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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这次要装的像一点，所以一开始就没睁眼睛。嘟个嘴，双眼欲睁不睁，使足吃奶的力气，眯条缝，偷偷瞄一眼，自己还觉得演技很好。一分钟，两分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小毛头觉得已经过了好几百年，可娘还是没有理他。末了，他打算屈服了，睡的自己都难受。说做就做，从不拖拖拉拉，这也是他的好处，一股老爬起来，很诧异娘居然不在，他有点担心了，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这会他已经注意到了，这儿不是原来的家，不过他没多想。“娘，在不在”声音回荡，“到底在不在啊”一边叫一边跑，精力充沛，哪里像是有病的人。“怎么不穿鞋子就乱跑”温柔的声音传来，陈学亮淡定了。可随即又好似被噎了一下“额，娘，你的脸”“我脸怎么了，没洗脸的好像是你吧”“不是，娘你怎么变年轻了”“某些人不是刚才还在想，在也不理娘了吗？”“那不是我说的，我一直在睡觉”陈学亮很认真的纠正道。“哦，这样啊，那可能就是某个小孩在说梦话吧”“那肯定不是我，我最乖了，估计是一个和我长的差不多的坏孩子”噗哧一声陈学亮他娘笑了出来，很好看，很耐看。“娘，你赖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小毛头机灵着呢，稍微一寻思，回过味来，便开始不依不饶起来。“这个晚上告诉你好不好”“不好，我现在就要听”“你现在得去穿鞋，还得自己去洗个澡，谁让你尿裤子，都臭死了”被自己老妈亲口说出来，小毛头有点害羞，小脸红扑扑，卖相很好。可忽然之间，如暴雨骤降，小毛头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泪水四溅，一边抽抽嗒嗒的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娘是不是打算重新捡一个孩子，不要学亮了，你是大人，还骗我小孩子，娘不爱学亮了。白家伯伯以前说，对小孩子要友爱，娘对我一点也不友爱。你要是把小孩捡回来了，我就离家出走，反正没人要了”越说越伤心，弄的他娘是苦笑不得，不过显然，这不是陈学亮第一次这么干了，他娘很有经验对付“如果有个小孩再哭，我就把他尿湿的裤子拿到人多的地方去晒”。声音一出，杀伤力可见一斑，陈学亮立马不哭不闹了，也不抹眼泪了，气呼呼的进屋。不一会儿，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出来“娘，我穿啥衣服”。女子微微一笑，朝房里走去。在她进屋后，李老大出现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眼中尽是柔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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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山中也有千年树
　　　　抬眼望着天空，李老大双眸中尽是追忆之色，如果当年是他先遇到她，也许现在的这一切幸福就是属于他的。缓缓的但却坚定地向着屋中走去。里面陈学亮正在那儿扯皮、耍赖，母子间不时回荡出阵阵笑声。“吱呀”一声他推开房门，陈学亮他娘正在给陈学亮试水温，旁边陈学亮正眉飞色舞的向他娘讲述自己是如何勇敢，如何打败老妖怪的。毕竟还是个孩子，尊师重道这种成人都很难做到的事情，他一小破孩又怎能做到呢。李老大笑笑，朝着陈学亮走去，此刻小毛头一声惊呼“啊，李叔叔你来了”其实他推房门时他就看见了，不过当时装没看见，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外人面前吹吹牛皮，他娘也没法说他，这是他的一点小心思。“恩，学亮这几天壮了不少啊，吃什么好东西了，愿不愿意让叔叔尝尝。”“不要，因为我都吃完了，而且要吃也应该是我做给你吃。我现在已经学会了，是不是娘”陈学亮转过头去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娘，大眼眨啊眨的，可惜被忽略了。“李叔叔，这次你给我带什么礼物来了，不过咱俩先说好，容易死的我可不要，上次你给我的那只鸟本来就是自己从墙头掉下来摔死的，娘非说是我掐死的，还训了我一顿”“那你说说那鸟怎么会无缘无故从墙头掉下来”“那是那鸟胆子太小，吓晕了”惹得两人一阵大笑。“学亮，叔叔这次的礼物可不一般，好养而且还不容易死”“有这种东西吗？”