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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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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一人骑着最后的车程。她朝她的女朋友挥手,然后沿着前方的路行驶。她自顾自柔和地唱歌,直挺着背,眼里流露出无忧无虑的表情。
  放学了,今天是周五下午。周末即将开始。
  她将夹克衫用绳子捆在身后行李架的黑色帆布包上。她感受到炙热的阳光正晒在裸露的胳膊上。
  这是愉悦的一天,预示着充满希望夏天的开端。那蔚蓝的天空如同一座擎天灿烂的圆屋顶在头顶上延伸开来。
  在交通灯处,她刹车,下车。这里只有一盏交通灯,些许远离那喧嚣的市中心。在这里,到处是学生骑着自行车,因而摩托车和汽车的数量减少着。
  她孑然一人。没有汽车或是公车经过。她从左往右看着,沮丧着这毫无意义的等待。
  一辆货车在她身后停下,它的发动机震动着。
  是绿色的货车。
  女孩重新跳上车,继续前行。货车超越了她,一团浓厚的尾气将女孩包围住。她咳嗽着,用手驱散着气体,并停止前行。
  货车朝达克沙丘飞驰而过。女孩正想着她的约会。她正三思着……也许应该选择一个并不那么偏僻的地方。
  

重逢 第一部分(1)
1
  我将双手插入上衣口袋,站于通往海滩的入口,远眺大海。今天是五月六日,每年的这个时候天气都极为寒冷。除了孤独的流浪汉外,海滩上空无一人。大海阴晦如铅色,波涛汹涌,泡沫飞溅。它吞噬着海滩上愈来愈多的沙石。
  稍远的视野范围内,我看见一位年轻的女孩端坐在椅子上。她身着棉大衣,有些驼背,也正远眺着大海。她脚上穿着牢不可破的鞋,足以抵御此时猛烈的风雨。脚边还横放着一个书包。在座位的不远处,她的自行车斜靠在铁栅栏上。即便车主就在附近,车还是被上了锁。
  我知道,我可以在那里找到她。
  她凝视着大海,神情漠然。即便有风拽着她的衣服,却也无法真正近身。它揪扯着她浅褐色的头发,那些头发随风围着她的头旋绕,却无法引起她丝毫的注意。
  虽然女孩对寒冷如此的漠不关心,但她某个柔弱的方面却触动着我。
  我认识她,但我仍犹豫着是否与她对话,因为她并不认识我。但是让她开始了解我,倾听我的话语,并让我能够逐渐接近她又尤为重要。
  我朝海滩的方向走去,双目凝视着大海,俨然就是为了欣赏这澎湃愤怒的海浪而来。
  那个女孩正望着海的另一端,面无表情。某一刻,她似乎想要放弃并离开这里,但紧接着她又沉湎于袭来的孤独感。
  我们彼此挨坐着,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起看着彼端的水天相接。
  我得说些什么,否则她不久就会离开,这样我们又不曾有过任何的交流。可是,当每个字眼都被予以计数时,你又该说些什么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向她。她抬头望着我。我们的眼睛有着同样的颜色。也许,我们也拥有着同样的情感表达。
  她大约十五岁。伊莎贝尔被谋杀时,也年仅十五岁。
  数年前,我来到这个地方上学。每天我都要来回骑十公里的车程,海风有时就在我的身后喧叫,但大多数的时候它迎面而来。
  风从海边吹来,并不受平坦宇田的影响,宇田即是由大海开垦出的排水地。海风总是追赶着我的单车。每天与其抗争使我的身体日益强壮。
  学校和家之间的距离,即是无人的草地和弥漫的海风。这片土地,就像是我栖息于这两个世界的缓冲地带。
  我远眺大海,记忆伴随着浪花层涌不穷。我不应该重回旧地的。
  是什么让我再次来到这里?是那段刊登在报纸上的简讯。
  两星期前,我站在厨房餐桌前一边品饮咖啡,一边翻看着报纸。当时是早上八点钟。我穿着整齐,并吃完了早饭,事实上我时间紧迫。所以,我只是快速地浏览新闻的标题。
  我翻阅着报纸,一则刊登在侧栏简短的通知吸引了我的注意:海尔德高中聚会。
  我的母校,曾经合并了许多在登·海尔德地区的其他院校。
  我今年二十三岁。令人欣慰的是,学校生涯早已远离了我。我甚至从未想过会再次回去。
  那个女孩走了。在我沉思的时候,她逃离了我的视线。没关系。我会再遇见她的。
  海风吹拂着我的头发并吹打在我脸上,如此的频繁,差点让我窒息。是的,一如曾经那样。在风中我蹬着自行车踏板,任凭眼泪滚落于脸颊。我总会把头发束成马尾,否则它便会无可救药地打结。傍晚,当我淋浴洗发时,总会闻见一股海水咸咸的味道。
  毋庸置疑,海滩的味道不曾改变。这样的熟悉感让我诧异,它唤起了我曾经的记忆,让我再次温习心中那片阴霾的角落。

重逢 第一部分(2)
我为什么要回来?究竟我又期望达成什么目的呢?
