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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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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伸长颈子向里看,结果头撞在门上,呯得一声。

    室中两人一齐转头,我已推门走了进去。

    孔明见是我,愣了一下,起身迎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张机先是以为我是孔明后人,听孔明叫我公子,也是一愣。虽然他心怀天下,对芸芸众生一视同仁。但毕竟身在这个时代,也无法不起身相迎。

    我向孔明施了一礼,说道:“军师数月来日夜操劳,饮食不香,小侄心中不安,特请庖人制了一锅汤,给先生补一补。”一挥手,后面赵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锅汤走了进来,一进门,一股香气使传了出来,却又是淡而不腻,令人不由得便食欲大增。

    孔明不信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以为这定是府中哪一位高人出得计策,让我来收买人心,一时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不知是刘备的意思,还是旁人的主意。若是刘备留下的嘱托,那这位主公实在是思虑周详,驭人有术,若是旁人的计策,那这么早就帮公子巩固基础,到底是何用意呢?不过无论如何,这也是对自己的关心,当下说道:“多谢公子后爱,属下何以客当。”

    我说:“军师操劳为国为民,小侄不过送一碗汤,到让军师说出感动之语,小侄才是何以客当。”

    孔明原没指望我继续回答,见我应答自若,镇定从容,不由改容相待。

    我继续说道:“军师请用,这汤叫神仙汤,取糯米半合,生姜五大片,河水两碗放砂锅内滚二次,加入带须大葱白五七个,煮至米熟,加米醋小半盏,入内调匀乘热吃--以糯米补养为君,葱姜发散为臣,一补一散,又用醋收敛,有病可以祛病,无病可以荣养,军师操劳,用这个一定能把身体调养好的更好的。”

    孔明听了笑道:“这是什么汤,居然还要加醋。不过这汤里没有什么参茸之类的补剂,我秉赋薄,也受不了那个补。倒是试试这神仙汤,说不定就对了脾胃。”

    我转头向张机道:“这位便是在长沙‘坐堂’的仲景先生吧,小子这相有礼了。”

    后世“坐堂”一词至属平常,是坐在药铺里给人看病的大夫的通称。其实这正是后世为了纪念张仲景而命名。

    张仲景在做长沙太守之时,不忘为百姓解除疾苦。当时,官民分野极为严格,做官的不能入民宅,也不能随便接近百姓。但张机认为,只有接触百姓,才能给他们治病,也才能提高医术。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即择定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两天,大开衙门,不问政事,而专为百姓治病。他堂堂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个仔细地给百姓治病。时间久了,形成了惯例。每逢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他的衙门前就聚集了许多来自各方的病人等候看病。

    张仲景正在思考我所说“神仙汤”药力合成,忽听我说起坐堂之事,不由一愣,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孔明听我犹带奶声,却毫不怯场的与名满天下的张仲景调侃,却也不由莞尔。

第八章 拜师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见两人开心,我索性以小卖小,说道:“久慕先生之名,今日一见,相识恨晚。只盼先生留在此地,小子愿侍于门下,旦夕服侍。”

    此语一出,孔明和张机同时色变。虽则医卜星象诸学自古在中国并不受轻视,孔明就于星象之上有独特研究,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世人皆以读书颂经为上,有几人喜欢学医,更何况我这父亲是一方霸主的公候之子。

    张机摇头道:“小公子,非是机不愿授业,公子之身份,异日当拥兵百万,吞吐风云,岂是医者所能相及的。”

    孔明却以为我是小孩子心性,笑道:“公子,学医大不易!”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样耳熟,想不想,却是当年父亲在许都时,曹操对父亲说过的:“学圃大不易。”

    我执拗道:“我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听我此语,孔明与张机再次变色,相顾骇然。一个幼童,口出此语,当代虽有让梨之孔融,称象之曹冲,此子亦不惶多让。我不理会他们的吃惊,向地上一跪,对着张机行了大礼。

    张机回避不及,双手相扶,谦让道:“人疾易愈,国病难医。国之疾,须问卧龙先生。”

    我转向孔明,再行大礼:“先生是父亲之先生,小子无状,有此非份之想,愿先生不弃。”

