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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佳人(又名妻子和女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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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衣物后,又动手收拾莫莉的服饰。
“现在该你的了,小宝贝,”她说道,开始改造莫莉的衣服,“迄今为止我一直是行家里手,现在倒要从头学起。”
她从她自己的帽子上拆下好看的假花缝到莫莉的帽子上,说这些假花很配她的肤色,又说用饰带打个结会衬得她更好看。她边干活边唱,从头唱到尾。她唱起来嗓音甜润,说话时也是这样,还老是一首一首地唱欢快的法语歌,毫无困难。她真是块搞艺术的好材料。然而她似乎不喜欢音乐。莫莉天天自觉地练钢琴,她却动都不动。辛西娅对涉及她过去生活的问题总是有问必答,不过总是问了才答,很少主动说起。莫莉的喜怒哀乐对她毫无保留,也单纯得很,她倒满怀同情地洗耳恭听,甚至同情到问她怎么受得了吉布森先生再婚,还问她为什么不主动造反。
尽管家里有这么个伴儿,搞的花样也多,相处得愉快、有意思,但莫莉还是牵挂着哈姆利一家。假如哈姆利家有个女主人的话,她很可能会收到许多条子,从而得知不少现在无法得知的详细情况。现在哈姆利庄的情况由她父亲去一趟后压缩性地总结几句,况且自从她父亲的那位亲爱的病人去世后,他就只偶尔去去而已。
“对!老乡绅大变了样。但他身体比过去好了。他和奥斯本之间是有些没有挑明的疏远,这能从他们的沉默和举止局促中看出来。但局外人看他们还是很友好——无论如何不失和气。老乡绅将一如既往尊重奥斯本,还是他的继承人,还是他们家族的代表。奥斯本看上去气色不佳,他说想换换环境。我觉得他是厌倦了家里的单凋无聊的气氛,要么是心烦家里闹得不和睦。不过他对他母亲的去世很伤心。很奇怪,他和他父亲同遭此损失,为什么不能和好如初呢。罗杰已经走了,去了剑桥——参加数学优等学位考试。总的来说,那里的人和地方面貌都变了,这倒也合乎自然。”
她父亲每次从哈姆利回来讲到的那边的情况,总结起来,大致如此。不过每一次结束时都有问候莫莉的口信。
每次吉布森先生说剑奥斯本闷闷不乐时,吉布森太太便插话评论,通常这么说:
“我的天啊!你何不请他来这里进餐?可以安安静静地吃顿便饭。厨娘完全可以胜任。我们大家都穿黑色或淡紫色衣服,他就不会以为这是热闹聚会了。”
吉布森先生对这些建议没有怎么注意,听了只摇摇头。时至今日,他对妻子已经习惯了,认识到他自己沉默才是上策,可以预防没完没了的无谓争吵。可是吉布森太太一见辛西娅的美貌,心里就受震动,每次一震动,就觉得叫奥斯本·哈姆利先生来安安静静地和大家吃顿便饭,开开心怀,是一条越来越可取的建议。直到现在,见过辛西娅的人只有霍林福德的女士们和教区牧师艾什顿先生——这个单身老头没什么希望,女儿等于叫他白看。那么如果有个漂亮女儿除了些老太太外再没人欣赏,养她又有什么用呢?——辛西娅自己对这个话题似乎毫不关心;她母亲不住地念叨在霍林福德哪些热闹是能搞成的,哪些热闹是搞不成的,她听了也很少理会。她倒施展能耐迷住了两竹布朗宁小姐,按理说她应该使出这样的本领去讨奥斯本·哈姆利的欢心,或者去讨好任何一位年轻的家业继承人才对。其实,她根本不用花气力,只顺着她的天性,便能吸引住每一个与她有交往的人。她花气力要干的倒像是要控制自己对别人的吸引,还和她母亲的话语与兴致对抗——经常如此,对抗的方式是少说话,给她脸色看——不管她母亲是亏待她还是疼爱她,她都对抗。莫莉都觉得吉布森太太可怜,她好像无力对自已的孩子产生任何影响。有一天辛西娅看出了莫莉的这个想法。
“我不好,这我早对你说了。不知怎么的,我无法原谅她。我是个小孩子时,本该与她相依为命,她却不管我。还有,我上学期间几乎听不到她的消息。我知道是她挡住不让我来参加她的婚礼。我见过她写给弗莱希埃太太的信。要让孩子长大后对父母服气,孩子就必须由父母带大。”
