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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分说的，老板娘还是请了那几位五大三粗的保镖把我一路“护送”到了某个地方。
　　　屋子里弥漫着脂粉味，这是我不爱闻的味道，一片灯红酒绿的景象让我浑身不自在。我并不是学不会，而是不愿学会。
　　　“你是新来的那个孩子吧，不要紧张，其实我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转身便看见一个美人进入我的视线，穿着华贵的套服，浓妆艳抹，看上去无比妩媚。咦？这个人是千姬身边的君菊小姐吧。
　　　不容我多想，那位美人已经开始帮我脱衣服了，“呜啊！”我使劲拉住自己的衣领。
　　　“别害怕，只不过是换个衣服去陪陪酒而已，我叫君菊，你叫什么名字？”果然。
　　　“嗯……我叫……小雪。”真是个俗到烂的名字啊，真佩服自己说的出口。
　　　“那好，小雪，不用害怕，自然一点就好。”自然？你叫我哪方面，怎么自然啊！
　　　换好衣服上好妆之后君菊小姐便去招呼客人了，叫我好好调整一下再出来招待客人。呼！这怎么调整的了啊，君菊小姐！
　　　我静静的坐在屋子里，也没想去怎么让自己变得能适应这份工作，这种荒唐的事我怎么干得出来。忙不过来？那来的应该有很多人吧，要不要去帮帮君菊小姐呢？不，不，不，还是趁这个好机会逃走算了！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正要找窗逃跑，结果发现，这房间哪来的窗啊！！！
　　　呜呜！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帮忙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反正有君菊小姐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拎起那身和服厚重的下摆，我向外移动着，话说，这和服是有多重啊！还有，我的头也好重！
　　　“给位今天就喝个尽兴吧，把一切烦恼的事都抛之脑后。”刚靠近纸门便听到君菊小姐的声音。
　　　我抬手正要拉门，“哈哈，君菊小姐说的也是，来吧，我们来喝！”呃！新八？！！我惊悚的连忙躲到门边，从小缝里往里一望，
　　　开玩笑的吧，什么叫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今天总算明白了！我使劲的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哎哟喂！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那也就是说，我不是在做梦咯？！新选组的大家一个不落的全都在这间房里！
　　　啊，其实也不是啦，源先生呀，山南先生呀，近藤先生都不在，死鸭子也没有来，更更更重要的是，怎么连土方先生也不见踪影啊！等等，我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吧，逃命要紧！
　　　“前面的，你给我……站住！”咦？不会是我逃跑被人发现了吧。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听见那个人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
　　　“哎呀，这位大哥，你别激动哦，我只不过去上个厕所而已，不是逃跑啦！”他怎么还在靠近，难道我不该说上厕所，叫“如厕”会更好？
　　　“能不能带我回……”话还没说完，身后那人便向我身上倒来，这个声音有点耳熟，难道是？
　　　“呼呼呼……”我的身体结结实实的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刚一抬头，耳边就透过一股温热且略带湿润的空气，耳朵被吹得痒痒的，我下意识的避开，却正好撞上来人无比精致的侧脸。


　　　“土……”我本想喊出口，但还是吞了回去。
　　　土方先生微微睁开眼，吐出酒味十足的空气，“不好意思啊，你能带我回君菊小姐哪儿吗？”
　　　“呃……”别用这么温和的口气说话啊！
　　　“这…这位客人，我想你应该先从我身上起来再说吧！”天呐！土方先生你是有多重啊！！咦？怎么不回答了？混蛋，别在我身上睡过去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把土方先生抬进了一间空房。
　　　“呼呼呼……”房间里出奇的静，静的我都能听见他早已混乱的呼吸声，房里没有点灯，借用一点月光我能看见他上下浮动着的胸腔以及不太安稳的脸色。
　　　似乎是喝醉了呢，还是在做噩梦呢？我将土方先生的头枕在我的膝盖上，这样子应该能舒服点了吧！
