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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如果可以再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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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好处,一切都好,什么都好。哪怕是她拒绝他的时候,他也甘之如饴——他认识她三个月,就兴冲冲地跟她表白了,那是她一千次拒绝的开始,“为什么?”
  
  那回答他这一辈子都记得,她静静地望着他,没有一点欣喜或是慌乱:“你要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假话是什么?”
  
  “假话是……我配不上你,你条件这么好,人长得帅,家里有钱,你值得更好的;真话是……我不爱你,我很感激你,感激到……来世今生结草衔环也不为过,但是我不爱你。”
  
  她回答得如此干脆坚决,一点想象空间都不留给他,那个时候方非尽还没有料到这是一场怎样艰苦卓绝的长期战斗,他只是觉得她好,就连她拒绝他的话,他也觉得酷毙了帅呆了好极了,他有的是时间和她耗下去,有他在没有第二个人敢打她的主意。
  
  这边方非尽还沉湎在往昔回忆中,那厢凌千帆身上已是鸡皮疙瘩直冒,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试想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甜蜜兮兮地跟你回忆往事,一开口就是天使二字——如果他倾诉的对象是一个二八少女,对方或许会瞪着星星眼感动于这个男人的温柔和深情。可是对于凌千帆这种换女朋友快过换车的花花公子来说,天使二字在他的字典里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里的那种意思。
  
  车已开进了心湖苑,凌千帆这样一哆嗦,该踩刹车的时候差点去踩了油门,暗中腹诽了方非尽一句后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种肉麻的话你还是回去对你那位苏小姐讲吧,浑身没有四两肉,你还真是个死心眼……”
  
  方非尽颇不服气地回击:“你这种阅人无数的人,是不会了解这种感受的!”
  
  听方非尽这样意有所指的讥刺,凌千帆微微一哂,三分不屑七分玩笑地说:“所有的花花公子都曾经是纯情少男!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
  
  口里和方非尽开着玩笑,凌千帆的脑子却一点也没闲着,原以为他那个挂名表弟性子硬,所以才来劝方非尽,没想到这个小孩认死理,跟他玩起了痴心情长剑的把戏,事情大有复杂化的趋势,凌千帆郁闷得都想买块豆腐撞了算了。
  
  “打网球?上个月买了一对Wilson的石中剑,要不要试试手感?”
  
  好几年没摸球的方非尽被凌千帆杀得落花流水,才两个钟头凌千帆便兴味索然:“非尽你怎么搞的,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你以前和我是一个校队的——”
  
  方非尽无奈地摊摊手,凌千帆颇不满意:“找个时间挑两盘台球,美式英式随你定,你要是再像今天这么敷衍我,我跟你没完!”
  
  方非尽双手合十地给他赔罪,脸上分明一点诚意也没有,明显的心不在焉,忽然手机又响了,方非尽精神一震,火速从刚刚脱下的外套里掏出手机:“喂——”
  
  电话那头苏晚颓丧地倒在床上,隔壁贝菲正兴高采烈地打刚刚买回来的单机版RPG游戏,隔着门传来悠扬的曲调,更显得她的声音无力而空洞:“非尽,有点事要跟你说。”
  
  她顿了一下,丝毫没发觉自己的声音低迷喑哑:“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她忽地又自嘲地笑笑:“我现在都有点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了。”
  
  方非尽一时哑然,许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直觉她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却不得不顺着她的话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还文绉绉的呢,你直接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不就得了?”
  
  苏晚忍不住嗤了一声,方非尽这样想方设法的不让她难做,反而让她更不好意思了,刚刚酝酿好的辞职申请又缩回了肚子里。沉默了半天,那边方非尽喂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决定这事还是明天周一和他当面谈要好一些:“没什么,刚想问你是不是被你爸爸毒打了一顿要不要我明天送黑玉断续膏来给你刮骨疗毒……”
  
  “苏晚,少幸灾乐祸——,”方非尽恨得牙痒痒的,想起家里的老爷子,心里又凉飕飕的,虽然猜到苏晚可能有什么别的事要找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追问下去了,那边凌千帆又一脸揶揄地瞅着他,想着反正明天也周一了,不如明天再说,于是草草收了线。
  
