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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蒲草的记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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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有人卧病在床,全村所有知情人都要登门看望。所谓登门看望,多指同性。异性之间也有,多指晚辈与长辈之间。登门看望时间,大多在正午之前。看望时,总要将平时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稀罕食物带上,比如鸡蛋、红枣、核桃等等,以示其关怀之情。贫困人家也来,说几句安慰宽心的言语,也让有病之人感动万分,病情减半。

  有亲近人,将手放在病人胸口,轻轻抚摸;或将病人之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以示同心。平日之怨恨与误解,瞬间化为云烟。以上这个场景,在我脑海里浮现许久,印象极深,叫人感到乡情,好像水乳相融一般,说不完,道不尽,常牵挂,在梦中,是乡情啊!

  比如女人生孩子,谁家媳妇五个月了,谁家媳妇过二个月就要生了,此类话题,常常挂在坐街女人们的嘴边,好像别人怀的是自己的孙子。关怀之心,甚于公婆。

  村里人有“添丁加筷为大喜”之说,由此可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罪恶深重。此为传统习俗,却也根深蒂固。

  一旦瓜熟落地,全村人奔走相告:谁家媳妇生了一个儿子!贺喜之人,不乏其数;亲近之人,不避禁忌,来往进出也要放轻脚步,贺喜或看望者以女性为主,多送一些“养月子”食品,过去是鸡蛋,现在是挂面饼干,依各家经济而定不等。

  村里人有此乡俗,人们称之为“挂草”。如生为男孩,须用带根的谷草,用红线捆住,挂在大门左边;如生为女孩,不必用带根的谷草,亦为红线捆住,挂在大门右边,取意为“男左女右”。带根为传承之义。

  在此又有一说,也可以称之为笑话。大意为某某粗鲁人,有意或无意跨进“挂草”人家大门,须将自己穿得裤腿扯开。如“挂草”在大门左边,扯自己的左裤腿;如“挂草”在大门右边,扯自己的右裤腿。所扯裤腿,长短不定。

  比如丧事。一家如有亡人,亲朋好友悲痛之情,自不必言,就是全村村民,无不闻者落泪悲壮凸显。前来帮忙之人,大多默不做声。年青人多做一些跑腿营生,如担水借东西。老年人见识多,有经验,一般在旁边做一些指导工作,或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忙之前或之后,主要是安慰劝说生者“亡者已亡、生者亦生”的道理。在此想起祖母走后,一位同族兄长的女人曾对人们讲过这样的话:“那(指祖母)可是一位好人,我们拉也拉不住。”此处的拉,取意为不让祖母“走”啊!

  对于孝子来讲,村里人还有此说,人亡之前,须卧床数日或数月,由子女服侍为尽孝道,否则将给孝子孝女留下终生遗憾。

  由乡情一词,引发我以上四个比如之说,其旨在于倡导与发扬。我在小说《我温柔我漂亮》中,曾有过乡村与城市之对比,现照录于后,以示乡情之重、为文之要:

  站在太原迎泽大街上你丝毫感受不到秋天的气息。你感受到的只是社会的文明和科技的脚步。还有人与人之间那种特有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金钱交易。坐车给钱吃饭给钱睡觉给钱就是上一趟厕所也得给五角钱。一些偏僻地方乱收费问你要一元钱你都没脾气。金钱万能成了城市本性。人性在城市里暴露出极其肮脏的一面。在城市感情就是经济经济就是金钱金钱就是不择手段互相利用。根本找不到乡村那份安静与祥和。

  在乡村人与人之间是没有距离的。借个车吃顿饭甚至在别人家睡几天觉。这都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就是吵架骂人也是那么直来直去。事后不记仇还是好朋友。在乡村感情就是坐在一起吃肉喝酒经济就是下地干活劳动金钱就是娶媳妇盖房。至于借钱说成挪用借东西说成用一用雇个人说成帮帮忙这都是口语。丝毫不提钱的事儿。人们不提自有不提的道理。人家还会白用咱的东西?这就是乡下人特有的性格。你想进谁家门就推开门进想和谁说话就找他说。绝对不会像城里人那样一开门就问你找谁?

