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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美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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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同学偷看,大家都非常相互信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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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过了一个学期,在洁的据理力争下,洁的父亲作了让步,洁踦她父亲的自行车去上学,洁的父亲挤公共汽车到很远的地方去上班。
建梅是我们六个人中间学习最用功的一个,当然我们另外三个学习也都很用功。建梅也很聪明,遇到大家都解不开的数学题或是搞不清楚的英语语法,建梅三言两语地就给大家说明白了。好像我们的老师也都看出了这一点,好几门课的老师都争着想让建梅当他们课的课代表,初中三年,建梅先后当过数学、语文、地理、英语、化学……课的课代表,差不多都让也当全了。
红是我中学时代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初中三年和高中三年。有时候我们坐同桌,有时候她坐在我前面。我们俩也是我们六个人中高中还能继续留在那所重点中学就读的人,其余四个可惜都没有再考上。红有一个哥哥,那时也在我们中学,比我们高两级,在我们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红的哥哥考上了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那是我和红一直的梦想和目标。我和红的友谊持续到高中的时候发展成为除了各自回家而几乎形影不离的地步,这中间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误解和笑话。
红是一个相当温和的人,但是有一点儿小孩子脾气。因为我们俩相当要好,比如她如果跟我说了班上哪个女孩子的一点儿“坏话”,诸如她觉得某某很自私之类,我如果再理那个女孩子,她便会很不高兴,觉得我有“背叛”她的嫌疑。这在当时就让我觉得相当可笑,也觉得她的可爱:我们在那时就已经很单纯了,她虽然比我们还要单纯。有一次中午下学的时候红塞给我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给一个背叛我的人—这让我吃了一惊,我不知道我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而让我们的红小姐如此大动干戈,我回到家里饭都没有吃就打开信读起来,原来红指责我,说我和旁边一排坐着的姓夏的一个同学太好了,老跟她讲话,而冷落了红,红决定跟我“绝交”。那个姓夏的同学当时是我们的数学课代表,是我们班的数学尖子,我大概是经常就近问她一些数学上的问题。这封信的后果是红有一两不再理我,连课间操和去水房都不再跟我一起走。当然,一两天的“惩罚”过后,她还是“愿谅”了我,我们又形影不离了。这件事的可笑之处还不止于此,我把那封信留在家里,我姥姥看到了信封上的字,我便得到了真正的“审问”:是谁写的那封信,是不是在“谈恋爱”了?“恋爱”这个词当时我们除了从书上看到,还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得已,我只好给我姥姥看了那封信,我姥姥看到了“红”的署名,姥姥也笑了,她认识红,她也觉得红真是一个太过单纯而可爱的孩子,她马上提义说让我星期天请红到家里来,姥姥买好吃的糖和水果给我们。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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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学习一直都比我要好。在我们高考以后报志愿的时候,当时各大院校的中文系是绝对的热门,光我们班里想去北大中文系的大概就不下七、八个。那年北大中文系在天津只有四个名额,两文学专业,两个文献专业。红看了以后突然对我说,她不想去北大找她哥哥了,她留在天津陪她父母。我再问,她说学不学中文都可以,我考不上北大中文系能干什么呢。我喑然无语。好多天,甚至好多年,当我想起红的这句话,我是如此地心怀感激。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上了北大中文系。那年北大中文系在天津招生的四个名额中除了天津市第一名华芝是一中的,我们班占了三个。红的分数比我高出了整整 10分,她报了南开大学法律系。
