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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正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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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远方。
远方其实不太远。(P240)
从初初的探问,到后来的犹豫,变成心碎的拒绝,再到拥抱的回归,这些以「远方」为主题词的长短句,揭示出欲望的释放与心灵的回归这个主题。
阿紫从某种程度代表了「人们的欲望」(P241),也代表了内心的秘密。当清泉怀抱着对死去母亲的依恋,他的内心折射出企图被温暖的渴望。阿紫的到来,宛如黑夜中的一双手,带领着他走过幽暗的童年。小狐狸的出现是一条桥梁,让渴求被拥抱被关怀的清泉有了切实的感觉,而瀑布下的欲望交流,则让他体会到身体所赋予的实在感。一层一层的释放,一定会呈现一个被压抑的秘密。所以,当清泉面临发现自己爱着男生的这个事实时,他伸手推开了阿紫。
于是,阿紫去了「远方」。「远方」,就是在你面前,却不能和你拥抱接吻,甚至不能释放简单而纯粹的情感。「远方」,也是一块向往的净土,在那里的,人可以以最自然的方式生活。只有释放情感,回归本心,才不会再让清泉看见教堂内悲伤的母亲的幻觉,而只是看到美好的拥抱。
阿紫带领清泉释放的,不仅是身体的欲望,更有心灵的欲望。清泉与阿紫的对话,渐渐将「远方」这个主题清晰化。
去「远方」,其实是一种回归。将被异化的人渐渐拉回到本质的人,不再为规条化的规则所束缚,轻松地生活,这便是去远方。
去那个同穿一件狐皮大氅,看着雪纷纷落下的美好「远方」,还是要靠自己……
【照妖镜】
写到这里,渐渐觉得,妖物不再是这本小说集的主题。我们看见的那些妖物,或许只是看见了我们自己。
我们总是希望扮演神话中拿着照妖镜降妖负魔的高人,对着异于我们思考规则的异类尽数扑杀。以为一切按照自己的标准生存的,一定是好的。可是,是否符合了想象中的规则,就是真的正确的?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当你在照着妖物的时候,妖物其实正从反面看着你?!
而在他们眼里,想要嘲笑他们的我们,才是把很多可能都断绝了,愚蠢可笑的妖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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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娟精彩语录
1. 你可以不爱我,但爱你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不回答,但等待是我的自由。
2。 我不能预知未来的命运,但我确信将永远爱你。唯有爱你,才有完整的自己!
3。 我怔怔地看着一枚躺在掌心的硬币, 看着它在灯下璀璨的光,有些出神, 这不是寻常的钱币啊, 这是因着感同身受的悲悯而灿亮着的, 晶莹剔透的眼泪。
4。 青春并不消失,只是迁徒
5。 所谓的爱,应该是一种倾心的相遇。
6。 读着远去的岁月里的信,总不免感伤,那曾经专注聆。听的人已不复存在,甚至连写信的人也杳无音信,只有这信,仍深情款款地、不断地、永恒地倾诉。
7。 那些紊乱的、茫然的,不知如何爱人与被爱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回了,成为生命里的轨迹。如何让痛哭之后的人,重新上路,如同蚌,包裹砂粒与难堪的疼痛,终于成为浑圆光华的珍珠。
8。 爱恋的精髓不在于初见的魂飞魄散,而在于漫长岁月中的难舍难离。
。。
故事风筝手——《海水正蓝》二十周年珍藏版序
如何让痛哭之后的人,重新上路,如同蚌,包裹砂粒与难堪的疼痛,终于成为浑圆光华的珍珠。
故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是在深秋的某一个子夜,我被混合着紧张、焦虑、期待与狂喜的复杂心情悬吊着,无法安静入睡。因为,天亮以后,我的第一本书就要出版了,我不仅是一个硕士研究生,还是一个写作者了,这是连梦想也不能憧憬的一种角色。我辗转反侧,并不知道,这本书会为我和其他人带来一些什么。
