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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情叫兄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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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就感觉到一种耻辱,想起早晨看见自己肩膀上的青紫色的淤痕,瞪着易名:哎,记不住就记不住了呗,你什么意思,你跑来问我,我就能记得住吗?小淫跟你说了什么,你去问小淫啊,你去问他啊,干吗跑来问我?
  我顿了一下:我还要看书,先上去了。
  说完,我“呼哧”着往楼上跑,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转楼梯的时候和一个人撞到一起,我抬头,刚想发脾气,看见是佐佐木和他女朋友,只好把脾气忍了下去。佐佐木惊讶地看着我:十八,你不是让小淫给你补习微积分吗?怎么还来这儿上自习啊?今天早上小淫很早就去阿瑟那儿等着你了。
  我张了张嘴,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佐佐木的女朋友看着我笑:是不是给忘了?
  我点了点头,开始往回走,易名靠着窗口的窗户看着外面,我也没有再和易名说话,直接和佐佐木一起出了综合楼,往阿瑟的房子走。
  到了阿瑟的房子之后,小淫有点儿生气:十八,你什么脑子啊,我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怎么一个晚上你就给忘了,得亏遇到佐佐木,不然我又得白白等你一上午,难怪你数学不好,脑子这么差,能算明白才怪。
  我瞪着小淫:哎,你昨天跟易名说什么了,他发神经一样找我问那天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疯了?啊,竟然找我问那天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要胡说还是表功?
  小淫皱着眉头:哎,这事儿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踢球时候提醒他是不是忘了前天晚上什么事情而已啊,明明就是他不对,怎么能把这样的事情忘了个干净呢?我替你抱不平。
  小麦冲着我吐着舌头:十八,你赔我舌头,现在还是怪怪的感觉,怎么办?
  我恼火地把书放在桌子上:算了吧,他不记得也好,就算记得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充当了什么角色自己清楚就行了,我今天早晨看见自己右侧肩膀上还有很大一块地方的淤青呢。
  小淫挑了挑嘴角:知道疼了吧?知道疼就好,就怕你这样还不知道疼,那就无药可救了。
  小麦拉着我的胳膊:十八,你赔我舌头,赔我舌头……
  阿瑟房间旁边的门推开的时候我以为是阿瑟出来,转头看的时候才看见是肖扬,小淫“嘻嘻”笑:十八,肖扬昨天过来打牌,没有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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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的青色伤痕(4)
肖扬冲我点头,我也点头笑,肖扬看着我:十八,你肩膀的地方怎么样了?
  我笑:好多了,就是昨天你给我的红花油让小麦当成辣椒油拌着米饭吃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用呢!你看,小麦这会儿还朝我嚷着要我赔他舌头呢,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应该他赔我红花油才对,你说是不是?
  肖扬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十八,那个,昨天中午我走之后,你是什么时候从阿瑟这儿走的?
  我眼角看见小淫着急地朝我看了一下,我顺着小淫的眼光,看见小淫的手势摆出了一个二的数字,我“哦”了一下:大概下午两点左右吧,正好我有点事儿的,就没有待多长时间。
  肖扬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朝我笑:是吗?我都糊涂了,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你在这儿呢。
  我盯着肖扬看:你后来又过来了吗?我走的时候你不在这儿啊?你什么时候又过来了?
  这回,肖扬有点儿慌地避开我的眼神:不是,我也有点儿记不清楚了,当时没有看时间。
  小淫看着我:十八,快点儿把微积分书拿过来,你以为让你过来是聊天的吗?肖扬,要不你帮着十八讲课吧,这两天我累得有点儿口干舌燥的。
  我摊开书:随便,谁讲都成,反正我微积分属于白痴等级。
  肖扬看着我:那合适吗?
  我把书递给肖扬:有什么不合适的?阿瑟说你微积分学得很不错的,上次我来这儿的时候是小麦讲不明白我才找的小淫,要是你在这儿就找你了。
  我发现一个事实,就是我越是无所谓,好像肖扬反而更不自在。小淫笑着把肖扬推到我身边坐下:你先帮着讲,我抽支烟。
  我心无旁骛地等着肖扬给我讲课,肖扬开始翻书,但是翻得有点儿乱七八糟,好一会儿才把书翻到要讲的地方。肖扬咳嗽了一下,开始给我讲,我看得见肖扬握着笔的手有点儿发抖,画在定理下面的直线都是波浪形的,讲完一道题看着我:十八,这个你明白了吗?
