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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满月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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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一直在改心里让自己改,却总是一下子就蹦出脑子里,管也管不住。
因此,有时候相处久了,良兮也怕。
一方面当辰矣是朋友,或者还是比朋友还深的依赖,一方面又害怕跟辰矣走得太近,总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不过管他呢,像安良兮这样安于现状的女人,不知道深思熟虑,就算想了也解决不了,因此她很容易就放下心里的这些忧虑,跟平常没什么异样。
走在京城郊野,远远的,京师不同于白镇那恢弘的城门展露了一点大概。
青灰的瓦,在良兮看来如此亲切漂亮。
进了城就有客栈就能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可以小小休息一下,她要上街去购点胭脂水粉,途经一路,所见的女子个个都比白镇上的姑娘能打扮,最低等的姑娘也有脂粉淡抹,再佐一两样珠宝头饰,看上去果然就更显得优雅大方。
良兮心里正扑哧扑哧地打着小算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城门那边传来一阵刀剑相碰的厮杀。“木姚,看着良兮。”那几个耳鸣眼快占着有一身好武艺的,都哧溜一下抱着武器飞身上前,剩下木姚蹿下马护着她。
青婶和辰矣一众几个人藏身在不远处,正好京城在大兴土木构建一个什么赏月台。这皇帝不理朝政,一边国土正大汗一边发洪水,他却有兴致在京城兴建观月台。此时大批木桩一排排横卧在城郊,其高度都堪比一人之高,可见耗费之大。
青婶他们正好借此避身。
只探出半个头,却足够将眼前的情况看个清楚。
城门口是三批人马。一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黑衣人,几次三番欲对辰矣良兮不利,一是穿着清一色的官兵,最后是单枪匹马的大汉。斜眉入鬓,长卷的黑色胡子,眼神凌厉,他的褂衣上胸前处镶着长短不一的两眼铁片,正是“罗擎”,辰矣诧异地低声道。
不知道他们三批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黑衣人和罗擎俱都在此却独独不见陈叔,辰矣心下生疑,示意青婶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待看清形势再说。
官兵道:“先不管你们说的是真是假,先我们回去走一趟吧。”
罗擎的眉毛一立:“抓我?就凭你们没有资格!”
京城的兵比其他地方的官大,这些官兵哪受过这等窝囊气,于是怒了,每个人都手按刀剑上,作出欲拔之势:“那便莫怪我等秉公执法。”
这样一来黑衣人本来可以置身事外的,但他们似乎又不甘心罗擎受到围攻,竟也纷纷拿出武器相对。
顿时,就只见三边的人马恶斗成一锅粥。
青婶木景以及月弧都目不斜视地看着三边人马的纷争,唯有弄影注意到辰矣拧着眉深思的神情。然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的是城门之上,白杨裹着一身狐裘,正躺在贵妃椅上手捧一杯冒着热气的瓷杯,好整以暇地舒眉冷看那锅粥的刀剑之争。
城门前几个回合下来,官兵的势力渐渐弱了下来,白杨懒洋洋得挥手一扬,身后就走上来一个官员,弯低身子俯听白杨一会儿耳语,不久那官员会意离去。踢踢踏踏整齐的脚步声震得方圆百里之外都能听到,弄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转而定眼看向城门里,这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一波一波的的兵士,黑压压的人影,闪着兵刃的冷寒光,其人数可见一斑。
辰矣眼底泛起淡淡的关忧。
很明显白杨占着人多势众,对付黑衣人和罗擎这些高手采用的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人海战术。
这哪怕是天生神勇的仙将也有力竭的时候,何况黑衣人和罗擎两方衣衫褴褛,都是负伤之相,必定早就经过一场龙争虎斗,再这样下去白杨此举定可生擒他们无疑。
京师城门囧事 皇榜钦赐大婚
好不容易到京城,眼看着大门近在咫尺,良兮自然不乐意好事被搅浑,竟然反过来撇下木姚,跳上她的马,吼一句:“不好,木姚你自己保重了。”随即策马奔至东门。
“哎,大小姐!”