新书出版了,我郑重其事地落款送给当时的男朋友,他是个学理工的男孩子,大家都觉得理工与文学,是绝佳的组合。男孩子开开心心地拿着书回去了,第二天,他打电话来,声音听起来很低落。我以为他不喜欢我的书,我说没关系的,你不喜欢一点也没关系的,那不是重要的事。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我看了你写的故事,整夜睡不着,我觉得好害怕。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我记得自己花了好多时间抚慰他的情绪,叫他不要害怕,可是,说着说着,我发现自己的情绪缓缓地滑落下去了。
念完硕士,我报考博士班,男孩子是为我才去念的硕士,看见我又考上了博士,他发自肺腑地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念博士?”我又花了不少时间安抚他,告诉他我只是要试试看,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然而,过不了他家人那一关,每个人都在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发现即使只是微笑着,都感到疲惫了,我不想再为我真正想做的事到处解释,也不想带着歉疚感过日子。我和男孩子分手了,直到今天,我仍感谢他的体谅与成全。
刚分开的那段日子,我确实很难度过。他是我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我还记得,他有多么紧张,而我又如何惊惶地,如同一只白鸽,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掌中。他喜欢牵着我的手,带我乘火车去邻近的城镇玩。有一次,我们站在天黑的月台上等火车进站,他问我渴不渴?我点点头,他松开一直牵住的我的手,去买饮料。我独自站立着。忽然,有一个中年妇人走到我身边,她问我,走开的男孩子是我的男朋友吗?我点点头。她像个巫者一样地说,你的男朋友很喜欢你啊,看他牵着你的样子就知道了。你要好好珍惜哦,你会很幸福的。我垂下头,披肩的长发直泻而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男孩子买了饮料回到我身边,我想指给他看那个女人,而女人已经从月台上消失了。
分开之后,我常想起月台上那女人闪着诡秘的眼眸,仿佛我是亲自截断了可以握住幸福的那只手,我的泪水便汹汹而至了。
同时,读着我的第一本书而汹汹落泪的人,比我可以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那时候的我,是一个感伤的人,《海水正蓝》也就充满了泪水与悲伤。二十年来,从台湾到大陆,从香港到星马,那么多的泪水聚集在一起,恐怕也会有一片小小海洋的咸味与色泽吧。虽然我已经再接再厉出版许多不同类型的作品,但,人们总是习惯以“‘海水正蓝’的张曼娟”来称呼我,有段时间,我确实很想摆脱,而今,也甘之如饴了。
我在世界各地遇见许多读者,他们会告诉我,《海水正蓝》曾经改变了他们的生活,而我认为,因这本书而改变最大的人,其实应该是我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海水正蓝》的畅销招致太多负面批判,我恐怕也不会发愤念博士,我原是个得过且过的懒孩子。如果不是自认为不适应太过复杂的环境,我应该也不会留在学院里教书,进而真正爱上教学和学生。研究与教学,是我的避风港,巧妙地保护了我始终孤僻的真性情。
很幸运地,我也愈来愈明白,哪些事对我是重要的,是有意义的。
接受与付出,是世间最美好的轮回。
感谢晓风老师给过我的,最初的肯定与鼓励,让我生出了傻胆,一路往前闯。感谢平鑫涛先生在皇冠杂志上发表了一个女学生的小说《海水正蓝》,用的还是特别推荐的方式,让我以为自己是值得的。感谢明道文艺的陈宪仁社长,让我们这些新人有机会从文学奖中冒出头来,更让我在四处碰壁,全无信心的时刻,收容了这本书里大部分的稿件,给它们发表的园地。
正因为接受了这么多,我也学习着付出,在一九九六年,成立了华人地区第一个培养并经纪文学新人出书的工作室“紫石作坊”,八年来已经企划出版了超过一百二十本著作。这也是我最奢侈华丽的梦想,无论未来将走到哪里去,互相鼓励,彼此扶持,已经成为紫石最可贵的情感与精神了。
这些年来,我当然也想尝试其他的工作,而后发现,除了创作,原来我并没有别的专长。说故事,就是我喜欢,也有把握可以做好的事。有好多故事,像是能嗅闻那样的,一只兽似的来到我身边,憩息在我脚前,央求着我书写它。有时候,故事不来,我便装备整齐,四处找寻,缚了它来。
书写着每一个故事,并不知道将会引起怎样的情感反应,就像是个高高放起风筝的人,并不知道引来的是响雷或是闪电。只是执着地、沉迷地,一直写下去。并且发现,那时候跟男孩子说,创作是不重要的事,原来是错的。
二十年前,那个被男孩子牵着手,坐上火车的端庄婉约的女孩子,顺着铁轨一去不回了。如今的我,赤着脚在灿亮的海边放故事的风筝,一只又一只风筝翩翩飞上天空,我感到丰盛而自由。
至于幸福还是不幸福呢?
