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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一代读者的小说:布鲁诺与布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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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会恨死我们就别提了，”彼得也接了上去，“光跟同学就讲不清楚这种事。”
“唉，布鲁诺，”西德尼说，“我并不喜欢维茨尔，可我不想冒被开除的风险。”
四周响起了一片附和声。
“再说，只要咱们不去喝酒，惟一的麻烦就是衣着规定，咱们早晚会习惯的。”拉里说。
布鲁诺的眼神显得十分痛苦：“要是咱们什么也不干，委员会还有什么意义？”
“啊，”维伯说，“我看咱们再也没什么委员会啦。” txt小说上传分享
绝交（1）（2）
布鲁诺一下子蹦了起来：“你他妈胡说，咱们就是有！只要有麦克唐纳男校，就永远有委员会！你们都走好了，我不在乎！布茨跟我还是委员会的人。”
布茨转身对着他的室友和最好的朋友，说出了他憋了一天的心里话：“没有我，布鲁诺。很抱歉，我退出了。我很佩服你有这么强烈的爱校精神，可这已经走到头啦，太危险了。”
“走吧，伙计们，”拉里说，“咱们得上课去了。”
他们站起来，走出了食堂。布鲁诺一个人留在那里，瞪着一把把空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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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这个，米尔德丽德，”坐在早餐桌前的校长微笑着说，“这是我见过的最棒的漫画！”在麦克唐纳男校自由报的正中，画着一台魔眼利齿、凶神恶煞般的电子计算机，脖子上打着条宽领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515”，一个穿了件标明“维茨尔”字样的短袖汗衫的矮汉子像牵狗似的攥着这条领带。背景正是学校的教学大楼，计算机还喷出了一团笼罩其上的乌云。
“我看并不滑稽，”斯特金太太说，“太没规矩了，那些学生该受到惩罚。你竟不知道是谁干的，实在糟糕。”
校长笑了：“我当然知道，漫画肯定是塔尔博特画的，这个孩子确实聪明。至于这行大标题麦克唐纳男校不容侵犯绝对是沃尔顿的手笔，我看他倒是个耸人听闻的好手。这篇谨慎小心的文章是奥尼尔写的———十分中肯。这篇很有才气的文章是德里姆达尔写的。那篇说领带妨碍进食的文章肯定是哈肯斯雷默写的。这些小品文是安德森、威尔逊、兰姆帕斯基写的。”
“他们应该受到惩罚，”他的妻子重复道，“可怜的维茨尔先生。”
“恰恰相反，米尔德丽德，”斯特金先生严肃地说，“我觉得这份报纸是一项成就。归根结底，这就是教育的宗旨所在———鼓励学生的独立思考和自我表达。我们的学生完全有权利表示他们关于学校管理的意见。”
“如果他们骂的是你，你就不会这么自在啦。”斯特金太太指责道，“可怜的维茨尔先生会难受死的！”
“要是你看见他昨夜里怎么给学生记过失分的话，你就不会对他如此同情了。他实际上惹得学生们都不想睡觉了。我一点也不想责备他们。米尔德丽德，我的立场完全不同。我从来没喜欢过维茨尔，并且始终认为他是个讨厌的家伙。不过，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小伙子们在麦克唐纳男校已经不再感到快活了。维茨尔对这份报纸非常恼火，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他很可能会提出采用开除手段，而校董会也许会跟他走。我们麦克唐纳男校可绝对不能出这种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的妻子只好让步，“你有什么能私下稍稍平息学生们情绪的办法吗？”
“米尔德丽德，你得现实一些。作为校长，我必须支持校董会的决定，而维茨尔是校董会决定重用的人。”他苦笑了，“在我说学生们感到不满的时候，不能不承认我不喜欢当一个摆设式的校长，否则就有点不老实了。今年我还没有作出过一个管理决策呢，全是维茨尔在干。”
绝交（2）
“老天爷。小伙子们倒真是不喜欢维茨尔先生。”
