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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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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在寺庙里,关羽是作为寺院的守护神,供信徒参拜的。但是落到韩江氏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关羽也被买卖人家供奉为“武财神”地,被商家视为守护神,为商家尊崇。 
  这世上,多是肉眼凡胎,哪里又有什么守护神? 
  看来,还需给舅舅们去信,从程家支系子弟中择一嗣子。 
  之所以不愿从韩家与江家选,实是厌倦了他们地贪婪。从程家选嗣子,由程家血脉继承她的财产,也算是将她母亲地嫁妆又归到程家。 
  心里拿定了主意,韩江氏的心境就好了许多。 
  借贷给王家银子地事儿,她没有异议,如今也懒得去计较几分几厘的利息了。她只是希望乌云早日散去,结束目前在曹家借住地日子。 
  到底不是自家,行事多有不便宜。 
  韩江氏正想着。就见喜彩带着个小丫鬟过来,道:“韩奶奶。我们格格请奶奶过去见简王府福晋。” 
  虽说晓得简亲王福晋就是昔日江宁机杼社的闺友,但是韩江氏仍是带了几分意外。 
  虽说她生性不喜多言,但是长着一张惹人怜爱地小脸,就是喜彩她们也乐意与她亲近。 
  见她不解,喜彩笑着说道:“韩奶奶忒老实了,换了其他人。同亲王福晋是故交,怕早就要寻上门去。偏韩奶奶是这样的,连着我们府地福晋姑奶奶。也是轻易不得见。” 
  “贵人们都忙。”韩江氏道:“年头久了,许是都不记得,不好冒然相扰。” 
  喜彩摆手,道:“不过是凑上前说句话,多少人家,面儿也没见过,就连了宗成了近亲的。韩奶奶想太多了,多一分助力总是好的。” 
  韩江氏没有多言,跟着喜彩过去斋院。 
  韩江氏进来,众人视线已经落到她身上。初瑜并没有提到稻香村。只同永佳说是江宁故人。永佳晓得是谁。其他人却是听得并不真切。 
  但是这不俗的相貌与身段,仍是引得伊尔根觉罗氏与讷敏等人侧目。 
  韩江氏俯身见过众人。完颜永佳叫人扶了,道:“从江宁一别。已是十载,今日能见。心下甚喜。” 
  韩江氏低头回道:“民妇亦是。得蒙贵人相召,感激不已。” 
  看着韩江氏穿着一身青灰,想到她的寡妇身份,完颜永佳的声音轻柔许多,道:“听郡主说你早就进京了,不要外道,往后得空,也多往我这边转转。” 
  韩江氏俯身谢过,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 
  曹家女眷这边出来地早,曹佳氏也不放心王府的事儿,所以在斋院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永佳将众人送到斋院门口,才带着王府女眷到观音殿参拜求签。 
  不管平素是不是信奉神佛,永佳还是不能免俗地掷了一根签子出来。 
  她扫了一眼,却是个“下下”签。 
  上面的画像为“杜鹃泣血动客心”,四句签文是:杜鹃啼血泪悲声,声怨霜寒梦乍惊。惊动异乡为异客。客心更触故园情。 
  寻到解签地僧侣,说了不少,其中最引得完颜永佳关注的就是“骨肉有离散之象”这一句。想起家中的老父,她甚是虔诚地在佛前拜了,还吩咐跟着来的管事婆子,从她的私房里拿出两百来做法事,为老父祈福…… 
  服侍着李氏与高氏上了马车,初瑜看了韩江氏一眼,道:“这路上也要个把时辰,一个人坐车怪闷的,你过来与我坐吧?” 
