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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捞闪烁时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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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相互伤害还不如形同陌路,不愉快的人团在一起,弄得人人都不愉快,还不如一个个单过,这样,还有可能有几个人愉快一点。那么,就先管好自己再说吧,我的休息时间够长了,春节早在厦门就过完了,还是工作吧,在鞭炮声中写作,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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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快乐
1月28日。
  中午便被零星的爆竹声炸醒,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一个个回过去,接着回短信息,全是四个字:春节快乐。
  转到小摊儿上,花十块钱给自己买了一顶毛线帽子,戴上后走出几步便觉得有点紧,算了,就是它吧。
  天气阴沉沉的,但节目气氛还是有,走进超市,人已不像昨天那么多,看来,大家已把该买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昨天曾胡乱买了些饮料,其中有一种叫“天乐园”的米露很好喝,今天又买了六瓶。
  年轻时喜欢让自己被一种强烈的情感控制,快乐、紧张、愤怒或痛苦,因那时人可处于极端兴奋的状态,从而强烈地感到自我的存在,并获得部分的自由感;成年后却更愿意松弛地生活,一般的情绪波动已足以使我感到我正在活着了。所以年轻时往往主动出击,去寻找那些可让自己激动的地方、人群或事件,最好能参加一种集体狂欢才觉得来劲;而中年后却更愿意在一定的限度内生活,这个限度最好是自己能控制的,中年失控,便会令人不安,因为那失控的原因不是旧错重犯,就是出现了在自己经验之外的新事物,两种情况都会叫人感到以往对生活的准备不足,从而产生自我怀疑——我能很好地应付生活吗?
  鞭炮声从下午开始,一直就没有停过,一会儿密一会儿松,也是一阵一阵的,好像没有厦门的海浪声好听,我心里直嘀咕,也不知老人与生病的人受得了受不了这种响动。
  叔本华曾在他的随笔中抱怨街上赶车的马鞭声影响他写作,真应该叫他来听一听中国鞭炮的爆炸声,看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呵呵,我呢,不在乎,排除干扰,泡杯茶,改剧本。
  午夜前后,爆炸声终于响成一片,不可收拾,我觉得完全像一场真正的战争,不是那种小遭遇战,而是大规模的战斗,估计从卫星上看,好像全中国的农村城市都同时被袭击了一样。这种庆祝方式真是有点唬人,反正我有种被猛击了几百下的感觉——啊,春节快乐!
  我反应过来,把这句话说给所有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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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朋友的一天
1月29日。
  昨夜改剧本到早晨六点,结果是八点钟上床睡觉,到近中午才醒。
  接孟凡电话,他曾让我千里迢迢开车,把一箱西塘黄酒带回北京,这下要送交给他,我打开汽车后备箱看了看,一瓶也没碎,呵呵。
  约到老牛家见面。于是,我、老牛、赵赵、老颓、老孟、高伟宁便又聚上了,老牛围了一个红围脖,老赵穿一件日本路边小饭馆老板娘穿的怪套衫,这夫妻俩终日小肉搏不停,老牛用手伸到老赵的衣服里掐她,老赵把老牛的脑袋扇得啪啪响,然后老赵就搂着老牛哼哼,刚见到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变态,我总跟他们混在一起,习以为常了,但还是觉得他们变态。说起家庭纠纷,大家也是无奈,劝劝我忍忍就完了,我一向喜欢把一些奇闻逸事说给朋友听,以此取乐,没想到这一年讲的却是自己的,惭愧。
  大家忽然说到一些以前跟我们混过又离去的姑娘,我说一般来讲,都是缺什么补什么,难看的配好看的,老赵一听慌忙说,“对,我们家老牛就太难看了”,她这么一夸自己,激起了我们的反对,我们认为,论姿色,她也就和老牛半斤八两。
  然后大家一一历数周围一对对人的相貌,发现只有老孟过得最稳定,而他媳妇长得最难看,无情地验证了“丑妻家中宝”这句老话的准确性。我回头想自己,还真是,对我最好的姑娘是长得最差的那一个,而且,与她过的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舒服的时候。我又想到与自己混过的一个个姑娘,真是混一个黄一个,这才发现自己与人相处的能力是差得可以,虽然这也在无形中锻炼出我的另一个能力,就是不断地混上新姑娘的能力,这能力在年轻时显时颇为重要,现在我觉得一点用也没有,我宁愿与别人和平相处,不争吵,只是一天天过下去。换从前,要不折腾折腾那简直就不叫活着——从前我是不是有毛病啊?