  也许,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事实变得更为分明。我不确信自己是否为此做好了准备。
  当我漫步折回我的汽车时,纷飞的沙子缠绕于我的周围,海风吹疼了我的颈部,仿佛敦促着我快速前行。在这里我并不受欢迎,我不再属于这个地方。
  然而,我并未打算回阿姆斯特丹。尽管现在正下着瓢泼大雨,我丝毫没有加快步伐。偌大的停车场内唯独剩下我的车。平常,这里总是停满了车的,但是一到夏天,停车场就暂时被废弃了。在这炎炎夏日里,我想象着成排停放的汽车在灼热的阳光下灿烂闪耀。在海滨居住,感觉真是惬意。你可以径直超越被困于交通堵塞的汗流浃背的司机,把自行车随意搁放在栅栏上,从行李架里取出你的毛巾,然后寻找一个可以在阳光下伸展四肢的地方。在赞德沃特的这些天来,如果不能在九点前抵达海滩,那么你就无法找到一个栖身之处。
  我打开暖气和收音机,将一袋甘草放在邻座上,然后我驶出这废弃的停车场,汽车穿过树林和达克沙丘,朝着小镇中心开去。
  登·海尔德在雨中并非一道悦目的景致。阿姆斯特丹也是,但至少它生机盎然些。登·海尔德就像是一座被撤除了防空警报的城市。自从五年前我父母移居到西班牙后,我再没有来过这里。
  我喜爱有着灵魂和历史底蕴的城市。对于登·海尔德而言,唯一古老的就是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所有的年轻人毕业后都去了阿尔克马和阿姆斯特丹,唯独剩下水手和坐船去特塞尔的游客留在这里。
  我沿着密登威格朝我母校的方向驶去。当我抵达时,学校操场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一小群的学生无视正下着的蒙蒙细雨,抽着尼古丁以帮助他们度过这一天。
  我环绕学校,沿着曾经一度骑车回家的路线,穿过军营并朝兰格·福利特开去。交织的风如今再也触碰不到我。眼帘所及之处,便能看见自行车道。
  伊莎贝尔和我住在同一个村庄里。那天我们没有一起结伴回家,但是她一定是走了兰格·福利特这条路线。我看见她骑车走出了学校操场,在离开前我故意拖延时间,要是我能骑车紧随,那么一切可能都将不会发生。
  我沿着兰格·福利特加速行驶,车子很快达到了限速。在朱莉安娜山庄,我在第一转弯口左拐并驶上了高速公路。当我沿着运河行驶时,我改在第五个路口转弯并放大了收音机的音量。
  离开这里。回到阿姆斯特丹。
  我随着收音机里发出的声响,用最大的嗓音声嘶力竭地唱歌,从身边的袋子里将甘草相继掏了出来。直至汽车将阿尔克马驶过身后,我才被拉回至现实中来。我想起了我的工作,在银行的工作。我不得不在下周一的时候回去。今天是星期四,仍有三天的时间由我自行支配。尽管我并不愿回去工作,但工作对我而言是有益的。我独自在家的时间太久了,看着意料之外和难以想象的影响如梦境般萦绕于我眼前。我将在补习的基础上开始我的工作:每天几小时。然后我可以在下午做些愉快的事情。毕竟,这是医生所叮嘱的。
  2
  办公室里没有蛋糕或是旗帜来庆祝我的回归。我并没有期望这些,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期待吧。我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梯后,便站在门道处,好一会儿同事们才注意到我。我得接受这变化的一切:我被占用的办公桌,接替我工作的人正坐着与我的同事们轻松欢快地交谈,很多全新的面孔。好像我是来面试自己的工作一般。

重逢 第一部分(3)
事实上,我应该乘电梯的,但是医生建议我应该经常爬楼梯。可他并不知道我在九楼工作。
  然后,我终于被发现了。我的同事走过来欢迎我。我巡视着他们的脸庞,寻找那个我没看见的人。
  “莎宾娜,你还好么?”
