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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红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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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董朝杰之妻张氏偕媳儒士金鳌之妻陈氏”,下方收有“节孝坊”三字。
此坊装饰讲究,在檐宇部和各层坊上,装饰图案丰富,有花卉、灵兽、祥禽、人物、诗文等;手法多样,有石刻、堆塑、砖雕、彩绘、墨书等。
虽是夜半三更,在元宵月光柔和的照耀下,整个牌坊更显得华丽典雅,气派轩昂。
书力是想上床睡觉时,无意在枕边发现了晓琴留给他的纸条。
寥寥几句话:晚六点,旌表节孝坊,勿忘。晓琴
可现在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牌坊边一片寂静。
书力觉得心口闷闷的,对着牌坊呆呆地发起愣来。
雪涛只说晓琴晚上就要去北京了。
晓琴的纸条写得很不清楚。
当书力看到晓琴的纸条,这使他满心喜悦。但是,当他意识到早已经错过了会面的时间,不由得懊恼万分。
他甚至暗自埋怨雪涛没有早告诉他晓琴进过自己的屋子,当然,他知道雪涛并不是有意要瞒他什么,或许晓琴就是躲着雪涛把纸条放在枕边的。
自己和晓琴之间曾有过所谓的“秘密”吗?在龙湖的谈话,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幻,书力并不确定。
而且,晓琴的纸条太过简洁,这反而对书力产生了一种诱惑。
“她知道我要来的,当然就不需要写得太详细。只是见面又能怎样?她为什么要约在这里呢?村口倒是偏僻,只是这个旌表节孝坊……”
书力突然觉得这个“节孝坊”变得阴沉沉的压上心头。
第五十八回 旌表节孝坊
这“旌表节孝坊”是为“孀声懿范”张、陈两位贞节之妇所建。
张氏为陆坑董氏第二十九代孙、捐授州司马、清赠奉直大夫董学华的儿媳妇,陈氏为其孙媳妇,可谓名门之妇。
张氏23 岁时,丈夫即去世,因未生儿子,则将次侄董金鳌作为继子。当时,金鳌年幼,守寡孤独的张氏将其视为命根,为养育金鳌,细心周到,历尽艰辛,村民们均为之感动。看到渐渐长大而懂事知学的金鳌,张氏悲苦忧伤的心灵得到了莫大的慰藉,每一劳作都倾注了她对金鳌的殷切期望。出于为夫家续香火、兴家业的迫切心情,在金鳌 16 岁时,张氏即给他配东坑村儒士陈登瀛之女为妻。不久,金鳌获得了登仕郎的功名。看到金鳌成家立业,张氏习中充满着从未有过的喜悦。然而,在两年后的咸丰七年,金鳌却一病不起,命归黄泉。未生下一男半女的儿媳妇陈氏也同婆婆一样成了年轻的寡妇。婆媳俩顿觉天昏地转,悲哀万状,相抱痛哭,村民们都为她们悲惨的遭遇深为叹惜和同情。
在当时封建宗法的严格束缚下,张氏和陈氏均出于名门的体面,矢志守节。两人相依为命,心气平和。她们待人忠厚,历事维艰。生活过得十分凄苦。日复日,年复年,数十年风霜雪雨,伴随着她们度过了凄戚哀凉的人生,所谓“悉法先正典型,忠厚和平足树孀声懿范”,“贞操贯日,克励终身”,为时人所同情,所赞誉。光绪十三年,经族中绅士推举,知县申文请朝廷旌表,在光绪二十一年建造此坊。
在牌坊石柱上,有一处残缺的凹痕,书力看见上面挂着一串白晶晶的项链,在月光的映衬下熠熠闪着白冷的光。
“那是晓琴的项链!”书力惊道。
在凹痕旁,还有几道新刻的划痕,书力不能想象晓琴在这里等候时百无聊赖的情形。
“她为什么要留下这条项链……”
寒风吹过,书力感到一丝的寒意。
“她现在一定已经在火车上吧,对自己的失约,她会怎么想呢?”
从旌表节孝坊回来,怀德堂的闹傩已经结束了,董太太正准备坐车回去。
书力打了声招呼,董太太道:“刚才可是热闹了一阵,张先生却不在。你那两个徒弟倒是忙前忙后的拍了好长时间呢!”
