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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佳人(又名妻子和女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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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都可能变个样子。可他却等着他父亲看见他后这才说话。老乡绅目光总算落在他身上后,说的话就这么一句:
“你来了,先生!”
说完他扭头就走,正打算对莫莉吩咐的事儿也半途而废。这么多日子来他内心里天天盼他的长子,可是父子俩谁也放不下架子,弄得水火不容。不过老乡绅出了屋子还是直奔管家,问奥斯本先生什么时候到的,怎幺来的,来了后到现在吃过什么没有??比如进了正餐没有等等。
“我看我现在是什么也记不住了!”可怜的老乡绅说道,抬起手放在头上,“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记不起我们吃过正餐了没有。这些熬不出头的夜晚,连悲痛带守候,搞得我糊里糊涂的。”
“可以这样安排,老爷,你去和奥斯本先生一块儿用点正餐。摩根太太马上就把他的饭送过去。正经吃饭时你几乎没坐下来就走了,老爷,你惦着女主人,怕她要什幺东西。”
“唉!我现在记起来了。不!我不想再吃什幺。奥斯本先生要什么酒,尽管端上去。他大慨这时候还吃得下,喝得下。”于是老乡绅上楼去了,心里又悲痛又难过。
灯掌起来后,莫莉见奥斯本变了个人似的,不禁吃了一惊。他看上去憔悴潦倒,疲惫不堪,也许是旅途劳顿、焦急操心所致。莫莉上一次见他还是两个月前他来拜访她继母的时候,那时她觉得他是个气质高雅的不凡之辈,现在却不像是那个样子了。不过,她更喜欢现在的他。他说话时语气比从前更叫她爱听。他变得纯朴了些,表露起感情来也不那幺害羞了。他询问罗杰的情况,问得很亲热,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似的。罗杰不在家,他骑马去了阿什科姆替老乡绅办事。奥斯本显然想等他回来,吃完饭后便在客厅里心神不定地转来转去。
“你能肯定不许我今晚就见她?”他问莫莉·这话已经问过两三遍了。
“确实不行。你要愿意,我再上楼去问问。不过琼斯太大,就是尼科尔斯医生派来的护士,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刚才你吃饭时我就上去过一趟,哈姆利太太刚刚服下药,绝对不能受干扰,任何人也不见,更不许激动。”
奥斯本在宽大的客厅里来回踱步,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对莫莉说话。
“要是罗杰来了该多好。他好像是唯一欢迎我的人。吉布森小姐,我父亲是不是常住在楼上我母亲的屋里?”
“她上次病倒以来他就一直住那儿。我相信他在责备自己,怪自己以前警觉不够。”
“你听到了他对我说的那几个字,不大像欢迎之词,对吧?我亲爱的母亲,她总是??不管我该骂还是不该骂。你说罗杰今晚肯定回来吗?”
“肯定回来。”
“你整天就呆在这儿,是吗?你是经常见我母亲呢,还是也被那个包揽一切的护士挡在门外?”
“哈姆利太太有三天没叫我了,她不叫我我就不进她的屋子。我恐怕星期五就走。”
“我知道,我母亲非常疼爱你。”
过了一阵儿后,他又说话了,听声音是饱含刻骨铭心的痛苦。
“我说??你知道他到底清醒不清醒??还正常吗?”
