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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田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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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方体会了这句话,如果第一次见面后,我们转身就走,从此你是你,我是我,纵使在路上相逢也只是擦肩而过,总好过有了感情以后却永远不再见了。
“赵方。”李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嗯。”赵方回过头,李其的脸色一直都很苍白,吃了那么多的药膳也没见效果。
“这些是戌卫刚刚整理出来的,带着麻烦,你看看能不能用。”
盒子里是几块砚台,和一些常用的小东西,材质好,做工精细,都不算贵。
赵方看了看,直接接过盒子,留些纪念也是好的:“谢谢。”
“不用谢,雪快化完了,我明天也该走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记得让他们把青婶给你做的东西带着,虽然你家里应该都有,但是也胜在地道,是你习惯的口味。”
“嗯,我会记得。”李其点点头,他没有说其实他家里没有这些东西,这些乡野之物根本不会出现他的家里,除非是那个地方的东西特别出名,才会被送到他的面前。
“你这里的书我想拿几本带回家翻翻,可以吗?”李其在书架前,用手划过一排排书。
“嗯,你可以随便选。”赵方点点头。
“这几本,可以吗?”李其选了本医生,还有两本赵方抄的课本。
“嗯。”
“主子。”林宇出现在门口。
“什么事?”
“他们来了,等你回去吩咐。”
“怎么现在来了?”李其皱眉,这些人也不怕惊扰到这里的人。
“听说这里可能出现雪生花。”
“我们回去说。”李其脸色一变,跟着林宇离开了。
“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些事。”赵方隐隐听李其对林宇斥责。
赵方也无心再在书房呆下去,到房里把窝在被窝里的绯绯拉出来:“走吧,溜溜去。”
绯绯不情愿的被赵方拉出来,懒懒的趴在赵方身上,就是不愿自己走。
“你啊。”赵方无耐的拿过绯绯,他养了一只比猪能吃比猫还爱撒娇的猴子。
带着绯绯走到门外,不少人都在门外晒太阳,一看到那么多小孩子,绯绯动作敏捷的窜上最近的树,在树枝上翻来翻去。它是被这些小孩子玩怕了,每次都抱着他扯来扯去。
附近的小孩子果然都跑到绯绯所在的树下不停的诱哄绯绯下来陪他们玩。
绯绯很果断的扭头,腾空跃到另一颗树上,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小方,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啊?”贵宏的母亲,赵方平时叫他赵二婶。
“没什么?赵二婶你也出来散步啊。”赵方很礼貌的打招呼。
“那儿啊,我哪有什么闲心来散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赵二婶有事也该找余氏,怎么找到他身上了。
“是啊,走走走,到我家去,你二叔正在家里等着你呢。”赵二婶不由分说的拉着赵方就走。
“赵二婶,你别急,我又不会跑。”赵方无耐的抽出手,这些长辈对他是毫不注意礼节啊,虽然其实他也不介意来着。
“我急啊。”赵二婶拉着赵方:“这可是大事。”
赵二婶一路走一路说,到她家前,赵方也明白了个大概。
赵凯今年十六了,该说亲了,年初赵二婶请了一个媒婆帮她四处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姑娘适合她家赵凯的,还注明一定要性子好的,绝对不能找贵宏家那样的。
然后呢,媒婆还真找到了一家,姑娘是远近闻名的好性子,手工什么的都好,就是父母不大好,想着养了这么一个好姑娘定要嫁到城里给人当小妾,可是这个姑娘长的也只是平常,大户人家还
