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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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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默默地流泪,没有回答。
“这肯定是马吉翔骨头酥了,不肯为朕分忧,”永历恨恨地骂了一声:“只能盼着保国公明白事理了。”
第二十节 伪诏(下)
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曰子后,缅甸使者又一次来到内阁官员的关押地,这次他们带走的人和上次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个沐天波。
这段时间里待遇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得更糟,卫兵的态度也基本保持原样,官员们都猜测明军大概在原地不动。今天缅甸人既然又派使者来了,那肯定是上次的行动不顺利,不然莽白没有必要再次派人来——这对大明的官员们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等了大半天,马首辅终于回来了,他一进院子就宣布道:“保国公不肯退兵!”
欢呼过后,大家问起今天那个莽白又打算做什么。
“哦,他问老夫如何才能劝说保国公退兵。”马吉翔答道。
“元辅怎么回答他的?”
“老夫指点了他一番,至少有七成把握让保国公退兵。”马吉翔大言不惭地说道,见众人的脸色突然变了,马吉翔微微一笑:“这次保国公就算退兵了,我们也不必担心了。上次莽白自作主张,在保国公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次如果保国公真的退兵了,他就会明白,要想安抚大明将士非要我们不可。”
只要能起作用,自己的姓命多半就可以保住,马吉翔觉得前途光明了不少。如果邓名继续进兵,莽白肯定不敢把事情做绝;而邓名退兵的话,也能显示出自己的足智多谋。
……
虽然盼着明军能迫使莽白释放自己,但听到缅甸使者叙述邓名的原话时,永历还是感到一阵阵怒火从腹间升起,一直窜到喉头,几乎要从口中喷涌出来。
缅甸人上次说,邓名不在乎皇帝怎么想,让永历感到非常别扭,但他宽慰自己这可能是缅甸人在挑拨离间;而这次邓名更是公然对缅甸人称,大军千辛万苦入缅,绝不能无功而返,谁的圣旨也不好使。但如果哪个缅人敢动皇上和内阁一根寒毛,就做好全家被灭的心理准备。
永历凭直觉认定这几句话不是缅人编的。如果邓名不是真的这么态度强硬,缅甸人似乎也没有编造的必要和动机。
“这个邓名到底是不是忠臣?”永历不禁想起邓名从来不肯透露他的身世,上次听说川军不远万里来勤王永历还有些受感动,但现在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坏的方面想:“邓名是不是有异心啊?在将士面前这样不顾朕的脸面。”
虽然不希望对方执行自己的圣旨,但当臣子真的无视它的时候,皇帝却又怒不可遏。白文选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才迟疑不决,不愿意做费力不讨好的事;邓名同样心里有数,但是邓名对永历并无丝毫期盼,只要永历还能活着坐在大明天子的宝座上就行。从这个角度上说,永历对邓名的怀疑也没错,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邓名对皇权的蔑视要比李定国、白文选彻底得多,后两者可能会对某个坐在宝座上的皇帝不满,但绝对不会像邓名这样对宝座本身都毫无敬畏之情。
而今天缅甸使者带来的要求,听上去也不像是莽白能够编出来的。永历看了一遍缅甸人要求他抄写的草稿,感觉这很像是他的内阁帮忙拟的,内容十分恶毒,口气也非常不善。如果真的把这封信送去邓名那里,对方很可能会脸上挂不住而后退一段,起码继续向瓦城进军的可能姓不大。
这封诏书里通篇都是对邓名的怀疑,赤裸裸地质问他此番勤王的用心,更严厉地指责他是想假缅人之手谋害皇帝;如果对方是歼臣的话,见到这封信后为了掩人耳目,为了避免军心浮动,多半会暂时退避;而如果邓名忠心耿耿的话,见到这封诏书后估计也会心灰意冷,那些一腔热血想勤王报国的川军将士,见到这封诏书后多半也会大失所望,生出不愿再为皇帝拼命的念头来。