  我看着肖扬的眼神,肖扬的眼神开始躲躲闪闪:十八,你再看下面这道题……
  十分钟不到的时候,肖扬突然站起身,紧张地转头看着小淫:小淫,你帮着十八讲吧,我的嗓子可能是昨晚抽烟抽多了,有些难受,上午我还要回宿舍一下,中午我再过来。
  小淫叼着烟笑:肖扬,你终于知道我的难处了吧,十八那不是一般的笨,是百分之二百的笨,十八,人家肖扬也头疼你的智商来着,你要记得交学费,知道不?
  小麦不合时宜地凑上来:十八,我的舌头怎么办?
  小淫坏笑:怎么办?拿刀剁了呗。
  肖扬从我旁边站起身,有些慌乱,一会儿就出去了。小淫坐到我身边笑:十八,我敢保证肖扬绝对是出去透气了,你信不信?
  我想了一会儿,看着小淫:你说奇怪不奇怪,平时都是我躲他的眼神,今天我不躲,我盯着他,可是他反而开始躲我的眼神,还很紧张。
  小淫掐灭烟:所以说嘛,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你越躲就好像说明你不正常了,你不躲说明你坦荡呗,那么另一个就要躲了呗,就像咱俩,还用谁躲谁的眼神吗?
  说完小淫的眼睛盯着我看,我也没有回避小淫的眼神,也盯着小淫看,小麦在旁边盯着我和小淫看,三个人像是斗鸡似的彼此盯着。过了一会儿,小淫先收回眼神,有点儿别扭地看着我:哎,十八,你那叫眼神吗?难怪肖扬躲,你的眼神太冷漠了,没有什么可看性,要是夏天太热的时候可以用来解暑,冬天看太冷……
  小麦坐到我面前:十八,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你是不是很冷的眼神。
  我和小麦也开始像是斗鸡似的彼此盯着看,这一次时间好长,我和小麦都没有眨眼,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直到小淫拿着一本书横在我和小麦的眼睛中间,我们才停了下来。小麦撅着嘴:小淫瞎说,十八眼神哪儿有那么冷,我就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就是两个眼睛而已。
  

伤痛的青色伤痕(5)
我活动了几下眼睛周围的肌肉:这才叫针尖对麦芒,是不是小麦?
  小淫嗤笑:得了,看你的微积分吧,你以为你是谁啊?
  (后来很久我才知道如果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对视之后没有任何感觉和反应,那才是真正的没有什么,就像我和小麦。)
  

有种希望不能给(1)
小淫帮着我补习到快中午的时候阿瑟才晃荡回来,我这才知道阿瑟是和上次那个品位很高的女孩约会去了。阿瑟看见我就问:哎,肖扬走了吗?
  我说走了,阿瑟笑:哎,十八,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肖扬醒了之后还握着我的手喊你的名字呢,我一大老爷们被他搞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不过说实话,肖扬好像还记得抱着你的事情来着?我跟小淫两个是连解释带发誓的,说他是喝醉了,把人搞混了,他还始终有点儿将信将疑呢?
  小淫嗤笑:十八来了之后肖扬求证过了,好在没有露馅,看来十八没有傻到家。
  阿瑟把漂亮的外衣扔到沙发上:哎,这个和女孩约会还真是累,还得穿得跟个人似的。
  我看着小淫:哎,你和上个女朋友分手了,还不接着找个……
  小淫一拍大腿:对啊,应该找个,快要过圣诞节了,我还没有单独过圣诞节的记录呢,这几天划拉一下,对付着过个圣诞节。
  小麦凑过来:十八,圣诞节你怎么办啊?
  我笑:怎么办,平时怎么过就怎么过呗,还能怎么办?
  小麦拍了拍胸脯:十八,我豁出去了,我跟你过,阿瑟、小淫都有女生陪着,大雄、佐佐木更是成双成对了,就剩下饼小乐和我,对了还有平K和肖扬,咱们几个一起过吧,咱们聚餐打牌怎么样?