  “你确定你可以来上班了?”
  “打起精神来。这真是栋令人疯狂的房子。”
  “身体如何?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自从我生病以来,从未同时见到这么多人,除了珍妮。
  蕾妮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好啊,莎宾娜。”她说,“你还好吧?”
  我点头,仍然注视着我的办公桌。
  “我向你介绍下接替你工作的同事,玛格。”她迎着我的视线,“这些天来她一直填补着你的空缺。在你能够胜任全职工作之前,她会一直在这里工作。”
  我朝我曾经的办公桌走去,但是蕾妮制止了我。“在办公室后面有张闲置的桌子,莎宾娜。玛格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了,让她搬走太不明智了。”
  因为一些类似于办公桌这类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当众大吵大闹,实在不会成为我第一天回公司就职的良好开端。我的办公桌在办公室最偏远的角落,也远离其他的同事。我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曾朝夕相对的办公桌。
  “珍妮在哪?”我问道。但紧接着打印机嘈杂的声响把我的疑问湮没。
  只是一张办公桌而已。我深呼吸,安慰自己道。
  环境不比寻常,气氛也有些怪异。同事对于我归来产生的兴趣倏然不复存在。我期待着他们会找我攀谈,尤其期待珍妮和我交谈,但是,现在我的周围空空如也。
  办公室的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我依旧置身于自己的角落。我从邮箱里取出一沓邮件,旁若无人地问道:“珍妮在哪?她在休假么?”
  “珍妮上个月离开了公司,”蕾妮说道,她并没有将她的视线移开电脑,“泽兹接替她的工作。你可以在这星期晚些时候碰见她,她现在放了几天假。”
  “珍妮走了?”我哑然无声,“我并不知道她走了。”
  “还有其它的变故你不知道呢。”蕾妮说着,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电脑上。
  “比如?”我询问道。
  她转向我:“今年一月,沃尔特提拔我为部门主管了。”
  我们彼此对视着。
  “从来没有这样的职位。”
  “有人可得重振旗鼓啊。”
  蕾妮转身又注视着显示屏。
  太多的信息瞬间蹦入脑中,我顿时无话可说。这个早晨对于我而言是如此的漫无天际。我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没有给珍妮打电话。为什么她居然不告诉我她辞职了?
  我朝向窗外直至发现蕾妮在注视着我。她一直打量着我直到我翻出了那封邮件。
  欢迎归来,莎宾娜。
  我第一次来到银行总部的情景,是如此的记忆犹新。它的入口安置于漂亮的花园内,甚是华美。当我走进旋转门步入这个大理石所铺垫的世界时,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足轻重。
  但我喜欢它。身着时髦的套装和上衣很容易让平常人厌恶我。牢记着母亲的教诲,比起一抽屉堆满的廉价货,我更需要少量质优价贵的单品。于是,我买了个衣柜。定制的上装,及膝的短裙以及深色的紧身袜都成为我装备制服不可或缺的行头。我就是这样每天进出于这华丽的大厅……可以理解为伪装。
  任职于跨国公司并非是我所憧憬的职业。我可以担任荷兰语和法语教师,但是想找一所我所钟意教书的学校却并非一件易事……很快地,我便放弃了求职历程。代课的时候,曾经整个课堂上都是叛逆的少年,这可真是让人头疼。

重逢 第一部分(4)
珍妮和我同时进了银行,当时它刚成立全新的信托基金。工作本身并不足以吸引我。但它听上去冠冕堂皇:行政/办公支持,需要有着良好的沟通技巧以及渊博的语言知识。
  但是,我不必为了学生贷款去说请稍等的言辞,也不必补充固体胶水的供给。这可能就是他们在职位描述中所谓的随机应变吧。