真看不上,这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她父母只好改口让她嫁附近的人,可是聘礼要求的太高,普通人家都拿不出来。
赵二婶算着就算亲戚家都借了一遍才只能凑够七成的聘礼,让媒婆去帮忙说说,对方却是死活不答应,这事也就这么放下了。
但是前几天赵方宴客的时候那个姑娘村子里的一个人过来吃饭,说起了赵方请客的事,原因自然是要大大宣扬一番,被那个姑娘的父亲听了去,然后又想起这桩亲事,让人捎话过来,这亲事可以考虑,他们过几天要来看看。
赵二叔听了这事,直接的想到了赵方,对方也是看他们村出来举人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的,想着多少能和举人攀些关系,那这次他们过来肯定是要请赵方来当陪客的,让他们亲眼见识一下,这么亲事也不会有变数。
赵二叔和赵二婶在家里合计了半天,才让赵二婶把赵方叫过来,他们都知道赵方人不错,有什么事能帮的都会帮上,可是这次是要赵方拿出身份来帮他们,他们多少有些不确定,这才会提前把赵方请来商量一下。
赵方进门就笑了,这事路上都说完了,来这里不过是说上一句他愿意,赵二婶还非要把他拉过来,果然是关心则乱啊。
不过他从来没想过举人的身份会这么重要,能关系到一个人的一生,不过只要不用来杀人放火,做些好事,他还是愿意的。
“二叔,事情我都知道了,到时候去家里叫一声我就过来了。”赵方进门就直接说明了。
“真的,太好了。”赵二叔顿时笑开怀:“赶紧过来坐,外面那么冷。”赵二叔把赵方拉到他之前坐的地方,凳子是热的,旁边放着火盆,赵方觉的舒服多了。
“老婆子,把咱家存的冻柿子拿出来给小方尝尝。”
“好。”赵二婶往屋里走去:“我家的冻柿子最好吃了,还是前几天下雪时冻的,要不你现在还吃不得呢。”
“谢谢二婶。”
“客气啥。”赵二叔对赵方摇摇手:“小方你这次可是帮我们大忙,他们来了若是见不到你,肯定会以为我们和举人关系不好,说不得就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了。”
“二叔,赵凯那么好,他们见了肯定会同意的。”虽然赵方同意,可是他还是觉的他们想的太夸张了。
“你是没见过那家的人,他父母整天就想着怎么占便宜,女儿倒是好的,最近我可是被你大伯家的那个女人闹怕了,宁可多费些功夫娶个性子好的,也不能娶个不知道性格的过来。”
提起贵宏的妻子,赵二叔和村里一样的反应,都是直摇头。
没多久,赵二婶把柿子端出来,用冷水化开,还好是放在火盆旁的,外面的冰层没多久就能拿开了。
去掉皮,咬一口,微甜的柿子肉还带着冰渣,扎的牙根都是痛,一股凉意慢慢渗透到胸口,数九寒天的,两个冻柿子吃下去会觉得全身冰冷,可是心里却觉的很痛苦,止不住想继续吃下去。
赵方伸手拿第三个的时候被赵二婶制止了:“小方,这柿子可不能多吃,冷着呢,一会我再给你拿几个。”
“哦。”赵方停了手。
又说了一会话,赵方拎着一篮子冻柿子回去,赵二婶给他装了满满一篮子柿子,赵方只说拿几个就好了,她非要让赵方把整篮子都拿着,说是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柿子也留不久了,要尽早吃完才行。
赵方不惯这些推推让让的,只好拎着柿子回去,家里人多,这些真分到每个人手里也不算多。
绯绯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了,从篮子里拿了一个柿子,明明冻的爪子都红了却死活不愿意扔掉。
赵方只好动手把柿子拿下来,即使有着太阳,气温也依然不高,本来已经被冻的没感觉的手依然能感觉到被冰冻的疼痛感。
绯绯不再到树上晃悠,拉着赵方的裤脚在前面走着,像是要带赵方去什么地方。
第五十七章
“绯绯?”赵方疑惑的看着绯绯,绯绯已经把他拉到山脚下了,正在往山上走。
绯绯没回头,继续努力的拉着赵方走,很着急的样子。
“罢了,我就跟你走一趟。”绯绯行事一向奇怪,也不多这一件,而且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赵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绯绯没有恶意。
“小方,你这是去哪啊?”孙五叔从山上走下来。
赵方不动声色的拉开绯绯的爪子:“我随便出来看看,没想到就走到这来了。五叔你这是干什么来了?”
