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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三百:思无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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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诗中以种麻伐木作比,感慨着夫妻之道,犹如种麻应该修垄挖沟勤翻土,娶妻也该告之父母宗庙;像伐木必须要用斧头,娶妻也必须要有媒人。说得有理有节,然而世情总不如此清朗好梳理。鲁桓公三媒六聘大礼做全,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唯是缺少做丈夫的魄力。或者说他这种类型的男人对文姜没有吸引力。文姜这种女人,并不是小女子,而更接近于大女人。抓得住她的心还可能离她比较近,抓不住她的心的人压根管束不了她。这诗的后两章既是在指责襄公罔顾礼法的苟合,也是在指责桓公夫纲不振。
鲁桓公其实并不傻,否则他不会十八年不带文姜回国省亲。也不能说他夫纲不振,尤物之所以是尤物,就在于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搞得掂,而常常反过来搞掂男人。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种悲剧并不是懦弱昏庸造成的。他就是再精明强干百倍,也束手无策。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也会像看见一处绝盛风光那样内心被重击,变得软弱无能。
你不曾为一个人放低自尊,低至心甘情愿,你就不曾真爱他。
五百年后,悟空敲着玉帝的脑袋问:爱一个人有罪吗?答案,当然是没有的。只是,真正的爱是大善,到最后不会为爱殃及无辜,是一种顾全。而文姜和诸儿他们的爱,是不理世事的冷酷恣睢,贪欲横流。在爱情的遮掩下,放纵在欲望的溷沼中,所有的人心寒苦人世艰险都与他们了无关涉。
时间为你我证明了什么?(1)
——敝笱在梁,其鱼鲂鳏
敝笱在梁,其鱼鲂鳏。齐子归止,其从如云。
敝笱在梁,其鱼鲂鱮。齐子归止,其从如雨。
敝笱在梁,其鱼唯唯。齐子归止,其从如水。
——《齐风·敝笱》
宣姜和文姜运气都不好。郑、卫两国,本就是淫风大炽的地方,溱洧之地,男女淫奔不禁,性观点非常开放。这两位天生尤物刚好许配给这两个国家,结果私生活就被搅得一团糟。
大女儿阴错阳差地嫁给了自己的公公,小女儿莫名其妙和自己的哥哥私通。齐僖公未料道养女能养得如此心惊肉跳,为了避免麻烦,就不让她们俩回娘家。宣姜很委屈,文姜也没有办法,只好安心地做鲁国夫人,并生下了两个儿子。长子名姬同,次子名姬季友。鲁桓公对这位背景扎实又美艳绝伦的妻子十分满意,然而文姜却旧情难忘,午夜梦回,常常想起与己缠绵识情解意的哥哥,她心里始终未曾将姜诸儿放下。
鲁桓公十四年,齐僖公寿终正寝,姜诸儿当上了国君,即历史上的齐襄公,文姜所生的儿子姬同也已经十三岁了。文姜本拟随同她的丈夫鲁桓公一同前往齐都道贺,伺机重拾旧欢,再续前缘,无奈当时诸侯大国新君初立,小国诸侯前往道贺的很多,深恐有所不便,便没有偕行。
又过了四年,文姜终于怂恿鲁桓公带她一同访齐。此事为鲁国大臣所谏,据《左传·桓公十八年》载:“春,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申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呜呼,观后来发生的事,竟是申公子说得有预见性。礼教这东西,森严了是不好,像树木过于浓密遮蔽了阳光;太松散了更不好,好比一地阳光无遮挡,晒得人中暑发晕,一样容易出事。
但是这次鲁桓公无力推脱他的夫人了,毕竟已经过了十八年。这十八年里文姜从没有回过国。先是齐僖公在世之日,生怕一双小儿女为爱冲昏脑袋,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所以一再拒绝文姜回齐省亲;待到齐僖公过世之后,鲁桓公早已风闻文姜与她的哥哥情感非同寻常,更有意打断文姜和她哥哥见面的机会,就这样一拖就是十八个年头。