  我咬着圆珠笔笔头:那要看看有没有家教了,打牌吃饭没有问题。
  中午的时候,肖扬拖着陆风一起过来了,但是好像显得很不好意思似的,我明显发现肖扬好像在躲着我的眼神,我也觉得很奇怪,平时都是我躲着肖扬的眼神,真是怪事儿了,现在肖扬竟然躲着我,我有那么厉害?
  我的好奇心也开始有了,我朝肖扬笑着:哎,小麦说圣诞节的时候,可怜的单身汉们一起聚会,小麦说你和陆风也是单身一族,到时候一起玩呗?
  肖扬支吾着,有点儿说不清楚什么似的样子,陆风推了肖扬一把:哎,你怎么了?平时汉语不是说得挺溜的吗?啥时候汉语变成外语了?
  肖扬回了陆风一记拳头,有点儿尴尬:我没有说不好啊。
  肖扬顺手从衣兜里面摸出什么东西递给我:十八,这是红花油,你放好了,别让小麦再当成辣椒油拌饭吃了。
  我接过那一小瓶红花油,朝小麦笑:小麦,要不要中午吃红花油拌饭?免费赠送。
  小麦皱着眉头“噌”的一下跑开了,引得大家都笑了。小淫点了支烟,看着肖扬:哎,要不我吃亏点儿,我也不找什么人过圣诞节了,直接和你们这群可怜的家伙混算了。
  小淫顿了一下,看着我笑:对了十八,你们宿舍不是有个叫嘟嘟的吗,你不是说她做梦都喊着我的名字?要不我发发善心,圆她一个美梦,我陪她过个圣诞节怎么样?
  我哼了一声:你确定你喜欢嘟嘟吗?要是不喜欢她就不要给她任何带有希望的东西,这样反而更会让一个人难过。没有任何希望大不了恨你而已,念不到你的好,如果给了别人希望又无法实现这个希望,这样别人会难过很久,因为某些虚无的希望会让别人始终在犹豫中念着你的好,可惜,这些好并不是真的好……
  我转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眼神落寞地盯着我,我没有回避,笑:是不是这个理儿,肖扬。
  肖扬没有说话,小淫摇头嗤笑:十八,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跟你似的这么较真儿。我敢打赌嘟嘟不一定是像你这么想的,说不定,嘟嘟会很乐意也说不准,你不帮忙,我自己出马……
  我恼火地瞪着小淫:我告诉你,小淫,不准你找嘟嘟,你要是敢,我跟你没完。
  我的声音分贝突然大了很多,吓了阿瑟和肖扬一跳,我冷冷地瞪着小淫,嘟嘟是个连故事都相信的女孩,没有招谁也没有惹谁,我不想她受伤,小淫找她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圣诞节凑个人数,不想一个人过而已,并不是真心。
  小淫尴尬地看着我:哎,我就是开开玩笑而已,你至于吗?一副想跟我拼命的架势,怕了你了,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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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希望不能给(2)
吃饭的时候,肖扬坐在我的身边,咬着嘴唇好像在想什么,侧着脸看我:十八,是不是真的有些事情,就连希望也不能给别人,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我摆弄着筷子,看着小淫做的菜发呆:即使真的给了希望,可是这个希望要到多久是个期限呢?希望停止之后剩余的真的就是叫做快乐的回忆吗?还是希望停止之后是失望,之前之后,谁能保证快乐就会比不快乐多?有人能保证吗?你能不能保证?肖扬。
  肖扬转过头没有说话,阿瑟朝我笑:十八,你这是明显难为人的意思,没有人能保证什么,就是圣人或者神仙也没法打包票。不说别人,就说我吧,十八,我每天都很快乐啊,不停被女孩甩,也甩过女孩,大家快乐就在一起,不快乐了不用说也就不在一起了,小淫也是这样过的,难道我们不快乐了吗?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切。
  我淡漠地看着阿瑟:那么你有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那种可以叫做快乐的回忆,没事儿的时候想起来会很开心、很温暖?
  阿瑟吊儿郎当地笑:有啊,女孩的手都是温暖的,呵呵,是不是小淫?
