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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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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刚刚说了吗,就是来找你玩儿啊!” 

  曹颙摇了摇头:“蒙格格厚爱,曹颙本不应推辞,不过尊家父之命,今日要去给几位长辈请安,还望格格恕罪!” 

  宝雅没想到曹颙回绝得如此爽快,眼圈一红,眼泪“唰唰”地流下。 

  曹颙见了,虽觉得有点麻烦,但是对着可怜巴巴的小姑娘还是无法生出厌烦之心来,递上块帕子,安慰道:“改日格格做我的向导,带我转转京城,可好?” 

  宝雅止了泪,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皱起眉来:“改日是改日,今日是今日,我刚刚打王府出来前叫人给塔娜下了帖子,约她午初(上午十一点)到安定门外比射箭。”说到这里,眼中带着几分埋怨望着曹颙:“你骗我说箭术不好,转眼又赢了德特黑,把我当成傻子。这我都不怪你,可你今儿得陪我去跟蒙古人比射箭,省得他们狂妄,瞧不起咱们八旗勇士。” 

  曹颙本来见小姑娘哭,还有几分不忍心;见她接下来说得蛮横,很是不耐烦,没有理她,找了个座位坐下。知道他和德特黑比射箭,看来定是那个纳兰承平说的。 

  想着那天进城时遇到的马车与纨绔子弟,曹颙就觉得腻味,难道就顺着这小姑娘的意,学她身边那些人,陪她四处招摇。那种日子可太无聊了,万事难求全,还是气这小姑娘一气,落个耳根子清净。于是,曹颙对外面的丫鬟道:“上茶!” 

  宝雅与永佳两位客人的茶早上来的,因此小丫鬟只给曹颙送来一杯。 

  曹颙拿起茶杯,看了宝雅一眼。端茶送客,这回你该乖乖地走了吧?不想,宝雅却跟了上来,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曹颙,你渴了,怨不得不陪我说话!” 

  曹颙无语,就听“扑呲”一声,有人笑出声来。曹颙一看,正是陪宝雅同来的那位红衣少女,正用帕子捂着嘴巴轻笑。 

  不知为何,曹颙见这红衣少女有几分面熟,好像见过一般。他心中疑惑,除了自己姐妹,很少与外面的女孩子接触,怎么好像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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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京都行 第三十八章 暗涌 

  城西,曹府,客厅。 

  曹颙见这红衣少女有几分面熟,好像见过一般,心中疑惑,就听宝雅在旁道:“这是勇武伯爵府的永佳姐姐!” 

  “勇武伯爵府?”曹颙开口问道:“请问姑娘与护军营校尉完颜永庆怎么称呼?” 

  永佳微微一怔:“曹公子,认识家兄?” 

  曹颙心里大悟,怪不得看这个永佳眼熟,原来是万吉哈的嫡女,永庆的胞妹。当年,他在江宁曾跟着魏信在林下斋对面的茶楼里见识城里名媛的风姿,这永佳就在其中。另外,永佳毕竟与永庆、永胜同母所出,兄妹眉目间总有相似之处。因此,曹颙才会觉得永佳面熟。 

  宝雅见两人说话,自己被冷落在旁,满是不开心,从座位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把包金的牛角弓来献宝:“曹颙,这是我从王府库房里特意找出来的,你就用它来赢了蒙古人,给我长长脸。” 

  曹颙微微一笑:“格格,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并没有赢了德特黑,箭术上也只是平平。格格若是想要获胜,还应另寻高人才是。” 

  宝雅自幼被众人娇惯,稍稍大些又被旗下各家公子捧得高高的,像今儿主动上门找曹颙,又是哭又是求曹颙出面射箭却是头一遭。不想好说歹说,曹颙却仍是不撒口。 

  宝雅心里委屈,又在好友永佳面前丢了面子,小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弓摔到地上:“死奴才,给脸不要,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违逆本格格!” 

