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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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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后,曹颙与庄先生曾就此事聊过,看法倒是一致。那就是这戴老有些倒霉,被搅和进皇子的争斗中去了。 

  赵申乔堂堂从一品大员,进京也一年多了,若是真想对付戴名世这个七品小官,还用等到这个时候?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不知道戴名世是八阿哥老师何的至交好友?怕是太子拼死挣扎,想转移康熙的视线。却未能如意。 

  曹颙站在箭厅里,想到戴名世之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似的。 

  * 

  就听响鞭声,礼乐起。康熙上朝了。众人皆是三拜九叩,等康熙叫起,方各自归位。 

  好一会儿,康熙都没有说话,厅上静得让人倍感压抑。曹颙微微抬头,往龙椅上望去。看到康熙地那刻,却是唬了一跳。 

  这方十几日不见,康熙像是老了好几岁,双眼洼陷,瘦得不成样子。曹颙想着这几年康熙对自己的照顾,对这位帝王地畏惧之心便淡了不少,脸上带出几分关切;再想到江宁的曹寅,也是到了这般暮年,若是历史真改变不了的话,那就是明年…… 

  康熙坐在龙椅上,正铁青着脸扫视众人,正好与曹颙的视线对上。见曹颙毫不掩饰地关切与忧心,康熙心中颇为感动,向他微微颔首。 

  曹颙这方醒过神来,知道自己逾越,忙低了头。 

  就听康熙用满是威严地语调说道:“今,国家大臣有为皇太子而援结朋党地。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其附皇太子者,意将何为?” 

  “朋党”两字,听得众人小心肝一颤一颤,这当年的“明珠案”、“索额图案”都有这“朋党”一条,前后牵连进去的官员何其多。 

  众人皆屏气凝神,就听康熙道:“鄂缮,耿额,齐世武,尔等可知?” 

  这鄂缮是镶白旗汉军都统,耿额是兵部尚书,齐世武是刑部尚书。先是鄂缮出列,叩首回道:“启禀万岁爷,奴才蒙皇上豢养,擢用厚恩,若果知此,岂敢隐瞒?” 

  耿额亦出列:“回禀万岁爷,奴才实不知,知之,敢不陈奏?” 

  齐世武奏道:“奴才于各处并不行走,确实不知此事!” 

  三人跪了一排,康熙并不叫起,冷哼一声道:“好一个不知?朕早就听说了,先前虽没访到实情,你们就当能够欺瞒朕吗?”说到这里,唤道:“来人,带包衣人张伯良!” 

  这张伯良是安郡王府的包衣,大家听到他的名字,便明白康熙这是发作哪出。 

  说起来,还是 

  旧事。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安郡王马尔浑病逝,死立为世子。这引起其同母弟辅国公景熙的不满。 

  景熙与马尔浑都是老安郡王岳乐的嫡子,八福晋的亲舅。虽然老安郡王岳乐死前立马尔浑为世子,但是死后几个儿子还是为了王位,争斗不休。最后闹到御前,仍是马尔浑承袭了。 

  因景熙对兄长这房积怨多年,在马尔浑死后不久,便上了折子,告了一状。这就是“托合齐等结党会饮一案”,即指安郡王马尔浑丧事期间,以九门提督托合齐为首的部分满官多次聚集都统鄂善家宴饮,有“结党”之嫌疑。 

  当时。康熙曾下旨查过,因无实证,最后不了了之。眼下看来,是要旧事重提了。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包衣人张伯良被带上来后,康熙便唤七、八个都统、副都统、前锋统领出列,命张伯良指认。 

  张伯良看后,奏曰:“是实!”还有几个都统因为外放。不在京中。 

  曹颙冷眼旁观,终于明白康熙愤怒地原因,这些人中除了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这两个堂官,其他如九门提督、前锋营统领、各旗的都统、副都统。全部都是领兵之人,而是领的还是京城驻军。这这力量纠合在一块,太子想做什么? 

  曹颙原本以为康熙“二废太子”,只是因储君的存在影响君权,方这样的。现下看来,这一步步走来,即便是九五之尊,也会为了父子到了这个境地而心伤吧! 