  再说到周围朋友的年龄,感到岁月的压力无情地袭来,我觉得人生就像在排一个大队。小的时候后面没人儿,觉得那队真是长,什么都轮不到自己;中年时,后面的人渐渐增多,前面人越来越少,父母辈的人纷纷去世,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妙;到了老年,前面的人快没了,回头看看后面那一长溜儿傻里傻气的人生队伍,也不知心情会是什么样?
  夜里十二点多出去吃饭,老孟和老高回家,我和老牛老颓到东直门吃火锅,吃到一半儿,老狼来了,说起现在的三张多的、挣到钱的职业妇女,一股子牛劲真够傻的,他是在说她媳妇吗?呵呵。老狼是个一点不较劲的人,善于对付很多人际关系中的小摩擦,生活过得比较松弛,我的性格正相反,一不小心就让小摩擦升级到大摩擦,若是跟他比一比,有点像个缺心眼儿,只是,唉,人哪儿能跟人比呢?
  半夜去打台球,赢他们三人各一盘,又打双打,我与老牛一头,打成三比三平,然后开车回家。转动方向盘时,恍然间,我感到自己正在厦门的海滨公路驶过,像是听到海潮声,想着厦门的袁敏、海、沙滩、网球、潮湿温暖的空气、小混混还有路边烤串儿,不禁长叹一声,那两个多月的生活真像是梦幻般难得——在我们没被梦想烧成灰烬之前,我们仍是有希望的——老牛告诉我,他们在康城买的房子边儿上有两个网球场,而且老狼也住在那里。我想,不管价钱涨了多少,希望今年我也能买进去,与朋友住在一起,总会叫人觉得温暖一些,“新年快乐”,我对自己这么说,“今年努力挣钱吧。”
  

自己过了一天
1月30日。
  今天是大年初二,天黑以后被爆竹声炸醒,四周一片黑暗,起床洗了个澡,去超市买了羊肉片和葱,准备给自己做一个葱爆羊肉,还买了棒骨和黑木耳,做一个肉汤,再买了一盒四喜,先垫一垫。
  回到家翻了一期《万象》,这是本闲人月刊杂志,里面的文章多是写名人的趣闻逸事的,一般来讲,文笔比较含蓄,态度比较温和,适合临睡前看一看。
  我妈打来电话,家庭纠纷基本上和解了。生活总是这样,似乎不闹出点事来,生活就不是生活,人们是灵活的,各有自己的观点,但人们又能暂时的达成共识,化解矛盾。
  给老牛和老颓打电话打探今晚聚不聚,老颓没接电话,估计是在睡觉,老牛说,“你说,聚哪里?”我说不知道,他说,“聚老颓那里。”事情就这么定了。好笑的是,老颓还不知道。
  放下电话,我加紧写东西,等老颓回电话,但接到的却是老牛的电话,说老颓的媳妇病了,没法聚了,改明天。于是给一杂志写了一篇两千字的随笔。
  写完了,去外面跑步。小区里除了保安,见不到一个人,没有风,路灯下的地上,仍残留着放花炮的碎屑,跑在北京的冬夜里,像在冰中穿行,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声,我跑跑停停,越跑越热,直到出了汗才回家。接一朋友电话,推荐李安的电影《断臂山》,我手头儿没有,决定明天去一DVD店转一转。
  给自己做了饭和汤,吃完后靠在沙发里,点一支烟,一口口吸着,有点满足,头脑里似乎有肉汤流动。又一个朋友来电话报告八卦新闻,说徐静蕾和韩寒网上博客调情,我说要是调成真事儿就好了,八卦社会嘛,总得有人表演,有人议论,大家轮流上场才热闹,缺了敢于出乖露丑逗人一笑的人,只剩下一本正经的圣人们待一块儿,相互间仅仅发出“内心的淡淡喜悦”,那这社会也太无聊了。
  

纯娱乐
1月31日。
  今天上午九点才睡下,中午十二点起来晃了一会儿,一点钟又睡下,一睡就到了晚上近七点,在被窝里接老颓电话,约在松子吃饭。照例,五分钟后,我已走进我的汽车,一路向东三环开去。
  见到老牛老赵老颓及水晶珠链,水晶是老颓的女友,老牛和老赵已基本吃完,我们三个点了很多吃的,却没吃下,然后去工体南门的台球厅打台球,把他们几个人赢了一轮。台球厅关门了,我们又去了位于鼓楼边儿上“波楼”,那是一个酒吧兼打台球的地方。遇到戴方、姜昕等几个人在打牌,戴方是个老娱记,心眼儿好,爱吃,姜欣是个歌手,也不知现在还唱不唱了,这些人都是以前欢场中的主力,和我们一样,现在日渐苍老,已不去工体西门像唐会、BABEFACE之类娱乐前线了。
  打台球,赢赢赢,最后老牛超水平发挥,总算赢了我的一盘;与戴方下了一盘围棋,赢;后来又上来一个以前做音乐的,继续下,赢两盘;然后跟他打台球,三比二,赢。从娱乐方面看,新年开头很顺啊。
  三点钟去鹿港小镇吃宵夜,四点钟回家,写东西,春节把生活都过乱套了,我想明天中午起床,有一些杂事儿要办,因从后天起,就要住进饭店改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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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大聚会
2月1日。
  下午正睡着,接老牛一电话,问我看不看房子,我一跃而起:“看!”
