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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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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蒂!水!请拿到这儿来,你为什么——”

“看在上帝的分上,去拿把椅子来!”女负责人搀扶着路易莎走进背阴的办公室。

“温蒂!拿把椅子来!马上!”

路易莎的支持者紧紧握住她的手,说:“说出来吧,亲爱的,都说出来,我在倾听。我

叫贾尼斯,来自犹他州的艾斯菲戈门诺。我经历过这样一件事情。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

独自待在家里,正从我女儿的婴儿房里出来下楼,发现我母亲站在中间的楼梯平台上。‘去

看看孩子,贾尼斯。’她说。我告诉妈妈我一分钟之前刚刚看过,她睡得很好。我妈妈的声

音变得冰冷:‘别跟我争,年轻女士,去看看孩子,现在就去!’听起来很疯狂,但是那时候

我才记起来我的母亲前一年的感恩节已经去世了。但是我跑上楼去,发现女儿被百叶窗的一

根绳子缠住了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那前后不过是三十秒钟的事情。你明白了吗?”

路易莎泪眼婆娑地眨眨眼睛。

“你明白了吗,亲爱的?他们去世了,但并没有离开。”

精练的经理拿回来一只鞋盒子:“你舅舅的房间恐怕已经有人住进去了,但女服务员在

一本基甸版《圣经》里面发现了这些信件。信封上面有他的名字。我本来会把它们转交给你

的家人,但是既然你来了……”

他递给她一捆共九个因时代久远而变成褐色的信封,每个都写着“英国剑桥加伊乌斯学

院转交鲁弗斯·思科史密斯先生”。有一封信上有刚被茶叶袋弄脏的污迹。所有的信都皱得

厉害,后来又被急匆匆地压平了。

“谢谢你,”路易莎含糊地说了一句,然后又确信地说,“鲁弗斯舅舅非常珍视他的信件,

现在这是他留给我的所有东西了。我不再占用你们更多的时间了。我很抱歉刚才在外面精神

失控。”

经理明显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梅根。”在饭店大厅告别的时候,来自犹他州艾斯菲戈门诺的

贾尼斯安慰着路易莎。

“你才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贾尼斯。”路易莎回答说。她回到停车场那层楼,路过909

号锁柜的时候离它不过十码。

21

路易莎·雷回到《小望远镜》杂志社的办公室还不到一分钟,道姆·格拉什就冲着新闻

编辑室方向不断大吼:“雷小姐!”杰瑞·纳斯鲍姆和罗纳德·杰克斯从他们的写字台上抬起

头来,看看路易莎,又互相看看,然后说:“哎!”路易莎把弗罗比舍的信放进抽屉,锁上,

然后走进格拉什的办公室。“道姆,抱歉我没能参加会议,我——”

“别用什么妇科病当借口。关上门。”

“我可没有找借口的习惯。”

“你有参加会议的习惯吗?你靠这个赚钱的。”

“我还靠追踪新闻故事赚钱。”

“于是你就赶紧跑去犯罪现场了。你找到警察没发现的铁证了吗?在瓦片上用鲜血写下

的一条信息?‘是埃尔伯托·格里马迪干的’?”

“如果你没有努力发掘它,铁证并不会是什么真正的铁证。这是一个叫道姆·格拉什的

编辑告诉我的。”≮我们备用网址:≯

格拉什冲她瞪着眼。

“我得到一条线索,道姆。”

“你得到一条线索。”

我打不过你,我糊弄不了你,我只能引起你的好奇心。“我给处理思科史密斯案子的管

区警方打了电话。”

“根本就没什么案子!那是自杀!除非我们谈论的是玛丽莲·梦露,自杀事件不会让杂

志好卖。太压抑了。”

“听我说。如果思科史密斯那天晚些时候打算用子弹打穿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之前还要

买一张机票?”

格拉什张开双臂,意思是非常难以置信自己在进行这样的谈话。“一个仓促的决定。”

“那么他为什么会有一份打出来的绝命书——但是他并没有打字机——准备好了就等

着做出一个仓促的决定?”

