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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一夜（上）】………

　　　　淡淡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在巫妖侧脸上，将本就阴晴不定的脸色渲染得更加诡异莫测。

　　　　巫妖沉浸在灵魂视界中，仔细观察着面前的女孩，她就像一轮皎洁无瑕的满月，在迷雾中散发着淡淡的光亮与清凉。迥异于小胖妞苏苏身上那让人畏惧却又渴望的炽炎。

　　　　巫妖难以理解它们之间的差别代表什么，也不清楚它们本身代表什么。甚至心里头有一种恐惧在阻止他进一步去了解这些。这种恐惧来源于对原本世界的留恋？或是对新生世界的陌生？

　　　　巫妖完全分辨不出。

　　　　灵识慢慢回到现实世界，巫妖发现不知何时冷汗早已浸湿了浴衣，身体变得冰凉，只有那两个被小女孩纤手握住的手指一直被温暖包围着。

　　　　单人床上稍微宽大的被子隆起一个纤长的山包，随着小女孩均匀的呼吸起伏。她的睫毛上似乎依旧残留着泪水，微微皱起的细眉也仿佛在控诉着巫妖的不作为。

　　　　毕竟对于她的诘问，巫妖的确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因为此刻的巫妖，已经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谁？识海中弱小的灵魂之眼，时而浮现在脑中的古怪记忆，还有总是不自觉脱口而出的陌生话语。都让巫妖感到迷惑和惶然，就像有另一个人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般，或者说，那是另一个灵魂？

　　　　或许是因为发冷，巫妖的身体难以自禁的战抖起来，艰难的张大嘴呼吸着。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的低吼：“不！我是沃赛星球最伟大的巫妖，本座的转生从未失败，这一次虽然是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但也不可能变成其他别的生物。本座悠久的记忆可以追溯数千年，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只有二十二年短暂生命历程的土著萝莉控？”

　　　　“叔叔！你怎么了？”小女孩睡眼迷蒙的坐起身，眨了眨眼睛，慢慢看清了巫妖不大对劲的状况。

　　　　“我……我到底是谁？”巫妖抬起无神的眼眸。

　　　　“你是贝儿的变态咸鱼舅舅，佳佳的坏人叔叔，苏苏的臭老头爸爸啊？”小女孩拥着被子跪坐在床上，两只眼睛弯月一般。歪着脑袋看了巫妖一会。突然就伸出双臂，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不稳定状态下的邪恶源头。

　　　　淡淡花香味立刻将巫妖笼罩，让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巫妖贪婪的嗅着这一刻的温馨，小心的回抱女孩穿着睡衣的温软小身体，潜意识里出口问道：“你擦香水了？你可才九岁还这么小……”

　　　　小女孩触电般的飞快缩回被窝里，掀起被子盖住头，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走开啦！人家要睡觉了，自个回去舔苏苏的脸。”

　　　　巫妖不知所措的站起身，犹豫着走出女孩的卧室，轻轻掩上门。然后才恍然明白过来，拍拍自己高贵的头颅：“笨蛋！这肯定是个暗号！”

　　　　巫妖心里很清楚小女孩的建议并不是真心的，但来到自己卧室，蹲下身子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儿。又觉得她的提议或许并不只是随口一说。

　　　　因为床上这一个睡着的小女孩比她醒着的时候至少要可爱一万倍。

　　　　粉嫩的嘴巴微微张开，却没有说任何废话和傻话，一直很吵闹的大眼睛也是闭着的，只有小睫毛微微颤抖着，捏起来很软的小鼻头均匀的呼吸着空气，带动两边肥嫩的红润脸颊轻轻的起伏。

　　　　巫妖感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脑袋慢慢的低下去，像蛇一般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哧溜！一道明显的水迹出现在婴儿肥的小脸蛋上，然后遭殃的是白玉般的小鼻子，还有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小小耳垂。

　　　　巫妖很快便不满足于轻舔。既然这家伙睡得这么沉，那么稍微咬上两口她肯定也不会察觉吧？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产生以后，巫妖理所当然的将之付诸行动。很快，些许轻微的牙印留在了小女孩的脸上，脖子上，还有肉乎乎的小手上。

　　　　捧着软软的小肥爪子咬得正欢，巫妖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心头升起。胆颤心惊的抬起头，那一双可以吓死人的大眼睛已瞪得如小号的铜铃一般，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自己。

　　　　讪讪的放下小蹄膀，巫妖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脚，装模作样的道：“嘟嘟你刚才是在做梦呢！快点继续睡觉吧！”