“有时清醒,有时不清醒,”莫莉小心地说道,“她不得不服用大量鸦片。但她从不迷乱,只是忘事、昏睡。”
“哦,母亲,母亲!”他说道,猛然停在壁炉旁,双手按在壁炉架上,望着火发呆。
罗杰回来后,莫莉觉得她该退出了。可怜的姑娘!面对这家人的不幸局面,她留下也无能为力,该走的时候眼看快到了。这是星期二的晚上,她哭着睡着了。再过两天就到星期五了,她不得不挖干净她扎在这块土地上的根。次日早晨天气晴朗,清晨和艳阳天能振作年轻人的心。两个小伙子下楼来时,莫莉正坐在餐厅中为他们做茶点。她禁不住老怀着一线希望,希望老乡绅和奥斯本在她走之前能达成谅解,改善关系。因为父子不和毕竟事大,比上帝降下的病痛更凄楚揪心。然而这父子两人虽然同桌共进早餐,却故意躲着不直接对话。在奥斯本刚到之际,要谈的话题也许自然而然是他前一天晚上的长途跋涉。可是他却闭口不谈他从哪里来,连个东南西北的方位也不提。老乡绅一看这样,也就下决心不过问,免得勾出儿子定要隐瞒的秘密。父子俩嘴上不说,脑袋里又一次想到同一件事上去了,那便是哈姆利太太眼下这场病即使不是因得知奥斯本欠债而起,也是由于他欠债而严重恶化的。所以,他欠债一事成了禁区,本来就这事一问一答可以谈好多,现在却谈不成了。其实,他俩一再努力想随便谈谈,便局限在当地的话题上,而且主要是对着莫莉或者罗杰说。这样的沟通交流实在生不出乐趣,连友好气氛也造不出,虽说表面上有薄薄一层文雅和睦的气氛。离这一天结束尚早,莫莉便后悔没有同意父亲的提议,跟他回家。这里似乎没人需要她。琼斯太太,就是那位护士,一再叫她放心,说哈姆利太太从没有提起她的名字。病房里既然有个专职护士,她那些小小的服务也就不需要了。奥斯本和罗杰似乎心里只装着对方。莫莉现在才感到她和罗杰有过的那些简短的谈话对她多么有用,让她在余下的寂寞日子里思索些道理。奥斯本特别客气,甚至向她道谢,感激她对他母亲的关照,态度甚是诚恳。但他好像不愿意向她显示更深一层的内心情感,还好像为前一天晚上表现得冲动而不好意思。他对她说话就像随和的小伙子对愉快的大姑娘说话一般,客客气气,莫莉却几乎讨厌这种说话方式。看来只有老乡绅器重她。他有信就让她写,小笔帐单也拿来叫她合计。她恨不得吻他的手以示感谢。
她住在哈姆利庄上的最后一个下午到了。罗杰出门替老乡绅办事。莫莉进了花园,回想起去年夏天的情形。那时候哈姆利太太的沙发经常放在草坪上的那棵老雪松树下.暖风好像送来玫瑰和多花蔷薇的香味。现在树落光了叶子,寒风嗖嗖,没有香甜的气味。抬眼朝房子望去.只见百叶窗的白片把苍白的冬日天空同病人的屋子隔绝了开来。这时她又想起她父亲给她带来他再婚消息的那一天:灌木丛中杂草枯萎,白霜遍地;大树枝、小树枝,还有细枝梢都落尽了叶于,枝干纵横交错,在天空映衬下清爽醒日。她会再像上次那样哭个死去活来吗?是悟出了真谛,还是变成了麻木。竟使她感到人生苦短,经不起为任何事情过多地折腾?难逃一死似乎才是独一无二的现实。她既没有气力也没有心思往远处走走或痛快地转转,使转身往回走。下午的阳光亮亮堂堂地照在窗户上;不知出于什幺原因,女仆干起了平时不干的事,打开了一般不用的那个书房的护窗扳和窗户。正中间的那个窗子也是个门.里头木板护墙.漆成白色,有墙一半高。莫莉拐上一条石板铺成的小径.它从书房的窗下通过.弯进了宅前白色围栏中的大门.莫莉便从书房开着的那个门里进去了。她早得到许可,想读什么书就进去挑,还可以带回家去读。今天下午合她心意的就这件事了,半是正经事,半是混时间。她爬上梯子,够着了一层顶上的书架,正好在屋里光线昏暗的一角。她发现这层顶架上有本看上去很有趣的书,便在梯子上坐下来,读部分章节。她戴着帽子、披着斗篷坐着,突然奥斯本进来了。刚开始他没看见她。说来也是,他好像慌慌张张的,假如她不说话,他就有可能根本注意不到她。
“我挡着你了吗?我来找几本书,只需要一分钟。”她说着便下梯子,手里还拿着那本书。
“不碍事。倒是我打扰了你。我现在得写封信,赶上邮车发走,写完我就走。这门开着你不会太冷吧?”
“噢,不冷。开着空气清新宜人。”
她又读起来,坐在梯子的最下一层。他开始在靠窗的那张宽大的老式写字台上写信。有一两分钟万籁俱寂,宁静中只听见奥斯本在纸上走笔如飞的刷刷声。这时外面的大门卡嗒一声响,罗杰站在开着的屋门口。他面对着坐在亮处的奥斯本,背朝着缩在角落里的莫莉。他掏出一封信,喘着粗气说道:
“这里有一封你妻子来的信,奥斯本。我路过邮局,原想??”
奥斯本站起来,脸色又惊又气。
“罗杰!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没看见她?”
