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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绕瑶池(至VIP177孝贤同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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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瞧瞧他那内定的儿媳教导她那三岁的小侄子用的都是什么玩具(益智),说的都是什么话:“再长的路,一步步也能走完,再短的路,不迈开双脚也无法到达哦”“山积而高,泽积而长,什么东西都是一点一点累积来的,认字也一样……”“玉不琢不成器,好的东西要不断地打磨才能发出光彩来”……
  相比之下,他老人家对儿子的教育真是太松懈了!没办法,弘时不想回来了,弘昼整日不见踪影,福惠身子骨不好,就弘历吧,不雕琢他雕琢谁呀……
  ——完全将云珠把她侄子当成汤圆搓扁揉圆的某些变态教育忽略了,话说雍正皇帝,您其实对看好的人也是觉得千好万好什么都好啊。

  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中)

  上元节,皇帝在乾清宫设宴,筵宴九卿六部、满汉大臣、诸藩使节。雍正带着两个成年儿子在宴上频频与臣工宗亲喝酒,心情显然很好。这一点,弘历和弘昼地都感受到了,他们虽未真正地涉入军国大事,但皇宫是什么地方,整个大清的政治权力中心,从得到的一些信息里他们已经能推测出皇父登基后的艰难,吏治的腐败,几位参与夺嫡失败的皇叔的不甘臣服,边疆地方的叛乱……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好戏,可他们那个被皇玛法赞许“坚刚不可夺其志”的皇父硬生生地撑下来了。
  可以说雍正四年是颇具转折性的一年。
  吏治整治得差不多,多年的政治对手、胆敢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朝臣被圈的圈、赐死的赐死,颁下的各种改革也有了良好的开始,更重要的是今年川陕总督岳钟琪又平了乌蒙和镇雄土司的叛乱,为他的武功添了一笔。国内,西藏、青海、准噶尔已平,就算有波澜那也是小水花不值一提,国外,中俄边界也已底定……他真的可以松口气了。
  所以,虽然国库紧张,这一年的上元筵宴还是办得有声有色的,连看得不想再看的喜起、庆隆二舞也觉得有些新滋味了。朝臣百官见皇帝没在冬日里飙冷气寒碜人,也开始放松地看起由朝鲜、回部、金川番子番童等上陈的百戏……
  筵宴进入□后,在鸣鞭奏乐声中,皇帝回了宫,众人舒了口气,终于宴毕了,出宫出宫,这大冷天的,还是回家吃香甜香甜的汤圆比较较热乎。
  弘历弘昼相视一眼,顿时明白彼此眼中接下来的打算:华灯初上,不看美女干什么?回阿哥所睡觉的是傻子。不过,嘿嘿,还是要回阿哥所打扮一番的,暖帽、冬袍、皮靴……务必要使自己看起来英俊潇洒又不会泄露身份!
  ******
  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
  带着明亮“走百病”的云珠、惠珠和几位嫂嫂在众位哥哥及家丁的拥护下出了府门,顺着大街游看,往有河桥的地儿走,见桥必过,这样才能渡厄、去病延年。
  每看到一次她都要感到震撼一次,也许是古代大家闺秀的生活过惯了,很少出门的缘故,但云珠也明白,现代在时整个国家的带动下或许有些地方举办起活动烟火能起到不俗的声色效果,但要说到那种感染人的氛围及这种张灯结彩、游人熙来攘往的热闹劲,还是比不上这古代的。
  在这里,仿佛是整座北京城都活起来一般,人们可以过桥摸钉走百病、到潭柘寺的民间香会那里看太平鼓、秧歌、高跷、舞龙、舞狮……也可以在街旁参与店家的猜谜、投壶等活动,更可以游灯市……在这夜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可以出门,没有阶级尊卑,没有规矩桎梏。
  走了一段路,傅谦带着两个家丁护着惠珠去看舞狮去了,成了亲的几个哥哥又带着嫂嫂离开,傅宽傅新傅玉三个似乎有约,也跟着离开,留下傅恒带着几个家丁护着云珠和明亮一路游了下去。
  “姑姑,那是什么灯?”小家伙指着一个上大下尖,笼口还有几片长长绿叶子的灯问。
  云珠看去,原来是一盏用竹篾编外面糊白纸的萝卜灯,就说:“这是萝卜灯。”
  “为什么做萝卜灯呀。”
  为什么?家家户户挂灯,富贵的自然挂绢纱做的彩灯宫灯,上头或描绘了翩翩仕女或神仙,或画上鸟飞花放、鱼跃福门……穷人家挂的自然是瓜果雕的、竹蔑通草秸杆编的……甚至从河里起的冰雕的灯了,不过,一样是花灯焰火照耀通宵,同样是浪漫的游乐情怀,喧闹达旦。于是她指着明亮手里的那盏兔儿灯道:“因为要引兔兔来啊,兔兔最喜欢吃萝卜了。”
  这是方才给小明亮买的兔子灯。
  “哦。”小明亮点点头,一副真明白了的可爱模样。傅恒看得偷笑不已,云珠白了他一眼。
  “哇,姑姑,你看你看,那个灯好漂亮哦。”
  那是一盏冰雕的鲤鱼灯,整个灯呈淡淡的粉红色,身上的鱼鳞清楚可见……刚才看的冰灯也不少,可都是小件的,哪像这盏鱼灯,有一人张开双手那么长,高也有一尺多……真不知是怎么维持着不化开的,要知道寒冬虽未过,可也有十来日未曾下雪,河道里也有冰在开始融化了。
  人间灯火,天上月明,周遭虽然喧闹,云珠却忽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寂寥。
  “嗯,是很漂亮,姑姑想起一首冰灯的诗,你要不要听?”
