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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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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啃咬过的蜡人一样到处是缺口,所以我梦见他几乎和古书里受天谴在地狱受苦的恶鬼差不多。作为一个男人,梦见他总有点说不出来的不适,我想我不会有同性恋倾向,在路上看到一个美男和一个美女,我绝对是对着美女目不转睛,看得津津有味。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老会梦见他,他几乎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我记得以前读过一个幻想小说,说有一个人能进入别人的梦里去偷窥别人的内心世界。温建国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本事,可是我总觉得他好象也是在偷窥着我内心一样。 
  就如同暗夜行路,却突然发现身后巷子的拐角处有个人站在那儿,偷偷地看着你。 
  我刷了刷牙。也许感冒了,嗓子有些不太舒服。洗漱完毕,下楼买了些早点吃了,挤了辆公交到公司去。除非是因为起床太晚,平常我都习惯坐公交,这样省些钱。到了公司,今天因为出去搞活动的同事都已经回来,昨天还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又热闹起来。我坐到自己电脑前,打开了,正要看看昨天做的清样还有没有要改的,有人拍了拍我的肩道:“阿康,昨天和李颖的感情交流得怎么样?” 
  那是一个外号叫“文旦”的同事。叫他文旦,因为他说的话一向很酸,而脸又圆又光滑,活象那种水果的表皮。我把一叠稿子理理齐,道:“不怎么样,都在做自己的事。” 
  他诡秘地一笑:“不要骗我,今天我们公司这个美丽的花瓶可没来上班,你该知道点内幕吧?” 
  “没来上班?”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什么事么?” 
  “刚才她打电话给老总说身体不舒服,请一天假。”他突然怪模怪样地笑了起来,“昨天你们一块儿呆了一天,难道你都不知道她有什么病么?” 
  李颖有病么?昨天她还生龙活虎的呢。我刚想说,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剪断了。这么说出口的话,一定会被他们抓住小辫子。我倒没有什么,就怕李颖以为是我故意在造她的谣言。我道:“这也没什么奇怪吧,吃五谷生百病,人都会有个头痛发烧的。” 
  “为什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和你共处一天就生病了?”他笑眯眯地,但明显话里有些酸味。他这是在吃醋吧,他也是个李颖的狂热追求者,但是李颖却同样连正眼也不看他。 
  “无聊。”我有些厌烦了,“拜托你想想吧,我这种穷小子,才貌都没有,人家李颖根本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他看了看我,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他虽然同意我的话,可是却更让我觉得难受。这的确是实话,可是实话象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地捅在我身上。 
  我把温建国的那个小说清样打了一份送到老总办公桌上。我们是家小刊物,老总对于清样要全部过目的,防备有什么犯忌的东西登了出去,弄个鸡飞蛋打。我送上去时,他正翻着李颖送上来的清样,我把东西交给他,又看了看李颖的位置。她的位置空着。 
  她是生病了么?也许是和男朋友玩得兴起,不想上班了吧,所以昨天才会加个班。我心底隐隐地有些疼痛。 
  因为清样弄好了,今天我可以轻松许多。我在椅子上舒展了一下身体,看着周围的同事。昨天,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现在却象一个拥挤的玩具盒,里面挤满了忙乱的人。那些人也如同塑胶做的玩具一样做着自己的事,忙忙碌碌,却不知道到底做什么。              
  在这儿,我慢慢地磨掉岁月的棱角,或者,更确切地说,岁月磨掉了我仅存的棱角。我突然又有了一阵伤心,说不上是什么,只是伤心。 
  到了下午三点,传达室的老胡上来送今天的报纸。那是今天的晚报,文旦拿了张报纸看着,我正想过去也拿一张报纸看看明天的天气,刚走到他身边,他突然大叫小怪地叫道:“哇,又出杀人案了!”        这个几十万人的小城市里,隔三岔五出件把杀人案也并不奇怪,不过杀人案出得也真的比较多,前两天刚见到社会新闻上说郊外出了一件杀人案,一个性产业工作者被人大卸八块包成一包扔在河里了。现在是新千年开始的头几年,可是仍然有种世纪末的疯狂,与新闻上不断的战争、饥荒比起来,这些小小的杀人案实在无足轻重。 
  我拣了张报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拣还能看得下去的新闻看着。那张报纸是千篇一律的对大好形势的歌功颂德,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我翻了两翻,正觉得无聊,一张报纸放到我身边:“阿康,换一张。” 
  那是文旦。我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他道:“看这么快?” 