  手机扔在一旁,房里没开灯,苏晚睁着眼,却好像在做梦一样。
  
  眼前晃动的,尽是上午在鉴心明珠遇到的那个人,原来不是自己说死心,就真的能死心的。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她和他只是缘分太浅,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他会有更好的幸福……也曾经想过,也许有一天会和他在街头偶遇,碰见他带着老婆孩子,他们或许会擦肩而过,也许点头问问“你还好吗,”然后给彼此一个浅淡的笑容。甚至……甚至她会有一点私心,也许他心底总会有那么一个角落是放着她的。无论如何,她到底是他的初恋,男人也会和女人那样,记得自己的初恋么?
  
  这样的想象,总是浅尝辄止,因为她不敢继续,如果继续下去,她怎样解释……怎样解释他再不曾联系她的事实?如果继续下去,她怎样解释她离开不过几日,他的手机号码便停机不再使用的事实?如果继续下去,她怎样解释她回去找他的时候,他失去了所有踪迹的事实?她再回到费城的时候,他租的房子已经转租他人,到商学院去查Francis江这个名字,得到的结果居然是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有时候她甚至会想,这一切难道是她的幻梦一场么?他失踪了,杳无音讯,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从头到尾他不过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他们俩在一起许多年,她知道他会弹钢琴,知道他美式台球是一流高手,知道他喜欢吃浇了桂花汁的蜜制莲藕,知道他不喜欢说话,知道他喜欢斜着眼带着一点狡黠地看着她,知道他其实很聪明只是不爱在学习上用功,知道……
  
  最后忽然发现,除了他这个人,她不了解其他的一切,唯一一个她认识的亲戚是他的爷爷,也在他们读大学的时候病逝了。于是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如同一个幻影。
  
  曾经在午夜时分醒来,窗外的明月光照在她身上,明月光,照地堂,那样远,却又那样清晰,仿佛某个人的眼眸,曾经这么近,最后那么远……她真的认识过这样一个人吗?他真的存在过吗?
  
  也曾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她和江上白还在梦泽镇,他们在各自的屋顶上铺着凉席乘凉,夏夜里有阵阵的清风,远处有声声的蛙鸣,还有那个长眉细眼的少年,作势要跨过两家墙壁之间一米余长的间隔跳到她房顶上,她惊骇地喊道:“上白,别跳,危险——”
  
  他脚步伸出时掉了下去,她扑到墙边往下看,却没有他的踪迹了……
  
  从这样的梦里醒来时,她不住地问自己,那个在夏夜里偷偷跑到她家屋顶,趁她半醒不醒时突然凑到她面上吓她的少年,真的……不是她另一个梦吗?
  
  梦回千转,另一种挫败袭上心头,找得到他……又如何呢?
  
  那些刻在石上的伤痕,在潮来潮去的冲刷下,触目惊心,历久弥深。
  
  还记得在费城从街上救回孟涵的情景,费城有些街区治安不好,有一天下了地铁发现一个中国女孩被一群瘾君子打劫,她常常被江上白取笑的滥好心发作,替她掏了钱之后才知道她申请的学校没了着落,又交不起房租了,竟至于流落街头。在异国他乡的时候爱国主义情怀极易膨胀,于是带她回江上白租的小公寓,让她和自己合住一间。 
  
  好心未必有好报,她曾栽了一次跟头,还不以为然,然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却逐渐脱轨了。
  
  有一门课有个重要的presentation要做,她没日没夜地做了几天才回江上白租的地方,却撞见孟涵拿着床单去洗,见了她眼神闪烁……
  
  现在想起来,真像TVB的狗血电视剧,朋友爱上了自己的男朋友,这似乎是一个经典的三角命题。看电视剧的时候她还能嘟嘟囔囔地取笑编剧,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知道那处境有多么难堪。
  
  之后就是无休止的争吵,准确地说,似乎更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因为他根本不屑于和她争吵,好像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胡搅蛮缠,其实她要的只是他一句话,只要他肯说一句话,他说什么她都相信。
  
  他却是从头到尾的沉默。
  
  “现在你阿婆病了,我不想这个时候跟你吵架。等你想清楚,明白你在说什么,明白你在做什么的时候我们再讨论这件事!天地良心,我从认识你那一天到现在,心里就没有第二个女人!我就不明白,我的解释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他摔上门,留她一个人在沙发上哭得缓不过气来,再也没有往日替她吻掉泪水的温柔,只留下一地清冷的月光。
  
  对着一地清冷的月光,她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水,五年的自欺欺人,五年的鸵鸟生涯,都该到此为止了吧?
  
