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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如果可以再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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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电话那头方非尽的声音陡然停顿下来,许久之后才听到他的深呼吸:“贝菲和凌师兄现在都在墨尔本。”
“啊?”苏晚消化了十秒钟都没反应过来这两个人有什么联系,从这句话受到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后,茫然地问了一句:“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再说……”
“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我现在不在婺城,可能要过两天才回来。”
苏曼握着手机,茫然地看着街角的报刊亭上,最新一期的《婺城财经》封面上的赫然大字:方圆地产遭受地产危机牵连暴跌三日,创进军B股以来最大跌幅 !
“房地产业集体进入冬天后,方圆地产的融资受到了极大限制,银行的贷款不断下降,由于宁江科技园所导致的资金运转困难更加剧了方圆地产面临的困境。最沉重的打击来源于北美房地产和金融危机,多家贷款给方圆地产的银行自身正面临严重的危机,原定计划给方圆地产的贷款,现阶段也无法得到及时批复……”
《婺城财经》上的白纸黑字在她眼前不停的跃动,地产危机,金融危机……这一连串的字眼,并不是从这个冬天开始的,北美的经济,也并不是从这个冬天开始走下坡路的。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要等待某个爆发点,在此之前一连串的投资银行的倒闭、银行的兼并、地产泡沫的幻灭……
对于大多数上班族来说,只要倒闭的不是自己所在的公司,那么这危机大抵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但对方非尽来说,这一次降临到方圆实业头上的危机,却不啻于是晴天霹雳。
“非尽,事情……好像很严重?”光看财经杂志上的描述,她无法查知如今方圆地产的具体情况,毕竟今年的形势不同往日,昨天财报公布一切正常的公司,很可能明天就被清盘或申请破产保护,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非尽无奈地叹了一声:“反正很头大吧,你也知道的,地产这一行,资金回笼的周期比别的行业都要长一些,要是银行突然中止贷款,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现在方圆的状况也没有那么糟糕,但是现在形势不好,稍微有点流动资金的都囤着以备不时之需,生怕像米恩银行那样,就一天没周转过来就被迫降价大甩卖,等第二天几十亿资金到位已经救不回来了。几家银行现在都是这个心态,所以贷款很困难……”
苏晚手心直冒汗,照方非尽的描述,方圆地产恐怕目前的处境,就和米恩银行当年被迫出售米恩证券是一样的境地了。一旦资金缺口无法填补,除了申请破产保护之外,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怎么会这样?你们家的信誉一向是很良好的……”
“嘿,”方非尽苦笑一声,似乎有些自责:“百年老店都倒了几家,现在光信誉良好有什么用啊,我……唉,爸爸也病了,幸亏姐姐回来了,靠着姐姐这几年在外头的人脉,算是稍微缓解了一点,只怪我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非尽,天无绝人之路,你别这么自责,”苏晚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忽然想到一个人,迟疑着问道:“你刚才说凌千帆在澳洲,你有准备找他帮忙的吗?”
“是啊,说老实话这真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不过事情紧急我除了做一两回小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是……我打电话给凌师兄才知道,他几个月前签了一份授权书给顾锋寒,顾锋寒趁着他不在,已经调走了他能动用的资金……”
苏晚一时骇然,心神不定地去上班,从梦泽镇回来之后众人都灵感迸发,浑然不管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埋着头画图的画图,联络影视公司的联络影视公司……顾锋寒看到她的时候脸色漠然,她有几次鼓起勇气想问问他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却看到他面色清冷,眼神也是冷冷的,仿佛对她很失望的样子,于是她便连开口的勇气都不复存。
顾锋寒瞟了一眼搁在苏晚桌上的那本《婺城财经》,沉着一张脸回到办公室,孟涵跟在他身后,差点被他狠狠甩上的门拍到。
“要不要我去跟晚晚解释一下?”孟涵靠在门上,微笑道。
顾锋寒皱着眉盯着她,表情古怪,仿佛她说了一件极好笑的事情:“你解释?你要解释什么?”
孟涵一时不知他为什么露出这样怪异的表情,欲言又止,顾锋寒朝椅背上一靠,微哂道:“你想跟她解释,当年是你脱光了衣服来引诱我,你恩人的男朋友,在我明确地拒绝了你之后;还是你想跟她解释,你在那张床单上涂上了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来冒充所谓的……”他摊开双手耸耸肩笑道:“还是……你还在背后做了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孟涵脸色陡变,所有神采在刹那间灰败下去,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顾锋寒……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她慌乱地冲到他办公桌旁,试图为自己辩解:“Francis,我……我知道当年是我做得不对,可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能控制你自己的感情吗?即使晚晚投入了方非尽的怀抱,你不是一样放不下他吗?我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自己恩人的男朋友——可是,感情这种事,难道你能控制吗?”
“感情?爱?”顾锋寒站起身来笑笑,嘲讽和轻蔑的种种情绪从他深邃的眸中闪过:“你居然跟我说爱?”
“你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像晚晚那么好骗,只有她那种人,才会相信什么你情难自禁,相信你那一套欲言又止无辜可怜的表情,相信你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我纯粹是借酒装疯相信我一切都是罪无可恕!”