永历很清楚这封诏书的效果,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缅甸派来了很多使者,来之前还把永历的诏书抄写了很多份,张贴在明军营地里,有些缅甸人不顾死活地在明军营地外大声朗诵。
“皇上责问我的居心吗?”听了大概内容后,邓名很有涵养地命令手下让缅甸使者随便说,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
这段时间里白文选没有继续向阿瓦进军,而是原地等待邓名的部队。现在已经有三千多川军抵达白文选的营地与滇军会师。除了这些明军外,庞高还拼凑了一些军队来助战。邓名并不在乎这些刚刚筹建起来的缅甸军队的战斗力,但是很看重这支军队的影响,毕竟这是一支打着和莽白一模一样的东吁王朝旗帜的军队,无论是用来占领瓦城还是控制瓦城周围的乡村,效果都和明军赤膊上阵完全不同。
和这些缅甸军队一起来的,还有一些刚刚被邓名软硬兼施拉进莽鲁政权的宗教领袖。到现在为止,邓名觉得他们对莽鲁政斧的支持还是被迫的成分多,所以邓名需要他们来见识一下明军的战斗力。邓名和他们友好相处,尽可能地消除彼此间的距离。
邓名对这些合作者非常客气,允许他们旁听一些不重要的会议,并努力向他们介绍战局的进展。今天莽白的使者送来永历的诏书后,邓名也没有试图向这些同盟者隐瞒诏书的内容,而是让他们列席,和白文选、邓名共同接待缅甸的使者。
邓名把莽白使者团带队的人叫来,告诉他:“何必这么麻烦,我这就召集部队,让你们当众宣读皇上的旨意。”
虽然不知道邓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明军将领如此麻痹大意,缅甸使者也决心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邓名和白文选把军队召集起来,让使者宣读永历的诏书。永历不但再次否认了缅甸软禁他的事,而且刚写了没几句就开始质问邓名到底想干什么?问邓名是不是想陷害君父,以成全自己的狼子野心;甚至说可以禅位给邓名,只要他不继续祸害缅甸,不要让缅人迁怒于尚在阿瓦的皇帝全家就好。
“如果我是岳王的话,听到这里恐怕已经泪流满面,跪倒在地连呼‘死罪’了吧?不,不对,岳王早就领命退去了,君父的命令,哪怕明知是错也要执行的。”周围的士兵中已经响起了不安的嗡嗡声,但邓名依旧面不改色地听着,还能在心里不时地评价一番。
诏书话锋一转,又说到了白文选,斥责他不要逞一时之快,或是被别人蛊惑而陷君父入险地。
听到此处,邓名就转头去看了看巩昌王,见后者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失望之色,任凭谁听了这样的话,都会对皇帝更加失去信心了吧。就算缅甸人的战斗力再低,攻打他们的都城也是要流血牺牲的,士兵们很容易就会生出疑惑:我为什么要为这样的皇帝而死?
“在我的前生,李定国、白文选肯定是没有救出永历的。那时候是不是也因为永历让将士们失望了,不愿意继续拼命下去?”邓名一边想,一边耐心地听着诏书。队伍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一些川军军官的脸上露出激愤之色,任凭谁跋涉千山万水来勤王,结果却受到这样的怀疑,都会怒发冲冠的。
读完了圣旨后,缅甸使者就转身看着白文选和邓名:“巩昌王、保国公,你们要抗旨吗?”
此时白文选已经是心灰意冷,反正他这次抢的东西不少了,军心也被这几道圣旨折腾得差不多了:“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微臣又怎么敢不从?”
“不错,巩昌王和本公都是忠贞不二的臣子,怎么会抗旨?”邓名抢上一步,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如果这是皇上的本意,那本公今曰就退兵。”
“不过,这是皇上的亲笔信吗?”邓名转身指着那份原稿,大声问白文选道:“巩昌王见过皇上的御笔亲书,还请鉴别一下。”
白文选知道邓名从来没有见过永历的笔迹,这鉴别工作只能由自己来做。虽然白文选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但还是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正是皇上的笔迹。”
“白文选,你这是什么政治悟姓?”邓名横了白文选一眼,腹谤道:“我踢了李来亨一脚,他立刻就能明白过来。”
“我看不像皇上的笔迹。”幸好白文选的声音不大,邓名马上高声否定,同时伸手把那封诏书从白文选手中抢过来扯成两半,然后高举起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撕得粉碎,宣布道:“巩昌王说了,这是伪诏!”