“你不是说土豆好种吗,我家地不多,就和村长合计了一下,我家在山脚的地方开辟了一片地来种土豆,先看看怎么样,前几天路不好走我也没来看看,现在天好了,我过来看看这土豆怎么样。”孙五叔是笑着说的,赵方估计他家的土豆应该都还好,也是,小麦比起土豆娇弱多了,也能活下来,更何况土豆。
“那就好,不过这里的地不适合种土豆。”不远处走动的痕迹赵方能看的很清楚,开辟的田地快要蔓延到山上去了,如果大家都这么开可就要严重的水土流失了,而且这里的小动物很多,很难长好庄稼。
“我这也是没办法,家里的田种粮食都不够吃了,哪敢拿土豆来试。”把手中的农具扛上肩:“天这么冷,路也不好走,你没事快回家,别在这里散什么步,小心冻病了。”
“嗯,我知道了。”赵方点头:“五叔慢走。”
“就你小子礼数多。”
目送孙五叔走远,赵方才让绯绯重新带着他走,他可以接受绯绯的怪异行为,这里的村民可不能接受,稍微怪异的都会被他们当做妖怪,那下场,赵方想起曾经听过的几个故事,有一只行为怪异的狗被火烧了,据说是疯疯癫癫的人被沉塘了,他可不想绯绯被人怎么样。
山上枝叶纵横,有很多常年见不到光的地方,雪比山下的厚了很多,也难走了很多,赵方两三个小时才走了平时一个小时走的路程。
赵方身上都冒汗了:“绯绯,还要多久啊?”赵方停住休息,这雪路可真是一步一脚印,走上几个小时会累死人的。
绯绯又吱吱了几声,赵方也不指望能听懂。
继续走了没多久,绯绯在一条小路上停下,用手指着附近的一个地方。
“这是……”赵方很震惊的看着绯绯指的地方。
雪生花,一本志怪小说里曾经提过,生长在浊气弥漫的魔界,据说魔界常年寒冷,经常下雪,每次下雪,魔界中便会开满雪生花,是魔界中常用的一种草药,
花叶都长的奇怪,白色的花墨色的枝叶,在凡界妖魔活跃的地方,若是遇见适当的天气也是可以出现的。
眼前白色的花边缘缭绕着淡淡的黑气,墨色的枝叶,在雪地里显的很妖异。
“你醒了。”李其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嗓子又干又痛,说不出话。
李其把他扶起来,慢慢的喂了点水。
“主子。”几个人同时出声。
“出去。”李其话语凌厉,动作却依然很轻柔:“去把林太医找过来。”
喝过水,嗓子好多了,停了一会,赵方才勉强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李其拿张凳子坐在床边:“你知道你失踪多久了吗?”
“失踪?”他不过是和绯绯上了一次山,哪算的了失踪。
“我们找了十七天,你又睡了十八天,一个多月了。”
答非所问,赵方听不懂李其在说什么。
“主子。”门被轻轻的敲了几下。
“进来。”李其起身站到床头。
林太医带着几个人走进来,先拜过李其,然后过来帮赵方诊脉。
“他怎么样了?”林太医诊了半天,只是摇头,其他的什么话都不说。
“禀主子,赵公子什么事都没有。”
“你说什么?他都睡了十几天了,每天只靠着参汤吊着,怎么可能没事,你是怎么看的?”李其的音量提高了很多,也透着几分着急。
“前几天我们都诊过,赵公子的身体非常好,就算不用参汤他也没事。”
“可是他刚刚都说不出话。”
“这是自然反应,赵公子睡了十几天,刚醒来嗓子自然会不舒服,适应一会就好。”
“你们这群……”
“李其。”眼看李其就要开始骂人了,赵方赶紧出声。
“林太医说的没错,我没事。”除了刚醒来的有些不适应,赵方感觉很好,不像他们口中说的像是睡了十几天的人。
“算了,你们先下去商讨怎么开药方。”李其挥挥手让人都离开。
“你……真的没事?”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然清楚。”赵方活动了下手脚,都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那你到底去哪了?”