  这就是城市和乡村的区别。

信仰:西沟娘娘洞的神话故事
信仰:西沟娘娘洞的神话故事

  
  
  村民信仰,大多与神庙有关。

  距村东十华里左右的西沟娘娘洞,为村民求子拜神之处。我小时候去过二三次,印象不是很深。后来在西沟水库上学(下佐公社五七农技校),曾寓居西沟村(又名清泉村),听村里人讲过这么一件事情,由此生出对神灵的敬畏、对娘娘的敬重,也就“情在理中”了:

  西沟村有一位老人,小名叫老善有(取其音),住在娘娘洞,负责娘娘的生活起居。其主要事项之一,就是:晚铺床,早叠被。进洞前,敲钟示意,类似于凡人的“敲门”。

  话说一天早晨,这位老人忘了敲钟,就推开洞门。刚揭开被子准备给娘娘收拾床铺,猛地看见被子里盘着一条蛇……吓得老人赶忙放下被子,跑出洞外。惊慌之后,才想起自己忘了“规矩”。

  后来,鸣钟之后,等他再进去为“娘娘”叠被子时,已发觉那条蛇不见了。

  此事被善男信女越传越神乎其神。

  有人说,那条蛇分明就是“娘娘”的化身。也有人说,那条蛇是娘娘“现身”,来警告“守洞”之人的“失职”。

  此事真伪,反正方圆十几里的老年人都有记忆。

  今年(2008年)3月29日,我再次踏上这块神圣的土地。一为求神平静自己烦躁的心境,二为《香蒲草的记忆》添些仙气。

  初春时节,还有寒意。背阴处仍留着些许积雪。

  西沟娘娘洞,位于山西北面五峰山脚下,座东偏南,朝西向北。洞外的建筑,大多为近年来所修建。仅有的几块石碑,置于洞内。洞门外,立一石刻八角形灯架,高为119cm。上为莲花状,石刻,直径为58cm。下为正方形石桌,边长为48cm。中间为八角形,高58cm。八角之中,其中四角宽12cm,四角宽9cm。八角上刻石文,以下实录,原文为竖排。字迹不明处,以O表示:

  忻州上佐西沟白马山黑龙池古刹

  圣母龙王庙有洞南府陕州人在五台山受业法号惠圆游于此处

  悲叹O神殿前急缺樵盆内火灯磬净(原字:争前偏旁为三点水)钟云牌殿内OO依时置

  就同功德王杨交仓募化O众仍备石座灯架上刊姓名于后

  昔大明万历二十年岁次王辰秋仲庚O月丁已日立

  铁笔人O科

  查我国历代纪元表可知,碑文中所记“大明万历二十年”,为公元一五九二年。立“石座灯架”之人,为五台山一名和尚或主持:惠圆师傅,陕州人氏。

  洞外有正殿三间。上书四字:恩泽万民。正殿外左右各立二块石碑。靠西一块碑文如下:

  石碑正上方自上而下书四个大字:万古流芳。石碑正面两侧有一副楹联。上联为:普济禅寺年年香火旺。下联为:四方施主代代人才多。石碑正面右侧书:普济禅寺修庙碑记。靠左为正文。原文无标点、无段落:

  普济禅寺,据碑记建于汉朝少帝刘义符景平二年,原名西沟洞。圣母杨氏乃古太原阳曲县杨兴一都杨庄村民杨全之女、母傅氏所生也。母系杨兴水头村人。幼有女德,禀质温良,赋性明O,及长未婚配。汉光武帝龙兴初年十二月十四日,闻母命于归刘门。圣母有脱凡通O之机,一早奔于忻州上佐清泉白马山之阳,不偏不倚,面南而坐,以化神也。时有黑龙显化,因名之曰:五龙圣母。

  郡人闻之,皆此非常也,敢不罄心建庙?由西沟(清泉)苏村寨上为一股、上佐一股、下佐一股,村民共建,迄今香火不绝。福善福恶,殆无虚日,时旱也,祷之而即应。不惟古忻州一郡为然,则阳曲辛庄高村等处一皆应之,其感应入人心也。深旧化之远矣。

  普济禅寺,经历朝维修扩大,香火越盛。后经战争,风雨侵蚀,年久失修,*又遭破坏,庙宇毁坏,塑像无存,但感应仍在。改革开放,国泰民安,由虔诚者率先建庙,O年维修,原三股村民共响应,推选杨白亮、潘先润、杨和旺为领导,年年修缮,义务投工,并得到上级批准。蒙四方施主捐资出力,真诚支助,使普济禅寺面貌一新。圣母龙王,神盛显赫;如来佛主,佛法无边;佛主普萨神灵将保佑施主虔诚者、做善事者,获福无量。