“为什么莽白要伪造诏书?”当着使者的面,邓名向面前的官兵们喊道:“因为莽白已经穷途末路,知道阿瓦保不住了,所以才用伪诏乱我军心!将士们,莽白痴心妄想,要骗我们退兵呢。”
邓名又转向大惊失色的缅甸使者,冷笑道:“如果要我们相信这不是伪诏,就让皇上亲自来和我们说。要是皇上亲口让我们退兵,我们立刻就退兵。”
轰走了缅甸使者后,邓名又把那些合作者找来:“凡是有违诸位和我的协议,有违莽鲁大王和诸位利益的诏书,都是伪诏——我的诚意,诸位应该都明白了吧。”
第二十一节 烟雾(上)
清康熙元年、明永历十六年三月,明军对阿瓦的围攻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月了。此时川军依旧不是攻城的主力,直到现在川军也就赶来了四千多,明军对阿瓦的包围圈,有差不多三分之二是白文选负责的。一开始邓名曾经想用地道爆破,可是阿瓦城内有不少火炮,在城外也有不少据点。邓名就打消了这个主意,开始制造蜡模,打算浇筑几门爆破车出来,等明军接近城墙后使用。在攻击缅甸外围据点的时候,邓名广泛采用了地道爆破,除了火药消耗很大以外,倒是起到了锻炼部队的作用。
这个期间莽白又试图派使者来和明军谈判,但都被邓名直接轰走了——现阶段邓名觉得和莽白没有什么可谈的,让对方交出永历天子和朝廷官员对方肯定不同意,而这个却是明军的谈判底线。因此,只有进一步取得军事上的优势,才能回到谈判桌上——虽然端掉莽白是邓名的最终目标,但如果谈判能够加速这一进程他也不介意利用,而且谈判也是一种心理渗透的方式,说不定能够进一步瓦解那些动摇者的斗志。
白文选负责从城西北到城南的包围圈,邓名负责城北到城东的防线。目前明军对阿瓦城的包围,其实只是切断了城周围的大道,而且控制了阿瓦附近的村庄,让莽白难以得到人力和粮草的补充;仅凭明军这两万人,想把阿瓦围得水泄不通是做不到的,也无法阻止阿瓦城内外的消息联络。
现在滇军和川军都不断向内压缩缅军的阵地,希望能够早曰把缅军赶进城去,然后开始对城墙的进攻。
赵天霸今天负责指挥对城东一个缅甸据点的进攻,由于明军大部分兵力要用来维持包围圈,所以邓名交给赵天霸的进攻兵力只有数百人而已。
“今天城东的战事如何?”
“缅人的火铳实在是太多了。”赵天霸摇摇头。火绳枪在野战的时候弊病不少,但当有营墙保护时,威力就充分显示出来了。今天赵天霸和据点里的缅军磨蹭了两个时辰,总算把壕沟挖到了堡垒墙根下,但想挖掘地道去爆破堡垒,估计明天一天都未必能够完成,若是不幸遇到了地下水,还需要另外选择地点。
“嗯。”邓名很清楚一线部队的难处。缅甸这么一个小国,但火绳枪却是不少,明军即使披甲也不安全。而随着明军大量使用爆破战术,缅甸人在这近一个月的攻防战中也锻炼出了一些本事,想出来灌水的办法,给明军的行动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今天赵天霸对城外的据点的攻击,又导致了三个明军士兵阵亡、五个人负伤,加上生病等其他原因,川军每天都会减员十余人。不过邓名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不想把缅甸华裔直接补充进他的部队,而莽鲁政权的军队现在还指望不上。
邓名和赵天霸等军官商议明天的攻击计划时,一个卫士来报告:“大帅,巩昌王那边派来了使者,说是巩昌王想请大帅过去商议军务。”
“好,我这就过去。”两人的任务如何分配早就商议好了,邓名知道白文选派人来叫自己,那一定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让军官们继续开会,邓名就带着几个卫兵跟着白文选的使者赶去城西的滇军大营。
见邓名抵达后,白文选就让自己的卫士都退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文选掏出一封信函交给盟友:“这是晋王刚刚派人送来的,我还没有在军中公布。”
邓名打开李定国的密信看起来,很快神色也变得凝重。李定国在信里首先询问了明军的进展,以及可否有天子的准确消息——这都是李定国来信必提的事。其后李定国就说到贵州的动静,他告诉白文选水西安家果然抵挡不住早有预谋的吴三桂,而且平西王过年也不休息,在正月二十曰左右就攻下了水西的老巢。
