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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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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鱼肥美,又见漠北雪化上贡许多兽皮。便不知挠着心中哪块儿痒痒肉,偏说:“道家却还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秋天春天,万物都是刍狗。”便不顾朝中几位老迂腐扼腕叹息,兴冲冲御驾春猎去了。

    这回春猎一共要去五日,在郦山下的皇家围场泰安锦林。

    伴驾的人选却十分有趣。祺淑妃身子不如从前、宓德妃要摄理六宫。往下头连月阳要带着长皇子、柳安然尚在禁足、玉贵人有孕。故而被点去伴驾的便是雅婕妤、薛楚铃、枕春与端木若,拢共四人。

    枕春琢磨着,祺淑妃声势不如往前,如今怎么也得急着伴驾,岂会故意托病。旋即便明白,这是给珍婉仪薛楚铃让路呢。既有祺淑妃隐晦示下,枕春又岂敢装不明白。只着了一件儿雨过天青色的窄袖齐胸襦裙,披银色披帛。饰梅纹镂空素银簪一对儿,便梳着回心髻,心髻回处嵌一枚圆润碧玺。因着轻车从简,枕春位份只得带一人,便指了最稳妥的苏白随身侍奉。

    用过早膳,便有内官过来传话。枕春出了永宁宫,见永宁宫外有两顶软轿候着,端木若已在等候,见枕春来了,让她先走:“姐姐。”

    枕春与她见面,觉她更有温婉姿态,笑道:“几日不见,你却更好看了。”

    此处不是说话时候,二人次第上了软轿。一路遥遥行行,从左银台门进了宽阔宫道。

    宫道上停了四辆木辂悬玉铃的马车。头一辆车乘三马,后三辆均是两匹。枕春站在道旁候着,须臾得见雅婕妤同薛楚铃过来,低头福身下去。她们四人都是妾室,没得资格从正门进出,便只得从左银台门坐车。三匹马的是娘娘才坐得的,雅婕妤得轿子落在车边,她仍旧是温厚体贴的模样:“妹妹们快起来,莫要拘束着。”

    四人便闲闲说了几句话,趁着时辰各自上车去。

    车马行到丹凤门外,随着浩荡皇家仪仗,朝着泰安锦林行去。

    枕春是天子嫔御,车窗上垂着珠帘,她悄悄拨开一截朝外看。那一眼,正看见和煦春日下的帝城,暖暖光耀,与她一年前来时一模一样。这是她暌违一载,看见宫墙外头的天空,湛蓝的天色和道边鲜嫩的垂柳,让人十分想念坊间叫卖的声音。

    可车马不得为她而停,千人狩猎的队伍,片刻不停地离去,只余下烟尘。

    到泰安锦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猎场外修筑着郦山行宫,天子住在英明殿中。行宫中处处精美,庭院假山,共有三七二十一处楼台院落。如今随侍的妃嫔只得四位,便只安排了穿云、度月、清心、秀气四处小苑。枕春随着内侍往清心苑去,路过一片荷花池塘,又过回廊两三,再穿竹林。

    这样便觉有些偏远,便问苏白:“这行宫的小苑都如此僻静吗?”

    苏白道:“并非如此。英明殿后头最近的是度月苑,拨给了珍婉仪住。雅婕妤得穿云苑在竹林对面,至于端木美人,就与咱们挨着呢。”

    “祺淑妃想必费了心思。”枕春环顾清心苑陈设颇是雅致,案上还有瓷瓶插着些时令花朵,却也喜欢,“陛下白日要狩猎,夜里歇得远了也疲惫。索性珍婉仪靠得近,她自然是肩负重任。”含笑戏谑,“我也不同她顽。你待会儿请端木美人过来一道用膳,晚些时候咱们再去偷些嫩春笋,明日炒着吃。”

