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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同人)不渣不幸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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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ssassin的话语让思绪陷于混沌之中的士郎醒了过来,不是因为这话语的内容、而是由于本身的嗓音——这是士郎第一次听到Assassin的声音——出乎预料,怎么说呢?
  (……有点耳熟?)
  听起来就像已经死去的Caster的Master,也是士郎曾经的老师葛木宗一郎的声音。
  来不及想更多,因为间桐脏砚已经吩咐道:“那么就由你来收抬小伙子。和Saber比的话是更加有趣的工作,你就慢慢的玩好了。”
  听到老人的声音,戴着白色骷髅面具的暗杀者嘿嘿地笑了起来。
  会被杀吧?
  不过,好像也无所谓了。
  眉心、喉咙、心脏和腹部,Assassin轻巧地向士郎甩来四支短剑,却被一把剑拦住了。
  挡在士郎面前的身影并不是骑士王,而是……
  “……Rider?”
  ……
  失去了Saber的士郎最后被Rider救了出来,不过看得出来,间桐脏砚那一方似乎也未尽全力,大概是认为已经失去了英灵的他不足为虑了吧。
  然而对于士郎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现在去冬木教会的话,也许能安全度过这场战斗剩余的回合,可他本来就是为了制止这场不义之战而加入战局,即便是没有了从者,他也决心要奋战到底。
  本来他是想自己拿到圣杯,然后索性许愿令圣杯消失好了,不过在失去捧起圣杯资格的现在,他的首要目标则换成了让远坂凛拿到圣杯,至少他相信凛的人品,总比那些任意对普通人下手的其他参战者们好。
  第二天他就向凛说了这件事。
  他作为魔术师还远远不够格,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战力,说不定还会拖她的后腿,与其说是要“帮助”凛拿到圣杯,还不如说他是在拜托凛让他加入出一份力。
  虽然是不情之请,最后在士郎认真的拜托之下,远坂凛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还好心地提出请他去远坂家,她会教他一些魔术师的基本知识和技巧。
  本来士郎是想直接回家的,发烧了的樱还在卫宫家养病,不过刚刚对凛作了无理请求,面对她的好心,士郎也不好立刻拒绝,只想着早点回去就好。
  不过他却忽视了,不再有Saber护卫的卫宫家的防御,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难以闯入了。
  ***
  “……学长,好慢啊。”
  有着紫色头发的少女抬起头看向正指着四点的时钟,轻声喃喃。
  早晨的烧在中午之前已经退了,连午饭也是自己做的,现在她正满怀愉快地在等待宅邸主人的归来,病好之后一定要第一个对在生病时照顾自己的士郎好好道谢,这是她之前烧得迷迷糊糊时就决定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
  “——啊、咧……”
  体内的虫子好像突然被什么激发了一样,骚动了起来。
  “好热——时钟的声音,真大声……”
  滴滴嗒嗒,耳边传来规律的响声,平时普通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却是如此如此响亮。
  她一边轻轻抱怨着,一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这种情况,已经有好多次了……这次,一定也能很快就……唔……讨厌……好像怪怪的,学、长……”
  从体内传来的高热让她瞬间有些意识不轻,樱不由地按住胸口,低下头来,背部就像虾米一般弓了起来。
  对周围的感官被削弱了无数倍,以至于当一双穿着藤姐平时穿着的老虎拖鞋的脚映入眼帘时,她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到,有人来了。
  终于意识到,刚才的声音不是时钟,而是有人设置在这所宅邸中的警报声。
  “……藤、姐?”身体虚弱得像是要摔倒。
  扶住她的,是一只温柔的大手。
  不是藤村大河,是男性的手,在间桐家之中,既不像年轻的间桐慎二那样饱满,可也没有像间桐脏砚那样皮包骨头。有些瘦,是她熟悉的手。
  樱在那只手的支撑下抬起了头,脸色瞬间放松了许多,“……啊……是、爸爸……啊……”
  心中瞬间一松。
  意识缓缓沉寂下来的时候,耳边朦胧地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小樱……很辛苦吧……很快就结束了……”
  “马上就可以解放你了……”
  “……很快,就能跟姐姐一起生活了……”


  ☆、第十九章

  ——什么啊,爸爸……我不需要哦。
  ——我啊;跟现在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啊。
  朦胧之中;樱不由得这么想到。
  不过,她甚至没有说话的力气,就倒了下去。
  对于樱来说,在间桐家里;“爸爸”雁夜大概是唯一能让她感到温情的存在。
  最初这么叫还是因为脏砚的命令,或许是想要刺激雁夜;或许是给变得听话乖顺的儿子的奖赏?谁知道呢?