玉文是我们六个人中间最调皮而散漫的一个,她可以作出一些当时在我们看来是很超出常规的事情,比如她敢在上课的时候吃东西,而且吃的是什么,说起来好玩极了,她吃的是一种叫“酸沫糕的零食。那是一种相当酸的红色粉沫状物质,是用晒干的酸枣磨成的,如今这年头这种吃食大概已经不多见了。我不知道玉文为什么爱吃这种东西,而且偏要在上课的时候吃,大概是日复一日的课堂太无聊了。那种东西一开包就酸息四溢,惹得我们另外五个人左顾右盼,不时咕咚咽一口口水,玉文却很从容地等待教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她用手指撮起一小撮放到嘴里,然后她漂亮的下唇便缓慢地蠕动,那种东西是不需要咀嚼的,一大包“酸沫糕” ,她一连吃了好几天,最后终于被一个精明的教师看出了靡端,他先没有点名地警告了一声,重申了一下课堂纪律,说他发现有人在课堂上吃东西,如果再吃,那么我们就不客气地要请她出去了。他一转身的时候,玉文又放了一小撮到嘴里,那个老师,好像背后有眼,他忽然转身过来,真的毫不客气地就请玉文出去了。玉文没有脸红也没有不好意思,她在门外走廊上站了半节课,下课铃响的时候,她又若无其事地进来了。但从那以后,“酸沫糕”事件就就此告终了。
现在我和玉文还一直有联系。师范学院毕业以后她分到一所区重点中学任教,她自己做了老师,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当年吃“酸沫糕”的事了。
我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好像应该是岩,她是一个有着黑黑粗粗的长发的女孩,她的睫毛像她的头发一样漂亮,黑长浓密,她眨起眼来的时候,睫毛像两把扇起的小扇子,她很爱啃手指甲,从来不用指甲刀。那时候我和岩都喜欢文学,我记得岩曾经写过很长很美的诗,字、句、音节都优美浪漫极了,先是在我们六个人之间,后来又阔及到我们班的文学爱好者之间传诵。应该是岩第一个把那些书带到学校里来的,《简爱》、《呼嚕阶贰ⅰ堵辣纯恕贰侍厝忝茫茄易钕不兜摹S谑钦庀伦泳涂送罚颐遣辉偈侵泄嬷芯氐暮醚颐前颜庵帧芭涯妗焙湍切┦橐谎Щぴ诹鋈酥洌绻冶匦朐诹饺每沃浞伤俚胤辍段廾南隆罚敲戳硗馕甯鼍鸵芎玫匮诨ぃ诘病⒆啤⑽⒎稚⒗鲜Φ氖酉撸乇鹗亲谖疑肀叩哪且桓觯透梅派冢颐橇鋈伺浜系孟嗟蹦酰颐敲挥幸淮伪焕鲜Ψ⑾止S谑恰痘缴讲簟贰ⅰ侗沂澜纭贰ⅰ度思湎簿纭贰ⅰ陡呃贤贰贰ⅰ兑簧贰ⅰ都摇贰ⅰ洞骸贰ⅰ肚铩贰ⅰ督鹆甏好巍贰矶嗟闹型饷颉敖椤北悴卦谑樽览铮卦谟镂摹⒂⒂铩⑹А⒌乩淼目伪鞠拢晃颐青襦鹜淘娴囟镣炅恕Q业氖槭谴铀杪枘抢锿党隼吹摹业穆杪韬孟袷且桓鲇行┥衩艿呐耍泛陀裎牡氖槭谴铀墙憬隳抢锔愕降模斓氖樽匀皇抢醋运绺纾液徒啻吹氖槎际锹虻模梢匀么蠹铱吹檬奔渖媳冉洗尤荨!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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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中学里有一个文学社团,叫“大江文学社”,我曾经长时间是这个社团的负责人,我用钢笔刻写过许多蜡板,我们有一份自己油印的小报,作为社团负责人的好处是每个星期我可以有一两个下午,在下了课以后到教师阅览室去读那些只供老师读的书和期刊。后来我们社团换了一个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很年轻的老师作辅导员,他经常用他的名义为我借一些我想读的书、或是他推荐我读的书,这种好处自然是恩译六人。
我后来回想起,早在中学的时候,我已经读完了大部分大学中文系学生应该在大学四年里所读的书,特别是中国文学部分,从屈原,诸子百家、唐诗、宋诗、陶渊明、到明清小品文、小说,庄子、杜甫、李商隐、李煜、《文心雕龙》、纳兰若容、王国维和《人间词语》、鲁迅、巴金、沈从文,所有精彩的部分,我没有一点遗漏。难怪在我真正考进北大中文系以后反倒不再读“中文”了,面对这些我在中学六年里就已经正背如流、如数字珍的东西,我怎么还有耐心在大学的课堂上一堂课一堂课安静地坐下去这些书都不是我在课堂上藏在课本下面一目十行读的。