    夜里自然是灯火照亮了薛楚铃的度月苑,枕春胡天胡地地耍得开心,端木若也算不得甚么大家闺秀。行宫僻静,少不得些虫鸟狸奴,二人是逗猫惹狗,攀树吃酒,放肆一回。

    次日天还未亮,苏白便摇醒略有几分宿醉的枕春。打扮起来很麻烦,遂先以珠结束发,着窄袖的胡裙鹿皮靴。枕春胡裙是上头赏下来的,银红的裙摆镶玄黑的刺绣锦边儿,饰郭络带与翻领的内衬,还有一只轻巧的小马鞭。这样的胡裙她往前随次兄玩击鞠时也曾穿过,只够在马场上喊打喊追,放了偌大御林里狩猎还是稍显不足。

    慕北易也并非意在让其嫔御们当真上猎场打鹿射鹰,只要她们穿着马靴骑着骏马,便足矣。大魏国民风开化,又是马背上夺来的天下。慕氏是鲜卑慕容氏后人,一路从塞北打到了乐京,骑马射箭是镇国的本事。因此大魏国重骑御,京畿的贵女们耳濡目染,自小见过玩过,骑上挪两步还是够的。如枕春这般贪玩,能打马球挽轻弓的官宦家女子也不在少数。

    嫔御们华服精妆,貌美矜贵,骑着矫健的骏马,侍奉在天子骑侧。这是慕北易要的面子,要来春猎的皇亲国戚们、贵胄臣子们瞧瞧,他的后宫也很有场面。

    枕春到了泰安锦林,见无际青草芬芳,数里之外依稀得见一片青葱森林。森林之后便可以瞧见郦山北麓的连绵峰峦,和峦顶上卷舒的青云。风吹得暖和温柔,花海尽头已搭建好了毡房与马厩,则有小厮领着枕春去挑马。

    枕春心中到底是个小女子,见一匹皎白的烈马,眉间一点墨,直问内侍:“将这匹牵出来瞧瞧。”

    那内侍道:“安嫔小主,这匹性子烈,叫做‘惊雪’。”

    便是定了这马儿,枕春摸了摸,又让内侍领去草场。

    转过数百所毡房,才看见漫漫无边的腥红旗帜与仪仗。那平坦的原野上齐聚的朝中显贵,王公贵族,至外宗旁戚、各路藩王军侯、当朝权臣。俱鲜衣怒马,衣袂翻飞,地衣裘毯装饰华贵,更有酒肉笙歌。

    笑语宴宴处,慕北易骑一匹浑身赤血腥可见骨的神驹,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姿态。

    少顷有宫娥上前替诸妃嫔穿戴锦缎披风,又唱礼:“请各位娘娘、小主上马。”

第三十九章 时姬

    说的是各位,其实只得随驾出宫的四位。雅婕妤姜氏是广汉郡人,族中本无骑马射箭的传统,故而不善此道。她只挑得一匹温和柔驯的黄骠马,穿着轻薄的素色披风,静静握着缰绳驱马略行两步,只使人觉得柔和安静,反而察觉不出其不擅御马。薛楚铃是薛氏女,固然庶出,可族中素有名望,即便庶女也多加调教处处略知一二。便见薛楚铃骑着一匹灵秀的花马,拉着鞭鞣转了两圈儿,身姿轻盈如风。

    枕春选的那匹惊雪十分不服管教,初要上鞍便挣了许久,惹来众人瞩目。好在枕春喜欢烈马,自小二哥哥灵均就爱侍弄烈马,她从旁少不得贪耍。又是亲近,又是鞭训,未几倒让那惊雪乖乖服了软,竟屈膝下来让枕春上鞍。这般如月亮般漂亮的雄驹,鬃毛好似雪缎子般亮眼睛,容她骑着一路小跑。枕春心里难免有些得意,忘形起来又转了两圈儿。