良兮不理木姚,一路狂奔,她的马技还好,晃晃荡荡地直跑到城门。虽然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有官兵在场她的直觉就懵了连缰绳都顾不及拉,吞吐着热气的马儿也会意不了她这个半路主子的心思,一直跑到那三批人跟前,一只马蹄踩在一个黑衣人的脚掌,尾巴的毛在领头的官兵脸上扫来扫去……
这下完了,她跟这伙人之间的梁子是结大了。良兮在心里哀叹一声,紧接着闭上眼睛。
方才争吵很凶打打杀杀争执不下,俗话说刀剑无眼,即便他们理解她是无心之过,但孤身在三团混战中不被切了也被剁了,良兮都不指望能死得很好看。
“天哪——”远在十里之外,青婶她们看到真是惊出一身冷汗,急得抓耳挠腮像热锅上待煮的叉烧,就恨马背上坐着的不是自己。但闻“嗖”得一下,辰矣像卯足劲的箭,射了出去。青婶等方才回过悟来,抓起地上的残木棍也奔上去帮忙。
青婶走到先把木棍敲在良兮脑袋上,怒其不争地大喝道:“别装死了,别人大刀都飞过来了。”
良兮听到青婶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也不那么悲观,扭头看过去,果真见一柄飞刀斜斜旋转过来,她身体一绷:“你不是来救我的嘛!”
嘟囔光嘟囔,良兮骑在马背上一定会跟大刀的轨迹有交叉,她想着要抓一把兵器在手心里才踏实,认准刀柄把手往上一伸,飞速运作的大刀竟果真被她握在手里。
虽然很不可思议,她的速度不应该有这么快,但大敌当前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挥刀便砍,划在一位官兵的胸前,鲜血肆意喷溅而出,火红温热的液体射到她眼睛里,吓得她手猛然一颤,刀子都握不稳。
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这里的地面不平马背上颠簸得厉害加上血腥的刺激,良兮哇哇了两声真的就在马背上吐了出来。
“良兮。”辰矣在叫。
“大小姐。”木氏兄弟和弄影月弧也在叫。
拜托,虽然她满身是血但被砍的又不是她,但不用弄得跟她要死似的,叫得一声比一声悲吧。她脑袋有点晕乎,沉沉得支持不住,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她已经不怕跌到坚实的地上会是怎样的剧痛,她急切想要有个地方先躺下睡一觉。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坏了,她觉得大地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硬实,反倒还有点温温热热、暖和柔软的舒适感。
良兮把眼睛一睁,对上的竟然是白杨不怀好意泛开桃花的眸子,汪汪的眼窝里好似随意一舀都能舀出一勺的春水。
良兮头皮发麻,神经大条,身体紧绷,正安心,舒适,僵硬地躺在白杨臂膀里。
白杨凑近她耳朵,甜蜜黏人地:“几日不见,良兮迫不及待寻为夫来了?”
清晰地感觉到汗液分泌突然活跃起来,良兮朝上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光天化日之下,杨公子就这样调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黄花大闺女?”
白杨仍抱着她,一脸同情地看着地上的死尸:“你手无缚鸡之力?那刚才死的那个官兵可冤了,人家可是上过战场的,到头来被你杀了不说还被嘲笑得连只鸡都不如。”
“我有这个意思嘛,是你自己歪曲理解的就不要强加到我身上好不好?”白杨笑得很得意很妖冶也很欠扁,良兮最讨厌看见他这副勾人的模样,怒道,“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典型的登徒浪子,有事没事都左拥右抱的,哎呀呀,赶紧放开你的脏手。”
白杨的手很不安分地在她敏感的腰上一掐,像是惩罚她当着众下人骂他不给他面子。他笑眯眯地,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很温柔地说:“娘子注意,为夫要放手了哦。”
此时官兵和黑衣人都不动了,睁着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兵士们分不清楚良兮他们是敌是友,看良兮杀了一个官兵他们本来该是很气愤地要为同伴报仇,可是在没有弄清楚主子的意图之前,谁也没有傻到为别人拼命的地步;黑衣人明显是防着辰矣的,他们清楚良兮对辰矣有不一般的重要性,万一那丫头片子被弄死了,辰矣也想不通来个以死殉情啥的,他们怎么向上面交待。
罗擎把大刀一甩,扛在宽大的肩膀上。再没人围着他打,一下子从争斗主角的位置跑到小衬托上,他显然很不满意,站在辰矣身后护他周全,从鼻子里呼出一股闷气。
白杨定是故意的,他把她举到平腰之后才抽手放掉。
良兮生平第一次这么受人瞩目,确实这么不美好的记忆。
更可恶的是,待黄沙扬起又消散之后,面对那具躺在沙地上装死人的灰衣女子……
弄影面无情表地分析:“以大小姐的身子骨,臀部会有轻微的骨裂,大致两日不能下床,第三日方能坐起身子,五日过后即是能跑能跳……”
月弧抹了抹干干的眼角,悲切地唤:“大小姐何必逞一时之快。”
木氏兄妹道:“大小姐果然是门主风度啊,不畏强权,是弱水门之福。”
青婶气极:“我的小祖宗啊,她那身衣裳可是昨日花二十两银子买的上好布料!”