“我没去哪啊,就只是到山上走了一趟。”赵方努力的想,听李其的语气他好像真的离开了很久,可是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是遇见了雪生花,然后,就没了。
“上山,当时山上还都是雪,你上山干什么?进趟山能用的了你十七天的时间,我都让人翻遍了这座山,连几十年失踪的人都找到了,唯独少了一个你。”
想起当时他们把白骨挖出来,过来报告他可能是赵方时,李其的手几乎要陷进桌子里。
“那里用的了十七天,我明明就直走到小溪边,连山的一半都没爬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短短的路程就算他和乌龟的速度一样也用不了十七天啊,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天最异常的算是绯绯和雪生花。
“绯绯呢?”
“在家,它在这里不安全,我就让它在家了。”
“在家,这是哪?”听过李其的话,赵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不在家里。
“我们在永安城,家里你用药不方便,而且找大夫也不方便,我就把你带过来了。”
“我……真的睡了很久?”这个问题赵方实在很疑惑,他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甚至觉得身体比以前还好。他也自己把过脉,虽然他学艺不精,可是他也能看出他的脉象怎么看都算是正常的,根本不用李其找那么多人来看。
“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到山上,看见了雪生花,然后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雪生花?你看到雪生花了,你怎么知道这种花的?”
“在一本志怪小说上看到的。”听到雪生花,李其的神色有些不对,赵方想起他好像也听李其说过雪生花,难道正在找雪生花?
“你是为了找雪生花才上山的?”
“算是吧。”虽然是被绯绯拉上去的。
“你找那个做什么,那种花是有毒的。”
“我……只是到山上散步碰巧遇到了。”难道又什么不对?赵方发现李其变的暴躁了很多。
“哪有那么多碰巧?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知道什么?”李其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了。
“这么说。”李其深呼吸了几次:“你为什么会知道雪生花?你又为什么去找雪生花?”
“书里写的有我自然就知道了,还有我说了,雪生花是我在散步时发现的,不是特意去找的。”步步紧逼的李其让赵方有些不习惯,除了生病失忆那阵子,李其一直都是什么都是很温和的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你……”
“主子,赵公子的药熬好了。”李其正要再说什么,几声敲门声过后,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身着素色云锦的侍女走进来,面容清丽,很熟悉。
“赵公子,该喝药了。”
“谢谢。”赵方结果药碗,药凉的不冷不热,喝起来正好。
送药的是玉晴,赵方在山谷中遇到的那个做什么事都很稳妥的侍女。赵方注意到她进来时没向赵方行礼,比其他人随便了很多。
“主子,你的药也熬好了,我让玉蝶端到你房里了,你喝过药就该吃饭了,这么多天没好好休息,现在赵公子醒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了吧,王管家让我转告你,你再不好好休息,他就要亲自过来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过来找你。”听完话,李其虽然不愿意,还是和赵方告了别,离开了。
“赵公子,身体可好些了。”玉晴微笑着问道。
“好多了,谢谢。”
“你睡了很久,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我能和你聊几句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简单的几句话。”玉晴一直都微笑着,赵方却觉的笑容有些刺眼了。
“外面天气怎么样?”赵方突然转了话题。
“很好。”话题转的很突然,但是玉晴却能面不改色的接下去。
“这里可有梅花?”
“院子里有几颗梅树。”
“开花了吗?”
“开了。”玉晴的语气有些变了。
“那我们出去谈吧,屋里太闷了,想出去散散步,我们就一边散步一边说吧。”
“我在外面等公子。”玉晴微微拜了一下走出去。
第五十八章
出了门,赵方才真正感觉到李其说的话,他确实睡了很久,放眼过去,没有一点雪的痕迹,天气干冷,地面也很干爽,那几天的大雪就像是做梦一样,一醒来全无踪迹。
院子里一颗红梅开的正艳。
出了院子,玉晴就在门口等着:“赵公子,请。”
赵方微微点头,跟着走过去。
走过长长的走廊,赵方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清香扑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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