小毛头偏着脑袋问他娘。“应该有吧”“娘，你又哄小孩，这次我不上当了，叔叔到底是什么”“你看”“啊，蛇，我喜欢，还花里胡哨的，这蛇可真臭美”听见这话，小蛇眼里居然露出了很人性化的表情，那是恼怒。又是一声惊呼，却是这炸炸呼呼的孩子在乱叫“娘，李叔叔说的是真的，这蛇好厉害，扯不断，也踩不死。”就这么一小会功夫，这条蛇已经被陈学亮收拾了好几次，看起来颇为凄惨。“叔叔，你是在哪抓的，带我去抓好不好”“有一条就好，你要那么多干嘛”李老大有点诧异。陈学亮一脸的鄙视，看着李老大说道“这么花的蛇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打算多抓点，回头拔了皮给娘做条头绳。”“学亮，娘怎么教你的”陈学亮他娘摆着一张脸。小毛头吐了吐舌头，没有回答，但他手中的小蛇此时却浑身颤抖，害怕的不得了。“咦，李叔叔，它是不是有病，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抖了起来，有病的我可不敢要。”这破孩子可宝贵自己的身体了，看见小蛇乱抖，顿时一脸的嫌弃之色。“混蛋，我要咬死你”一清冷女童音响起，它终于忍受不了熊孩子的摧残了，打算和他拼了。可就在她打算咬陈学亮一口时，她眼角一撇，看见那粗布麻衣女子正对着她笑，顿时感觉一股凉气在身上乱窜，立马安静了。耷拉下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坏了，李叔叔这蛇真有病，你看她这会要死不活的，这是快死的征兆。”听见这话，天蛇气极。可她真不敢把这孩子给咋了，只能在心中暗暗诅咒。“放心，叔叔看过了，这蛇好的很。学亮，你喜欢这个礼物吗”“喜欢，我还打算给她取个名字，我要叫她病虫”没等人问，他就说了出来。饶是李老大见多识广也被膈应的不轻，相反，他娘倒是很淡定，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良久，李老大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缓缓说道“学亮，这个名字有点别致，干脆我帮你取一个吧”他没敢说让陈学亮换一个的话。“咱们叫她天天怎么样”“没关系，叫啥都行，反正这是你捡的”陈学亮摆摆手，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捡的？”李老大心中暗想，自己没这么给他说过吧，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娘，你说我把天天养几个，等她大点以后，将她送给姑娘好不好”“好好，随你”他娘此刻是哭笑不得，感觉自己都丢人。本来天蛇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可听见这话，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大骂陈学亮不是东西，小小年纪就这么花心。同时暗叹自己命途多舛，被一把破刀差点砍死不算，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被一个恐怖的人抓住，将她当做礼物送给别人，刚刚被这小魔头折腾了一通不算，居然想养几年又将自己送人，真是血泪史啊。“娘，水好了没有，我要洗澡，你们先出去一下。”“早就好了，但是某人刚才聊的太开心我都不好意思打扰”陈学亮他娘笑道。末了又补充道“对了，将天天交给娘保管好不好，待会洗完了给你”“不要，我要和天天一起洗，反正蛇又淹不死”。话一出口，小蛇顿时紧张的浑身绷紧，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学亮他娘，就差开口求情了，可令人意外的是陈学亮他娘并没多说，看了一眼天蛇，便和李老大一起走了出去。看见陈学亮脱光衣服，小蛇顿时拿尾巴遮住自己的眼睛“咦，你居然还会害羞，太有意思了”陈学亮大笑。天蛇心中这时却想着“什么我会害羞，我这是为你害臊，顺便顾全自己名节”可没想几句，便被陈学亮揪着尾巴扔进了洗澡水里。“天杀的，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是姑娘呢”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惨豪，可惜声音太微弱，陈学亮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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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独自去飞
