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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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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标席与“纳捐席”边跪着的五百来号人暗自叫苦。这已经跪了一刻钟,还要一直跪下去不成? 
  不过,偷偷瞧着那那明晃晃地红顶戴。一溜王爷阿哥的,使得不少人委实也长了世面。 
  怨不得不仅外头戒备森严,方才影影绰绰还听说有御前侍卫在,这满屋子地王爷贝勒,又有几个是常见的? 
  说不得,连皇帝万岁爷也要过来。 
  已经有二十多个护军牵着红绸、捧着铜托盘过来。 
  众人还在琢磨,这个是什么物件,十六阿哥已经笑着上前。对诸位王公阿哥道:“各位王叔、王兄、王侄,难得大家给面子,移驾而来,也不能白来一遭。来。给我十六一个面子,帮剪个彩,让内务府这边沾沾诸位的福气。” 
  众人还不解其意,十六阿哥已经是托了雅尔江阿的胳膊,走到前台来,站到红绸带地边上,拿起托盘上的剪刀。塞进他手中。 
  随后。招呼着其他的王公贝勒也站了。 
  小二十位,看着甚是壮观。 
  有的好奇。有的拘谨,多端着架子。等着礼成。 
  十六阿哥心里暗笑,哪里有那么便宜的? 
  十六阿哥清了清嗓子,从随侍的小太监手中接了一道圣旨出来,是“朕御极以来,念切民生,时勤宵旰,凡巡历所至,必以编氓疾苦,备悉询问”,什么“盖欲比户之盖藏恒裕,三时之水旱无虞,斯民气和乐,聿成丰亨豫大之休也”什么的。 
  这回,却是连台下诸王都要跪听圣旨了。 
  洋洋洒洒一大篇,无非是关心国计民生什么地,最后说了一句希望诸位内务府下商贾存爱国之心、忠君之念头云云。 
  颁完圣旨,也不晓得是谁带头,众人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们还好,只觉得马齐、曹颙他们不厚道,还闹这么一出出来,让大家跪了这一遭。 
  不少商贾已经是激动地老泪纵横,只觉得平生经了这一遭,不算白活了。 
  曹颙跟着内务府众人,跪在台下,不禁要为十六阿哥摆手叫好。 
  什么是“借势”,这就叫“借势”。 
  有了这圣旨下来,倘若有商贾想要在招投标中做什么手脚,那可就是上升到“不忠君”、“不爱国”的高度上。反之,若是卯足力气,投得内务府的买卖,则就是“忠君爱国”。 
  十六阿哥也有些得意,却不是为了他昨儿巴巴敢去汤泉行宫请来的这道圣旨,而是为了台下跪着的一排王爷阿哥。 
  圣旨宣罢,十六阿哥请场上诸位起身。 
  随后,十六阿哥又代表内务府上下人等,感谢今日到会的王公百官与各位商贾。接下来,才是十八位王公贝勒一起剪彩。 
  那红色绸缎飘落的瞬间,九阿哥握着剪刀,嘴角却是不禁挑起。 
  他一边笑着撂下剪刀,一边笑着对边上的十阿哥道:“有意思,没想到还有这些个小花样,实在有意思。” 
  十阿哥却是被这繁琐地仪式弄得心烦,皱眉道:“有什么意思?怪腻歪人的。九哥也是,这有什么好看的,哄了兄弟来,闹得现下咱们倒像是来给小十六扛旗的。有这功夫,听两出戏好不好,还凑这热闹?” 
  九阿哥往竞标区那边一比划,道:“瞧瞧,两百五十来号人……”说着,又指了指后边地看座:“那边也是两百五十,加上这边那边内务府的,总有六、七百号人,这场大戏还不够你看的?” 
  说话间。众人已经回到座位落座。 
  十阿哥想了一会儿,才探过头,在九阿哥耳边道:“九哥,这左一个二百五。右一个二百五,这曹颙是不是诚心的?这也忒不好听了些。” 
  九阿哥坐在边上,已经是收了脸上的笑,沉声道:“是不是二百五,就要看接下来的。”说着,目光已经飘向台上。 
  十阿哥百无聊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却是腹诽曹颙太过小气,也不晓得预备些干果蜜饯……天第一标。^^^^ 
  就在众人支愣起耳朵,打算看看这所谓第一标是什么财路时,结果却是大出所料。 
  第一标是内廷几处需要修缮地工程,原工程造价总计五万六千两。在竞标区地商贾中。有承包工程地,可以参加竞标。 
  却不是往上喊价,而是往下喊,举一次牌子减五百两银子。这内务府的工程。向来是最有油水地,这工程造价只有高出预算的,什么时候还节省过? 