  “要。”她说什么明亮都会点头捧场——除了“咬咬”。
  “正怜火树千春妍,忽见清晖映月阑。出海鲛珠犹带水,满堂罗袖欲生寒。灯花不碍空中影,晕气疑从月里看。未语东风暂相借,来宵还得尽余欢。”
  清柔的嗓音,还嚼之带香的好诗,使得原本正要进入望海楼的几位客人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位福气些地凑近一位身材颀长,身着藏绿绣如意云纹长袍的清俊少年低声道:“主子,是富察少爷。”
  春和?弘历斜挑了下眉,唇角微弯地转过身来,狭长的眼睛带着与友人相逢的微微欣喜及与生俱来的高贵慵懒漫不经心地往声音处瞅去——
  只一眼,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抓住了,不能也无法逃脱。
  她伫立在清晖中,仿佛从夜空中的明月而来,落到了人间,正迷惘着往何处去,何处归……
  “四阿哥!”傅恒吃惊地喊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这一喊,不仅云珠回了神,弘历也瞬间清醒来来,满怀欣喜地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儿。
  只见她约十三、四岁的年纪,身穿镶粉色边的浅黄色素锦旗袍,外罩着一件珠粉色绣银色玉兰花暗纹镶白色毛边立领马甲,身姿娉婷,俏立莹光闪闪的冰鱼灯旁犹如阶堂芝兰玉树般,清贵优美。
  她的秀发乌柔亮,只清爽简单地在头上盘了个髻,髻上斜插着一支白玉雕成的玉兰花簪子并两朵浅黄色的绒花,下半部份的头发也编成一条乌溜溜的辫子从衣领处盘垂到左胸处。
  她容貌秀丽绝伦,粉嫩的肌肤细致完美,淡棕色的眉细密疏淡纤毫可见,细长的眼睛如点漆般,清澈如水,静如星空,尾波极长。她的鼻子小巧微翘,透着点俏皮可爱,薄嫩粉润的唇也与一般的樱唇不同,不丰润线条不够完美,然而它生在这张脸上竟显得格外的轻灵可人……
  突然间好像被一块大石撞到了心上,他不但觉得心口窒息得喘不过气来,连喉咙都分外干渴,他不知道,原来春和的姐姐竟这么美。

  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下)

  随着傅恒的喊声,云珠也抬头往站在台阶上的人望去,只觉得那人头戴黑貂暖帽,身着藏青色暗纹长袍,青玉腰带,黑色皮靴,衬得他身材挺拔,肌肤白皙如玉,相貌比之见过的雍正皇帝更为清俊些,轩眉、狭长深邃的眼眸、挺鼻、唇红齿白……虽然少了那种赫赫威仪的成熟味道,可也一派风流贵公子模样,只是此刻的表情略呆了点。
  她不知道她清水般的目光令那人心中掠过了一丝失望,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强烈的想要拥有的发烫感觉。
  “见过四阿哥。”她轻福了下身,避开那灼人的目光。见了历史上自己命定的另一半,她心中出奇地没有半分激动,她早过了那种为外表而激动的年纪。
  弘历还未开口,旁边又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富察姑娘?!”