  总之,雁夜确实扮演了父亲的角色,不会伤害她、不会对她露出厌恶的表情、会认真地注视着她、充满关怀地抚摸她的头顶——这对于樱来说已经足够了。
  即使是在那遥远的、模糊不清的记忆中;还在远坂家的自己也从未从真正的身生父亲那儿得到过这样的温情。
  远坂时臣或许是爱着自己的;但仍旧选择将樱送来间桐家作养女和继承人。
  他在两个女儿之中,选择了凛,而放弃了樱。
  姐姐幸运地被留在了远坂家,令人羡慕地活着。
  圣杯也是一样,学长也是一样——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会赢的吧。……她就是那种人。总是能够把想要的东西全都得到手,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意气风发地向前走去。一点不回头望向站立不动的自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都拿走。
  羡慕羡慕羡慕。
  姐姐是那样耀眼的存在,每一次见到的时候,都会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然后,在羡慕的背面。
  嫉妒,嫉、妒,嫉……妒……
  即便是天性柔顺乖巧的樱,在堪称惨烈的“教育”和折磨之下,有时候也会想发问。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我要遭到这样的对待?
  为什么不是姐姐?
  为什么?
  ——如果不是我而是姐姐的话,是不是接受父亲的教导、作为远坂家的家督、行使着宝石魔术、耀眼地活着、跟学长自如谈笑相对的人,会是自己呢?
  最初被脏砚折磨的时候,还会想到,会不会父亲和姐姐,有一天会来救自己呢?
  但是,没有。
  ……谁都没有来。
  从小到大,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让她敬畏又害怕的爷爷,总是像看臭虫一样看着她的哥哥,当她不存在的叔叔,还有就是温柔地对待自己的爸爸。
  即便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合格、很好的家人,他们也没有抛弃自己。
  剥夺了樱“远坂”之名的,是远坂时臣;而给予樱“间桐”之名的,则是爷爷。
  接纳了她的是间桐家,所以——尽管会受到残酷的对待,尽管会受到冷眼,这也是她的家人。
  已经不再需要有人来救了。
  如果这就是间桐家的教育方式,那就接受吧;如果这就是间桐家的人,那就接受吧——她不需要拯救,因为,她就是间桐樱,是“间桐家”的“樱”。
  她固然是羡慕远坂凛的,偶尔也会想要逃避,但这不是舍弃,自始至终,樱都没想过要抛开爷爷、爸爸、叔叔和哥哥,去跟远坂凛一起生活——怎么会有人,会因为家人偶尔的打骂,就想着要舍弃家人呢?