孟涵十指微颤地撑着办公桌,浑身直颤,却丝毫阻止不了他解开尘封多年的往事,那些……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往事……她绝望地望着他,喃喃道:“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揭穿我?”
顾锋寒眼神一黯,垂着眼眸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阵阵苦涩涌上心头:“我以为她会相信我。”
稍稍沉默后他又在心底重复了一遍,我以为她会相信我,眼睛见到才相信的,那不叫信任;只有眼睛见不到也相信的,才能算做信任。
这大概是他在她面前仅存的骄傲了,在她面前他所有的骄矜都低了下去,卑微地掩饰着所有他认为耻辱的过去,小心翼翼地捧着只有他和她存在的世界。
总觉得他抓不住她,别的事情上他能极有分寸地规划直至完美,唯独对她总是无可奈何。
总觉得她像指缝间的砂子,握松了她会悄然落下,攥紧了她又会悄悄溜走。
他跟在她身后四年,唯恐激进了一步吓到她,明示暗示地表白了很多次,她总是咬着唇很为难地看着他:“二十岁,二十岁好不好?”
诚惶诚恐地等到她二十岁,终于把女朋友的标签贴到她身上,然而一提到两个人的未来,一提到结婚生子,她的眼神又开始闪烁,“不要以为我会一直追着你,”他也曾恶狠狠地威胁她,然而这威胁从来没有产生过效力。
那个时候的骄傲,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他以为她会相信他,然而她没有——她看得见孟涵的泪水,却看不到自己七年的一心一意,那个时候的恨,一如现在这般,如毒蛇一样,日日夜夜噬咬着他。
孟涵微微一愣,丝丝苦涩蔓延到四肢百骸,连脊背都阵阵发凉:“那你还放任我在你身边,跟了你五年?”
“我在惩罚我自己。”
“什么?”
“我在惩罚我自己,我把你放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为什么失去了她。”
五年之间,她杳无踪迹,他回到家里,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她的痕迹,仿佛他的另一次生命,只是幻梦一场,仿佛她从不曾存在于他的生命之中。
只有孟涵的存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提醒着他曾有过怎样的幸福,提醒着他他失去了什么。
只有她在身边,才能提醒他,罪恶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顾锋寒斜靠在巨幅的落地窗上,映在鉴心湾的湖光水色之中,他的脸在冬日暖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声音却仿若镜湖深处沉寂的寒冰:“我没有拆穿你,不过是看在你和她朋友一场的份上,我以为你会懂得进退的。”
懂得进退?孟涵整个人跟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从头冰到脚底,然而这些年在银河集团和凌厉实业这样的深水潭里摸爬滚打,早已练就收放自如的一套行事规则,什么时候该做怎样的事——顾锋寒所谓的懂得进退,大约是她这几年棋子的角色,扮演得炉火纯青吧?
“你何必把自己形容得这么卑劣?”她紧攥着手,低低地笑:“其实说到底我们才是一路人,你的晚晚在你心里永远是个纯洁的天使,你把她捧在手心里头,生怕守着一丁点儿外面的风吹雨淋,可是你自己呢?”
孟涵咬着唇,想起刚刚得到的消息,顾锋寒在心湖苑重新登记了一套别墅,这是准备和苏晚双宿双飞了么?而她就被当作一颗弃子,他一大早就送了一份过户的文件到她那里——这算是这几年来她为他冲锋做前哨的酬劳么?
顾锋寒淡淡地笑,甚至连正眼看她也嫌太花功夫,孟涵撑着办公桌站直身子,一声声的苦笑,然而这苦涩只能和着血自己吞落,没有人会施以援手,没有人会同情她。
“我今天才算完完整整地认识你,Francis,”她重新整顿起脸上精致的笑容:“说什么时时刻刻提醒你时时刻刻惩罚你,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利用我刺激你父亲,你利用我制衡凌玉汝,你利用我做先锋做炮灰去打击那些你看不顺眼的老旧顽固,你利用我当刺刀去铲除集团内你所有的敌人,然后你自己再提着胡萝卜去让大家对你心悦诚服!”
顾锋寒仍是淡淡地笑,不承认亦不否认。
“我知道公司上下,很多人对我不满,我不在乎,”孟涵抿着唇强忍住喉头涌起的苦涩,片刻后继续说道:“我以为我至少站在该站的地方,做了该做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信我,至少你相信我甚至不如你相信柳子衡,可是我替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是心甘情愿的。
这五年我不是没有想过放弃,或许你会以为我只是舍不得这里的权力和地位。我承认在另一个地方,我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发展空间。可是你太残忍,很多时候我很恨你,恨苏晚,我恨你们那个时候,时时刻刻眼睛里只有对方,从来没有我一丁点儿容身之处。
我也是有心的,那个时候你把自己关起来,整个人跟行尸走肉一样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你把自己关在琴房里,一遍又一遍地弹《水边的阿狄丽娜》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吗?你在柚县向全世界介绍你纯真无暇的初恋的时候,我有什么想法你想过吗?”
