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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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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像以前的那些兵痞。说着文明的话，办着文明的事。就是伤者实在多的承受不了。任江自己都开玩笑说，这医院成了咱华中特别大队的营房。可是医生们不敢怠慢这些抗战英雄。最麻烦的是他手下还有15个女兵也挂彩了。于是只好腾出一间病房安排这些女兵。可又怕那些兵们吵着长官的休养。就把任江也安排到了那些女兵的房间去了。那些受伤稍重的女兵就躺在床上，稍轻的就围着姐妹坐着，她们也谁不想孤零零回到兵营去。他们比想象中要坚强，居然没人哭鼻子。即便她们在取弹片的手术中，她们也只发出“呜呜”的低鸣，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原本护士还在那些女兵的床边挂上帘子隔开，可是这群闲不住的姑娘们窜门的热情早就把帘子给整没了。任江虽然不太好动，但是眼珠子一直骨碌碌转个不停。他也一直警告自己有些东西看见也要当作没看见。可是这么多青春少女在那里莺莺燕燕，任江的眼睛一直舍不得从她们身上移开。突然一张脸凑了上来，太近了，根本看不清来者何人。
凌晶终于把脸移开去了，她关切的问道：“队长，你的伤好些了吗？好不容易能和你住在一起呢。嘻嘻。”说完又扯着辫子在任江眼前转了几圈。任江在看着眼晕的同时不得不佩服她的单纯可爱和无师自通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任江的眼珠只能看一个方向，他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有更多双眼珠在偷窥着他。
一个男人有时在女人堆中是福气，但是此时任江却大感别扭。他上个厕所得先出去叫个男兵扶着自己去。护士姑娘们倒是很喜欢他，隔三差五总来关照，吃饭也是护士喂他。实在寂寞，任江取过包来掏出了MP3听起来。正在沉醉之际，突然被人一把抢去。任江睁眼一看，居然是郑丽容。本来想借机发挥的任江又蔫了下去。
只听郑丽容道：“任队长，现在这样的情形你还有时间消遣。部队的将来都靠你呢。你太令人失望了。”言罢就用楚楚可怜，令人期待的眼神气乎乎地注视着任江。另外14双眼睛也齐刷刷的射向任江。
任江只好尴尬的支起上半身，吩咐道：“去把李大柱和左思明这些人叫来。”
言毕，得意的环视四周众美，心道：这下让你们这帮娘儿们瞧瞧你任大爷的手段！
一会李大柱、左思明和许三本等人都进来了。任江给这个会起了个名——第二次战后总结整训研讨扩大会议。任江让人把他扶起来，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讲演。
“在会议前，请大家为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们默哀三分钟”任江正色道。
于是众人均站起，脱帽。三分钟是如此的漫长，又是如此短暂。
“现在会议正式开始。我先就先前两次战斗的情况谈下形势。大队由一个连的编制上升到一个营的编制扩充过快，导致战斗力下滑，这是形式所避，迫不得已。我们从游击战开始，已经完成了向正规部队阵地战的转变。吾心甚慰！在战场上各人均以舍身成仁的思想激励自己奋勇作战。我不希望看到我部队里出现胆小、懦却、畏缩不前的士兵。前几次的实际情况表明，在我部以游击、伏击等手段对敌时，均战果辉煌，杀敌俘获甚巨。当以正面对敌时，如日寇和我们一样只使用轻武器下，则我方采用正确战术虽获胜，依然损失过剧。如遇到正面拥有重火力的日寇精锐陆军大部队，即使我方采用的战术适当，却依然损失惨重且无法取胜。上次的滕县战斗就是最好的教训。新补入的新兵无法形成战斗力，而伤亡却最大。女兵虽然带有急救物品，却没接受过战场急救培训。