  小淫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再和阿瑟争辩,我想起小意,那个七岁时做游戏的时候从后面抱住我的小男孩,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以叫做美丽的东西,七岁之后,我和小意没有任何碰触,我始终念念不忘,但就是这种单纯的回忆有时候我也很开心。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能其中会发生很多头脑冷静的人不会做出的蠢事,但这些蠢事似乎更能演绎叫做真挚的东西,于是就有了叫做快乐的东西。这些东西,阿瑟不会懂,因为我们不同。
  陆风“嘿嘿”笑了两下:十八,要不你干脆让嘟嘟努力一下,把小淫感动了不就结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淫:哎,你会不会被别人感动啊?
  小淫嗤笑:得了,别害我,那样我会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似的,压力太大了,不玩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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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说错话了(1)
吃完饭,阿瑟提议打牌,本来我是不想玩的,一是,我的水平很烂,二是,人数上少我不少,多我不多的,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踊跃的理由爬上牌桌子。但是陆风和小麦竟然把我提溜到牌桌上了,而且还是和肖扬做了对家。小淫和阿瑟做对家,我开始解释自己水平不行,陆风朝我挤挤眼睛:十八,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能充当一下诸葛亮吗,我和小麦跟你一伙儿,怎么样?还有肖扬是你对家,还怕打不过阿瑟和小淫?
  小麦露着牙“嘿嘿”笑:十八,俺是你一伙儿的,拥护你。
  肖扬坐在对面只是安静地看着桌子上的牌,没有说话,我推托不掉地解释说我还要做家教,三四点钟的时候可是要回去的,陆风笑:十八,没有问题,你走了,我和小麦上。
  阿瑟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我: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赢我和小淫,笑话。
  抓牌的时候,肖扬有些心不在焉,还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哎,十八,你是不是想得过于绝对了,其实给别人希望可能也算是行善积德了,每个人对于回忆的要求未必都会一生只有一次啊,只要是美好的善意的,怎么可能没有快乐呢?易名有没有给过你希望呢?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高兴,但是尽量忍着:没有,没有给过。
  肖扬盯着我:不会吧?我看他对你笑得挺阳光灿烂的,是不是,阿瑟?
  我整理着手里的牌,咬着嘴唇,肖扬接着说:我看啊,易名的笑容就能让十八阳光灿烂地回忆一辈子了……
  小淫挑了挑嘴角,看着肖扬笑了一下,我开始争辩:没有的事儿。
  阿瑟扔出一张牌,吊儿郎当地笑:那就叫给点儿阳光就灿烂,是不是?
  我提高了分贝:事情不是这样的……
  小淫哼了一声:十八,你这叫做欲盖弥彰,我也见过,易名笑得多灿烂啊?
  我生气地摔了牌:你们,不要瞎说,易名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果然,一会儿肖扬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和难堪,小淫也是有点儿惊讶地看着,我咬了咬嘴唇,自知说错话了,阿瑟盯着肖扬:哎,该你出牌了,出牌啊……
  肖扬的手慢慢展开着扑克牌,把扑克牌抬得很高,挡住了他的眼睛,小麦和陆风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好一会儿肖扬才扔出几张牌,淡淡地看着我:十八,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是说当你知道一个人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他,所以你,就不能给对方任何带有叫做希望的线索,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我没有想到肖扬会这样问,有点儿措手不及。肖扬顿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如果,如果对方很想要这种希望呢?你也不给吗?如果可以允许你全身而退呢?也还是不给吗?
  这个牌没法打了,我真是没有任何掩饰自己,一下子就被人挤到死角,我竟然感觉出自己握牌的手在出汗,陆风用胳膊碰碰我:十八,应该出这几张牌……
  肖扬冷冷地回了陆风一句:陆风,你不要插话,我在问十八。
  四个人的牌局,僵住了,不是僵在牌面上,是僵在打牌的人身上。我感觉自己在桌子下面的脚被谁碰了一下,不知道是谁碰的,我镇定了一下,勉强看着肖扬:我是这样想的,不管谁能全身而退,对于另外一个不能全身而退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只有快乐而已,所以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就好比每个人都会得上感冒,但是每个得上感冒的人都不会记得感冒这种病痛,因为感冒不会像别的病痛那样长时间停留,那么后遗症也就相对少很多了,对不对?阿瑟,我觉得我真的应该去当个思想家或者哲学家什么的,我怎么早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么好的分析道理的本事呢?
  说完我自嘲地笑了笑,想打破这个僵硬的局面,可惜没有人跟我一起笑,就是小麦喝彩了两下: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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