  张伯良指认完,康熙询问这些都统、副都统,众人仍是用各种理由辩解。皆道自己是无辜之人,谁也不敢认这“结党”的罪。 

  康熙恼得不行,指着涉案众人一通大骂,骂齐世武“最无用之人、犬豕不如”;指着耿鄂,数落他为索额图家奴、谄媚索额图之事;鄂缮等人,也各有斥责。 

  或许骂得累了,歇了好一会儿。康熙方道:“皇太子,朕之子,朕父子之嫌隙,并无其他缘故,都是他们这些小人在其中生事。此辈小人。若不惩治,社稷如何能安?” 

  接着,康熙下令,立时摘了这些人的顶戴,监禁宗人府,等着外放地那几个回京后。即行质审。 

  康熙处置完这“结党”众人后,便散朝了。 

  从头至尾,像是就没这些王爷贝勒什么事,但是又有哪个能全然地束手旁观?与太子私下有往来的,都心惊不已,这当着他们的面发作齐世武等人,正是杀鸡骇猴;与其他皇子阿哥有往来的,又各自打上小九九。 

  看着众人强忍着眉间欢喜或者恐。 
惧,曹颙只觉得索然无味,就听十六阿哥在旁边叹了口气,不由转过去瞧他。 

  十六阿哥冲曹颙笑笑,道:“极是无趣,你衙门忙不,要不咱们城里逛逛去?” 

  因今儿要参加朝会,曹颙昨日便将福建司的差事都交代下去,眼下心里也正烦着,便点点头应下。 

  两人正要往外走,就听有人道:“我也去!” 

  却是十七阿哥,他与弘曙同岁,虚岁十五,正是半大不大地年纪,笑嘻嘻地等着十六阿哥与曹颙应声。 

  如今,十六阿哥在工部当差,不似过去那般拘束在宫里。十七阿哥却还在上书房读书,好不容易因朝会的缘故到出了宫,当然不愿意就这般回去。 

  曹颙与这两个阿哥都是懒散之人,对这些朝廷与官场上的事都腻烦说起,骑着马溜溜达达、悠悠闲闲地在城里逛了两圈。 

  到了饭时,大家有些肚子饿了,便想着找个干净点地馆子吃饭。 

  偏偏不知什么缘故,看好了两家都是满客了。十七阿哥思量了一回,对曹颙与十六阿哥道:“瞧着这离开十三哥的府邸不远,打塞外回来还没去瞧过他,要不咱们去他那里蹭饭?” 

  十六阿哥听提到十三阿哥,先是一怔,随后看了看曹颙,见他没有为难的模样,便笑着点点头:“好主意,倒是真想十三哥了!” 

  十七阿哥到底是孩子,听了顿时面露喜色,不小心露出几分得意来,像是达成什么美事一般。 

  曹颙瞧着有些不对,想想方才都是他打发人去馆子询问,又是有意无意地将大家往前门这边带。 

  哎,曹颙不知是该佩服康熙老爷子,还是该同情他,这些个皇子阿哥,个个都是人精。怨不得他这个皇父做得头疼,眼前这两个小地都是个顶个不凡地,更别说他们那十来个哥哥们。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一百九十章 补缺 

  入十一月,又是一大批的调令,升都察院左都御史殷尚书,吏部左侍郎哈山、为刑部尚书,兵部左侍郎满笃、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兵部与刑部的几位侍郎也都与其他部侍郎互调。 

  武职方面,实授一等侍卫行走隆科多,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上三旗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上至都统、副都统,下至参领、副参领都撤换一新。就连下五旗各旗都统、副都统也都平调,下面的中低品武官但凡有些嫌疑的,皆各有处置。 

  短短几日功夫,通过这频繁调令,康熙打破旧的权利构架,将京城文武百官又尽数掌控在自己手中。 

  一时间,几家欢乐几家愁,永庆与塞什图却是各有所获。孝满后闲置三个多月的永庆,托十四阿哥的门路,得了委署镶红旗前锋参领的缺,从五品;在三等侍卫任上好几年的觉罗塞什图则升调为正黄旗副护军参领,正四品。原本塞什图这边,还有外放正三品参将的缺,因他是家中独子,又有老母需要赡养,所以不愿意外任。 

  因永庆谋了缺,曹颙与宁春约好要好好请他一顿,为他庆贺庆贺。 

  永庆这几个月也是抑郁,原本八月间十四阿哥帮他问了个正六品前锋校的缺,但因他弟弟永胜要成亲,为了体面,他额娘便让大儿子将这缺让给弟弟。 

  永庆虽然不满父母偏心,但是为人子者,也没有为这个同家里闹腾的道理,便无奈地点头应下。 

  曹颙与宁春知道后,很是为他不平,寻思着找其他门路为他走动。偏永庆如今大了,不像少年时那般无所顾忌,不愿意越过父亲自己张罗差事,怕因此使得原本就不融洽的父子关系越发恶化。曹颙与宁春两个不好私下做主,见他拿定主意。便只能是替他叹息一回。 