　　　　时间流逝，很快陈学亮便过完了八岁生日，在这段时间里，他母亲委婉的向他表示了将送他去学习，见见外面的世面。小屁孩十分不服气，可着尽的撒娇、胡闹，只是这都没用。气呼呼的孩子将气撒在可怜的小蛇头上，天蛇被折腾了个够呛，泪眼汪汪，用一条蛇尾指着他，在无声的控诉。十五晚上，母亲陪着他说了很多话，也给他讲了很多年轻时的事情，听的小破孩是心里直痒痒，恨不得立马去见识见识，在他看来自己就是出去转一圈，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孩子的心性，总是能冲淡很多离别的哀伤。在第二天娘俩就带着小蛇离开了住所，“娘，天天最近可听话了，你看她多乖，主动变成手镯带我手上，我不愿意，她还寻死觅活的。”听见这孩子没心没肺的话，小蛇差点眼泪流了下来，心说我是被强迫的，这恶人居然还说是自己上赶着送。“娘，我打算等天天再大点就将她当做鞭子用，她那么结实，肯定比别的东西要好。是不是，李叔叔”看见娘不理自己他转头问李老大，最近李老大总是和他们在一起。“咦，你看我刚一说，就把她兴奋的颤抖起来了，天天表现不错”没等人家回答，熊孩子便自顾自的说，而且天蛇哪里是兴奋的，纯粹是被吓得。很快陈学亮又问道“娘咱们这是去哪？”他的问题总是很多。“七龙洞”“那儿好玩吗？”“很有趣”一听有趣陈学亮一路小跑往前走去，他手上的蛇听见这话，吓得缩了缩头。地方确实挺远，第三天他们才到，地方很普通，看着就一普通山洞，坐落半崖。一条老藤挂在洞口，遮住了外面窥视的目光。陈学亮他娘站了很久，然后认真的对着老藤拜了一拜，恭敬说道“当年您和先夫有言在先，若必要时助我母子一臂之力，今日到此烦请您送他离开。”当然这话是传音。良久，半崖上发出轰鸣“陈夫人不必如此，既然答应了，老朽自然会做到，但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提此要求，这件事情以你之力要办到也很容易，又何必多此一举。”“我希望前辈送他离去时，能斩断他身上的气息，他父亲当年树敌众多，如果就这样出去我担心他会发生不测。”又是沉默，然后老藤说道“老朽也很好奇，以他之力，到底遇见了什么，致使如此人物也成为那般，为了活命去闯九龙洞，虽说同是九源之地，但那个地方即使是我等也需闭退。”“这个我确实不知，当年先夫离开族内，辗转来到此地，在这中间，他曾离开过一次，回来后便重伤垂死，也只是告诉了我将来定居之地，以及让我来寻前辈之言，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是猜测他去了那个地方，可一直没有把握，今日听前辈之言，定是知道什么，还请前辈告诉我先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丽自知力有不怠，但如今儿子已经这么大了，此身唯有两件事放不下，第一是先夫下落，第二便是找到仇家。还请前辈成全。”“他既然不说，就自有其道理，关于他的事我也知道的不多，只能告诉你当年最后他确实来过我这，并且给这个孩子留下点东西，稍后送他离去时自然会交给他，不过当时他的状况不太好”听见老藤如是说，女子脸色瞬间变的很苍白。“敢问前辈，先夫留下了什么东西”“一把剑”闻听此言，陈学亮他娘顿时站立不住，向后退去。身后李老大轻轻扶着她。其实李老大也很好奇，那个传说中比他还惊艳之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平复了下情绪后，她颤声问道“还有什么”老藤叹息道“也罢，既然已经说了，那就索性把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当年他找我之时，其魂已枯”“魂枯……”很苦涩。末了，老藤叹息道“看着如此天骄英雄迟暮，却依然难见不朽。你随时可以来见我，这次帮你誓言还在，老朽欠他一条命。”过了很久，陈学亮他娘慢慢离去，两天后她带着儿子来到了此间，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陈学亮愿意离开了。光辉闪烁，一条巨型空间裂缝拉着陈学亮迅速远去。在最后关头他本想张嘴叫叫娘，可惜却开不了口，一道黄光一闪而逝，追了下去。无边的黑暗，无尽的等待，前方的路如同黑夜一般，不知方向，最后关头他再次回望了故乡一眼，恍惚中他仿佛看见了村里孩子的点点滴滴，胆小的秀秀，狡诈的龙飞，狂妄的白家小子，以及外表老实的陈学亮，他走了，但留下了故事。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地方，有他们曾经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仍旧在继续。