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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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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道翻滚进护城河里去了。这场景不由得让任江联想到卓别林大师的喜剧片段。
剩下的鬼子忙连滚带爬的闪躲，可惜的是，他们的运气未必就比前4个同伴好到哪里。数块巨石轰隆隆连蹦带跳地滚下来。有2个家伙正好首当其冲被当场碾成肉泥。随之而来的是漫天飞下的燃烧弹。大约有7、8个鬼子被砸中，顿时被点燃。他们鬼哭狼嚎般疯狂地挣扎，打滚，但是无济于事。因为这些松枝球都浸过火油，一触即燃。旁边的鬼子看到这情景，想帮都插不上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同伴在折腾十几秒后被烧成了灰烬。亲眼看着自己的战友死亡在精神和士气上对士兵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此你所见到的尸体堆积，残肢断壁的战场只可能出现在个别影视作品中。事实上，不论战争的哪一方，都会将自己的阵地清理干净，尽量不让自己的士兵看到同伴的尸体。除非战斗激烈到他们实在没有时间做这些事。
想顺着倒坍的城墙攀缘而上的鬼子在受到机枪，巨石檑木、手榴弹、燃烧弹等多重打击下，死伤惨重不说，甚至已经无法接近城墙地部分地区。无数鬼子意想不到的“武器”劈头盖脸地砸将过来。
鬼子的冲击受阻，被迫又撤回至原攻击地域。
任江趁着鬼子步兵退下去的时间里将部队又安排回了城墙脚下的“根据地”。部队在这个时候得以喘息和救治伤员。女名们现在成了最忙碌的人。任江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仰望着天空，愁着如何抵挡鬼子下一波的攻击。看到任江正在思考，李大柱和左思明便凑上来。
“队长。虽说刚才没怎么杀伤小鬼子。至少把他们唬住了。我看鬼子今天不会再有大动作了吧？”李大柱挪到任江身边蹲下问道。
李大柱话音未落，鬼子阵地那端就传来阵阵闷雷滚动的声响。任江初听下还不以为然，以为鬼子又在故弄玄虚地耍甚么鬼名堂。可就在电闪雷鸣间，他马上像弹簧一样嗖地跃起来，大喊一声，“准备战斗”。自己则连滚带爬地上了城墙。此刻他也无暇顾及雅观得体了。
是甚么如此是任江感到惊慌？原来他突然记起，鬼子的驮马师团都是配备有战车部队的。这滚雷的声音分明就是敌人坦克开动时产生的噪音。
任江在城墙上用望远镜搜索着前方。12辆日军的九五式轻型坦克分成两批以钳型攻势左右包围而来。坦克群都跟随着大批鬼子步兵和轻迫击炮小组。
见到眼前的鬼子阵势，任江慌神了。他自踌对付些鬼子步兵和机枪小组还是有一定把握。只要拿出自己的指挥和士兵们勇者无惧的精神还是能抵挡日军普通的进攻。可是，眼前，遇到的是一股鬼子机械化部队，而且配合着大量精锐步兵。这可是从来没碰上过的敌人。更别提说和他们作战的经验了。任江一屁股坐到在城头上。
一连和二连的战士还沉浸在刚才胜利的喜悦中，一听有鬼子进攻的情况，兴匆匆地赶上城墙阵地。刚一上来就被已经推进至数百米的庞然大物和其发出的巨大声响吓得扑腾一声瘫倒在地。其姿势之不雅犹比任江为甚。
“他娘的。你们没看过鬼子的坦克啊？还不给我战斗。”任江对那些呆若木鸡的士兵们连骂带踢。结果那些士兵还是呆滞地看着任江，一点要行动的意思都没有。
左思明此刻转到任江一侧，附耳道：“队长，这些士兵确实没见过鬼子的坦克。而且您还没下命令到底用甚么战术呢。”
任江听后搔搔头皮，转念一想：也是！手下的士兵第一没见过坦克。第二没有自己的命令谁也不敢先带头打反击。
“命令三连和警卫排也上来。全部都有，把所有檑木和石头都给我朝下砸。掷弹筒给我用手榴弹制造烟幕，狠狠地给我打。这次没甚么战术。老子也是第一次遇到鬼子的坦克。弟兄们就当打个教训看！”