  公元二00二年壬午五月十七日

  撰文   下佐  张选民

  书     阳曲  薛敏政

  查我国历代纪元表可知,碑文中所记“汉光武帝”,为东汉光武帝刘秀。“初年”,为公元二十五年。碑文中所记建寺时间为:“汉朝少帝刘义符景平二年。”

  阅《二十四史》得知:“少帝刘义符”(公元406…424年),为南朝宋高祖刘裕长子,小字车兵,永初三年(公元422年)即位,年号“景平”,是南北朝时期南朝宋的第二位皇帝,而非碑文所记“汉朝少帝”。刘义符在位时居丧无礼,在景平二年,被辅政大臣徐羡之废为营阳王。

  景平二年,为公元四二三年,也就是建庙时间。也就是说:西沟娘娘洞至今已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了。

  洞门两侧,有两条木刻楹联,书为隶,字不识。时为:光绪丁酉季秋上浣。敬书人为:知州事许涵度。

  查《万年历》,光绪丁酉为光绪23年,也就是公元一*七年。农历七、八、九月的雅称,分别是孟秋、仲秋、季秋。上浣,指每月初一至初十;中浣,指每月十一至二十;下浣,指每月二十至三十。

  百度“知州事许涵度”,有以下解释:“《三朝北盟会编》现存通行本,有光绪四年(1878)袁祖安的活字排印本,光绪三十四年许涵度的校刊本。”可见其人亦为文人。

  “知州事许涵度敬书”时间为:一*七年农历九月初一至初十中的某一天。

  所谓“知州事”,应该与如今地级市市长同级。

铁路留给我的记忆
铁路留给我的记忆

  
  印象中,我村南面就有一条铁路。

  老人们讲,铁路是阎锡山一九三四年修成的,他怕日本人火车开进来,专门设计了一个窄轨。要想火车进来,就得换车头和车厢。他万万没有想到,人家火车进不来的同时,他的火车也出不去呀!或者说,他原本就没打算出去,山西就够他折腾几年的。

  我想在这儿,有必要讲述一下阎锡山这个人,因为后面还要叙述村里一位老人,这位老人曾担任过阎锡山的文书。阎锡山,字百川,生于一八八三年十月八日,山西省五台县河边村(今属定襄县)人,九岁入私塾,二十一岁赴日本留学,日本士官学校毕业,一九一一年十月二十九日任山西都督,一九三一年被蒋介石委任为太原晋绥主任。“九&;#8226;一八”事变后,与共产党对抗,摧残山西抗日*政权,长期盘踞山西,号称山西土皇帝。一九四九年三月逃出太原,后在广州任国民党政府行政院院长,当年十二月逃往台湾,一九六零年五月二十三日病死于台湾,曾任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

  老人们说,修铁路时,线就划在村里张姓始祖坟上。正巧有位测量员,他老家是河南人,也姓张。看到石碑上的文字,他说:这还是我的祖先呢!然后,他把线往北面挪了十来米,没有惊动始祖他老人家,错开了祖坟。我想,这位测量员,肯定就是二世祖成甫的子孙。这样一想,在我心里又是多种感受并发。只是当时我还没有出生,村里人也没有打问一下那位测量员的地址和姓名,这是十分遗憾的事情。

  老人们还说,阎锡山修铁路时,把咱村东南面一个象征神,也象征风水的土崖挖了。从那以后,村里再没出过邢子述那样的人物,这话儿我信。记得小时候,我见过这样一件事情,村里女人生孩子前,总要让男人到那个土崖挖些土回家,碾成粉末,再用筛子“过”二遍,有什么用?用处多着呢!放在初生儿身底下,沾点仙气,取意健康长寿。放在女人身子底下,不起痱子,不发病,取意如意吉祥。

  父母说,我小时候身底,就铺着这种神土。

  从我记事起,铁路的样子,和现在不大一样。首先不是阎锡山的窄轨,其次是那时有搬道工。说起搬道工,自然而然我会想起过去一部电影——《红灯记》。想起《红灯记》里那个叫李玉和的搬道工。那时候,火车进出站的信号,是搬道工手工操作的。搬对了,顺利通过。搬不对,两列火车就要撞在一起。那时的信号灯,还是烧煤油的灯,灯外面那个玻璃片是活动的,好像有两种颜色,一个是红的,另一个是绿的。把红玻璃片插在信号灯上,就表示禁止火车通行。把绿片插在信号灯上,就表示火车可以通行。而且还是人工往上面挂,踩着老高老高的铁梯子,一直往上爬。火车走了,再上去拿下来,这是晚上的工作。白天就不需要信号灯了,火车司机只看搬道工手中的信号旗。村里人称信号旗为洋旗。