斯特金先生叹了口气：“米尔德丽德，恐怕我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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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博迪小姐，”在校长起居室里喝茶的斯克林麦杰小姐怯生生地说，“你是不是对那些女孩子有点严厉了？要跑那么多圈吗？明天还要做早操吗？”
“一点也不严厉，”皮博迪小姐回答说，“那些女孩子太娇了，你就再给我一点时间来对付她们吧。”她拿出了凯茜写的信，开心地笑了，“有个丫头一心想要赶走我，竟然用绿墨水在粉红的信笺上写了封信，要给我一个在伊拉克的工作！哈，太可笑了！哼，我在这里根本不想走！”
“真的？”斯克林麦杰小姐说，“瞧你工作时的模样———又是喊又是叫的———我还以为你干得一点都不顺心呢。”
“对女孩子就得这样。”皮博迪小姐坚定地说。
“这个嘛，”斯克林麦杰小姐叹了口气，“我总愿意认为学生们是爱我的。”
皮博迪小姐惋惜地看着女校长：“我总愿意认为学生们是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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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结束后，布茨步履沉重地走回306房间。在这几节课里，布鲁诺压根儿就像没看到他一样。精疲力尽的布茨把钥匙插进锁里打开了房门，一下子惊呆了。
房间的正中拦起了一根粗大的纸绳，把两个人的床、柜子和书桌一分为二，布茨原来放在布鲁诺那里的东西现在全部堆在靠窗的那张床上了。
布鲁诺躺在自己的床上，正瞪着天花板出神。
“布鲁诺，这都是怎么回事？”
布鲁诺没有转过头来：“你就为自己仍然能待在这间屋里高兴吧，我本来已经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到外头去了，可维茨尔因为我把走廊弄得乱七八糟，又记了我五分。这事儿会让你高兴吧，你这个维茨尔分子！”
“你知道我不是什么维茨尔分子，我只是———”
“不管怎么说，”布鲁诺没理他，“既然咱们好像命中注定要住同一个房间，那就你住你的一半，我住我的一半。现在你正好踩在我的地盘上，走开。”
“在你地盘里的洗澡间和壁橱怎么办？这扇门又怎么算？”
“谁先占谁先用，”布鲁诺说，“这三样你都可以用———特别是那扇门①。”
“布鲁诺，这可不像是你的为人呀。”
“啊，这很像我，变样的是你自己。就在你抛弃麦克唐纳男校的时候，我抛弃了你。”
“我没有抛弃麦克唐纳男校，”布茨大叫起来，“就算是我抛弃了，至少我也不会一手夹着行李，一手拿着开除通知！”
“我根本不会走，”布鲁诺说，“要走的是维茨尔。现在我已经说完了想对你说的话。你退回自己的地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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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茜？伯顿把耳朵贴在皮博迪小姐的房门上，做了个动作，示意校长助理正在熟睡。这时差不多是凌晨两点钟了。
五个姑娘从阴影处溜了出来，尽量轻手轻脚地把一张长桌推到房门前。接着她们又在桌下塞了两把椅子，往长桌上叠了张小桌。最后她们在这堆障碍物上再加了三把椅子，在过道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床头几、椅子、琴凳、小推车，结结实实地堵住了皮博迪小姐的房门。
姑娘们跑过拐弯处，停下来进行最后一刻的战前动员。
“你们能肯定大伙都知道了吗？”凯茜问。
五个姑娘点点头。
“很好。两点钟一齐动手。皮博迪中士会后悔她不该与斯克林麦杰女校的姑娘们斗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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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诺？沃尔顿说什么也睡不着。虽然他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却十分沮丧。他对朋友们抛弃学校的行为失望极了，尤其是对布茨。于是，他决定到那个他自信绝不会落空的地方去求援。