  “还不就是这几条新闻,”他打了个哈欠,“跟李颖弄来的那些消息差不多了,看看就知道信不过。” 
  “反动!”我笑了笑,指着报纸上的一条消息道:“难道这个也和李颖的消息差不多?” 
  那是一条花边新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说的是一个现在经常见报的侨商失踪的消息。那个侨商生意做得很大,国内很多地方都有他的产业,本市也正在策划一个项目,算是市领导招商引资的政绩。不过几天前那侨商突然生了重病,把那些领导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文旦扫了一眼,道:“那是有钱人的事,我可管不着。” 
  “对了,李颖到底生什么病了?” 
  他带着点酸溜溜的神情道:“谁知道,大不了是个月经不调。” 
  “噗”的一声,边上另一个同事把含在嘴里的一口水都喷了出来:“文旦,你这张嘴真够臭了,还好李颖没在,不然非撕你的嘴不可。” 
  “撕丫国嘴。”边上另一个同事也笑着说了一句。这句《分家在十月》里痞味十足,而又带着一股说不出暧昧的台词让边上看过那个恶搞电影的人都笑了起来,办公室里倒是其乐融融。 
  在一片笑声中,我却突然又感到了一阵寒意。恍惚中,象有一只长着利爪的手悬在这些正笑成一片的人们头顶,恶毒而危险,但那自然是我的胡思乱想,房间上面弥漫着一股香烟的烟气,另外就是天花板上的一些污渍而已。 
  是因为昨晚上看到温建国的那几条信息吧?他发过来那没头没脑的消息,现在想起来仍然隐隐地有些害怕。不过他就算也从事性产业,也一定不会被分尸的吧。我满怀恶意地想着。听说那些大酒店里就有这样卖身的男青年,只是这个职业凭我的条件只怕也不能做。 
  要下班时,老总把我叫了过去,让我把李颖做的清样再修订一下,然后就可以送印刷厂付印了。在这批编辑中,我大概是属于最没用的一个了,所以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最后都拿到我跟前。老总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不做,我接过李颖的清样,道:“老总,她做的文档呢?” 
  “FTP上呢,你自己下吧。”老总把一支派克的金笔插进衣袋里,一边理着桌上的杂物,“再校一遍,前两期读者反映错别字太多。” 
  这份杂志针对的是民工和中学生,他们能挑出的毛病大概也只有错别字。我道:“好吧,弄好后我仍然放在她的FTP里。” 
  老总抓起搭在一边的西装往身上披,突然象看见了什么,指着上面的墙角道:“对了,等一会扫地的来了,你跟她说一下,把上面的墨渍擦擦掉,办公室里弄这么脏可不象样。” 
  写字楼的墙都是用乳胶漆涂过一层,可以用抹布擦的。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墙角上有一小滩墨渍,很小,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要不是老总视力好,别人未必会看得到。我道:“好的。” 
  “真是不象话,墨水都甩到这地方去了,哪儿象一家杂志社,你们可都是白领。” 
  白领么?我有些想笑。在这个宽容的年代里,大概衬衫是白的,就可以算白领了吧,工资收入却不是白领的指标。 
  老总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走出门,到了门口,他又道:“对了,你那个作者,叫……温克的,让他以后不要写那么细,太血腥了。恐怖是好的,可也不能血腥了,不然会招麻烦的,现在宣传部对封建迷信抓得紧。” 
  温建国写的那个《蜂巢》是个很有伊藤润二风格的怪异故事,小说中男女主角在那个月圆之夕发现村民聚集在村口的空地里,不断地吃生肉,最后才发现原来村里有一种细小的肉食寄生蜂,寄生在人脑子里,所有的村民其实都已经被寄生了,有一个村民体内的蜂蛹已经羽化,眼睛鼻子里不断地飞出小昆虫来,又往另外人头上产卵,那些村民却恍若不觉,还聚在一起,吃着一块块血淋淋的生肉,吃得嘴角血沫四涌。那副场景他写得很细,让人恶心之极,不过文字倒是很不错的。这样的怪异故事如果在十年前一定会被加上“宣扬恐怖迷信”的罪名,现在虽然不至于这样,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的,我已经把一些太过份的残忍恶心描写去掉了,但老总看清样时一定仍然不舒服。              
  恶心归恶心,这个故事一定很有市场。 
  回到自己办公室里,人大多走空了,文旦还在打着什么,见我又坐到电脑前,他道:“阿康,怎么了?” 