  幸而,办公室里氛围融洽。珍妮总是与我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我们所效忠的长官,我们重新编制了档案系统,因此当我们其中之一急着去商店长达半小时之久时,便可以相互接听对方的电话。
  独立,且有自己的工作。我的新生活开始拉开了帷幕。
  没过多久,我们便忙得不可开交。信托基金招聘了越来越多的业务经理,因此我们差点无法赶上工作进度。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力,越快越好。
  珍妮和我主持了面试,就这样,蕾妮也加入了我们的工作队伍。她表现优异,但是先前的工作氛围也紧跟着发生了迅猛的变化。她知道如何有效行事。蕾妮并不认为我们所在的部门运行良好,我和珍妮也持同样的观点。她对于延长午休时间并无微词。毋庸置疑,她这么做是对的。但她喜欢深锁房门与沃尔特先生进行私人谈话,并敞开心扉地向其抱怨,我们对此也无可非议。沃尔特先生非常器重蕾妮,在他看来,她是公司里不可多得的人才。
  “想想可是我们把她招进来的。”珍妮说道。
  沃尔特觉得蕾妮可以管理四分之一的员工。如他所悉,她有敏锐的洞察力。
  “难道我们不可以么?”我问珍妮。
  “照情形来看是的。”
  蕾妮在主要的报纸上刊登了广告并请来了招聘机构。她是如此专注于此,以致她大量的工作都推到我和珍妮身上。她总是花整个下午的时间去面试相对合适的人选,但是,却没有人脱颖而出。
  “挑选好的员工真不容易,”她说道。她摇着头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却又紧接着进行下一轮面试,“在你知道这之前,你已经超越了那些认为办公支持仅仅是打字和传真的人。鉴此去尝试营造一个优秀和稳固的团队。”
  为此,我们奋斗着,因为企业的业务不断拓展,工作堆积如山。
  每天我们都在加班,经常午休时间也用于工作。我开始筋疲力尽,觉也睡得不安稳。我觉得自己心绪不宁。我凝望天花板躺着,心砰砰直跳。我一闭上眼,便觉一阵眩晕袭来,像是被不停地加速绕圈,头晕目眩。我坚持了好几个月,但是一年后,我濒临崩溃。我无法用别的言语去形容。彻底的漠然感将我吞噬,一下子我的世界开始变天。
  我把那一堆信件归拢,打开信封并拆了橡皮筋。半个小时后,我便受够了。
  现在几点?才九点?我该如何度过这一整天呢?
  我环顾办公室,玛格在几米之外的不远处。她的办公桌和蕾妮的正对着,这样她们之间的交谈便不会有任何的语句被遗漏。
  销售人员携着粗糙文本进进出出,这些文本的内容会被打成文字。专门的快递将会邮送信件。蕾妮宛如正在发号施令的船长。她把最难应付的业务丢给了我,而且工作量不小。比如制作用来存放文档的硬纸盒,烹煮开会时需准备的咖啡,以及召集拜访者在大厅等候。尽管如此,上午还是只度过了一半。当我十二点半开始收拾时,我还不曾以友善的措辞与任何一人交谈过。我,筋疲力尽。
  3
  回到家,我疲惫不堪。我的脸颊枯槁,腋下也已经全是汗水,我的两室公寓俨然像个垃圾场,破旧的家具看上去比平常摆设得更为拥挤。

重逢 第一部分(5)
我从未试图将这间公寓比拟为一个真正的家,抑或是将其刻下属于自己的烙印。当自己年少的时候,我总是幻想着孑然一身的某刻,孤独,但至少我懂得应该如何去安排时间,我可以尽情地去描绘这样的图景。
  不会有人提醒着我按目前的薪酬支付完按揭付款和每周伙食后,结余下来的钱已不足以让我在日常开销中收支平衡。走进厨房,我难以忍受这墙上七十年代橙色与棕色相间的瓷砖。我得重新换瓷砖,但是又不能破坏与褐色橱柜和咖啡色漆布相衬所营造的和谐感。因此,我决定还是保持现状。体力的消耗让我口渴难耐。我躺倒在沙发上,宛若一个汁水榨干的柠檬。
  我读书的第一年住在家中。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不必花心思在洗衣和熨烫之类的家务活上。傍晚时刻,餐桌上总摆有可口的饭菜、肉类和新鲜的蔬菜,这远胜于多数学生所吃的垃圾食品。总体而言,住在家里真是件愉悦的事情。直至我父母决定移民的那刻起,我才意识到要搬出去住了。十九岁那年,当我被告知他们移民的计划时,我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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