众人拾柴火焰高。鬼子的战车部队在距离城墙300米附近处就停止前进了。战士们将所有能砸下去的石头和檑木都扔了下去。当然砸不到鬼子的部队，但任江认为至少能起到一定的障碍作用。
哪晓得鬼子的装甲部队又开动了，隆隆的履带声后跟随着2个中队的鬼子步兵。而那些掷弹筒小组和迫击炮小组纷纷支起了炮，看样子，又要上演攻城大战了。
12辆九五式轻型坦克一边前进，一边用37毫米的直瞄火炮对城墙上的中国军人开炮。他们想利用装甲突击力量一举摧毁那几道“苟延残喘”的###军城墙阵地。
鬼子的坦克很轻松地就将那些挡路的石块木头推到了一边。任江在城墙上看得目瞪口呆。左侧最靠右的那辆坦克突然停住对着他的方位开了一炮。炮口的硝烟尚未消散，任江就被人推到在地骨碌碌地滚开去。那辆坦克的炮弹很精确的在任江原来蹲着地方爆炸。任江和那个人顿时被又爆炸的气流掀起，滚动了很远的距离。
一开始任江感觉到，自己还被这个人抱着滚动。滚到后来则变成自己抱着他。任江又感觉到了那次被齐花瑶从身后搂紧的那种温柔。终于滚不动了，任江触电似的放手，扑腾得爬起来。这次搂着任江翻滚数十米的人却不是齐花瑶。任江定睛一看，这个救自己一命的人，居然是郑丽容。无怪乎自己背后又感到那两团软绵绵的东西。
任江以前在考虑女兵分队队长人员时才注意过她。她虽自称来自福建莆田农村，但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比都市女性还要都市化。她匀称得体的五官，出落得大大方方的举止，那妩媚的神情，都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浮想。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美艳动人，也不会在意男人们的阿谀奉承。在工作中，她又处事稳重细致。这种种优点，使任江最后选择她当了女兵分队长。可她平日间经常没有甚么大的动作，也不太会引人注意。任江一直只是把她当作工作上的同事，处理两者之间的日常接触。
可谁曾想，这关键时刻居然是她救了自己。审时度势，她冒死救任江，难道只是因为任江是领袖，是他们的队长。队伍不能少了他而已？
结果任江是站起来了，郑丽容还半卧在地上。她雪白的脸蛋上渗出绯红色，娇羞颔首，作无力爬起状。
任江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他暗想：完了完了。莫不是这小妮子对己也生情愫。他马上又记起死去的李秀英。感觉自己很对不起她。
任江打了个哆嗦，箭步冲上去，一把拉起了还在郑丽容。而后低声附耳道：“别傻愣着啊。这还在战场上呢。快去战斗。”
她也在听到任江的细语后才回过神来。大惊失色地挣脱任江的手，跑回自己的队伍去了。
此事暂且不表，书归正传。
左翼的六辆九五式坦克已经推进至城墙下放不过几十米距离。看情形，鬼子想用坦克推倒已经遥遥欲坠的城墙，造成缺口让后面的步兵突进。众人已经将手上的手榴弹都捆在一起扔下去。可这点爆炸还无法击穿12毫米不到的九五式坦克的装甲，只是造成了一团团的烟幕，阻碍了后面掷弹筒小组和迫击炮小组的视线。
任江忽然感到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几乎所有武器都用上了，所有办法都采用了。对鬼子的坦克就是无能为力。难道今天就是己方的部队的末日！
一气之下，任江抓起身边掷弹筒排的一枚日制九一式手雷，去了保险，拔了引信就朝着城下最近的那辆坦克掷出。
“咣”！一声巨响。日军九一式手雷的威力比国军兵工厂产的仿德式的实心木柄破片手榴弹不止高过数倍。那阵硝烟过后，任江奇迹般得发现，那台坦克不动了。
其实九一式反步兵手雷并不能直接穿透日军九五式坦克脆弱的装甲。而是刚才强烈的爆炸使坦克内部产生高温高压引起金属飞溅。此时在坦克中的乘员，仿佛被万箭穿心般地扎成了刺猬，死于非命。比直接产生的穿透杀伤还要恐怖千倍。如果遇到德国的中型坦克，是不会发生此种现象的。德国人在设计坦克时就已经考虑过这点，所以主装甲都设计的超厚，以至于在坦克大会战中，美军潘兴坦克的火炮使用穿甲弹都只是在虎式突击车的装甲上擦出一点火星。