  弘晈带着两个护卫正一脸的惊喜,没想到真的碰上了心仪的佳人,实在太有缘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冰鱼灯旁的云珠,旁边雕梁画栋灯火通明的望海楼檐下挂着各式各样的海鲜灯,有虾、有鱼、有蟹……及走马灯,简直成了她的背景,她就是那出海鲛珠,那水晶宫中的龙女,那么美丽。
  怎么又来一个?!再次被忽视的傅恒将怀里的小明亮放下地,朝弘晈咧了咧白森森的牙:“弘晈?好巧啊,你也出来赏灯?”
  毕竟见过,云珠微笑着朝他颔了下首,心中腹诽着,该怎么称呼才恰当?
  “呃,是啊,没想到能碰上春和。”而得了她一个浅笑的弘晈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脸颊热烫起来,他尴尬看着傅恒,唾弃自己,明明站在一起的人,自己怎么就只看见了富察姑娘呢。
  弘历一见就知道自己这个堂弟对云珠起了心思,心中浮起不悦的情绪,脚下不受控制地走下台阶,“弘晈春和,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上,不如一道上楼吃碗元宵?”
  傅恒和云珠相视一眼正欲拒绝,小明亮已扯着他手欢蹦道:“要吃,要吃元宵。”
  小贪吃鬼!傅恒瞪了他一眼,心中只想将姐姐带回府去,外面太危险,四阿哥这头大尾巴狼眼看着对自己姐姐感兴趣了,连这弘晈也来插一脚,他比姐姐还小一岁好不好?姐姐明年就选秀了,要是在自己的看护下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阿玛和八位兄长还不得将自己捶死?!
  弘晈是个心思敏锐玲珑的,哪里瞧不出傅恒的不豫,压下心中苦涩酸甜纷杂的滋味附和道:“那就试试吧,听说望海楼的老板专门请了的马家人来做元宵。”哎,额娘也说过自己没什么希望……可是,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笑得温润如玉的弘历,虽然不想便宜他,可他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热望,能多看她一眼,多听她一句话也是好的。
  清朝康熙年间,御膳房特制的“八宝元宵”,是名闻朝野的美味。马思远则是当时北京城内制元宵的高手。他制作的滴粉元宵远近驰名。符曾的《上元竹枝词》云:“桂花香馅襄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见说马家滴粉好,试灯风里卖元宵”。诗中所咏的,就是鼎鼎大名的马家元宵。
  傅恒看向云珠,云珠浅笑着摸了摸明亮戴着暖帽的小脑袋,“走了许久了,就吃一碗吧。”名闻遐迩的马家元宵,她也想尝尝。
  “这边走。”弘历早示意吴书来上楼准备了,“幸好我早订了位子,就在窗口,可以看到街上游人如织,灯火辉煌的盛景。”
  这一路人,俊男美女的,气质又出众,衣饰虽没显得多鲜亮,可一看料子就知道是不易得的,再加上他们身边的那些护卫手下……所以虽然有很多纨绔宵小眼热无比却不敢上前,做他们这一行的,眼力劲儿不高不行。
  掌柜的亲自出迎,显得很是热情。不一会儿,云珠就看出来了,这望海楼八成是哪个宗亲王公开的,不然干脆就是这位四阿哥名下的产业之一,不然人家掌柜会这么毕恭毕敬,殷勤无比的。
  很快,热腾腾的元宵就端了上来。弘历很是体贴下人,挥了挥手,示意吴书来带护卫们楼下另吃去。
  马家的元宵是以上好的江米面和的,里面的馅种类极多,依旧有玫瑰、桂花、芝麻、豆沙、核桃仁、果仁、枣泥等可供选择,只不过调弄得更精细些,更有在油水中煎炸过再包入糯米粉里的……所谓的八宝,只不过是在元宵汤里再加入八宝豆、银耳、芋圆、燕窝等东西,可荤可素,倒也爽口。
  小明亮吃了一小碗还想再吃,云珠止住了他:“元宵是糯米做的,不可吃太多,不好消化。”
  “那姑姑明天给我做元宵吃。”这个很有名的元宵吃起来也没比姑姑做的好吃多少,明亮小朋友这几天也是吃过元宵的,心中自有一番比较。
  又讲条件?她是不是教育得太成功了?可是当初的春和没这么难搞啊?这才三岁呢,云珠决定有空定要好好将他这习惯掰掉,精明在心里就好了怎么可以时时摆出来给人添堵呢。
  方才谈话里弘历和弘晈已经知道他是傅广清的儿子,李荣保的长孙,闻言便笑着问道:“哦,姑姑做的元宵就比这里做的还好吃吗?”
