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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满月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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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一步,她是不是找棵树吊住?
  
  代悟鼻翼上注满的也不知是汗珠还是雨珠,该滑下却仍是玄乎乎的挂在鼻尖,良兮一转过头来,直盯盯地瞪着那滴东西哇的一下蹦跳起来,头撞上倾斜在顶的树干,砰一声又倒在地上。
  
  真有眼冒金星的幻觉,感觉头颅都被穿透软了一半。
  
  良兮怒骂:“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仪表?”
  
  代悟好似吃了黄连:“和尚的同肩大衣本来是很干净的,都是女施主方才……要知道和尚一向都是最注重仪表的。”
  
  良兮重新靠在树上,维持着一副坚强的姿势,其实她眼泪都在打转转。但是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和尚看了笑话去,良兮随便应道:“好吧。”
  
  代悟想了想伸出手去:“让和尚帮你揉一下。”
  
  “走开走开,我最怕看见秃头了!”
  
  这是实话,良兮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和尚们都要在头上点几个戒疤,她实在不能忍受这么残忍的一幕就放大展现在她眼前,如果她看见了说不定将来都要抱头睡觉才能安心确保头发还长在上面。
  
  代悟的手在半空中一滞。
  
  雨点无情地打在上面,偶尔掉在良兮的脸上,眼睛里,冰凉冰凉的。
  
  “呃……”良兮琢磨着她这是无心地戳到别人的伤疤上了,于是呵呵大笑着来掩饰她的过失,“其实,我是觉得和尚们都烫戒疤,太可怜了,没有别的意思,当然也绝不是看不起佛教。”
  
  “和尚头上没有戒疤。”
  
  “哦,你是假和尚!”
  
  混小子,没事干嘛剃个光头来吓唬人?
  
  “不是。”代悟一边揉着她的头,一边好脾气地解释起来,“和尚自小与佛有缘,一心出家。但是和尚没有在寺庙里建功德,就被赶出来了。”
  
  良兮:“因为你贪酒?”
  
  代悟低垂的眼睫一颤:“恩,和尚心里有苦,喜欢喝酒吃肉。”
  
  “和尚要立了功德才会有戒疤,功德越多,戒疤越多,像方丈大师就在头上烫九个点,以示其功德无量。”
  
  “而我……就跟戒疤无缘,想受苦,佛主也不让我受。”这还是第一次听和尚自称“我”。
  
  良兮忍着头痛拼命点头。
  
  他说的云淡风轻,良兮却想到他现在只是表面风光,起码被赶出寺庙的时候一定受尽别人的白眼,受尽别的和尚的嘲讽。他出门的时候或许连抹布袈裟都被别的和尚剥掉了,他没有碗,所以他化缘的瓷碗肯定也是当时被摔在地上……以至于他云游四海的时候像济公一样“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哎……
  
  凝视着代悟浑圆的脑袋,良兮充满感慨地哀叹:“看不出来,你是可怜人。”
  
  代悟一揉她头,像在抚摸猫啊狗啊毛茸茸的玩具,眼底尽是盈盈笑意:“和尚才没有那么悲。”
  
  “寺庙不要和尚和尚便不要寺庙,一样可以助人。”
  
  良兮一怔,随即对他肃然起敬,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出家人啊,就是想得开。而像她却一直纠结弱水门的事情,或许再想下去明日这世上的街头小巷会多出一个白毛女。
  
  三千愁丝啊,果然剪了才能看得开红尘。
  
  代悟语重心长地道:“和尚可以的,女施主也一定可以。”
  
  “你不知道弱水门的事情绝对不是普通一个人能承担的。”
  
  “当今圣上确实有过,但和尚知道他有一位皇子可以后继其位,其才能定可以让世人接受。”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去杀了皇帝然后让他儿子继位?”
  
