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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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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都是你做的?”她很意外。
  “嗯,九百九十九颗星,再加上一只‘千纸鹤’。”
  也许这样的礼物过于老套,但我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那句祝福——对她,也对自己。
  “祝你永远幸福。”
  “‘永远’吗?”她抱着那盛满星星的玻璃瓶喃喃自语,“谢谢。真的很漂亮。”
  ※ ※ ※ ※ ※ ※ ※ ※ ※ ※
  雷:
  这两天沙尘肆虐,天色暗黄的时候,总让人想起“黄风怪”的出场。然而这样的日子在图书馆看书写字,却是格外安心。
  他常来陪我,只是不知道文科阅览室里有什么书可帮他打发时间。
  在旁人眼里,我与他也算“出双入对”了吧?班里男生伺机打探,他的存在,或许已有不少同学知晓。
  我不会遮掩,也并没有什么需要遮掩。
  他始终没有开口,那是对我的宽限。我感激他的苦心。
  他叠了幸运星给我,五彩斑斓,装满一个玻璃瓶。同屋见到这样隆重的浪漫,无不大赞。“永远幸福”,那是他对我的祝福。我不懂回应。
  曾经,你觉得我对永远的向往是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他觉得我动不动就会否决永远的念头。可能一切只是因为我与你与他的不同状态,分离是可以永远的,相聚却只是瞬间。
  他笑的时候,我总是难过。
  他认为自己是乐观的,我觉得他是糊涂的。
  颜:
  刚找了广告公司实习。最近几天为了客户投放传单的事情马不停蹄,一个人对付二十多个极没耐心的大一学生。记得我和大嘴徐、王胖等人在寒假送报纸的事吗?那时一分钱就乐呵呵地送上楼了,现在五分一份,多等了一个小时还忿忿逃走一半人马,世风日下啊。
  今天午饭前忽有工作分派,又是联系“娇娇”学子发传单,所以没得悠哉游哉了,好在收到了你的信。
  “他是糊涂的。”
  我突然为这个高兴起来,大概是他的反应与我的想象十分接近的缘故。在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面前,谁又能怎样呢?他总有他的方式爱你。只要他坚持,你就会幸福。
  ※ ※ ※ ※ ※ ※ ※ ※ ※ ※
  一回宿舍,就看见了晃着小腿、坐在床沿的琳琅。午休时间,同屋都在,她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终于回来了。”她迎上来,“听说你最近很用功……整天泡在图书馆。”
  我不知她是否还有下文,没有作声。
  “我们去吃饭吧。”
  “我吃过了。”我脱下外套。
  “那陪我吃吧。”琳琅抢过外套,拽着我就走,“我有东西给你。”
  “去吧,去吧。”屋里有人起哄。
  我有些无可奈何。
  “祁天,有个表格等你填……”流星突然从上铺探出脑袋,“等会儿班长来收。”
  “帮我填一下。”我已被琳琅拽下楼梯,再听不见流星的嘟囔。 。。

五 春风·追赶(5)
“这么晚了……去家园吧。”
  “不行。”我的否决更像条件反射。
  “那陪我去‘肯德基’吧。”琳琅不以为忤,也并不坚持。
  “去北欧半个多月,汉堡还没吃腻?”
  “有你陪我,吃什么都开心。”听到我的玩笑,她的神情更加明媚。
  电脑城生意兴隆,隔壁的肯德基也门庭若市。一层已座无虚席。琳琅端着一托盘的汉堡、鸡块、薯条、可乐,轻车熟路地在二层找到了临窗的座位。
  “买这么多?”
  “你帮我吃。”
  “我不吃这些。”
  “有时候真觉得你像个老头,古板……迟钝……落伍……”她咬着汉堡,却还不忘数落我。
  在颜从没有这样的大大咧咧。与她吃饭,虽仅一桌之隔,却总像有层无法掀起的薄纱垂落在两人之间。她的神情言语总是模糊,我望着她,难掩情怯。
  “我是没什么新意……”无意中,我泄露了自己的苦恼。
  很奇怪,琳琅突然收起表情,默不作声。我也觉察了自己的心不在焉。
  “旅游纪念……送给你。”琳琅递给我一个深蓝色的硬纸盒,盒盖中央是一只振翅高飞的白天鹅。
  “Swarovski?”