罗杰四面一看,莫莉从角落里站了出来,满脸通红,又伤心,又发抖,仿佛她成了罪人一般。罗杰进了屋。三个人似乎一模一样地惊愕。莫莉先开口;她朝前走去,说:
“我真抱歉!这件事我本不愿意听见,但又没办法听见了。你们相信我,好吧?”说着她转向罗杰,含着泪对他说??“求你放个话,说你知道我不会说出上的。”
“这不怪我们,”奥斯本愁眉苦脸地说,“只是罗杰早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就该瞧瞧有人没有再说。”
“这倒是,”罗杰说,“你想象不出我现在多幺生自己的气。”
说着他转向莫莉:“事已至此,我还是相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一般??”
“对;不过,”奥斯本说道,“你可知道,在许多情况下,人们即使对我毫无恶意,也会无意中把我如此重要、必须保密的事情说出去。”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的,”罗杰说。
“那好,让我们别旧事重提??无论如何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一阵子莫莉不知费了多大劲才没哭起来。现在她又有了个第三者之嫌,在她跟前他们有话不能放开说,于是她说道:
“我这就走。也许我不应该到这儿来。我实在抱歉??非常抱歉。不过我要努力忘掉我听见的事。”
“你不可能忘掉的,”奥斯本很不客气地说,“不过你答应我永远不对任何人说起这事,好不好???甚至不对我说,不对罗杰说。你要一言一行若无其事,就像根本没听见这事一般,好不好?罗杰给我谈过你的人品,由此我敢肯定,只要你给我这个承诺,我可以深信不疑。”
“好,我答应你,”莫莉说道,伸出手来权做盟誓之证。奥斯本握住这只手,倒觉得这个动作是多余的。她补充道:“我觉得即使没有承诺,我也应该忘掉我听到的事。不过,最好还是立下个诺言自我约束。我现在要走了。我要是没进这问房子该多好啊。”
她把手里的书轻轻放在桌子上,转身往外走,强咽下泪水,到她自己的房问一个人时再哭。可是罗杰先站在门边,为她打开门,而且在察颜观色??她感到他在察颜观色??看她的脸。他伸出手来要和她握手,握时握得那么紧,既表达了同情,又表示了对刚才发生的事非常遗憾。
她哭着回去,直到进了自己的卧室后才止住哭。她的情感在过去的一段时问里由于找不到用武之地已经疲倦下来。前些日子离开哈姆利庄似乎是件伤心事,现在又添了麻烦,她不得不带着个秘密走。这个秘密她原本不该知道,结果又知道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承担一份极不愉快的责任。接下来便自然而然地老想知道奥斯本的妻子是谁。莫莉在哈姆利家住的日子够长了,关系也够密切的,所以她很明白未来的哈姆利家少奶奶要选个什么样的人。比如老乡绅吧,在他还不十分了解莫莉的日子里,一说起奥斯本的婚姻,言必称堂皇富贵;他这位聪明伶俐,仪表堂堂的儿子是他的继承人,代表着哈姆利家的承传基业,终身大事恐怕要从高层次考虑。当时放这个风主要是为了叫莫莉明白他的继承人是莫莉·吉布森这位医生的女儿高攀不上的。哈姆利太太无意间也流露出她的心思,好像她虽不知道未来的儿媳妇是谁,但她在一刻不停地设计着迎娶事宜。
“奥斯本结婚时客厅必须重新装饰,”要不就说:“奥斯本的妻子会喜欢住西头的屋子。和两位老人一起生活对她来说也许是一大难关,但我们要妥善安排,让她尽可能觉得像没事一般。”还说:“当然了奥斯本太太来了后,我们必须设法给她一辆新马车。我们用那辆旧的就完全可以了。”这些话,以及类似的话,给莫莉留下很深的印象,觉得未来的奥斯本太太是位漂亮的大家闺秀,她的到来将把这座古老的田庄变成一座富丽堂皇的正式宅第,再不像眼下这样是个舒适随便的家。奥斯本也曾不可一世,对吉布森太太说起各式各样的乡下美女来颇为挑剔,一个也看不上眼;就是在家里也爱摆架子,只是在家里摆的是诗人架子,难伺候,和吉布森太太在一起摆的是世家架子,高人一等,那么他挑下了个怎么样的美人为妻?莫非美得无法形容?谁叫他这么心满意足?既然叫奥斯本心满意足,又何必把她的婚事瞒着奥斯本的父母?最后莫莉还是扯断了这些充满疑问的思绪。想也没用,她不能去寻找答案,甚至不可以试一试。