“尽管孩子可能知道父母有差错,”莫莉答道,“孩子也应该避讳不提,尽量忘掉这些差错。”
“应该归应该。可你难道不明白我是在义务和‘应该’的圈子外长大的。爱,我就爱我这个样,小宝贝,我永远也变不好的。”
第二十章 吉布森太太的客人
一天,佣人通报普雷斯顿先生前来拜访,真是大大出乎莫莉的意料。吉布森太太和她正一块儿坐在客厅里,辛西娅不在家,到镇上买东西去了。这时门开了,通报了客人的姓名,接着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他一进来似乎引起了一阵慌乱,是什么原因莫莉就不明白了。他进来刚神态轻松自信,和他在阿什科姆老宅上接待她和她父亲时模一样。他穿着骑装,又因为刚刚进行了户外运动,显得英姿勃发。然而吉布森太太一见他,平展的眉头微微一皱,接待他的态度也比她平时待客的态度冷淡得多。但这里头仍然有一定程度的焦虑不安,叫莫莉颇觉得奇怪。他进屋时,吉布森太太正在她那从不停歇的编织架边忙。不知怎么地,她站起来接待他时,打翻了她那篮子刺绣用的绒线:莫莉要帮她收拾,她不许,非要亲自把所有的线团全部捡起,这才请她的客人坐下。他站在那里,帽子拿在手中,装出一副对收拾线团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莫莉敢肯定他没那份心思。捡线团的这一会儿时间里,他那双眼睛在巨里四处乱溜.注意的是屋里布局的详细情况。
终于他们各就其座,谈了起来。
“吉布森太太,自从你结婚后,我这还是第一次到霍林福德镇,我本该早些来拜访以表敬意。”
“我知道你在阿什科姆非常忙。没想着你能来作客。卡姆纳老爷还在托尔斯庄园吗?我最近没听到老夫人的消,都一个星期多了!”
“不在庄园!他似乎还在巴斯逗留。不过我收到他写来的一封信,叫我给希普尚克斯先生传些口信。吉布森先生怕是没在家吧?”
“没在家。他老是出去——几乎一贯如此,可以这么说,我当初不知道竟然老是见不上他。普雷斯顿先生,身为医生的妻子,过的是非常孤独的日子!”
“你有吉布森小姐这样的好伴儿不离左右,我看就不好说日子孤独吧,”他一边说一边朝莫莉欠身致意。
“哦,我所谓孤独是对丈夫不在家时的妻子而言。可怜的柯克帕特里克先生在世时总是要我跟他一块儿出门,否则就不快活——散步一块儿散,串门一块儿串,喜欢我跟他一起。可是,吉布森先生不知怎么地老觉得我碍他的事一般。”
“我觉得你不能坐在他身后共骑黑贝丝,妈妈,”莫莉说道,“除非你能做到这一点,否则你很难和他一起巡诊,在那些高低不平的小路上来回折腾。”
“瞧你说的!可是他可以有辆四轮轿式马车嘛!我老对他说这事。有了的话我就可以坐着它晚上串门”。说真的,我没有去霍林福德慈善募捐舞会,原因就是没辆车。我又不能丢人现眼地坐从天使客栈租来的脏游车。我们必须鼓动爸爸买车以备冬天使用,莫莉,没有辆马车,对你对一一”
她突然不说了,偷偷打量了普雷斯顿先生一眼,看他是否注意到了她猝然打住。当然他注意到了,但他不打算表示出来。他转向莫莉,说道:
“吉布森小姐,你参加过公众舞会了吗?”
“没有呀!”莫莉说。
“等你参加的时候你就会知道,那是非常痛快的事。”
“我看未必。我要有许多舞伴的话我才可能喜欢它。但我恐怕认识不了许多人。”
“小伙子要把自已介绍给漂亮姑娘,人人有方,个个有法,你以为呢?”
上次也正是因为说这样的话莫莉才讨厌起他的,还说得那么缺乏教养,能明显地看出他是在恭维人。莫莉庆幸自已还在干她的编织活,正好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没听见一般。
“但愿在你参加的首次舞会上我能成为你的舞伴之一。当请你跳舞的要求多得缠住了你时,请记着我可是早就申请了这一殊荣的。”
“我不喜欢提前搞约定,”莫莉说道。她从低垂的眼皮下看出他正往前俯身望着她,女好像定要得到个答复。
“姑娘们口头上是在谦虚,其实都总是很小心谨慎,”他答道,若无其事地对吉布森太太说起来,“吉布森小姐尽管担心舞伴不多,有人提前约她,她也拒绝。我看到不了那时候柯克帕特里克小姐就已经从法国回来了吧?”