  代悟吃惊地瞅了她一眼:“女施主可知道方才说的话能定死罪?可要记住,即使女施主再看不起圣上也不能这么说!和尚虽然有洞察别人心思的能力,也有不凡的武艺,但这都是佛法,不能插手龙脉天子的事情。”
  
  嗯哼,神魔怪之间也还分派的呢。
  
  良兮有种彻底无语的感觉。
  
  “女施主现在也犯痴,跟和尚当初离开寺庙的时候一样,但是和尚能走出来,女施主也一定可以。”
  
  “算了吧,我没你有才。”
  
  和尚的眼睛一精,笑眯眯地望着她:“女施主亦是来历不凡。”
  
  良兮顿时眼前发黑,颤颤巍巍地一头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哇,卧在地上不起来了,我要逮住你们留个字。。。




代悟巧化险境  良兮重振雌风(二)

  不去想代悟这个和尚是不是真有佛眼竟然能看出她来历不凡,良兮起身的时候撑着手肘的竟是客栈里那张曾经被青婶独霸的木床。
  
  确定一定眼前的是客栈而不是昨夜潮湿的树底下,和尚不见了,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很诡异。
  
  一下子就从睡眼惺忪到睡意全无,哗地一下直起身子,套上衣服,跳下床,打开门逃也似冲到楼下。
  
  “去哪呢,匆匆忙忙的?”
  
  青婶冷冷淡淡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
  
  良兮绷紧身子,许是跑得太急了,额头上俱是一层密密的细汗:“青婶,打死我也不敢再乱跑了,真的。”
  
  青婶不以为然地送上一盘白花花的馒头:“得了,狗改不了□你的话做不了数。吃馒头。”
  
  女人的总是口是心非,说不生气其实就是怒火攻心。
  
  “青婶你生气了?不然你打我一顿吧,要不我的馒头让给你吃。消消气消消气!”
  
  白花花的馒头徐徐冒着热气,极具诱惑地朝着良兮的方向,好像在冲她挤眉弄眼,想不注意到都不行。自打在穿越到古代,良兮几乎每顿早饭都是馒头,她本来吃的不是很甜就是超咸,对味道太淡的东西很不喜欢,但是这里的馒头虽然色泽上不如现代的亮,但似乎在自然的衬托下显得更发白,良兮本来就很喜欢纯白的东西,如果又正好是这么白白的,她一看见就禁不住诱惑。
  
  她咽了一顿口水,忍住。
  
  现在不行,得先贿赂了青婶,让她消气了才好。
  
  “青婶,你吃吧……”
  
  “你这孩子又起毛病了是吗?”青婶撩起衣袖正打算去试良兮的额头,楼梯上踢踏踏一通响,弄影月弧和木氏兄妹都一齐下楼来,辰矣走在最后,眼睛耳朵却是出奇得好,问:“良兮犯病了?”
  
  “没有啊?”良兮遮遮掩掩地往嘴里塞进一个馒头,她昨夜淋了那么久的雨,或许真的发烧啊啥的,看这情况估计是代悟轻功了得,瞒天过海,竟都没被青婶辰矣发现,由此看来世事真是神奇啊,总要超乎你的意料。
  
  她终于能够心安理得地吃馒头了。香喷喷的馒头,蒸笼里刚拿出来,还带着那种木质的余香萦绕,有让人忘却烦恼的用处。
  
  经过代悟昨夜的开导,良兮看开多了。既然有青婶辰矣在身边,遇到大事就找他们商量总是没有错的吧。对于有名无实的东西,就算是让你当皇帝,那些几岁的小儿不一样能做得到?
  
  良兮一向是冲得死结就一切明朗的类型。
  
  撇开那些曾经的头疼,其实回头想想什么都不是。
  
  就像她后来一直不解为什么因为生计她就答应了那个人,至此背负上“小三”的骂名。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良兮却感到比来时更稳当,还忍不住在车厢里蹦跶了两下。
  
  青婶本来是觉得良兮有点怪怪的,或许不容易接受这种压力,因而她起先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假寐,最后实在憋不下去了,顺手拢起额前因震荡而散乱的几根青丝,狠狠地拽下来捏在手心:“你再跳两下不是车坏了就是你的腿坏了!”
  
  良兮依旧好心情地爬到窗前,吸了一口在她看来很清新实则却掺着漫漫黄沙的空气,喜滋滋道:“不会,我感觉能一口气撒欢子跑到京城呢。”
  
  青婶也深吸一口气,她年纪大了,不如坐在旁边的弄影月弧木姚心脏结实,透了长长一口气息后爆发成一声巨吼:“安良兮,你给我下车跑路去,不玩掉半条命别上来!”
  
