聊的‘厄式玩笑’。”
厄克特又打落了一张纸靶子,然后转向斯坦普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
“麦吉林麻烦大了。他冒了很大的风险,结果失败了。真令人伤心啊。”
“我们还没准备好,弗朗西斯。太早了。”斯坦普尔反对道,完全不为所动。
“反对党的准备只会比我们更不充分。面对大选的政党就像被吃人的雄狮追着跑的游客,你不用比狮子跑得快,因为你根本不能。你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比其他的浑蛋跑得快。”
“这个时节,街上的积雪足有三十厘米深呢。”
“太好啦!我们的四轮驱动车比他们多啊。”
“但从民意调查看,我们仍然落后四个点啊。”党主席抗议道。
“那我们就更不能浪费时间了,蒂姆。我们要完全控制住他们。每个月宣布一项重大政策,举行一次高端的国事访问,可以有这样的新闻,‘新首相席卷莫斯科或华盛顿’。我们跟欧洲吵吵架,拿点钱回来。我要和每个有意亲近政府的大报编辑吃饭,一定要单独约见。你就去把政治特派记者们哄开心。另外,如果预案能通过,我们就降息。赦免几个罪犯,开个花车给民众显示歌舞升平。我们已经把麦吉林绊倒在地了,那就趁他还没起身把他踢得毫无还手之力。蒂姆,接下来的六个星期可不能做什么重大逮捕。”
“那我们一起祈祷国王陛下这次会合作吧。”斯坦普尔语气中严重的怀疑藏都藏不住。
“你说得对。我一直在想,应该换个方式跟宫里沟通。多走动,多联系,搭个桥牵个线什么的。耳朵放尖点儿,多探听点风声、八卦,见不得人的、不对外说的,都打听清楚。”
斯坦普尔竖起一只耳朵,好像听到捕猎的猛兽肆虐整个森林的声音。
“我们还需要跑腿的人,蒂姆。忠心耿耿,全心全意,不能太聪明。在需要的时候,要愿意跨过我们搭的桥。”
“听起来很像是要打仗啊。”
“最好能赢啊,老伙计。要不然我们就变成他们的枪靶子,而且可不是眼前的纸靶子哦。”
第二十五章
一月第二个星期
做下议院议员有什么感觉呢?很简单:被活埋的感觉。至少在上议院大家还比较仁慈,会等到你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
从大门到老宅院的那段路很长,上面全是粗粗的砂砾。与其他交通工具并行的车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是一辆擦得锃光瓦亮的深蓝色劳斯莱斯,在一群破旧的路虎和布满泥泞的杂牌旅行车之间显得很是格格不入。兰德里斯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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