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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5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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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攘外必先安内”。这不是慈禧地专利。自打满清入关。面对数以十倍、百倍地汉人时。朝廷地利刃就是与安抚同在。 
  “晓得自己个儿做什么?自己个儿当怎么做?”曹颂不明白兄长地意思。只是看着他有些消沉。只当他是真地水土不服了几分关切道:“大哥。要不要再换个大夫瞧瞧?这里地大夫都像是蒙人地。别再耽搁大哥地病。” 
  原来。他看了曹颙这几日地药渣其中没什么名贵地药材。才这样说地。 
  曹颙只是借着“病了”地借口。好好地睡了两日,没有瞒着曹颂。曹颂死心眼。只当哥哥是不愿让自己担心。才强撑着。 
  曹颙看着这个弟弟,有些无语,心中叹息一声。或许是自己护他太紧,才使得他能保留这份存善之心。不过若为一家之主,若是在仕途上有些进益,他必须要独立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曹颂见曹颙沉默晓得自己哪里说错了,有些忐忑。曹颙站起身来,拍拍曹颂身上簇新的铠甲,原想说几句鼓励的话,但是说出来,又是变了味道:“无论何时要晓得平安最重要。不求你闻达天下,只是你一辈子安康,哥哥就欢喜。” 
  曹颂如同初次出征的勇士睛里面闪亮闪亮的,重重地点点头,道:“嗯,弟弟晓得,弟弟只想救小四出来会跟别人强功,定不让哥哥担心。” 
  直到此时还以为曹颙这几日“患病”,是因担心曹项的缘故。曹项在匪寨府衙门那边已经跟着人打了两日,还不晓得如何。 
  看着弟弟的背影远去曹颙苦笑。曹颂这般性子,要是没有曹寅、曹颙父子的庇护,早就让人生吞活剥。 
  此一去,看曹颂如何选择。若是他不求功名,就护他做个富家翁又如何?一家老小,也不能都活得那么累。 
  直待曹颂的身影看不见,曹颙方转过身子回屋,刚好看到蒋坚从厢房出来。 
  “大人,除了小王庄,李廷臣又烧了上王庄与陈家村。”蒋坚声音沉重,将手中的纸折送到曹面前:“死亡百姓数目,尚不知晓。” 
  “小王庄是亢氏兄弟族人所在,这上王庄与陈家村呢?”曹颙扫了两眼,将上面没有提到李廷臣屠杀的理由,问道。 
  “上王庄有宜阳首富,陈家庄有人私造器械。”蒋坚回道。 
  曹颙听了,对这个李廷臣真是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想着早日平息民乱,减免自己的罪行,还要借着“剿匪”的名义,先捞钱财。 
  这个人,死有余辜。 
  * 
  永宁县,郊区山中。 
  从寨子出来,已经三日,曹项与娇娇两个还没有走出山。娇娇虽比不得世家小姐,也是打小娇身惯养大的,最要命的还是双半大小脚。 
  为啥说是半大小脚,是因为她小时候裹脚的,这几年大了,放开些,平素走路无碍,但是这走远路就不行了。 
  山路本来就难走,曹项这边也狼狈,加上迷路,三日里也没走出多远。不过到底是男人,还好些;娇娇咬牙挺到今日,就再也走不了了。 
  这两日日夜相伴,曹项与娇娇两个,一个唤“表哥”,一个唤“表妹”,规矩守礼。就算晚上休息,也都是坦坦荡荡,没有丝毫逾礼之处。 
  或许正是因这个缘故,曹项没有发现娇娇的异样。直到她坚持不了了,曹项才发现她的鞋子已经都是暗红色,被血浸透了。 
  “这是?”曹项蹲下身子,看着那已经看不出本色绣花鞋,皱眉问道。 
  娇的脸色刷白,额头上冷汗直流,仍是挤出几分笑,道:“表哥,我累了,容俺谢谢可好?”说话间,她将脚往裤腿里缩。 
  曹项看着那面目全非的鞋子,还有白袜上已经干涸的血渍,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娇娇妹子,你的脚……”曹项抬起头来,看到娇娇眼睛里水光闪现。 
  娇仍笑着,却使人看了难受。 
  曹项长吁了口气,伸出手去,握住娇娇的鞋子。 
  只轻轻一碰,娇娇已经痛出声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妹子,表哥逾礼了。”曹项见状,嘴里说了一声,想要褪下娇娇的鞋子。 
  “疼……”娇娇的身子一僵,终于忍不住,流出眼泪。 
  曹项的脸色白。鞋子里,袜子全部被血渍浸透不说,脚底下已经溃烂化脓,鞋子里看着渗人。 
  娇紧紧地闭着眼睛着拳头,忍耐着痛苦。 
  曹项不晓得为何,只觉得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气道:“为何不早点说,你祖母将你托给了我,你怎么就不能叫人省心?” 