  韩江氏见她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没有推迟,跟着登上了初瑜的马车。 
  “就算你打定了主意想要不改嫁,但是谁知道别人会如何想,到底是要思虑得周全些。”初瑜说道:“简王府福晋,我们家的平王福晋,还有我们家的三姑奶奶,她们对你地印象都甚好。往后,央求她们在太后面前吹吹风,只要在太后面前挂了号,也能让贪婪之人忌惮几分。” 
  说到底九阿哥到底是自己个儿地亲叔叔,初瑜也不好多说什么。想着方才韩江氏见到真儿时的模样,初瑜叹了口气。 
  要是韩江氏膝下能有个一男半女,也算是有个指望。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说起来实是可怜得紧。 
  虽说生在豪富之家,但是比起王公府邸,又算不得什么。韩江氏想着完颜永佳周身的气派,不知不觉,脑子里现出当年那个喜穿红色旗装地少女。 
  当年都是一帮十几岁的小姑娘,为赋新词强说愁。 
  说会想到,那其中就出了一位铁帽子亲王福晋,铁帽子郡王福晋,还有一位国公夫人。同她们相比,因抄家被官卖地府丞小姐与早夭病逝的魏家小姐,却是只能让人唏嘘了。 
  “给格格添麻烦了,若是能避开这次。往后小妇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韩江氏的心里已经是盘算着,到底是该迁到扬州去。还是继续在京城里熬着。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传来繁杂声。 
  人仰马嘶,乱成一翻,偶尔传来哀嚎声。 
  初瑜的马车,也颠簸了一会儿,避到一边安置好。 
  初瑜扶了马车。忙问缘故,原来有两匹马毛了,刚才横冲直撞。撞上了两人行人。 
  听说丈夫去料理了,初瑜悬着的心才安静下来,对韩江氏道:“吓到你了吧,可磕碰到哪里了?” 
  韩江氏摇摇头,看着待人温柔和气的初瑜,心里却不晓得该不该羡慕她…… 
  初瑜地心放下来,曹的心却是没安稳下来。 
  他勒了马缰,翻身下来,待人去查看被撞路人伤势。是父子两个,儿子被惊马撞到在地。父亲去护着。腿上被踢了一蹄子。 
  幸好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曹忙叫人背着父子两个去寻大夫、 
  魏黑与李卫已经在查问疯马之事,曹颙地心里却是犯嘀咕。 
  好好的马匹。上好的草料,怎么就能弄出惊马来? 
  莫非。有人动了手脚? 
  曹颙想着这两日的传言,九阿哥已经使人逼着几家大商贾“借贷”了。就连不缺银子的程家,也迫于压力,“借”了三十万两。 
  是不是九阿哥舒坦日子过的,还想安排一出强抢民女之事? 
  惊马已经安抚好,吴盛小跑着过来,脸上已经是青白,顾不得喘气,道:“大爷,少了一辆马车!刚才惊马时,大家都往胡同闪避,不晓得怎么回事,就少了一辆马车。” 
  曹颙听了,脸色已经变了。 
  他心里生出荒唐地念头来,带着几分急切,问道:“哪辆车不见了,是韩江氏那个么?” 
  吴盛道:“回大爷话,不是韩***车,是田***车没了。” 
  若说方才曹颙是诧异,现下就是脑门子发汗了…… 
  田氏是他朋友之亲,世侄兼义子地生母,怎好有闪失?更不要说是受他的牵连,无辜受累? 
  对,但是身子受制,却也没有办法,只好任由马车疾驰。她想要喊叫,嘴里被塞了胡桃,却是也喊不出。 
  胳膊也被绑着,动也不能动。 
  除了她之外,车厢里还有两人,两个男人,凶神恶煞一般,死死地盯着田氏。 
  “呜呜,呜呜呜呜……”田氏心里分外恐惧,想起两个儿子,眼泪都出来了。 
  “莫非自己遇到拐子了?”她只觉得脑子一团糨糊,理不清头绪。 
  茫茫之中,她既盼着曹、初瑜早现不对头,又担心大家寻不到自己个儿。 
  听着车外的声音渐渐大了,有做买卖的吆喝声,像是到了繁华地带。 
  田氏扭了扭身子,偷偷地看了同车的两个男人,身子往门口倾斜…… 
  曹颙这边,脸色却是黑的怕人。 
  韩江氏的马车甚是华丽,如今闲置,鲜少适用。这次出行,她就同田氏一样,都用的是篮呢子马车。 
  田氏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打她的主意?怕是被当成韩江氏,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若是九阿哥敢这样当街“劫”人,那自己还要再忍耐下去么? 
  他吩咐吴盛带着人护卫女眷先回去,他自己个儿,则是带着李卫、郑虎等人,在附近地胡同寻找田氏马车地线索。 
  魏黑,则是带着几个人,直接往九阿哥府外盯点儿去了。着个鼻烟壶使劲嗅地,正是身子有些发福的九阿哥。 
  另外一只手,他也没闲着,拿着个小金算盘,拨了珠子听响。 
  少一时,就听有下人来报,人已经带到了。 
  九阿哥闻言,撂下手中地鼻烟壶,挑了挑眉,脸上多了几分趣味:“哦,得手了,可还顺当?没拖泥带水的,给爷留麻烦吧?” 