母亲去找父亲了，没有了他的牵绊，也许会走的更远，在她身后昔日李家第一天才紧紧跟随，真的做到了当年的誓言，陪一个人浪迹天涯，至少在这条孤独的旅程上她并不孤单。村中，如今只剩下了一片荒凉，李家老二站在昔日的院中，望着大哥远去的方向，嘴里尽是苦涩，“也许这对大哥而言是最好的结局吧”他想。在这个樊笼里，简简单单十几口人，他已经见到了人心的险恶。无奈摇摇头，他转身缓缓按向房门，一道巨大的光柱撕裂天宇，李家小院化为了平地。远远的山上，一男一女正在远去，忽然之间男的转过了头，看了看小村的方向，感慨了一句“你终于长大了”随即回头追上前方的女子，或许这正是他的幸福，爱的光明磊落，爱的堂堂正正，也只是单纯的爱着。巍巍青山依旧横亘，山与山的故事也在继续。陈学亮远去了，明天，明天的明天他将在哪里？只是走着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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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飘香院
　　　　天河镇，小毛头站在大街上，此时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心想娘也真是的，一点生存的技能都没给他教，还得自己摸索，最近小毛头养成了一个坏习惯，不喜欢思考。大大感叹了一番，又暴躁的扯了扯睡觉的小蛇，感觉终于开心了一点，开始向前走去。这已经是他来此的第三天了，小毛头这几天过的挺凶险，先是被骗，让人给他找了个便宜老子，接着又是被狗咬，不过毕竟是新事物，他还是很开心。他不知道这是哪儿，也不知道该去干嘛，不过这没关系，在他看来光是这么多人就已经够新鲜了，真真的是此间乐无穷也！第一天他刚来时，看啥都新鲜，顺手从人家摊上拿了个包子，倒不是为了吃，只是觉得包子长的挺别致，他喜欢用长这个字。在村里从未见过谁家把自己吃的东西拿着卖，还有就是随便串个野果就卖，而且真有人买，这在他看来，山外人有些小家子气。就因为胡乱拿东西，却没付钱，被人兜着屁股追了好几条街，不过这也没关系，这让他知道了拿了人家东西得付钱。这几天他没饿死，还亏得烈老头，那次老头折腾了他半天，别的倒也没感觉有啥变化，只是他不需要再吃东西了，身体自动排斥，如今他大概每隔半个月才吃一次东西，吃的是他娘给准备的，一种很小的果子，拇指大，圆圆的，吃起来异香异香的。临走之际，他娘只交代了一句，吃他的口粮时背过人去，别的事再没说。他没钱，也没基本经验，虽说不需要在吃饭上花钱，可今晚他打算找个住处，至于住完以后该怎么办，他还没想，不过管他呢，住了再说。没有住店经验，这也没什么，可以学，他以前常听山外故事，听娘讲过上等人住的地方地方比较好。哪儿是上等地方，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打紧。在他想来，所谓的上等之处应该就是：第一，地方阔气。第二，人少。打着这一念头，他开始四处观察，反正没有钱还不如住个好地方，他想。午时左右他来到了城西，正一脸疑惑之色，房子扁额上“飘香院”三个字赫然呈现，气势不一般。小毛头虽小，可认识的字倒挺多，当然这都是他娘的功劳。院里老板眼尖手快，此时还是正午，也没谁来逛这地方，刚才她正在休息，看见一穿着考究的孩子站在外面，当即一声大叫“姑娘们，大主顾到”呼啦啦一群人将陈学亮当场包围，只闻得一阵奇异香味，和平日里吃的果子还不一样，当即有些飘飘然，被人簇拥进了飘香院，门口两位路过的此时绕有兴致的谈上了“刚才那小孩是谁呀？这么小就逛飘香院，哎，真不知家里大人怎么教的”“嘘，小声点，看那一身派头估计是哪位大人的私生子，弄不好后面就有人保护。”看着有点老成的说道。“果然不错，我这嘴险些坏了事”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此时扇了自己一下，二人匆匆离去。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小毛头这一身行头是第一天刚来时被人卖了得到的，卖给城东一富商做养老儿，他那衣服还是那个便宜老子给他换上的，最后琢磨透自己是被卖了后他才连夜跑了，恨得他那便宜老子此时正咬牙切齿，大骂陈学亮没良心。因为有这经历，所以熊孩子这几天学的可机灵了，在飘香院门口他原打算多观察会，可脚还没立定，就被扯了进去。房内，老鸨子一脸假笑，正卖力的恭维着场中的孩子“哎呦喂，我的小少爷，一看就是有眼光之人，不是老婆子我吹牛，这方圆百里谁人不知道我飘香院，那可真真是香飘十里，能惹得和尚也还俗，小小年纪就能选中此地，这见识真真高咧”小破孩不为所动，倒不是有多厉害，而是此刻还有些晕。老鸨一看顿时欢喜异常，暗道“想不到年纪不大，却是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