“我不知道!我不关心!我周四晚上之前就要出版,要跟印刷商争吵,很快还有一次投

递人员的罢工,而且欧吉尔维一直在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开场降神会(注:一种以鬼

神附体者为中心人物,设法与鬼魂通话的集会。),你自己问问思科史密斯吧!思科史密斯是

个科学家。科学家精神都不太稳定。”

“我们困在一间电梯里九十分钟。他一直非常冷静。‘不稳定’根本就不是他的写照。

还有一件事。他对自己开枪——假如说——用的是市场上声音几乎是最小的那种装有消音器

的罗切夫特34口径手枪。这种枪只能预订。他为什么要特意这么做?”

“那,警察搞错了,我搞错了,除了路易莎·雷,所有人都搞错了。年轻的王牌记者,

她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得出结论说一个世界知名的捣弄数字的人被暗杀了,仅仅是因为他在某

份报告中提出来一些建议,而且所有人都认为不存在那份报告。我说得对吗?”

“一半对。更可能的是警方得到授意炮制出有利于海滨的结论。”

“当然。一家实业公司收买警察。我傻啊。”

“算上他们的子公司,海滨公司是国内第十大公司。只要他们想,他们能买下阿拉斯加。

给我点时间,到周一。”

“不行!你负责这周的评论还有,对了,关于食物的文章特写。”

“如果鲍勃·伍德瓦德告诉你,说他怀疑尼克松总统已经下命令进入他的政治对手的办

公室里进行盗窃,而且自己发布命令的时候还录了音,你会说:‘算了吧,鲍勃,亲爱的,

我需要关于色拉调料的八百字的文章。’”

“你竟敢对我装出一副‘我是个被激怒的女权主义者’的样子。”

“那你也别对我装出一副‘听着,我干这行三十年了’的样子!这楼里有一个杰瑞·纳

斯鲍姆就够糟糕了。”

“你现在正把18号大小的现实硬塞进11号的假设中。很多杰出的新闻记者都因此失败。

很多杰出的人,不管是干什么的。”

“周一!我会拿到一份思科史密斯的报告的。”

“承诺你无法完成的事情可行不通啊。”

“除了跪下来求你,我没什么其他办法。求你了。道姆·格拉什不会仅仅因为新闻报道

在一个早上没给他想要的东西就中断这个有根据的调查。父亲告诉我你几乎是六十年代中期

全世界最有胆魄的记者。”

格拉什转过身去看着第三大道:“胡扯!”

“他也会胡扯?1964年揭露罗斯·津的竞选基金。你让一个令人恐惧的白人至上主义

者永远退出了政治舞台。父亲说你顽强、固执、不屈不挠。揭露罗斯·津需要胆量、汗水和

时间。我有胆量,并会付出汗水,我想从你这儿得到的只是一点时间。”

“把你老爸也扯进来真是下三烂的手段。”

“新闻报道需要下三烂的手段。”

格拉什丢掉烟屁股又点了一根。“周一,带上思科史密斯的调查报告。还有,一定得是

非常有力的证据,路易莎,要有名字、消息来源和事实。是谁把这份报告藏起来了,又是为

什么,还有天鹅颈…B怎么会让南加利福尼亚变成长岛。还有件事。如果你找到了思科史密

斯被谋杀的证据,我们在付印之前会先报警。我可不想在我的车座下面有炸弹。”

“‘新闻无畏且无偏’。”

“快走吧。”

路易莎坐在桌子边把挽救出来的思科史密斯的信又拿出来,南茜·欧·海根冲她做了一

个鬼脸,意思是说还不错。

在格拉什的办公室,他对他的那只吊袋拳打脚踢。“顽强!”嘭!“固执!”嘭!“不屈不

挠!”这个编辑抓住了个跟自己很像的东西,挖苦着它。

22

在犹太人被驱逐出西班牙之前形成的一种西班牙犹太人的浪漫弥漫在位于斯宾诺莎广

场和第六大道西北角的“失乐”音乐商店。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在打电话,他的肤色相对于