一连和二连的步枪射击精度远远无法和日军单兵相抗衡。三连没有运用冲锋战术，所以伤亡最大。英勇有余，智慧不足！土木作业一点也不专业，你们挖出的战壕叫友军都觉得好笑。大量运用非枪支器械时显示出部队需要专业的工兵队伍。侦察力量不足，机动性也不高。以上全是我们的缺点。善于总结自己缺点的部队，才可能在将来的战斗中不断提高自己。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牢记我今天说的这句话，不论将来你走到何处。对于你们来说，这都是诤言良语，指不定会帮到你们大忙。”任江这番话说得一针见血，力透精髓。让在座的众人不住连连点头。关于总结上的事恐怕没人能说的更出色吧。
见无人接话，于是任江继续说下去：“关于恢复建制事宜，请各位记下来。是重中之重。首先是招兵和新兵步兵科训练的事。我现在分配任务。李大柱，总体负责新兵的招募。你负责在市区内设各招募处。许三，你的目标是各监狱和市井，你给我拉些以前你们道上的奇人异士。你们这帮人关键时刻要派大用处的。田丰毅，你的目标是周围的村县，带上些能说会道的。不要用武力拉壮丁，其实朴实的农民只要明白抗日救国的道理，还是愿意参军的。张杰，负责到各高中和工厂演说，说服无产阶级和学生加入我们。范虎，你到附近的山区去搜寻些枪法好的猎户，鼓动他们杀敌报国。郑丽容，你主要负责拉拢徐州这些医院里的年轻护士加入女兵分队，还要和齐花瑶一起负责让医生教导战场急救常识。学不会的，我全他妈的开除了。凌晶，我听说你歌唱的不错， 我有空教你几支歌。你给我成立一个战地文工团，必要时可以提升士气。”
任江的忽然就坐直了身体，严肃道：“华中地区特别独立行动大队第3次整编如下：共设5个整编连，5个特种兵排。此次将提拔多名出色的前线指挥人员担任副职，以充实指挥力量的不足。其中一至二连为常规连队。三连继续充当冲击连队。 四连为暂编步枪连队，五连为预备役教导连队。5个特种兵排为工兵排、侦察排、狙击排、掷弹筒排和警卫排。其中警卫排将全部由女兵充实。招募处将明确昭示招收女兵的牌子。具体个连排正副职务待定员后公布。各位先按照我的预定计划开始招兵买马。记住，你们只有5天时间。狗日的日本鬼子可不给我们时间。我的话讲完了。下面你们可以各抒己见。”其实任江觉得自己讲完话，似乎会议也算结束了，不过为了发扬民主精神，他还是留一句话。
田丰毅疑惑的搔搔后脑勺，不解的问道：“队长，咱们的工作都分配好了。您老人家做甚么？”
任江看到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真想踹他个大马趴。忍住了，忿忿地道：“难道新兵的军装和武器弹药都让你去李长官那里要？”
一闻此言，众人均笑得前仰后合。而后就都退出去忙活他们自己的事去了。华中特别大会的第3次整训自此拉开帷幕。
五天里，能走动的人都被任江叫去完成部队扩充的任务去了。任江休养了三天，也开始下地“干活”了。其实他早就能动，实在是护士和女兵们伺候的周全，他也顺便享享那齐人之福。而这三天里战况空前激烈。
3月17日，日军第10师团在攻占滕县后，不顾其左翼第5师团被阻，也不待蚌埠方面援军北进呼应，却孤注一掷地向台儿庄扑来，以期一举而下徐州，夺取打通津浦线的首功。 20日，日军第10师团的右追击部队攻占韩庄，隔运河与中国守备部队对峙，左追击队攻占峄县。这时候，鲁南战局的重心移到左翼的津浦铁路。日军面临继续从津浦线南下，直扑徐州，还是向东南展开，夺取台儿庄，突破运河防线，再西取徐州的抉择。日军指挥机关决定放弃前者而选择后者。
为了补给弹药粮饷，任江叫人按照自己的意思草拟了一份报告，亲自去见李宗仁。李宗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任江见面。
李宗仁看完任江递上来的那份报告，眉头拧成一股绳。他前些日子在探望任江时给他起了个字，异材。
“异材啊。你的要求很过分啊，这比你以前的补给要多了好多。你的编制也够混乱的，一个加强营居然配备这么多辅助特种兵。这让我也很为难嘛。”他想套任江的话。