那是些非常美好的时光,我经常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而从不知疲倦,我书桌上的台灯,总是亮着,它点亮的好像不只是我面前的那一片空间,它点亮的是千百年来古往今来人类文明史上的精华。我还读了很多人物传记,不光是诗人、文学家、普希金和莫泊桑,我读过《爱迪生传》、《甘地传》、《叶卡捷琳娜二世传》、《沃尔夫冈?莫扎特传》、《小译征尔传》……那时候我所有的零用钱都用来买书,每到星期天,上午我在家有复习功课,午饭过后我会骑上自行车转遍一家又一家天津市当时比较大一点的书店,去搜罗我喜欢的新书。我一段时间我甚至对自然科学方面的事情怀有如此浓厚的兴趣:百幕大三角之谜,UFO……,洁的家里那时一直在订着三两份科学杂志,洁每次都拿到班上去给我们六个人看,有一次一本上海击的志上刊登了据称是当时世界三大难题的三道题日,第二个问题是一个逻辑方面的问题,我用否定式的反推理的方法解答出了这道题,几个月以后答案公佈出来,我的答案和推理方式都是正确的,这让我们六个人一齐兴奋了好一会儿。
我那时候经常去报刊亭买的一份杂志叫《世界名作欣赏》,我已经记不大清了,那好像是一份双月刊。它里面介绍的全都是文学艺术方面的精华,这本杂志的封二、封三、封底介绍的经常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艺术家的杰作,拉斐尔、米开朗基罗、《海上的维娜斯》、《阿波罗和月桂女神》……它里面刊登的作品全都是名家名译,我们读到了从《莫泊桑传》到电影文学剧本《狮身人面像》,我记得《狮身人面像》是岩和玉文最喜欢的,她们俩都迷上了那个仪表翩翩的法国人冯。伊万。我也在这本杂志里第一次读到了茨威格的《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后来在我考入北大以后过第一个生日的时候,当时我们系高年级一个很喜欢我的男同学送给我一本《茨威格小说选》作为礼物——他和我一样喜欢这作奥帝利作家,那里面自然也有《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但它的译文显然要比我在几年前从《世界名作欣赏》上读到的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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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是我上初二还是初三的那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夜读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窗帘外面居然透进了白光,应该只有在夏天,晨曦才会这么早地穿透黑夜,而那时候是冬天,我走到窗前打开窗帘,手掌大的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推开门,雪已经积了有尺许深。雪居然安静地下了一夜,而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被什么样的一种激情感动着,披上外套推门走出去,外面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一尘不染,我漫步在凌晨的大街上,才只凌晨四、五点钟,天却已经很亮,一个人都没有,一点声息都没有,没有一丝风,天地间异常地安静温暖,我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天津城,那些我天天走惯了的街道,看惯了的房屋和树木,在雪的妆裹下,变得如此地与以往不同,如此充满诗意、赋有梦想地美丽起来。
那时候在学校一进门往左边走的地方,在生物组和物理组的教师办公室之间,有一个小小的花坛,好个花坛里被生物组的老师们种满了各式各样名种的月季花,每一棵是一个品种,几乎没有变样。我们那时候早上七点二十开始上早自习,夏天的时候,有时候我们会早在五、六点钟就赶到学校,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开始准备功课。每次路过那个小花坛,都会闻到若隐若现的月季花的幽幽的清香在晨曦中飘散,看到掉落在地上沾了隔夜露水的美丽的花瓣,它们有着如此美丽的颜色,有的正面和反面有着不同的颜色,有的一片花瓣上会变化出不同的颜色,我们经常会把它们珍惜地捡拾起来,夹到正在读的书页中去。我记得我们初中二年级的物理书是上、下学期合订在一起的整整一大厚书本,它有着深绿色的封皮,和别的课本不同,它是用有一点发黄和陈旧的纸张印成的,那种纸张格外吸水,花瓣夹珍到书页里边去可以保存得色彩形状完好如初。初中二年级的物理读下来,那本厚厚的课本里一页一页夹满了美丽的月季花瓣。