　　　　被子被掀开了一个角，小胖妞用眼神示意巫妖上床：快点进来！不然本大妞可要毫不留情的拆穿你的谎话啦！

　　　　看吧！她的眼睛真的很是闹人。

　　　　无可奈何的巫妖只得小心翼翼的拉起被子，缓缓将身体塞进去。还没有躺好，一个火热的小身体便滚了过来，紧紧地贴住了巫妖的胸膛。

　　　　“滋！”巫妖似乎听到自己阴冷的灵魂不堪炙烤的声音。

　　　　“臭老头！老是骗我说晚上吃糖会长虫虫，自己却经常来咬人家。”巫妖的胸口传来不满的嘀咕。巫妖暂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也没有打算费力反驳。

　　　　虽然小胖妞只有半个脑袋露在被子外，巫妖还是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小女孩的头顶也是热热的，掌心的温暖似乎一直传到了体内，巫妖忍不住开口问道：“嘟嘟！如果有一个人长得和你爸爸一模一样，你能分得出来吗？”

　　　　巫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肃容沉声道：“就像现在，你知道我究竟是谁么？”

　　　　小胖妞楸然不乐：“摸人家脑袋的时候，老是偷偷用手指戳人家头上的旋。你才不是爸爸，你是臭老头大坏蛋。”

　　　　抬眼将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巫妖呆愣的注视自己仍旧停在毛茸茸小脑袋上的手指，低下头默然无语。

　　　　好半响，巫妖猛地掀起被子盖到脖子上，伸手揽过小胖身子紧紧环抱住：“你头上就那个地方最暖和，这根本就不公平，好了快睡觉！”

　　　　当不可阻挡的黑暗的在巫妖眼前扩散的时候，巫妖清楚的知道，自己又要做梦了，而且这个梦恐怕很长。

　　　　————————

　　　　“都说让你呆在家里了！吵着要跟来。你自己说你现在是不是一个大累赘？”不满的男人用下巴磨蹭胸前毛茸茸的小脑袋。

　　　　“恩！”很爽快的回答一声。一只肉乎乎的小爪子伸了起来，一颗包装被撕扯得皱巴巴的奶糖在我面前晃动。

　　　　这个没脸皮的臭丫头。心里腹诽着，但男子还是决定接受这得来不易的供奉，低下头将奶糖叼到嘴里，然后唇齿扭动几下。

　　　　“噗！”糖纸被喷了出来，随着惬意的气息向上空冲去，但速度不可避免的逐渐变慢，直到完全停止，不甘的左右晃荡几下后，终于还是划着弧线缓缓落到了一片嫩滑如奶昔般的物体上。

　　　　当阴影突然袭来并在眼前飞快的变大，肥丫头很受惊的闭紧了眼睛，小脸也皱皱的挤成一团。却傻傻的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直到轻飘飘的糖纸在微风中无力的打了个滚，旋即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紧紧拉下来吸附住后，紧闭的大眼睛才微微睁开一条细缝，张着嘴呼吸了好几下，某傻妞终于试探着伸出手将盖住自己小鼻头的东西拈了起来，认真的端详了一会，

　　　　然后又翻过来一面看了看，小脑袋终于又慢慢移动起来，两道视线聚焦到我脸上凸起的地方。

　　　　“哇呀！爸爸你居然用嘴巴帮我剥糖……”小丫头瞪着一双大得吓人的眼睛，尖声惊叫起来。

　　　　“呃！咳！”一着急嘴里奶糖滑到喉咙部位差点被吞了下去，我调匀呼吸，拍着胸口暗叫侥幸。原来竟不是要给我吃的！……唉！可怜我刚才竟然还感觉到或多或少的些许欣慰呢！

　　　　“爸爸你舌头好厉害噢！哎呀！你的嘴巴为什么在动……快……快还给我！”

　　　　我还在犹豫，但两只小爪子已经很不客气的扳开我牙关，接着伸手一挖，然后迅速抽出。整个行动完全做到了迅雷不及掩耳，让我想起二战时德国的装甲突击理论——闪电战！

　　　　不过说起来，似乎馋嘴的小孩子大多都不介意糖果上沾了别人的口水呢！这个肥丫头，应该就是其中的代表。

　　　　看着小丫头将湿漉漉的小手松开，那颗已经变软的奶糖正黏在两只并拢的手指上。

　　　　接下来的动作是可以预料的，竭力张大嘴巴——小心将手送到嘴里——嘴巴紧紧的闭上——小胖手慢慢抽出——肥嫩的小下巴开始蠕动，接着就是——眉开眼笑。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乐呵呵的小傻妞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之后却忽然收敛了笑容，抬起头盯着我，小月牙儿似的眼睛又逐渐开始变成满月，两条像极了营养不良的春蚕般的眉毛也慢慢向额间爬去。

