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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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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瑜笑着回道:“哪里就吵了?看一眼又不当什么?”说着,同李氏与觉罗氏告罪,带着董鄂静惠往东屋去了。 

  李氏见觉罗氏望着初瑜的背影,笑着说道:“她心里也惦记惠姑娘呢,路上时念叨了几次,她们姑嫂两个在山东时相处得很是亲密。” 

  觉罗氏道:“老身瞅着郡主却是面善,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老身听静惠这丫头提过,道是郡主是个最和气不过的人。现下看来,半分不假,有这样的媳妇,却是曹夫人的福气。” 

  李氏本不是多事的人,性子又绵软良善,原还担心媳妇出身高贵,相处不来。等相处后,才晓得初瑜是个难得地好脾气,她心下也甚是满意。 

  听了觉罗氏对初瑜的夸赞,李氏嘴上虽然谦逊了两句,但是脸上却满意笑意。 

  东屋,天佑睡得正香甜。董鄂静惠见了他软软乎乎的可爱模样,心里稀罕的不行,笑着站在摇车边,瞅了好一会儿。 

  等从东屋出来,董鄂静惠笑着对初瑜道:“表嫂,一年前他还在表嫂肚子里呢,都没显怀;这才一年功夫,他便这么大了。” 

  初瑜笑着摸了摸自己个儿的肚子,回道:“可不是么?现下想想,还同做梦一般,有时候真不相信已经将他生下来来。说起来,还要多谢表妹。去年孕吐那两个月,可没少麻烦表妹。” 

  董鄂静惠低声道:“实算不上什么,表嫂快别这样说。” 

  因提起董鄂静惠,李氏与觉罗氏想起前年的变故,便都觉得有些没意思,话便少了。 

  等董鄂静惠看完天佑回来,觉罗氏再次像李氏与初瑜道谢,而后便带着孙女告辞,李氏与初瑜亲自送到二门。 

  不远处,玉蜻扶着玉蛛站在花园边,往二门这边望过来。 

  玉蛛虽然看着有些憔悴,但是伸着脖子望去,有些好奇地问道:“妹妹可晓得来了什么贵客,使得太太与郡主亲自送出来?” 

  玉蜻摇摇头,道:“打听那些做什么,又不干咱们的事。姐姐还是好好将身子养好才是,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零六章 清冷 
  就在众人皆以为曹颙这位“新官”会忙得焦头烂额,而后指不定要出点什么“乱子”,来给大家添茶余饭后的谈资时,曹颙却出乎意料地清闲起来。 

  十六日陛见后,曹颙便留在畅春园,并没有往太仆寺衙门去。反正这边也有给官员轮值歇着的地方,他就很“敬业”地留在这边了。 

  太仆寺那边的运转,他只让分管的属官提议,自己只选择点头或许摇头,其他的心半分不操。 

  不是他懒散,上不了台面,而是一个衙门的事务繁杂,哪里是一天半天就能接手的?更不要说这几日忙忙乎乎的,衙门内外正乱得不行。 

  若是让他自己去弄清楚这个,弄清楚那个,指不定到时候要出什么乱子。 

  曹颙心里已经最了最坏打算,“惊象”、“惊马”这些个手段应没人敢使,毕竟是甲子万寿大典,就算是看他不顺眼,也不敢闹太大动静。剩下的,不过是差事中的纰漏,不大不小的笑话,无关大局的“失误”等。 

  他不过是个“委署”,又不像其他人那般想要借此一天登天,得到康熙的青睐。何苦是是揽在手里,因此他很是清闲地放权了。 

  若是有人打他的主意,先要搭上自己的人不说,未必会落下什么好来。 

  不过,未必有人愿意见他这般“清闲”,那就是将他提到这个位上的康熙。 

  站在菜园边上,看着康熙的背影,曹颙的脑子飞速运转着。从十五日至今,自己做得还算是规矩,并没有鲁莽或者有把柄的地方。 

  康熙站在那里,缄默了好久,问道:“曹颙,你瞧这麦苗长势如何?” 

  既然是康熙金口玉言。那曹颙可得仔细看了。不过,他不谐农事,哪里能看出什么门道来?只是绿油油的,看了叫人觉得很舒服。 

  见曹颙没有立时应声,康熙转过头了,看了他一眼,说道:“嗯?” 