“他们都是文化站的,哪里是我徒弟!”
“都是雪涛跟我瞎说的!赶明儿片子编辑好了,记得给我寄一盘过来。”
“好的……”
书力回到房间,把项链和纸条收好,才横躺在床上,反过手去把一双手垫在头底下,无言的望着窗外,窗外依旧是灯火通明。
雪涛笑着进来,道:“一块儿喝酒吧?元宵一过,灶王爷也就开始管事了,再狂吃滥赌就是不应该的。”
书力道:“这么晚了,我都累了。”说着,索性把脚一缩,就睡到床上去,顺手拖过一床被窝,搭在身上。
雪涛便道:“怎么就累了?不舒服呀?”
书力没好气的答道:“没有。”说他不舒服,倒好象是说他害相思病似的。
雪涛笑道:“刚才到哪去了?还问那些莫明其妙的话?”
书力也没有回答,坐起身来一抬头看见桌上的人参酒,就倒了一杯喝着解闷。
刚巧那两个文化站的后生也拍完了,回来还机器,雪涛就拉着他们一块喝起酒来。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书力不知不觉间,一杯又一杯的喝起来。
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
雪涛道:“你今天怎么了?往日也没见你这么大酒量?”
一个后生道:“张老师今天高兴,所有的场景都拍到了,可谓大功告成!”
书力也不理会,脸上红扑扑的向床上一倒。
他见雪涛也起身要出去的样子,便道:“刚才还劝我喝,你反倒要溜了?”
雪涛笑道:“我说好了要给童童带个面具回去的,刚才忘记了,到戏班那要一个去。”
那两个后生道:“我们带你去,下午拍片子跟他们都混熟了,好说话。”
看着他们那样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书力突然感到一阵凄凉,便一翻身,蒙着头睡了。 。。
第五十九回 归途
星期日,书力与雪涛结伴回羊城。雪涛也是开学在即,如果不是为了接待书力来陆坑拍片子,他早就想回了。
书力来的时候仅带了摄影机和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回去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董太太包了一大袋子的南丰蜜桔、又拿了两袋麻鸡给他们带去,正月里正是麻鸡上巿的季节。
那还是接待书力的酒席上,书力夸了一句麻鸡好吃,没想到董太太倒是有心记下了。
当时桌上还有晓琴,听书力喜欢吃麻鸡,便笑道:“这麻鸡骨髓纤细,肉嫩味美,最是有长精益气、健美养颜的独特功效;原是专门做给我们这些姑娘们吃的。”
雪涛笑道:“也不知你哪里听到的杜撰来的说辞,头次听说!”
晓琴道:“你也不看看,张先生喜欢吃麻鸡,才这样的眉清目秀!”
雪涛道:“哦,原来麻鸡厂也该请书力去做活广告的!”
董太太便夹了一只麻鸡腿塞在雪涛嘴里,道:“有肉吃还堵不住嘴!”
晓琴便抱怨道:“原来他这么大还作兴喂饭的?!”