  马连道坐在人群后,看着前面地曹颙,不禁心里直犯抽抽。 
  或许这招标采购对内务府其他衙门没什么影响,对营造司却是至关重要的。 
  如此以来,他这个郎中。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一般。 
  虽说平素往来。同曹寅多有走动,但是谁的权利被抢了。心里还乐意的? 
  马连道心里盘算着经常接内务府活计的几个皇商,盼着这个工程流拍。 
  毕竟这是付钱地。又不是收钱的买卖,银两又不多,若是能就此流拍,那曹颙往后也不好再插手营造司的事务。 
  却是事与愿违,竞拍区已经有不少人举牌子了。 
  片刻功夫,就喊价到四万九千两,比之前降低了七千两。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次的工程虽不大,但是这些商贾谁舍得为了几个小钱,丢了内务府这个大靠山。 
  有的时候,花钱并不是为了这个活儿。 
  通过这一阵子的喊话,伊都立已经没了最初的拘谨,手里拿着锤子,看着竞拍区那边,口中大声道:“四万八千五百两了,四万八千两……” 
  拍卖场四处静寂,只有他扯着脖子在台上喊着。 
  六部堂官们,装做不经心的样子,其实眼睛始终瞄向竞拍区。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并没有坐在王公贝勒那边,而是在内务府官员处,同马齐、曹等人同桌而坐。 
  十六阿哥手里拿着今日招投标册子,看着上下数额,时而低声询问曹一句,时而往台上瞅一眼。^^^^ 
  “这招投标工程地,交纳的保证金如何算?”听着伊都立一次次喊数,十六阿哥有些不解。 
  “转做工程保证金,若是接下工程,到验收时,没有达到最初标的要求,就算作罚金入内库。”曹颙在旁回道。 
  就听“噗哧”一声,十七阿哥已经是笑出声来。 
  座上的几位听了,都转过头瞧十七阿哥。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个儿,十七阿哥忙端起茶盏,以作掩饰。 
  十六阿哥脸上也是多了笑意,低声对曹道:“十七弟是笑你呢,只进不出,哪里是什么善财童子,明明是个敛财地小鬼!” 
  台上的伊都立,已经喊到了三万八千两。 
  比工程预计款,少了三成,还在有人举牌子。 
  伊都立方才喊的次数多,现下就觉得喉咙发痒,仍高声道:“三万七千五百两,三万七千两,三万六千五百两……三万零五百两,三万两,三万两一次……三万两两次……两万八千两……两万七千五……两万七千……” 
  “两万七千一次,两万七千两次,两万七千三次,中标。”随着说话声,伊都立用锥子敲了下桌子。 
  算是一锤定音,完成了第一标的招投标。 
  伊都立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来,只觉得心里无比舒坦。 
  自打他父亲过世。外公获罪,他鲜少在人前这般大声讲话,今儿却是喊了个畅快。 
  台下,不管是“观摩”的。还是竞标席的,都不禁睁大了眼睛。 
  两万七千,已经是原工程预算地半数不到。 
  谁会想到,一个工程,竟能较量到这个地步。 
  中标之人,脸上没有欢喜;失标之人,也不见懊恼。 
  谁都晓得,这个价格接工程。指定是要亏地,就是自己拿钱进去,贴补与内务府地关系罢了。 
  有那些钱,走走其他大人地门路,许是也当用。 
  马连道往椅子背里靠了靠,看着曹颙的后脑勺,不无埋怨。想来,自己往后就要喝茶看邸报。彻底享了清闲。 
  这银子是皇家地,又不是他曹家地。 
  进钱的主意,着手便罢了;这省钱的主意,还操什么心啊? 
  曹颙只觉得脖颈后生凉气。倒不是为马连道盯着他,而是心里生出几分懊恼。 
  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节外生枝了。 
  原本初定的招投标,并没有工程招标这项,因怕其他的招投标标的太大,能参与的商贾有限,为了多凑人。将这投标会办起来。才添加了一些小项。 
  这招投标虽算成功,为皇家省了银子。却是不晓得要得罪多少人。 
  何苦来哉? 