孟涵轻轻地叙述着这些似乎是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表情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你没有,不管我怎么努力,你心里永远只有她。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所有人都以为……”她自嘲地笑笑:“所有人都以为你最听我的劝,是啊,我只要说一句晚晚在天有灵,你就会振作起来,然后按照你规划好的一切,按部就班地执行。你以为我们之间就是各取所需,你以为我的心也和你一样是铁做的。”
顾锋寒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倚在落地窗上,脸上的线条亦形容不出来是刚硬或柔和,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狭长的双眸仿若视万物如死灵,俯视着他脚下的一切。
“说完了?”
孟涵摊摊手笑笑,好像刚才所讲的一切都是在汇报工作,而现在要进行例行公事的总结:“我知道她一出现,就什么都完了。她是个死人也好,活人也好,我都斗不过她。”
窗外的阳光慢慢地转换着角度,顾锋寒伸出手弹了弹领带,轻松而不经意地笑道:“永远不要和我谈你这些身不由己的爱情,”孟涵脸色微变,顾锋寒接着笑道:“在费城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就认出我是谁了,不是么?”
他如此平静的一句话,让她方才所有的努力和挣扎都变得如此可笑。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拆穿我?”
顾锋寒面色平静地笑道:“没必要,从今以后,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我说过,我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
没必要……是的,他从来就不曾在乎过她,所以所有的事情,他都觉得是没必要的。
明明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接近他,却任由她变本加厉地放纵自己——因为没必要。他放纵她为他驱赶那些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任由她鞍前马后地替他披荆斩棘,怂恿她去遏制凌玉汝伸向银河和凌厉的手……
这一切不过因为,对他来说,她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她得以存活的原因,是她表现得比其他棋子更为优秀。
她点点头,从随身携带的化妆包里掏出小镜子整顿了一下妆容,重新打了一个粉底,藏去她所有的不安和惶恐,然后又朝顾锋寒点了点头,仿佛刚才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切如常地汇报工作:“方少刚刚联系过我,问你最近有没有空,看来方少终于学会在现实面前低头了,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方秋荻今天晚上的飞机到婺城,她没有联系我。”
她说完之后又朝他点点头,身板笔直地退出顾锋寒的大办公室,轻轻地掩上门。
这一场角力,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第二十九章
孟涵步履整齐,微笑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扶着墙笑得虚弱无力,不知道现在的顾锋寒会是什么表情?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在这五年里和另一个人纠缠不清,他难道就心甘情愿?她一路在墙上敲下自己的指甲印,看着三十九层下的风景。
站在湖边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到站在三十九层的人眼里的风景呢?
只有站在这里,她才能俯瞰脚下的湖光山色,烟雾迷离,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率先举起白旗。
她不信他心里没有那颗小小的嫉妒的种子,五年的日夜思念,足以把这小小的种子,灌溉成参天大树。
她努力地分辨着玻璃窗上她的影像,现在的她,比五年前更加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是苏晚和顾锋寒懂吗?她不自觉地有些好笑,坐下来查阅今天的邮件,看到方秋荻今天再抵婺城的消息,一抹讥讽的笑意在唇角泛起,真不愧是人精,方秋荻作为女人的第六感,比不少男人可要敏锐得多,比如凌千帆,比如方非尽。以前方秋荻也和银河有一些业务往来,那个时候顾锋寒还没在外界露面,有什么事情都是联系她的,说起来也算有些交情,然而这次方秋荻来婺城,竟是这样的悄无声息。
第二天一早也没听见方秋荻的任何风吹草动,倒是凌千桅又无所事事地跑到三十九层来“视察,”在办公区转了一圈后溜到顾锋寒的办公室,神秘兮兮地向顾锋寒通风报信:“大表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顾锋寒笑笑道:“那要看看你评判消息好坏的标准是什么了。”
凌千桅撇撇嘴道:“没意思,你都不猜一下的。”
顾锋寒摊摊手笑道:“你这么神秘兮兮地跑过来,不就是要告诉我这两个消息么,我就算不问你也一样会说的。”
凌千桅泄气地倒在沙发上,闷声道:“大表哥你果然没有浪漫细胞的。”
她窝在沙发里偷偷瞧顾锋寒,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叹了一声道:“算了,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张冰山脸了,早就习惯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大哥要回来了,坏消息是,他回来可能是要找你的麻烦。”
顾锋寒这才抬眼瞧了瞧她问道:“他跟你说的?”
凌千桅也不回答,跑到他身边八卦地问:“那个长头发的气质姐姐苏晚就是大表哥你的Adeline吧?”
顾锋寒正在查看一份要签字的文件,听到这话才抬起头来,微有些诧异地问道:“千帆跟你说的?”
凌千桅摇摇头道:“他把我赶到这里来,我才不告诉他呢,不过你要是跟我说的话,我考虑一下帮你把那个气质姐姐追到手哦!”
顾锋寒好笑道:“你有这么好心?”
凌千桅撇撇嘴不屑道:“才不是呢,我就是看Angela不顺眼,姑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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