他往二楼的那扇窗扔了几颗小石子儿。黛安苍白的脸露了出来，发狂般地挥动着手，一边指着麦克唐纳男校的方向。布鲁诺耸耸肩，攀上落水管爬进了窗子。
“快回去，布鲁诺！”黛安狂乱不安地小声说。
“干吗？出什么事了？凯茜在哪儿？”
“凯茜在作战！”黛安回答，焦急地绞着双手，“噢，布鲁诺，你不知道这里将要发生的事！”
“得了，我知道有某位女士在逼你们做操。”
“噢，她是个怪物！”黛安尖叫起来，“所以你得离开这儿，随时都可能———”
火警器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噢，出乱子啦，”布鲁诺咧开嘴乐了，“干吗你不早说？”
黛安捂住眼睛抽泣起来。
布鲁诺一把拉住她的手，冲到了外面的走廊上。这里挤满了女学生，全都穿得齐齐楚楚，有的尖叫，有的捶门，一边往安全门跑，一边尽力弄出可怕的喧嚣声。突然，走廊上的电灯都灭了。
“出什么事了？”布鲁诺大吼一声。他在黑暗中绊倒了，火警钟声仍然在撞击着他的耳膜。他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人，原来是凯茜。
“噢，哈罗，”她招呼道，“你怎么样？”
布鲁诺和姑娘们一起劈里啪啦地冲下楼梯，跑到大门前的草坪上。他回过头，看见麦克唐纳男校的小伙子们拥过了公路，来救姑娘们了。
“皮博迪小姐在哪儿？”凯茜大叫。
“是啊，皮博迪小姐在哪儿？”有人应和道。
“皮博迪小姐是谁？”麦克唐纳男校的人有一半都不知道。
“别问啦，快去救人，笨蛋！你没见这儿着火了吗？”
斯克林麦杰小姐撞出大门，用手电筒照着人群的脸，一边挥动她的猎枪一边大声喊“姑娘们！姑娘们！不要惊慌！”
“站住别动！”这是维茨尔先生在喊，“站住别动，否则就记你们过失分！”
斯特金先生也闯进了现场，穿着红色的绸睡衣，拖着拖鞋。“把枪放下，斯克林麦杰小姐！”他战战兢兢地喊。根据老经验，他深知就是火灾也没有这位女校长的猎枪可怕。他分开激动的人群朝斯克林麦杰小姐挤过去。在那里，布鲁诺？沃尔顿正手舞足蹈、乱喊乱叫地挤在姑娘们中间瞎闹。
“沃尔顿！”斯特金先生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布鲁诺一个转身：“噢！———呃———哈罗，先生。”
“沃尔顿，这里着火啦？”
“嗯，事实上，先生，我看不像。”布鲁诺说。
“那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处在姑娘们的尖叫声、小伙子们的高喊声、火警器的当当声包围中的校长自言自语地问。
绝交（3）
突然，前阳台上冲出了格洛里亚？皮博迪，她目光炯炯，把手拢在嘴上喊：
“立正———！”
刹那间万籁俱寂，只有火警器还在一声连一声地响，人们都惊呆了。
“现在，”她的声音盖过了大草坪，甚至传到了对面的苹果园，那里正有几个学生爬在树上，“凡是麦克唐纳男校的，（滚开）！”
“噢，皮博迪小姐，”维茨尔先生叫了起来，“我能不能问一句———”
“你已经得到回答了！这就是‘滚开’！”
麦克唐纳男校的学生们掉转屁股逃过了公路，他们的教师也跟着溜之大吉。连斯特金先生也在犹豫片刻之后，顾不上体面，趿着拖鞋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斯克林麦杰女校的姑娘们恐怖地呆立着，凝视着头上的阳台，等待无可逃遁的厄运。
“你们没有睡觉，会感到遗憾的！”皮博迪小姐声如雷鸣，“六点钟照常出操！课后全体跑步！”她停了一会，钟声还在大作，“谁去让这个劳什子停下来！”
斯克林麦杰小姐冲进大楼，几分钟后，钟声不响了。
好几辆车开到公路边停下，开车人跳下车，跑过来帮忙救火。
“离开此地，少管闲事！”
一个迷惑不解的司机转身问凯茜：“这是个学校吗？”
“不再是了，”她恨恨地说，“这里是军营！”
4
5
地震（1）（1）
“火警”过后的四天里，麦克唐纳男校平安无事。布鲁诺还在为他的委员会背叛了他而恼火，总是独个儿吃饭，一声不响地生闷气。维茨尔先生因为发现布鲁诺在女校的骚乱之夜穿着全套衣服，便猜想他就是惹事的祸根，结果给他记了十个过失分。再加上维茨尔两次抓住他在外没有系领带，布鲁诺最后得了四十一分。所以尽管他自绝于众人，倒也并不感到孤独———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罚抄上了。
