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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很想就这样晕过去，因为他不能走出去，从这个屋子里血流不止地走出去别人会怎么想？他不能让身为他女朋友的颜歆一直受到别人的指责。

　　　　可是脑袋上传来的一阵一阵疼痛是怎么回事？假如他继续在这里耗下去的话，他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亡。那么以后，谁来照顾她？

　　　　想到这里，萧然站稳了身，走到颜歆身旁，指着自己的脑袋对她说：“宝宝，你说，我要是在你面前死去，你会不会疼？”

　　　　一语惊醒梦中人。只见那少女瞬间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的脑袋，将左手抚上去，喃喃道：“萧然，你怎么了？”

　　　　他笑。他的宝宝，总算是醒了呢。

　　　　却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已经沉沉地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迷迷糊糊看见了病床边的女孩儿正一脸着急地看着自己，模样如此让人心疼，他竟这样简单就忘记了疼痛。

　　　　颜歆快速跑过来搂着他，话中的意思不只是担心还是对他诉苦，她说：“萧然怎么办？我不知道……他们问我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死掉。”

　　　　他像是理解了她的意思，抬手抚摸她的脑袋，温柔的面貌，还很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他说：“没事儿，宝宝，我们同生共死哈，我绝不比你先死，也决不让你比我先死，咱们一块儿祸害人间，遗臭万年。”

　　　　她终于扬了嘴角，那抹笑必定是发自内心的。

　　　　“我不，我不要遗臭万年！”她说，心里却在想：遗臭万年有什么好的？再怎么说，咱也要香飘四方是不？想了很久，抬头望望天花板，低下头来对上他的目光，道：“萧然，我决定了，我要像你一样喜欢阳光。”

　　　　他笑，仍是一脸温柔，道：“这样很好。”

　　　　是的，这样很好。他心目中的颜歆应该是好相处的，若是性格不再孤僻兴许会有更多人靠近，这样她便会越来越开心，时间充沛不已，都去和朋友聊聊天谈谈心事，便不会再记起难过的事。

　　　　而后，颜歆似乎是被注入了新的灵魂一般，和之前的她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人的感觉。萧然无奈，虽然很开心，但也不住感慨：果然吧，女生就是不简单，说变……就变了。

　　　　他的伤势还未痊愈，偶尔做数学题要动脑子的时候，手上的那个部位还是会隐隐作痛，但他并没有告诉她，因为清楚知道，她一定会自责吧。他是男生，他不应该让自己的女朋友多想才对。
第十五章　甜心
　　　　颜歆开始和班上的同学交流，话也比之前多了，就是最近突然出现了一个问题，她不再他面前撒娇了，也不会任性地在他家住了，反而好像，渐渐开始什么话都不对他说，仿佛在她面前，他就以透明的，啥都不是！

　　　　不能这样啊！他可是萧然啊！萧然是谁啊？萧然是她男朋友啊！怎么变得这么不足挂齿？他可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啊！

　　　　难道……难道她和别人交流就忘了和他在交往吗？颜歆不带你这么玩的！

　　　　无奈又郁闷。他只好厚着脸皮捧着书夹到她和她新交的一群朋友中间，眨着我姑的双眼瞪她，眼神里包含了恨意：颜歆！颜歆你不能这样！你看看我，我是萧然啊！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能交了新朋友就冷落我是不？你看看我啊！

　　　　当然，他只是瞪，没有说。但是……她却读懂了。她说：“萧然你滚一边放屁去，你真烦。”

　　　　啥？颜歆你说什么呢！

　　　　萧然丢了面子，自然不能安定坐好。但这么多人，他该给的宠溺还是不能少的，于是他摸摸她的脑袋，全当她刚才那些是玩笑话，微笑，开口：“宝宝乖，别闹了。”

　　　　但那女生对于他的爱称却是无动于衷，和旁边的人聊得可欢，愣是不看他，不答他。

　　　　“怎么这么……”他喃喃，抓起她的手，凑到自己伤势处，道：“宝宝，我好疼，你怎么不看我？你看我啊！”