作为一个故事风筝手,是不会有这样的困惑的啊。
二○○四年?秋分?台北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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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前言
距离《海水正蓝》第一次出版,已近十年。
十年以来,爱我者,恶我者,皆是因为《海水正蓝》。
而我其实已不是《海水正蓝》时的张曼娟。
再见彼时的单纯与信仰,就像听见自己的乳名被呼唤,无法抗拒的温柔情绪。
新版的文字与标点符号有略微修改,细心的读者应当可以察觉。
我的成长。
一九九五?元月?台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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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张晓风
我下课晚了,她在教室的走廊上等我。我们一齐到教员休息室去。休息室外是操场,操场尽处是溪水,至于山,则在水的那一边和这一边错叠着。
中文系研三的女孩,一身云白色的衣裳,黑发婉转依肩,问她最近如何?她说正在写一篇有关唐人传奇中人物性格的论文,手里却又拿着第一本小说的校样,面对这样的女孩是会令人对时空恍惚的。她是从洛阳古城繁花似锦的春天里走出来的吗?她所穿的是一尘不染的齐纨① 吗?这样好的秋天,这样好的校园,这样好的三年前小说课上教过的学生,这样好的第一本小说集,我竟答应为她写一篇序了。
曼娟,这样的名字和一段怎么的史迹系在一起呢?对我而言,她曾是名册上一个等待评分的未知,曾是大专小说竞赛中名列第一的熠闪荣耀的代号,她因此获得一笔在大多数人看来都颇为可观的财富(六万台币),而她居然一口气又把它捐掉了。这之后,是读研究所,是陆续地读和写——以上,算是既往的史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未来史。每个作者的每一本书都只该是大漠行脚,每一枚慎重的留模,都是把自己全人作为印章来盖的钤记。但是,如果你要寻找那脚印的主人,她却已行在千里之外了。
谢谢曼娟一直让我分享她的光荣,如果容我苛求的话,则我会希望在她的渊仁之外,在她雅赡密邃之外,在她纵横流溢的才情之外,再加一份霸气。
离开师承,离开少年英发的自己,有的时候可以是更深的回归——虽然其间有大冒险。
我与曼娟,虽有师生之名,也不过是曾将一得之愚与她分享罢了,而此刻说话的我已只是一个读者了。而你,任何在书肆里由于某种机缘而买了这本书的人,虽然身为读者,但如果你不惜将一己之见诚恳地告诉她,则你岂不也是她的一字师、一句师或一见师吗?
曼娟不是一个只想听赞美的人(虽然她值得),故敢为出言如上。
初版自序:最后的坚持——摆渡
是在九岁那年,或是更小的时候,在我固执的追问下,母亲含泪、艰难地道出那个秘密……刹那间,我那童稚的、风和日丽的世界,整个儿崩塌了。然而,抹去泪的那个午后,依然得背上书包去学校,和其他的同学一样,计算最大公约数和最小公倍数;和其他同学一样,因为考得不好而排队挨板子。世上的一切都不会因为我的悲伤而改变。
从那时候我便知道,有许多不幸,是很早很早就存在了的,当你走得意气飞扬、顾盼自得,它便霍然出现,有时甚至挟带着毁灭的力量。于是,我们猛然醒悟——原来,它早等在那儿的。
而所谓的秘密,通常都是不幸的,令人一旦听闻,便终生难忘。
成长的过程中,我无意地知道一桩又一桩的“秘密”。有些与自己相关,有些完全无关。
渐渐地,我的嘴唇变得平薄,时时紧抿。为的是强抑许多激越的情绪,更为了将这些秘密锁在内心深处。
好几回,站在艺术馆的舞台上演戏,我都不是个入戏的好演员。伫立在灯光汇聚的地方,说自己该说的台词,每次都有空前的无助,沉溺在空虚与惶恐之中。那时候,我总是很确切地知道,没有人能够帮助我。同时,心中便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绝望。