不过这次,不知是为了显示自己国君的威信还是显示自己做丈夫的魄力,讨取妻子欢心,鲁桓公终于答应带文姜返齐。他不但去了,而且还是大张旗鼓地去了。可惜他还是掉以轻心,对感情汹涌为祸的估计不足。这不足使他最终不仅成了被人耻笑的破鱼篓。丢尽面子还客死异乡丢了性命,诗经《敝笱》隐射的就是这个可怜的老实人——
破篓拦在鱼梁上,鳊鱼鲲鱼心不惊。齐国文姜回娘家,随从人员多如云。
破篓拦在鱼梁上,鳊鱼鲢鱼心不虚。齐国文姜回娘家,随从人员多如雨。
破篓拦在鱼梁上,鱼儿来往不惴惴。齐国文姜回娘家,随从人员多如水。
鱼和水在《诗经》中常常隐射两性关系。这点比喻深刻地影响了后世的文化,男女欢爱常被称为鱼水之欢。《敝笱》的讽刺艺术运用极其成功,所言及的虽然是人伦礼教,却没有一点板着脸说教的意思,也不是硬生生地指责,而是从远处着笔,由他物着墨。以比兴的手法从渔人捕鱼写起,破鱼篓架在梁坝上,鱼自然捕不到,反而越发自由放肆。桓公无能管束文姜,又无力防闲,自然会有“齐子归止,其从如云,如雨,如水”的情况出现。王安石《诗义钩沉》引陆师农曰:“其从如云,无定从风而已。云合而为雨,故以雨继之,雨降而成水,故以水继之。”各章末尾以“云、雨、水”作结,语带双关,既形容随从之人员众多,是比喻,又以“云雨”隐语“性”象征“鱼水之乐”,是兴。如此比兴相兼,比中谐隐,中国人的讽刺人之巧妙入骨,可见一斑。
闻一多先生在旧说之上,另发新见,我认为值得一提,他说敝笱是象征没有节操的女性,唯唯然自由出入的,象征她所接触的男子。这样说的话,具有更广泛的象征意义,也很符合春秋时代齐女的社交风气。
时间为你我证明了什么?(2)
齐襄公听说鲁桓公夫妇来访,大喜过望,亲自到边境迎接十八年来未见的妹妹。哥哥和妹妹,十八年前在黑暗中相爱的情侣,十八年来在黑暗中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爱人,终于在阳光下再见面。一个是正当盛年的强国君主,一个是风华正茂的国君之妻。当诸儿再见文姜的那一刻起,十八年的相思顷刻化做抵死缠绵的爱欲。
初恋的情人呐,又是最爱的哥哥。人和人的感情如此奇怪,距离和时间可以摧毁它,也可以使得它更妖艳,开得更茁壮肆意。
相爱如欢,云飞,雨落,浪涌,在沉入深海般不顾一切的爱欲面前,所有的伦理道德,那个不爱的丈夫,都在极乐的旋涡中见鬼去吧。
万事万物,眼前交错。白驹过隙,十八春尽。你再与我血骨交缠的那一瞬间,我终于知晓,十八年光阴,你是我眼前一直想抓牢的那一线光明。
原谅我沉溺短暂的极乐,原谅我爱上不该爱的哥哥,原谅我花了十八年的时间去证明,我和你之间的所谓温存,抵不过与他的一夜缠绵。
原谅我们,以爱的名义双手沾染鲜血,原谅我们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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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名,狠下杀手(1)
——载驱薄薄,蕈弗朱鞹
载驱薄薄,蕈弗朱鞹。鲁道有荡,齐子发夕。
四骊济济,垂辔弥弥。鲁道有荡,齐子岂弟。
汶水汤汤,行人彭彭。鲁道有荡,齐子翱翔。
汶水滔滔,行人儷儷。鲁道有荡,齐子遨游。
——《齐风·载驱》
文姜与齐襄公相见之后,两人眉目传情,心痒难耐。凭着多年的默契,齐襄公心领神会,借口后宫眷属要和许久未见的小姑相见,邀请文姜进宫。事情很明显,官方辞令是兄妹入宫叙旧,实质上这两个人昏天黑地缠绵了三天三夜,后宫眷属连文姜的影子也没看见。
话说文姜进宫的这几天,鲁桓公被冷落在驿馆里,孤灯照壁,冷雨敲窗,一夜又一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这个凄凉和窝囊就别提啦!等到他终于忍不住赶到齐宫找到文姜时,只见她满面春风,媚眼如丝,可惜那眼神却不是递到他这个丈夫身上的。此情此景,鲁桓公当然知道有事发生,他也是个男人嘛,还是个国君,女人也见了不少了,就算没知识也有点常识。老实人跳脚了!桓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地掌掴了他如花似玉的妻子,气得口不择言,宣称要抖出他们兄妹的奸情,声言即日返国,绝不再作停留。
