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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丑了我拒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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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渊知道这大概属于人种问题,不,现在已经是物种问题了,不过这事和云采夜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他只能拉下云采夜的手道:“也许是地域的缘故,生在这的人大概都是这般模样吧。”
    闻言,云采夜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闻一云此世出世在卞沙洲,是不是也变了容貌?”
    赤霞城中的原住居民都生着一副异域模样,与其余几洲来此处进行贸易的商人完全不同,一眼即可辨出,沙鹰说它在庶子居处见过秦卿,云采夜便以为赤霞城城主的庶子就是闻一云转世,谁知他们到了庶子居见过那庶子之后,却不这么认为了。
    他们之前也曾与闻一云相处过一段时日,虽然时间不长,但他身上那种气度是无法忽略的——正如他所修炼的道家阵术一般,有种超然物外的淡然,而这庶子身上的烟火气息也太重了……
    云采夜和烛渊见到他时,他正搂着两名衣着暴露的舞娘饮酒作乐,云采夜仅仅瞧了他一眼,就忍不住捂着眼睛低声骂道:“伤风败俗!”
    难怪秦卿只露了一面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庶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闻一云?
    然而他若不是闻一云,秦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闻一云是这府中的其他人?
    这般想着,云采夜和烛渊又将城主府上上下下逛了一圈,却依然没找到像是闻一云转世的人,不得已之下只能去了青释找到的人隐客栈。
    结果刚到客栈二楼,他们两人就在靠窗处的一张桌子前见到了喝得醉醺醺的秦卿,而青释正一脸焦色坐在他身边,双手合十劝道:“阿弥陀佛,施主心中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给在下听,或是跟在下一起念念经也好啊。来,在下手里有本清心经……”
    秦卿一把挥开青释递过来的经书,指着他道:“去去去!老子不出家。”
    青释严肃道:“念经不是出家,只是静心的一种手段,施主你心不静,所以才需要念经。”
    秦卿嗤笑一声,一脸不屑:“我也不想念经。”
    青释问道:“那施主……你想如何?”
    “我想上天。”秦卿拎着酒壶,踉踉跄跄地走到客栈窗前,随后转身,望着出现在楼梯口的云采夜和烛渊两人道,“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大兄弟,你上天吗?”
    云采夜:“……”
    “师尊你可总算来了。”青释如蒙大赦一般,从座上迅速起身跑到云采夜身边,“弟子刚在客栈订了房,便在二楼见到了师尊要寻之人,只是他……”
    云采夜抬手,止住了青释的话:“我知道了。你再去帮我问问这卞沙洲的百鸟,有没有见过这画中之人。”说着,云采夜从袖口里掏出了闻一云的画像。
    “行了别找了,你那徒弟的百鸟还比得过我御下万鬼?”秦卿一脸嫌弃,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
    “我还以为你喝醉了。”云采夜坐到秦卿面前,烛渊也跟着在他身边落座,举起旁边尚未开封的酒坛,为他倒了一碗酒。
    秦卿甩甩手上的小酒壶道:“这点酒也想把我灌醉?”
    云采夜抬碗,抿了口碗中清冽的酒水道:“你若是没醉,又何必在这里独自喝闷酒?”
    “我找不到他了。”秦卿闻言,那张清艳无双的面庞微微露出些苦意来,“想来已经过了千百世,他也该忘了我罢。”
    云采夜垂下眼眸道:“你这话采夜有些不明白。人死了,一过奈何桥便什么都忘了,他又如何记得你?”
    秦卿睨了他一眼,开口道:“我瞎猜的。”
    云采夜:“……”
    秦卿望见云采夜吃瘪无语的模样,不知心情是不是好了些,面上露出个笑容来:“不过还真有转世之人保有前世记忆的例子。”
    烛渊嗤笑一声,端起云采夜喝过的那碗酒也饮了一口道:“不会又是你瞎猜的吧?”
    秦卿挑眉道:“这道不是了。不过这事是玄九明和我说的,你们若想知道详细,就得找到他才行。”
    “玄九明。”云采夜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望向秦卿道,“这么说他真是玄九明的转世?”
    秦卿道:“不就早就告诉过你了吗?在泽瑞洲时。”说着,他还朝烛渊望了一眼,“敢情你小徒弟不在你身边,你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啊。”
    云采夜面上依旧带着笑,看似一片淡然,只是微红的耳颈还是暴露了他的羞赧:“你想借我的手找到他的转世?”