布茨跟麦克唐纳男校的大多数学生一样，想尽一切办法躲开维茨尔先生，尽量避免不再得过失分。不过，布茨并不快活，因为布鲁诺还在生他的气，根本不搭理他。布茨觉得，被分隔开的306房间里的沉默实在不能再忍受了，布鲁诺的钢笔在罚抄时发出的刷刷声也无助于缓和这种沉默的紧张。
与此同时，维茨尔先生和515计算机在勤奋地重新安排麦克唐纳男校的课程，其结果有时使学生们震惊，也总是令教师们丧气。
“火警”骚乱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斯特金先生在走下办公大楼地下室楼梯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他属下的全体教工都围在楼梯下一张肮脏的牌桌旁边。校长惊奇地扬起了眉毛：“我不是说不再召开教工会议了吗？”
斯特拉顿先生脸红了：“呃，威廉，我们正在讨论一些有关———呃，维茨尔的事。”
斯特金先生微微一笑：“刚才是不太像在打牌，那么，是要造反了？”
“他居然想告诉我该怎么教体育！”弗林教练愤愤地说，“嘿，要是让他教一个星期，他会连一个深屈膝动作都做不出的！呃，我的意见是说，他没有经验，并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亚历克斯，”校长说，“还有别的话吗？”
大伙儿争先恐后地说起来。
“请一个一个地说。”
赫伯特先生愤怒地捋着胡子说：“他想叫我用计算机来上化学课，因此编了一个代替实验的程序。他把全班同学都拉到那个该死的515机前，可是他编的程序却不管用。现在他又要我把课停下，直到他编的程序能运行时再说。那么这段时间我们怎么办？编故事哄孩子吗？”
“我的一个学生在上课时根本不听，一个劲地在罚抄，已经好几天了。”
“你说的是沃尔顿吧？”斯特拉顿先生说，“维茨尔先生坚持叫我在上数学课时一定要讲解我们能用它派些什么实际用途。我叫他上去讲，他就真上去了。说什么学生一定要懂得代数，因为他们以后做纵横字谜①时可能会用到因式分解。学生们当场哄堂大笑，结果全班都被他关了晚学，记了过失分。”
“英语系的日子就更难过啦，”弗利先生咬紧牙关说，“维茨尔先生实际上否定了我们的全部工作。”
“你好歹还有个系，”教导主任雷奇先生说，“可我的工作却给515机没收了。维茨尔先生编了个对学生进行精神分析的程序。你根本想不到他弄出些什么玩意儿。”
斯特金先生举起双手要大家静下来。“够啦。维茨尔先生到了这里后，我已经向校董会提过类似的意见了。他们百分之百地相信他是个天才，所以我束手无策。我们只能忍受这种局面，尽可能在这种条件下把学生教好。”他浅浅一笑，“依我看，情况还会更加糟糕哩。”
“不错，”弗林脱口而出，“我们可能会跟斯克林麦杰女校一样，听说皮博迪小姐决定重新训练她们的体育教师。现在那名教师在多伦多医院里———她累得差点送掉性命。”
地震（1）（2）
人们一齐大笑起来，斯特金先生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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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林麦杰女校的气氛的确十分紧张。从早上六点起床到晚上十点熄灯，皮博迪小姐的统治始终维持高压。
凯茜停止跑步之时，就是她鼓动对皮博迪作战之日。她到现在还记得在“火警”骚乱之后，皮博迪小姐对她是怎么说的。
“伯顿，你昨夜惹出了那场乱子，得跑好多圈才行！”
凯茜当时振振有词：“可是，皮博迪小姐，你没有证据能证明我跟这事有关！”
“我要的证据已经有了，伯顿———我打心里认定是你干的！”
凯茜回忆起黛安清扫完皮博迪小姐房间外头的东西后回来告诉她的话，不禁咧开嘴笑了。
那天，黛安气喘吁吁地说：“还记得咱们堆在那里的家具吗？全成了碎片、木条、锯末！皮博迪是个讫里什那①！她准是懂得空手道之类的功夫。”
皮博迪小姐恰在那时耀武扬威地从拐角处走过来，说：“那是柔道。我在海军陆战队学的。”接着，她罚她们俩各跑两圈。
在那个星期里，凯茜那点可怜的业余时间全都用来折腾皮博迪小姐了：往她屋里放田鼠，抽掉她的床单，往她地板上涂油，给她的食物里猛加香料……这些业绩有几分成功就给凯茜添上几圈跑步。凯茜甚至还曾经把一个录音机放进皮博迪的屋里。当皮博迪睡着的时候，它就会一遍又一遍地放录音：“明天你就会可爱、美好而善良，不再发浑了。”可第二天皮博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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