  曹颙与永佳都变了脸色,曹颙闭上眼睛,心中长呼了口气,尽管一直来像鸵鸟似的不愿承认,但是宝雅的怒喝却点破一个事实,那就是如今他是个奴才。别说是碰到宝雅,就是皇室里未满周岁的奶娃娃,他都只是个奴才。他看府里的家生子儿感觉好笑,其实他自己又有什么本质区别,也是奴才秧子,不过是皇家的奴才,外人不敢小觑就是。 

  不由得,曹颙又觉得好笑,作为曾生活在平等社会中的现代人,来到这几百年前,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贵公子的身份,安心地享受着别人的侍候,虽不会瞧不起那些没有地位的奴婢,但是却也不会举着“人人平等”的大旗来教化世人。可是,若是自己沦为地位低下的身份,要去侍候别人时,有几个穿越者会心甘情愿地认命。或者凭借自己的历史知识,攀上帝王这棵大树,混个王佐当当,最次也是裂土封王;或是积累财富,手眼通天,做个任他地动山摇,我自悠然不倒的小强。 

  永佳见宝雅使性子,本怕曹颙气恼,没想到他不怒反笑。 

  宝雅话说出口,心里已经是后悔了的,但又不肯放低身份去道歉。 

  房间里一片静寂,最后还是宝雅沉不住气,大声问道:“曹颙,你到底跟不跟本格格去比射箭!” 

  曹颙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次是真有点渴了。 

  宝雅的脸红一阵、青一阵,最后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永佳起身,看了看曹颙,低声道:“格格有口无心,公子不必恼。” 

  曹颙抬头看了看永佳:“姑娘不必担心,曹颙没事。” 

  永佳笑着点点头:“公子大度,永佳就放心了!那个傻丫头定是生自己的气,躲在车厢里哭了!” 

  曹颙没有接话,心里想着曹佳氏,若是这不懂事的宝格格在姐姐面前也摆出主子的谱来,怎么办?随后摇头,不可能,姐姐已经抬了旗,不再是包衣身份,又是皇帝赐婚的郡王嫡福晋,凭借姐姐的聪慧,哄这样一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永佳本想为宝雅争取点同情分,但曹颙没有接口,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告辞离开了。 

  曹颙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说他是大男人爱面子也好,说他是骨子里高骄也好,每每想到自己要做个奴才,就心里不自在。其实,他也有机会找借口留在江宁,但那样曹家怎么办?曹家,在受到皇帝宠信的同时,一直成为清流攻讦的靶子。就算是康熙,为了保持他的帝王形象,不得不纵容这些清流对曹家的攻讦。曹家在江南只手遮天,为何还屡次陷入被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远离了京城,远离了权利核心。 

  虽然,曹颙早做了最坏打算,大不了举家出海,前往美洲淘金去。可是,凭借眼下的航海技术,怎能渡过浩瀚无际的太平洋。一切的一切,还有等时机成熟再说。在这之前,曹家还是那个被帝王倚为心腹的曹家。为了表明这点,他这个小奴才秧子,就心甘情愿地到京城来当差。 

  * 

  曹府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匆匆离去。 

  永佳猜测的没错,宝雅在车厢里正哭着。她见永佳进来,可怜兮兮地道:“永佳姐姐,我不是诚心的,谁让他不理睬我,还不和我玩儿!” 

  永佳掏出了帕子,替她擦了擦泪:“即便你恼,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宝雅点了点头:“是啊,是啊,若是传到嫂子耳朵里,嫂子怕是会不喜欢我了,那可怎么办?” 

  永佳想着曹颙刚刚漫不经心的样子,安慰道:“这个你放心,曹公子看着不像是那种小气人,怎么会和女儿家计较,更不要说是去背后告状!” 

  宝雅略带几分疑惑,看了看永佳:“姐姐不是才认识曹颙吗,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永佳伸手整理整理帕子:“格格又开始浑说,就算不是曹颙,换作其他男子,也不会同你计较!我有哥哥与弟弟,见惯他们行事,自然是知道的。” 

  * 

  曹府,客厅。 

  等到客人离去,大管家曹忠上来请示给旒庆宫送礼之事。 

  “太子复立?什么时候的事?”曹颙开口询问。 

  “回大爷话,根据宫里传出的消息,是昨儿早朝时,万岁爷下的圣旨。”曹忠回答。 

  曹颙点了点头,昨儿他们这什护卫当值出来就去了贵宾楼,因此不知道这等大事。 

  “是哪位福晋,还是哪位皇孙生辰?”曹颙想了想,继续问道。皇子不能结交外臣,太子就更应避讳。京城众权贵虽是争先送贺礼,但还要有个幌子不是。 

  “回大爷话,奴才听说好像是太子宠爱的侧福晋唐佳氏生辰。” 

  “嗯,那就按照以往的例,给这位侧福晋备份礼。”曹颙说道:“再比照这份加三成,给太子妃准备一份。不可太奢华,不可太浪费,在库房里选些送得出手的玉玩首饰就好!” 