    “阴司掌管人界众人的轮回转世,仙界堂堂剑神替我到阴间寻到阎王问个普通人的转世去向,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云采夜摇摇头:“这对于手无实权的我来说实在是在太难了。”
    秦卿:“……”
    云采夜瞧见秦卿如他方才那般吃瘪无语的模样,心情倒是真好了起来,开口道:“玄久明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当年好歹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仙途的半步散仙,修为比我师父还要更深半筹,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天煞孤星之命吧?”
    秦卿垂着眸子,望着面前的酒碗沉默不语。
    “你当时与说我,他每一世都死得极为凄惨,而我观他面相与命格却又都不是那短命之人。我想来思去,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身边一直有个天煞孤星之命的人相伴。”
    云采夜见秦卿依旧缄默,叹了口气:“他对你也算得上是情深义重,折了自己千世福荫去消磨你身上的煞气,可千世已过,他恐怕……”
    “他魂魄尚在。”秦卿终于开口了,他捋了捋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出一颗洇了血丝,几乎看不到丁点翠绿的玉石道,“这石头还未完全变红。转世之人保有前世记忆之事确实只有他知道,先前我告诉你的那天雨源头,也是从他书中看到的。”
    秦卿喉头滑动了几下,眼眸清醒地望着云采夜,一字一顿道:“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
    云采夜静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也确实不能道阴间为你询问出玄九明的下落。”
    他话音刚落,坐在他面前的秦卿便握紧了拳,起身欲离,云采夜却又喊住了他:“不过你可以自己去问。”
    秦卿转身,皱眉道:“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躲了阴间鬼司几万年不去投胎,现在跑到他们那里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云采夜笑了笑,从袖间掏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纸道:“若你成了阴间的新任阎王呢?”
    秦卿登时僵住了身体,望着那轻飘飘的一纸文书直愣愣地站着。
    “前任阎王因百汀洲一事已被撤职,星宿门门主也换了,新门主你是认识的,是孔子烨和孔晏。”云采夜端起碗,烛渊笑着望他,抬起酒壶为他斟酒,“天帝问我阴间新王可有合适的人选,我向他举荐了你。”
    秦卿怔怔道:“云采夜,你……”
    “就像你说的,你是天煞孤星之命,转世了也是去害人,倒不如留在阴间做些善事,积累些福荫还给玄九明。”
    “到了阴间记得给我写信啊。”云采夜将那张上任文书放到酒桌上,又掏了一叠白鸾信纸放在旁边,起身向外走去,路过秦卿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兄弟,你上不了天了。”
    
    “原来那人什么也不知道啊。”青释叹着气,“那师尊岂不白来一趟了?上任文书您随便交给一名弟子就行了,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也不算白来。”云采夜眯起眼睛,站在二楼扶手处望着刚进客栈的妖族大长老姜宁一行人,“青释,你刚刚给秦卿的那清心经呢?”
    青释掏出佛经,交到云采夜手中:“师尊,您也要念经?”
    青释才说完这话,姜宁的话音就从楼梯处传来,并越来越近:“这不是渡生剑神吗?您怎么也来这了?难道上仙也听说了赤霞城异象……”
    云采夜打断了姜宁的话,亮亮手中的佛经,微笑道:“大长老多虑了,卞沙洲弘扬佛法者甚多,采夜不过是带两位弟子来此地念经罢了。”
    姜宁:“……”
    云采夜继续道:“难道大长老对佛法也很有兴趣?青释,给大长老来一份清心经。”
    姜宁立即抬手拒绝:“多谢采夜上仙好意,只是姜宁以前从未听过上仙对佛经有兴趣,怎么近日忽然想起来此地取经了呢?”云采夜这话一听就是蒙人的,谁信谁傻逼。姜宁自然是不信的,云采夜先前在云剑门中死活不肯告诉他叶离筝和晓绿在哪,结果他才离开不久,就在此地撞上了他们师徒几人,难道是来给叶离筝和晓绿通风报信的?