    慕北易却高兴赞赏。

    他的妃妾能御烈马,是十分长皇族威风的事情,故而着意赏了些玩意儿下来。

    薛楚铃如今最受宠爱,又颇有才华,入宫之后处处占得先机。如今见枕春得了赏赐,面上也不愠恼,眉眼含着笑意道:“安嫔果然灵巧。听闻话本儿中说,李唐太宗皇帝得了狮子骢,武才人说她能驯服。既用铁鞭、铁锤、匕首三样物件。如今看来,哪需这样折腾,安嫔驯马的手段,犹在之上。”

    此话乍一听是夸赞的,细细回想又不大妙。枕春心中一边暗叹珍婉仪果然肖其嫡姐祺淑妃的绵里藏针,只不接话头:“珍婉仪小主的花马倒十分好看,瞧着与旁人不同。”

    薛楚铃见她不接话,也不纠缠,只扭头去看端木若:“端木美人可不舒服?”

    枕春才想起来这一遭。端木若家中不过流外,怎么能时时打鞠骑马,如今可要为难。

    果然,便见端木若挑得一匹铁青色的小马驹,已上了软软的马鞍。却见她促狭万分,攥着拳头,不知何处翻身。一旁本有伺候马厩的内侍,也不是受了何人意思,不去垫脚,只幸灾乐祸瞧着。

    枕春以眼神示意苏白。

    苏白会意,上前将马镫摆正,道:“没眼力的奴才,要小主请你不成?”说罢将缰绳递在端木若手中。

    那内侍见苏白,又看枕春凌厉的眼神,慌忙叩下:“端木小主请上马!”

    苏白扶着端木若,踩在内侍背上,缓缓跨上马去。端木若坐也不稳,摇晃两下,紧张得嘴唇咬得发白,到底稳住了。

    “陛下的嫔御们,果然各有姝色。”一个浑沉的男子声音传来。

    枕春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鹤氅黑披风的金冠男人,正在看她。那人五官十分凌厉,偏偏眼角眉梢生得风流,抿唇的样子足有三分戾气。他身量修长,足有八尺,身上便服无宝饰,自有尊贵气度。

    慕北易轻笑一声,戏谑道:“九皇叔爱说笑,若论姝色,又怎及九皇叔的爱妾?”

    眼见男人正是大魏国蜀王慕永钺,先帝的幼弟,长慕北易三岁。慕永钺是藩王,拥蜀地数万兵马,又是位猛将。前朝南蛮屡犯疆界,慕永钺年少血性,率藩兵七次将南蛮逐出国境,一柄太阿剑亲手斩敌千余人。又政绩功勋累累,开蜀道通商,官商直达吐蕃、天竺等地,年年岁贡越占国税之半,受先帝亲封“并肩王”。

    按理说如此盛势,应是一位孤臣,或颇受新帝忌惮。偏偏这位蜀王计深略重,滑不溜手,多智擅谋而近妖。慕北易登基那年,慕永钺便请辞封号,称新帝英明,岂能并肩,愧不敢受。旋即又主动还西边的盐、织二部于朝廷,让利与国库。

    最要紧的,是慕永钺而立之年,依旧没有子嗣。

    传说慕永钺府中有无数美妾娇婢,却俱是卑贱下女,连良家都称也不上。这样人家的女子,是没得资格做王妃生世子的。偏偏慕永钺不娶妻,也不立妃,如今而立之年,仍无一儿半女。人人都料到,新帝登基,这位权倾朝野的王爷自会避其锋芒,却没猜测过是这样的法子。

    没得子嗣的权贵,纵有滔天能耐,也动摇不了帝王根基。慕北易心中自然有些许忌惮,但如今看来,也算得放心。

    只见慕永钺嘴角一勾,眼眸里如有星辰大海,道:“臣下的姬妾……远不及这位驯白马的小主骁勇。”

    “这是安嫔。”慕北易道,“父亲是尚书省左丞,九皇叔是知道的。她长兄安正则是这届的探花郎,九皇叔看了文章还说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人也是见过的,称是——”