他最后这几句话和前面说过的话完全是同样的语调,但莫莉的本能告诉她他这是在下功夫打探情况。她抬眼望望。他正在玩弄他的帽子,几乎像是他的问题有没有回答无所谓。然而他还是在扯长耳朵听,脸上带微笑。
吉布森太太脸色发红,支支吾吾说道:
“对,当然回来了。我相信我女儿冬天就和我们团圆了。也许她和我们一块儿出去。”
“她为什么不能马上说辛西娅眼下就在这里?”莫莉问自己,不过见普雷斯顿先生的好奇心没得到满足,倒也高兴。
他仍然高兴着。可是这一次他抬眼望着吉布森太太,问道:
“我想,她的一切都好吧?”
“是的。顺便问一下,我们的老朋友罗宾逊一家怎么样?我常常记起在阿什科姆时他们对我的友情!真是好人啊,可惜再见不着他们了。”
“我一定把你的问候告诉他们。我觉得他们过得很好。”
就在这时刻,莫莉听见熟悉的一声咔嗒响,接着听见前门开了。她知道进来的肯定是辛西娅。吉布森太太不想让普雷斯顿先生得知她女儿的行踪,其中必有蹊跷,莫莉意识到这一点,加之她存心要叫他失望,便站起来准备出去,好把辛西娅截在楼梯。不料刚才滚了一地的线团中有一团缠住了她的衣服和脚,她还没来得及从这点拖累中解脱出来,辛西娅就已经打开了客厅的门,站在门口,看看她母亲,看看莫莉,看看普雷斯顿先生,却不往前迈步。她的脸刚进来的那一刻还光彩照人,这时却是瞪眼失色的模样。不过她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平时温柔庄重,这会儿却好像充满着怒火,眉头也要挽成疙瘩了。她还是下决心朝前走来,走到他们三个人中间,这三个几都看着她,各有各的心绪。她从容镇静地缓缓往前走,普雷斯顿先生跨两步迎接她,一只手也伸出来了,脸上的整个表情是大喜过望的样子。
可是她却理都没理那只长长伸出来的手,也没理会他为她搬过来的椅子。她走到窗前,在一个小沙发上坐下,招呼莫莉过来。
“看看我买的东西,”她说道,“这绿饰带四便士一码,这块绸子三先令。”她就这样不停地说下去,硬逼着自己说这此琐碎事,仿佛这些小事情就是她的全部世界,仿佛她没自心思可以分出来理会她母亲和她母亲的那位客人。
普雷斯顿先生领会了她的暗示。也淡起了当前的新闻,地方上的闲言碎语——可是莫莉这一阵屡屡抬眼观察他,看到的情景几乎使她吃惊,原来他神色不佳,强忍着怒气,就快变成怨恨了,这种表情彻底毁坏了他那英俊潇洒的模样。她不想再看他这副难看样子,便暗中使劲儿成全辛西娅,按她的意图另起炉灶谈她们的。但她还是无意间听到吉布森太太在下功夫增加礼貌,似乎要弥补辛西娅的失礼,也想在可能的情况下求他再别生气了。她不停地说,好像要说着话儿留住他一般:而辛西娅没回来之前,她听任谈话一会儿一停,一会儿有,好像故意给他创造告辞的机会。
他们两人谈着谈着便淡起了哈姆利一家。吉布森太太一说起莫莉和这个郡中世家的交情来总是自觉自愿:莫莉听到自个儿的名字时她继母正在说:
“可怜的哈姆利太太没有莫莉就不行,她简直视她为亲生女儿了,尤其快到临终时更是这样,那时候她好像焦虑万分。奥斯本·哈姆利先生——你大概听说过吧——他上大学不那么成功,他们又是望子成龙心切——你知道做父母的都是这样。可是书没念成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不必自谋生计!年轻人如果没有必要做事谋生,我认为立志读书是愚蠢的。”
“那么现在老乡绅无论如何会满足了。我看了今天上午的《泰晤士报》,上面载有参加剑桥考试人的名单。他家老二是不是随他父亲的名,叫罗杰?”