  这几日,曹那边偃旗息鼓,倒是引得九阿哥郁闷得紧。 
  九阿哥想出来抢先一步,提取钱庄银子地主意,就是预备着同曹颙斗上一斗,出出心里的恶气。后招已经预备好了,不管曹颙如何迎战,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九阿哥的用意,就算是毁不了曹颙,也要搞臭曹颙。 
  或许是积怨深了,忍耐够了,加上这内务府的事儿,九阿哥已经忍无可忍。再忍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成了老鳖了。 
  没想到,算计得好好的,曹颙却是不配合。 
  这却是如同一拳头打到棉花上,不见曹颙有什么反应,使得九阿哥心里甚是没有滋味儿。 
  才几日的功夫,他都拱出了好几个火疖子。心里还想着,自己是不是成了笑话,曹颙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 
  这叫什么事儿,莫非是瞧不起他? 
  来人将前后详情报禀了,九阿哥坐起身来,笑道:“好,弄得利索,这回却是该轮到爷救美了。好个可人怜的小美人,被惊马连车拉走,如何能不怕?” 
  那人犹豫了一下,回道:“主子,这韩江氏虽绑着,却挣得厉害。奴才没法子,就给她喂了一粒药,如今正睡着。” 
  他晓得主子急色,怕扰了其兴致,才小心翼翼地先请罪。 
  “好,好,直要人接回来,你就有功,回头爷好好赏你。”九阿哥心情大好,哪里会与他计较,笑着说道:“人呢,还不送上来,爷可是惦记好几日了。” 
  那人应声下去,却是不敢搀扶田氏。 
  瞧着九阿哥的架势,往后这女子少不得就是他的女主子。他心里倒是生出几分悔意来,想着方才是不是太粗鲁了。 
  不过,想着这女子容貌并不出众,怕是主子也是一时新鲜,他才心里稍安。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碰,叫了两个丫鬟搀扶着过来。 
  九阿哥已经等得不耐烦,见门口扶进来一个穿了一身月白的低头女子,不禁笑道:“要想俏,一身孝,身段看着倒好……” 
 
。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一十八章 鬼域(上) 

  人的身上。带着动物属性。 
  在太多的时候。男人与男人的争端。揭开各种外衣。本质就是争夺“食物”与“女人”。 
  就像父子是天敌一般。通常一块领域里。只能有一个发话的男人。 
  若是自己的领域受到侵犯。那很容易激起男人的血性。也可以说是兽性。 
  曹颙只觉的胸口堵了一团火。烧的自己难受。 
  田氏为宁春的遗孀。在曹颙心里。自是比不过宁春。但是此刻。田氏的失踪。却也让他失去了冷静。 
  他的眼前。恍恍惚惚的记起。上辈子未出事前。看到社会上沸沸扬扬炒起的两个案子。一个是无辜青年被飞车党撞死。在案情未大白前。青年父母接受了肇事者的经济赔偿;一个是少女自卫杀人被诬为精神病。配合这番说辞的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当时他很无聊。设身处的的想了想。还正经八百的跟母亲提道:“若是我被撞死了。您还是不要争了。选择宽恕。接受经济赔偿。好好的养老就好;要是儿我被关进去了。您就咬咬牙。别妥协。要不然好人也疯了。” 
  这就是曹颙对“生”、“死”的认真。为了逝去之人。痛不欲生。还不若照看活着之人。让逝者于九泉之下安心。 
  没想到。却是一语成谶。他真就死在车祸上。是不是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的到了报应。这些曹颙都不的而知。 
  现下。他只想找到田氏。 
  宁春之死。他尚且能自欺欺人。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说是迫于万全暂时无法为其申冤;田氏却是因他的缘故。无辜受到牵连。要是出了闪失。他还有什么脸面自认为是宁春之友、左住、左成兄弟的义父? 
  附近的两个胡同。都通往十字路口。一时之间。却是使人茫茫然。 
  到底应当如何做。到底当如何做?曹颙的脑子飞速运转。 
  “大爷。要不要报官……”吴盛犹豫了一下。问道。 
  曹颙刚要点头。想到世风保守。对女子尤为苛刻。要是闹将起来。就算寻到田氏。闲言碎语也能逼死她了。 
  因此。他摆摆手。道:“别声张。对外只称走失了下人车。告诉下边的人也封好嘴巴。不要混说。否则家法处置。”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凌厉。 
  一辆马车。哪里会凭空飞了? 