    “玉质金相。”慕永钺拱手答道,“自然想起来了。安嫔小主不遑多让,恭喜陛下。”

    枕春见说着安氏一族,到底因为大哥哥得眼,却少不得要见礼的。便下了马来,朝慕永钺行礼。旋即一抬头,就看见慕永钺身侧的红衣少女。那女子栗色长发,碧色眼睛,分明是个胡女。又看其年纪虽小,身姿玲珑有致,骨肉**之态。心下便想,世人说蜀王府中声色,果然不假。

    慕永钺道:“这是时姬,原本是朱雀道旁温柔酒楼里卖葡萄酿的胡人。冬日时候大多吃温煮的粮食酒,葡萄酿卖得不好。”说着却笑了,“落雪天看她可怜,便纳回府中了。臣下没得甚么女眷,孤零零来倒让陛下取笑,遂带来了。时姬如何能跟嫔妃们比较,还请陛下宽恕则个。”

    时姬听得杏眼微睁,酥胸起伏,开口却是十分泼辣的:“王爷惯会作贱民女,民女虽是胡人,可有甚么比不得的?天子嫔御也有这般——”说着拂袖一指端木若,“骑不稳的。”

    端木若听得脸色大窘,只低头道:“陛下恕罪。”

    慕北易觉得却有趣,笑问:“哦?你这胡女倒大胆,你又有什么厉害的,给朕见识一番。”

    时姬翻身便上一匹枣红的马儿,扬鞭一甩尘土飞扬,娇嗔道:“骑马又有什么了不得,民女在马背上长大的,陛下可敢让这安嫔小主同民女比试比试马术?”

第四十章 盒饭热好了

    枕春听来,心中直呼要命。便抚了抚耳边风吹的鸦丝,做端庄之态:“那马术岂是人人都厉害的,时姬是胡人自然擅长。本主喜爱时姬爽直,今日风大,比试可不必。”

    “安嫔小主不敢?”时姬杏眼明亮,丹唇涂了嫣红的口脂,即便蛮横起来亦十分动人。便见她说,“都说大魏是上国,大魏国的女子也比咱们胡女尊贵。如今怎的不敢了,岂不是安嫔小主自认不如?”

    薛楚铃听来掩唇一笑,见此话说得有碍体统,不急不缓:“时姬能说会道,却不知咱们这位安嫔小主也是常常舌灿莲花的厉害。”她与枕春有无过节不要紧,眼下要紧的却是汉人脸面,“或许是安嫔小主瞧你年纪小,不愿意同你比试,犹未可知。咱们汉女里面多有马上巾帼,你不晓得罢了。”

    时姬看着薛楚铃,丝毫不畏惧,道:“这位小主说得轻巧,我瞧你生得楚楚美丽,上马也身姿轻盈。你既觉得汉女厉害,怎不毛遂自荐来与我比试?”便左右打量,“安嫔小主瞧着年岁不比我大,你也青春靓丽,不敢来比?莫不是你也输不起。”

    薛楚铃脸上一冷,见这时姬是个蛮缠的,便不和她说了。

    时姬微微晃头,头上珠翠熠熠,又道:“几位天子嫔御都是汉女,莫非汉女就是比不过胡女。安嫔小主若亲口认了,我便不用比试。”

    慕北易眉头一挑。

    这话说得大了,让枕春不敢再退。可说到底,枕春骑术只够玩耍闲遛的,真叫去猎场比试,才真的是贻笑大方。便将眼神递给慕北易。

    慕北易听得拂袖两番,沉吟才道:“今次猎场里有猛兽,便去小校场上试试也无妨。”