　　　过了很久都不见他清醒，我便大着胆子伸手去摸那张脸。漂亮的眼睛，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我大概是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可救药，明明说好的要离开，却始终越陷越深。
　　　“千鹤！”土方先生大喊着抓住我的手腕，下的我忙要逃走。
　　　“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离开……”是在说梦话啊！臭混蛋，刚刚把我当成人肉垫子，现在还来吓我！你真是坏到家了啊！可是，可是，他脸上的，那是悲伤吗？是为我的离开而伤心吗？
　　　“呐，土方先生，”我撩开他额前的刘海，“我会过得很好，不必担心，所以，所以请忘了我吧。”我是疯了吧，疯到对那个土方先生说这么一席话，我怎么样的，他根本不会在乎，即使我我生也好死也好，化为尘土了都将不属于这个世界。
　　　“最近表现不错，有客人在楼上等着，你去招待一下吧。”
　　　“君菊小姐和其他人呢？”
　　　“君菊今天病了，叫你去你就去，别这么多废话！”我没多说什么，起身前往二楼的方向。
　　　自从上次之后，我大致是妥协了不少，偶尔也会去客人那边陪陪酒，不得不佩服自己堕落的速度，才这么几天，就乖乖认命了，像我这样的人，还真是无话了说了。
　　　“失礼了。”我乖乖的照着老板娘教的一步一顿的拉开纸门，端酒进去。
　　　“……”
　　　“……”
　　　我忽略了在场那位的惊讶神色，默默地端着酒，然后跪在他半米开外的地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新选组的家伙把你……”
　　　“不是，”我打断了风间千景的发言，“与他们无关，是……是我自己来这儿的。”对于自己的冷静我也吓了一跳，不过，只要不是新选组的人出现，我就不会有什么大反应的。
　　　“自己来的？哦……和新选组的那些男人混不下去了，就到这儿来了吗？”风间千景从刚刚生气的神情立马转变成了嘲讽的嘴脸，这家伙真是让人火大，要是能选，我也不想呆在这儿。
　　　我继续面无表情干着我的分内之事——给他斟酒。
　　　“哼，看来，是完全习惯了这里的工作呢，那么……这样又如何呢！”手腕不知何时被抓了起来，身体一轻，我便被扯入了风间千景的怀里。
　　　我转过头皱着眉看着他，“这位客人，您突然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为难？有什么好为难的，你继续给我倒酒就是了。”风间千景用一只手死死地把我困在怀里，仅让我空出两只手来为他倒酒。所以说，这家伙很真实让人火大啊！！！
　　　酒过三巡，不知都风间千景是否有些微醉，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暧昧不清，手还是把我固定的死死地，一动也不能动。
　　　“今天你穿这身……还挺好看的……”虽然最后那几个字小声到跟蚊子叫似的，但谁让你把我弄的贴你这么近，听不见也变听的见了。话说回来，我还一次都没照过镜子呢，真有这么好看？


　　　“喂，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走吗？”
　　　“你醉了，还有，能不能别再保持这样的姿势，我真的很累！”男的喝醉酒都喜欢这么讲话吗？真受不了！
　　　“千鹤……”
　　　“好了，别再说了，风间，我是做不了你的新娘的，所以你就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见纲道先生了吗？”风间一脸不甘心，仿佛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怎么说，要不是他喝醉了，就不会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吧。
　　　我抬手抚摸着他俊俏的脸蛋，他的身体微微一怔，笨蛋，我只不过是想平复一下你的心情而已呀！
　　　“风间，我成为不了你的新娘的原因，不是因为不想见纲道先生了，也不是新选组他们，原因……这是我无法解释清楚的，也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解决不了的。”差点就想喊“乖，不哭了”
　　　还没等风间开口，门外就涌进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并把我从风间的怀里挤开。
　　　“哇哦，还真是风月场所特有的景象呢，风间，你还真受欢迎呐！”我一阵调侃之后，“好了，在这儿也混得差不多了，姑娘们，替我向老板娘问好啊，还有，风间，谢谢你给我制造机会了啊！”我纵身一跳，帅气的从二楼的窗户飞落。逃脱成功！
　　　“不好了，有人逃走了！”哎呀，哎呀，还真是一秒钟都不让我休息啊！
　　　“千鹤！”背后传来风间的叫声，笨蛋，千万别追过来啊！有十个我恐怕也对付不了你！