  恍惚之中的间桐樱,完全没有发觉间桐雁夜在听到“爸爸”这个词的时候,瞬间抽动到扭曲的脸。
  曾经有一半神经坏死,即使平时看上去仍旧十分怪异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
  当然,在间桐雁夜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间桐樱回到间桐别馆时,已经久候的间桐脏砚也同样没有发觉到这一点。
  “啧啧,真是令人称羡的父女情。”老魔术师用令人生厌的口吻说着。
  事到如今,因为沉浸在自己罗织的假想世界之中,一度叛逆的儿子已经不会再违抗自己的命令,尽管如此,脏砚仍旧乐于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去挑拨雁夜。
  最开始是试探,试探雁夜是不是真的陷入疯狂——啊,当然,在外人看来,雁夜这完全不是什么疯掉的表现吧,他只是活在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世界之中……而已。
  渐渐地脏砚也接受了只发生在雁夜世界中的“事实”,看到乖顺的后代,偶尔也会觉得有点无趣,但更多的还是感到快意。
  时至今日,这样的挑拨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一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抱着紫发少女的男人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小心地拖着不太好用的身体和双腿,小心地将少女横放到了沙发上。
  “嗬嗬,都到了这个地步,不把圣杯握在手中的话,这样的情况我可忍不了。”脏砚看着樱,说道,“为了保险起见,应该把爱因兹贝伦的圣杯也拿到手为好吧。”
  脏砚所说的圣杯并非是还未降世的大圣杯,而是面前的樱和那位Berserker的Master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伊莉雅本来就是爱因兹贝伦准备的圣杯容器,而樱也是被他改造成了具有类似效果的黑圣杯。
  “唔……呃……”
  他一边说着,一边直接用拐杖的头粗暴地戳着少女的脸颊,起决定性作用的当然还是樱体内被他挑动的虫子,少女闭着眼睛低吟着,却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真是!关键的时候派不上一点用场……嗬嗬,小樱,就算你现在装死也没有用,我可是知道的,你已经将Rider重新召唤出来了吧?”
  Rider在被用伪臣之书交替给慎二时,曾经被Saber击破过一次,不过,因为召唤出Rider的樱本身就是黑圣杯的关系,得以优先回收了Rider,在她所持有的令咒还剩余两条的情况下,再度召唤出Rider也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这一点,在脏砚看到Rider出现救走卫宫士郎时,就知道了。
  虽然他本来就没打算把卫宫士郎怎么样,但是看到樱为了他反抗自己,还是会不满。
  樱似乎被自己的气息呛到,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干咳了几声之后,终于苏醒过来,“咳咳……爷爷,我……”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有一截刀尖,从老人的胸口透了出来。


  ☆、第二十章

  拔出的刀子,带起了一大捧的鲜血;喷溅到间桐雁夜的身上。
  (什么啊;原来你的血也是红色的吗?)
  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和脸上也被红色所覆盖;雁夜用袖子擦了一下溅射到眉骨上、正往下滴落的血,然后捅下第二刀,再拔出、再捅、再拔……
  因为伤到了肺的缘故,矮小的老人喉咙和胸膛之中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
  刨除魔术师的身份之外;这具身体与普通的七旬老人并无差别,既没有力量来防御;更没有气力反击。
  雁夜的第一刀就直接捅穿了老者的心脏,不管对于普通人还是魔术师来说,这个部位都是绝对的要害;不但负责输送全身的血液;许多魔术回路也会经由此处。
  这一刀就好像是在一片错综复杂的交通网之上,将连接各条路线的中转站捅了个窟窿,于是不管是哪一条路线,走到这里都无法再向前了。
  这样的距离,甚至连Assassin都来不及反应。
  在暗杀者从黑暗之中现身的瞬间,数条同样是黑色、隐藏在阴影中完全看不到的触手,将Assassin的全身缠住。
  近身拳术这种东西,虽然论起技巧是百八十个触手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的,但一旦被缠住,论起攻坚摆脱,百八十个Assassin也挣脱不了。
  名为哈桑…萨巴赫的英灵,很快就在涌动的黑色潮水之中淹没。
  “呼啊、呼啊……”
  房间里只听得到间桐雁夜大口喘气的声音。
  由于是纯物理式的攻击,没有动用到半分魔术,所以脏砚才会在这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魔力波动,更无法防备。
  明明是一代大魔术师,最终却倒在了一把普通的刀子之下,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讽刺。
  (……要怪,就怪他自己把背后露给我了。)
  ——直直地挺立几秒之后,老人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雁夜又用刀在他身上捅了好几下,确认脏砚不会动了,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仿佛刚刚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的视线移向被他放在沙发上的樱,她之前干净而柔软的脸颊和身上上也溅到了刚刚喷出的血液,因为吃惊而支着手臂坐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当啷一声,雁夜手中的刀子掉落在了地板上。
  注视着樱,雁夜刚刚还因为憎恶和快意而扭曲着的脸上,顿时发出柔和的光辉,他轻轻抱住了少女,用轻柔的声音安抚道:“没事了……小樱……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爸爸……?”