    姜宁双目危险地眯起,此事事关他妖界的振兴,若真到了迫不得已之时他不介意和云采夜动手,如今他有双灵之剑霜承在手,未必不能与云采夜一战……
    云采夜一眼就看出了姜宁心中所想,他是真不知道叶离筝和晓绿上仙有可能在这,他来此地的目的不过是找秦卿询问转世之事,叶离筝这黑锅他可不想背,叹了口气道:“采夜以杀入道,身负杀孽太重,所以才来此地念念经,超度剑下亡魂。”
    青释闻言,立即闭目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偈:“阿弥陀佛。”
    姜宁:“……”
    云采夜说的话没有半分虚假,他确实是以杀入道,只要做了恶事,管你妇孺孩童还是天皇老子他通通照杀不误,不讲半点情面,一剑送你上路。姜宁在心中反复掂量了下他和云采夜实力的差距,觉得他就算拥有双灵之剑在云采夜手上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只能缓和了脸色,放轻了声音:“姜宁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耽误采夜上仙与弟子念经了,告辞。”
    云采夜继续微笑:“不送。”
    姜宁讪笑着点点头,走向人隐客栈的客房后院。
    青释望望姜宁离开的背影,又瞅瞅被云采夜握在手里的清心经道:“师尊您真的要念经吗?”
    “当然,师父从来不说谎的。”云采夜转身,把经书塞道烛渊手里,“好好看,晚上念给我听。”
    烛渊:“……”
    
    第80章 妖神叶小绿6
    
    入夜后,云采夜就着灯烛坐在桌前,用一张白帕轻轻擦拭着渡生。
    渡生剑身上有几道隐隐的裂痕,不仔细看的话倒也看不出来,是当年渡生剑灵自散神魂时留下的痕迹。
    剑灵与剑主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莫名的联系,这种联系难以捉摸,旁人更是察觉不到,却真实的存在着。一把剑若是有了剑灵,剑身便会隐隐带着华光,剑气外泄。
    云采夜想起姜宁带着的那把已至剑气外泄之境的双灵之剑,不由开口赞道:“霜承,倒是个好名字。”
    烛渊放下手里的经书,不满道:“师尊,你居然不想我,而是挂念着一把剑。”
    云采夜笑了笑,开口道:“那是把好剑,姜宁配不上它。”
    霜承,这名字过于清冷了一些。霜雪所承载之物,可重逾高山,也可轻如鸿毛,霜承之剑主,应是历经磨难后,满心淡然,超然于物外之人。而妖族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多年的大长老姜宁心中牵挂之事甚多,心绪也过于繁杂,不适合用这样的一把剑。
    烛渊眉梢挑了挑,想起自己那日在水云阁前殿说的话,便问道:“那师尊觉得我配不配得上那剑?”
    “你?”云采夜放下手里的渡生,抬眸端详了烛渊一会,笑了一下,“你也不适合用那剑。”
    青年未直接说明他配得上配不上那剑,只是说了不适合。
    烛渊听了他这话后,又将经书拿起,翻阅着里面的字迹道:“那师尊觉得何人适合这样的剑?”
    何人?
    云采夜停下拭剑的动作,仔细想了一会,这期间他脑海中闪过许多人物,眉目清秀内里却阴鸷狠辣的栖元,未入魔之前高冷疏然,周身清寂的荒夜,镇魔塔内文弱俊秀的墨魔浮云枝,就连沧桑跃然于眉眼间的叶离筝都被他放在心中细细掂量了一会,但他最后却答道:“鸦白吧。”
    在以力量为尊的魔界,任何一点慈悲之心都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就连曾经尊为十二魔君之一的叶离筝也不能幸免,而救了百汀洲无数凡人修士却不求任何回报的鸦白,简直就是个异类。
    他自掘双目,选择永不见冷月的黑暗,又孑然葬身于冷寂荒芜的长雪洲中,与永不停歇的风雪长眠,死后还被人掘坟挖墓,不得安宁,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有恨吗?有怨吗?
    这一切都无人得知。
    他生前籍籍无名,死后也无人前去吊唁,唯一遗留在世间的便是那把从他葬身处找到的霜承之剑。
    云采夜最后看了眼渡生,将其收起:“那剑是从他墓里寻到的,想来是他生前所用之剑,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能够使用那样一把好剑吧。”
    青年刚刚说完这话,客房窗棂处就传来轻轻的叩击声,烛渊起身走到窗棂前刚打开木窗,一只细细小小的白鸾鸟便振翅飞了进来,沿路洒下点点雪白的荧光粉末。
    云采夜曲起食指,让白鸾鸟落于他指尖:“如何?”