东窗事发,文姜向襄公哭诉,让他快想办法。齐襄公自知理屈,又担心丑事外扬,遂决定对鲁桓公暗下杀手。心中计较停当,便叫来公子彭生,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吩咐一通。随即在临淄的风景区牛山设筵为鲁桓公夫妇饯行。鲁桓公毕竟身在齐国,也不愿使场面弄到无法转圜的地步,只好吩咐从人随护夫人先行出城,自己则匆匆赴宴。
齐襄公心怀杀机,鲁桓公却懵然无知,只感窝囊丧气,遂借酒浇愁,终至酩酊大醉。齐襄公的心腹公子彭生在扶持鲁桓公上车时,悄悄施了手脚,可怜鲁桓公只来得及闷哼一两声,就在迷醉中一命呜呼。
临淄城外十里长亭,鲁桓公的车驾赶上了等在这儿的文姜一行,公子彭生故作惊惧地向文姜报告说:“鲁侯酗酒伤肝,车行颠簸中竟然气绝身亡!”文姜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明事情真相,只好赶快报告齐襄公,并命令暂时停止行程,就地扎营护丧。齐襄公闻讯很快赶到,假作悲痛模样,命令厚殓妹夫,并以酒后中毒向鲁国报丧。
鲁国姬姓宗室及臣民听到鲁桓公的死讯,自然是愤怒异常,虽然怀疑其中必有阴谋,理应大兴问罪之师,但查无实据,加上齐强鲁弱,倘若贸然出兵,犹如以卵击石。万般无奈,只好先行扶正世子姬同嗣位为鲁庄公,随即派人到齐迎丧,追究事变前后的蛛丝马迹。
事情很快便有了结果,鲁桓公是“拉肋而死”。外伤明显无法推脱。齐襄公丢卒保车,把责任推到姜彭生身上。齐襄公的说辞是:“公子彭生护送鲁侯出城,车中护持不当,以致鲁侯丧命。”并命令立即将公子彭生处死,以谢鲁人。
公子彭生好歹也算贵族,不然也轮不到他护送鲁侯。他原是奉命行事,如今竟成了“罪魁祸首”,原以为会有大大的好处,结果荣华富贵没看到,却等来喀嚓一刀。姜彭生自然是悔恨交加,于是当着鲁使的面大骂襄公兄妹乱伦,并发誓死后将变成厉鬼,来向齐襄公索命。骂得齐襄公面如土色,急急将他处死。然而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齐都临淄,更沸沸扬扬地传遍了天下。
鲁桓公的灵枢迎回鲁国安葬以后,文姜却仍然滞留临淄,借以躲过面对鲁国臣民责难的难堪场面。正当齐襄公与文姜兄妹两人,如胶似漆地在临淄沉湎于情欲的深渊时,那厢鲁庄公已羞愤无地地派遣大臣前来迎母归鲁。在礼法上,齐文姜夫君新丧,儿子嗣位,自应回国照顾一切,但是心中舍不下情人哥哥,又愧对鲁国臣民,虽然万分不情愿也只得登车而去,待至行经禚地,就命令停车不进,坚称:“此地非齐非鲁,正吾居处也。”
既然母亲立意要暂住边境地区,鲁庄公只好派人在禚地建造宫室,具体地点在祝丘。齐襄公听说文姜滞留禚地,也派人在禚地附近的阜建造离宫。两处美仑美奂的宫室遥遥相对,文姜有时住在祝丘,有时越境住进阜,不用说那是因为齐襄公借出猎为名,来与妹子幽会了。新寡文姜,本该守丧含悲。深居简出才是;然而文姜照样衣着光鲜,巧笑倩兮地与齐襄公朝夕共处,且曾同车出游,招摇过市。这一行径被当时的文人记载下,据《春秋》载,庄公二年“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禚”,四年“夫人姜氏享齐侯于祝丘”,五年“夫人姜氏如齐师”,七年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防”,又“会齐侯于觳”。读书人有时候幼稚地紧,史家的春秋笔法特别讲究优雅,讽刺人还要写得含而不露,会啊享啊的欲言又止,以为用一个“会”字一个“享”字就以为人家会躲在家里羞愧不已,面红耳赤地自我反省。说得好听是假矜持,实际上是为尊者讳的一种方法。相反,老百姓没有史家那么虚伪,民间对文姜的讽刺则变成了诗经里的《载驱》一诗。
以爱为名,狠下杀手(2)
这首诗是描写文姜与襄公幽会来去途中的情形。诗人用反衬的手法,铺叙文姜车驾的华贵,车外缀满饰物,车内铺着软席兽皮。“发夕”,“岂弟”都是表现时间的词,是天朦朦亮的意思。这两个词是从另一面反映了文姜急不可待的心情。(也可能是她天亮从襄公处赶回自己的居所)总之她在天朦朦亮的时候就乘着四匹骏马驾着豪华的车子在大道疾驰而过。车驾华贵到让人不可逼视,车里人的操行却是低到行人皆摇头不齿的地步。文姜与兄乱伦却招摇过市,有时与其兄同乘一车,相与调笑,放浪形骸到路人为之侧目,车中人却肆无忌惮。