　　　　白眼飞来，颜歆的表情冷得很，和之前完完全全相反的模样，明明对他任性无比的她突然开始和被人好好相处。这样就算了，交好人际关系这样挺好，但是不应该啊，她怎么可以突然变了样，眼里没有他！

　　　　他说：“宝宝，我错了吗？”

　　　　“你错了吗？”她眨着眼睛，斜了脑袋望他，“你萧然怎么会错？你多好啊！你这么阳光这么温暖，每个女生都喜欢你，我颜歆算什么呀？还叫什么宝宝呢，你可以三妻四妾，我可不能容忍自己和别的女人共伺一夫！”

　　　　那么激动，可他就是没听懂。

　　　　好吧。事情追溯到两天前。

　　　　那是个有着淡淡阳光的早晨，班上女生得知萧然生病住院，都纷纷拿着花捧着饭盒来祝贺……咳，不……看望。把原本守在床边的颜歆挤到了角落。

　　　　萧然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再望望病床边围着的一堆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人缘竟如此只好，但他不会抛弃她的，忠心不二啊，真的。

　　　　他坐起来，想叫她们让一让而后叫颜歆过来。可是一个女生忽然大喊一声“别挤”，然后摔了饭盒。

　　　　颜歆双手环胸，精致走到了萧然床边，像是在宣告她的所有物一般，对眼前的一群女生说：“都干嘛呢！把东西放下都回家去，我会替你们好好慰问的。该死，有事儿没事儿都别来医院闹！”

　　　　那是她们第一次听见颜歆说了这么长一句话，愣了老半天，迅速放下东西都离了病房。

　　　　只不过还有一个女生留了下来。萧然记得， ；这个就是刚才砸了饭盒把气氛炒热的人。他转眼望女友的表情，她正撑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个女生，问：“还不走？你想说什么？”

　　　　那女生无视她的话，看了一眼洒落到地上的饭，走到萧然床边，握起他的手泪汪汪地说：“我知道你和这个冷冰冰的家伙在一起都是被逼的，萧然你看我，我长得虽然没有她好看但也是美女一名啊！我多温暖，我跟你才是绝配！”

　　　　他缩回手，时刻注意着女友的表情。还好……还好没有表现出气愤。脑子里快速回转着，那个女生名叫田芯，是班里的班长，成绩优秀，人缘甚好，确确实实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对象。可惜，他已有了颜歆，那是个需要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孩儿，他不忍离开。

　　　　“田芯。”他向她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很好……但是……”

　　　　忽然椅子移动的声音传了过来，萧然立马回过头去，只见那个是他对象的女生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她速度如此之快，他竟一回头就望不见她的身影。

　　　　也许萧然就是慢半拍，想了整整两天却也没想明白。他想了千万次，脑海里却只有一种解释：她嫉妒他生病有这么多人来看望。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田芯，甜心。
第十六章　以后再这样小心我揍你
　　　　对于颜歆的话，萧然觉得坏心情全涌了上来，心里头明明对她专情得很，那怎么配得起她说的三妻四妾？可还是那句话，以他的性格，就算在不明所以，他也会给自己的女友留点面子。

　　　　可是怎么办？那个女人，确实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她说：“萧然，去找你家芯芯去，你他妈别烦我！”

　　　　他纳闷，道：“我家歆歆不就是你吗？还去哪儿找！”

　　　　于是故事的起源，田芯小姐出现了。本来坐在离他们最远的角落的那个田芯，她穿得好生漂亮，一身名牌货倒是颜歆怎么比都比不上的。有钱人跟穷苦人家的区别，大抵是如此。

　　　　“喏，你家芯芯。”她冷脸，指着那个女生说。

　　　　萧然顿时转动了脑子，纠结了好久的事儿也终于明白，看着自己女友，一股情意涌上心头，倒是有种将她搂到怀里紧紧抱住的冲动，但现在是在学校，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咳，这样不好。

　　　　田芯听了这计划，当然高兴得不得了，搂着萧然的脖子，亲昵的模样，说：“你看，那女人都承认我是你家的了，该和我私定终身了吧？”