    白鸾尖尖的鸟喙一张一合,发出青释的声音:“师尊,姜宁长老今日带着一帮人在赤霞城转了一圈,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离筝魔君和晓绿上仙的踪迹,额……我也没有找到,不过我打听到了另一件事。”
    云采夜颔首:“你说说看。”
    小白鸾挥了挥白翎翅,显得十分激动:“这赤霞城地底下,还有另一座城!”
    “哦?”云采夜凝神,“你从何处知晓的这个消息。”
    白鸾鸟压低了声音:“我找了卞沙洲土地神,他告诉我不久前确实有两名魔族男子带着一位妖族幼女来到了卞沙洲,不过他们没来赤霞城,而是到了赤霞城地底下的黑土城去了。”
    “黑土城……”云采夜皱眉,低声喃喃着,“我从未听过赤霞城城地底下有这样一座城存在。”
    “那土地神原先也不知道,只是那三人进了黑土城后好像发生了什么事,那幼女灵气暴动造成了赤霞城如今的异象,黑土城的存在也随之暴露。而灵力暴动停止后,卞沙洲土地神便再也没见过他们几人了。”
    “你现在在何处?”
    白鸾鸟扇翅而动,离开云采夜指尖道:“弟子就在这黑土城入口,师尊您要来吗?”
    云采夜点点头道:“你先别进去,等我和烛渊来了再说。”
    “师尊您跟着信鸟走就行。”白鸾鸟鸟喙张合着,飞出窗外,“师尊您和小师弟得快些了,这黑土城大门只在子时开启。”
    阴时开门?那不是鬼门关吗?
    云采夜长眉一蹙,对烛渊道:“走。”
    两人跟着白鸾鸟避开了姜宁及他手下的耳目,一路走到茫茫的沙漠之中。
    黑夜里的沙漠是极为寒冷的,天上一轮弯弯的残月高挂着,隐有几颗孤星闪烁,再次回头也看不到了来时的脚印和路,明灯万盏的赤霞城也匿了起来。
    烛渊环视了一圈四周,一把捏住白鸾鸟问道:“二师兄,此处没有城门。”
    “哎呀,小师弟你别急嘛,得再等等啊。”青释的声音响起,却不是从白鸾鸟口中发出,烛渊和云采夜回头望去,只能一身青衣的青释小跑着从不远处走来。
    与此同时,烛渊手中的白鸾鸟开始逐渐消散,化为点点白光从他指缝间滑落,在黑暗的夜里十分明显,最后在黄沙中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青释抬头看了眼弯月,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偈,“应该就快到子时了。”
    青释说完这句话后,便闭上了眼睛一直念经,而这时大漠沙线尽头也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锣唢呐的乐声,且有加大之势慢慢朝三人靠近,那乐声先是欢悦的,行到一半时忽然变得诡异凄哀起来,而三人也终于看清了所来之人——准确来说,那并不能称之为人。
    那是一群身着红衣或白纱的孤魂野鬼,他们突现突隐,闪跳幽荡着,顷刻间便从遥处迫近而来,面容诡谲邪狞,凄艳狰狠,配着那诡异的乐声,令人汗毛倒竖,恐惧犹如牛毛细雨临身般瞬间爬满了全身。
    烛渊挑眉,总算是知道他二师兄为何说完了话后便闭目念经的缘故了。
    云采夜心道:这可不就是鬼门关大开吗?开的还不是正统的地府之门。
    “跟在他们身后。”鬼影飘飘荡荡而过,云采夜拉着烛渊的手开口道。
    “师尊……”青释睁开眼睛,声音轻若蚊呐。
    云采夜回头望他:“怎么了?”
    青释嗫嚅道:“我怕鬼……我能不去吗?”
    云采夜:“……”
    青释急得冷汗直冒,他瞅了瞅云采夜牵着烛渊的右手,又看看他空着左手道:“或者师尊牵着我也行……”
    烛渊冷声道:“不行。”
    云采夜摇头叹气,青释的兄长们把他送来云剑门习剑,就是为了让他改掉怕鬼的这个毛病,如今他都能下手用剑杀人了,结果却还是怕鬼。原来这毛病一直没改掉啊,藏得还挺深:“算了算了,你回去吧,在客栈等我。”
    青释如蒙大赦,眼睛一亮就往鬼群们相反的方向跑:“师尊,我在客栈等你啊——”
    烛渊转头看向青年,眼神中有几分不解。
    云采夜开口为他解释道:“这黑土城实在阴邪,也不知其中深浅,只有你我二人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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