文姜身上有美艳辛辣的气息,她敢于罔顾一切的礼法和规则,以她自己的姿态凌驾于众人之上,这是一个遵从自己内心意志的精彩女子,世人怎么相待看望其实都与她无关。
史家怎样摇头跳脚,对于一生纵情情欲的文姜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像武则天作为帝嫔先与太子李治偷情,出家为尼再还俗入宫,当了皇后再当皇帝,堂而皇之地养了男宠。她任性地颠覆了天地纲常,酸儒们手中史笔也不见得能拿她怎样。文姜也一样,她与其兄乱伦,春秋史笔却不能磨灭她作为鲁国国母的功绩:文姜她曾助儿子在“长勺之战”中打败了春秋第一霸主齐桓公。
结局。难以忘却你容颜(1)
——有女同车,颜如舜花
有女同车,颜如舜花。将翱将翔,佩玉琼踞;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车,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郑风·有女同车》
(上)
文姜这个绝色的尤物,美艳无与伦比,“淫荡”也为天下之冠,她的行为摇荡了人心,紊乱了伦常,不只是齐、鲁两国的百姓冷嘲热讽,其他的诸侯国也对兄妹俩的淫乱行为议论纷纷。礼教是人言传身教制定出来的东西,具有普遍的威慑力。人是习惯群居迁就的,所以人言毕竟可畏。襄公和妹妹肆混日久,自己又好大喜功,手中君权也难杜天下悠悠之口。
鲁庄公四年,年届四旬的齐襄公鼓足勇气向周庄王的妹妹求婚,其时周室虽已式微,名义上仍被天下诸侯尊为天子,缔婚皇家照样是莫大的荣宠。周庄王嗣位未久,正需要大国支持.于是欣然应允,并指派同宗的(周王室姓姬)鲁庄公就近主婚。鲁庄公在名义上是齐襄公的外甥,实际上犹如“假子”,齐襄公既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又是霸占其母的“姘夫”,如今鲁庄公竟然奉王命替齐襄公主婚,心情之复杂,自然不难想像。虽然如此,由于王命不可违,鲁庄公还是按照礼仪代替周王室为齐襄公主持了婚礼。
这是齐襄公与鲁庄公的第一次正式会面。一个是爱屋及乌,并带有浓重的内疚心情,竭尽所能地示好;一个则懔于齐国的强盛,不得不恪守晚辈之礼。如斯谦近平和,竟使双方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约定联合攻伐卫国。得胜之后,齐襄公又大方地把卫国进献的金银珠玉,全部赠给了鲁庄公。这世上极少有人能抵御物质的诱惑,一国之君也是人,一样不能抗拒。襄公这招攻心术这非常有效,年甫二十岁,血气方刚的鲁庄公,不由对齐襄公的敌意尽消。
甥舅两人并辔行猎,相与饮酒作乐,亲密地如同一家人。不久,齐襄公中年得女,顾不得年龄悬殊,立刻许配给鲁庄公为妻,按文姜的话来说,为了亲近母族,等她二十年又有何妨?鲁庄公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母亲和舅舅的事天下皆知,木已成舟,那不如顺其自然。改善和齐国的关系,对他自己的权位也是更有力的保障。
齐、鲁两国国君关系的改善,被两国百姓传为笑谈。但春秋时男女关系毕竟松泛,这一点笑谈是没有什么致命的杀伤力的。鲁庄公既然默认了母亲与舅舅的特殊关系,当事人自然祛除了一层天大的顾虑。周王姬命薄,不久过世,襄公理所当然地恢复了自由身,更加心无负担地和妹妹双飞双宿,而且还邀游各地,有时到觳城,有时到防城,出双入对俨然夫妇。这就是上文《载驱》所描写的幽会后面复杂暧昧的政治背景。
就这样,齐襄公与文姜又昏天黑地地过了五年,两人或床笫缠绵不理国事,或四处漫游,时常经月不返,齐国国政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危机在逐渐加深。大夫鲍叔牙奉公子小白出奔莒国,管仲奉公子纠出奔鲁国。不久,果然乱起,齐襄公被大夫连称和管至父所杀,立公子无智为国君。
其实大夫连称及管至父与齐襄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起因于两人奉派戍边,两个好逸恶劳的人嫌守边境寒苦,就问戍守到什么时候可以放假回城,齐襄公正吃香瓜,随口答应以明年瓜熟为期,这就是成语“及瓜而代”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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