  曹忠笑道:“还是大爷安排的妥当,又不失礼,又不留口舌,又不显得张扬。” 

  太子既然复立,那被关押的十三阿哥呢?曹颙想到这点,问道:“有没有十三阿哥的消息?” 

  “好像是回阿哥所了!”曹忠听说过当年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搭救小主人之事,因此听到曹颙发问,并不意外。 

  阿哥所,是皇子未分府前在宫里的住处。十三阿哥虽然成婚多年,但自今尚未分府,仍住在宫中。 

  对于后世小说中赞为“侠王”的十三阿哥,曹颙心里是存了几分好感的。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废太子的漩涡中,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从康熙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之一,到被御口训斥为“并非勤学忠孝之人,若不行约束,必将生事,不可不防”。数月的牢狱之灾,皇父的冷落,不仅摧毁那个少年的心志,还摧毁了他的健康。 

  想到太子复立,曹颙总觉得脑子里好像忘记了点什么,隐隐约约的,又想不起来。他还要去拜访几户亲戚,懒得再想,就让曹忠下去准备出门。 

  * 

  石驸马大街,平郡王府。 

  路芸娘伤势不轻,平郡王讷尔苏叫人拿了自己的帖子,接连请了好几个御医过来。曹佳氏也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在客房这边照看。 

  直到中午,路芸娘的伤口才处理干净,喝了安神的药睡下。 

  曹佳氏想着路芸娘不仅断了小臂,曾经如花似玉的娇容上还添了半尺长的口子。因伤口过深,就算是痊愈,那长长的疤痕是去不了的。难道这就是红颜薄命,曹佳氏心里唏嘘不已。 

  夫妻同心,讷尔苏看出妻子在担忧什么,不愿意她因此劳神,轻轻扶住她的腰身,劝慰道:“先生不是那种只爱女子美貌的轻浮之人,就算是芸娘破了相,也会疼她爱她,颜儿不必忧心。” 

  曹佳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头冲丈夫笑了笑:“嗯,王爷说的是,是颜儿杞人忧天了!” 

  过了一会儿,去顺天府报案的吕戴回府。 

  看过了芸娘后,吕戴随讷尔苏去了书房。 

  “案子怎么样?那个那五的身份查清楚没有?”讷尔苏有点急切地问道。 

  对于吕戴与芸娘的遭遇,除了气愤,讷尔苏更多的是内疚。吕戴与芸娘成亲才是这两天的事,并不为外界所知。在京城众人眼中,柳芳胡同那边是平郡王的外宅。对方既然敢如此放肆地杀上门前,目标到底是芸娘,还是他这个郡王?说不定,还是他这个郡王连累了吕戴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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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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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2 22:10 只看该作者 
17 # 。 
第三卷 京都行 第三十九章 风来 

  平郡王府,书房。 

  气氛有些凝重,讷尔苏向吕戴询问那五的身份,吕戴皱着眉回答:“那五,是太子的门人。” 

  讷尔苏微微发怔:“太子的门人?怎么可能是太子,就算再狂妄,也不至于此。早上刚刚复储位,晚上就安排人报仇泄愤。” 

  吕戴点了点头:“王爷说得没错,太子与王爷之间的恩怨众所周知。就算太子想要报复王爷,也不会才复位,就这般迫不及待,派出的还是自己的门人。” 

  吕戴所说太子与平郡王的恩怨,是指去年太子被废前鞭打讷尔苏之事。说起事情根源,还在吕戴与路芸娘身上。 

  去年,因户部追缴库银,有大批官员落马。轻者抄家,重者发配。路芸娘本为官宦之女,在被抄家后流落到一家名叫“海棠阁”的青楼。吕戴八年前,曾做过陆家的西席,当过路芸娘的启蒙先生。听说当年的弟子有难,他就托了平郡王帮路芸娘脱籍。芸娘爱慕吕先生,吕先生却因顾及到师生名分,始终未接受她。 