书力一口酒都喷出来。
现在晓琴已经去了北京,书力抱着沉甸甸的两袋麻鸡,微微感叹话音犹耳,而佳人不在。
因为学龙先开车回了省城,倒是文化站派了辆车来,把两人送到了车站。
一上班车,书力陡然觉得轻松起来。他们把铺位调成半躺的姿势,又买了两份报纸,躺在铺上看着。班车开动,缓缓离开了陆坑,那古镇的宗祠牌坊渐渐远了。
书力暗想着,这陆坑自己是不想再来了。他有点惆怅。
晓琴和他固然无缘,和他呢,因为环境太不同的缘故,也是无缘的。
雪涛半躺在旁边的一个铺位,他看见书力把报纸盖在脸上,像是沉沉睡去了,就把窗帘拉起来。车窗太长,窗帘皱了,遮不完整,一屡阳光从缝隙中投射到书力盖脸的报纸上,时隐时现的。
雪涛也不禁心生聊赖。
这一次回家过年,也不知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定,彷佛另外有一个约会似的。
车到羊城,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
书力打了辆车,把雪涛送到学校,才返回文化馆去了。 。 想看书来
第六十回 信
书力是真正念书得了学位的,文化馆里他的业务亦排得上名号。市委宣传部、局领导都器重他,年后刚升了副科级代理书记,这些都是靠自己白手打下的天下。他明白,自己出身寒微,如果不靠自己争取,怕是一辈子也熬不出头的。
然而,晓琴那毫无保留的情感宣泄却让他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几乎是夜不能寐。或许是因为书力成长阅历的关系,对晓琴的情感他一直是埋在心底。
元宵的当晚,在旌表节孝坊看见了晓琴留下的项链,特别是石柱上那几道深深的划痕,让书力的神经上受了很大的震动。
虽说那晚的失约是阴差阳错,可即便是如约去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在龙湖,对晓琴的表白,自己含糊其辞,不致可否。现在想起来,晓琴的话是对的,自己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在工作上,书力反倒是个愈挫愈勇的人。
从那晚以后,书力就下决心要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他能掌控的,随身带着。
或许是内心有了晓琴做参照,那些稍有家世的小姐书力又是看不惯的,仿佛身上染了富贵的沉淀不洁。明眸皓齿原本就多是出在寻常百姓家,有自身的女体香气。
文化馆亦有女生六七人,除了副馆长是学文的,年纪已三十出头,其余皆是舞蹈、声乐的文艺骨干,二十左右年纪。雪涛以前总取笑他是贾宝玉身处大观园。那时书力总报了游戏的心态,豪言兔子不吃窝边草,待到身边的姑娘一个个名花有主,一样是相处得淡然洒脱,两无嫌猜。
年后,书力就更成了个大忙人,每日里调查、排戏、拍片,有时一周也不见人影。
一天,馆里收到一封信,是寄给书力的,书力下乡不在,传达室的潘姨便把那封信搁在他桌上。这样连着三天,每天一封。
潘姨倒觉得有点诧异。信封上盖着北京的邮戳,写着张书力收,没有挂上书记的头衔,笔迹是同一个人写的。看那娟秀的字迹,一定是哪个姑娘的来信吧,她猜想。
书力是周末的下午才回到馆里,还没进办公室,潘姨就出来,冲他努努嘴,示意会客室有人等。
书力探头往会客室里望去,里面亮着灯,却没有人。
回头看院子里,晓琴落坐在桔子树萌下的石头上。
晓琴坐的那块石头,下半部看上去还是湿漉漉的。夕阳从晓琴背后的桔子树的空隙,一直照射到书力的面前。
“晓琴?你怎么来了?”
书力亲切地迎上前去。
晓琴本来比晓琴要先开口说什么的,可是……“我也是路过,又没有你的电话……”
晓琴说着,转身站了起来。
“你不是在北京吗?”
“回来办护照的……”
晓琴说着,垂下了眼帘。
“办护照?……你要出国吗?”
“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
“那你收到我的信吗?”
“没有呀?我一直在下乡。”
书力说着沿鹅卵石路走过来,边走边说:“从这里上去吧,院子里潮,路也滑。到我办公室坐坐,这太冷。”
晓琴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书力一眼就看见桌上的三封信,说:“你的信果然送到……”
书力刚要拆开信封,晓琴却拦住了。
“不,不要看……”
“为什么?”
“不愿意嘛,请还给我。”
晓琴说着探身过去,想从书力手里把信夺过来。
“还给我嘛。”
书力突然把手藏到背后。
晓琴没料到书力把手躲开,一下子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平衡。
她赶紧用左手往桌上支撑着自己,险些倒在书力的身上,可是她仍想用右手去够书力背后的信,尽量将右手向前伸,肩膀微微碰到了书力的胸膛。
书力本以为晓琴的身体会沉重地压将过来,却不料晓琴只是接触了一下,就恍如一阵温馨的芬芳飘然而过。
晓琴外面披的是一件藏青的丝绒大衣,里面的线衫和衬衣却开口很低,露出胸前一大片白生生的肉,隐隐看到一线*。书力的目光无意中碰了一下她胸前的白肉,便触电似地闪开了。
这轻柔的一触又怎能支撑得住她瞬间把身子闪开呢?这简直是一股不可名状的温柔。
“唉呀,还给我。”
书力没有执拗,笑着把信还给了她。
“我把它撕了。”
晓琴转向一边,将自己的信撕得粉碎。
她写信给书力能说些什么,是希望他有点什么表示?可是他又能怎样呢?