  以上说得是信号灯,还有搬道。进来一列火车搬一次,出去一趟,也得搬一次。天天如此,风雨无阻。所以,在火车站的两边都有二间小房,就是让搬道工在里面吃饭睡觉。现在是电脑操作,也就没有搬道工这个职业了。

  应该说,村里人乘车还是非常方便的。别得不说,就是我村修建起火车站以后,把周围几个村里人眼红坏了。有关修建火车站的时间,村里人有多种说法,有人说是一九六零年,有人说是一九五七年,也有人说是一九五八年,众目睽睽之下,竟没有一个准确答案。由此可见,今天是明天的历史,明天又是后天的历史,更何况四十多年的时间里,又有多少个今天和明天?

  近几年修通豆(豆罗)付(付家庄)公路,又开通了乡村公交,人们进城坐公交汽车的同时,似乎忘记了火车站的存在,一是因为火车车次减少,一天就那么一二趟;二是因为汽车车次多,一天来回七八趟,而且随叫随停,甚是方便。

  由铁路引起我这么多的联想,那是因为火车站的搬道工,留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小时候家穷,进入冬天买不起煤,怎么办?一是到地里刨玉米茬子,或者是扫树叶儿,或者是上山砍柴禾;再就是到火车站或搬道房,拣铁路工作人员倒出来的煤碴。

  记得有一位搬道工叫李树枝,人长得很瘦,老家是孝义人,年龄和我父亲差不多。一次,他把倒出来的红煤碴儿,专门用白灰埋起来,我不知道啊!双手就去刨,大冬天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烫,好不容易把发黑的煤碴儿装进了口袋,往起一提,齐刷刷地漏了一地……原来是煤碴儿把口袋烧成个稀巴烂。我不敢回家,怕母亲骂我。煤碴没拣成,还把口袋烧成个这?自己也觉得理亏,可是不回家又能去哪儿呢?

  北风吹得雪花飘,

  数九寒天冻死人。

  我还得回家。母亲看见了,自然是一阵大骂,好在我有思想准备,她骂她的,我不还嘴就是了。再说,我又不是有意的。后来,母亲看见我双手被煤碴烧起许多水泡泡,她不管口袋上那些窟窿了,拉上我就去车站找李树枝。

  大家可以想象到母亲和李树枝见面后发生的争吵,一个是国家正式工人,一个是农村妇女,有理就叫你说不清,让人家赔你口袋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出出心中那口怨气而已。

  说到这,我想起一个笑话。

  话说山里人第一次走出家门,又第一次看见火车,心里的惊慌,和心里的惊叹,好像他站在月球上似的:那家伙趴下还跑得那么快,要是它站起来跑,那还了得?

  同族伯父张旭根(一九二四年农历九月初九出生,已下世,享年六十九岁),人勤快,爱劳动,别人还在被窝里睡觉,他老人家已经从地里回来了,不是背着一捆柴,就是拣回一担牛粪,反正是闲不住那双手。自然,他也到铁路上拣煤碴儿,遇上火车停着,他就站在下面哀求人家:

  师傅师傅漏一漏,

  师傅师傅漏一漏。

  漏什么?漏火车头里烧过的煤碴儿。火车一过,他赶紧跑过去拣。不知怎么搞的,这句话儿让村里人知道了,一看见他就开玩笑:师傅师傅漏一漏,师傅师傅漏一漏。

  同族伯父张五旺(一九二九年农历二月初一出生,属蛇,一九九九年农历十一月十五下世,享年七十岁),年龄跟父亲差不多,担任过村里的队长,性格开朗,爱和人逗个笑,是个红火热闹人。有一年春节跟前,好多人围在我家,让父亲给他们写对联,五旺伯伯就给旭根伯伯现场编了这么一副对联,上联是:寺庄有个张旭根,下联是:天天半夜起五更,横批是:拣煤碴。众人大笑。这是一句笑话,父亲是不会这样写的,祖先留下那么多祝福话儿还写不完呢!

  由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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