    对于孔明,父亲一直尊称为先生,在最初一段时间里,父亲数次要执弟子礼的。所以,很早的时候,我就有心想拜孔明为师,却因这层关系,无法说出。此时有张机的一番话,我正好的蛇随棍上,向孔明提出要求。

    孔明含笑看着我,并不回避,似看透了我全部的心思。

    此日行程异常顺利,两个师父都拜成了,而且孔明不再把我当成笼中的鸟儿,在加强护卫力量的情况下,给我了一片相对自由的天空。

    而我那句“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也被孔明等一些近臣深深印在心中。

    随了张机,我开始学习医术,同时让人打探华坨的情形,看能否把他老人家请了来。在医术水平极端低下的时代,一个能起死扶伤的病人的价值,绝不小于一个绝世的名将。

    同时也在想,看能不能通过延长孔明等人的生命,来让这个时代发生变化。

    不过,医道实在并不是好学的,随了张机三日,我便深有体会。

    虽然顾着我少主的身份,加上张机岁数也大了些,并没有到远处去,只在荆州城里代人看病,结果就让我见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凄惨无比的世界。

    原本的荆州,在刘表时期,蔡氏弄权,早就矛盾重重。曹操南下之后,荆州大乱,死亡颇多。父亲收复荆州之后,几年治理虽有起色,但他这种统治方式并不能解决一些深层次的矛盾,这种矛盾就是贫富差距、分配不均。正如前面所说,一个豪强有时可以占据万倾良田,一个贫户却无立椎之地。我们去的一家,住得是低小的茅草屋,进入后就光线暗得对面看不到人。风稍一大,整个屋子都似在摇动,草屑灰尘簌簌而落。那老人五十多岁,腿上生了疮,不能行动,滋长了长长的蛆虫,恶臭不住发出,日里夜里痛得鬼哭狼嚎。他有五个儿子,三个死在征战里,一个离家外出,再没回来过,只有小儿子靠每天出城打三两条鱼来养命,一家人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屋子里的气息让我不能呼吸,而张仲景似乎没有感觉,他一个弟子扶着那老人的腿,他则用一把摄子将一条条蠕蠕而动的白色虫子挑出,将腐肉割开,洒上药粉。

    我看着那些虫子,感到喉间一阵阵的蠕动,似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阵阵几欲作呕。

    张仲景回头一笑:“受不了就出去一下吧。”

    我想说不用,却猛得嗅到一股臭气,实在受不得,逃出了屋门。

    大口呼吸了几下,暗叹自己无能,一回头,看赵正跟在身边,踢他道:“你快点进去帮忙。”

    赵正笑一笑,从容进去了,气得我在外面踢墙。

    其实我是恨自己,怎么会受不了这一点点臭气,白白破坏辛苦在张仲景心中建立起来的形象。不过,算了,我还小呢,张仲景应该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对我失望吧,再说也,他象我这个年纪说话备不住还流口水呢,哪能跟我比。再说,也是他让我出来的,现在我就算在屋子里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不过是添乱罢了。

    给自己找到了借口,我就在院子里乱转起来。其实这院子小得可怜,几步就转到了街上。

    我看看身边几个护卫,又看看平静的街道和零零散散的人群,心想,怎么这么平静,按一般剧情发展,现在街上应该有个恶少欺男霸女,我上前解围,恶少狗腿们齐上,被我的护卫打倒,然后救下一对孤零零的姐弟,姐姐有绝世之容,对我一见倾心,共享余生;弟弟根骨精奇,在我培养下成为扶保江山的栋梁之才……唉,这我都碰不上,白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正想着,却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人,头戴白巾,身着白袍,手持白杆,摇摇摆摆的走来,引得不少小孩子观望。

    我看了奇怪,便也跟上去。一个护卫想要拦阻,被我踢了一脚,只好随在后面。另一个护卫则跑去找赵正。

    当赵正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我已牵着那个白巾人的手,走了回来:“我们回府,通知先生,让他看出好戏--不,我们直接去他府上好了。”

    治完病的张仲景与我们一同来到军师府。孔明放下手头的工作,脸上带着明显不悦:“少主,你可知道我有多忙。”