  良兮心情好的时候啥事都不计较,吐着舌头灰溜溜地钻出车厢。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啊……一出来才知道,原来太阳的心情也这么热烈。
  
  木景驾车对车内的一切听得真真切切,青婶一向苛刻待人,这在弱水门也是此时也纠结地低着头,好像赶马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专心致志、目不斜视,然而两耳边已经泛开血红,很没义气地出卖了他。
  
  良兮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天气真好。”
  
  越来越接近北方,气候干燥,黄沙漫漫,阳光恶劣地炙烤着大地……
  
  木景深深把头埋进双肩里,掩饰他笑得快抽疯的嘴脸。
  
  “怎么了?”棕红色的马儿踏着欢快的步子靠近,辰矣抚摸了坐骑的鬃毛,疑惑道:“有何事可乐?”
  
  良兮偏头,故作可怜地看望辰矣:“青婶说这样去京城花费的时间太长,她老人家第一次去京城,急不可耐,非把我赶出来好教马车减点分量,行驶得快一点。”
  
  辰矣醒悟道:“恩,青婶考虑得极是。”
  
  良兮向上白了一眼,辰矣真是太不开窍了。她心心念念、千方百计地这么说这么做作,不就是为了能跟他同乘一骑吗……可是辰矣不先开口,她一个姑娘家的也不好直说,入乡随俗嘛,既然是在古代,肯定会吓到人家。
  
  别别扭扭地绞着衣襟:“可是青婶也不想想,天气这般炎热,我就此走到京城的话未免太艰辛了。”
  
  辰矣一副深思的模样,托着腮帮:“该去买一匹马来。”
  
  不要,买了马之后就真的没有如此时机来同乘一骑了。
  
  良兮想都没想:“可是这里荒郊野外的,根本没有人烟,更没有卖马的贩子。”
  
  辰矣:“等会进了城……”
  
  “可问题是现在!”
  
  “现在的话……”
  
  良兮急了,眼见辰矣多番思考之下就是想不到那个简易便捷的方法,她霍地跳下马车,抓起辰矣手上的缰绳。
  
  木景睁大眼睛,不想错过百年难得一遇的经典霸王女告白时刻。
  
  “我要骑马。”虽然一再鼓足了勇气,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她仍是怯场,张了张嘴,第一次没有说出声,两颊飞红,第二次也只能用羞涩地嚷嚷来掩饰心底的不安。
  
  木景终于熬不住一口喷笑出来。
  
  他执鞭挥马未挥出去,只是惊讶地等着,哪知等了许久,原以为要迎来一段告白,谁知安良兮也不像表面那么厚脸皮,至少对着雍雅的辰矣,她的脸皮厚不起来。
  
  辰矣其实早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赖不下脸皮子来,怕良兮觉得突匹,怀里好像揣着一只兔子,扑上扑下的,既担心因此错过良机,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迹。
  
  好在良兮语出惊人行为动作更是惊天动地。
  
  占着有马场驰骋的体验,良兮脚踩在马镫上借着力顺势翻到辰矣身后。马儿一惊,长嘶一声,蹄子扑腾乱踢两下,已经跑出数步之远。良兮都忘了叫唤,只知道紧紧挨着辰矣的背。手心泛汗,死死地揪着他的长衫,就怕被甩下马去,倒不是她喜欢这个姿势,而是骏马驼一个人习惯了,突然再负重一人,便慌张害怕,出于本能撒开四蹄就只知道往前奔,严峻的情势所逼,良兮将双手改成环抱的姿势,圈住他的腰。
  
  四周的风刮着沙子,扑在人脸上像刀割一样疼。良兮把脸深深埋下,心情格外好。
  
  于是,从小镇一直到京城郊外的路人都能见到这样一番情景,并为之咋舌:一骑快马迅速驰过牵起尘土飞扬,一个貌似儒雅男子实则充满不羁地带着一个乡村野丫头,男子在前面纵马,丫头在后面挥鞭,配合默契,两个人脸上眼睛里都荡漾着幸福的色彩。
  
  众人正为之品尝诧异的时候,一通咕噜咕噜的慢马车,伴着更密如暴雨的鞭子,继而卷起一阵黄沙。
  
  “安良兮,你们赶紧停下!”
  
  “让我追到了,要扒掉你的皮!”
  