  顾锋寒和孟涵会一起出现在婺城,足以粉碎她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
  
  突然有些事情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第一次带孟涵去和江上白吃饭的时候,似乎孟涵说过些什么,确切的她不记得了,大约是说……说他和一个人长得很像?她当时想追问下去,却被江上白岔开了话题,后来也就忘了这码事了。
  
  现在回想起来,难道……他们以前就是认识的?
  
  从床上爬起来,巴着墙按开日光灯开关,单人房,单人床,把桌上的笔记本搬到床上来,闭上眼深呼吸,方非尽的老爸都追到婺城来了,看来这一回是不把方非尽逮回去誓不罢休的,听说顾氏为了拿下方圆天地不惜接下方家在宁江的两块地?方圆天地是真的保不住了?苏晚支着头想了想,大概如此吧……生意场上偶尔有那么一点交情可讲,那都是要秤斤论两的,方家在这件事上欠了顾氏多大一个人情,断然不可能在方圆天地的事上和顾氏过不去……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江上白成为自己的大老板么……虽然……苏晚望着天花板苦笑,虽然……应该不会有共事的可能,至于孟涵……
  
  脑海里那两个人的影像不断的重叠,交错,交错,重叠,似乎在嘲笑她,嘲笑她才是那个“外人”,也许孟涵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只有她不知道!
  
  狠狠地敲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打辞职报告,说我胆小鬼就胆小鬼吧,说我懦弱就懦弱吧,反正——我玩不起!
  
  或许这也是另一种皆大欢喜的结局吧?
  
  方非尽不用背着她这个包袱,他本来也没有这样的责任;江上白……哦,顾锋寒,可以如愿以偿地得到方圆天地;顾氏给方圆开的价格,她稍微估算了一下,离职也好,裁员也好,同事们能拿到手的都不算是小数目了,自己……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出去散散心了。
  
  至于之前孟涵跟方非尽所说的看中了“倾城之恋”的栏目组——她苏晚还没自作多情到以为没了她收购就谈不成的地步,这个世界少了谁,地球都一样转。
  
  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
  
  手提电脑里的歌曲正好轮换到花样年华里那首Nat King Cole的Quizas,暧昧的曲调中夹着爵士歌王独特魅惑的声音,Quizas,Quizas,Quizas。
  
  Quizas,也许。
  
  二零零一年,她和他一起窝在费城不知名小电影院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刚刚席卷了无数奖项的《花样年华》在美国有另一个名字:In the Mood for Love。时光缓缓的流逝,梁朝伟饰演的周慕云,在一九六六年吴哥窟的千年古树下,埋葬属于他和苏丽珍一九六二年的秘密。 
  
  号称对一切悲剧免疫的她,竟在结尾时泪水涟涟,怅然若失地问他:“为什么他们最终还是会错过呢?他只要多等一分钟,多看一眼,多问一句话,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编剧故意的,编一个不在一起的结局,让你这种傻姑娘印象深刻!”他摇着头去吻她的泪水,她仍是满怀怅然,对这样的结局无法释怀。等到散了场她还呆呆地望着墨色的幕布,有点傻气地跟他说:“上白,我想去吴哥。”
  
  “你也有秘密要埋葬到树洞里吗?”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伸出手缓缓地搂紧她,眼里似乎闪过一丝闪烁:“好,我带你去Angkor Wat。可是我们的秘密,应该向彼此坦白,而不是埋藏在树洞里。”
  
  她瞬间从刚才的伤感中跳脱出来,凶神恶煞地瞪着他问:“你也有秘密瞒着我哦?”
  