任江倒是很老实，将自己如此整编的目的和盘托出。“德公。部队虽然损失巨大，但是架子尚存。我认为只要将老兵和部分新兵打乱后混合编制，部队还能在把半月内恢复一定的战斗力。上两次那么残酷的战斗，我部仍能保存完整建制，说明已经达到了正规军阵地战的要求。适时的补充兵员和弹药，将来可以在台儿庄方向有所作为。我之所以增加这么多特种兵，完全是因为数场战斗下来，我发现一个和日军作战最关键的要点。日寇不论在兵力、素质、机动性、火力和士气等诸多方面均优于国军，唯一能克敌制胜的法宝就是因地制宜的利用地形地势和特殊战术。没有特种兵的帮助，光靠部队现有的实力，实难发挥功效啊。”
李宗仁一边听着任江的讲话，一边还在欣赏任江的整补报告：共要求补充，毛瑟步枪弹4万发。有坂毫米步枪弹三万发。军饷两万大洋。毛瑟步枪200支，手枪50把。捷克轻机枪5挺，子弹1万发。日军九一式手雷60箱，国产手榴弹120箱。炸药500公斤雷管20箱。自行车50辆。军服、工兵铲、小洋镐、药品等若干。
这可是比国军普通的一个团的补给还要多啊。李宗仁虽然不能拒绝任江的要求，但他自己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他开口道：“异材，你的请求，我可以答应，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李宗仁这是在快刀斩乱麻，他没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任江身上。
“李长官请说，我一定答应。”任江想也没想的说出口。
“我安排一些军官到你部队去充实前线指挥力量，你同意吗？”
任江暗想：原来你还是对自己不放心，搞一批自己人安插到我的部队里。不过眼下要是不答应，怕是搞不来弹药粮饷。于是便点头允诺。
李宗仁叫了警卫员去请江涛来见。
片晌，一个国字脸，英气勃发的男人推门进来，他甚至来不及和李宗仁打招呼，李就把着他来给任江介绍。可见两者关系非同寻常。
两个人恭维了下，就开始谈正事了。李宗仁的意思是让江涛带着几个人直接到任江的华中特别大队中出任副职，而任江自己尚未对部队的副职人选有考虑，索性一口答应。剩下那些悬而未觉的事情，便迎刃而解。任江反倒提出让江涛担任自己的参谋长，因为此职位一直是空缺。李宗仁拍板定案，叫任江下午来领武器弹药。任江立马将此事交给了自己的新任参谋长。他小子鬼点子不少。叫李长官自己的亲信来办此事，能有甚么闪失？
下午，任江叫来了凌晶，他原早曾许诺过要教她唱些抗战歌曲，这下就该办了。谁曾料想任江吩咐招募满一个排的女兵后，不光年轻的小护士们踊跃，连徐州市面上的妇女听说有部队招收女兵都争先恐后的排队报名。结果第一天就凑齐了一个加强排的女兵警卫排，一共56人。于是第二天开始郑丽容就开始带着他们在医生的指导下现场学习战地救护技能。一听说她们最大的上司要来教大家唱抗战歌曲。任江马上就被蜂拥而至的女兵们包围。
任江选定的曲目是：《义勇军进行曲》、《游击队之歌》和《黄河船夫曲》。虽然有些歌本该在以后的时间中才会出现，但是这一点也不会妨碍到现在的传唱。女兵中大多是大学生和高中生，或是读过书的大家闺秀和在战火中被日军飞机炸死的寡妇。她们很聪颖，一学即会。在徐州会战刚爆发的日子里，徐州还整天有日军的轰炸机光顾。可战事激烈后，日军的飞机都参加前线作战去了，徐州的空防反而空闲下来。
没过2小时，众女兵都基本会唱了。可还是缠着任江央求他再教一首。任江最后绞尽脑汁，终于把一首日本歌姬林明日香的反战歌曲中文版给整上来了。任江用他磁性的嗓音演唱了这首名为《莲花》的歌曲：
莲花盛开在童年的夏季，花瓣里装满星星。柔柔的清风，吹拂小小的梦，一起穿过街角的空地。时光像湖水，一天天那么平静，缓缓流逝的无声无息。船上的灯光，映在水中的倒影，只剩下一个人的身影。
是否还有谁在这季节回忆，谁听见深深叹息。我要化成风送去莲花的气息，让花香带去我所有深情……
众人还陶醉在歌里，任江下令她们要在今天晚上都把歌词背的滚瓜烂熟，因为明天他还要派上用场。
任江哪知道，这首优美的歌曲最后竟然成了大队以后的保留曲目，在对日寇的精神战上起到了莫大的帮助……