“是,”莫莉说道,一惊站起来,往近走了走。
“他是高年级数学学位考试甲等及格者,就这个消息,”普雷斯顿先生说道,简直像是气恼自己一般,恨不得不说任何能叫她开心的事。莫莉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在辛西娅旁边。
“可怜的哈姆利太太!”莫莉说得很轻很轻,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辛西娅拉起她的手,这是因为同情她又伤心又软弱的样子,倒不是因为她完全明白她心里正在想什么,其实她在想什么连她自已也不全明白。一件已时过境迁的死了人的事;不知死去的人知道不知道他们离开的人间在发生着什么——聪明的奥斯本失败了,罗杰成功了;人类愿望的虚荣性——这些思绪和这些思绪引发的联想,一时间在心里乱糟糟地纠缠不清。几分钟后她恢复了正常。普雷斯顿先生正在说哈姆利家的不愉快事情,能想起的全说了,还装出一副同情的腔调。
“可怜的老乡绅——人非圣贤——家业管理不当,可惨了。奥斯本·哈姆利又是个文弱书生,不懂得提高地产价值的方法——即使有资本他也不行。要是换个人经营,既有农业上的实用知识,又有几千镑现成钱,就可以把地租总额提高到八千来镑。当然啦,奥斯本会设法找个有钱人结婚。他们是老户人家,基业稳固,他肯定不反对娶商贾出身的人为妻,不过老乡绅为他着想可能会反对。话说回来,这小子本人不是个守业的料。守不住的!这一家眼看就败落了。如今这些撒克逊老家族快从世上绝迹了,真是令人痛惜。可这是天命,哈姆利家难逃劫数。就连数学学位考试甲等及格者—一如果就是这位罗杰·哈姆利的话——也将在一搏之后耗干了脑汁。从没听说过一个数学学位考试甲等及格者过后有什么出息。他可以获得奖学金,这是自然的——无论如何算是有碗饭吃!”
“我信得过数学学位考试甲等及格者,”辛西娅说道,清晰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屋,“从我对罗杰·哈姆利先生所了解的情况看,我相信他会把已取得的荣誉保持下去。我不相信哈姆利家族眼看就要倾家荡产,名声扫地,好名声没那么快就失去。”
“有柯克帕特里克小姐这番吉祥话,算他们运气,”普雷斯顿先生说道,说着起身告辞。
“亲爱的莫莉,”辛西娅悄悄说道,“我对你的好朋友 哈姆利一家一无所知,只知道是你的好朋友,还有你说给我听的一些情况。但我不能叫那个人对他们说三道四——你刚才一直泪水盈眶。我愿意发誓,他们肯定具备天底下的一切才华,交天底下的一切好运。”
辛西娅似乎只怕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吉布森先生。只要他在场,她说起话来就比较有分寸,对她母亲也比较尊重。她对吉布森先生显然很敬重,一心要赢得他的好感,这样她就在他面前尽量收敛。这么一来果真得到了他的赞许,认为她是个又活泼又懂事的姑娘,对人情世故也有很深的了解,这些长处使得她能成为莫莉的理想伙伴。说来也是,她给所有的男人都溜下这么一种基本相同的印象。他们都是首先被她的长相吸引,接着又被她那种凡事都不以为然的态度打动。这样的态度把他们抬得很高,仿佛是说:“你聪明,我笨——你大人莫见小人怪。”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那态度其实没有任何意思,她自己也往往不知其妙,但从来都是所向披靡。就连花匠老威廉也深有感触,他对他的知己朋友莫莉说:
“哦,小姐,她可是个世所罕见的年轻女子!她行事能哄得人团团转。到时候我要教她芽接玫瑰——你看着吧,她准一学就会,原因嘛,正是她向来都说自个儿笨。”
假如莫莉不具备世上最豁达的气度,她很可能妒忌献在辛西娅脚下的所有这些恭维话。但她从没想过把她俩各自受到的赞赏和疼爱从量上进行比较。不过有一次她还是多少感到辛西娅似乎在悄悄地侵入她的领地。请奥斯本·哈姆利来进便宴的邀请早就送过去了,却遭到他的拒绝。但他后来觉得还是拜访一下为好。莫莉是在哈姆利太太去世之前离开哈姆利庄的,从那时起到奥斯本来访,她还是头一次再见到他们家的人,所以她想问的情况太多了。她尽量耐心等待,直到吉布森太太说尽了那些毫无意义的寒暄话,她才进来怯生生地问她的问题。老乡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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