  “老总让我把李颖的清样再校一遍。”       
  他不知为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有点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刚才有个人打电话来要向李颖投稿。” 
  “又有什么胡说八道了?” 
  “他说是看见墙上有个人影会动,还有声音。” 
  我也有点想笑。胡说八道天天都有,可这个造谣的恐怕已经走火入魔,居然编出这么拙劣的谎话来。我道:“影子有声音还算奇怪,可是影子都会动吧?只有死人的影子才不会动。” 
  “不是,他说这影子就是在墙上的,没有原物,又一下钻进墙里。” 
  我刚要打开电脑,这时却一下停住了。这个设想倒是挺不错,没有实体的影子,那可真是个忧伤的故事,我记得安徒生晚期有篇童话就是这样,说一个影子和人交换了一下,影子去做事,人变成影子。有时我倒希望自己也是个影子,这些谋生的事让那个影子去做,我只要舒舒服服地躺着,让影子拖着我在地上走。我想象着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厚度的影子贴在地上,换了个角度,周围熟悉的景物也一定变得全然陌生了。我拉开键盘,一边打字,边道:“他是在看埃梅的小说吧?” 
  “什么?”文旦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大概没读过这个法国作家的小说。我还记得大学里读到埃梅的一部小说集里,第一篇是说一个穿墙人。后来这个穿墙人被封在一堵墙里,旁人时常会听到这堵墙发出叹息。这个荒诞不经的故事那时却让我有一种恐惧,我想象着人被封在墙里的情景,那应该不是象被封在砖头砌起的空隙里,而是被一种胶质的黑暗包围的感觉。后来每当我独自在暗夜里走过没有路灯的巷子时,我总有种荒诞的预感,好象两边的高墙会象我压来,那种黑暗也在成形,变得浓厚粘稠。 
  “没什么,一个外国人的小说。”我嘟囔着,也不想对他解释谁是埃梅。对于法国作家,我想他顶多知道凡尔纳或者勒布朗,大不了再知道些萨特、加缪、莫里亚克这些得过诺贝尔奖的和左拉、福楼拜、都德、莫泊桑这些有名的,至于波德莱尔、马拉美、龚古尔兄弟、瓦雷里,直至萨冈,我想他都不会知道的,自然不用说相对而言没有大名气的埃梅了。事实上,如果我不是因为读过那部短篇小说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文旦大概也知道没什么话题可说了,他把手头的东西打完后,关了计算机,道:“我下班了,你忙吧。” 
  “忙。”我顺口答应着,开始再对李颖那稿子校一遍。李颖昨天不知怎么搞的,好几个错别字都没校出来,如果这样登出去,恐怕又有读者会来提意见。 
  正在校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我有点厌烦地拿起话筒,也不知为什么,总预感那会是温建国打来的电话。 
  “喂,是《传奇大观》编辑部么?” 
  电话里传出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道:“是啊,这里是《传奇大观异闻版》的编辑部。” 
  “你们为什么还不来,那个声音快要听不到了!” 
  我怔了怔,一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马上意识到这肯定是刚才那个来提供消息的人。我把话筒夹在脖子下,道:“你说清楚点,到底是什么声音?” 
  “从墙里!从墙里发出来的!吱吱的,跟个虫子一样!” 
  我有点好笑。文旦跟我说时,那声音还是影子发出来的,现在成了墙里,倒真成了埃梅的小说。这种前言不搭后言就是谎言的基本特征。我道:“是墙里么?我听说是影子发出来的。” 
  这已经是寻开心了,只是那人好象没听出我话中的讥讽之意,顺着我的话道:“对,那个影子‘飕’一声钻进墙里去了,你们快来啊,这是一条大消息!” 