    我笑一笑,转向那白巾人:“把你在街上表演的再来一次。”

    白巾人点下头,忽得飞身而起,向后飘开,从袖中取出一小串剪好的纸片放在地上。轻轻挥手,一团小小的火焰就在他身前绽放,倏忽之间,火光闪动,光影翩翻,那些纸片竞然站了起来,原地跳动,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影子在中间打转,化为车马人众,当前隐隐一人,衮冕朱鞋,坐着黑马金车,众人团团护卫,竞似个王者的样子。转眼间,那些东西消失无形,只剩白巾人自己站在原地。

    张仲景连连赞叹。孔明却没有半丝笑容,对于这幻术他并不再意,他更在意的是那幻术中的内容。他缓缓站起,紧盯着那人道:“你可是从许都来?”

    白巾人摇头。

    孔明不再说话,他略叹一声:“曹操果然受了九锡之礼。这一次试探,朝堂上忠贞之士就要被他清扫干净了,汉室危矣。为了立威,他立要在军势上有大的举动,只不知他的目标是向南还是向西,是张鲁还是孙权,亦或是我们。”

    好家伙,我是知道历史,并把这个幻术看了好几遍才隐隐约约看明白这个白巾人是在影射许昌受九锡之礼的曹孟德,先生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而且分析出这么一大堆资料来。看来我和他的差距真不是一点半点。明明我有知道历史的优势,应该已经站在这个时代所有人头上了,为什么处理起事情来,却还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难道我的智商真的有问题。可是,就算是真正的刘禅,也曾为被孔明称为“……智量甚大增脩,过於所望。”要知道,被这个人中龙凤寄与这样的评语,那说明刘禅绝不会是年白痴啊。唉,想太多了,盼着再过个十几年,能赶他上一星半点吧。

    孔明摆摆手让众人等候,然后带我进入侧厅一个小间,对我说:“少主,你是主公唯一骨血,一身系荆州之安危,怎可轻易与俗人交游,此是奇人,其心难测,不可不防,下次切切不可。”

    这自是题中应有之意,他若不说,他就不是孔明,可我要听了,我还是刘阿斗么?

    我笑一笑,躬身道:“谨遵先生吩咐。”

    抬起头,正见孔明无奈中透着几分赞许和慈爱的目光。

第九章 大禹定鼎图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转过殿角,我隐隐听到孔明嘱咐赵正:“少主年幼,好动贪奇,你为子龙旧部,守护少主,担系非轻,当慎之戒之,万不可轻乎。”

    赵正几乎要哭出来,同意我可以在荆州随意行动的是军师,要求不可出事的还是军师,偏又遇到这么一个人小鬼大的少主,简直要命的紧,可军师之命,却不敢违,只得无奈应道:“是。”

    我几乎笑出声来,想着等赵正到来后再踢他几脚。却听孔明道:“怪哉,此人信息如何竟比我军报还快?”

    我一惊,原来曹操受九锡之礼的消息还未传来荆州。可是孔明的信息情报系统可是相当完善的,若连他都没得到这个消息,那此人可就好玩的紧了。

    我几步跳到外面车上,高声叫着:“回府回府,把那幻师也带上,回府继续玩。”

    赵正从殿后转出,不知听了孔明什么吩咐,却是苦瓜般青着脸,没好气得训手下说:“还愣着作什么,没听少主说要回府?”

    回到府中,我说:“你太臭了。”专排人带白巾人洗澡。白巾人虽不情愿却也不敢不从。

    他衣物一脱下,赵正早就把他的衣物全部抱过来。

    我习惯性的踢着赵正的腿说:“这点小事就把你方才愁成苦瓜脸,看,办成了吧。”

    赵正开心之极,一件件翻拣那白巾人的行囊--这简直是个百宝箱,什么稀奇苦怪的东西都有。赵正为完成任务,我为了开心,哪顾得这都是白巾人安身立命的宝贝,一件件拿起来乱鼓弄。

    一会儿扑得燃起一团火,一会儿滋得冒起一股烟,一把明亮亮的钢刀,拿在手中才发现轻得有如灯草,一块黑黝黝的石块,擦两擦竟现出一块黄铜……

    好多时候,我都要愣一下,想半天,才明白这东西可以做什么用。

    “哦,方才那火是这样起的。”

    “嘿,这个东西表演吞刀,一定不会出破绽。”

    “赵正赵正,你看这个不是点石成金么?”