书力并不是缺少勇气,但是他觉得问题并不是完全在她的家庭方面。晓琴是享受惯了的,大小姐的做派原本也是自己不能承受的,现在一时感情用事,将来一定要懊悔的。 。 想看书来
第六十一回 伤离别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夜已经深了。书力开着车送她回去。晓琴晚上住在唐彬公司的公寓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路。
上一次书力的失约,晓琴还抱着一丝的侥幸,可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因为她就要出国了。如果他有什么话要说,早就该说了,可是他没有。
深夜的马路上,微风白雾,车前的光束里飘着星星点点的尘屑。
车里的谈话也是轻轻飘飘的,有一下没一下。
晓琴知道她已经失去他了,虽然她从来也不曾真正拥有过他。
快到公寓的时候,她说:“就在这里停下罢。我不愿意让唐彬看见。”
书力笑道:“都要出国了,还不让我多送会儿?”
便只是这淡淡的一句话,晓琴听了却眼泪流了一脸,她猛地把脸磕在了他身上,车子一路开过去,开过她家公寓四五十米,方才停下了。
书力把手伸到她的丝绒大衣底下面去搂着她,她年轻的身子仿佛就要从大衣里面蹦了出来。
晓琴紧紧搂住他颈项,不知道怎样贴得更紧一点才好,恨不得生在他身上,嵌在他肉里。她的胸脯,满满的像要从衣服里膨胀出来,紧紧地贴着书力的胸膛。
书力心里也乱了主意。此时他要怎样就怎样,可是……这是绝对不行的。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
书力从口袋里拿出那条项链,轻轻地戴上晓琴的脖项。
“那晚你是去了的?”
“去晚了,你已经走了……”
“……”
他终于硬着心肠把晓琴送回家去了。
在晓琴背影消失的瞬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第六十二回 箨龙轩
正月里正觉寺要做棒香。
在正觉寺山门的广场上,一种土黄,一种粉红,摊于竹簟上晒香,远远看去还当是花。那样醒目的颜色,却不曾想原来土黄、粉红有这样好,连人的眼睛都明亮了。
童童到正觉寺箨龙轩三楼雪涛的画室,这还是初次。
这是专门给雪涛创作大殿壁画准备的。
童童日常生活里从来不施脂粉。她亦喜欢这箨龙轩画室里只是一床一桌一椅,几本画册,一叠画稿,简洁宁静,却在窗外河水接天,一片光明空阔。可惜那房间太小,虽然门口有栏杆走廊,倒不如去到山门广场,又或是去河边沙滩上走走。
童童说:“你那间小屋,原是连爱情亦装不下的。”
雪涛就笑道:“佛门胜地,切不可信口雌黄。”
童童道:“即是如此,那我们就正正经经的。”
雪涛却又笑道:“我几时又对你不正正经经?”
童童便拿指头戳他的脑门,雪涛左右躲闪道:“你说的,正正经经的。”
雪涛在箨龙轩创作壁画画稿是枯燥清苦的,唯每日晚饭后童童过来说说话,才感受到人世间的烟火气。
有几次童童下午没课,来得早些,又怕上楼打扰了他的构思,便在门口露个头,然后又到寺里大殿去玩,或跑到禅房去讨茶喝。等雪涛画得差不多,下楼来寻她,她却不知藏到哪里去了。雪涛四处找不见,只得回转,却又见她已好好的坐在画室里像个没事人一样。她就是这样淘气。
雪涛担心她每日来回的奔波,耽误了课程,童童却不以为然,如今的课程也没什么好耽误的。童童是藏得住心事的,从不把戏校的烦恼带给雪涛。一日傍晚她从学校赶来,见面就热泪如泻,说道:“学校果真是不要我们了!说是毕业班了,大家练不练功也没人管,练功房里成天一帮舞蹈系的孩子在练街舞,跑去跟系里说,还被人白眼说,舞蹈系赶排青年节的节目,你要练大可到操场练,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学校怎么成这个样子?”
“如今系里好的专业老师走了大半,我们都快成了没娘的孩子!”说道没娘的孩子,童童更是止不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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