  “哇!”琳琅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妈有好几条Swarovski项链……我爸送的。”我笑她的一惊一乍。
  “限量版的钥匙扣,漂亮吧?”
  银色的钥匙环上穿着一枚镶满红水晶的心形装饰。确实很别致。
  “更适合你吧?”这样光艳无比的钥匙扣揣在我的口袋,总是怪异。
  “我也有一个。”琳琅一时嘴快,话一出口,似乎有些懊悔。
  “琳琅。”我语气微沉。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好看。”她故作轻松。
  “琳琅。”
  “只是旅游纪念。”她再一次打断我。
  “我不能收。”我将盒子还给她。
  她不说话。
  “琳琅,对不起。”犹豫着,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脱离语境的台词。我已别无选择。
  “没关系,没关系。”她把大包薯条推到我面前,“吃不吃薯条?要不要番茄酱?”
  我开始闷声大嚼。
  天色更灰,与远近黯淡的街市倒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风起云涌处有一大群远行的天马正绝尘而去。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此这般地,在她眼中销声匿迹。
  喜欢是宽容的,爱却是自私的。
  喜欢很容易进而变成爱,爱却很难退而变成喜欢。
  琳琅,不要爱我,不要喜欢我。
  ※ ※ ※ ※ ※ ※ ※ ※ ※ ※
  雷:
  三月,如镜的未名湖沉醉在淡淡的晨雾里,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丝声响,唯有初放的迎春花映染着清朗明净的天空。天边是纤若羽翼的浮云,宛如心底的歌,默默咏唱了整个冬季,直到草芽乍现嫩蕊细开,依旧是片纯白。
  去图书馆之前,经常绕到湖边发呆。远近的长椅上,有晨练的老人在歇脚;高低的石礅上,有早读的学生在温书。
  订完整月的计划——论文收尾,正式找工作。
  年前的几份简历仿佛泥牛入海,或许是不够“情真意切”。再向前辈取经,修改看看吧。听说去年流行在简历里夹艺术照,还有女生穿了明黄色的旗袍去外企面试,也不知真假,想来多半是怀才不遇者的愤激之语。
  寒假里,父母曾有意无意地提及,希望我毕业后回南方工作。在他们看来,京城虽好,毕竟离家千里,总不如杭州上海来去方便,衣食住行样样亲切。
  “父母在,不远游”,或许我已走得太远太久。
  颜:
  你也知道,我的想象力历来不足,如此诗情画意的校园,也不知有无机会亲眼赏鉴。
  似乎我俩都已自动脱离了“九三学社”。 。。

五 春风·追赶(6)
每天早起,避开拥挤危险的上班人流,买了饭团去公司吃,泡一杯浓茶,然后等待老板指示。
  公司在一幢新商务楼的顶层,17层。听说最近一年生意一般,老板正大刀阔斧地纳贤维新。不过在我看来,他绞尽脑汁设计的奖惩机制并不管用,前后左右也仍是一盘散沙。你是学管理的,听来是否有趣一些?
  当然,艰巨的现实并不会改变漂亮的阳光和温润的空气。公司的办公条件不错,朝南十几米宽的落地玻璃大窗,就是我“日光浴”的宝地。忙里偷闲,抬头望天高云淡,低头看风景片片,这样的恢宏气势,怕是留在老家近似悠闲的大嘴徐所不能玩味的,更不用说那满腔抱负兢兢业业的小叶了。
  面试时,老板对我的毕业设计颇感兴趣,甚至开出了“创意总监”的诱惑条件。像我这种胸无大志的懒人,估计就要沦陷在此了。
  过一阵会搬出宿舍,住到公司附近。这样看来,对校园的留恋与深情,我是远比不上你的。
  ※ ※ ※ ※ ※ ※ ※ ※ ※ ※
  从家园出来,看不清太阳的脸,却感觉到了她暖洋洋的呼吸。
  博实门前车来人往,如集市般热闹喧嚣。午饭后买一盒草莓酸奶是她的习惯。
  “我去买。”自前日起,我得到了这份“跑腿”的工作。
  “嗯,我在门口等你。”
  “等你”——这是她舌尖流转的音符。
  我迈步,却又忍不住幻想,那唇齿之间的触碰与起伏。
  穿越货架的时候,我总是频频抬头。她只静静站着,那目空一切永远自由的风,却也在她身边放缓了脚步。
  在收银台排队,我的视线失去了连接。
  跑到门口,她不见踪影。四下张望,寻不见一个谁为谁等待的表情。
  或许,这又是一场梦。
  这又是我所遗落的,众多日子里的某一时空。
  那无处安放的温柔,终于又将我困在了梦中。
  对街的加拿大杨绿得透亮。然而,那整片的新绿,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落入眼眸,便全都化作了忧郁。
  “吃不吃雪糕?”她在我身后。
  “嗯……随便。”我的心瞬间晴朗。
  “给你,‘随变’。”她绕到我面前,笑意盈盈。
  真的是“随变”冰淇淋。
  “居然有这种名字的雪糕。”她乐不可支,“好不好吃?”