  娇就算懂事,也不过是十五、六的少女,这几日跟着曹项出来,始终沉默寡言,此刻面对曹项的指责,也没有为自己辩 
  只是默默垂泪,脸上尽是绝望。 
  身为亢氏女儿,从她父亲与叔叔到山寨起,她的命运就脱离了闺阁小姐的道路。世道艰难,没有父兄庇护,一个女子,如何安身立命? 
  想到此处,曹项心中添了怜悯之意些后悔方才吼她。 
  看着娇娇脚上的“红袜子”,曹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坐到娇娇身边。 
  直到娇娇擦了眼泪,才听他说道:“洛阳城中,我已有一妻一子。虽然外人看她名分是妾,我只当她是我的结发之妻。” 
  娇娇不晓得曹项为何说起这些,没有插嘴默听着,就听曹项又道:“我家在京城旗人,我是家里庶子父亲五年前病故,有嫡母在堂。去年嫡母为我定亲,对方是国公府的小家,原是要送到河南府成亲,因守孝耽搁了,等我任满回京再过门。” 
  “你的身份,有些不寻常。你母虽是慈心可悯,但是你一个女子,孤身立世,谈何容易?我会将你的身份,如实禀告给亲长。希望能想个法子,免了后患。若是你不觉得委屈,我愿意照顾你;若是你不愿进宅门,愿意过自在的日子,我会当你为亲妹子。”曹项说道。 
  男女七岁不席,就算曹项这几日守着规矩,但是孤男寡女,对于娇娇的名节始终有碍,所以曹项才说道。 
  其实,地方官收辖地民女为妾,已经触犯律法,更不要说是同“反贼”有关系的女子。 
  一忍,使得曹项失了平日的清明。 
  就算晓得或许会影响自己的前程,他狠不下心肠;看来要求伯父与堂兄那边处理,既能照看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还能免除隐患。只是绿菊那边,曹项心中一痛,有些痴了。 
  娇听了这,不由怔住,涨红了脸,半晌方道:“表哥,表哥……”说到这里,不由哽咽出声,哭道:“俺好怕……” 
  是啊,她能不怕么?不过是个小姑娘,这数日来经历这般变故。 
  “别怕了,往后我照看你。”曹项压抑住心中感伤,笑着摸了摸娇娇的头道。 
  娇娇带着几分羞涩,抽泣了两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敢再看曹项。 
  曹项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绿菊的笑容就在眼前晃啊晃,耳边是儿子的响亮的婴啼。 
  他侧身起来,撂下身后包袱,打开来,里面有套干净的衣袜,还有一双男鞋。 
  为了掩人耳目,段老太没有给他们准备行李,只将一包银子塞到曹项手中。这套衣袜鞋子,是段老太与亡孙亢少耕准备的。对外只说了烧给孙儿,实际上藏在寨子外的树洞中。 
  曹项打开衣服,使劲撕开。 
  娇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表哥,好好的衣裳,咋撕了?” 
  曹项没有应答,将衣服撕成巴掌宽的长条,连撕了几条才住手。而后,他脸上也添了不自在,低声道:“妹子,许是会疼,且忍忍。” 
  娇还没等反应过来,曹项已经把住娇娇的一只脚腕,却褪她的袜子。 
  这女子的脚最是私密,就算是兄妹之名,也没有看脚的。娇娇这才明白曹项方才的用意,只觉得心中又酸又涩,如同塞了一团棉花…… 
  不远处,树上。 
  见了此情此情,曹甲不禁冷哼一声,道:“迂腐!” 