  被抱住的樱显然还没能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回答道,然而她的话语,只是让雁夜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放开了她。
  雁夜认真地捏住樱的双肩,带着些许激动地说道:“没时间了,小樱,你听我说!现在还不算完全安全了,脏砚还没那么容易死!我们必须………………”
  ——什么——什么?
  这些樱完全顾及不到了。
  雁夜后面的话语,樱也有些听不清了。
  就连爸爸为什么要杀爷爷,她刚刚兴起的惊愕和疑惑也很快在脑海之中消失。
  因为突如其来地、从心脏传来的钝痛感,让她弓起了上半身。
  疼痛模糊了听觉,很快,连视觉和嗅觉也被剥夺走。
  她本来就只是因为脏砚粗暴的摆弄而勉强清醒,很快,在新一轮的疼痛之中,已经经受过无数次这种痛楚的身体,十分熟练地切开了与意识的链接。
  ……
  看着樱软到下去,刚刚还在激动地说着话的雁夜一时哑然,回过神之后,他轻轻舒了一口气。
  ——昏过去了,也好。
  他再度抱起樱,站了起来。
  “你打算做什么?”
  冷静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那是雁夜在十年前救回的男孩的声音。
  雁夜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樱,向着这个间桐别馆的某处走去。
  打开某个地方的机括,面前的墙壁移开,露出一段通向地下的、黑洞洞的通道。这个别馆跟间桐邸地下的虫仓有类似的结构,不过因为之前都没有住人,脏砚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在这种时候再布置一个虫仓,底下的地下室应该还是空着的。
  没有在意他的沉默,那个声音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已经走入黑暗通道的雁夜终于给了一个反应——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啊,是什么时候呢?)
  那是在六年前。
  上一次圣杯战争过去已经接近五年,也就是说,间桐雁夜也已经沉浸于他的梦里五年了。
  就连多疑的老鬼、不断刺探他的间桐脏砚也放心下来,觉得雁夜很可能就这么一直做梦下去了。
  做着梦的雁夜有着一种本能,将周围一切可能影响到他的梦的因素过滤掉:樱叫他“雁夜叔叔”,他好像从没听见过;脏砚总是用语言激他,不过以前总是能让他激动的话语,引起不了他的半分动摇;即便是高野宗纯当面的刺探,他也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样子——不是在装傻,而是真的无法理解。
  虽然脏砚有点可惜,不能看到他在梦醒的时候那一切美好尽皆破碎的表情,不过看着不再叛逆的儿子,心中也有一种恶德的快意。
  那时高野宗纯和间桐脏砚的合作已经到了尾声,不管是雁夜的顺服,对于圣杯的研究,还是将圣杯的碎片植入樱身体的手术,一切顺利,宗纯也得以搬出间桐家独自生活。
  在永生之路上的进展,让间桐翁喜不自胜。
  ……然后。
  也许是偶然的心血来潮,也许是对于听话的儿子的嘉奖,也许只是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嗜虐心或者说恶趣味,脏砚对樱下了一个命令。
  ——要樱从此叫雁夜爸爸的命令。
  很听爷爷话的樱,当然遵从了这样的命令。
  五年之间,雁夜耐心的陪伴和讨好没能换回樱的一声“爸爸”,可却是脏砚的命令下完成了,这不得不让人叹息。
  樱第一次叫出“爸爸”的时候,雁夜凝滞了片刻,然后就像往常那样蹲下了身,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就好像本来就应该是如此,就好像樱从来就是这么叫他的。
  没有人知道,就是从那一刻,间桐雁夜从这个长达五年的梦中,醒过来了。
  做梦都想着做樱的爸爸,做梦都认为跟远坂葵结婚的其实是自己,樱和凛其实是自己孩子的雁夜,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这是梦。
  ……没有人想到,唤醒他的,恰恰是这一句他梦寐以求的“爸爸”。
  (……啊啊,这是梦。)
  (因为……小樱是不可能叫我“爸爸”的。)
  清醒过来的雁夜,开始了他的谋划,带小樱离开间桐家的谋划。
  首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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