  我按耐住心里隐隐的恼怒,仍是和颜悦色地道:“对不起,影子是物体挡住光线留下的阴影,那不可能跟小虫一样钻进墙上的洞眼里的。” 
  “可墙上没有洞啊!”那人没有听出的话语中的挖苦,还很不知趣地说着。我有点火了,声音大了点,道:“如果影子真能说话,那你用摄像仪拍下来吧,卖到电视台,那可是条奇闻,能卖个好价的。” 
  那人大概也听到我话中的恼怒之意,他顿了顿,没再说话。我以为那是因为他无话可说了,刚想把电话放下,他突然道:“这是真的啊。” 
  这人缠夹不清地实在让我有些恼火,我道:“对不起,我现在很忙,如果你觉得这有价值,请用书面投稿。”不等他再跟我说什么,我一下把电话搁下了。李颖的版面因为实在找不出那么多新鲜的怪谈,所以上面有过一个征稿,一旦录用就有报酬,并且把电话号码都公布了,这个人大概领会错了,觉得我们和做社会新闻的一样了。    
  把李颖的稿子校过一遍,我生怕会漏掉什么,又看了一遍,挑不出有什么错误了,才把文档存盘后放回她的FTP里,把办公室的灯都关掉后才走出门去。 
  我们编辑部只有两间办公室,连老总也不过是用玻璃拦出了一小块地方而已。我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却不知是因为错觉还是什么,虽然两间办公室都没有灯,但是我这间却要亮一些,大概是因为外面透进光来的缘故吧。每天来例行一早一晚来搞两次卫生的大妈正在过道的那一头拖地,看见我出来,她抬起头道:“加班么?”              
  “是啊。”我说,“明天见了。” 
  在楼道里等电梯上来,我跨进那间狭小的铁室时,那种奇怪的不安就象浓稠的墨汁,突然又把我浑身都浸透了。 
  也许,我除了有点恐高症,现在又有点幽闭恐惧症了。       
  电梯在平稳地下沉。尽管知道一切正常,我却好象觉得会沉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去。小时候看一本科普读物,读到中世界的人想象中的世界是一块平平的浮在水面上的大陆,四周都是海,海水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倾泻。那种毫无道理的设想却让我感到感怕,明知不可能,可是我仍然有一阵阵心悸,以至于后来再翻这本书时便把这几页跳过去不看。其实恐惧就是源于无知,对未知的东西,每个人都会本能地害怕,我只不过更强烈一些吧。 
  下了楼,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冬天天黑得早,六点钟天就差不多全黑了。风吹过来象一把铁齿的梳子,皮肤感到了一些细细密密的刺痛,然而这刺痛带给我的只是忧郁,还有一些……不安。 
  这个城市本身就象个脾气乖戾的陌生人,即使每天相处仍然无法熟识起来。那些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充斥着出卖劣质产品的小摊贩或者装潢考究的大商场,以及站在阴影里偷偷出卖自己的浓装女子,对于我来说,那都是一个与我格格不入的异样世界,我就象……就象一个贴在墙上的影子。 
  我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比喻。现在我的影子就被路灯描在街边的墙上,形状怪异,但与周围浑然一体,随着我走路时的动作,那影子也在相应活动。也许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吧,我看着这影子时总觉得那好象是一个活人,也是有喜怒哀乐的。 
  就象安徒生的那个童话一样。 
  我在一家面店里坐下来,刚叫了一碗面,突然想起来我忘了跟那大妈说要让她擦一下老总办公室的墙了。现在要是再回办公室,只怕那大妈也已经回家去了,而且天还这么冷,我实在不愿意再去一趟。 
  明天一早跟她说一下吧。              
三 午夜的陌生人    
  因为想着这件事,第二天我起了个早,早早地就到写字楼。我到了自己这一层,别人一个都还没来,扫地的大妈已经在拖地了,我连忙道:“大妈,麻烦你把这间办公室顶上的一滩墨渍擦擦掉。” 
  大妈把拖把搁到一边,道:“好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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