最后还是辰矣沉着脸走到白杨他们跟前,扶起良兮:“怎样?我看看伤处……”
“屁,屁股痛死了。”良兮哽咽着,死死抓住他的袖子,“我会不会残废了?如果我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你现在就把我打死吧,我不要苟活着啊——”
白杨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她头上:“胡言乱语,撞脑袋上了吧你。”
然而良兮的一句话神奇地把辰矣的脸色由黑变红又从红变白,他像个姑娘似的扭捏道:“不会那么严重的,放心。我带你去医馆。”说着,就要抱起她。
白杨杵在旁边冷不防道:“不用了,京城最好的大夫除了皇宫里就是我家的最好了,我家娘子交给我吧,不劳辰公子费心。”接过良兮,低头,跟她大眼瞪小眼。
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先承诺的,她曾经海誓山盟道出心声,他也只差下聘了。这下倒好,他离开白镇不过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倒让姓辰的钻了空子。眼看着自家媳妇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甜言蜜语的,是个男人都会生气吧?可既然他生气才是正解,那……白杨不解地问:“你瞪什么瞪?”
良兮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
某个很小气的男人已经忘了盏茶功夫前,他是如何让亲点的媳妇摔了个狗啃泥的。
辰矣不再追着跟白杨争执,眼下情形他另有正事,何况,白杨说的确实没错。
京城这个花花世界,十个里面有七八个是达官贵人,其他两三个则是贵妇小姐的丫头小厮,因而有人形容京城的豪华锦志说,房子都是金砌的,成群的美人如玉,就连护城河都能捞出大把大把的玛瑙。它不同于一般的城镇,与白镇更是千差万别,唯一相似就是白府崇高的地位屹立不倒,除了皇宫便是白府。
白杨招手唤来一辆包装华丽却有些奇异的马车。这马车怕是军用的马车可能还上过战场,经过能工巧匠的一番改造,车厢比较大却是分节的,他抱着良兮就上去了,什么话都没留下既没说“你们也上来吧”,也没说“你们等着会有人来接你们的”,于是包括青婶在内的一干人等在原地不知所措。
驾车的是卓延。
作为服侍白杨的头号贴心小棉袄级人物,他以前肯定也没少吃这方面的瘪,于是他善解人意地把大手一挥,指了指第二节车厢,道:“都进来吧,马车大,能载得下你们。”
众人欢呼着跳上马车,听到隔壁白杨不冷不热的声音通过深厚的内功传来:“干得好,卓延。回头这两匹马吃的料以及马车定期维护的费用都由你包了。”
卓延猛地挥出一鞭,心里头扳着手指算了算,得,他和幼眉的好事估计得再托个三年两载的。那鞭子抽的好像不是马,都是他的月钱他的心哪,他琢磨着以后每下落鞭子都放轻松点。
辰矣没有上车,目送他们远去后方才收回目光。
黑衣人中走上一人,深深鞠了一个躬:“主上,都已经到京城了,不如跟我们回去吧。”
罗擎的武艺高超,绝非是他们几个小喽啰就能敌对的,当初在白镇擒住罗擎也是用计才骗得手的。而他们几个黑衣人绝对是识时务者,眼看着对辰矣动粗直接绑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便好言相劝换了个策略。
辰矣目光中的温柔倏地褪去变得凌厉起来,他不答,扫过一个个人的脸上,淡淡地问:“陈叔呢?”他说的不紧不慢,把每个人看过一遍之后话刚好落音。