  因户部与工部相距不远,曹颙与宁春当完值,便一起骑马到了贵宾楼。 

  正是饭口上,楼下已经坐满了人,幸好宁春是常客,早就订了包间,直接上二楼就成。 

  永庆已经先到了,看来也是从衙门直接过来。穿着簇新的武官五品补服,看起来威严不少。 

  永庆原本坐着,见到曹颙两个进来,笑着起身。 

  先是彼此见好。随后宁春围着永庆打量了两圈,满脸羡慕:“啧啧,瞧瞧,这眼下虽然因‘委署’两个字是个从五品,但不过三、五个月去了这两字,便是正四品,这实在让兄弟眼热得紧!” 

  永庆说不过他,憨笑了两声,对曹颙说:“先前小曹不是提过想谋外放吗?前些日子无意听十四爷提起,因涉及前些日子的‘陈四等流蹿陕西、湖广与贵州’的官员太多。眼下吏部开始有外任的缺了,走门路的特别多!若是小曹真拿定注意,便多留心留心吏部的动静!” 

  曹颙点点头:“嗯,谢谢善余兄,这个小弟也听到些风声,只是一时还没想好要往哪边去!” 

  宁春坐到永庆右手边,接口道:“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当年是往江南去。肥缺多,又有你父祖两代经营,不用束手束脚!” 

  曹颙笑着摇了摇头:“真是那样便宜就好了,天下间哪里有那样地好事?这自上月末到这个月初,倒下的家族也不是一个两个。” 

  “天高皇帝远。还怕什么……”宁春说到这里,却生生止住。这江南是肥缺多不假,但是往江南做官的又有几个善终的?谁都不是傻子,人人都知道江南是好地方,红了眼的盯着你,就是没有不是。也能够找出几处毛病。 

  更不要说是曹家人,曹家前些年实在是风光过了些,这几年不是没有攻,全凭万岁爷的照拂保全至今。万岁爷为何能够这般对曹家心无芥蒂,除了曹家举家还债之外,自然也同曹家长房这几个儿女都在京中有些干系。 

  因见这边客人到了,小二敲门进来,大家点了几道招牌菜,又特意吩咐要上好酒。小二弓着腰应下,接了宁春赏的半块碎银子,满脸堆笑下出去了。 

  “若是不方便去两江,便看看闽浙与湖广!”永庆开口道:“这两地虽赶不上两江,但也算是中等省份,总比两广、四川、云贵好强。若是去两广、云贵等地,因道路远,往返不便,通常都要三两任方能调离!这几个地方,就算职位高些,也是没人愿意去!” 

  曹颙正思量永庆的话,这闽浙他不是没考虑过,关键是浙江离江宁太近,杭州织造孙家又是与曹家密切相关地。 

  就听宁春笑道:“善余太操心了,小曹是什么出身,哪里吃过什么苦头?西北的沙子、西南的瘴气,你倒他肯巴巴地往那里赶!”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倒是湖广不错,前些日子马俊不是刚来了信吗,那里的巡抚刚好是他伯父地姻亲,对他颇为提。就算原先瞧他不顺眼的那个知府,也不敢再刁难他!” 

  “嗯,湖广倒也是好地方!”永庆很是赞同:“还有马俊在,小曹同他彼此照应,也不显得无聊!若不是这两个月英儿额娘刚好有了身子,我也巴不得去求外任!”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倍感寂寥:“不怕你们两个笑话,自八月后我便有些心灰,不耐烦留在京城,想着耗上两个月便寻缺外放的,偏不巧有赶上这样的事,总不能让英儿的额娘大着肚子跟我出京!” 

  英儿是永庆嫡长女,是康熙四十八年五月生的。因在完颜府老伯爷孝期,这随后的满月、周生辰便都没怎么张罗。因此,两岁多了,曹颙与宁春还一直没有机会得见。 

  宁春听永庆这般说,使劲地捶了他一拳:“笑话个屁?怨不得那些日子见你神情恍惚,原本还当你是恼你阿玛额娘,却是抱着这个主意!我同小曹是外人吗?早先 

  好,怎么如今大了,倒是不爽利了?你那阿玛额娘也这长子是抱来的?都是同胞兄弟,怎么好处都是永胜的!” 