  开车去找老牛,快到时给他们一电话,他们已出动,在肯德基,问我吃什么,我说,带四块辣鸡翅吧。
  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老牛和赵赵到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看房,在康城二期,国贸桥向东十二三公里的样子。老牛的房子快装好了,极简洁,算上地下一层共三层,估计连家具算一块儿,全完事儿要花去四十万,我们去售楼处问剩下的房子,售楼处刚巧下班,拿了一套户型图,还有四五套,价钱已涨到每平方米七千出头儿,不太划算,若是买一套二百二十平的房子,价钱竟与老牛他们买的二百八十平的一样,差了小一年,凭空少了六十平方米,看来地价真是在飞涨。不过我本人对价钱并不是太介意,能与朋友住得近,天天可方便地见面,这是用钱买不来的。我住东高地已近二十年,算一算,往城里跑的日子少说也有十五年了,我的车已开了十五万公里,里面至少有十万公里跑在从东高地到三里屯,跑累了,也跑倦了。我希望能买下一栋这里的房子,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想为自己买房子,我只是希望在今年我挣够钱之前,房价不要涨得太高。
  老牛说等他们装好了,叫我过来住一住,我听着很高兴,能与朋友天天在一起,便不会太寂寞。事实上,一个人若够敏感,便会对因年龄的增长而产生的孤独感有所体验,“寂寞啃啮灵魂”,这话说得极贴切,这寂寞的来源,便是生命本身的孤独处境。我不愿谈到孤独,这是一种成年人的情感,若是看不到死亡阴影,这种感情便无从谈起,我不愿谈到它。
  看完房,我们给老颓打电话,他说他一会儿去接老狼,然后一起过来,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他们了。老赵在自家没装完的房间内被熏得待不住,于是我们出去,开车在附近兜一兜风。
  无意间撞进一个小村子,表面看去怪得很,里面也像是经过规划的住宅小区,有上百栋房屋,只是从外面看,房子有点破烂,有的院子很大,有的又很小,有的看样子里面住着人,有的已残破不堪,院子外面停着几辆低档车,街道上空空的,没有人,开车兜过去,有点吓人。
  出了村子,我们去会所等人,会所边上有两个网球场,比较破旧,看来很少人来打。再往里,还有一个高尔夫练习场,南面是一片农田与空地,有一片小树林看起来还可以,有老人在那里散步。冬天的北方户外,即使说不上荒凉,也带着些萧瑟,树枝直溜溜地向上,与土地的颜色混成一种斑驳的土黄色,从一种带着叹息的角度看,还算得上是漂亮,但若从舒适宜人的角度讲,则显得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若是以南方当参照,更显得没滋没味。
  我们在会所打了一会儿台球,老狼的媳妇潘茜先到了,我们去看老狼的新家,她开自己家的门用了十分钟,一把钥匙接着一把钥匙地试,我们在寒风里哆哆嗦嗦地等她,总算把门打开了。共三层,有三百五十平,像个LOFT,已开始装修,赵赵喜欢这么大的房子,抱着老牛说,“把咱们的房子卖给老康,咱也买一套这种的吧。”
  潘茜是从网上找到这套房子的,为买房子,她用两年时间,基本上跑遍了北京各处,把房价都跑高了,我们常问她买房的事儿,老狼有一次在聚会上指着她媳妇说:“靠,我媳妇看了半天,最后说还是故宫好!”