　　　见鬼，这什么地方啊！京都的街道怎么都长一个样啊！身后的人穷追不舍，拜托你们就放过我吧，我拎着这么厚的一套衣服一路狂奔的也不容易啊！要是我们亲爱的体育老师看见了这一幕，一定会感动到流泪的！
　　　“啊——唔！”身旁一个黑影闪过我被人一把拉到巷子里，他用手捂着我的嘴，因为在我身后，我完全看不见他，只知道，通过影子，我看到他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头多。天呐！刚在夜店里过完了几日游，现在又要来体验人口拐卖啦？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气啦。
　　　“这里没人，去那边找找！”
　　　“唔……唔！”救命啊，你们这群家伙干什么吃的啊！我在这儿啊！我宁愿被你们抓回去打一顿，我也不要被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啊！
　　　我死命的挣扎，身体左摇右晃，身后那人用一只手已经没办法固定住我的身体了，捂住我嘴的那只手也稍稍松懈了一点，好，就是这里！
　　　“啊！！！”我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人的手掌，正要拔腿就跑，“小千鹤，你还是老样子，好狠啊！”
　　　咦？这么欠债的口气，我回头，
　　　“冲田先生！！！”我惊叫出声，随后立即反应过来转身跑走，谁知，被冲田先生用力的拉回。
　　　“好痛！”冲田先生将我粗暴的摔在墙上，两只手撑在我的两侧，以我的力量和速度完全无法逃脱。我仰视的看着他，以往碧绿的眼眸如今变成一潭吓人的颜色，我连大气都不敢喘，除了上次叫我不要妨碍他工作之外，我再也没见到如此严肃的冲田先生了。
　　　“……”再不说点什么我就快被你的气场给压死了！
　　　“你上次，”他终于是开了口，不过严厉的表情依旧未变，“你上次不是说，如果你消失，我不仅不会担心也不会把它放在心上，是吗？”
　　　“唉……唉？”这这这这是哪门子的对白，为什么我的毛孔正在不断地扩张。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你的消失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每时每刻脑袋里都充满了你的身影。”
　　　“我……”我要怎么回答？这段强制又霸道的经典台词，这位帅到不行的大帅哥和我这个平凡的丫头！
　　　“咳咳咳……”冲田先生猛地蹲下身去，剧烈的咳了起来。
　　　“冲田先生你的身体……笨蛋，身体这么虚弱就别随便跑出来了！”
　　　我的手腕又被紧紧的捏住，“咳咳……跟……咳……跟我回去……咳咳咳……”
　　　“不……不要。”该死，我在犹豫什么！
　　　“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如果你不和我会屯所，我就在这儿杀了你！”冲田先生眼神凶狠狠的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喂…有话好好说啊，我…我回去就是了！要是现在又快豆腐，我一定在它上面撞死！怎么会绕了半天又绕回原点？我的原则到底是被我抛弃到那颗星球上去了！
　　　见我默许了，冲田先生便收起刀，带着紊乱的喘息冲田先生露出了一个坏笑，
　　　“在回去之前，先把你这身衣服换掉。”




话十　　　雾之真实

　　　“千鹤！”回到屯所本已筋疲力尽的我，被结实的永仓新八先生按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喂，新八，你在吃千鹤的豆腐啊！”说得好，左之助！
　　　“笨蛋，你这几天跑到哪儿去了！担心死我了！”毫不理会左之助和平助将要动手的神色，新八只管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时不时的还朝我背上来个几下。
　　　“冷静点，新八。”冲田先生不紧不慢的来帮我解围。“这个丫头那天在街上迷路了，然后又被几个坏心眼的家伙给卖了，对了，对了，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个地方。”咦？这些我什么时候跟冲田先生讨论过了啊。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而他则是默不作声。
　　　“什么？！被别人卖了！”最先跳起来的是那个刚刚还哭得很起劲的永仓新八先生，紧接着的，就是和他一起合称“新选组吵闹三人组”的左之助和平助。
　　　“啊哈哈……”我尴尬的笑笑，这要怎么和他们解释才会保险一点呢？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小千鹤也累了，有什么话就明天再说吧！”一个顺手，冲田先生将我推出门，也管不得新八他们几个的穷追不舍。