    小校场原本是毡房后头的武场,有三十丈见方,装饰了旗帜红绸,是预留给妃嫔们骑马蹴鞠的。如今上头摆设了栅栏,旗杆,栏杆与旗帜上方悬满彩色飘带,收拾得也算精致。

    “那便请安嫔小主同民女比试,看看谁先跑完一周小校场可好?”时姬也不待她回答,只策马便往那头去。

    枕春无可奈何,硬着头皮踩上马镫,心中如有鼓锤。那时姬骑马姿态便十分熟稔,又蛮腰纤细,身轻如燕,可见是个中翘楚。这一载,枕春在宫中躲懒睡觉,吃瓜啖果,早已不复儿时候的活泼,心中十分慌张。待二人到了校前,便有权贵们竞相围观,兴冲冲想看这天子嫔御与王爷姬妾间的游戏。大魏国女子骑马是荣耀之事,人人都在称赞二人勇敢。有人说时姬身姿轻巧,胜算更大;也有人说枕春驯马有方,说不准骑术更佳。少顷,还有闲散王侯在一旁凑趣,或买卖彩头。

    慕北易觉得有意思,在校场旁赐座设席,颁赐诸位酒水。又买了一百金枕春的赢面,道:“安嫔大可放肆策马,若是赢了,朕再赏你百金。”

    枕春手心出了腻腻的冷汗,哪还顾得上谢恩,暗想你堂堂天子觉得饶有趣味,我却不以为然。倘若赢了便还好说,若是输了少不得吃罪。即便慕北易并非促狭之人,到底输给王府不好看,以后少不得对她冷淡。旋即,又看见一旁端木若神情紧张,捏着帕子的指尖儿发白,十分替她担忧。还有个薛楚铃面带玩味神色,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样子瞧着她。如此心中更有不快,只将马鞭握紧。

    裁时的内侍上前,手中握着明黄的旗帜,凌空一挥。

    枕春转过神来,一踢马腹,鞭鞣打在马背上。惊雪虽烈,却是匹骏马,当即嘶鸣一声,扬蹄狂奔。耳边忽忽地吹着风声,枕春稳住身子,使力控缰,恨不得飞起来才好。饶是如此,不出五步外,却见那时姬红云袭来,紧紧尾随。枕春一扬眉,看看回头一扫,立马怒打鞭子,击在惊雪身上。时姬毫不示弱,口中呼喝出声,辔头扯得紧绷,乍看便是颇擅此道。如此便也顾不上慌张,只拼命往前。

    第二个转弯时,时姬一个漂亮的甩身,将马儿向内一牵。枕春鲜少骑这样快得马,又没转过如此急的弯,到底抵不住,晚了一瞬。那一瞬时间,时姬便马蹄急赶,雷电般越了过去。

    这已程将近半,枕春心中顿时散了神。到底不是惊雪不中用,是枕春自个儿技不如人,只心中忿恼又不敢再打,怕惊雪脾气大,打得急了恐怕要撒疯。便只见眼前缭绿飞红,宛如一片时光回溯光景,心里觉得要追赶不及,只将嘴唇咬得发白。

    周围的景致在身边儿迅速掠过,枕春平日打球哪有这般风驰电掣过,心便悬在喉咙口,只觉得慌得要吐出来般。

    时姬领先,见枕春不敌,心中得意,转头粲然一笑,娇笑呼道:“安嫔小主可不服气吗!”

    惊雪是个灵性的,撒蹄子一声鸣啸,蹬起遍地尘土急追。时姬的马儿比不上惊雪矫健,眼看要落得下去,又让时姬一鞭子抽得带血,疯奔起来。惊雪愈追愈急就要跟上,前后不过两步。

    整个校场上只见得两个飒爽风姿,宛如风般急速。便是抚掌欢呼之声雷起,小姐们看得惊心动魄,呼道实在厉害。慕北易面有满意之色,肩膀陷在虎皮裘椅里头。

    惊雪是越贴越近,枕春暗自着力,是追赶咫尺之间,恍惚终点就在两丈开外。一抹阳光下夺目的银光闪耀,将她眼睛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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