  丫头回过头,虽然只是村野丫头的着装,一套印花的青色布衣,袖口还往外卷了两三道,裤子和鞋面上依稀可见暗淡的灰黄褶皱痕迹,好像几天没换过衣裳,但细观其模样却好似一株青莲,褪去外面的淤泥仍有白白嫩嫩的肉,生得俊俏开朗。野丫头眉开眼笑,不怕死地跟马车上的人叫板:“来啊来啊,追上了再说。”
  
  辰矣偶尔会放慢速度,笑一声:“泼皮。”
  
  良兮用脚轻轻一踢马腹,根本不担心形象再次颠覆,笑:“就泼一次给你们大开眼界!”
  
  ******
  
  时隔一个月,良兮一行人终于得以在京城近郊小憩。
  
  一直北向而行,翻山渡海,真是怎么近怎么来,青婶凭借着当年走南闯北的另类经验,带着他们专往丛林密集、高山深壑的地方走,道路不曲折幽深僻远的,她还就不让你走。
  
  良兮双腿簌簌发软,几乎都要折了,禁不住抱怨:“青婶这存得什么心嘛,有大路有近道不走,偏偏要让我们牵马走陡坡山路,就是要挫我的锐气,对我擅自主张来京城心怀怨恨,根本还是不想我去京城!”
  
  脚下的山路泥泞,山势呈下滑的坡度。
  
  山路上刚落过大雨,潮湿温热的空气里,带着泥土芬芳,草叶残败散发出甘清的气息。可恶的是路面坑坑洼洼,积水很多。水土溅在裤腿上还不算,一定要黏在布鞋四周,鞋尖上都是软黄泥,增加了脚上的负重,让良兮更感到步履维艰。
  
  辰矣先跨下陡坡,反过来拉住良兮:“小心滑,慢点。”
  
  良兮:“路也这么不好走,你看,这下她可得意了呢。”
  
  辰矣轻声一笑。
  
  良兮:“是吧,是吧?”
  
  “其实仔细想想……”辰矣笑笑,“这样慢慢走着也挺好。”
  
  良兮想不明白:“好什么好?”
  
  “这样能多呆在一起。真想就这样走着过一辈子。”辰矣说的很认真,眼睛一眨都不眨。倘若那个人不是将他一手带大的陈叔,他才不会在乎。生命有多可贵啊,自出得那个牢笼,生命的价值显得更加珍贵。如果可以跟安良兮这样傻里傻气却能给他欢乐的人在一起,正才是百姓们都甘于清贫现状的生活吧。
  
  良兮毫不犹豫地打击他:“渴了饿了吃什么,野果啊?”
  
  “可以啊,山上什么都有。”
  
  “得了,我可不愿意整天跟泥巴一起过活。”良兮看了看辰矣干净的鞋尖,充满懊恼地,“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是你,我可做不到。”
  
  辰矣会意,虽然之后走路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注意脚下,但从山路出来的时候两者之间的相差还是那么明显……好在,迎面是乌云里钻出的太阳,良兮好心情地不去理会。
  
  早在知道竹屋主人是辰矣的那一刻开始,良兮就慢慢觉得跟辰矣的性格相差很大,诧异颇多。
  
  “一节复一节,千校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竹屋里看见的这幅对联绝对不是辰矣一时兴起所作,一定是经过几番深思熟虑早在心底成型了之后他才把自己比作竹,表达他志向清洁高雅。
  
  但伟大的是他。良兮提笔就写下的是“莫嫌雪压低头,红日归时,即冲霄汉;莫道土埋节短,青尖露后,立刺苍穹”。两句话的意思截然相反,表露的是稍有对立的意思。
  
  良兮不喜欢为高权倾,人人畏惧的感觉,但亦不喜欢跟着一心无所求的清高淡雅之士。
  
  虽然看上去很矛盾,但其实良兮的想法是属于最普通的那种。跟着野心强重的人过一生,会很痛苦,因为这样的人她“上辈子”接触过,通常这种男人太自负,常常喜欢以自我为中心不理会别人的感受;跟着无欲无求的高雅人士,她却怕自己吃不了苦,真要她在山上弄个茅草屋,吃野果子,估计不出三天她就偷偷跑下山了。
  
  良兮知道她的想法放在面前似乎很不可理喻,但真的她小时候过了那么多苦,现在想起来都心酸,那些可怜的伤悲都只有自己知道。女人是爱慕虚荣的,尤其受过穷苦又过了一段奢靡生活如她的女人。
  
  尽管她一直在改心里让自己改,却总是一下子就蹦出脑子里,管也管不住。
  
  因此,有时候相处久了,良兮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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