　　　　我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光滑的鼻翼凹现出细小的纹路，小嘴巴很委屈的嘟起来：“爸爸！你刚才用嘴巴给我剥的糖哇！”

　　　　“呃！是又怎样！”

　　　　“这样……是不讲卫生的吧？”一对圆溜溜的眼眸正对着我的视线，并越来越近，让我清楚的观察到水汪汪的晶亮瞳孔中逐渐浮现出一张神色尴尬的熟悉面孔。

　　　　我下意识垂下了眼帘，却又瞟见两个规模极不对称的鼻尖触到了一起，从鼻端传来微微的凉意。我打了一个哆嗦——难道是鼻涕？

　　　　然而此时却无暇顾及这个问题，压过来的力量已经使我的鼻子开始往内陷，当然！由于力的相互性，对面那个软软的小鼻头已经扁成了一团。——似乎没有鼻涕被挤压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提起来。我脸上竟传来一片无比熟悉的滑腻感觉，这种饱满度！正是我最喜欢的苏苏牌婴儿肥肉肉脸颊啊！

　　　　——至于这么用力的挤么？

　　　　于是我知道，她是用认真的态度在问。

　　　　“呃！这个……可以算是吧！”虽然说得非常勉强，但我还是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毕竟！为了给小孩树立好的榜样，做家长的更需要勇于承认错误吧？

　　　　“啊哈！你承认了哦！咯咯……咯咯咯咯！”微张的粉润小嘴巴忽然喷出了让人头皮紧绷的得意笑声。

　　　　“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吸手指你就不能管我了！啾！”——某傻妞迫不及待的将捏过糖果的手指含到嘴里吸吮的声音。

　　　　“我……！”——我究竟在担心什么？



………【第十三章　第一夜（下）】………

　　　　恶狠狠的瞪住兴高采烈的小胖丫头，她却自顾自低头舔手指，于是！一股莫名的烦躁像杂草一般在我心底疯狂滋生。

　　　　“聪明的苏苏小同学！我们现在来玩头重脚轻屁股疼好不好？”

　　　　“嘢？可……可是……人家现在不想做游戏！”——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怯怯的童音及猛烈摇晃的小脑袋。

　　　　“哇！肚子很大又漂亮的爸爸大人……你把乖孩子苏苏倒过来干什么？”

　　　　我屏蔽掉她的瞎嚷嚷，不为所动的继续着行动。怀着这股凛然的气势，我下定决心！今天，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挡我殴打这个五岁半的淘气小女孩。

　　　　我抬起了手，这一只筋骨扭曲的手掌！将颤抖的小屁股遮蔽在阴影之下。

　　　　这一刻！我的身上已然担负起了一种沉重的使命！

　　　　父为女纲！

　　　　养不揍，父之过！

　　　　自古慈父多败妞！

　　　　先贤的谆谆教诲言犹在耳，我不由得咬紧了牙关，闭上眼睛，转头不忍顾！

　　　　然而！没有人知道！一颗心酸的泪珠，已经从我的眼角滑落……

　　　　什么？你没有看到？那……那当然，那滴晶莹的泪水从我眼中一直流进了我的内心深处……

　　　　浑厚的巨掌高高的抬起，带起一股凛冽的飓风，随后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那肉嘟嘟，软嫩嫩，弹性适宜，打起来手感一级棒的金牌优质小屁屁轰然落下……

　　　　突然！“哇！”一声凄惨无比的哭叫从我腰部传来，打断了我的意淫。呆了一下，我没好气的在面前肉肉的小圆屁股上揪了一把，呵斥道：“发什么疯啊？老子还没开始打呢！”

　　　　“哇呜~呜！糖……糖糖，人家的糖糖掉到地上去了啦！哇……！”

　　　　“呃！真……真的？”

　　　　“……哇啦！”

　　　　——哎呀我的妈呀！好像真的掉地上了！看来……！这次怕是又打不成了！

　　　　哎！算了！毕竟这也是一种高强度无薪水的体力劳动……而且对这傻妞来说，奶糖空难事件应该比被倒提着打屁股的惩罚更难以承受吧？

　　　　又或许！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看着涨红的小脸蛋上滑下一颗豆大的泪珠，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个念头。

　　　　“怎么真的哭了？别伤心了，嘟嘟乖！爸爸再给你剥一颗，还用嘴巴。”摇晃着小胖身子，安慰的话脱口而出，随后惊觉这种话有失原则性，怕是会对我威严高大的父亲形象有不利的影响吧？