在去操场的通道上有一架紫藤,每到春天,它总是第一个开花。上操下操从紫藤架下的通道上走过,细碎的花蕊和花粉落下来,沾得衣肩上有淡淡的花香。紫藤开过以后,操场领操台旁边的那棵海堂就会开了,紫红的花苞,粉红的花,绽放满枝,花朵零落以后,才开始长出嫩绿的新叶。
前不久在玉文给我的信中说,她到母校搞调研,路上问了两三次路才找到,我们以前经常走的南门外大街已经拓宽得像上海南京路一样,我家住的地方恐怕也早已经拆迁了。我们的中学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她信上没有说。
时间过得真快,十几年好像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那时候我们还都是单纯的抱着新奇和梦想的中学生,如今却都已近中年了。我和建梅、岩、洁、后来再没有联系。在我们考高中前后,洁的父亲死了,他先是得了血压高,半身不遂,那时洁的处境很艰难,我去看过洁,她父亲在里间房里的床上病着,洁坐着小板凳,趴在外间的床上复习功课,她还得照顾她父亲。我想洁的父亲对洁的期望该是很高的,却可惜力不从心了。洁上高中时终于没有再考上我们那所重点中学,我不知道她的下落怎样,我想在我们几个人当中,她也许是最让人可惜的一个,洁的天份本来是很高的。
玉文高中时去了一所区重点中学,但我们的友谊却没有间断。有时星期天的时候,我会踦车到玉文的家里去看她,她的父母姐姐对我非常好—玉文家里有五个女孩子,她有四个姐姐!遇到我们发了什么复习资料或考卷,有多余的我会特意留下一份,给玉文寄去。我们那时相隔并不太远,也经常见面,但我们还是相互写了许多诗情画意,相互鼓励的信件。玉文的毛笔字写得非常漂亮,当时在师生中也很有名,逢年过节或我生日的时候,我都会收到玉文寄来的贺卡,上面是端正秀丽的毛笔字,那时候我们煞有介事地称兄道弟,她称我是刘兄,我称她是文弟,这种称谓一直保持到了如今,玉文的孩子都已经上学了,她给我的来信中署名仍是“文弟”,这个称谓经常让我如限亲切地回想起我们当时在一起时的种种情形。
我考上北大以后,红和玉文都先后到北京看过我。我后来听说红大学毕业以后,留在天津市中级法院,我不知道岩、建梅以后的下落如何,我想不论岩现在从事着何种职业,她对小说的爱好应该是不减当年的。建梅没有学文科,我想如今她或者在某个实验室当研究员,或许应该是一个出色的医生。
1999年12月底于波恩
怀念夏天
夏天,很漫长又很匆匆地就过完了。秋天的脚步很急促,接着,冬天来了。
怀念夏天,怀念夏天的阳光,阳光透过紧密或稀疏的枝叶投下的细碎的光影,怀念夏天的风,像温存和煦的手,轻轻指弄裙裾,指过赤裸的手臂和脚裸,怀念夏天的气息,香甜而清新,让人懒懒洋洋、怡怡微酣,怀念夏天的街道,夏天的城镇和乡野,夏天的土地,怀念夏天的人们,迷人的笑容和温存的细语。
夏天的时候,总是去旅行,在欧洲大地上奔波,西到葡萄牙,东到匈牙利,北到瑞典,南到意大利…怀念那些背起行囊的时光,从波思到科隆,之后是在科隆火车站后面的长时间的等待,等待那总是晚点的大旅行车来,每一次都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去参军的新奇的小女兵一样,然后,车来了,大部队来了,从十五、六岁的孩子,到二、三十岁的青年,带上我,和别的同伴,车子呼呼地驶向欧洲各地。
有时候我们住在饭店,有时候我们住在搭帐逢的露营地,怀念那些露营地,那些我住过的小小的帐逢,在海边、在湖边、在山野里。怀念海的声音,怀念湖边清爽的风,怀念山中深夜的满天繁星,怀念那些篝火晚会,吉它和少年的歌声,啤酒和欢声笑语……
冬天到来的时候,夏天和它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我珍贵的贮藏。在冬天家居的日子里,在日复一日的书本和文字之间,在失眠的夜里,在一支又一支的香烟缭绕之中,夏天的记忆,会像我冬于里唯一拥有的音乐一样,使呆板的日子富有诗意。
冬季
一个朋友曾经对我说过,他喜欢一年四季中的每一个季节。在他跟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平平常常,但是我却从他的话中感到了他对自然、对日复一日的生活的热爱。
一年的四季里面,我喜欢春天、夏天、秋天,冬季是唯一一个我不喜欢的季节。一到冬季来临,我就不知道要“逃”向哪里,北非?埃及、突尼斯,或是马其他,土耳其?总之向南,向阳光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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