第五天，任江一大早就将这群女兵都拉出了医院，再呆在医院里，估计她们都会忘记兵营该是甚么样子。一大早江涛就来通知他，所有物资均以领到了驻地。任江先带着这群女兵换上了崭新的女士官服，赶往张杰在市区的工厂区旁搭台演出的地方。张杰前几天的招兵计划还未凑够人数。任江知道徐州几经招募，现在在市区动员人入伍是很有难度的。于是决定带着女兵们去帮他一把。
众人一行来到一块工厂林立的空地上，张杰带着人正在台子上讲演和表演节目。上面拉起“保家卫国，踊跃参军”的横幅，好不热闹。下面也围满了层层叠叠的观众。任江挤进去看了张杰他们的演出，有快板，小品和诗词朗诵，不能不说是意气风发。但就是看的人多， 响应入伍的人寥寥无几。现在张杰正在说书，讲的是任江在淮南地区的三个奇兵之计。张杰正在为招不满兵员的事伤脑筋呢，一见下面站着的任江。马上将话锋一转，“各位，下面这位长官，便是我们华中特别大队智勇双全的任江中校本人。刚才那些故事就是他本人的亲身经历。大家欢迎任长官给大家说几句。”说完带头鼓掌。
任江瞪了他一眼，刚来就这家伙被拖下水。周围的工人和学生们本来没注意到穿着国军中校服的任江，因为这阵子受伤的国军中校在徐州到处都是，屡见不鲜。他们一缓过神来，才开始激情的鼓掌。弄得任江只好尴尬的走上棚台。
任江抿了下嘴唇，眼珠子一转，找到了台词。“各位同胞，各位工友和学生朋友。日前的战况相信大家早已耳熟能详。我这里多说无益。但南京城内30多万同胞的血肉，黄浦江边成千的烈士英灵无不控诉着日寇的残忍和战争的血腥。在这本不是该是平民参与的战争中，已经有无数的平民百姓穿上军装，投入到抗日第一线。他们自己的血肉筑起新的长城，抵御外侮。无国哪有家，一旦徐州沦陷，你们难道还想在鬼子的铁蹄下生活？华夏民族数千年的骨气，怎能一朝失落？让你们化成无数个无名的岳武穆，让世界为了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而唱起赞歌！我便说到这里，下面欣赏女兵分队的歌曲表演。”
任江转身下台，人群中掌声雷动，群情激奋。
女兵们接着上台演唱了任江刚教会的三首抗战歌曲。虽然她们的表演甚不成熟和老道，但是那每句都能刺透人心的歌词，震撼着在场每个中国同胞的心。这些人和如今社会上那些无知的人怎能相提并论。
最后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女兵们把《莲花》一并献给了台下观众。那婉转动听的哭诉，让谁不为之动容呢？谁又喜欢背井离乡，参加一场没有胜利的战争？
待到整场演出结束，张杰发现这场演出空前成功，一下子就有30多个学生和50多个工人报名，一下子凑齐了预计人数。他想寻找队长，却发现任江背着手，已转身离去。身影在日光下拉得越来越长……
五天的招募动作结束了，各人均陆续的带着自己的成果归队。任江只有5天时间完成所有队伍的编制和整训工作，他必须同时间再次赛跑。由于左思明在前几天就已经对新兵连和部分招募来的壮丁以及老兵开始了任氏步兵科操练，所以形式还不是那么糟糕。任江对整个大队的人事及编制安排也一完毕：
华中地区特别独立行动大队，下辖5个连，5个排。队长任江，队副李大柱兼任一连连长，参谋长江涛。其中，一连连长李大柱，连副为江涛带来的人申章。原一连抽调部分老兵出列，由新兵连人员打乱后补入。定员175人；二连连长左思明，连副为江涛带来的魏国华。原二连抽调部分老兵出列，由新兵连人员打乱后补入。仍旧使用日式三八步枪，定员178人；三连连长田丰毅，连副为原保安团的营长王立行。三连除原有人马外，均召集的由徐州战场上被打散编制其他部队老兵充入。将新拨下来的5挺轻机枪也补入该连，则三连将装备54挺轻机枪。每人均配发毛瑟手枪。20响的快慢机在1943年后中国才引进过4000支，当然这个时候是不可能配备的。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保证三连的骨干突击力量。定员185人；四连连长范虎，连副是江涛带来的关文选。四连全部配发中正式仿毛瑟步枪，由一连二连的老兵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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