  我们都说“呸”,叫她媳妇一边待着去,住故宫,别墅在颐和园,想什么呢!
  老颓夫妇带着老狼与纳兰来了(纳兰是个小白领,娱乐迷),再次看房,接着去管庄儿边儿上一个饭馆吃饭,老孙也来了,她现在是一时尚杂志的主编,过年前干累了,准备停一停,歇一歇。吃饭间连老潘茜都说:“咱们得锻炼身体了,谁组织组织?”十几年前,还是这一帮人,有谁若是说出这样的话,会叫人笑的。
  吃完饭,一行人来到老赵在管庄的家,支桌子,打麻将,一直战斗到后半夜五点,老牛给我们煮了面。打了一场和平牌,我赢二百,老狼一百,老颓平,老牛夫妇输三百,打牌中间,纳兰开着电视,大家骂声不断,连牌带电视明星一起骂。老狼一开始还真像一娱乐明星,说话不得罪人,后来劣根性发作,也乱骂一气,难听得很,我说:“你就这样跟作家朋友学吧,回头就带着这股劲儿出去混,早晚得叫人轰走。”
  老狼笑着说:“谁说不是呢?”
  这是一次春节最大的聚会,现在这种聚会已越来越少(在前几年,可随便凑出二十人以上的聚会),想想以前,我们真是年轻。我已很困了,但仍尽量把聚会记下来,想着作为一种对比,看看再过几年,我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事实上,我的生活目标之一,就是通过文字,记下我和我的朋友们在世上过的那些日子,我认为它值得记录,因为这世上曾有过那么多人像我们一样生活过,为一些事情忙碌过,但他们现在在哪里呢?(就连故宫的主人也没有多么详尽的材料,叫后代的人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我记录,因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是完全虚无的,我不相信,我们生活过的那些日子真的会沉入万劫不复的遗忘之海,从而毫无获得意义的可能,我相信,只要有生命存在,世界便会是生命眼里的样子,是生命本身的样子,而不是其他的样子。
  我说过,对于生命,我从小就有一种徒劳感,我想我整个的一生,都得用各种方式与这种徒劳感作斗争,在这一点上,我很倔强,我要说,到现在为止,我从未真正的服过输。
   。。

进剧组前夜
2月2日。
  晚上打电话给剧组制片,说还没有安排好,于是我又有了一夜可供自己支配,决定翻一翻在我去厦门期间,杂志社寄来的齐膝高的各种报纸杂志期刊。泡了一杯过期龙井,坐在我的小沙发上慢慢看,刚刚外面又是一阵紧似一阵儿的爆竹声,出门去超市,路上看到人们在放烟花,今天晚上比较冷,我竟看到有人点燃一长串爆竹后,转身就走,而且是大踏步离去,连回头看也不看一眼——把放炮都弄成了走过场,这件事我以前闻所未闻。
  人们在一起交流,需要一种形式,最早交流估计就是围绕着食物与性进行的。后来,随着人们对于生活的拓展,交流的领域渐渐地扩大了,并且,还把这一领域也分成了诸多部分:私人性的,公共的,娱乐的,艺术的,科学的,宗教的,政治的等等。人们努力地向这些领域投射人类的种种欲望,人们的诉求也曾在这些领域内开花结果,人们曾成功地解决了很多有关自身的问题,当然,说到彻底的成功,那仍是遥不可及的,依我看,人类真正的智慧之处,是善于把一个领域内无法解决的难问题转移到另一个领域内,变成可以解决的问题,从而加以解决。
  在这里,智慧是有回旋余地的,因人类开辟的领域十分之广,当然,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站在一个比较开阔的视野里看问题,比如人与人之间的十分悬殊的差异性,这种无法调和的矛盾也随着文明的进展,依靠社会分工得到了部分的解决。这种解决,既是经济的,又是政治的,更是法律与道德的。在我看,这些问题的解决有一个很明确的目的,就是增加人类内部的稳定性,从而可以更好地适应外部环境——试想,在原始部落里,也许你因喝了一点酒,杀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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