  魏黑却是不同意他的观点,低声道:“男人当如是,重仁义,有担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虽都是为曹项而来,但是曹甲对曹项却无好感 
  两人原本想寻个机会将曹项带出寨子,没想到没等他们找到时机,段老太就有了安排。 
  潜伏在寨子数日,他们已经晓得娇娇的身份。 
  这个身份的女子,是不能同曹家沾边的,更不能领到曹面前,那样只会给曹颙带来麻烦。因这个缘故,他们两个始终没有露面,想要看看曹项如何行事。 
  坐怀不乱是好事,这为了顾及女子名节,就许以婚姻,却使得曹甲有些恼了。 
  魏黑这边,是看着这个少女如何咬牙走了三日山路,心中生出几分敬意。 
  “这个女子不能留!”曹甲低声道。 
  魏黑听了,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公子从来没有杀过无辜之人,还是等公子决断吧。” 
  曹甲看了魏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放下把在刀柄上的手…… 
  * 
  永宁县外,神垢寨。 
  看着被扶下来的伤兵,李廷臣的脸色很难看。他带来的是镇标请调过来的兵丁,还有知府衙门的捕快衙役等,有七、八百。 
  前两日没到山寨前,都是势如破竹,昨日到抵山寨后,就开始僵持。 
  进攻几次,都退回来,还折损两百兵丁。这绿营的兵,老弱病残,如何能成事。 
  李廷臣后悔了,这是块硬骨头,怪不得巡抚衙门与绿营衙门那边不来抢功。 
  他这边着急,寨子里亢氏兄弟也不好过。 
  他们现下之所以还能防守,全凭地利与寨子里器械罢了。 
  外头官兵折损两百,他这寨子里也有近百伤亡。 
  现下官兵还不多,不到一千,要是再来几千,将他这个寨子一围,那哪里还有活路。看来,要想着突围了,只有进了山里,才能有活路。 
  亢氏这边做了决定,就休兵不出,等着日落,好寻找机会。 
  没想到,才黄昏时分,就听到马蹄声响,远处传来浓烟。 
  已经有传令兵先到,寻了这边官兵的主官,将总兵尹玉起带兵剿贼之事禀了。 
  李廷臣听了大喜,虽然那不着大功劳了,但是也比这这边僵持强。看着这死伤两百余人,他心中也没底。 
  万一贼人出寨,刀枪无眼,他还要长命百岁。 
  过了半刻钟,尹玉起甩着镇标、抚标的千余人马,到抵寨外兵营。 
  看着营地里哀嚎的兵丁,曹颂与他的几位侍卫同僚都紧绷了脸,望向寨子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狠厉。 
  在他们眼中,地上躺着的是他们的袍泽兄弟;山寨中的,是当诛杀的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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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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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 21:16 只看该作者 
318 # 。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六十四章 兄弟聚 

  谁也没想到。官兵竟然在匪寨对峙了半月。 
  没错。就是半月。连亢氏兄弟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原因无它。只因李廷臣之前屠庄之事。传回了寨子。 
  就算官兵这边。每喊话。但是寨子里的人也不相信官府是真的“招降”。在尹玉起带人抵神垢寨后。寨子这边曾组织过一次突围。死了百十个人后未。 
  接下来。就是对峙 
  官兵这边想着的速战速决。自然没有准备什么充的后勤补给。等到派出军需官后。就遇到其他“匪徒”的干扰。 
  因小王庄等庄被屠之事。另有人呼应亢氏兄弟。也进山立寨。数日之就汇集了上千姓。 
  这几年庄稼成本就不好。这各项苛捐杂税又多。实是将百姓逼的没有活路。加上用教法愚民。说党首有“撒豆成兵”本事。无知百姓也就减了对官兵的畏惧之心。 
  巡衙门那边无法。只能继续派人进山。河南本就不富裕。这几年又被当官的刮了地皮。还要为朝廷负担西北的军需。真是一穷二白。 
  为了这几千人马。张圣佐少不的四处求告。才勉力出兵。 
  半个月的功夫。曹颂杀了三个人。 
  虽说这都记录在册。算作他的军功。但是他却丝毫欣喜不起来。在双方交战前。他还是将这寨子里的视为“乱贼”恨不的除之而后快。 
  等到刀锋入肉。血肉之躯在自己面前送命时。他的神色渐渐沉稳下来。觉得可耻可恨。 
  男人的刀锋。不在疆扬威。不坎向敌人的脖颈。反而挥向自己的国人。这委实不叫人好受。 
  不过他却丝毫没有迟疑。这些人竖起反旗时。就已经是当杀之人。 