    赵正不理我,还在衣物中翻啊拣得。

    我笑一笑,拿一个东西在手中一抛一抛:“看这是什么?”

    “什么?”赵正傻了。

    “鸽哨。”

    “鸽哨是什么?”

    “啊,你连鸽哨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孤漏寡闻。不过,这下我发财了,我怎么没想到可以用它来传信呢?原来这么早就有人用这个传递消息了。赵正,我们这回可捡到宝了。”一想到可以组成一支信鸽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信息,我就兴奋不已,想想看,在战场上,一个信息的及时传递,会对战争结果造成多大的影响啊--或许改变历史就要靠它了。

    “少主,少主。”赵正担心的看着我,连叫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要见这个幻师。”我跳起来往外跑。

    “可是少主,”赵正在后面追我,“他还光着呢。”

    “什么?你要养鸽子?”孔明怪异的问我。

    “是啊,先生,你不知道,信鸽在战争中可以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啊,它比驿马速度快,及时方便快捷而又节约财力物力……”我生怕孔明认识不到信鸽的重要性,一连声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孔明永是不疾不徐从容淡定的样子,“我已经给那幻师专排了一个闲差,在军中专司此职。虽然他已有此项本事,但若军中广泛使用,少说也要五七年的光阴,少主怎能耽得起这么久的时光。更何况少主将来必掌大位,所学当为执掌宇宙,翻复乾坤之术,学医已是过了,又怎能学养鸽之流的末技?”

    虽然我并不以为养鸽之术有多低微,但养鸽子只是我一时好玩,若让我花五年七年的时间来养鸽子,我还是不情愿的。听孔明一切俱已安排妥当,我点点头,心想这执掌宇宙,翻复乾坤之术,反正他也不会早早告诉我,就打算离开,孔明却道:“小主人,亮有一友,名唤崔州平,近来闲游至此,住于别院。闲暇无事,小主人不妨相过,只他脾气略有些怪异,不喜俗人,你万不要惹恼了他。”

    崔州平来了,就是父亲初顾茅庐遇到的那个隐者?

    崔州平是先生的朋友,当年他与石广元、孟公威、徐元直皆为孔明好友,此四人务于精纯,孔明却独观大略。徐元直此时在曹操处,石广元、孟公威却一直也没有消息,不知是死于乱兵还是隐于山野。崔州平怎得在此时出现了。父亲当年遇到他时,曾以为是孔明,向他施礼,请教天下大事,他说什么“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可夺,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

    对于他和水境先生这种自做高明的人,我都不喜欢,有本事就为万民做一番功业,空身说白话,装什么大尾巴鹰?孔明让我去找他玩,难不成能学到什么东西?先生,你才是天下大才,你不教我,崔州平又能教我什么。他有脾气?我脾气比他还大呢!

    我嘴里嘟嘟哝哝,转身去了。

    崔州平长得容貌轩昂,丰姿俊爽,配着飘飘的胡须,一看就有一股出尘之气,只是傲得很,眼睛向天不会理人的样子。

    我才不在乎,转过角门,也学着眼睛向天,散着方步,来到窗前,和他对视。

    崔州平看了一会儿天,竟象没看到我的样子,转身拿起书读起来。

    我这才明白他根本没看到我,怎么办?我上前重重一脚,破门而入--脚好痛,忍着!--来到崔州平眼前。

    崔州平这才看到我,把书一放:“僮儿,茶呢?”

    我只觉足下火辣辣直传上来,再也忍受不住,抱着脚跌在地上:“赔我脚来。”

    崔州平放下书卷,上前看我,那脚竟红肿起来,脱下鞋袜,现出足底,崔州平面上一惊:“脚踏七星!”

    我痛道:“当然了,我是阿斗么,当然脚上有七星。快给我揉揉脚。”难不成他也相信“脚踏七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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