  况且这手伸得长了,就要使人生厌。 
  曹颙看了台上一眼。告诫自己一定不得小尾巴翘翘。 
  自己不过是厚颜拿了几百年后使用的制度,用到了现下,取巧罢了,算不得真本领。要是自己轻飘飘地,得意忘形起来,怕是就要撞个满头包。 
  竞标区那边,原本有些不以为然的商贾,也都变得郑重起来。 
  这最后竞标数额,是喊价的五成不到,这是降数。若是正数的话,最后的标的不就要是喊价的两倍了? 
  按照规定,竞标成功后,按照标的数额多少,要在三日到半月内缴清余款,否则后果自负。 
  有些人,不得不开始在心里默默计算,自己能动用地银子上限是多少?若是投标不够了,京里能挪用银子的地方是谁家,数额是多少,利钱怎么算? 
  韩江氏做在“纳捐区”,心里也想到了这点,却是欣喜不已。 
  这次的招投标,几条传出来的商道,都要百十万两银子。加上其他地,这场招投标大会,少说要敛入数百两银子。 
  京城钱庄的银子存的有限,不少外地进京的商贾,哪里会随身携带多少银子。 
  闹到最后,钱庄的银子都未必够使,到时指定要四处借贷银子。 
  韩江氏刚进京时,并没有将江宁的六合钱庄兑出去。直到同曹家合伙做买卖,使人往江南采买,才亲自跟着过去,将江宁之事料理干净。 
  六合钱庄,她已经兑给程家那边的亲戚,所有地银两从程家换了黄金,从扬州买了几处铺子田产,算是置办些产业。 
  其余地黄金,寄放在程家三万两,剩下的都同稻香村地原料一起分批运到京城,深埋在地下。 
  置办稻香村,前后花销不大,剩下的黄金,还有个七、八万两。 
  一两黄金十两银,这些钱若是寻妥当地人家抬出去,再转过来时,怕就要多个几成。 
  韩江氏原就是做钱庄买卖的,脑子里算着,手不由地摸到荷包上。 
  荷包里,是个银质的小算盘,同那把匕首一样,亦是她随身携带之物。 
  入场检查那位护军,既能叫出曹家长随的名字,想来是同曹家熟识的,却是不晓得为何,他的神情那般异样…… 
  韩江氏心里想着,视线却是穿过众人,望向曹颙所坐之处。 
  这个男子,她实是看不透。 
  不过,方才初见他,他那满脸不赞同,想要训斥的模样,却使得韩江氏心里颇为别扭。 
  虽然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望向她时,眼里仍是带了几分关切与责备之意。 
  除了韩江氏,还有一人,也在往曹颙那边观望,那就是同样穿了男装的郑氏沃雪。 
  原是王全泰要代替妻子来参加招投标的,被郑沃雪劝阻了。固然有不相信丈夫,怕他不谐商务之意,也有顾及丈夫,不愿毁他前程。 
  虽说现下,朝廷不禁商贾买官,但是多不是实缺。 
  士农工商,士农工商。 
  毕竟是礼教治国,就算是笑贫不笑娼,台面上也讲究个出身,要个脸面。 
  王全泰早年虽主动辞官,但是功名仍在。 
  广州天高皇帝远,行商贾之事,不碍什么,在京城却是不能肆意而为。 
  听着十三阿哥的意思,是要过两年托人给王全泰补个实缺,挣个前程的。 
  郑沃雪不愿他露面掺和这个,原因就是在此。 
  另外,她同韩江氏一样,对这个也满是好奇。 
  不是为招投标的形式好奇,毕竟早年在江宁,珍珠会上的招投标,她是全程参与的。 
  好奇的是,是不是所有的采购都能通过招投标的形式进行?是不是比单独洽谈一个客户,要降低进货成本?大致能减低几成? 