  曹颙回道:“回万岁爷爷话话。这……奴才没经营过农事,说不出好歹来,只是瞅着麦苗粗壮,都抽了惠儿,想来是好的。” 

  康熙冷哼了一声。道:“只是看着光鲜罢了,若是少了肥料水份跟上,麦粒也难长好。” 

  平白无故说这么作甚?曹颙望着那麦子,就算不是自恋的性格,也不免有些疑惑,难道康熙是要要栽培自己?指望自己能长成一株好麦子? 

  心里虽是胡思乱想的,曹颙嘴上还是应和道:“万岁爷说得是。” 

  只听康熙又道:“那年。也是这个时候,平南王尚可喜请老,欲以其子之信嗣封镇粤,想要试探朕。朕许他请老,驳了其子嗣封镇粤地条陈。满朝文武俱是惶恐不已,终日到朕跟前劝谏的人不止一二,都怕引起兵事,国将不宁。” 

  曹颙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纳罕,这应是平三藩时候的事。少说也有三、四十年,却不知康熙怎么想起这个来。 

  康熙继续说道:“那些个文武大臣,都以为朕是年轻莽撞,不晓得轻重,才执意如此。没有人晓得,朕心里也怕,怎能不怕……”说到这里,加大了音量:“怕又如何?朕是皇帝,总不能因心存畏惧,就一味地养虎为患。断送了大清江山!” 

  虽然康熙说得意气风发,但是最后那四个字,还是生生地刺痛了曹颙的耳朵。 

  他想起那天花方子,想起父子的告诫,真想问一问眼前的帝王。到底是将自己当满人的皇帝。还是当成天下子民地皇帝?照拂你的子民,使得百姓免了“天花”的危害。不是更能体现“千古仁君”的风范么? 

  微微蹙眉,曹颙终是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只是望着那茁壮地麦苗,握住了拳头。 

  康熙转过身来,仰着下巴对曹颙道:“那年,朕二十岁!”话中,满是得意与自豪。 

  不知为何,曹颙突然想起玛尔汉来,说着自己征战西北、战功赫赫时,玛尔汉也是这番神情。 

  康熙抬起头,望向东边的朝阳,面上神色很是复杂。 

  或许是因康熙年迈的缘故,曹颙觉得他比前几年看上起矮了些。不管心里对这位帝王如何畏惧,但是想想这些年,他确实待自己照顾颇多,曹颙还是生出不由生出感激之心。 

  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二年,距离康熙六十一年,还剩下九年。想到这些,曹颙的心里也甚是沉重。 

  不管这位帝王对世人如何,对满汉大防如何,他对曹家确实是优容到底。 

  康熙已经转过身,对曹颙说道:“朕点你去太仆寺,你可晓得缘故?” 

  还能有什么缘故?年老的帝王,对他的儿子们防范甚深,生怕他们安插人手到自己边。就算没有七阿哥的举荐,没有曹颙,太仆寺卿地位置也不会落到明安头上。 

  曹颙心里晓得这些,但是帝王心思,岂容外人揣摩?思量了一回,他仍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愚钝,难解圣意!” 

  康熙摆了摆手,道:“你是朕的……朕的孙女婿,私下里,别奴才、奴才的了,就叫朕皇玛法吧!” 

  曹颙躬身应了,却没有叫出口。自称“奴才”也是没法子,他心里也是不想的,但是被父亲再三说了几次后,他也只好谨慎再谨慎。省得皇帝看你顺眼时没事,看你不顺眼了,这也是狂妄的罪过。 

  康熙看着曹颙,神色颇为复杂,道:“朕想留你再京,你父亲也想你能在这边,我们总不会害你,你不必防范过甚。” 

  曹颙听了,愣在那里,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康熙叹了口气,说道:“每次见你。朕都想要骂你父亲一顿。想来也是小时的变故太大,使你对人对事始终这般战战兢兢,做事也畏首畏尾,放不开拳脚。每次见你孤孤单单,六亲不靠的模样,朕也跟着不好受。” 

  曹颙胸口像塞了团棉花,闷得人喘不上气来。自己怎么会孤单。不是有父母亲人,不是有妻有子,不是有朋有友么?为何听了康熙的话,眼睛却是酸涩得不行,想要大声地辩白辩白。想要高呼一声,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并不孤单。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十一年八个月零八天,曹颙记得清楚清楚。重生以后地日子,他每日都记得。 

  以为自己已适应了新身份,曹颙这些努力地生活着。然,当那层窗户纸被捅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无法欺骗自己。 