  “要不要尝尝?”我将咬掉一半的“随变”递给她,没有多想。
  她凑过来,嘴唇轻碰。
  她眼角眉梢的羞涩,就像枝头初绽的桃花,顷刻间花气袭人。
  我脸颊发烫。
  不觉中,我俩已穿过马路,走近29楼。
  她凝视着水房里往来的人影,沉默半晌。
  “看看那个卖点心的……”她突然转向我,笑得古怪。
  “哪个?”
  “那个穿皮背心的……”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满怀激情地吆喝:“吃包子……博实的包子……刚出笼的包子……”
  路过的学生,似乎有司空见惯的,也有暗自发笑的。
  “真佩服他几年如一日,始终这么热情……”她边说边笑,“以前在29楼,一进水房就听见他的大嗓门……楼道里的女生没有不熟悉他的。”
  “确实引人注目。”
  “我很喜欢这条街,虽然有些吵。”
  最近,她不再吝惜自己的故事,我也习惯了静静聆听。
  “有时候在校园里走,会突然恍惚起来,好像走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但来到这里,心里却很踏实,仿佛总能看见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影子。”
  “或者我从没有下定决心了解这个城市,我抗拒着它,却又责怪它的疏离。”
  风停了。地上斑驳的树影很像一张网,网眼幽幽地,与我对望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五 春风·追赶(7)
“我没去影院看过电影,没去电视塔看过夜景,没去新街口买过东西,也没去隆福寺吃过小吃……”
  “我原以为自己并不在意,但现在想来,还是有些遗憾。”
  她思绪辗转,我心情明灭。
  “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她望着我,扬起嘴角。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 ※ ※ ※ ※ ※ ※ ※ ※ ※
  颜:
  上周末刚搬家。
  房子在宝石山东麓,筒子楼式样,四层、灰墙、斜顶,掩映在好些参天古木间。
  整幢楼立在山底的平地上,三四层却有斜斜的临空楼道连在半山,从山下望,新家就在顶楼最西一间,且已有清晨晾出的零碎衣袜在迎风招展。
  打工回来得扛着破车爬走长长的石阶,路灯幽暗、树影婆娑,很有些《花样年华》中的山城风味;而山间灵动的日色,又总能带给我灿烂、兴奋或低迷、忧伤的种种滋味。
  隔着楼道,南北各一间屋,房东一家就在隔壁住着,所以南向的主屋已被割去了带阳台的卧房;搬进来那天,的确是家徒四壁。
  有一扇西窗,可以独对,夕阳西下的时候,也能满屋子金碧辉煌起来。深红色的油漆地板,与你河边的那个家颇为相像,冰冰凉凉,简简单单,可以肆意地坐、躺、堆放。
  北向的一间,是厨房和卫浴的极简组合:高、中、低三套水管,一个埋入墙体的白色壁橱,一扇永远打开的北窗。
  从北窗微微探头,就能发现一种不可思议的奇幻的美丽,仿佛住在高耸入云的旧城堡中;透过云遮雾绕的缝隙,整片视野都是花园。未到春分,北面楼底的住户已在山凹里立起竹架,植满深绿、浅绿、墨绿、粉绿各种藤藤草草,华丽得惊心动魄。村上的《且听风吟》,描写了比我山中北窗更为开阔艳丽的景致——据说是东京附近确有的地方,但地名总记不确切。
  最近,似乎有意无意搜罗并实现了许多打小就有的梦,譬如这座山、山底的城市、山坡的道路、山崖的住宅、山间的涌动的浮云……这样的收获,在我,总是非常神圣、不能不在梦里梦外都激动万分的。
  许久不见你的信。遥远的你,还能听到我的梦咛吗?