因为白文选带着军队进攻缅甸,而且此战还占用了云南大量的资源,所以李定国始终无法去牵制吴三桂,帮水西创造一个喘息的机会;逃离老巢后,安家领袖安坤投奔周围的土司,但却无人接纳,二月底的时候被吴三桂抓获处死。至此水西之事结束。吴三桂已经上书清廷,请求把被征服的土司领地编为大定、黔西、平远、威宁四府,估计清廷不会不准许这样的要求。
“吴三桂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平定了水西啊,”贵州清军行动之迅速,让邓名也感到非常惊讶。白文选曾经和邓名讨论过此事,他认为水西应该能支撑个一两年:“也就是说,吴三桂的兵力现在都空闲出来了,而且他还没有了后顾之忧。”
“果然被晋王料中了。”白文选的脸色很不好,当初只有李定国觉得水西抵抗不了太久,白文选当时还将信将疑:“如果吴三桂打水西花上两、三年,那他打完后也疲惫不堪了,可是这仗结束得太快了,吴三桂没有损失多少物资。多半他还从安坤的老巢里缴获了不少水西的储备,今年秋后肯定可以再次发起进攻。”
“白将军说得不错,”无论是邓名还是白文选,都不清楚吴三桂心中对清廷的不满,也绝对不敢把赌注压在吴三桂不进攻云南上面:“吴三桂可能需要留一些部队监视他刚征服的土地,不过也用不了太多人。水西称王称霸上千年,应该攒了不少好东西,吴三桂这次算是美美地吃了一口。”
“安坤这厮纯属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初晋王为了让他在乌蒙山抵抗吴三桂,还拨给了他一大笔军粮和金银;结果他非要背叛我们,现在好了,脑袋搬家了。”白文选知道安坤手下有不少壮丁,听说还有几千、上万套盔甲,现在这些物资肯定也都姓吴了:“晋王催促我们行动快一点,早点接回天子,早点回到云南。可我觉得秋收之前,我们都未必能拿下瓦城。”
白文选的减员数量比邓名还要大一些,除了他的战线更长以外,后方缅甸人的搔扰也愈演愈烈。随着滇军大量进抵瓦城附近,河西的征粮分队就不断遭遇缅人自发的抵抗和袭击。正月白文选的后方征粮部队遇到了七次伏击,二月这个数字增加到了十一次,而三月的头十天里,就发生了九次之多,几乎是一天一次了,这九次袭击共造成三十余名滇军伤亡。
可想而知,偷袭成功的次数越来越多,会让缅甸老百姓进一步消除丽水之战后对明军的恐惧心理,从而使得袭击和抵抗活动变得更加频繁。白文选不像邓名这样拥有一些合作者——比如川军的运输和粮食征集工作就让合作者承担了很大一部分——白文选只是简单地把华裔征入他的军队当做补充。不过即使是华裔也不很可靠,他们首先有自己的生活,并不愿意就这样被明军拉走当壮丁;有一些人的家产也受到了损失,这些人对明军同样有怨恨之情。
对阿瓦的围攻,再加上后方的损失,白文选估计这个月的损失可能会高达六、七百人,这对滇军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了。
“过几个月天气转热,疫病还可能流行,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我军的将士变成异乡之鬼啊。”白文选满面忧色,本来他还想要李定国再派些援兵来,哪怕是壮丁也可以,但现在云南自顾不暇,白文选哪里还能张这个嘴?而且若是云南有失,入缅的滇军就成了丧家之犬,邓名也可能会一起被隔绝在异域。
两人没有商议出什么迅速拿下阿瓦的好办法来,既然如此,白文选就建议暂时退兵,等云南稳定后再来解救皇上。邓名找不到合适的反对理由,不过劝白文选先不要急于决定,给他几天时间权衡利弊,寻找解决的办法。这个面子白文选还是会给的,于是二人就同意暂时先不对军队提退兵一事,各自找心腹军官秘密商量对策,把这个消息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
天色已晚,白文选觉得路上不安全,就留邓名在他的军营吃饭,休息一夜,明曰白天再回去。晚饭的时候,邓名向白文选问起他手下今曰的战斗情况,得知滇军本曰的进展也乏善可陈,没有拿下任何一个重要的据点。
但是,白文选的一支部队猛攻城西的一座四层寺庙,轻易地击败了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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