然而,当我的朋友娓娓诉说他们的故事,那些喜怒嗔怨,我总是听着听着,便忍不住落下泪来……那些成长中的疼痛,生命里的无奈,在折磨他们的同时,仿佛也就折磨着我,令我感同身受。这又如同写小说,我并不是个高高在上,安排命运的全能作者,只是与他们一同呼吸、一同去爱的朋友,于是,当纠缠着爱恨生死的故事开展时,我就感受到相同的惊悸,或是喜悦。
这又与舞台上的不能投入,有着怎样的差异呵。
父亲的模样一直都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因此,看见父亲的第一根白发,我的惊骇无法言喻。悄悄地,我开始写《永恒的羽翼》,前后历经两年才写完。
《永恒的羽翼》使我得到生平最大的奖:台湾学生文学奖。父母是多么欢喜,又多么担忧——害怕我涂鸦十年之后,会因为得奖的压力而不能提笔。这大概就是典型的中国父母,拙于赞美,羞于夸耀——这又像一般的中国儿女,热切地向父母表达爱意,是那样艰辛而困难。所幸,我们总有自己的语言和方式,让既平凡又不凡的父母,了解我们的心情。
幼年时候,在梦中,父亲或是母亲提着箱子离开家了,离开我了。望着那决绝的背影,我喊叫着哭出声……醒过来,可以清楚地看见熟睡的父母,但,不知为什么,我仍要止不住地流好一阵子眼泪,才能平息惊惧的情绪。因此,写《海水正蓝》,小彤为了不肯回到破碎的家,而向外祖母叩求收留的时候,我仿佛又见到当日的小男孩,牵着更小的妹妹跪地叩头,声声重响,将我整颗心击得粉碎。生命中的不幸,或许可以让人学会珍惜。只是,有时候,付出的代价是否太过高昂呢?
爱情,是千古以来述说不尽的题材,我却谨慎地,在一段时日之后,才让它进入我的笔下。为的是,看过太多现代的聚散离合,我不得不怀疑,它只是个神话吧,是在成长中编织的瑰丽梦境。不真实,而且带着讥讽!我情愿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看到《长干行》的人说:
“你终于写出爱情来了。”
不是爱情吧。只是一种自幼年起培养的柔柔情谊,即使再年长,经过再多繁华,当回忆轻叩心扉,便免不了淡淡的甜蜜与怜惜。那是自己,和他(她)的稚情呵!
而我也知道一种情愫,是芸芸众生里的一次凝眸,即成终生的想念。《俨然记》不是神话。《牡丹亭》的杜丽娘梦遇柳梦梅,便唱出:
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
既然,《俨然记》不是神话,那么,爱情也应该不是。
爱情,也不过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情谊。随着岁月,增加或减褪它的色彩,与温度。
年轻的时候,只知道去爱,却不懂宽容。对每一种感觉,都要求彻底与完整。所以,当青春渐逝,总有人因鲁莽而痛悔。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那些紊乱的、茫然的,不知如何爱人与被爱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回了,成为生命里的轨迹。如何让痛哭之后的人,重新上路,如同蚌,包裹砂粒与难堪的疼痛,终于成为浑圆光华的珍珠。
同样是生命,有人活得理直气壮;有人委曲求全;有人怡然自得;有人顽强不屈。
《乍暖还寒时候》的孟琳,总把自己藏在黑暗的角落,因为许多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命运,无法转圜。不甘,是她心中永不肯熄灭的火种,足以烧伤别人和自己。争取、抵抗,换来遍体鳞伤。我欣赏她的一再受挫,却始终不肯放弃自尊,勇敢地向前走——尽管维持得可悲又可怜。可是,设身处地地去了解她,恐怕就不忍苛责了。
我执意地偏爱女子,因为她们各有不同的姿态与风情,有着令人心动的温柔。最最可爱的,则是一些自认精明的迷糊,自以为谨慎的夸张,就像那个名叫瑞瑞的女郎。她算“黄道吉日”,算生辰八字,算天算地,好像把一切都捏拿稳当,却偏偏算不清自己的感情,随波漂荡,竟也无怨无悔。难得的是几回聚合离散,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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