  若是没有内应。怎么会配合的这么好。悄无声息的就走了。 
  “车夫是哪个?人呢?”曹皱眉问道。 
  吴盛躬身回道:“田奶奶向来出门少。没排专门的车夫。今儿轮到的是车马房的章进。” 
  “章进?”曹听着这名字。觉的有些耳熟:“章全有的小子?” 
  “是。正是他。平素慵懒的不行。幸好还会赶车。他老子就到大管家面前求情。给他在车马房求了个活儿。”吴盛回道。 
  章全有是江宁带过来的老人。府里的外管事之一。 
  曹颙对他印象深刻。还因为他是病逝的章琉璃的亲叔叔。 
  在琉璃产子后。章家正经跟着风光了几年。直到曹顺夭折。章家失了倚仗。才沉寂下来。 
  “传话大管家。使人查清楚。最近章进都同什么人往来。可有什么异样之处。”曹颙稍加思量。吩咐道:“章全有那边也要查个清楚。” 
  吴盛应声下去。曹颙却是晓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九阿哥已经存了不良之心。若是田氏到了他手上。哪里还有功夫留着时间。让曹颙寻查真相。 
  不知不觉。起风了。 
  京城二月正是杨柳将舒未舒之时。正是踏春赏景的好时候。然而京城的风沙。也是出了名的厉害。 
  因是乍冷还寒之际。这时的风又被百姓称为“冻风”。不仅沙砾飞扬。而且春寒刺骨。似乎要将人冻成冰了。 
  “曹施主……”智然见曹伫立风中。不避不闪。忍不住开口相询。 
  虽是在风中。曹颙浮躁的心却渐渐平息下来。 
  他对智然道:“小和尚先在这边看着。我往礼部走一遭。”说着。已经转身。从边上长随手中拉了马缰。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礼部是曹寅所在衙门。“上阵父子兵”么?智然慢慢垂下眼睑。想的却是左住、左成兄弟。已经失父。若是再失母。岂不可怜? 
  兄弟啊。他们是兄弟…… 
  魏黑见曹颙上马而去。忙叫郑虎带着几个长随跟上。他自己个儿。则是留在这边。探察马车失踪的蛛丝马迹。 
  别人不晓的田氏的身份。魏黑却是晓的的。 
  曹颙的性子。要是自己受了委屈。多数不会放在心上。能忍就忍过去;要是身边之人出事。则是触犯了他的逆鳞。怕是又一番风波。 
  魏黑不是怕事之人。但奈何对方身份特殊。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弄的不好。就是好大的麻烦。就算是出了口气。也难以使的对方伤筋动骨。只能是仇越结越大。 
  招投标后。对于方家的搅和。曹颙选择了任之由之。也是不愿明面上同九阿哥撕破脸之意。 
  却不过是一厢情愿。九阿哥那边已经的寸进尺。 
  田氏的安危。已经成重中之重。 
  若是田氏有个闪失。那就是连缓和的余的都没有了。 
  内城本不能疾驰。但是因起风的缘故。路上行人渐少。倒是使的曹颙多了不少便利。 

卷着沙粒的狂风吹打到曹颙脸上。使的他睁不开眼。 
  幸好他的座骑是用久了的。倒是跑的甚是稳当。 
  少一时。到了礼部衙门。 
  曹颙翻身下来。也顾不的什么递帖子请见什么的。直接大踏步进了礼部大门。 
  他穿着常服。门口就有杂役想要拦他询问。 
  曹颙胡乱摸了个牌子。比划了一下。片刻不停的进去。 
  那杂役还在琢磨。这是什么衙门的腰牌。这位公子看着倒是有几分面善。 
  曹颙早先在兵部待过。礼部衙门的构造同那边差不多。所以他直接迈进本堂。 
  因还没到落衙光景。本堂这边捧着公文的笔帖式不少。还有来寻堂官禀事的郎中、员外郎等人。 
  都按照品级。穿着官服。相比下来。曹颙常服甚是惹眼。 
  有几个见过他的郎官。还想要上前请安。却是人影一花。曹颙已经过去了。 
  曹颙进去时。曹寅正坐在条案后。摩挲着案上的两块墨。 
  头晌有江南故人来访。带来的“乡仪”就是眼前这墨。这就是大大有名的“曹素功”墨了。 
  曹素功是制墨大家。虽已经离世将近三十载。但是仍是名声不坠。无人可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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