站出来的黑衣人颤了一颤:“陈大人在宫里。”
铮地一声,罗擎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让那人服下,紧接着传给每个黑衣人都喂下去。
“这是三日噬骨的毒药,三天后的落日时分就是你们的死期。”辰矣背着手走了两步,道,“在这之内,你们将陈叔完好无损地带回来,我便给你们解药。”
“陈叔的性命非主上亲力而为不得救……”
“那你们等着殉葬!”辰矣说完,喘着粗气。好像说这几个字很费力很累。
那个地方,他去不得。哪怕是为了陈叔,他也面对不得。
母亲死得早,他是陈叔带大的,很小很小,从开始认人的时候就记得陈叔,陈叔教他看书识字画山水,骑马射箭,陈叔说,你总会上战场的。
他小的时候陈叔青年风华,他喜欢跟着忙碌做事的陈叔,他从来没有人玩,可以跟着陈叔一整天也不吭一声,直到夜半时分,陈叔打赏似的勾了下他的鼻子让他去睡觉。
那种往事历历在目,好不容易离开那地方他若回去就陷在过去出不来了。
不能回去,陈叔却是非救不可,而辰矣只能用这个办法。
罗擎问:“公子这办法是好,可万一他们此去真的救不回陈叔又该如何?”
辰矣叹道:“这下等的办法是我目前所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了。”
“下等的办法?”
“我何时有的三日噬骨的毒药,只是唬人的把戏罢了。三天之后如果事情败露,陈叔不知会怎么样呢。”
罗擎的身躯一震,半晌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就是主上这样的人吧。”
辰矣不理他,道:“去白府。”
罗擎犹豫地问:“何必去白府?”
辰矣已经在城门下,倚着城墙想了想:“当初和白杨商定之事还没有结束,无论如何都要在京城了解掉。”
只怕原因没有这么简单吧,罗擎不打算拆穿他的掩饰,他的任务是保护好辰矣不让他受伤。至于别人的私事,他总没有干涉的权利吧。
不过是人总有一点好奇和八卦的心理,罗擎追上去,问:“不知道主上幼年的时候对玉嫂说的‘等我长大了就娶你’还算不算数呢?”
辰矣的脸顿时红了。
玉嫂是管理陈叔日常起居的大老丫鬟。
当初年幼的辰矣见玉嫂把陈叔的一切打点合理完善,但合约期满了玉嫂也三十几岁的人了,找了敦厚的户人家要嫁掉,小辰矣想留住她就对她说了那样的话:“等我长大了就娶你,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在陈叔身边照顾他了。”
只能说童言无忌。
陈叔他们调笑辰矣的时候被罗擎听了去,借此打趣他。
辰矣一路不语,低头沉思中,显然对罗擎的打趣深深怨念。
走到街角却见很多百姓层层围着告示栏,有窃窃私语,有高声喧哗,百姓们平时没什么事,除了买点家常必须品,一般都将官府贴出的告示拿来当饭后闲余的话题,于是一阵阵的人纷纷涌过来,挤得公告栏附近是水泄不通。站在两旁的兵士高声地喝着:“别挤别挤。”
辰矣自然是对这些没有兴趣的,随意瞥了一眼,就打算绕道而行。罗擎扛着刀跟在后面,一边伸着脖子往人群里看。
入眼的是一片黄亮亮的光,黄底黑字。
“是皇榜。”罗擎更来了兴趣,他个头高大壮实,却也不得不踮起脚来看。
辰矣的脚步有一刻滞留。
“哎呀!”罗擎急道,“主上,是关于……关于白杨的。”
辰矣心里有点乱,他想不通为什么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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