  种种疑问,使得她大着胆子,没有用管事、掌柜的,自己变装至此。 
  招标台上,伊都立已经是喊第二标。 
  是御药房、寿药房两处的生药储备,虽在太医院的生药房,但是采买却不单单是太医院的事了。 
  通常都是内务府这边做主,太医院那边只负责列添补单子。 
  如今招投标是,未来三年常用生药材的储备, 
  御用的名贵稀缺药材不算,那些都要使专人到专门的产地采买,其他的常用药材,却是由各个药铺购入的。 
  三年的份额,二十万两,每年六万六千六百余两。也是降数,举一次牌子一千两银子。 
  药材不比别的,鲜少有业外人掺和,不像有些买卖不分业外业内。加上这标的额度大,京城有规模的药铺就那么几家,所以喊标的不如方才热闹。 
  稀稀落落的,不过三、四家举牌,最后只剩下同仁堂与其他一家老字号对着举牌。 
  待同仁堂举牌到十八万时,对方就没有再竞价…… 
  小打小闹地喊了几标,也有给采买代理的,是升数,额度也不高。 
  小半个时辰过去,场上的众人对于这招投标的过程也都熟知。 
  不少人,拿着牌子,已经是有些坐不住。恨不得就到自己想要投的标,赶紧下首投定。 
  曹看着台上,现下,该轮到今天的重头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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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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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 13:52 只看该作者 
264 # 。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零九章 龙抬头(四) 

  接下来,是今晚的重头戏之一,对鄂罗斯贸易,时限是三年。。 
  此项保证金为二十万,起拍价六十万,举一次牌子增加一万两。 
  伊都立在台上宣布完这项,这边却不似方才那般热闹。 
  曹颙与十六阿哥已经不在座位上,而是在西侧的一处静寂角落,看着伊都立在场上臭美。 
  十六阿哥的太监赵丰,见十六阿哥为难的模样,忍不住删了自己一个耳光,哭丧着脸说道:“主子,都是奴才的不是,倘若就老实跟在爷身后,郭喜儿也不好叫奴才不是。”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这事不同你相干。只要他想要传话想给我与曹颙,就算不用郭喜儿寻你,也能找到其他的由子。行了,别跟爷哭丧,还不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赵丰闻言,晓得主子要同曹颙说话,便俯身退了下去。 
  十六阿哥拍了拍额头,转头看向曹颙,问道:“孚若,这该怎么办?” 
  曹颙却是松了口气,还好是酒,不是茶,要不然他也要犯难了。 
  是简亲王府的管事崔飞,在“纳捐席”上,寻空子出来,拦住了十六阿哥的太监赵丰
,请其给曹颙代几句话。 
  不外乎,身为王府户下人,受到主子的提拔,有心报效,还请曹额驸成全。又提出坐在竞标席第一位之人,是其生意上掌柜。 
  首号位置上,坐着个貌不出众的商贾,看着貌不出众,并不为世人熟知。 
  若是没有崔飞这帖子过来,曹颙与十六阿哥实想不到。这个带着河南口音的胖子,是简亲王府的人。 
  如今这帖子,所谓的“成全”,无非是请曹颙高抬贵手,将口外的酒水销售份额留给他。 
  虽然口外出关地酒水。比不得对鄂罗斯贸易与中蒙茶道带来的利润大,但也是笔大的招投标。 
  保证金是六万,起拍价是十八万。 
  崔飞之所以递帖子,约摸是见了前面的阵仗,对于拿着这标的心里没底。要不然地话,他也不会匆忙叫赵丰传话。 
  简亲王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不管这崔飞经没经过他的授意。既是举了他的牌子,那曹颙要不是给面儿的话,怕这怨就要结下了。 
  况且。他能使人第一个来内务府报名,也有助曹颙之力的意思。 
  “公平、公正、公开”,那是扯淡。 
  从提出这招投标的第一天起,曹颙就晓得。少不得今儿也这事儿。 
  不过是刚开始,大家心里拿不定主意,加上不少人都是提线木偶,等着幕后地主子们发话。 
  有心为难曹颙的,不熟悉章程想要看热闹的,使得这回竟没有人直接找到曹颙,寻求作弊地。 
  曹颙之前,还琢磨是不是自己低估了人性。 
  “能怎么办,崔飞不当紧,他主子却是不好得罪的。既是说了让成全。那只能想法子跟着成全了。”曹颙稍加思量道。 
  “啊?”十六阿哥闻言。带着几分担忧,诧异道:“怎么能如此?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经过这番闹腾,还不晓得有多少人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倘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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