她答应保守秘密,这如同一堵看不见的墙阻住了去路。也许现在连想都不应该想,更不应该回忆听过的只言片语或者不小心提到的人名,以便把情况凑在一块儿.凑出个来龙去脉。莫莉害怕再见着他们兄弟俩中的任何一个,但正餐时大家照旧一块儿进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老乡绅沉默不语,不是发愁便是不痛快。他自奥斯本回来后一直没跟他说话,只在躲不过去的情况下说点鸡毛蒜皮的事。再说他妻子的病如沉云压顶,愁得他只觉得日月无光。奥斯本对他父亲摆出一副不关痛痒的架势,莫莉相信这是故意装出来的,但这个样子毕竟不利于握乎言和。罗杰沉着稳定,表现自然,话比其余几个人都多。其实他也心神不安,操心着很多事情。今天,他主要对莫莉说话,讲起说来话长的事,大谈自然科学史上的最新发现;这种事讲起来便滔滔不绝,也不需要任何人多搭话。莫莉原料想奥斯本会有点与平时不同的神情,比如自知理亏、追悔莫及,甚至看上去“结了婚”也行,??可是他仍然是上午的那个奥斯本??英俊高雅,神情举止无精打采,对兄弟亲切,对她礼貌,对他和他父亲之问搞得这么僵也暗暗担心。他天天表现得这么正常,根本看不出他还隐瞒着浪漫奇情,莫莉如不是已经得知,就压根儿猜不到。她从前老盼着能直接见识见识爱情故事,现在见识了,原来只令人极不痛快罢了;还搞得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相比之下,她诚实坦荡的父亲和她在霍林福德镇上的平静生活便显得可亲可靠。小镇上的生活,虽说有自身的不足之处,但正大光明,谁在干什么事人人都知道。当然她离开哈姆利庄时心情很痛苦;她那位好朋友昏睡着,不省人事,她默默地向她告别,心里也是万分痛苦。不过现在离开哈姆利太太和两个星期以前离开她不一样。那时候她随时都会想她,她也觉得自己能安慰她。现在可怜的老太太似乎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她似乎灵魂早走了,只有躯壳还活着。
马车拉上她送她回家,这家的每个人都向她表示了诚挚的感谢。奥斯本去温室中找来找去,给她摘来了鲜花;罗杰为她挑来各种各样的书。老乡绅同她连连握手,说不出话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最后一把搂住她,像父亲吻女儿一般吻了她。
第十九章 辛西娅到了
莫莉回到家时她父亲不在,家里没人等看迎接她。仆人告诉她吉布森太太出门做客去了。她上楼去了自己屋里,打算把借来的书取出来整理一下。她看见和她的房间相对的那一个屋子正在打扫,不由得大感意外;水和毛巾也正往里面端。
“有人要来吗?”她问女仆。
“女主人的女儿要从法国来。柯克帕特里克小姐明天到。”
是辛西娅终于来了吗?啊,要有个伴儿了,是个姑娘,还是个同龄姐妹,这是多么痛快的事啊!
莫莉一高兴,消沉的心情顿时开朗。她盼着吉布森太太赶快回来,她好问个明白。这肯定是突如其来的事,因为吉布森先生前一天在哈姆利庄上没说到这事情。现在不能静下心来读书了。带回来的书几乎都没怎么整理,一反莫莉平时爱整洁的习惯。她下楼进了餐厅,没法坐下来用餐。终于吉布森太太回来了,因走了路,丝绒斗篷又重,把她累坏了。直到脱去了斗蓬,休息了几分钟之后,她这才好像有气力回答莫莉的问题。
“噢,对!辛西娅明天回家,坐‘安培尔’号驿车,十点钟到达这里。这时节出门真烦死人了!我真的险些儿晕过去。我相信辛西娅是听说可以提前离校,便立即动身,比我计划的提前了两个星期。她从来不给我机会让我写信说说我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提前这么多日子回来。再说我得照样付她的学费,和不提前来一个样。我原打算叫她给我带顶法国女帽来,你也能有一顶照我那样儿做的。不过她来了我高兴,可怜的孩子!”
“她出什么事了吗?”莫莉问道。
“没有呀!怎么会出事?”
“你刚才称她‘可怜的孩子’,我听了还以为她病了呢。”
“噢,没事!这只是个叫法,柯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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