　　　　萧然黑线，将她轻轻推开，一边道歉一边鞠躬一边赔笑。

　　　　可那女生就是死活不放开他，每每他推开她就又搂上。萧然突然觉得好难做人，不忍心让别人受伤害，但他要维护自己女友的尊严！

　　　　还没等他做些什么，颜歆已经忍无可忍，搬起身旁的椅子扔到了地上，这让萧然想起了那天她怎么叫都神志不清的情形，于是脸色一变，眼睛一直注视着她，并未眨过，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又变成了那个样子。

　　　　她一脸不爽，两边脸颊由于情绪而有些发红。脚步轻轻迈起，走到田芯面前，一个巴掌干脆利落。见那女生吃痛地捂着脸看，她扬嘴一笑，道：“怎么？勾引别人男朋友的时候你就没想过这后果？”说着，牵起萧然的手，又开口：“我只是不喜欢和你说话，不是没有脾气。”

　　　　班上大部分的人竟都在支持她，她觉得换个脸色对人也没什么不好。

　　　　怪就怪萧然对谁都这么心软，对自己不利的也都不会拒绝，还真是个白痴。

　　　　颜歆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以后再这样小心我揍你。”

　　　　他喃喃：“又不是我的错……”

　　　　然后田芯难看不已，羞涩无比，恼怒万分，捂脸奔走。再然后，俩人还在冷战当中，又遇到了那个身为兄弟又身为追求者的魏远。挫折一波接着一波来，真是……好无奈。

　　　　魏远探索着英文，说是有要出国的意向。可惜……学了好多天，仍然这又“hello，goodbye，sorry’这三个单词发音是正确的。

　　　　那少年看见他身旁的颜歆，见两个人都沉默着，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也有些挂念，就是想知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他就搂着萧然的肩膀说长道短啦！话不多，心里想的却很多。总的来说，归纳下来就是那一句：“你和颜歆没什么吧？”

　　　　少年白眼，心想：没什么啊！怎么会有什么？不过就是冷战当中的情侣不能拉下面子说个抱歉，然后拖啊拖的说不定几天之后就会拜拜就对了。

　　　　“你丫倒是说话啊！”魏远气得直跺脚，最讨厌想知道的事情被别人藏着掖着就是死活都不告诉他的了。

　　　　颜歆揣了揣外套口袋，望天，也无所谓好坏，只是怀着心事：如果他不道歉的话，她就一句话都不跟他说。要知道恋爱中的女人醋劲儿可是很大的。不，不是这样，应该说……他不道歉的话，她就不承认自己和他在一起过。

　　　　萧然也望天，动作神态和她倒是查不到哪里去，在旁人看来倒像是情侣之间无意中表现出来的默契。
第十七章　即使是不干净的我你也要吗
　　　　三天以后，他们还是没有说话，虽然上学放学都会一起走，但就是谁都不肯拉下脸来发出一言，眼神还是如此倔强。

　　　　萧然脑袋上的白色纱布已经拆掉，好在没有留疤，不然某人该自责了。

　　　　那天早晨，他还赖在床上不愿起床，门铃却响了，无可奈何，只好穿上外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闹钟上的时间，九点二十。撇了撇嘴，在门铃不听地想着的时候，应了声“来了”，才去开门。

　　　　一看原来是颜歆，他有些惊讶，对于正在冷战中的女友，他应该以什么态度去带队呢？但既然她来了，就肯定是怀着要和好的心态来的吧。想到这里，他倒挺乐，因为她比他更按耐不住寂寞，哈哈哈……

　　　　她穿着一套运动装，外套黑的，裤子黑的，鞋子……还是黑的！这身打扮还真是单调，不过……很适合她。

　　　　他赶紧让她进来，快速洗漱完整理好自己之后，才端端正正地站在她面前，问：“宝宝，你吃早餐了吗？”

　　　　她沉默，将头扭到一边，想是心底还埋着气，许久又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然后摇头。

　　　　他笑，开始到厨房里忙进忙出。而当他端出两碗热腾腾的瘦肉粥时，她却说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萧然，假如我不是处女，你还要吗？我是说……假如。”

　　　　少年诧异，对于她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想知道她这个问题的原因，所以他直直地看着她，想知道她接下来的后文。可惜到后来她只是自嘲地笑笑，喃喃道：“我懂的。谁会要一个不干不净的人……那么萧然，你就别同情我了，我们分手呗……”