  永庆无奈地说道:“这做父母地,偏疼小儿子也是人之常情。早年我这心里尽是埋怨,这两年倒有些想开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既然他们要偏疼老二,那就任由他们去,这兄弟分产都是均分的,不过惦记的是祖先留下的这个爵位罢了!若是待以后建功立业,自己博一个就是!” 

  宁春摇摇头:“你是嫡长,就算他们再偏疼你兄弟,祖上的爵位也越不过你去。再说,还有嫂子娘家那头。你阿玛额娘就算有这个心思。还要顾忌三分!”说到这里,想起一事,笑呵呵地瞧着永庆道:“眼下你阿玛额娘肠子都悔青了吧?若是八月间他们没逼着你将那六品前锋校让给你兄弟,如今这副参领不就便宜了你兄弟!这你是副参领。你兄弟是前锋校,瞧着他素日对你这做哥哥的也不怎么恭敬,若是刚好在你手下当差,那可实在有意思!” 

  曹颙听着两人说话,见永庆脸上有些僵硬,不由问道:“莫非永胜正巧是善余兄属下?” 

  永庆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正赶巧,就因这,我额娘念叨了两日,生怕她地宝贝儿子当差受到什么委屈。让我这当兄长的尽心些,不可轻忽。听说先前调走的那个参领与副参领,与永胜都有些摩擦!” 

  说话间,酒菜已经得了,几道招牌菜,外加一个羊肉锅子,大家吃得这畅快淋漓。 

  直到掌灯时分。众人方算吃好喝好。因宁春住得远些,先走了,永庆与曹颙有段顺路,便骑马并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曹颙见永庆自贵宾楼出来后就没精神。问道:“善余兄怎么?可是醉了,身子不舒坦?” 

  “啊……啊?小曹说什么?什么不舒坦?”永庆好一会儿方反应过来,却只记得后半拉 

  天色暗了,看不清永庆表情,但曹颙从他的声音中听出异样来,有些担心:“善余兄这是遇到麻烦了?可是衙门里的事。遇到上司刁难?” 

  “呵呵!”永庆听了,不禁笑了两声道:“小曹还不晓得我,可是那怕外人欺压打架地?若是真有不开眼的,要拿我做筏子,那也要好好思量思量才行!”说起这些,是毫不掩饰地自信。 

  永庆身材魁梧高大,骑射功夫又好,有这样的本钱,还有什么不自信地? 

  “那是哪里不顺心?”曹颙问道。 

  “哎!”永庆重重地叹了口气,沉寂了好一会儿,方道:“我是不知该怎么向小曹开口?” 

  曹颙略作思索,眼下不是差事,那还有什么是需要自己能够帮的? 

  永庆略带惆怅地道:“下个月我妹子出嫁,因要嫁入王府做嫡福晋,我额娘爱面子,便想准备份体面的嫁妆。正赶上前些日子我二弟成亲用了不少银钱,账面上有些紧,便对我说了,让我们这做兄嫂地凑一份钱出来!我家地规矩,我同二弟都是一样的月钱,每月不过十两八两,哪里还有什么富余?就算我前些年当差,得些银钱,也都是直接归到公里。房里有些,都是你嫂子的嫁妆银子。” 

  顿了顿,他又道:“虽然当年迎娶你嫂子时,还是我玛法在时操办的,算是体面;但额娘因疼二弟,前些日子操办喜事时甚是热闹,给弟妹的聘礼比你嫂子厚出几分。你嫂子虽然不在意这些,但亲戚之间说得却不好听。因这个,你嫂子心里也烦着。我这做丈夫的,不能给妻子撑腰不说,还要向她开口要她的嫁妆银子,实在抹不开这个脸来!”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因此,我……我……” 

  曹颙见他不好开口,便笑着说:“这就是善余兄的不是了!早知你这般见外,方才就该让景明兄多打你两拳方好!正是巧,别的小弟不太晓得,只前两日昌平庄子的管事送来些银子,虽然今年因春天旱地缘故收成有些减,但应该还有四、五千两。我们府里,善余兄是知道的,开销不大,眼下也没有什么用银钱的地方。若是善余兄不当小弟是外人,就拿去用吧!” 

  永庆忙道:“四、五千两倒用不上,有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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