  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是他的孤独丝毫不比那位帝王少。他冷眼看着这世界,心里藏着无法对人宣之于口的秘密。表面上,他还要带着笑脸,努力地适应生活地热闹,扮演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 

  孤独,刻骨的孤独。他很想找个能说话地人,告诉他自己是谁。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自己的心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很想笑着跟人调侃调侃,说自己竟是曹家的儿子,曹雪芹地长辈,见到了皇帝老儿,与皇子阿哥是嘻嘻哈哈的交情;很想与人显摆显摆,自己运气够牛,娶了个温柔善良地小媳妇儿,生了个大胖儿子。 

  就像是当哑巴当了十多年,突然能开口一般。曹颙特向找人说说话。他握了握拳头,正想回头对康熙说上两句,就听有人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是十六阿哥到了,曹颙四下望望。问道:“万岁爷呢?” 

  十六阿哥道:“早就走远了。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辇驾那边准备呢。马上就要回京了,咱们也得跟着啊!” 

  看着十六阿哥褪去过去的稚气,已经是大人模样,曹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咱们打个赌,十六爷敢不敢?”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毛,笑道:“怎么,打皇阿玛那边得了什么了不得地消息,想要找人卖弄卖弄?” 

  曹颙不禁失笑,不愧是一起混过几年地,算是有点晓得自己地心思。只是与其说是“卖弄”,还不如说他实在憋坏了,想要说上几句话罢了。因此,他也不置可否,追问道:“到底敢不敢,十六爷给个话吧,别磨磨叽叽地不爽快。若是十六爷不稀罕听,我寻别人说去。” 

  十六阿哥被他引得心里直痒痒,指了指曹颙道:“不待这样的,看你笑成这样,指定是好事。不同我说,还要同哪个说去?赌了就赌了,只是我这儿有什么是你惦记的?想要什么开口便是,还能少了你的不成?” 

  曹颙方才不过是随口戏言,现下听十六阿哥这般说,才想起自己还没寻思赌注。 

  稍加思索后,曹颙道:“赌注么,就是十六爷一句话吧!”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嗯,晓得了,你说,什么话?” 

  曹颙笑着说:“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去得早些,留下老母幼子的话,就请十六爷照拂了!” 

  十六阿哥还兀自好奇,笑道:“去得早些?你要往哪儿……”说到这里,却是收了声,皱起眉头:“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清早的,怎么想起说这些个?” 

  不过,他随后摇摇头,道:“怎么?你得了信儿了?那你也不能跟巴查尔比啊,他将五十地人了,没了也不意外。”说到这里,笑着捅了曹颙一下,道:“真不晓得,你怎么能想到这些生啊死的,换作其他人,怕是要放炮仗了,你这个太仆寺卿算是稳当了!” 

  曹颙还真是才听说,只是既然十六阿哥这么说,他也不辩白。 

  十六阿哥笑道:“这赌注都说了,那到底赌什么,我这可还等着呢!” 

  曹颙摸了摸下巴,围着十六阿哥走了一圈,将他从头到脚看了。 

  十六阿哥被看得发毛,不禁推后一步,道:“咋了,神神叨叨的。别告诉我,你是要冒充诸葛!” 

  曹颙笑着点点头,笑着对十六阿哥道:“嗯,往后没人时,十六爷可以称呼我为赛诸葛” 

  “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到底得了什么好消息。别遮遮掩掩的了!”十六阿哥笑着说道。 

  曹颙摆摆手,道:“十六爷别急,得容小神我好好算算!”说着,有模有样地弄得几个手指头。 

  十六阿哥笑得不行,指着曹颙道:“这……这到底是跟哪个学的?出去一年。倒变成个神棍回来不成?” 

  曹颙摆弄完手指头,笑道:“十六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前程么……自是不可限量……一个王爵是少不了的!” 

  十六阿哥却是不信,摇头道:“怎么会?除了几个年长的哥哥,还能有谁有资格封王爵?十四哥向来受皇阿玛宠爱,也只是个固山贝子,我还能越过他去?” 

  曹颙只是笑。道:“到底如何,十六爷往后便知晓了!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你心里有数就好,别要对人说起,省得徒增变数。” 

  十六阿哥见他说得肯定,心里也没底起来,收了笑,问道:“是方才皇阿玛露了什么口风了?真打算封个郡王给我?可是,不管是序齿,还是母妃位份。也没有让我的爵位超过哥哥们的道理?” 