  雷:
  时空阻隔,对你这样那样的梦想,不免感觉陌生。
  古人“山居读易”,层峦叠嶂中一茅屋、一长案、一茶壶,便有说不出的情致。然而,在你,此种风雅却透着寂寥。不过,也许是我多心——春去秋来,自然有她陪你赏花听雨。
  相形之下,我的愿望平淡无奇,但每每实现,还是欣喜。
  昨晚,与他去“华星”看电影。新片很多,动作、悬疑、惊悚,满墙的海报令人眼花缭乱。我一心享受“视听盛宴”,他却犹豫不决。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神经纤细”、怕鬼怕血。我嘲讽他“胆小如鼠”,他只是傻笑。
  结果我们看了温情脉脉的《天使之城》。说来好笑,“经典回顾”的片子九点才上映,为了不错过宿舍门禁,我俩没等到故事结局,十点多就开始一路回赶。
  从南门到宿舍,两人边笑边跑,停下来已喘不上气。
  然而时间尚早。
  他有些流连,却不太适应女生楼前“越夜越爱”的场景。
  树下已没有空地。成双成对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月色温柔,晚风甜腻。
  我和他站在路口灯下。他目不斜视,我也笑得尴尬。
  “不知电影结局怎样?”他终于找到了话题。
  “嗯。”
  其实我看过那片子,也知道结局,但两样我都没有告诉他。

五 春风·追赶(8)
※ ※ ※ ※ ※ ※ ※ ※ ※ ※
  暮色渐浓。常春藤爬过的地方,依旧散发着太阳的香味。
  “颜让你再等一下……”希斯一下楼就冲我嚷嚷。
  “谢谢。”我已学会旁若无人地回应。
  “耐心点……”希斯推了车,又转身提醒,“她很磨蹭的。”
  “嗯。”我微微一笑。
  校园广播里是赵传的经典老歌。那无边无际的梦想与无遮无掩的爱情,就像荒地上的玫瑰,直白而憔悴。
  我点了一支烟。淡淡的白烟晃过脸颊,仿佛季候温润如玉的手,在梦境边缘轻抚额头。
  “是不是等了很久?”她的长发在灯影下迎风吟唱。
  “没有。”我下意识地熄灭烟头。
  “听广播了吗?有没有听赵传那首歌?”路上,她问我。
  “嗯。”
  “我下铺为男友生日点的……据说是两人的‘定情’之歌。”她放慢脚步,“我也喜欢赵传,比如《那个傻瓜爱过你》……”
  “如果现在有人唱给你听,你会不会‘以身相许’?”
  “考虑考虑。”
  “真的?”
  “假的。”
  两人一起大笑。
  ※ ※ ※ ※ ※ ※ ※ ※ ※ ※
  颜:
  你的感觉很对,一个人的悠闲多少是透着惨淡的。
  春色浓重,山里的黄昏越发迷人;但之后的夜,却格外寂静、冰冷、黑暗,令人不安,也令人逃不开温暖的蜗居。连续两天请假。听说老板常走出办公室询问我的去向,突然有些不忍——所以挣扎着上班,再没有挥霍人家毕竟不薄的期望。
  中午在公司吃“便当”,是早起用电饭锅煮好的白饭,比单位的盒饭更有嚼劲,搭配“萝卜干”、 “大头菜”之类,可以吃很多。午后,全然不顾同事的讥笑,狂晒太阳,偷写“情书”,继续营造“花心”老头的形象。
  上周末从山底捡回一只猫,一月大小,黑白花样,暂时取名“小宝”。费了整个下午给她洗澡,然后就熟悉到可以一起躺在床上看片的程度。然而,可怜的猫,不甘心在我上班时独守厨房,终于从北窗奋力跃出,“死得很美”。
  算起来,一起生活的日子统共才两天半,但我至今仍记得周一早上她蹲坐在我碗边“喵喵”讨吃的模样。
  满是心疼地写完我与“小宝”的邂逅,又近傍晚了,下班,泡面。也许不会如你所愿地肥起来。
  雷:
  “小宝”?读到这个名字,着实大笑了一阵——你以为它是特别的,其实它就是一只野猫。
  没猫可逗的黄昏,我常在水房磨蹭。左右都是熟人,洗衣服的慢条斯理,开玩笑的口没遮拦。所有话题都很老套,只是露骨的更露骨,刻薄的更刻薄,搞笑的更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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