这个日晒强烈的城市显得较为苍白。他重复着:“《云图六重奏》……罗伯特·弗罗斯特……

实际我听说过它,尽管我从来没有把我的脏手放到一张真正的唱片上……弗罗比舍是一个天

才音乐青年,他在刚要冉冉升起的时候却陨落了……让我看看,我有一张从旧山一位专门收

藏珍品的商人那儿得到的一份名单……弗兰克,菲茨罗伊,弗罗比舍……找到了,还有点注

脚呢……只制作了五百张唱片……在荷兰,战前,老天,难怪它这么少见……这个商人有一

盘醋酸纤维材质的唱片,五十年代出品……由一家已经破产了的法国公司出品。《云图六重

奏》一定给所有接受它的人带去了死神之吻……我会尽力的,他在一个月之前还有一张,但

是不敢保证声音质量,而且我必须要提醒你,它可不便宜……这上面的报价是……一百二十

美元……加上我们百分之十的佣金,那就是……是吗?好,我记下你的名字……雷什么?噢,

您姓雷,雷小姐,对不起。通常我们会要收一笔定金,但是您听起来非常诚恳。得过些日子。

好,不客气。”

这个店员潦草地写了张条子,记下要做的事情,然后把唱针拿起来,回到那曲《你为什

么在哭泣,我的美人》开始的地方。他把唱针放在微微泛光的聚乙烯唱片上,然后想象着犹

太放羊娃们在繁星照耀的伊比利亚的山坡上弹着里拉琴(注:古希腊的一种弦乐器。)。

23

路易莎·雷走进她的公寓楼时没看见那辆缓缓驶过,布满尘土的雪佛兰轿车。比尔·斯

莫科一边开着这辆车,一边记下了地址:太平洋伊甸园公寓108号。

路易莎在过去的一天半时间里把思科史密斯的信反复读了十几遍甚至更多。这些信让她

非常不安。思科史密斯的一个大学时代的朋友,罗伯特·弗罗斯特在1931年夏天长期逗留

比利时的一家庄园时写下了那一连串信件。让她感到不安的并不是信里如实表现出的一个柔

顺的鲁弗斯·思科史密斯,而是其中提到的那些真实得让人感到困惑的地方和人的形象。那

些形象是那么真实,以至于她只能把它们称作回忆。这位讲究实际的记者女儿会这样解释而

且的确这么做了,那就是这些“回忆”是由他父亲最近去世所引起的一种经过增感处理的幻

觉导致的结果。但是信中的一个细节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罗伯特·弗罗斯特提到了在

他的肩胛骨和锁骨之间的一块彗星形状的胎记。

我才不相信这些废话。我就是不信。我不。

建筑工人正对太平洋伊甸园公寓的大厅进行改建。地板上有不少碎纸片,一个电工正在

用测试棒测试灯的安装情况,周围某个地方的锤子敲打声响个不停。楼管员马尔科姆突然瞥

到了路易莎,喊道:“嘿,路易莎!二十分钟以前,一个不速之客跑到楼上你房间里去了!”

但是电钻的噪音压过了他的喊话,仿佛正在接市政厅某个人打来的电话谈有关建筑条例的

事。别管怎样,路易莎已经进了电梯。

24

“奇怪吧。”哈尔·布劳迪冷冷地说,被发现的时候正在从路易莎的书架上拿书和唱片,

放进他的健身包里。“嘿,”为了掩饰一点歉疚,他说,“你把头发剪短了。”

路易莎并不感到非常奇怪:“不是所有被甩了的女人都这样吗?”

哈尔一下给噎了回去。

路易莎很生自己的气:“噢,拿回东西的日子。”

“马上好了。”哈尔擦擦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本华莱士·斯蒂文斯的精选集是你的

还是我的?”

“那是菲比送给我们的圣诞礼物。打电话问菲比。让她决定。要么就把奇数页撕下来,

给我留着偶数页。这像是一场破门而入的抄家。你可以事先打个电话的。”

“我打了。我听到的全是你机器里的录音。如果从来不听的话,就把它给扔了。”

“别傻了,它值很多钱。好了,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城市里来了,离开你心爱的现代主义

诗歌?”

“为《星空和棚屋》寻找拍摄地。”

“星空和棚屋不住在布衣纳斯·耶巴斯。”

“星空被西海岸三人组绑架了。在布衣纳斯·耶巴斯海湾大桥上有一场枪战,我们有一

段追逐场面,车流高峰时段大卫和保罗在车顶上奔跑。让交警同意拍这场戏会很麻烦,但是

我们需要用外景拍摄这个场面,不然我们就会彻底丧失文艺道德。”

“嗨。你不能拿走那张《路上的血迹》。”

“这是我的。”

“不再是了。”路易莎没在开玩笑。

出乎意料的是,布劳迪顺从地从他的健身包里把唱片拿了出来。“唉,我听说了你父亲

的事,非常难过。”

路易莎点点头,感到悲伤油然而生,但是她的防御也变得不自然:“是啊。”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解脱,有点。”

没错,但是只有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才真会这么说。路易莎忍住了,没有说那些尖刻的

话。她记得父亲取笑哈尔“电视娃”。我不要哭。“嗯,你过得还好吧?”