日本鬼子的坦克就是烂！任江此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一招得手，哪还容鬼子的坦克横行。
“传我口令！掷弹筒排直接用九一式手雷炸晕这些铁棺材！”掷弹筒排的战士看到自己的长官一枚手雷就干掉了鬼子一辆“铁妖怪”，连忙七手八脚地将手雷从箱子里搬出来。结果三两下，鬼子在城下的4辆坦克全部熄火了。手榴弹和手雷爆炸燃起的烟雾恰好使鬼子的掷弹筒小组无法有效观测。基本上五辆坦克都是被手雷炸成金属碰溅至里面的乘员死亡。只有两个鬼子坦克手翻开坦克顶盖，跳出来逃生。他们不想在里面蒸发。
不过他们的运气未必就比躲在坦克舱内好多少。刚出来，任江就拉开枪栓上膛，一次漂亮的击发。这么近距离，打不着才叫奇怪呢。剩下的那个鬼子忙爬上唯一还在开倒车准备逃窜的那辆坦克。又成为了任江第二个狙杀的美餐。
这名倒霉的鬼子甚至没来得及判断透过烟火映射在自己脸上的红光来自何处。脑门处立马增添了一个血肉外翻的洞。他是一名基督徒。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牧师描述的圣洁之光。他感觉了被这丝光束照遍全身的温暖。便在这一刻，他的灵魂终于得到了慰藉。
死亡之斑的召唤！它能使那些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罪人得到惩罚。让他们去重新拯救那罪恶之灵魂！
任江的思维中没有仁慈这个词汇，对鬼子也向来不手软。刚才畅快的两枪让他心情大好。尤其右侧的六辆坦克看到左翼的五辆坦克已被轻易的击毁，忙也倒转方向开始回撤。大批的鬼子步兵失去了掩护，赤裸裸地暴露在离任江他们400米不到的地方。
“一连二连分成两列交替，二号特种作战指令，20发急速射连贯！掷弹筒排开始朝敌坦克和步兵结合部处攻击！”指令从任江的口中如同爆豆般迸出来。
一连的战士蹲在城墙上，一起拉动枪栓推子弹上膛并进行预瞄。二连蹲在其后准备。掷弹筒排架起炮后开始试射。“咚！”一声响起后，第一发手雷已经发射。
由于两军相距实在过近。试射成了多余之举。这枚手雷在鬼子队型中炸开了花。如此撤退，必定损失惨重。日军负责进攻的联队长下令部队就地抵抗。他想利用日军单兵的优良射击能力杀伤中国军队的有生力量。
结果两军打冲锋和反冲锋打成了对射。虽然一连和二连据有利地形，并有效杀伤了日军。但是鬼子的精确射击也着实让任江头疼。尤其对方的数十挺轻机枪，压的人抬不起头来。最后只能迫使任江放弃了一二连射击的命令。掷弹筒排也和对方掷弹筒小组和轻迫击炮编组打成了对射。吃亏的当然是自己。对方的编组都是混在步兵之中，分布较散。自己仅有的16具掷弹筒都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虽然可以提供强大的杀伤火力，但是如果遭到对方面打击火力的攻击时牺牲就太大了。
这仗越打越窝囊，田丰毅眼看着总有兄弟被日军的迫击炮破片击中后痛苦呻吟。己方既不能打，又不能撤。一旦撤下城墙，随时都会被这么近距离潜伏的鬼子冲上来。田丰毅抑郁的一声怪叫！
“我说老大，你倒是想想辄啊。再这么下去，兄弟们可都成炮灰了。以前你那些招儿呢。快整个法治治这些狗娘养的兔崽子们！”
“丫丫地，你一个种田的吵甚么吵！老子难道不知道急啊。你小子不出声就算是帮忙了。”
“咻……”一发迫击炮弹呼啸而至。爆炸让任江耳朵嗡嗡作响。这也好，听不到姓田的小子罗嗦的声音了。感情历史上姓田的就没甚么好鸟。任江开始数落起田家祖宗了。鬼子机枪疯狂吐出的子弹，啾啾地打在坑坑洼洼的城砖上，激起一阵阵砖灰。
任江转念想到，田家老祖宗好像也不是没有能人。不是在战国时齐国有个名将叫“田鸡”。这老小子别的不成，和人赌马还是有一两手的。所以才把那个“田鸡赛马”的成语流传到了现在。
“田忌赛马”这个成语在任江的脑中灵光一现！任江顿时觉得满室皆春，周围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如此温馨可爱。尤其是那个姓田的家伙。鬼子不是多种武器混合进攻吗？咱也不是光只有步枪而已，咱还有机枪和掷弹筒不是。这次就玩一把“田鸡赛马”，不过规矩得改改。任江想到这里狂笑不止，全身耸动的样子另人感觉活脱脱一个周星驰第二。不过当时星爷还未出生，田丰毅还以为队长，又疯了。