  小明亮思考了一下:“吃过府里做的没吃过姑姑做的……不过姑姑做的一定好吃!”
  云珠黑线!
  傅恒也黑线!
  弘历和弘晈则分外嫉妒,他们也想吃她做的元宵……
  吃完元宵,又聊了一会儿,多是与元宵有关的诗词及风俗,末了眼见各自就要家去弘历又提议:“要不要去岫云寺(岫云寺是康熙敕建题名,但民间仍多叫潭柘寺)那里看看?听说有舞火把、火球、火雨,耍‘火龙’火狮的。”
  明亮一听,有些睏的眼睛亮了亮。
  哄骗小孩子很有成就感吗?傅恒在内心鄙视了弘历一番,道:“夜了,该回去了,家里人担心,明亮也该睡了。”
  确实晚了,弘历弘晈找不出理由反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珠朝他们微福,离去。
  她一晚上并不多言,但言必有物,言语如吐琼英,令人回味,行止优雅、娴静,毫不做作……实在是内外皆美。
  心仪的佳人一走,弘晈可没心思再跟弘历处下去,也跟着告辞离开了。
  弘历暗哼了一声,心中甜滋滋地想着,皇父对李荣保印象极好(不然不会新年赐那么厚的礼),又重用马齐,富察一族的新生代也都很有潜力……自己得她做嫡福晋的可能很大啊。
  他心知肚明,为了自己,皇父是不会给弘昼指个满洲著姓大族出身的嫡福晋的。
  而如果云珠不指给自己,那就只能指给宗室了。弘晈?他的年龄注定了跟云珠无缘,皇父也不可能将在军中势力颇大的富察一族嫡女指给十三叔做儿媳……弘历盘算了一番,发现明年要指嫡福晋的堂兄弟不少,顿时郁闷了,以云珠的身份自然只有做嫡福晋的……
  这样一来,可供云珠选择的太多,而自己在这事上却不好发言,免得惹来皇父猜疑。
  “主子?”吴书来轻唤了一声。
  “嗯,走吧。”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说得真是好啊。

  一树碧无情(上)

  上元节后,玉珠迎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镇国公福晋——她近四十高龄的堂姐怀孕了!!!
  允祹和富察氏差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给震晕过去,两人加起来的岁数都八十几了没想到还能怀上,尤其是允祹,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嫡子嫡女了。
  富察氏双手放在腹上,仿佛能感受到里面的小生命一般,眼中含泪,对着允祹道:“爷,这都是云珠带来的福气,要不是她我这身子怎么还能怀上……我毕竟有些年岁了,您看是不是将云珠接到府里来住段时间?”
  允祹闻言心中一动,却只能叹道:“四月份就要开始选秀了,她怎么脱得出空来……放心,她知道你有了身子,怎么可能不来看你?”
  富察氏知道自己也是图个心安罢,她也是养过两个孩子的,怎么会不知道怀胎时需注意些什么。只是她一想到自己先后夭折的两个孩子心中就止不住地痛苦、后怕,这种时候,最让她感到温暖可靠的竟不是她的结发夫君而是她的小侄女,云珠。
  嫡长子死的时候不到一周岁,那时她怀着第二胎有五个月,连接的怀孕,使她健康精神不济,对嫡长子照管略为疏忽,哪里知道姚氏和李佳氏竟那么大胆,敢将手伸到嫡子上头!然而,若非是允祹自己看在她们是最早伏侍他的人份上,纵容她们,给她们生下庶长女跟庶长子的机会,又怎么会坐大她们的野心?!
  她伤心又怨恨,本来就害喜严重,经此打击,使得腹中孩子才到九个月就早产,一生下来身子就比别的婴儿弱,她又惊又怕,小心翼翼地护着他长到四岁还是不能阻止他在一场风寒中离去……
  她的性子本来就内敛,什么痛苦都习惯了咽下,她恨自己疏忽大意,一错再错,恨那些女人心黑手辣,自己太过手软,也恨他,恨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即管他后来明白了真相,将她们圈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准再出来又怎么样,她的两个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她开始吃斋念佛,沉浸在那无边的慈悲里,希望自己早逝的孩子能得到安宁,她也得到平静……
  是云珠来到她身边才将她唤醒,使她明白,这么多年痛苦自责的人不止她一个,她的丈夫,这些年身边除了妾李氏格格陈氏,身边也没纳新人。她渐渐放开心结,将一腔的慈爱给了这个贴心的孩子,把她当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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