　　　　“你说什么？！”萧然大喊，心想虽然与她的感情不是根深蒂固，却也是相处了不短时间，她凭什么认为他对她是同情，又为什么要说出“分手”二字。

　　　　很显然，他对于她的问题并没有多大在意，也许是觉得分手这个话题比那什么该死的处女情结更胜一筹更让他提得起兴趣。不过就是觉得她不应该说出那两个字，至少……不能这么毫无原因，不能再他们只交往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能再彼此都没有觉得不适的时候就说要分开。

　　　　他也很疑惑为什么明明颜歆才刚转变了性格却又胡思乱想，她是告知他不少关于她的事，但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他还一无所知，比如她无端端提出的这个奇怪的问题。

　　　　颜歆还在笑，那样倔强看不出一点无助，萧然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将她看懂过，她是那样多变，不管是冰冷面貌还是突然间如疯子一般或者是转眼就说要和他一样喜欢阳光，最后就是像现在这样说出那种让人猜不透的话。

　　　　他有些勉强地抽动嘴角，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一脸坚定，说：“颜歆，我都说了啊，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肯定不会抛弃你的。”

　　　　她抬起头望他，问：“即使是不干净的我你也要吗？”

　　　　他再愣，认真地看着她：“我以后娶的妻子也不一定没有前任，那是不是说她不是处女我就不娶了？”顿了顿，又开口，“颜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这些，也许我来不及参与你的过去，但是你的未来，我不想缺席。”

　　　　她不说话，开始埋头吃粥。
第十八章　萧然，你哭了？
　　　　萧然很久以后才发现，颜歆不爱化妆，和同龄阶段的其他女生不一样，她喜欢素颜，又讨厌在脸上乱涂乱抹，她也不喜欢带任何饰品，所以……礼物，是项链或者手链之类的一概拒绝。

　　　　不过有一天，萧同学犯了大忌。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但是知道了还犯，这就无可奈何了。萧然明明就知道颜歆的喜好厌恶，偏偏还要去碰瓷，所以嘛，闹别扭了嘛，误会来了嘛，准备又提分手了嘛。

　　　　情人节那天，街上拥挤盛情，满满的都是正在亲热地情侣，再熟悉不过的情景，也就是男生送女生玫瑰花，女生送男生巧克力，多俗，多老套。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不可否认。

　　　　作为众多情侣中的一对儿，萧然和颜歆自然不是例外。

　　　　恋爱这东西，应该特别不得吧？牵手，拥抱，亲吻。古往今来，一成不变。简简单单，他搂着她，她靠着他，男生大男人，女生小女人。

　　　　但不同的是，“笑颜”更加简单，比正常的情侣少了一点亲密，多了一点默契。她于他，是祸害，他与她，是拯救。

　　　　他们很少亲吻，拥抱也很少，至多的是将那两只手牵在一起，十指相扣。安心这感觉很奇怪，好像是选定了人，你不在那人身边的时候感觉心被掏空了一般。

　　　　萧然听信了他人的建议，情人节礼物竟挑了一条带紫色吊坠的项链。毫无疑问是被冷声拒绝了。他无奈，道：“你说你除了长相还有哪点像女孩子？”

　　　　她却答得快：“我留长发我穿女装我没喉结我哪点不像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我来大姨妈！你们男生会么？”趾高气扬，抬头挺胸。

　　　　他说不出话来，拿起盒子里的项链正欲给她戴上，而她推开，还附带着一句话：“我不要，麻烦。项链手链戒指耳环什么的都麻烦。所以，结婚的时候不要办婚礼，我不要戴那些玩意儿。”

　　　　萧然脸皮薄，一听这话就觉得全身热腾腾的，她刚刚说什么？她可是说要结婚，是结婚！那是证明她已经有足够的勇气陪他一起走下去了吗？那是证明她不会胡思乱想问处女情结之类的话了么？那是证明她会稳定下来和他在一起吗？

　　　　他的心头有点堵，明明是很高兴笑容都挂在脸上了，只是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一瞬间又将笑容收敛了。可颜歆的话确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