　　　土方先生，我……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回来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又是这个熟悉的天花板，关在小黑屋的时候，有多少次的梦里，我梦见过它，梦见过新选组里的每一件事物。可真的回到了这里，我又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回房之前我问冲田先生，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他却说，
　　　“只是觉得，有你在会比较好玩而已。”这算哪门子的答案啊！混蛋！！！
　　　有人！
　　　我笔直的坐起身，抓起身侧的短刀。门外的影子越靠越近，开门的一瞬间，我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门猛地被拉开，来人是个有着银白长发血红双眼并身着新选组队服的人。看样子，是喝了变若水之后的不良反应啊。
　　　“血，我要血……”那人摇摇晃晃像个醉汉一样朝我走来。怎么办，就算他暴走了，怎么说也是新选组的队友，而且，让他们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作为任何一个旁观者的，并不是一点错也没有，即使没有直接犯罪，包庇、纵容，也同样的有罪。
　　　“血，我要你的血！”对方根本没有给我胡思乱想的时间，举起手上的凶器就朝我挥来。有好久都没有碰到这样的状况了，身子也变得迟钝很多。
　　　“啊！”惨叫声响彻夜空，我本能的感应到被他刺中的伤口相当深，深的我仅呼吸时的颤动也已经疼的可以咬断舌头。
　　　该死，我可是连老妈的耳光也受不起的程度，这个伤口还真是要我的命了！尽管心里这么想着，脚却是很老实的想要往外跑，想要去找人求救。
　　　然而我还没有跑出门，背后就靠上了一个温暖的东西，忽的，一把利剑从我背后刺出，直刺向那个队士。
　　　“就算很久没有练剑术了，也不该把最基本的东西忘了。”那把被掐死在地平线上的嗓音。
　　　“斋藤先生！”回头望向那头优柔的紫色秀发，眼神还是老样子的没有波澜。
　　　没等到我多说几个感谢的词汇，新选组的各个熟练就接踵而至。那个可怜的队士也无耐的死于几位队长之手。
　　　“嗯？这不是雪村君吗。”我闻声而去，什么呀，这不是死鸭子嘛，真是能够多管闲事，咦！等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啊！！！这不是山南先生吗？！你不是已经，已经……”呀，真是闯大祸了啊！
　　　好不容易把伊东先生打发回去，我捂住手臂的手下意识的抽力。
　　　“好痛！”我又将手捂回去，可是伤口处的血已往外涌了一点出来。
　　　“你受伤了？”土方先生问道，“今晚就先用我的房间吧，顺便叫山崎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乖乖的听从土方先生的吩咐，被山崎领走。
　　　“唔……”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请忍耐一下。”我点点头。额前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落。生平第一次受伤，不，确切的说，是生平第一次受了如此痛而不能快速愈合的伤。其实前阵子在花街上的那段日子我就注意到，被打裂的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这次的伤也是这样，碗大一个伤口，里面翻出来的皮肉都清晰可见，要不是碍于山崎在场我早就痛哭一场了。真是讽刺，难道，这是在暗示我，你并非雪村千鹤不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伊东先生假借组织御陵卫士而要带走新选组的队员，这其中也包括斋藤先生和平助。
　　　“不是巡逻，你带我们到街上来做什么？”
　　　“师傅，你真的很没情调哎，就不能在街上随意的逛逛吗？对不对，平助！”我转向另一边的平助，他也是一脸的“这样不太好吧！”的样子。
　　　“你们俩是怎样啊！好啦，好啦，今天得到土方先生的特批和你们两个出来逛街！换句话说，这也是命令，懂吗？！”我气呼呼地瞪着他们两个，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只好任由我摆布。
　　　“哇哇哇！师傅，平助，这边有卖丸子耶！”
　　　“哇哇哇！师傅，平助，快来看有杂耍！”
　　　“哇！这里的衣服好漂亮！”
　　　“哇……”从来没试过这么开心，拉着两个帅气的男生满大街乱窜，不知道会不会遭天谴呢！
　　　樱叶散乱，无尽翻飞，转眼又是离别。存在于世的东西总有一天要灭亡，越是美丽之物越是这样，而我只能，仰望着它，直到消失。
　　　“那个……千鹤……总司说你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