  只是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人该死罢了。希望哥哥能明察秋毫。不放过这些将无辜百姓逼成“狼”贪官污吏。 
  洛阳城。驿站。 
  曹颙虽是受了钦命而来。但是是官。又是负责核查亢氏兄弟越狱案的。因此他没有插手巡抚衙门的事。待案情查差不多后。他就等着圣旨下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人有出来顶缸。皇上要名声朝廷要体面。都不会担当这个干系。李廷臣不是个知府还不够分量。张圣佐是才到任没几个月的抚大员这情也追究不到身上。 
  等到尹玉起破了神垢寨。“得胜归来”时。康熙的旨意的才下来。只一句“此系原任巡抚任内之事”。就指明了风向标。同时还要求。乱贼尽获。著刑部尚书张廷枢与内阁学士勒什布乘驿急往。严查详审。 
  似乎没有曹颙什么事了。 
  只是那箱子从曹项子运出来的珠宝等物在某夜里。又尽数运回。绿菊初还懵懂,曹颙只叫赵同带了两个字“圣赐”。 
  曹项从寨子已经出逃半月。按理来说。应该早回洛阳。但是直到数日前才现身。 
  根据寨子中人的交代。真是说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有说的罪了亢氏兄弟。被杖毙的;有说趁着官兵围寨前跑掉的。 
  因这个缘故。曹颂唬的不行。同尹玉起报禀过后。先一步回洛阳。看望弟弟。 
  曹颙这边。早得了曹甲的消息。晓曹项的详情,这其中牵扯到“偱私”。要是一个不妥当。对于曹项的前程就有碍。 
  因此。他没有立时叫曹项回来。而是使人安排了。 
  于是。就有山中猎户无意”救助“伤重”的曹项。送他到县城。曹项从寨子出来前。挨了几十板。没等痊愈。就出了寨子赶路。身子早已顶不住。这一折腾。倒是真病了。还是曹颙这边。“得了”消息。亲自过去接了堂弟回洛阳。 
  自始至终。曹项都是一个人。 
  这对外所说的内情。真半假。直说是与逆贼争执。被打了板子。由民人见着可怜。将他私放出寨。结果在山里迷了路。 
  倒也说的圆满。毕竟曹项只是个不及弱冠的小官。要是没有曹家子的背景。也没有人会留意他。自然也没人想到他会作伪。 
  待曹项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时。已经在洛阳曹宅中。 
  看着在床前侍药的绿菊。他只觉的移不开眼睛。鼻子酸涩难当。绿菊见他醒来。也带了几分感动。抓了他的手。含泪道:“爷。您总算醒了。” 
  看着她神容憔悴。曹项心中不忍。摩挲着她的手道:“这些日子。累了你了。”说到这里。想起儿子。四下里没见到儿子的摇篮。道:“天阳呢?” 
  天阳是他们儿子的小名。因生在河南府。所以就取了个“阳”字。 
  “怕吵了爷。叫奶子抱到厢房安置了。”绿菊低下头擦了眼泪。回道。 
  曹项虽想念儿子但怕过病气。不着急相见。他只觉嗓子响干。坐起身来。干咳几声。 
  绿菊见状。忙倒了盏凉茶。送到他手中。 
  喝了茶。曹项不由呆住。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他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绿菊道:“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只记的自己同娇娇在山间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失去知觉。后来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过堂兄的声音。他还奇怪。只当自己是做梦。要不然京城的人怎么会跑到河南府? 
  绿菊听他问的没头没尾。不解道:“是大爷送爷回来的。难道还有旁人不成么?”说到这。带了几分感触道:“四爷好好谢谢大爷。原只听说大爷待二爷好。这些为了爷专程跑到河南府来待爷也是真好。” 
  曹项闻言。生出几分骇意。难道自己将娇娇丢了〃 
  他正疑惑不解。就听外头有婆子禀告:“爷爷。姨奶奶。大爷与二爷来了。” 
  说话间。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四。”曹颂心里急。没等进门。唤出声。 
  待见了曹项黑又瘦的模样就是曹颂平素自诩子汉。也不有些哽咽。 
  曹项被劫掠这一个多月。险死还生。也是脱胎换骨一般。他看着两位哥哥。要翻身下地。许是躺久的缘故。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曹颙在旁。扶住他道:“自己兄弟。不用这些虚的。躺着说话吧。” 
  那边神色已有些狰狞。恨恨道:“老四是不是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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