　　　　“不是嘟嘟！而且也没有了？”

　　　　正自我纠结的时候听到这话不由一愣：“咦？”

　　　　“那是最后的一颗了啦！呜~！”

　　　　“……是这样啊！”

　　　　我疑惑的自语：“但是……前天不是刚给过零花钱吗？为什么不多买一些……”

　　　　一个撅起的小嘴巴：“那不是零花钱！是人家给你捶两小时的背换来的工费！”

　　　　“哦！你说的应该是工资吧？”

　　　　“不……才不是！捶背捏肩膀洗脚花的钱都是工费！电视上都这么说的。”

　　　　“哦……”沉默一会，我决定避开这个话题，道：“好吧！但是……你怎么连捶了两个小时背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我记得你只是捶了十五下，然后就累倒在沙发上，呼噜了一个半小时，醒过来又花十五分钟补充了一只蛋挞和半个苹果，再花十分钟时间逼我吃掉你剩下的半个苹果后，再给我捶了八下而已。”

　　　　“唔！反正……反正现在人家没有钱钱了嘛！”似乎没料到我记得如此清楚，小肥丫头并没有选择撒泼耍赖。

　　　　当然！我也没有期待她被拆穿后会出现哪怕一摩尔分之一的羞涩或者尴尬的情绪。只摸着小额头上的柔毛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么，你的钱都是怎么花掉的？买了些什么东西呢？”

　　　　“买了糖糖，吃进肚肚里，变成便便，拉出来用水冲冲，找不到了！”

　　　　“……没必要说得这么仔细！况且！你这样只会更增加我的怀疑。”

　　　　——小肥脸上写满无辜，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定定的望着我，乌黑柔细的睫毛忽闪着，更可怕的是，她那粉嘟嘟的脸颊上仍挂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

　　　　可恶！又开始恶意卖萌了！这次绝对不能昏头，一定要问清楚她把钱花到什么地方了。

　　　　我伸出手，准备先对付那颗光芒刺目的水珠。

　　　　她猛然就扑到我怀里，啊！不对！她一直在我怀里的。现在只是抱住我的脖子，将冰凉的小脸蛋贴到我脸颊上而已。

　　　　嗯！冰凉的感觉一定是因为泪水还没有完全挥发吧？那么……等一下她的小肥脸一定会有点咸味，当然！奶味也是肯定的，还有可能就是一些苹果味或者其他果香沐浴乳的味道……一股力量摇晃着我的脑袋，打断了我无尽发散的思维。

　　　　“爸爸！好爸爸！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爸爸！你再给人家零花钱嘛！”

　　　　“不行！你的钱花得太快了！”重点是我还没搞清楚她的钱都被用来做什么了呢！

　　　　滑腻的小脸蛋依旧在我脸颊、嘴唇、额头甚至鼻尖游移着，细软的小嘴巴不时嘟起来，在我脸上发出“啧！”的一声。然而毕竟久经考验，我有信心、有决心挫败这又傻又胖的丑丫头技巧低劣的撒娇。如同以前一样，我曾经……都是那么的有信心啊！

　　　　“人家真的都买了糖糖吃完了嘛！不信你摸我肚子，都鼓起来了呢！”小肥丫头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哇！好软！摸起来滑不留手的……呃！不对！不能败在这里！我触电般的缩回手，怒道：“胡说！哪有这么快吃完的，况且……况且你买那么多奶糖从来没有给我吃一颗。”

　　　　哼！我可不是小心眼爱记仇，只是这件事刚刚才发生过，想忘记都难啊！抬起左手飞快的摸了摸胸口，恩！良心好像还在这里嘛！

　　　　“唔！人家……人家有给你吃嘛！”小丫头低垂着小脑袋，轻咬着弯曲的食指指节，期期艾艾的回答。

　　　　“嘿！你这肥家伙，居然敢睁着眼说瞎话，你倒是说说，案发时间？案发地点？有什么人在场能给你作伪证？”竟然逼得小丫头信口开河，这说明我的反击已经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阶段性成果，最终胜利的曙光在心头跳动闪耀着，我的神情也变得极为兴奋。

　　　　“哎哟！爸爸好笨噢！”她突然用力挤压过来，两条小胳膊吃力的抱住我脑袋，热乎乎的气息烫在我耳垂上，娇嗲嗲的嗓音直入我脑中：“苏苏就是爸爸的奶糖呀！”

　　　　我的身体忽然僵硬，魔音入脑如同一股激荡的漩涡，瞬间将我的脑海搅成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