  曹颙故作高深状,道:“到时候,你便晓得了。只是这事急不得,或许要十年、八年的,你别忘了我说过这些话就是。到时,别忘了好好夸夸我算地灵验!” 

  十六阿哥笑着了他一眼,道:“面皮够厚啊,不过是打皇阿玛哪里听了什么话,还正把自己当神仙了不成?嗯,我记得了。只望借你吉言,真有那么一日,也能给额娘长长脸面。” 

  曹颙笑着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将近辰时(早七点)。两人说说笑笑。往二宫门去了。 

  待两人渐远。就见一人打菜园边上关帝庙的墙后出来,却是穿戴着亲王礼服的四阿哥。 

  想起方才曹颙与十六阿哥嘻嘻哈哈的模样。他不禁笑了笑。 

  看来,皇阿哥是想过几年给十六封个郡王,只是这么话为何会对曹颙说起?四阿哥疑惑不解,莫非,真如傅鼐猜测的那般,曹颙的出身真有什么典故? 

  看着曹颙的背影,四阿哥想起粘杆处那边地消息,李煦已经是八阿哥的人。曹颙家眼下虽然不掺和这些,往后会如何? 

  万寿前夕,摆足了依仗,又有宫妃百官随行,浩浩荡荡的,好几里路。 

  自畅春园到西直门,各省官员士庶夹道罗拜,迎接御辇。 

  一路上,各种排场,有老者们跪献万年寿觞,康熙停辇慰劳,赐老人们寿桃等吃食。 

  其中有镶蓝旗蒙古副都统赖都之母,年九十,五世同堂,率其子孙百余人迎驾。 

  康熙停辇,命人赐给老夫人寿桃,道:“老人家好福气,祝老人家安康长寿!” 

  老人家颤颤悠悠地磕头,道:“万岁爷吉祥,万岁爷长命百岁!” 

  在西直门外,诸王、贝勒、贝子、公、宗室、觉罗人等及文武大臣、官员、兵丁并于诵经处跪迎。其后,是数不尽地京畿百姓,也都是跪迎圣驾。 

  就听有人道:“万岁万岁万万岁!”而后众人皆齐声应道:“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越来越大,无数地人跟着喊起来。 

  康熙坐在御辇上,霁容俯视。 

  在诸王贝勒身后,在被兵丁隔开的百姓人群中,身穿常服地十三阿哥跪在地上,含泪叩首,心下默念道:“皇阿玛,儿子来给您贺寿了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零八章 大典 
  三月十八,康熙皇帝甲子万寿。 

  太和门东,摆放着“五辇”,既玉辂、大辂、大马辇、小马辇、香步辇。 

  玉辂居中,一头白象牵拉,青缎垂三层,大常十二,绣日月五星,绣二十八宿,相间绣金云龙羽文,下垂五彩流苏。珠帘金彩环绕下,是铺设着花毯的云龙宝座。 

  东侧是大辂,亦驾象一,黄缎垂三层,大旗十有二,各绣金龙。辂盖亭内贴金斗拱,承珠宝盖,黄绮冒之,名曰黄屋。黄屋中是黄绫帷幔下摆放的龙椅,铺着红织金绮褥。 

  西侧大马辇,遍体多为红色醒目妆饰。十匹毛色一样的枣红马驾辕,服马四,骖马六,设游环和铃,圆盖方轸。红缎垂三层,大赤十有二,各绣金凤。红段系带下,是环以朱阑的辇亭,亭内是铺了素毯的软座。 

  东二是小马辇,则是黑色妆饰。六匹黄马驾辕,服马二,骖马四,设游环和铃,圆盖方轸。黑缎垂三层,大麾十有二,各绣神武。黑缎系带是辇亭,亭内是铺了大红织金绮褥的金龙坐椅。 

  西二是香步辇,遍体多是白色妆饰。四匹白马驾辕,服马一,骖马三,亦设游环和铃,圆盖方轸。白缎垂三层,大白十有二,各绣金虎。白缎系带下,是雕沈香色描金云板的辇亭,亭里也是铺了红织金绮褥的金龙坐椅。 

  此时不过是卯初时分,天色微明,朝阳未升。紫禁城内外却已经是礼乐齐鸣。 

  康熙坐在十六人抬行的御辇。率诸王、贝勒、贝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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