“我还不错。你呢?”

“挺好的。”路易莎看着她的旧书架上新腾出的空位。

“工作不错吧?”

“工作挺好。”让我们都脱离苦境。“我想你有一把属于我的钥匙。”

哈尔拉上健身包的拉链,在他的口袋里掏着,然后把门钥匙放在了她的手心里。为了强

调这一幕的象征意义,他做这些的时候像是在演戏。路易莎闻到一股陌生的剃须后润肤香水

的味道,幻想着是她今天早上为他喷的。他八周前也还没有那件衬衫。他们在塞戈维亚音乐

会那天一起买了一双牛仔靴。哈尔踩到了一双贾维尔脏兮兮的运动鞋。路易莎看他想要开个

她的新男人的玩笑,但是他只说了句:“那,就这样吧。”

握手?拥抱他?“好。”

门关上了。

路易莎挂上门上的锁链,回放着刚才的相遇。她打开淋浴,然后脱衣服。浴室的镜子有

一半躲在一个架子后面,架子上面放着洗发香波、吹风机、一包卫生巾、护肤霜和赠品肥皂。

为了能更清楚地看看肩胛骨和锁骨之间的那块胎记,路易莎一把把这些东西推到一边。她不

再想和哈尔的相遇的事了。总是有巧合发生。但是不可否认,它的形状真像颗彗星。镜子上

蒙了一层雾气。事实是你赖以为生的东西。胎记可以像你选择的任何东西,不仅仅是彗星。

你还对父亲的死感到难过,仅此而已。这个新闻记者走进浴室,但是她的思绪已经走在了

西德海姆庄园的小路上。

25

天鹅颈岛上抗议者的营地位于一块海滩和遍布沼泽的泻湖地带之间的大陆上。泻湖后方

是大面积的柑橘果园,从内陆一直延伸到干旱的小山上。破败的帐篷、喷着彩虹图案的野营

车和活动住房好像太平洋丢弃在这里的不想要的礼物。一张用绳子固定着的横幅上写着:全

世界反对海滨。桥的远处一端坐落着天鹅颈…A,像正午时分海市蜃楼里的乌托邦一样颤动着。

正在学走路的白人小孩皮肤晒成皮革一样的褐色,在缓缓流动的浅滩里玩水;一个蓄着胡须

的传教士正在一个大洗衣盆里洗衣服;一对像蛇一样扭在一起的少男少女在山丘的草地上接

吻。

路易莎锁上她的大众车门,穿过低矮的灌木丛来到营地。海鸥在沉闷的热气中滑翔着;

农业机械在远处嗡嗡作响。几个住在那儿的人走过来,但是样子并不友善。“干什么的?”

一个男人问,是个像鹰一样的北美印笫安人。

“我以为这是一处公园。”

“你想错了。这是私人的地方。”

“我是个记者。我希望能采访你们中的几个人。”

“你为谁工作?”

“《小望远镜》杂志。”

糟糕的气氛稍微有点缓和。“你难道不该写写芭芭拉·史翠珊最新的鼻子历险记吗?”

这个北美印第安人说,还冷嘲热讽地加了一句,“没有不敬的意思。”

“好吧,抱歉,我不是《国际先驱论坛报》的,但是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呢?你们可以

利用一些稍微正面的报道,除非你们真的想通过挥舞标语牌和弹唱一些抗议歌曲就把对岸的

定时原子弹给拆了。没有不敬的意思。”

一个南方人吼了一嗓子:“女士,你废话够多的。”

“采访结束了,”北美印第安人说,“离开这里。”

“别担心,米尔顿——”一个上了点年纪,白头发,黄褐色脸色的女人站在她的活动房

车的台阶上,“我来见见这位。”一只贵族杂交犬在主人身边看着她。显然她的话有分量,人

群毫无异议地散开了。

路易莎走向活动房车:“爱与和平的一代?”

“1975年跟1968年可太不一样了。海滨在我们的组织里有内线。上周当局想要清理出

重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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