  他微露出一丝笑容,故意卖关子:“到了Angkor Wat,我再告诉你。”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千年古树的树洞的涵义是,埋葬过去。
  
  爵士歌王魅惑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Quizas,Quizas,Quizas。
  
  也许,也许,也许。
  
  也许,重逢只是为了彻底地忘记。
        
          
    第五章

  周一上午方非尽又没到公司,苏晚看着打好的辞职报告,望望旅游版块五六个人的小办公区,再看看玻璃橱窗另一边的姐姐妹妹们,没来由地生出点滴不舍,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聚散皆有定,离合本无缘,她脑子里竟冒出这样伤感的一句话,就像大学毕业的时候一样,虽然已经看过三届的师兄师姐们在散伙饭上痛哭流涕的景象并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将来决不至于这样,真到了那一天,她还是忍不住掉了几滴豆子。月亮惹得祸,都是月亮惹得祸,苏晚这样自我安慰,也许是因为自己先给自己构起了离别的氛围,所以不自觉地有些伤感吧。
  
  “菲菲,”苏晚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嘲笑了自己——怎么变得这样伤感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明明还和贝菲住在同一屋檐下呢,心里这样想着,口上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几句:“以后出去谈广告也好,跟旅游景区的人搞活动也好,嘴巴放甜一点”——这些事在方圆天地成立初期都是苏晚一把抓的,现在贝菲已经基本可以应付得来了。只是贝菲嘴巴比脑袋动得快,常常说出一些很无厘头的话来,好在她长着一副幼齿相,好几回说错了话别人也只是一笑了之,可是……以后谁知道会碰到什么事呢?迟早她也是要挑大梁的,吃了亏再长教训固然深刻,那样子……苏晚又摇摇头,能少碰点壁总是好的。
  
  贝菲笑得没心没肺且灿烂无比:“知道啦知道啦,我一直谨遵太后谕旨,看见圆脸的要夸人可爱,看见方脸的要夸人有福,哪怕人长着一张狐狸精二奶脸,也要夸她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嘛,是不是?”
  
  苏晚嗤的一声笑出来,这还是贝菲第一回出去和客户沟通时她的耳提面命,没想到贝菲还记得,她伸出手去摸摸贝菲的头:“乖,姐姐下次给你买糖吃~”
  
  “男人腰女人头,不能乱摸的——,”贝菲一脸的义正言辞,苏晚蓦地一愣,贝菲原以为苏晚会笑着纠正她是男人头女人腰,没想到苏晚竟一脸的怅然,只是讪讪地朝她笑了笑,就回过头去了。
  
  “男人腰女人头,不能乱摸的——,”曾经她也这样向江上白抗议过的,小的时候大人们就喜欢摸她的头,后来江上白也是这样。常常她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他一句话也不答,只是浅笑着摸摸她的头,好像……好像在摸宠物狗一样,她很不满,相当不满,也义正言辞地向江上白抗议,她以为江上白又会付诸一笑的,或者嘲笑她记反了顺序,反正——她的目的只是想逗他跟她说话而已。
  
  没想到江上白拉起她的手,搁到自己腰上,拽着她的手狠狠地自摸了两把,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现在扯平了,”然后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闷笑不止。
  
  害得她从此以后在他摸她头的时候,竟也乖乖的不敢有一句抗议,生怕他再“牺牲”自己的腰让她扯平一下。
  
  苏晚——你真没用你真没用,她狠狠地鄙视了自己,怎么到现在还能把这些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她摸着桌上的日历,十一月十二日,星期一,她打开网页去查婺城到暹粒的航班,动作慢吞吞的,极不像她一贯干净利落的风格,票价并不贵,一周有两次航班,方圆天地的网页上就有预订机票的服务,一个恍惚,差点按了预订,这才想起来她辞职报告还没递上去呢,谁知道该定什么时候的航班?
  
  我这是怎么了?这几天做事怎么都魂不守舍的?
  
  心底一个声音悄悄地回答了自己,苏晚缓缓的转动着左手指上早已摩挲的毫无光泽的戒指,一圈一圈地转着,快到冬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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