  偏偏不知谁多嘴,在太子面前赞路芸娘是“海棠阁”的花魁,是媚骨天成的极品美人。太子 

  动了心思,叫人传话给讷尔苏,暗示讨要芸娘做礼物。讷尔苏只做未知,准备了大量奇珍异宝,献给太子。太子恼羞成怒,借口讷尔苏的礼物轻了,鞭打讷尔苏。 

  * 

  德胜门内,内务府广储司郎中马连道府邸。 

  去原兵部尚书马尔汉与现任正黄旗包衣护军参领傅鼎府上请过安后,曹颙去了马连道家。 

  马尔汉是曹颙二婶兆佳氏的伯父,今年已经七十六岁,年后就告老休养。如今不怎么见外客,由他的长子招呼曹颙。马尔汉与曹家关系并不算亲密,只因他辈分高,年岁又长,所以曹颙先来拜见这个老爷子。 

  傅鼎,镶黄旗人,满洲老姓为富察氏,少年时曾同曹寅、李煦、纳兰容若等人一起任过康熙侍卫,后来娶了曹寅的幼妹曹氏为妻,是曹颙的亲姑父。曹氏生长子昌龄时难产,产后不久病故。傅鼎后又续娶了继室夫人,与曹家关系渐渐淡下来。等到曹颙记事后,两家早已没有走动,曹颙只隐约听说过京城有这门亲戚。 

  傅鼎倒是亲自出来见曹颙的,不过神色有些淡淡的,问问了江宁那边曹寅夫妇的情况,又问问进京差事什么的。最后,又打量打量曹颙,端茶送客。曹颙有点奇怪,这位姑父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淡,他的眼神看着自己时,里面不经意流露出慈爱与感伤。想必他与姑姑也是有很感情的,怕是看到内侄想起了亡妻。 

  马连道家,特意设了家宴为曹颙接风。 

  马曹两家算是通家之好,因此并不避讳女眷。马连道的妻子田氏,是个非常健谈的妇人,笑呵呵地与曹颙话起了家常。 

  马连道的两个儿子一个在户部当差,一个是护军营侍卫。马连道的两个女儿年纪尚小,大的不过十三、四,小的十来岁的模样。两个儿媳看来也是出自旗人之家,都是端庄有礼落落大方的,见过曹颙后,冲着小姑子们笑笑,带着她们下去准备酒席。 

  曹颙面上虽然带笑,心里却有几分不自在。这马连道与田氏夫妇,看来像是把他当成准女婿一般,那眼神不是一般的炙热。不过,马家虽然宅院也不小,但是却不像其他大户人家那般广纳妻妾。田氏“妒忌”的恶名在外,马连道只有嫡妻,并没有侍妾。或许因家风的关系,马家兄弟两个也都是只有妻,没有妾。 

  若不是亲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怕是马家就要拉着曹颙敲定亲事。曹颙愿意接受马家的亲善,却无法心甘情愿地接受这门亲事。 

  在马家吃饭过程中,曹颙就拿定主意,回府后要修封家书给父亲,表明自己不愿早婚的决心,恳请双亲不要随意帮自己定亲。如果马家人知道,他们的费心款待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不知会不会哭笑不得。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饭后田氏又是絮絮叨叨地唠嗑。待到他们放曹颙离开时,天色已黑。跟着曹颙来的管家曹忠早去其他府里送礼去了,这边跟着曹颙的,只剩下小满和新选上来的两个长随。 

  马连道不放心曹颙,打发大儿子马信羽带两个人送曹颙回去。 

  路上,曹颙与马信语骑马并肩而行。 

  马信羽问道:“听闻曹兄弟曾师从宋斌臣大家之子,可有此事?” 

  曹颙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心中却暗叹不已,看来马家关注自己应该不是一日两日,因为宋夫子当年在他去清凉寺之后就辞馆回了杭州。 

  马信羽笑着说:“三阿哥素来喜爱书法,对宋氏书法尤为推重。他知道你这位宋氏书法的再传弟子要进京当差,早就盼着了。听说我们家今儿宴客,就让我传话下来,要你去趟他府邸,估计是要找你研讨书法。” 

  “我哪里会什么书法,只是跟着宋夫子读过一年书罢了,怎么好打着夫子的牌子招摇,倒让人笑话。”曹颙自然明白什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开口婉言拒绝。 

  “曹兄弟,反正话哥哥是带到了,去不去就看你的主意!”马信羽道:“只是主子毕竟是主子,曹兄弟还是要谨慎考虑才是,省得无意中得罪了贵人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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