田丰毅刚冒着炮火想爬去安慰他。就听着任江清了清嗓子开始用压过爆炸的声音发号命令：“各部队进入战斗位置！一连二连，各分三排交替射击，二号特种作战口令，目标，鬼子的掷弹筒小组和迫击炮小组。掷弹筒排分散开火，目标，敌人机枪编组。三连和警卫排随我冲下去，专杀拿步枪的鬼子。全员到位！三连和警卫排先扔4枚手榴弹后，跟我一起冲！”
仍然健在的园田宏良是一名日军十师团第33旅团63联队的轻机枪主射手。他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
“我们的数十个机枪和掷弹筒小组对着中国军队的城墙阵地不停的点射和投掷。几分钟后对面就失去了抵抗的声音。我们都以为这次把坚守的中国军队彻底的打败了。还没有等我们冲上去。对面的城墙上突然飞出来铺天盖地的中国木柄手榴弹。或许因为中国军人是躲在掩体后面扔出来的吧，一点没有准心。没有对我们造成很大伤亡。可是手榴弹的爆炸却产生大量的黑色浓烟，形成了一堵看不过去的墙。我们的视线大受影响。后面传出了一阵喊杀声。一名身穿中国政府军军官的人带着大批中国士兵呐喊着朝我们冲过来。他们一边跃过障碍物，一边用手中的轻机枪或手枪朝我们开枪。从那以后，每个不眠的夜里我总会回忆起这段影象，永不磨灭。从我们对中国军队作战开始，就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中国军官身先士卒地冲锋在最前面。我们意识到，这无疑代表着这是一支非常特殊的中国军队。城墙上也浮现出中国军人的影子。他们非常滑稽的一排排露出头开枪，而后又缩了回去。很奇怪的是，城墙上的中国军人只是在朝我们的掷弹筒小组和迫击炮小组射击。他们并不攻击我们和持步枪的士兵。在我们犹豫不决时，他们用夺去的掷弹筒开始朝我们的机枪小组射击。我们也开始朝那群冲过来的中国士兵射击，我甚至看到为首的那名中国军官已经被我击中，可是……”
任江在手榴弹爆炸后，趁着硝烟，带着三连所剩无几的人和警卫排顺着缺口冲了下去。一路上都是敌人和战友的尸体，还有那些巨石和木头。任江就如同下山猛虎般跳纵腾越，一会低头躲避子弹，一会又飞身跃过绊脚石。而后有倒地一滚，再纵身一扑，翻到一处掩体后。他刚探出身去，就觉得左肋生疼。他俯身后，用手一摸，蔫呼呼的是血。任江明白， 自己又挂彩了。身后还是跟着自己而上的三连的弟兄们，如果此刻自己停下，会拖累到整队冲锋和整个战事的进程。
任江咬紧牙关，双腿用力一蹬，“噌”地斜飞窜出去。手里的毛瑟手枪却不停，连开三枪。
园田宏良看到这个军官就是任江。任江的三枪里有一发子弹击中了他身边正在替他装子弹的副手。园田宏良哆嗦了一下，任江也就此机会又跃进一处弹坑。他身后的战士也都学着他的样子上窜下跳的，在任江来看就是邯郸学步。不过这样倒也让队伍伤亡减少不小。
鬼子何曾见过如此畏畏缩缩地冲锋，不由得蔑视面前的###军队。任江中弹后，血液循环加速，意志已经完全被肾上腺素支配。他忽然从弹坑中露出了半截身子，右手扶住倾斜的毛瑟手枪，左肘弯曲托住右手，扳机连动，数发子弹跟随着跳动的红色光束激射而出。任江已经吩咐过三连和警卫排只朝持步枪的射击。而城墙上一连和而连在5轮排枪后，已经将正前方的鬼子掷弹筒小组歼灭得所剩无几。
鬼子指挥官一看前方阵型已乱，忙收拢部队准备后撤调整队型。
任江甚至没有思考，便挺身而起，就地一打滚，朝前移动数米，钻进另一个弹坑。
鬼子步兵也退却了！正当反冲锋的众人犹豫时，那个弹坑中扬起了一条胳膊。任江用左臂抵住左胸，颤颤悠悠地立起，朝前挥动手枪，用能穿透天际的声音嘹亮的喊道：“全体冲锋！”刚喊完就踉跄地重新又栽回到弹坑里。
城墙上的李大柱和左思明自然更清楚地看到鬼子撤退的情况。左思明听到任江下达冲锋口令，还犹豫地问李大柱：“排长，咱们连个连也一起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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